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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见过什么表演呢。
    身边陆陆续续地跑过很多人,大家都像新年过节一样兴奋地手舞足蹈。她也被那样的气氛感染了,跟着如织的人流跑进月城的广场。
    整个广场都摆满了盛开的鸢雪花,白花花地耀眼了一片,美丽得如梦似幻。宫千缈觉得上次来看的时候都没见的有这么美丽,心头震撼不由地走进花丛蹲下来仔细瞧着。
    咚!远处的钟声回荡,宫千缈抬起头却不见广场上有任何一个人的存在。除了她只有满地的鸢雪花,上面的高台上似乎站着人,她缓步走上高台想要找人问个明白。快步地跑上去,有点气喘,她连人都没有看清楚就弯着腰朝人家问道
    “请问,刚才的人怎么都没有了?”
    高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红火的新郎装,满头耀眼的银发;另一个也是穿着很华美的新娘装,头上盖着轻纱一般的盖头。他们两个都背对着她站立,对她的问题也没有吱过一声。宫千缈郁闷了,怎么没人回答她的话啊。抬起头来,眼中正好落入那一袭银发红衣的男子身影。
    “白斩月。”她高兴地跳起来,飞快地跑过去抓住他的两只手臂,兴奋得都快要围着他转圈儿了。“白斩月,真的是你。没想到我还会见到你,你还要跟江幼儿成婚吗?不行,你快跟我走。”
    她说着拉着他就要朝着下面走,白斩月按住她的肩膀,眼眸里有着异于平时的温柔。他咧嘴笑着,优雅而又魅惑地蛊惑着她的心。“缈缈,我很开心,可是你忘了是你把我留在这里的吗?”
    “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太想就游筠了。我想你是神仙,所以你一定会在这里全身而退。游筠他是凡人,经不起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攻击,我选择让你留下带他走是因为他太弱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随便把你留下来当抵押了。我保证,我真的保证。”她毫无保留地将心底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不停地向他道歉。白斩月听着只是一直笑着,什么都不说。宫千缈越看越心急,只当是他还没有原谅自己。
    “白斩月,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她放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掐进肉里,他一点也没喊痛。就那样带着淡淡的疏离看着她摇头,轻轻地缓缓地摇着。
    “缈缈。太迟了,我要行婚礼了,改变不了了……”像是叹气像是无奈,他始终是微笑着摇头。“缈缈,缈缈,来得太迟了……”
    月城流连梦2
    她受惊地伸开手,眼眸扑闪扑闪地看着那样笑着的白斩月。褪去了她常见的痞子样,他变得谦和温润。他就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缈缈,太迟了,你来的太迟了……”
    “不管,我就要带你走,一定要带你走!”她执拗起来,不顾一切地想要拉着他离开这里。她已经为自己所做的错事道歉了,她不信带不走他。
    白斩月停住,一双银红的眼眸深情地注视着她,似要看穿她心底最终的想法。她撅着嘴,眼眶发红,随时都会滚落眼泪一般,他看得心都微微地疼起来了。末了,他终于停止去看她,只是问了一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后悔带我走?”
    “嗯嗯,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要带你走。”宫千缈点头如捣蒜,向他表明自己的决定。她还生怕白斩月不相信,补充了一句“就算要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
    “傻丫头,不用了,走吧。”垂首,轻轻地握着她的柔荑,露出一个深情款款的笑容来。银红的眸子闪烁着特别的光彩,倒影着她一脸惊喜的模样。
    “我们走,我们走。”她真是没想到白斩月有这么配合的一天,想都不想拉着他就要离开。两个人转身走了三步不到连高台都没有下,宫千缈就听到背后刺啦一声,她想问白斩月怎么了,转过头却看见白斩月的身体软软地就朝着她扑过来。
    宫千缈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去扶起他,手碰到他的身体时整双手掌上全是滚烫的鲜血。
    “白斩月,你怎么了,你怎么全身都是血啊?”她被吓哭了,看着他流血的伤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抬头张望,却见江幼儿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新娘的头纱,手上拿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宝剑上面还淌着鲜热的血水,而江幼儿正用她的头纱来擦剑锋上的血迹。
    “是你杀了他?”宫千缈朝着江幼儿就是一吼。她怎么可以杀了白斩月?怎么可以?
