第119章 性本爱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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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个孩子的呢？
这件事情还要回到他在安和楼第一次见江凝“指点江山”一般布置山庄事宜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就在想着要是他们有了一个像江凝一样的女儿那该多好！
江凝坐在书桌前摆弄桌上散乱的账册，脑子里浮现出林春兰那日抱着孩子坐在炕上的样子，不经有些皱眉，心想道：“那么小就生了孩子，怕是得掉了半条命吧，更何况……我现在可还是个未成年呢……”想到这里，抬头对上萧寒山戏谑的眼神，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我可还是个孩子呢，你再等几年吧！”
萧寒山褪去身上的披风，眼角的笑意在听到江凝这句话的时候像桃花般绽放，“好呀！这可是你说的，再过几年，边疆稳定了，咱们去山里生孩子去吧！”
江凝愣了愣，“不做……大将军了？”
“呵……等边疆稳定了，……也就不想要我继续当这个大将军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萧寒山的表情里有些许无奈，江凝想起小时候电视剧了经常看到的“功高盖主”的人最后的下场通常都不会太好，不由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萧寒山，他现在是不是就是引起了上位的忌惮才这样无奈呢？
“行吗？”江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上面……皇上会放你离开吗？”
“肯定会的，放心吧，以后的日子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江凝笑着依偎到萧寒山的胳膊上，“好啊，等挣够了钱，安顿好了身边这些人和事，咱们就去过隐居的生活好了。”江凝真的这样想。
萧寒山抚摸着江凝盘在胳膊上的手，心想，他的丫头心里惦念的事情可真不少呢！
……
拓跋辉送来的牛羊的阵仗太过声势浩大，一度震惊了东市的牛马贩子，往日里，同马友三交好的几个贩子都异常羡慕，在安和楼吃饭时不时向梁毅打听酒楼再要不要牛羊，就连明年的量都想提前预定。
于是，梁毅头大的躲去了山庄找江凝。
“好啊，你们可真是潇洒，我在店里应付那些牛马贩子口干舌燥，你们倒是清闲，在这里烤全羊！”
梁毅先跑去了庄子，又听说江凝带着人去了合川的牧场，便又骑了马赶了过去，一到地方找到了人，这才发现，江凝带着萧寒山和马友三在这里吃着烤全羊、喝着葡萄酒。
江凝见梁毅风尘仆仆，又听马友三说了这几日的事情，便知道梁毅的来意。
“羊肉味甘而不腻，性温而不燥，具有补肾壮阳、暖中祛寒、温补气血、开胃健脾的功效，所以冬天吃羊肉，既能抵御风寒，又可滋补身体，实在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尤其是配上今年新酿的葡萄酒，真是回味无穷啊！”
江凝一边说着，一边撕了羊腿上的一块油滋滋冒着热气的肉递给梁毅，马友三已经从屋里搬出了凳子和碗筷酒杯。
“来，梁掌柜，喝点酒暖暖身子。”
“你们可以真会享受……咦，这羊肉……这滋味？跟平常吃的味道可不太一样啊！”梁毅砸吧着嘴，眼睛里光芒闪动。
等到一口葡萄酒下肚，梁毅激动地扫视着围坐一周的几人，“这味道，真是此生未见啊，谁做出来的？”
这时，梁毅才发现坐在萧寒山身边的还有一个人，一身草原打扮，“是这位？”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拓跋辉，给我们送来牛羊的人……这位是安和楼的掌柜梁毅。”
“那这羊肉是？”
“马师傅和拓跋辉杀的羊，我配的调料，寒山掌握的火候！”江凝笑着看梁毅一脸的不可置信。
梁毅举着手，又撕了一块羊肉，“呵呵，合着你们几个今日是专门来这里研究这烤全羊的啊！”
马友三呵呵笑道：“东家想吃羊肉，大将军说他会烤，便带了调料过来，只是没想到烤出来的滋味还真是不错，以后酒楼又能出一道新菜了！”
拓跋辉也道：“这滋味确实比草原上烤出来的都要好吃，江姑娘的调料很是神奇，跟我在别处吃到的很是不同！”
几人也都明白，这烤全羊的关键所在就是江凝调配出来的调料，因此都将目光转到了江凝身上。
“其实也没什么神秘之处，就是在常用的几味调料中将原先的花椒和胡椒的量减少了些，多加了些辣椒和孜然，最重要的是用了精盐。”
“精盐！”拓跋辉跟着念叨了一句，脸上渐渐有了愁容，转而又道：“是了，就是盐，你们大秦如今的制盐技术无人可及啊！”
萧寒山意味深长的弯了嘴角，道：“这次牛羊卖了不少钱，可以买点盐回去，我们大秦的盐价如今连寻常百姓都能吃得起精盐了。”
拓跋辉又是一阵震惊地看向萧寒山，“寻常百姓？”
