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要去京城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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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一年的年节习俗是要回夫家，这件事在刚进腊月的时候萧寒山就已经对江凝提起过。
尽管他并不想回京城，但今年因为有了江凝的缘故又不得不回去。
江凝倒是对这件事并不排斥，因为不管是封一凝还是她，都没有离开过西北，既然有机会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江凝还是有些期待的。
“大姐，你真的要去京城吗？”江瑶靠在门框上看着刘大刚他们往马车上收拾东西，心里想到江凝要去京城便有些空落落的。
江凝双手捧着一壶刚沏好的茶，一边暖手一边用鼻子寻找着蒸汽，“毕竟是成婚了，按照习俗要去夫家的，你大姐夫家里虽然没有什么长辈了，去拜祭拜祭，走走族亲也是应该的。”
“可是家里突然少一个人，怎么都觉得不得劲！”江瑶耷拉着脑袋，心里难受的像是江凝再也不回来了。
梁毅站在柜台里面盘账，看着江瑶一副苦恼的样子，道：“放心吧阿瑶，我会把阿凝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的！”
江瑶听到梁毅这话，顿时心中的难过更甚了，跺着脚埋怨道：“你们都走了，这年还有什么意思啊！”
“大哥、二哥他们不是都回家了嘛，还有阿月和阿瑾，也都已经回去了，现在家里就差你了，回去热闹起来了，你也就不会难受了！”江凝招手将江瑶唤到了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里，“我也只是去个把月，过完年就回来了，不会离开太久的。”
“嗯！”江瑶无奈应声，又转头瞥了一眼梁毅，眼底的悲伤显露无疑。
江凝见此，笑道：“咦，我当你是舍不得我，原来是舍不得阿毅！”
梁毅拨着算盘的手顿了顿，眼角微微上翘，继续翻着账册。
“大姐，你说什么呢？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的！”
江凝存心打趣，“阿瑶长大了，也该寻个婆家了吧？”
江瑶一时红了脸，羞赧地起了身，往后院走去，“哼！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刘大刚进了门，看着梁毅颠颠地跟在江瑶身后，对江凝笑道：“也就是阿瑶年龄还小，不然这亲事早就能定下来了！”
“是啊！”江凝笑着抿了口茶，忽而就想起大哥江昊，等翻过年，大哥也有22岁了，早就到议亲的年龄了，以前家里穷，也曾寻摸着问过几个姑娘，但都嫌弃家里太穷且人口太多，因此就被耽搁到了如今。虽然现在因为家里生活变好，开始有不少人家前来打问，但大哥却没了这心思，一心都在庄子里的木工坊上，这也让家里人头疼不已。
细细思索，想着来年托人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毕竟二十多岁，即便是在现代农村也是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回过神来，江凝摇了摇头，心下有些自嘲，“我可真是操心的命，婚缘如何自然有他的路数，我瞎操个什么心呢？”
“凝姐姐，你想什么呢？”刘兰兰抱着包袱从后院过来，见到江凝发呆，便将包袱送到她爹刘大刚手上，自己则坐在了江凝对面。
“呵呵，没想什么，就是你们都要回家了，有点舍不得。”江凝浅笑。
刘兰兰撇了撇嘴，“我也舍不得走。”
“傻姑娘，你不想回家过年？”
“不想，每年过年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儿，没意思……”
刘兰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竟然布满了落寞，这让江凝有些心疼。
“那是以前，现在你们家也有钱了，就不用只顾着你弟弟不顾你了。”
“我娘说了，家里的钱都是要留给大牛的，我是个赔钱货，不值当吃好的穿好的！”
“去年也是这样？”
刘兰兰点了点头，“爹爹带回去的钱都被奶奶拿走了，说要留给大牛和二伯家的长明哥哥念书，为这，我娘还和我爹大吵了一架，说挣了钱自己家落不下来一点，还嚷着要分家呢！”