    江幼儿慢条斯理地擦血,徐徐地说“月主,你忘了,是你当初把他留在月城的。月城的人最忌恨背叛,他抛弃我这个新娘子跟你走那就是对我的背叛,我只是按照规矩来办事。如果你不来带他走,那么他永远都会在月城里活得好好的。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你——月主。”
    宫千缈霎时全身冰凉,怔怔地看着江幼儿,目光移向怀里的白斩月。除了身上的伤口,还有口里也流血不止。他的血染遍了她的衣裳,心在抽痛,人在哭泣。
    手指擦去他嘴边的血,擦完了又涌出来了,怎么都擦不完。白斩月带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头轻轻地摇动,说“缈缈,你不是不后悔的吗?”
    “我不知道我带你走会要了你的命,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带你走了,我要你在月城好好地活着。”她哇哇地大哭,“江幼儿,我不带他走了,你救活他吧?”
    “哼,他必死无疑!”江幼儿冷眼冷脸,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宫千缈身子一动想去求她救白斩月的,熟知白斩月快她一步地抓起她的手,用尽了最后的气力道“缈缈,你总是做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以后不要了。没有了我,你的生活也不会有缺失,因为我不曾存在。”
    月城流连梦3
    “……因为我不曾存在……”白斩月的话就是一道魔咒,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回响。她捂着耳朵,可还是那么清晰地听在耳朵里,瞧见他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没有存在过吗?若是没有存在自己怎么会那么多次死里逃生,怎么会被调戏得那么狼狈?为什么说不曾存在,她的心里脑海里还是想着他抱着她的情景,想着他叫她娘子时候那样的无赖……既然不曾存在,为何又会这么清晰地记得两个人的一切又一切?
    “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他说完这一句话,那双手也无力地垂下,落在一朵盛放得无比美丽的鸢雪之上。雪白的鸢雪顿时被染成了红色,在万朵白中独立而出。她看着那带血的鸢雪,尽是那样有着破败和死亡的妖娆。
    原来,白色的鸢雪染血了也变得跟曼珠沙华一样,一样地代表着死亡……
    “白斩月……”她颓然地动动嘴,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惜,他再也不能起来回她的话了。泪如流水,冲刷着脸上的血迹。泪水月血水混合,还是那样地咸那样涩……
    “白斩月!”抱紧了他开始僵硬的身体,宫千缈仰头对月嘶吼了一声声……
    “白斩月,白斩月,啊……白斩月……”浑身一个激灵,宫千缈猝不及防地从床上就摔倒在了地上。冰凉凉的地面她满身的汗水,手背往眼睛上一擦,还有未干的泪渍。
    她,她真的哭泣了。在梦里,为白斩月而哭!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门口,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宫姑娘,你起来了吗?现在过了正午了,你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游筠,是游筠的声音。宫千缈蓦然地松了一口气,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去给他开门。游筠本想叫她起床吃东西就走的,准备转身的时候宫千缈从里面将门拉开。她神情看起来略微地憔悴了,脸上泪痕犹在眼眶发红,像是刚刚哭过了一场。
    游筠小心地问着“宫姑娘,你怎么了?哭过吗?”
    “没事,我做梦梦见我的亲人,所以就在梦里哭了起来。我这个样子真是很失礼,等我洗洗就跟你下去。”为了不让游筠担心,她只好扯了个谎。哎,总不能对游筠说自己在梦里害死了白斩月,哭着醒来的吧。
    “好,小生就在这里等着姑娘。”游筠听她这样说也放宽心了,规矩地站在门边等着她出来。
    他们昨晚被送到江源城之后都快天亮了,幸好这里城大客栈也多,找了家客栈就住下。她全身都疲惫得紧,和衣就倒在床上睡着了。要不是游筠说现在过了正午,她都不晓得现在是几时。
    捧起盆里的冷水洗个脸,对镜梳理了一下头发,打理好了才出去找游筠。
    安然地从月城里出来捡回一条小命,整理好心情,她还是那个有阳光就灿烂的宫千缈。什么不快,都让它随黑夜一起埋葬吧。
    冤家路窄1
    “好了,小二哥,我们就要这些了,你快点上菜不要让姑娘老是饿着肚子。”游筠点了几个菜,动手给宫千缈倒了一杯茶。
    她双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月城出来之后,她就这样怪怪的让人不明所以。游筠索性伸了手,在她面前晃了几晃,说道“宫姑娘,喝茶啊。”
    “哦,谢谢啊。”她回神来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灌,游筠像告诉她茶水还烫着,结果还没说出口她已经把整杯茶都喝下去了。他讶异地看着她,她脸色并无半分的异色。
    “对了,你被江幼儿给掳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宫千缈忽然转了性子,问他的话。“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啊?”