马友三一脸自豪，“嘿嘿，萧大将军说的没错，也就是一年多的光景吧，我们大秦的盐价如今是人人吃得起了，还是质量不错的精盐，要不然我们东家怎么下得了重的手，放了如此多调料呢？这做菜，可是百味靠盐调呀！拓跋兄弟，这次带点盐回去，我们这里的盐价可比你们草原上便宜多了。”
拓跋辉眉毛跳动，眼神放光，“是啊，这次除了粮食，我还可以再带点盐回去……你们大秦可真是得了地利之便啊，有个那么大的盐湖，又靠近海上，这些东西总是不缺。”
萧寒山道：“往后通商你们也能得了便利。”
“话是如此的，但大范围的通商又谈何容易，后夏……唉，算了，只希望以后我们能和江姑娘继续合作，互惠互利才好！”
拓跋辉向江凝拱手，对上江凝的明眸，心中一阵失落，眼前这个妙人竟然成了大秦最狠厉人物的妻子，前几日刚从马友三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大为震惊，毕竟去年见面时陪在江凝身边的还是另一个男人，这才一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而且，这位江姑娘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被萧寒山看中，不然怎么一夜之间麻雀变成了凤凰呢？
可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眼下这片牧场，还有从马友三口中得知的山庄和酒楼，这位江姑娘，绝非一般农家女子。
江凝坐在萧寒山身边，顺手接过萧寒山刚撕下来的羊肉，缓缓道：“那是自然，我这牧场的牛羊日后还得你来供应呢！”
拓跋辉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那就多谢江姑娘了！”
“阿毅，烤全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雍州和凉州的店里都可以上了，马师傅，最近还得辛苦你跑一趟雍州，送点牛羊过去！”
“好，这事交给我了。”
“不辛苦，正好我也想回趟家了，嘿嘿！”
“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马师傅，你办完了事在家多待几天也行，有事我让人送信给你。”
马友三连连道谢。
七日后，正值腊月初一，安和楼上了新菜——烤全羊，独特的风味让喜欢吃羊肉的人口味一新，就连有些往日里不沾羊膻味的人都要凑近闻一闻尝上一两块。
江凝自然是和萧寒山带着行营里正巧休息的军士来捧场，众人倒是没有一上来就吃，都主动帮忙招呼客人，
“林大人组织了一个商队，带了十几车的蔬菜和盐去了后夏和草原，最近传来消息，说是带去的东西都一抢而空，换回来不少香料和牛马。”萧寒山几日未回凉州，今日也是赶着新菜上市这个档口来给江凝捧场，顺便将刚得到的这个消息告诉她。
江凝挑眉笑了笑，抿了口茶，“这林大人还是挺有本事的，我原以为实行起来会比较困难，毕竟还有封从义在中间捣乱，没想到这么快就打通了。”
“嗯，听说是李大人给皇上上了奏折力保林大人，这才让皇上下定决心让林大人放手去干。”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如此顺利。”
“还有一件事……”萧寒山顿了顿。
见萧寒山有些犹豫，江凝追问道：“什么事？”
“陈老板，找到了，和封从义在一起。”
江凝神情立马冷却，“陈道恒知道吗？”
“知道，他要去抓人，被我拦住了。”
“嗯，先不管他，就盯着吧，看他要干什么，他既然能让封从义收留他，必然是还有利用的价值……呵呵，这价值可能就是来对付我的，看看他要干什么吧。”
“嗯，我已经吩咐了人日夜盯着了，陈道恒那边我也说好了，只要他安分守己再不动作，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再敢犯事，他必死无疑！”
过了这么些时日，江凝似乎也能理解陈应安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自己站在对立面。陈道恒一跃成为校尉，他在雍州城里打交道又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对她这个农家商女自然会渐渐改变想法，一开始的率真大气可能到了现在就是粗俗浪荡了，更何况，身为官家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被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呢？那么王月如自然就成了比自己更加合适的选择，背景、家世、样貌、学识，哪一样拿出来都比她强。最重要的，一定有人早就对他开始灌输这些东西了，定然也不是眨眼之间就成了个无情无义的下作之人。
释怀吗？也不是，她可以原谅陈应安为了陈道恒的前途对她百般羞辱，既是为了陈道恒的前途也是还她初初起步时他们陈家对她的相帮情谊。可是这次，他想彻底毁了她，也想借她毁了萧寒山，这就碰了她的底线。
