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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月抱着胸口满口答应道“娘子把他们娶回来之后,为了保证他们把娘子伺候的舒舒服服,我会亲自检验他们。从第一关,床上/功夫开始……”
    “停!白斩月,你太过分了!”她是彻底地服了他了,居然还要帮她检查她娶的男人那方面的功夫。她很想说的是白斩月那个人妖一定会把他们给弄残了的,到时候她娶的就不是男宠了,而变成一屋子的太监。天啊,那后果也忒严重了。
    “好啦,娘子先别生气了,回家再说。”白斩月长臂一拉,她身子一个回旋正好坐在他的腿上。理理她背后的青丝,笑着对身边的少女说道“我想先跟城主见见,劳烦帮我通传一声如何?”
    “尊客稍等,婢子马上就去。”少女低着头福了福,飞快地转身往后走。
    神秘城主3
    “白斩月,你会为你今晚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她咬着牙发誓,身体又动不了了,又是他把她给定住了。神仙就了不起啊,神仙就能随便定人?以后到了碧云山她一定要好好地学习仙术,等她强大了十个白斩月她都不怕。
    他用下巴挂着她的脸,笑道“付出的代价就是你给我生很多的孩子,要我一整天都被他们烦着吗?”
    “做梦!”她冷哼,再也不想理他了。反正她现在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就先记着仇等她日后来一起报。咔咔咔,她一定要把那个人妖大卸八块丢去喂狐狸。嗯,喂养她的狐狸。
    “我觉得我会美梦成真的。”他十分肯定地点头,看起来三分傻气七分自信。“好啦,现在你可以自己坐自己的位置了。夫妻恩爱是一件好事,可毕竟这不是在家里我们不能太无礼了。”食指一弯,之间弹出一道白光飞入她的肩内。肌肉一松,真是可以动了。
    她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懂的。
    白斩月一拉眼帘,朝着她看过去。脸上还气鼓鼓的样子,肯定是被他气得不轻。可偏又怎么都不说,硬是埋在心里。他看在眼里,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发觉,自从遇见她之后,他说的话很多都是半真半假。可惜啊,那个丫头只顾着跟他斗嘴,什么都留意不到。或许救了游筠之后,他又变成了她宠爱的小狐狸而不是那个老喜欢叫她娘子的男子了。
    世事无常,人生就是有太多的变数,有时候连身为神仙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去掌握才好。
    缈缈,我现在真有了想娶你的念头呢。
    “尊客,城主说婚典开始的时候自会出来相见,请尊客不要着急。”方才去通禀的少女回来,将城主的话转达了出来。
    白斩月回过神来,笑道“也罢,是我太心急了。子夜马上就到,也等不了多久了。”
    少女盈盈一拜,道“多谢尊客体谅。城主说今晚的婚典不必等到子夜了,待会儿就可以开始了。”
    宫千缈呀了一声,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在子夜了,这不是你们月城的习俗吗?”
    “这是城主的意思,具体是为什么婢子就不知道了。”少女为她解释道。
    “哦,这样啊。”宫千缈心中窃喜,这下终于可以见到游筠了。
    “新郎不一定是游筠!”看着她笑,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吃味。他一个大活人在她身边坐着她看都不看,听说婚典开始以为要见到游筠就开始笑,明摆着是她在乎游筠多一点。
    “看看就知道了。”她懒得回头看,目光已经射向高台。她要在第一时间里确定新郎是不是游筠,如果不是她就想想办法在月城里好好找找,不能让他被月城的人当做食物给吃掉了。
    “尊客,婚典马上就开始了。”少女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句,宫千缈更加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高台石屏风上的月亮徐徐朝着广成的正中央升起,投射的月光范围慢慢地扩大开去。她盯着前方一直看,那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倒是他们所处的位置与方才的高台相连成第二个圆形的平台。再往后一看,广场左右都摆满了跟月光同色的一种花,中间空出一条宽约十丈的路面。它没有叶子,只有一根茎,很像书中说的那种曼珠沙华。
    疑是故人来1
    不仅是下面一层,连他们身边和相连的高台阶梯上都摆满了那样的花。宫千缈仔细地瞧过去,真的很像是白色的曼珠沙华。不过这种花相较于曼珠沙华的不同就是它的花盘比较大,一朵花相当于一般的两朵曼珠沙华的花盘。
    佛典中说白色的曼珠沙华是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今晚在月城见到的也是开在天上的曼珠沙华吗?