    她不知道为何他们要叫她“月主”,但想来这个身份应该是被月城的人所敬仰的。而关于那个幽月,她也是满肚子的疑惑。
    回想起白斩月说的关于幽月的事情,她细心地发现月城人对幽月的崇敬和外面人对幽月的看法是不一样的。至于怎么个不一样法,她还没有发现。她敏感地觉察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尚不明朗的事件的中心人物,很多发生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她所发生的。可能现在还看不清端倪,但女人的直觉不会骗她。
    她现在正处于一个危险的环境之中!
    游筠瞧她满眼的严肃,多少猜到和月城有关。不过,他也对宫千缈和月城的关系有所怀疑。理清思路,细细地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事情,说道
    “当时我们在山上我被那个江幼儿姑娘给掳走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宫殿里。我怕跟遇到跟僵尸一样的妖怪,很小心地走到门口想要开门时候听到有人在门外说话,为了不被发现我就站得远了点,好像是说什么月主现世了,月城的人终于自由了之类的。”
    “还有其他的吗?就比如那个月主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或是怎么样才能认出那个月主方法?”跟她想的一样,果然是跟月主有关的。她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自己会变成了江渝口中的月主,还有月城的人到底是属于什么人。不能见光,到底是什么人?
    游筠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我确实是没有听清楚,而且他们也说得很小声。”说罢,他又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说“哦,对了,我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说月城的幻月宝珠感应到了月主就在附近,让人去把附近的生人都带到月城来。”
    幻月宝珠,就是这颗吗?手不由自主地往腰上一摸,有个东西还带着温度暖暖的。当时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它就掉在了手心里。可能,真是有缘吧,亦或是她真就是那个月主。
    冤家路窄2
    “之后你就被那位幼儿姑娘施了法术被逼着成婚了吧。”她也觉得好笑,不禁地调侃起游筠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感觉就好像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最近日子总是一天经历的事情比一年都多,她都快要感叹自己是老了。
    游筠红着脸解释道“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逼的。幼儿姑娘说她从来没有嫁过人,她一定要跟我成婚。我想跑,她就用法术定住了我。”
    宫千缈扑哧地笑起来,指着游筠笑了半天才说“人家那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想要嫁给你你还不要,你是不是读书多了读傻了啊?你可知道那位幼儿姑娘虽然不算是整个天下最美的女子,却也是凡间难求。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居然无视幼儿。或者说,你眼界更高,看不上幼儿?”
    “这……这无关美貌。”游筠躲开她逗趣的眼神,脸上羞红了一片。“幼儿姑娘是很美,可是我怎么能娶她呢。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古来既定,我不能在还没有告知高堂的情况下就与她成婚。”
    “啧啧,你骗谁呢?昨晚上谁拉着我的手说回去就成婚的?”她眨着眼睛冲着游筠暧昧地一笑,巧笑盼兮妩媚自生。难得死里逃生,她就是要逗逗他。这个傻书平时间傻里傻气的把她气得无语,就是要他难堪一次,不然心里头还真是不平衡呢。
    游筠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惶惶不安地说道“对不起,小生无礼了,请姑娘不要见怪。但是,小生是真心要娶姑娘为妻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举止看着很别扭,惹得周边的人纷纷侧目。
    “喂,干嘛呢。”宫千缈慌张地把他拉下来坐着,这个游筠还真是当真了。她就是开个玩笑的,他都看不出来吗?果然是傻书生,让他去当宁采臣他都没有那个本事。
    “小生是在向姑娘表明心迹,小生是认真的!”游筠也顾不得充血的脸,反正都说开了他就一次性说个明白好了。“等到碧云山之后,小生立马修书一封告知母亲,挑选一个合适的机会就……”