“嗯！”
萧寒山怎么会不知道江凝的心思呢？只是这些事情他还是不想让江凝太过费心！
“今日来得客人三教九流都有，听梁毅说那个县令和王刺史都送来了贺礼。”
江凝一听不由有些失笑，“呵！新菜上市送什么贺礼？这是什么习俗？”
“能是什么习俗？不过是想讨好一下你罢了。”
“讨好我？怕不是吧，这明显是冲着萧大将军你来的，我一个小小商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面子呢？”
萧寒山将下巴抵到了江凝的脖子窝里，歪头看着她的侧脸，柔声道：“打趣我？”
江凝只觉得一阵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不由有些痒痒，“呵呵，他们都在下面忙进忙出，咱们俩倒是在这里躲清闲。”
“没事，你的任务是陪我。”
“陪你陪得少吗？我都难得回来酒楼一趟了！”江凝嘟着嘴。
“既然你都让阿毅和阿瑶去管了，那就放手让他们去干吧，你看，你很久不来，阿毅不也是将酒楼打理的很好吗？”
“说的也是，今日见了阿瑶，忽然觉得又长高了不少，阿毅也是要比以往成熟了许多呢！”
“那你还操心什么？”
江凝转身保住了萧寒山，双手摩挲着他衣服上的纹理，“好像是没什么可操心了，前几日大哥来信了，说家里要给他说亲，他正愁着呢，让我帮忙想想办法推脱过去，他现在还不想成亲！”
“哈！这还不简单，就说大哥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不就行了！”
“可是他没有！”
“那就介绍一个给他，管家婆？！”
江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是管家婆？”
“不是你是谁？都嫁出来的人了，还在操心娘家的事情，你可真是大管家婆！”
“呵呵……谁说不是呢？家里兄弟姐妹里就我成了家……而且，这一大摊子事情都是我折腾出来的，自然是要管到底了呀！”
“嗯，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你是个管家婆！”
“萧寒山，这是我欠他们的，我……来到这个世上，是因为有人替我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我要管他们到底的……”
江凝忽然之间转变的沉重语气，让萧寒山不明所以，但还是任由她在自己怀里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心事。
这一刻，江凝似乎正真完全地走进了他的心里！
萧寒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个孩子的呢？
这件事情还要回到他在安和楼第一次见江凝“指点江山”一般布置山庄事宜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就在想着要是他们有了一个像江凝一样的女儿那该多好！
江凝坐在书桌前摆弄桌上散乱的账册，脑子里浮现出林春兰那日抱着孩子坐在炕上的样子，不经有些皱眉，心想道：“那么小就生了孩子，怕是得掉了半条命吧，更何况……我现在可还是个未成年呢……”想到这里，抬头对上萧寒山戏谑的眼神，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我可还是个孩子呢，你再等几年吧！”
萧寒山褪去身上的披风，眼角的笑意在听到江凝这句话的时候像桃花般绽放，“好呀！这可是你说的，再过几年，边疆稳定了，咱们去山里生孩子去吧！”
江凝愣了愣，“不做……大将军了？”
“呵……等边疆稳定了，……也就不想要我继续当这个大将军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萧寒山的表情里有些许无奈，江凝想起小时候电视剧了经常看到的“功高盖主”的人最后的下场通常都不会太好，不由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萧寒山，他现在是不是就是引起了上位的忌惮才这样无奈呢？
“行吗？”江凝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上面……皇上会放你离开吗？”
“肯定会的，放心吧，以后的日子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江凝笑着依偎到萧寒山的胳膊上，“好啊，等挣够了钱，安顿好了身边这些人和事，咱们就去过隐居的生活好了。”江凝真的这样想。
萧寒山抚摸着江凝盘在胳膊上的手，心想，他的丫头心里惦念的事情可真不少呢！
……
拓跋辉送来的牛羊的阵仗太过声势浩大，一度震惊了东市的牛马贩子，往日里，同马友三交好的几个贩子都异常羡慕，在安和楼吃饭时不时向梁毅打听酒楼再要不要牛羊，就连明年的量都想提前预定。
于是，梁毅头大的躲去了山庄找江凝。
“好啊，你们可真是潇洒，我在店里应付那些牛马贩子口干舌燥，你们倒是清闲，在这里烤全羊！”
