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牛马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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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在雍州的经验之后，凉州的庄子进展异常的顺利，一片五百多亩的荒地在三四个月间就变成了一个农庄，因为那个地方叫松林沟，所以老道随口就起了名字——长林山庄，庄子里的地方除了建成的院子，还有四百多亩的田，留了两百亩种粮食和药材，剩余的地方盖了十几个大棚，因为这大棚比院子建的还早了半个多月，所以入冬时已经有了可以采摘的蔬菜，这些菜供应安和楼的日常需求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多出一些来送到萧寒山的军营里去。
说起萧寒山，自从江凝受伤之后他便频繁的来往于军营和凉州城，长林庄的院子修好以后江凝带着姜老头儿和江瑾便住了进去，同时搬过去的还有萧河和几个萧寒山身边的人，于是理所当然的，萧寒山也是除了有紧急事务会回到行营，其余时间便也住进了庄子里。
因此，江凝为萧寒山独辟了一处院子。
再来，入冬时江凝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连手上的伤痕也是长出了新肉，除了颜色有些突兀，偶尔会发痒，其他的已经和常人无异。
“菠菜和白菜已经摘了不少，其他的菜估计再有半个月也就能摘了，这十个大棚供应安和楼的需求完全能到明年新菜下来。”江凝看着账本上出货单子，满眼的喜悦。
“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店里的火锅和砂锅最近点的人多，菜够用，就是肉有些紧张了。”江瑶趴在桌前看江凝扒拉算盘，自从刘兰到了店里，她的事情就轻松了不少，偶尔还能有时间到庄子里转转。
“马友三已经去了北边草原有一个月了吧？也该回来了！”江凝看了眼正对着书桌的窗外，想起去卖牛羊的马友三。
江瑶点头，“是啊，该回来了，听说今年北边风调雨顺，牛羊长得很好，市场上有好多草原来的客商，牛羊都卖了好价钱。”
“阿瑶，你回头和阿毅算算账，看凉州需要多少牛羊，我估计马友三这次带过来的货应该不少，咱们留够这边的，多余的送去雍州。”
“嗯！知道了！”
二人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来报，“东家，马师傅带了一个胡商来，正在前厅等着呢！”
“真是不经念叨，还以为得过几天呢，没想到今天就到了！”江凝落了笔，对江瑶招了招手，“阿瑶，走，去看看。”转眼又对来人道：“牛旺，你去厨房弄点茶水吃食送过去！”
“唉！”
江凝带着江瑶，左转右转，快步到了前厅。
二人一进侧门，马友三就立马拱手迎了上去，“东家，三小姐。”
“马师傅，去了这么久，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江凝含笑，抬手让他坐下，自己和江瑶坐到了二人对面。
江瑶道：“马师傅，我刚还和大姐念叨你呢！”
马友三嘿嘿一笑，指了指身后的人，带了些神秘意味，道：“东家可还认识这位？”
江凝这才发现，刚才一直跟着马友三拱手的人似乎有些面熟，但脑子里过了好多人，还是没有想起这个身着胡服的俊朗小伙子到底是谁，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身影，不经有些诧异地道：“跟我有交集的胡商，只也就去年有那位卖了牛羊给我们的拓跋辉……难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江凝还以为马友三是碰到了拓跋辉的儿子或者其他有关系的人来。
江凝的话刚说完，马友三和那位胡商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后捧腹大笑。