    “不用了,我还不想嫁人。”宫千缈飞快地打断他,不跟他说清楚被他一直误会着可就不好了。她笑眯眯地看着游筠,说道“我呢才二十岁,成婚这事情还早。我想等过了十年,也许我才会想成婚。你是要早点成家立业的人,就别把精力都浪费在我身上了,不值得啊。”
    “这怎么行呢,女子成年之后就可以嫁人了,为何还要等到三十岁?更何况到了那个时候嫁人就不好嫁了。”游筠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同时也是在担心自己有不好之处让她不愿意下嫁。
    舔舔干涩的唇,宫千缈只好继续地解释道“我的家乡提倡晚婚晚育,所以我们很多女子都是二十才嫁人的。我想去修仙,就暂时不想嫁人这回事了。我觉得你人品很好,长相也不差,何必一定要我这朵狗尾巴花呢,外面的世界家花野花都很多的。”
    冤家路窄3
    “我保证你看了之后眼花缭乱,挑都挑不过来……”某女一脸j笑,盯着他笑得贼兮兮的。
    “你们这里的姑娘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我要是男人都不想走了。哎,是男人谁不喜欢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她说的无比感叹,好像真希望自己是一个男人,立马就扑进女人的温柔乡里。她说着却没注意到游筠越来越难看的脸。
    “姑娘,小生自知寒门陋颜配不上姑娘高贵美丽,小生这就告辞不再烦了姑娘。”游筠猛然地站起来,双腿跑得飞快地跑出客栈。
    宫千缈愣在板凳上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小二把饭菜都上齐了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才清醒过来。一想到刚才游筠的样子,可能真是被气得不轻吧。
    可是她只是想开开玩笑而已,他就那么认真地跑了……
    无语地甩甩手,有个东西从袖子里被甩了出来。她弯下腰一看,竟然是一张银色的面纱。
    白斩月!这是白斩月的面纱。她记得把它从他的脸上扯下来之后就抓在手里,可能是后来无意间塞进了袖子里吧。
    他的东西还在这里,他的人可能已经在月城和江幼儿洞房花烛了吧。那个人妖神仙最喜欢在女人堆里混,这次有了个美丽的老婆可能都没有机会寻花问柳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个月城的梦。
    她抱着他哭得心都碎了,白色的鸢雪花与死亡一起盛放,连死都被梦幻了。眼眸一湿,满腹的愁绪把刚才的快乐都赶跑了。看不见心里也不会想到,她索性将它搓成一把塞进袖子里,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这么久没吃过还吃的东西,她的肚子见了油水就欢欣鼓舞。埋着头朝着桌上的一盘盘美味进攻,一刻钟的时间就将一桌子的菜都吃了个精光。满意地打个饱嗝,她在想这个游筠之前到底付钱没有。她的银票还有,但是不多了她要省着用的。
    小二一愣一愣地看着她吃完东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问问需不需要再送一个汤的。方才跑了的那个公子先前可是嘱咐过了,要是她没吃饱还要再上菜的。
    “喂,你们谁是掌柜的?”小二犹豫期间,门外走来三个穿着官兵衣裳的男子。他们一路凶神恶煞地见人就推,吓得有几个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
    掌柜的从柜台后面跑出来,弓腰笑道“三位官爷有何见教,小店可是按时交了税了的。”
    “少罗嗦,把这里的人统统赶出去。待会儿公主殿下会经过此地要休息一会儿,不能有闲杂人等在一旁干扰。”为首的官兵男子满脸的胡茬,说起话来也是声色俱厉地很吓人。
    冤家路窄4
    “哦,是是,小人马上就去安排。”方才还诚惶诚恐的掌柜的听说公主殿下的大驾要来,脸上早就笑成一朵花来了,走到堂中对着还在吃饭的人说道“各位,对不住啦,承蒙公主殿下看得起要在小店休憩。小店自知对不起大家,今日的饭菜就由小店来付,请各位在移位别处吧。”
    “只做公主的生意就不做我们的生意?”有人听到之后显然是不爽了,不敢得罪权贵只能小声地嘀咕。满脸胡茬的官兵走过去,双眼朝着那人一瞪,他就不敢再多说一句悻悻而去。
    公主?哪里冒出来的草!宫千缈在心头暗自地嘀咕,想着是不是要出去。这个公主只是待一会儿就走的,那么她暂时出去一会儿就当去遛食儿。瞥眼一看,已经有不少人自动地出去了。
    出去吧,出去吧。她喝了最后的一口茶也准备走了,除了身上的东西也没什么要带走的。如果那个公主要住在这里,大不了她重新选一家客栈就是了。
    不过待会儿要去找找游筠,不然他真的跑掉了她会心里不安的。尾随着一位大姐走出客栈,前面走来一路官兵浩浩荡荡地在两边开路。两边的老百姓要么回避要么被挡在一边,宫千缈晃了几眼,咋觉得这么眼熟呢?