刘大刚在门口装车，也听到了自己女儿和江凝的对话，自己虽然也心疼这个女儿，但毕竟还有个儿子，再加上自己爹娘和媳妇儿都不怎么待见这个闺女，即便自己再怎么想对她好也有些无能无力。
但这样的事情摆在了江凝面前，他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阿凝，你别听兰兰瞎说，家里现在不缺吃不缺穿的，她就是贪玩儿不想干活！”
江凝看着刘大刚局促地搓着手，皱了皱眉，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问道：“刘叔，当初你说让兰兰过来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是真心的，还是只想让兰兰给家里挣钱？”
刘大刚慌忙点头，他明白江凝的意思，“当然是真心的，我……我看你们都能这样有出息……我也不想兰兰将来只能找个庄稼汉嫁了，一辈子就只为了夫家活着，我也没想着她能像你们姐妹那样有本事，只求她以后能有个自己的选择……”
“刘叔，这事原本我是不该说的，但你既然把兰兰送来了，也想着她能学些本事，那我就多说几句……”
“阿凝，你说，你说……”
“兰兰和大牛都是你的孩子，你想他们过得好，未来的路走的端正，你和婶子就不能不以身作则，婶子也是女子，她必然也是受过苦的，难道她忍心兰兰也受她遭过的那些苦吗？虽说养儿防老，但日后你们有事，兰兰她就不管了吗？”
刘大刚点头，“我明白。”
“刘叔，你自己挣的钱孝敬父母本是应该的，但是你也有自己的家，还是要多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刘大刚继续点头。
话说到这里，江凝才有些恍然懊恼，自己怎么又多管闲事了，摇了摇头，又道：“刘叔，我也就是说说的，毕竟日子是你们自己的，说的不对的，你也别放心上哈！”
刘大刚连忙摆手，“阿凝，我知道这些话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都不一定说得出来，你能这样说我心里感激着呢，你的话我都明白，都明白！”
刘兰兰似乎也明白了二人的对话，看着她爹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江凝看着刘兰兰溢于言表的开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再回应。
梁毅送江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你们歇着走，大约后日一早就能到了雍州城，离过年还有几日，大哥和阿月、阿瑾他们已经都回家了，你们在庄子里歇上一歇再回家，不要着急，雪天路滑，万事当心！”
“好了阿毅，你就别操心了，有我们在，保准让他们都平平安安地回家！”刘大刚拍了拍梁毅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张福林也在一旁道：“就是，东家，掌柜的，你们就放心，我跟刘叔指定能把人安全送回家！”
江凝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分别递给了张福林和刘大刚，“今年不能和大家一起过年，这份红包就当给你们拜年了，来年回来了咱们再聚！”
张福林连忙摆手，“东家，这可不行，今年的工钱本就结的多，哪里还能再收你的红包。”
刘大刚也道：“是啊，阿凝，你快收起来，你们要出远门，身上必定要多带这些银钱才行，我们这是回家，不需要，更何况，今年的工钱多结了一个月的，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这……怎么还能收你的红包呢！”
江凝硬塞了红包到二人手里，“一定要拿着，每人都有，其他人的也都已经给过了，你们也要收下，更何况，你们还得帮着我把阿瑶送回家去，就更得收下了！”
刘大刚道：“这怎么说的，我们都是一路同行，就算阿瑶不回去，我们也得回家不是……”
江凝见推辞不过，便换了严肃的面孔，“你们要不收，那明年便不用来了！”
梁毅也道：“收着吧，今年咱们店里生意好，赚得也多，这点红包也是咱们东家的心意，明年肯定还能赚的更多，到时你们的工钱只多不少，难不成你们明年不想来了？”
说了这话，二人这才对视了一眼，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红包。