那胡商道：“江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马友三道：“东家，你仔细看看！”
胡商双眼看向江凝，嘴角轻轻浅笑。
江凝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
江瑶自然也是听说过江凝在凉州买牛羊的事情，但那时江瑾说的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跟眼前这个小伙子的模样大相径庭，便也有些好奇道：“马师傅，你就别逗我大姐了，快说说这位到底是谁啊？”
马友三道：“哈哈……东家，这位就是拓跋辉啊！您没认出来？”
江凝瞪大了眼睛，凑近了去看，眼前这个小伙子眼睛深邃，神情俊逸，怎么想也不能和那个大胡子的拓跋辉扯到一起去，“我原以为那日的人是个老头子，怎么如今成了个大小伙儿？”
拓跋辉被江凝盯着，有些害羞，低了低头，不好意思道：“江姑娘，我确实是拓跋辉，当初卖给你牛羊的那个胡商，只是那会儿长途跋涉而来，生意也不顺利，便有些不修边幅罢了。”
马友三道：“东家，我作证，确实是他，只不过这次来之前专门收拾了一下，不瞒你说，我刚见他的时候也没认出来。”
江凝自觉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嘿嘿，真是不好意思，我确实是没认出来，不过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巧遇？”
一说到这个事情，马友三就来了兴趣。
“这事啊，要不怎么说巧呢？我这刚到了草原上就碰到了一大群牛羊，个个长得膘肥体阔，我一看，这不就是咱要的吗？我就跟着羊群走，打算找主人家商量一下，这到了帐篷边上，喊了人，出来的就是他，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不过倒是他先认出我来了，这不就又搭上线了。”
“你们是我的恩人，我这辈子再不记得什么人，也不会忘记你们啊，我一见马师傅，就认出来了。”拓跋辉言辞恳切，“去年要不是你们，我们一族人便活不过今年的春天，等不到水草丰茂的时节。”
江凝赧然一笑，“本不是什么大事，你给我牛羊，我给你钱，天经地义而已。”
拓跋辉听了这话，神色立马严肃，“江姑娘救我一族于水火，对你来说可能是一笔生意，但对于我们来说，这边是天大的恩情。”
江凝有些恍然，当初她愿意买下他的牛羊，并介绍张霖的粮食卖给他，只不过是一时看不过一个胡商被汉人联合抬价而已，说实在的，她并没有想过要什么回报，但拓跋辉如今将这件事当做一种恩情，她便有些不自在，于是岔开了话头道：“那这次你们带来了多少牛羊？”
“两百头牛，五十头公牛，一百五十头母牛，三百只羊，一百只公羊，两百只母羊。”说到这里，马友三又看了看拓跋辉，继而才接着说道：“这些是咱们买的，还有二十匹骏马是拓跋兄弟送给东家的。”
江凝和江瑶同是震惊。
拓跋辉在一旁附和点头，道：“去年受灾，全靠江姑娘买下我那些牛羊买了些粮食，要不然我们可能要饿死在冬天了，这些马匹送与江姑娘是为报恩，也是为了我当时许下的承诺！”
江凝一听，心中虽然很是欣喜，但又觉得这二十匹马实在是太多了，便有些为难道：“即便如此，可这二十匹马也太多了些，你给了我这些马，相当于将那些牛羊白送给我了，这我怎么好收呢？”
拓跋辉笑了笑，道：“相比于救命之恩，这些马匹又算得了什么呢？呵呵……更何况，我们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牛马，今年的年景好，牛羊马匹都长得不错，去年江姑娘留给我的那些牛羊又下了不少崽子，这次就算没有碰到马师傅，我也是打算亲自将这些牛羊马匹送到你跟前的！。”
江凝想起老道曾经提起过，在草原上，拓跋家族算是一个大族，百年前曾经做过草原之主，只是后来战乱纷争，又没落了下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拓跋家族应该是个比较庞大的族群了，眼前这个拓跋辉，估摸着在族里算是说话做事比较有力度，能得到族里人的信赖。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好再推辞了。”江凝心里定了主意，等算账结钱的时候再送他一些蔬菜和粮食。