    朝着下面看去,那一片片白色的花朵在月光下那么地纯洁却又妖异得吸引着人前去探寻。她在此刻想起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里面那到处都是的菊花,染着鲜血依然可以美丽夺目。
    此花到底是善还是恶?宫千缈下座来,蹲在一盆花前看着它,问道“这是什么花?”
    少女答道“此花名叫鸢雪,是昔年幽月女神最爱之花。”
    “鸢雪、幽月,两个好美的名字啊。”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情绪来看着它,只知道看着看着眼里流出泪来。她跟这花好像认识几千几万年了,但她再见的时候眼里总是酸酸的。
    白斩月起身蹲在他面前,手指弯着擦掉她落下来的眼泪。她神情很平静,就是止不住眼泪。白斩月心中一动,缈缈是幽月的转世吗?
    此念头一出,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若她真是幽月的转世,无尘宫的人怎么会让她活在人世。她不能进入正道,又只能重复前世的宿孽。于她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命运?莫不成是上天在惩罚她为前世的冤孽付出代价?
    “白斩月,你怎么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却看见白斩月愣愣地看着她。她伸手朝他晃晃,白斩月一下子捉住她的手,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宫千缈看他难得一见脸色严肃,也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当下想问清楚之际他反手把她的手抓住了。银红的眼眸波光潋滟,似潮水涌动暗流激荡。握着她的手加大了力道,她都觉得自己的手快要被他捏断了。
    “喂,你……”
    “缈缈,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无比郑重地盯着她。宫千缈以为他又是在故意耍她,站起身就想走。白斩月再一次地拉住她,说道“缈缈,无论怎样,都不要沉入黑暗。”
    看吧,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的。什么沉入黑暗,她根本就听不懂,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宫千缈板起脸,也无比郑重地跟他说到“白斩月大仙,请你以后别再耍我了,这个游戏我烦了。”
    他倏地站起来,严肃道“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宫千缈白了他一眼,掰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不是说婚典就要开始了吗,她已经等不及了。
    疑是故人来2
    “尊客,您不能往前走了。”红衣侍女上前来拦住往前的宫千缈,将她引到放着鸢雪花的台阶上,说道“下面是月城的城民,待会儿新人来的时候您就站在这里什么都能看见。
    宫千缈蹙眉,站在阶梯上看着下面,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到处都站满了人。虽然人多,但他们都安安静静地站在没有摆花的地方。当他们朝着鸢雪花看去的时候,她觉得他们对那花是很崇敬的。
    对花崇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睛有问题,但又好像是真的。她歪着脑袋朝着身边站着的一个少女问道“你们月城的人只喜欢鸢雪花吗?”
    “昔年幽月女神建立了月城,在这里遍植鸢雪花。后来幽月女神仙去之后,鸢雪花就成为月城的圣花。我们月城的城民每日都要想鸢雪花祷告,期望幽月女神在天有灵能够保佑月城千千万万世的平安。而我们也只有在重大的节日的时候才摆上这么多的鸢雪花,平时啊都不会摆出来放在这里的。”
    “哇,这个幽月女神真是厉害!”她在想那个幽月女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在她死后都会让整个的月城城民对她顶礼膜拜。不过听得出来她非常厉害,建立了一个跟国家一样的月城。
    白斩月从后面走来,心不在焉地说道“你们称幽月为女神?”