于是，一群人分作了两拨，一波南下回家，东行往京城而去。
萧寒山回京，只带了十人的小队，除了江凝和梁毅各自坐马车，其余人都骑马而行，萧寒山怕江凝无聊，便也呆在了马车里。
于是，一路颠簸，终于在半月之后到了京城。
新婚第一年的年节习俗是要回夫家，这件事在刚进腊月的时候萧寒山就已经对江凝提起过。
尽管他并不想回京城，但今年因为有了江凝的缘故又不得不回去。
江凝倒是对这件事并不排斥，因为不管是封一凝还是她，都没有离开过西北，既然有机会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江凝还是有些期待的。
“大姐，你真的要去京城吗？”江瑶靠在门框上看着刘大刚他们往马车上收拾东西，心里想到江凝要去京城便有些空落落的。
江凝双手捧着一壶刚沏好的茶，一边暖手一边用鼻子寻找着蒸汽，“毕竟是成婚了，按照习俗要去夫家的，你大姐夫家里虽然没有什么长辈了，去拜祭拜祭，走走族亲也是应该的。”
“可是家里突然少一个人，怎么都觉得不得劲！”江瑶耷拉着脑袋，心里难受的像是江凝再也不回来了。
梁毅站在柜台里面盘账，看着江瑶一副苦恼的样子，道：“放心吧阿瑶，我会把阿凝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的！”
江瑶听到梁毅这话，顿时心中的难过更甚了，跺着脚埋怨道：“你们都走了，这年还有什么意思啊！”
“大哥、二哥他们不是都回家了嘛，还有阿月和阿瑾，也都已经回去了，现在家里就差你了，回去热闹起来了，你也就不会难受了！”江凝招手将江瑶唤到了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里，“我也只是去个把月，过完年就回来了，不会离开太久的。”
“嗯！”江瑶无奈应声，又转头瞥了一眼梁毅，眼底的悲伤显露无疑。
江凝见此，笑道：“咦，我当你是舍不得我，原来是舍不得阿毅！”
梁毅拨着算盘的手顿了顿，眼角微微上翘，继续翻着账册。
“大姐，你说什么呢？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的！”
江凝存心打趣，“阿瑶长大了，也该寻个婆家了吧？”
江瑶一时红了脸，羞赧地起了身，往后院走去，“哼！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刘大刚进了门，看着梁毅颠颠地跟在江瑶身后，对江凝笑道：“也就是阿瑶年龄还小，不然这亲事早就能定下来了！”
“是啊！”江凝笑着抿了口茶，忽而就想起大哥江昊，等翻过年，大哥也有22岁了，早就到议亲的年龄了，以前家里穷，也曾寻摸着问过几个姑娘，但都嫌弃家里太穷且人口太多，因此就被耽搁到了如今。虽然现在因为家里生活变好，开始有不少人家前来打问，但大哥却没了这心思，一心都在庄子里的木工坊上，这也让家里人头疼不已。
细细思索，想着来年托人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毕竟二十多岁，即便是在现代农村也是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回过神来，江凝摇了摇头，心下有些自嘲，“我可真是操心的命，婚缘如何自然有他的路数，我瞎操个什么心呢？”
“凝姐姐，你想什么呢？”刘兰兰抱着包袱从后院过来，见到江凝发呆，便将包袱送到她爹刘大刚手上，自己则坐在了江凝对面。
“呵呵，没想什么，就是你们都要回家了，有点舍不得。”江凝浅笑。
刘兰兰撇了撇嘴，“我也舍不得走。”
“傻姑娘，你不想回家过年？”
“不想，每年过年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儿，没意思……”
刘兰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竟然布满了落寞，这让江凝有些心疼。
“那是以前，现在你们家也有钱了，就不用只顾着你弟弟不顾你了。”
“我娘说了，家里的钱都是要留给大牛的，我是个赔钱货，不值当吃好的穿好的！”
“去年也是这样？”
刘兰兰点了点头，“爹爹带回去的钱都被奶奶拿走了，说要留给大牛和二伯家的长明哥哥念书，为这，我娘还和我爹大吵了一架，说挣了钱自己家落不下来一点，还嚷着要分家呢！”
刘大刚在门口装车，也听到了自己女儿和江凝的对话，自己虽然也心疼这个女儿，但毕竟还有个儿子，再加上自己爹娘和媳妇儿都不怎么待见这个闺女，即便自己再怎么想对她好也有些无能无力。