这样想着，江凝继续问道：“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草原上应该要比凉州更冷，这一路你们没少遭罪吧？路上可还顺利？”
马友三道：“是啊，草原上已经开始下雪了，我们走之前就下了一场，好在并不大，所以一路下来倒也顺畅。”
江凝道：“嗯，这些牛羊，足够凉州和雍州店里需要的量了。”
江瑶也道：“这么多，是够得很了，不过这一路，你们也辛苦不少吧，这么多牛羊，照看起来怕是有些费力呢！”
马友三道：“嘿嘿，辛苦什么？骑在马背上，也不用自己走，不辛苦！这些牛羊都有领头的，拓跋兄弟又善于管理，再加上咱们的几个伙计照看着，也没那么费事。”
话虽这么说，但江凝看马友三一脸的疲倦，便知道这一路颠簸，并不好受，“那这样，我让人先给你们准备饭菜，吃了就去休息，阿瑶，你叫几个人将马牛羊先送到合川的牧场去，马师傅、拓跋大哥你们休息好了便找牛旺，让他叫我，咱们再算账结钱。”
马友三起身拱手，拓跋辉也跟着站了起来，“也好，明日一早，我带着拓跋兄弟再过来找东家结账。”
拓跋辉被江凝那一声“拓跋大哥”叫的心软，诺诺道：“那就听江姑娘的！”
江瑶也道：“嗯，我这就去办！”
……
江凝走出前厅时正碰上从门外进来的萧寒山。
萧寒山一身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有几绺头发在寒风中乱了方向，一见江凝原本冷冽的眼睛里露出了柔光，嘴角也微微上扬，江凝还未走到跟前，便停了脚步，伸了双臂含情脉脉的等着江凝向他而去。
江凝也是开心的像个见到糖果的小孩儿，脚下蹦了几步，便落到了萧寒山的怀里。
“今天没什么事吗？回来的比往常早许多！”
“嗯，没什么事便回来了。”
“马师傅回来了，带了几百头牛羊，还有草原的骏马。”
“嗯，我刚看到阿瑶出去，听她说起了。”
萧寒山摸了摸江凝的头发，牵过她的手，向后院走去，“听说还有一个胡商？”
“呵呵……是啊，去年来凉州的时候买了他的牛羊，又让张霖卖了粮食给他，这次马师傅去草原的时候又正巧碰上了，于是又买了他的牛羊。”
江凝任由萧寒山牵着她的手在手掌心里摩挲。
“听说他还送了不少马匹来，不要钱的？”萧寒山有些酸意，他没见过拓跋辉，但也听说过曾经草原之主的拓跋家族，如今江凝和他们扯上了关系，来人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他就不免有些小心思了。
“二十匹马，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呢，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吧！”江凝说话时有些激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不想收的，但是他说是为了报答我，这样我就不好再推辞了。”
萧寒山当然察觉到江凝语气里的开心兴奋，“你呀，都高兴的要跳起来了，还不想要？”
江凝被戳破了心思，羞赧笑道：“哎呀，高兴归高兴，可这二十匹马确实是有些贵重的。”
“没关系，他既然是要报恩，那便安心收下吧，去年草原的雪灾可是要了不少牧民的命，你那些粮食救了他的族人，得这二十匹马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你觉得有些贵重，那就再送他一些粮食蔬菜什么的，草原缺这些东西！”
“我也这么想的，明日算账的时候我就让马师傅给他装些去，毕竟，以后怕是还会有往来，关系搞好些总是有益处的。”
“是，如今官盐开始往草原那边走货了，以后两边的贸易往来肯定会更加频繁，有个可靠的人，对生意有好处！”
“我也这么想！”
“呵呵，马后炮？”
“你才是！”
……
二人边说边走，进了那处独辟出来的院子，萧寒山又道：“这院子，啥都好，就是缺个名字！”
“那你取一个？”
“我？粗人一个，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还是你来吧！”
江凝转身，盯着院子里已经有些含苞的梅花沉思了一会儿，道：“梅香院？”
萧寒山皱了皱眉，“酸！”