    少女扭头,对白斩月先前的话表示不满,眉头一拧,道“尊客,请对我们的女神尊重一点,否则月城的城民不会放过你的。”
    宫千缈咋舌,领袖的影响能力果然是深远的!看好戏地瞧着白斩月,他竟然不以为意地别嘴,完全不将少女的话放在心上。
    “尊客,城主到了。”月上出现一个黑点,少女几乎是想把头九十度往后弯看那个渐渐变得清晰的人影。
    不是这么夸张吧。宫千缈小小地嘀咕了一声,冰凉的手上被覆上了一个温暖的手心。她侧头看着白斩月也仰着头往天上看去。她也跟他一样看上去,从月上慢慢地落下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
    隔得太远她也没看得清他的长相,眯着眼见他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宽大的袍子也随风摆了起来。月下,那个男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剑眉星目,颧高鼻挺,身材高大。他手里拿着一根跟他差不多高的鸢雪花权杖,落在了最高层的台上的宝座前。衣裳柔顺地垂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伟岸高大,一眼看去就是那种很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
    再看看身边的白斩月,这个人妖跟他比起来就纤瘦多了。哎,不靠谱,不靠谱。
    白斩月突然贴近她的脸,笑着说“是不是觉得相公我比他美多了?”
    疑是故人来3
    “你的确是臭屁多了。”毫不吝啬地讽刺一句,顺道丢过去一个大白眼。
    “参见城主!”所有的人齐声一喝,恭恭敬敬地朝着他跪下叩首。声音洪亮,在上面听着犹如君临天下受到万民敬仰一般。饶是上面的宫千缈也都被这个声音给震撼了,天下以我为尊,好不气派!
    “起。”男子手一挥,一拉袍子坐在了高高的宝座上。声落,跪地的人纷纷安静地起身,恭敬地望着座上的男子。
    “喂,白斩月,这个城主看起来很厉害啊,你打得过他吗?”宫千缈看了几眼,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正色,严肃得很呢。就是不知道他的法术是不是也跟他的脸色一样厉害,起码心里有个底儿打起来也就不那么怕了。
    白斩月一直都看着那个城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便是疑惑。
    不是他,而是他!他想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原来所谓的消失是这种消失。这也难怪了,可能对他来说真是一件好事。
    “喂,白斩月,你没事儿吧?”宫千缈看他半天都不说话,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心里头着急,怕他被那个城主给下蛊了。
    白斩月回头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调侃道“娘子,你为我担心吗?我好开心呢。”
    “神经病,没事儿那副表情!”这死人妖,你就是不能对他好,否则的话他就能高兴得上天了。愤愤地瞪他几眼,转而将目光投向高台上。
    白斩月抿唇低笑,低头朝着她唇上一吻,低语道“缈缈,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宫千缈眼眸大睁,在心里咒骂知道个屁!老娘现在只想把你扔下去摔成|人饼让那些人分着吃。若不是顾忌底下和身边有人看着,她真就要动手了。
    “请新人!”