梁毅先跑去了庄子，又听说江凝带着人去了合川的牧场，便又骑了马赶了过去，一到地方找到了人，这才发现，江凝带着萧寒山和马友三在这里吃着烤全羊、喝着葡萄酒。
江凝见梁毅风尘仆仆，又听马友三说了这几日的事情，便知道梁毅的来意。
“羊肉味甘而不腻，性温而不燥，具有补肾壮阳、暖中祛寒、温补气血、开胃健脾的功效，所以冬天吃羊肉，既能抵御风寒，又可滋补身体，实在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尤其是配上今年新酿的葡萄酒，真是回味无穷啊！”
江凝一边说着，一边撕了羊腿上的一块油滋滋冒着热气的肉递给梁毅，马友三已经从屋里搬出了凳子和碗筷酒杯。
“来，梁掌柜，喝点酒暖暖身子。”
“你们可以真会享受……咦，这羊肉……这滋味？跟平常吃的味道可不太一样啊！”梁毅砸吧着嘴，眼睛里光芒闪动。
等到一口葡萄酒下肚，梁毅激动地扫视着围坐一周的几人，“这味道，真是此生未见啊，谁做出来的？”
这时，梁毅才发现坐在萧寒山身边的还有一个人，一身草原打扮，“是这位？”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拓跋辉，给我们送来牛羊的人……这位是安和楼的掌柜梁毅。”
“那这羊肉是？”
“马师傅和拓跋辉杀的羊，我配的调料，寒山掌握的火候！”江凝笑着看梁毅一脸的不可置信。
梁毅举着手，又撕了一块羊肉，“呵呵，合着你们几个今日是专门来这里研究这烤全羊的啊！”
马友三呵呵笑道：“东家想吃羊肉，大将军说他会烤，便带了调料过来，只是没想到烤出来的滋味还真是不错，以后酒楼又能出一道新菜了！”
拓跋辉也道：“这滋味确实比草原上烤出来的都要好吃，江姑娘的调料很是神奇，跟我在别处吃到的很是不同！”
几人也都明白，这烤全羊的关键所在就是江凝调配出来的调料，因此都将目光转到了江凝身上。
“其实也没什么神秘之处，就是在常用的几味调料中将原先的花椒和胡椒的量减少了些，多加了些辣椒和孜然，最重要的是用了精盐。”
“精盐！”拓跋辉跟着念叨了一句，脸上渐渐有了愁容，转而又道：“是了，就是盐，你们大秦如今的制盐技术无人可及啊！”
萧寒山意味深长的弯了嘴角，道：“这次牛羊卖了不少钱，可以买点盐回去，我们大秦的盐价如今连寻常百姓都能吃得起精盐了。”
拓跋辉又是一阵震惊地看向萧寒山，“寻常百姓？”
马友三一脸自豪，“嘿嘿，萧大将军说的没错，也就是一年多的光景吧，我们大秦的盐价如今是人人吃得起了，还是质量不错的精盐，要不然我们东家怎么下得了重的手，放了如此多调料呢？这做菜，可是百味靠盐调呀！拓跋兄弟，这次带点盐回去，我们这里的盐价可比你们草原上便宜多了。”
拓跋辉眉毛跳动，眼神放光，“是啊，这次除了粮食，我还可以再带点盐回去……你们大秦可真是得了地利之便啊，有个那么大的盐湖，又靠近海上，这些东西总是不缺。”
萧寒山道：“往后通商你们也能得了便利。”
“话是如此的，但大范围的通商又谈何容易，后夏……唉，算了，只希望以后我们能和江姑娘继续合作，互惠互利才好！”
拓跋辉向江凝拱手，对上江凝的明眸，心中一阵失落，眼前这个妙人竟然成了大秦最狠厉人物的妻子，前几日刚从马友三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大为震惊，毕竟去年见面时陪在江凝身边的还是另一个男人，这才一年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而且，这位江姑娘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被萧寒山看中，不然怎么一夜之间麻雀变成了凤凰呢？
可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眼下这片牧场，还有从马友三口中得知的山庄和酒楼，这位江姑娘，绝非一般农家女子。
江凝坐在萧寒山身边，顺手接过萧寒山刚撕下来的羊肉，缓缓道：“那是自然，我这牧场的牛羊日后还得你来供应呢！”
拓跋辉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那就多谢江姑娘了！”
“阿毅，烤全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雍州和凉州的店里都可以上了，马师傅，最近还得辛苦你跑一趟雍州，送点牛羊过去！”
“好，这事交给我了。”
“不辛苦，正好我也想回趟家了，嘿嘿！”
“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马师傅，你办完了事在家多待几天也行，有事我让人送信给你。”
马友三连连道谢。
七日后，正值腊月初一，安和楼上了新菜——烤全羊，独特的风味让喜欢吃羊肉的人口味一新，就连有些往日里不沾羊膻味的人都要凑近闻一闻尝上一两块。
江凝自然是和萧寒山带着行营里正巧休息的军士来捧场，众人倒是没有一上来就吃，都主动帮忙招呼客人，