江凝知道萧寒山故意打趣便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兀自进了房间。
萧寒山嬉笑着跟在江凝身后，“阿凝，你知道这院子还缺什么吗？”
江凝没好气道：“什么？”
“一个孩子！”
有过在雍州的经验之后，凉州的庄子进展异常的顺利，一片五百多亩的荒地在三四个月间就变成了一个农庄，因为那个地方叫松林沟，所以老道随口就起了名字——长林山庄，庄子里的地方除了建成的院子，还有四百多亩的田，留了两百亩种粮食和药材，剩余的地方盖了十几个大棚，因为这大棚比院子建的还早了半个多月，所以入冬时已经有了可以采摘的蔬菜，这些菜供应安和楼的日常需求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多出一些来送到萧寒山的军营里去。
说起萧寒山，自从江凝受伤之后他便频繁的来往于军营和凉州城，长林庄的院子修好以后江凝带着姜老头儿和江瑾便住了进去，同时搬过去的还有萧河和几个萧寒山身边的人，于是理所当然的，萧寒山也是除了有紧急事务会回到行营，其余时间便也住进了庄子里。
因此，江凝为萧寒山独辟了一处院子。
再来，入冬时江凝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连手上的伤痕也是长出了新肉，除了颜色有些突兀，偶尔会发痒，其他的已经和常人无异。
“菠菜和白菜已经摘了不少，其他的菜估计再有半个月也就能摘了，这十个大棚供应安和楼的需求完全能到明年新菜下来。”江凝看着账本上出货单子，满眼的喜悦。
“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店里的火锅和砂锅最近点的人多，菜够用，就是肉有些紧张了。”江瑶趴在桌前看江凝扒拉算盘，自从刘兰到了店里，她的事情就轻松了不少，偶尔还能有时间到庄子里转转。
“马友三已经去了北边草原有一个月了吧？也该回来了！”江凝看了眼正对着书桌的窗外，想起去卖牛羊的马友三。
江瑶点头，“是啊，该回来了，听说今年北边风调雨顺，牛羊长得很好，市场上有好多草原来的客商，牛羊都卖了好价钱。”
“阿瑶，你回头和阿毅算算账，看凉州需要多少牛羊，我估计马友三这次带过来的货应该不少，咱们留够这边的，多余的送去雍州。”
“嗯！知道了！”
二人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来报，“东家，马师傅带了一个胡商来，正在前厅等着呢！”
“真是不经念叨，还以为得过几天呢，没想到今天就到了！”江凝落了笔，对江瑶招了招手，“阿瑶，走，去看看。”转眼又对来人道：“牛旺，你去厨房弄点茶水吃食送过去！”
“唉！”
江凝带着江瑶，左转右转，快步到了前厅。
二人一进侧门，马友三就立马拱手迎了上去，“东家，三小姐。”
“马师傅，去了这么久，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江凝含笑，抬手让他坐下，自己和江瑶坐到了二人对面。
江瑶道：“马师傅，我刚还和大姐念叨你呢！”
马友三嘿嘿一笑，指了指身后的人，带了些神秘意味，道：“东家可还认识这位？”
江凝这才发现，刚才一直跟着马友三拱手的人似乎有些面熟，但脑子里过了好多人，还是没有想起这个身着胡服的俊朗小伙子到底是谁，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身影，不经有些诧异地道：“跟我有交集的胡商，只也就去年有那位卖了牛羊给我们的拓跋辉……难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江凝还以为马友三是碰到了拓跋辉的儿子或者其他有关系的人来。
江凝的话刚说完，马友三和那位胡商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后捧腹大笑。
那胡商道：“江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马友三道：“东家，你仔细看看！”
胡商双眼看向江凝，嘴角轻轻浅笑。