    她骂得正欢时,高台上传来一个高昂的女声。放眼看去,不知何时那个城主前面已经站了四个穿着喜装的婢女,看着很像现代人结婚时候的伴娘。他的身边有一个年轻的穿着玫瑰红颜色衣裳的女子,刚才的声音就是从她嘴里传出的。
    她四处张望着,也不知道这对新人要从什么地方出来。不可能从下面来吧,右边和左边呢?望了半天,都不见有人来啊。
    “在上面,缈缈。”白斩月禁不住地笑了笑,这个傻丫头,真是可爱极了。
    宫千缈听闻抬头望上去,只见月上落下了许多红色的花瓣来,紧接着就有两顶大红的喜轿轿子从上而下晃悠悠地往下落。
    轿子的四角个挂着一个银铃,轿身晃动,银铃清脆作响。
    不情愿的新郎
    “你说那个轿子会不会掉下来摔烂了?”宫千缈目瞪口呆地问了一个比较白痴的问题。
    “不可能的。”他这次没有嘲笑她,而是给了她一个简单明了肯定答案。
    好吧,这个时代的人比较强悍一点,连结个婚都这么有创意!她不停地点头称赞,目视着那个轿子晃悠悠从天上落下来。果然不可能是摔下来砸烂了,那轿子落地的时候轻轻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啧啧,她当自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鲜。朝着花轿的轿帘看过去,期望能看见些什么的。那轿帘就跟她有仇一样,紧闭着一条缝都没有。她有点沮丧,朝着白斩月使了个眼色让他帮忙把轿帘弄开一点。
    白斩月捏紧了她的手,银红的眼眸堆满了笑意,道“放心吧,游筠不会有事的。”
    “不帮忙就算了,还这么多废话。”她很不满地咬着牙,抽回了自己的手,朝着前又走进了一步。
    “拉帘。”男子身边的女子喝了一声,站立的四个喜装婢女两两上前到一顶花轿面前,一人拉开半边轿帘。女子又喝一声“下轿”,两顶轿子里分别探出一个人头来,一人头戴新娘花冠,一个头插新郎喜钗。轿子边站立的两个喜装婢女连忙地一人扶住新人一只手,扶他们走到男子面前。站在男子身边的女子走上前将一根连着喜球的红绸递到两个新人的手里,脸上扬起一个会心的笑容来,像是在祝福这对新婚夫妻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宫千缈细看之下,那人的身形太像游筠了。如论如何,她都要看看是不是他。
    “拜幽月女神!”女子退到一边,朗声一喝,脸上洋溢的舒心笑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多了。
    “慢着!”宫千缈大叫一声,快步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新人中间的那个喜球。眼一瞥,马上就认出了穿着新郎喜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人掠去的游筠。
    游筠听到她的声音,激动得都快要落泪了。他现在全身都是僵硬的,连转个头都不可以。他还以为他真的要完了,想不到宫千缈还是来救他了。
    “城主,我是新郎的好友。他今晚成婚,我却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千缈斗胆,想在新人行礼之前问他一个问题。”游筠的异样她看在眼里,心里的猜想多多少少被证实了。她仰起脸,笑得很得体看着宝座上一直面无表情的男子。
    底下月城的城民哗然,议论声由小变大,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肯定有不少人在指着她指指点点。她身边站着的新娘蒙着盖头,她看不见她的样子,但肯定也是恨她恨得紧。成婚的当口有人搞乱,放在每个新娘身上都会受不了。
    白斩月脸色不好,上前一步拉住她低声说“缈缈,不要胡闹。”
    “白斩月,我没有。”她推开他的手,也不等城主回复,她走到游筠面前,问道“游筠,你告诉我,你是自愿在这里成婚的吗?”她的声音虽然算不上大,但是在广场上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游筠张大了嘴,双眼鼓得老大。极力地想说不,但是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半个声音来。
    “哈哈。”宫千缈放声大笑,大声地朝着底下的人说道“他说,他不愿意娶这位姑娘!”
    情人都是从朋友发展的
    “放肆,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敢破坏本小姐的婚礼!”半透明的盖头被掀开,新娘子头上的花冠被拉得摇摇欲坠。女子柳眉一竖,满面怒容地看着宫千缈。
    宫千缈一看,正是那个在山上遇到的坐轿美女。原来她就是这个城主的妹妹,那么很明显游筠就是被她掳来当丈夫的。唔,见过男人抢婚没见过女人也抢婚的,而且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女人。
    “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去强迫人家嫁给你,他不想娶你的。”宫千缈拉着游筠的手不放,一手指指着穿新娘喜服的女子,怒道“别以为你们用妖术让他不能说话不能动我就没办法阻止这场婚礼,就算带不走他我也不会让你们的婚礼圆满。届时,就算你们成了婚,你们的婚礼也是残缺的不会受到祝福的。”
    女子气得跺脚,喝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是他的朋友吗?你只是朋友又不是他的家人,你凭什么阻止我们的婚礼?”