“林大人组织了一个商队，带了十几车的蔬菜和盐去了后夏和草原，最近传来消息，说是带去的东西都一抢而空，换回来不少香料和牛马。”萧寒山几日未回凉州，今日也是赶着新菜上市这个档口来给江凝捧场，顺便将刚得到的这个消息告诉她。
江凝挑眉笑了笑，抿了口茶，“这林大人还是挺有本事的，我原以为实行起来会比较困难，毕竟还有封从义在中间捣乱，没想到这么快就打通了。”
“嗯，听说是李大人给皇上上了奏折力保林大人，这才让皇上下定决心让林大人放手去干。”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如此顺利。”
“还有一件事……”萧寒山顿了顿。
见萧寒山有些犹豫，江凝追问道：“什么事？”
“陈老板，找到了，和封从义在一起。”
江凝神情立马冷却，“陈道恒知道吗？”
“知道，他要去抓人，被我拦住了。”
“嗯，先不管他，就盯着吧，看他要干什么，他既然能让封从义收留他，必然是还有利用的价值……呵呵，这价值可能就是来对付我的，看看他要干什么吧。”
“嗯，我已经吩咐了人日夜盯着了，陈道恒那边我也说好了，只要他安分守己再不动作，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再敢犯事，他必死无疑！”
过了这么些时日，江凝似乎也能理解陈应安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自己站在对立面。陈道恒一跃成为校尉，他在雍州城里打交道又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对她这个农家商女自然会渐渐改变想法，一开始的率真大气可能到了现在就是粗俗浪荡了，更何况，身为官家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被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呢？那么王月如自然就成了比自己更加合适的选择，背景、家世、样貌、学识，哪一样拿出来都比她强。最重要的，一定有人早就对他开始灌输这些东西了，定然也不是眨眼之间就成了个无情无义的下作之人。
释怀吗？也不是，她可以原谅陈应安为了陈道恒的前途对她百般羞辱，既是为了陈道恒的前途也是还她初初起步时他们陈家对她的相帮情谊。可是这次，他想彻底毁了她，也想借她毁了萧寒山，这就碰了她的底线。
“嗯！”
萧寒山怎么会不知道江凝的心思呢？只是这些事情他还是不想让江凝太过费心！
“今日来得客人三教九流都有，听梁毅说那个县令和王刺史都送来了贺礼。”
江凝一听不由有些失笑，“呵！新菜上市送什么贺礼？这是什么习俗？”
“能是什么习俗？不过是想讨好一下你罢了。”
“讨好我？怕不是吧，这明显是冲着萧大将军你来的，我一个小小商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面子呢？”
萧寒山将下巴抵到了江凝的脖子窝里，歪头看着她的侧脸，柔声道：“打趣我？”
江凝只觉得一阵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不由有些痒痒，“呵呵，他们都在下面忙进忙出，咱们俩倒是在这里躲清闲。”
“没事，你的任务是陪我。”
“陪你陪得少吗？我都难得回来酒楼一趟了！”江凝嘟着嘴。
“既然你都让阿毅和阿瑶去管了，那就放手让他们去干吧，你看，你很久不来，阿毅不也是将酒楼打理的很好吗？”
“说的也是，今日见了阿瑶，忽然觉得又长高了不少，阿毅也是要比以往成熟了许多呢！”
“那你还操心什么？”
江凝转身保住了萧寒山，双手摩挲着他衣服上的纹理，“好像是没什么可操心了，前几日大哥来信了，说家里要给他说亲，他正愁着呢，让我帮忙想想办法推脱过去，他现在还不想成亲！”
“哈！这还不简单，就说大哥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不就行了！”
“可是他没有！”
“那就介绍一个给他，管家婆？！”
江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是管家婆？”
“不是你是谁？都嫁出来的人了，还在操心娘家的事情，你可真是大管家婆！”
“呵呵……谁说不是呢？家里兄弟姐妹里就我成了家……而且，这一大摊子事情都是我折腾出来的，自然是要管到底了呀！”
“嗯，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你是个管家婆！”
“萧寒山，这是我欠他们的，我……来到这个世上，是因为有人替我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我要管他们到底的……”
江凝忽然之间转变的沉重语气，让萧寒山不明所以，但还是任由她在自己怀里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心事。
这一刻，江凝似乎正真完全地走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