江凝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
江瑶自然也是听说过江凝在凉州买牛羊的事情，但那时江瑾说的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跟眼前这个小伙子的模样大相径庭，便也有些好奇道：“马师傅，你就别逗我大姐了，快说说这位到底是谁啊？”
马友三道：“哈哈……东家，这位就是拓跋辉啊！您没认出来？”
江凝瞪大了眼睛，凑近了去看，眼前这个小伙子眼睛深邃，神情俊逸，怎么想也不能和那个大胡子的拓跋辉扯到一起去，“我原以为那日的人是个老头子，怎么如今成了个大小伙儿？”
拓跋辉被江凝盯着，有些害羞，低了低头，不好意思道：“江姑娘，我确实是拓跋辉，当初卖给你牛羊的那个胡商，只是那会儿长途跋涉而来，生意也不顺利，便有些不修边幅罢了。”
马友三道：“东家，我作证，确实是他，只不过这次来之前专门收拾了一下，不瞒你说，我刚见他的时候也没认出来。”
江凝自觉刚才的行为有些失礼，“嘿嘿，真是不好意思，我确实是没认出来，不过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巧遇？”
一说到这个事情，马友三就来了兴趣。
“这事啊，要不怎么说巧呢？我这刚到了草原上就碰到了一大群牛羊，个个长得膘肥体阔，我一看，这不就是咱要的吗？我就跟着羊群走，打算找主人家商量一下，这到了帐篷边上，喊了人，出来的就是他，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不过倒是他先认出我来了，这不就又搭上线了。”
“你们是我的恩人，我这辈子再不记得什么人，也不会忘记你们啊，我一见马师傅，就认出来了。”拓跋辉言辞恳切，“去年要不是你们，我们一族人便活不过今年的春天，等不到水草丰茂的时节。”
江凝赧然一笑，“本不是什么大事，你给我牛羊，我给你钱，天经地义而已。”
拓跋辉听了这话，神色立马严肃，“江姑娘救我一族于水火，对你来说可能是一笔生意，但对于我们来说，这边是天大的恩情。”
江凝有些恍然，当初她愿意买下他的牛羊，并介绍张霖的粮食卖给他，只不过是一时看不过一个胡商被汉人联合抬价而已，说实在的，她并没有想过要什么回报，但拓跋辉如今将这件事当做一种恩情，她便有些不自在，于是岔开了话头道：“那这次你们带来了多少牛羊？”
“两百头牛，五十头公牛，一百五十头母牛，三百只羊，一百只公羊，两百只母羊。”说到这里，马友三又看了看拓跋辉，继而才接着说道：“这些是咱们买的，还有二十匹骏马是拓跋兄弟送给东家的。”
江凝和江瑶同是震惊。
拓跋辉在一旁附和点头，道：“去年受灾，全靠江姑娘买下我那些牛羊买了些粮食，要不然我们可能要饿死在冬天了，这些马匹送与江姑娘是为报恩，也是为了我当时许下的承诺！”
江凝一听，心中虽然很是欣喜，但又觉得这二十匹马实在是太多了，便有些为难道：“即便如此，可这二十匹马也太多了些，你给了我这些马，相当于将那些牛羊白送给我了，这我怎么好收呢？”
拓跋辉笑了笑，道：“相比于救命之恩，这些马匹又算得了什么呢？呵呵……更何况，我们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牛马，今年的年景好，牛羊马匹都长得不错，去年江姑娘留给我的那些牛羊又下了不少崽子，这次就算没有碰到马师傅，我也是打算亲自将这些牛羊马匹送到你跟前的！。”
江凝想起老道曾经提起过，在草原上，拓跋家族算是一个大族，百年前曾经做过草原之主，只是后来战乱纷争，又没落了下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拓跋家族应该是个比较庞大的族群了，眼前这个拓跋辉，估摸着在族里算是说话做事比较有力度，能得到族里人的信赖。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好再推辞了。”江凝心里定了主意，等算账结钱的时候再送他一些蔬菜和粮食。
这样想着，江凝继续问道：“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草原上应该要比凉州更冷，这一路你们没少遭罪吧？路上可还顺利？”