    白斩月站在她面前,面色淡淡,银红的双眸带着异常迫人的光彩夺目看着她,说道“缈缈,我说过不要胡来。”
    她霎时说不出话来,惊讶地注视着他。她见过的白斩月何曾这般阴郁,望了三秒之后她嘴角一拉就笑了起来。
    白斩月啊白斩月,你总是太小瞧我了!
    “我之前说我们是朋友只因为我不知道跟你成婚的那个人是他,现在知道了我又怎么会让你抢走我的情郎。”她扒开白斩月,对上新娘子那副恨得几欲杀人的表情,笑得妩媚动人。“你有没有听过,情人是由朋友发展来的,我跟他就是这样。”
    新娘子气得浑身发抖,月城的城民更是在下面大声地喧哗起来。她隐约地听见什么杀了那个妖女,让她受极刑之类的话。眸子渐渐地深沉,一场杀戮是不是就要由此展开了?
    扭转过头微笑地走到游筠身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一吻。呼,底下的嘈杂声瞬间消失。
    游筠使劲儿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刚才听见的看见的是真的。唇上还有她的味道,又怎么假的了?她微笑起来的时候,眼眸是像弦月那样弯弯的,脸颊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兴许是脸蛋丰腴了点,所以看得不是很明显。
    他用尽了力量动了动嘴唇,他想说若是能活着出去,他定然不会辜负于她。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宫千缈心头又叹,这个傻书生啊。若她为男子而他为女子,她想他肯定会说以身相许的。她只是尽朋友之谊,哪会要他什么报答啊。
    男人,给你一个
    白斩月掩在袖中的双拳紧紧地握住,清脆的指骨声响毫无遗漏地传入高台上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银红的眼眸越发地璀璨,一阵风来银色的发丝翩翩飞扬,连袍子都被吹扬起。
    她垂下眼帘,不敢去看他的样子。她很害怕,害怕看见他生气的样子也怕自己一个转身,在他面前让谎言轰然倒塌。那时候,死的人恐怕是他们三个了。
    “你骗人!”下层跑来一个少女,那个跟他们说过很多话的红衣少女。她指着白斩月对宝座上的男子喊道“城主,刚才这个人还叫她为娘子,她跟新姑爷不可能是情人。”
    “怎么不可以!”她站在游筠身边面对着那个男子,大声地反驳她的话。“小姑娘,他是叫我娘子,我可没说他是我相公。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我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可能。”
    白斩月浑身一颤,手无力地放松了。他到底有什么不好,她竟然连一点要跟他在一起的想法都没有。他真不明白作为一个人类的她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如此排斥异类?不对哦,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一只狐狸。可就算如此,她都那么排斥他,若知道了真相岂不是连面都不想见了?
    如此看来,他们真是不同世界的两种生物!她是人,他是狐。
    “我杀你了!”新娘手一挥,一道军绿的光消失后,手中多出了一柄森森的长剑来。剑锋锋利,发丝触到都立即断裂。宫千缈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冷眼看着她手里的剑。
    “今晚是你自找死路!”新娘双眉一皱,浑身杀气大织。
    宫千缈耸肩,嘴上不饶人地说道“你抢男人是为什么?因为你没人要吗?要是真的那么缺男人,正好,那个男人你就要回去做你的夫婿吧。至于游筠,我是绝对要带他走的。”
    “你说什么?”白斩月不可置信地转过了头看着宫千缈。她刚才说什么,把自己留在这里做别人的夫婿,然后将游筠带走?她对他的厌烦已经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这种方法甩开他了?