但这样的事情摆在了江凝面前，他有些不好意思，“嘿嘿，阿凝，你别听兰兰瞎说，家里现在不缺吃不缺穿的，她就是贪玩儿不想干活！”
江凝看着刘大刚局促地搓着手，皱了皱眉，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问道：“刘叔，当初你说让兰兰过来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是真心的，还是只想让兰兰给家里挣钱？”
刘大刚慌忙点头，他明白江凝的意思，“当然是真心的，我……我看你们都能这样有出息……我也不想兰兰将来只能找个庄稼汉嫁了，一辈子就只为了夫家活着，我也没想着她能像你们姐妹那样有本事，只求她以后能有个自己的选择……”
“刘叔，这事原本我是不该说的，但你既然把兰兰送来了，也想着她能学些本事，那我就多说几句……”
“阿凝，你说，你说……”
“兰兰和大牛都是你的孩子，你想他们过得好，未来的路走的端正，你和婶子就不能不以身作则，婶子也是女子，她必然也是受过苦的，难道她忍心兰兰也受她遭过的那些苦吗？虽说养儿防老，但日后你们有事，兰兰她就不管了吗？”
刘大刚点头，“我明白。”
“刘叔，你自己挣的钱孝敬父母本是应该的，但是你也有自己的家，还是要多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刘大刚继续点头。
话说到这里，江凝才有些恍然懊恼，自己怎么又多管闲事了，摇了摇头，又道：“刘叔，我也就是说说的，毕竟日子是你们自己的，说的不对的，你也别放心上哈！”
刘大刚连忙摆手，“阿凝，我知道这些话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都不一定说得出来，你能这样说我心里感激着呢，你的话我都明白，都明白！”
刘兰兰似乎也明白了二人的对话，看着她爹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
江凝看着刘兰兰溢于言表的开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再回应。
梁毅送江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你们歇着走，大约后日一早就能到了雍州城，离过年还有几日，大哥和阿月、阿瑾他们已经都回家了，你们在庄子里歇上一歇再回家，不要着急，雪天路滑，万事当心！”
“好了阿毅，你就别操心了，有我们在，保准让他们都平平安安地回家！”刘大刚拍了拍梁毅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张福林也在一旁道：“就是，东家，掌柜的，你们就放心，我跟刘叔指定能把人安全送回家！”
江凝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荷包，分别递给了张福林和刘大刚，“今年不能和大家一起过年，这份红包就当给你们拜年了，来年回来了咱们再聚！”
张福林连忙摆手，“东家，这可不行，今年的工钱本就结的多，哪里还能再收你的红包。”
刘大刚也道：“是啊，阿凝，你快收起来，你们要出远门，身上必定要多带这些银钱才行，我们这是回家，不需要，更何况，今年的工钱多结了一个月的，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这……怎么还能收你的红包呢！”
江凝硬塞了红包到二人手里，“一定要拿着，每人都有，其他人的也都已经给过了，你们也要收下，更何况，你们还得帮着我把阿瑶送回家去，就更得收下了！”
刘大刚道：“这怎么说的，我们都是一路同行，就算阿瑶不回去，我们也得回家不是……”
江凝见推辞不过，便换了严肃的面孔，“你们要不收，那明年便不用来了！”
梁毅也道：“收着吧，今年咱们店里生意好，赚得也多，这点红包也是咱们东家的心意，明年肯定还能赚的更多，到时你们的工钱只多不少，难不成你们明年不想来了？”
说了这话，二人这才对视了一眼，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红包。
于是，一群人分作了两拨，一波南下回家，东行往京城而去。
萧寒山回京，只带了十人的小队，除了江凝和梁毅各自坐马车，其余人都骑马而行，萧寒山怕江凝无聊，便也呆在了马车里。
于是，一路颠簸，终于在半月之后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