马友三道：“是啊，草原上已经开始下雪了，我们走之前就下了一场，好在并不大，所以一路下来倒也顺畅。”
江凝道：“嗯，这些牛羊，足够凉州和雍州店里需要的量了。”
江瑶也道：“这么多，是够得很了，不过这一路，你们也辛苦不少吧，这么多牛羊，照看起来怕是有些费力呢！”
马友三道：“嘿嘿，辛苦什么？骑在马背上，也不用自己走，不辛苦！这些牛羊都有领头的，拓跋兄弟又善于管理，再加上咱们的几个伙计照看着，也没那么费事。”
话虽这么说，但江凝看马友三一脸的疲倦，便知道这一路颠簸，并不好受，“那这样，我让人先给你们准备饭菜，吃了就去休息，阿瑶，你叫几个人将马牛羊先送到合川的牧场去，马师傅、拓跋大哥你们休息好了便找牛旺，让他叫我，咱们再算账结钱。”
马友三起身拱手，拓跋辉也跟着站了起来，“也好，明日一早，我带着拓跋兄弟再过来找东家结账。”
拓跋辉被江凝那一声“拓跋大哥”叫的心软，诺诺道：“那就听江姑娘的！”
江瑶也道：“嗯，我这就去办！”
……
江凝走出前厅时正碰上从门外进来的萧寒山。
萧寒山一身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有几绺头发在寒风中乱了方向，一见江凝原本冷冽的眼睛里露出了柔光，嘴角也微微上扬，江凝还未走到跟前，便停了脚步，伸了双臂含情脉脉的等着江凝向他而去。
江凝也是开心的像个见到糖果的小孩儿，脚下蹦了几步，便落到了萧寒山的怀里。
“今天没什么事吗？回来的比往常早许多！”
“嗯，没什么事便回来了。”
“马师傅回来了，带了几百头牛羊，还有草原的骏马。”
“嗯，我刚看到阿瑶出去，听她说起了。”
萧寒山摸了摸江凝的头发，牵过她的手，向后院走去，“听说还有一个胡商？”
“呵呵……是啊，去年来凉州的时候买了他的牛羊，又让张霖卖了粮食给他，这次马师傅去草原的时候又正巧碰上了，于是又买了他的牛羊。”
江凝任由萧寒山牵着她的手在手掌心里摩挲。
“听说他还送了不少马匹来，不要钱的？”萧寒山有些酸意，他没见过拓跋辉，但也听说过曾经草原之主的拓跋家族，如今江凝和他们扯上了关系，来人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他就不免有些小心思了。
“二十匹马，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呢，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吧！”江凝说话时有些激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不想收的，但是他说是为了报答我，这样我就不好再推辞了。”
萧寒山当然察觉到江凝语气里的开心兴奋，“你呀，都高兴的要跳起来了，还不想要？”
江凝被戳破了心思，羞赧笑道：“哎呀，高兴归高兴，可这二十匹马确实是有些贵重的。”
“没关系，他既然是要报恩，那便安心收下吧，去年草原的雪灾可是要了不少牧民的命，你那些粮食救了他的族人，得这二十匹马也是情理之中。若是你觉得有些贵重，那就再送他一些粮食蔬菜什么的，草原缺这些东西！”
“我也这么想的，明日算账的时候我就让马师傅给他装些去，毕竟，以后怕是还会有往来，关系搞好些总是有益处的。”
“是，如今官盐开始往草原那边走货了，以后两边的贸易往来肯定会更加频繁，有个可靠的人，对生意有好处！”
“我也这么想！”
“呵呵，马后炮？”
“你才是！”
……
二人边说边走，进了那处独辟出来的院子，萧寒山又道：“这院子，啥都好，就是缺个名字！”
“那你取一个？”
“我？粗人一个，取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还是你来吧！”
江凝转身，盯着院子里已经有些含苞的梅花沉思了一会儿，道：“梅香院？”
萧寒山皱了皱眉，“酸！”
江凝知道萧寒山故意打趣便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兀自进了房间。
萧寒山嬉笑着跟在江凝身后，“阿凝，你知道这院子还缺什么吗？”
江凝没好气道：“什么？”
“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