    银红的眼眸明晖不定,全身却开始冰凉一片。
    受到他目光的注视,即使没有看也能猜到他眼眸里的情绪。脸上云淡风轻,心头却在默默地低语对不起,别怪我。
    “本小姐缺不缺男人不用你管,但是本小姐一定要杀了你。”新娘子受了羞辱,羞愤难当。长剑在手,如游龙戏水般刺向宫千缈。
    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推开游筠,身子往下一滚。新娘子显然没有杀游筠的意思,剑锋直逼她而来。一连两个翻滚,差点就被砍到了。宫千缈心头大为震惊,这个新娘真是惹不得的。顺手搬起一盆鸢雪花朝着新娘子就砸去,长剑一砍,花盘应声而碎。满盆的的鸢雪花瓣散落一空,如天女散下的花瓣。
    一见圣花被毁,不仅是高台上的新娘子,底下的城民再一次怨愤起来,似要冲上来将她撕个粉碎。宝座上的男子脸色也变了,目光再次锁定了坐在地上的宫千缈。她样子是有几分的狼狈,但面对自己妹妹的长剑也毫无惧色。
    放他们走
    “幼儿,毁圣花者,死。”宝座上的男子轻轻地挥动了下没有拿权杖的左手掌,脸上恢复往常的神情。
    叫幼儿的是那个执剑的新娘子,哥哥都发话了,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破坏她婚礼让她成为全城笑柄的女人。剑尖划过坚硬的地面,清晰而刺耳。火花浅浅地溅了一地,朝她步步紧逼。
    宫千缈手撑着地面往后退了退,身子碰到地上放着的鸢雪花花盆,马上就要无路可退了。想来这一次就算她把整片的鸢雪花扔过去,叫幼儿的新娘也会毫不留情地一剑劈下来将她劈成两半。
    长剑逼来,纵然她奋力反抗也是双拳难敌利剑,她可不想手掌被劈成两半,她的手掌不是那个该死的僵尸。危险袭来,脑子里异常地清明,一点恐惧都没有。
    “幼儿姑娘,你放他们看走吧。”眼前一道银白的光亮,白斩月身形一转,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幼儿执剑的手。嘴边扯起一抹笑来,温和地扫过幼儿愤怒的脸,朝她摇了摇头。
    如月皎洁,洒她一身光华;如日和煦,让她如浴春风。从看到这个男子的第一眼就觉得是一个美男子,不曾想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吸引人入魔的能力。幼儿的手渐渐地放松,她开始懊恼怎么不先遇到这个男子呢。
    宫千缈叹息,这个白斩月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能吸引女子的眼球。
    “二小姐,不能放过那个女子,她毁了圣花。”作为礼官的女子朝着幼儿喊了一声,幼儿彷如从梦中惊醒。埋头看着白斩月握住自己的手,一摇头,新娘花冠上的珠玉撞击叮铃叮铃地响着。
    白斩月笑笑,松开手朝着宝座上的男子说道“月城的人可以杀人杀神,可以诛妖弑仙,唯独不能对一个人下手。城主,月主在前,你怎能让人伤了她?”
    “你说她是月主?”幼儿大吃一惊,懵懵地望着地上的宫千缈。手里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底下的城民们更是张皇失措地朝着高台就跪拜下去。高台上四个喜装婢女和另一个女子也双腿跪地,头朝着宫千缈所在的方向伏地不起。
    宝座上的男子从座上下来,走到幼儿身边。亘古不变的眼眸终于激起了波澜,权杖朝宫千缈一挥,她身上的衣裳顿时变成了一身月白色的银甲。上空悬着的月亮霎时光芒大盛,一束强烈的月光从上射下来,将她全身都笼罩其中。
    宫千缈怯怯地伸出手,光束中蓦然落下一个一颗鹌鹑蛋大小通体雪白的珠子来。月光瞬间消失,她身上的银甲也消失不见变成了原来的衣裳。
    什么月主
    “江幼儿参见月主!”
    亲眼看到这一切,她不得不相信哥哥说的话是正确的。
    一定是紫莲升天月主现世了,所以月城的城门才会自动开启。他们等待的时光已经太久了,等得都快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月主没有现世之前,月城的城门紧闭,除了身为城主的哥哥可以用权杖短暂地开启城门出去,他们所有的人已经被困在月城里太久了。
    那种等待,枯燥得令人都要发疯了。这样的永生,换来的只是恒久的寂寞和孤独。原来哥哥不是开玩笑的,月主真的现世了。
    江幼儿伏在地上,轻声低抽泣起来。泪水弄花了她的妆容,一张脸花得如同一只花猫。
    宫千缈被他们弄得莫名其妙,这些人没事儿吧?什么月主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自己也郁闷呢,怎么那个城主一挥手她的衣裳就变成战衣盔甲了?要不是她知道他们有法术,还以为自己要上战场了呢。
    她想问这是怎么回事,抬头看白斩月的时候他冷冷地别过脸,没有一丝要理她的样子。她想自己刚才是得罪他了,转而看向那个城主却见他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她想问他要干什么的,结果看见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扶起她就单膝跪在了地上。
    “月城城主江渝见过月主!”
    很少听他说话,这次近距离地一听,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厚重很沉稳。
    “那个,你们都起来吧。我不是什么月主,你们也不要再拜我了,我怕折寿啊。”她慌里慌张地伸出手又不知道怎么办,还以为会在这里有一场恶战的,却不知道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他们的月主。他们会不会留自己在这里啊?她可不想在这里过一辈子的。
    “对了,你帮我把他的法术解开吧,我要带他走。”这个地方透着诡异,早点走为妙。
    “月主吩咐,江渝自当从命。”江渝起身来,权杖朝地上的游筠一挥,他紧绷的身体立刻就松了。尽管全身都酸酸麻麻的,他还是极快地爬起来跑到了宫千缈的身边。
    “宫姑娘,谢谢你,我不会……”
    “咳咳,我们还要赶路呢,走吧。”她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到游筠说他会负责她一辈子。先不说她要回去现代,就是回不去也不可能嫁给游筠。这个酸书生比较适合找一个温柔娴淑懂得管家的女子为妻比较好,她只想做一个米虫。
    “姑娘说走我就走。”他深吸一口气,牵起她的手脸涨得通红道“回去后就成婚。”
    被抵押的走不了
    “你说啥呢?”她发现自己真是服了这个书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这样含情脉脉的。要是这里还有那么多的人,她差点就跳脚狠狠地骂他一顿。
    游筠双手握住她的手,她马上就抽了出来,跟周围的人打着哈哈道“我们还有事,不打扰各位了。城主,麻烦你派一个人带我们出去,我们还有急事儿要办。”
    “襄铃,送月主出城。”江渝朝着身边最近的礼官女子吩咐了一声,她回了声起来在前面站着,准备着随时带他们离开。
    宫千缈心里窃喜,转头看着白斩月,高兴地问道“喂,你走不走啊?”
    “我已经被你抵押在了这里,怎么能走?”白斩月面无表情地望向一边,似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弄着她。他迎月而站,满身月华。银色起舞,缭乱了人的视线。
    俏脸又青又红,尴尬地看着伏地的江幼儿,鼓起一个勉强的微笑,支吾道“那个……江幼儿姑娘天生丽质,你们……你们郎才女貌,会很幸福的。我……我祝福你们……”
    白头到老这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咙里。她干干地望眼白斩月,硬着头皮笑着走下台阶。
    刚才把他留下是她自己说的,现在他恨她是应该的。应该的,应该的,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在游筠的陪伴下跟着襄铃往广场外走。
    白斩月眼眸微动,双眼一闭再也不看下去。
    “恭送月主!”
    走到城民中间的时候,那些一直保持着跪拜姿势的城民忽然地齐声大喊起来。宫千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离他们远一点。游筠想要去扶她的,又被她慌张地躲开了。连她都不知道她在躲什么,走到广场外的时候望着高台上一看,除了江渝,没有一个人在看她,当然也包括了白斩月。
    心里漫出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扭头随襄铃走入一道光中,三个人顿时消失不见。
    白斩月冷嘲了一声,慢慢地摘下了一朵鸢雪放在手里。
    江渝走过来,盯着他的脸,脸上的表情恢复到以往的冷淡,慢慢地说道“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你果然还是没变!”白斩月一笑,双瞳慢慢地扩展了无限的笑意。
    “几百年了,你变了!”江渝走过去将江幼儿扶起来,从一旁的婢女手里接过一块手帕递给她。
    江幼儿轻声地喊了声哥哥,眼睛瞟向一边站立的白斩月,脸蛋上红晕不知是胭脂还是她的羞涩。
    江渝眼眸一冷,不善地看着白斩月。他自顾自地看着手里的鸢雪,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半晌,江渝再次开口“幼儿,他不是你要的良人,他心里装的都是月主。”
    “月主已经把他……”江幼儿一急,想要跟他辩解。
    江渝摇头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权杖一挥,他跟白斩月两个人都在高台上不见。
    “哥哥。”江幼儿不死心地叫了一句,军绿色的光一闪,她也追着他们而去。
    守城的死士
    襄铃将宫千缈和游筠送到了城门口就离去了,她是月城之人没有城主的命令不能靠近城门。一路上,宫千缈都沉默寡言。游筠想跟她说说话,却不见她有半分搭理的意思。他看着她略微失魂落魄的神情,几次都欲言又止。
    “月主可是要出城?”两个人静默了半天,突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女声,把沉浸在各自思绪中的他们都拉回了现实。
    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俱都站住了脚盯着前方。月光没有找到的阴影里,一个弓着腰的骨瘦如柴的黑瘦女人。女人缓缓地朝他们转过脸来,黑洞洞的眼,黑色的发,不就是在白日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吗?
    “老婆婆?是你?”宫千缈惊讶地打量着她,脚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好不容易从月城的广场出来,这会儿还有一个小喽啰等着她来处理。她暗自地叫苦,这会儿她还真没有心思打架呢。
    “月主莫惊,我是这月城的守城死士。月主若要出城,我还需为月主打开城门送月主去要去的地方。”为了不再惊吓到她,老婆婆还自动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一段的距离。
    “守城的死士?”宫千缈松了一口气,跟游筠对视一眼,说道“既然婆婆能够送我们到想去的地方,那就把我们送到流连城吧。这一路走来已经太累了,我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下了。”
    不是妖怪就是僵尸,这次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月城,她简直烦透了。麻烦的事情一箩筐,半天都不能消停。好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无尘宫修行,最后仙术修成穿越回现代。她要求的,真是不多。
    “月主请随我来。”老婆婆直起身子,走到城门口下门闩准备放他们出城。
    游筠好奇地问道“老婆婆,你当初跟我们说的夜不出行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你不知道。我们月城的人除了我都不能在白日里出没,只有晚上的时候城门大开城中之人就可以出来走动。他们被关了千万年,闻到人气就很容易动了杀机。你无端端地在夜里乱走,便是送了自己小命。”她哑着嗓子,为他解惑。
    月城之人白天不能出没?月城里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宫千缈觉得很玄幻,他们又不是吸血鬼又不是僵尸,难道还会惧怕阳光吗?
    “月主,城门已开。你们两位想着要去的目的地,睁开眼之后就到了。”吱一声,沉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前方黑雾缭绕,脚底下根本就没有路。整座月城简直就是建立在悬崖边上,开门就是断崖。
    哇,太吓人了!
    宫千缈赶紧地闭上眼,嘴里默默地念着流连城。游筠把自己的衣服和她的衣服一角打上一个结,她睁眼不解地问道“干什么啊?”
    “我怕去流连城会跟你走丢了,衣服连在一起我们就不会失散。”游筠打好结,笑得很温柔地偷看她一眼。宫千缈嘴角一抽,闭上眼去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去吧,一会儿就到了。”老婆婆在背后一推,两个人身体急速往下掉落,眨眼间就消失在漫天的黑雾里。
    月城流连梦1
    月城永远都只有夜晚,她也不知道怎么会一个人走在这里。还是那样的月亮,那样的街道,她漫无目的随心而走。
    前面传来一阵喜庆的乐音,欢喜热闹。她很兴奋,在心里头猜想到底是有什么娱乐表演,她来到这里这么久都没见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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