    好像在……在什么地方,啊,梅花镇,白盈盈!
    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个刁蛮公主?仰天长叹欲语泪先流啊!她决定了,这次要躲着那个不讲理的不讲理的公主。埋着头,装作很悠闲地走开。不能走快让人看出破绽,走慢了又会被人发现。前面有个拐角,她目测了一番有一百米那么远。眼睛看着,心里急着,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啊?
    “喂,前面的人站住。”才走到不到三十米就听到有人在喊了一声,宫千缈像被人使了定身咒一样停住了脚。咚咚咚,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心里默默地念叨,被那个公主发现了就麻烦了。
    “没事儿的赶紧走开,挡着公主殿下的道儿了。”那人很不耐烦地朝着宫千缈吼了一声,她一下松了口气,心想着终于可以走了。
    迈开脚走了几步,背后一阵风过,一个影子就落在了宫千缈的面前。那人双手抱着剑,一身青色的劲装侧看着面前有些慌张的宫千缈。
    靠,以为自己抱着剑就是大侠了。宫千缈很不爽地瞪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迈开腿就往一旁走着。男子身未动,长臂一伸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半分横在了宫千缈的面前。
    “我跟你没仇吧。”火大啊,出门遇见自以为是的家伙!
    冤家路窄5
    “姑娘,我们公主要你过去一趟。”男子转过脸来,正对宫千缈。他颧高眼深眉目清秀中带一脸的英气,身材高大精壮。拿剑的手上有厚茧,可能是常年习武练剑的结果。
    长相好,武功也不差,这次算是遇到对手了!
    看来是逃不过白盈盈的魔爪了!宫千缈自叹倒霉,脸上却笑得春光灿烂,摊出右手朝着面前的男子勾了勾手指。
    “何意?”男子挑眉,很不明白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打扮得不似良家之女,却也没有烟尘风马蚤反而在妩媚和清甜中各占五分,让人眼前一亮。凭他识人无数,也看不出她是什么来路。
    “有的话当然不能这样说,附耳过来。”她斜斜地抬了下头,额头的高度正好到他下巴的位置。男子眉眼中有着戒备和疑虑,看得宫千缈很想发笑。她挑挑眉,带着挑衅地意味看着他的眼眸。
    男子站着还是未动,宫千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嘀咕道“什么男人啊,胆子居然比女人还小!”习武之人对方圆之类的声音都异常敏感,宫千缈的话他也听在了耳朵里。胸中升起薄怒,手指用劲地握住了剑柄。
    “姑娘,请。”他脸一沉,不容人抗拒半分。
    “不想听?”她撅着嘴,样子可爱又无辜的瞧了瞧他。慢慢地走向他,双眼里都是不明的笑意。男子条件反应往后就是一退,直觉说她的样子有诡异。她才不给他机会,素白的双手拉住他的衣襟,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口气吹了过去。
    那一阵风暖暖软软,吹得人心猿意马。男子神智一晃之际,一个白色拳头快如闪电地砸来。他反应也快,一式鹰爪击石朝着宫千缈就抓了过来。
    宫千缈更快,脚下旋风腿一扫,身子游龙般地一转躲过他的袭击。右手一弯,手掌朝着他的肩膀就打了过去。
    嘭地一下,男子被弹出了三尺之处砸烂了街边摆放着蔬菜的菜摊子。嘴角弯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宫千缈脚底抹油百米冲刺地朝着前面就冲过去。
    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赶紧往外躲了几步,男子后面霎时冲来不少手拿长枪的官兵。男子喝了一声“停”从地上爬起来,动手擦掉嘴上的血迹,看着她一路飞奔到街头。
    冤家路窄6
    她是卯足了劲儿地朝着前面就跑,快到街口的时候她猛然地刹住了脚。
    幡旗飘飘,一阵风过,满地都是翠绿的叶子。她仰着头一看,大街上空正缓缓地落下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手拿着一柄宝剑的女孩子。她年约十岁,个子不是很高的,身材也算是纤细之流。乌黑的长发绾成一个飞仙髻,脸盘小小的看着也蛮好看的。总的来说,算是一个美人。
    那天晚上天太黑她看不清楚,这次一看还是觉得凌霜那天说的话很正确。不说别的,跟江幼儿比起来,这位公主明显在相貌上就就差了一截。不过她身上有一种贵族的气质,这是江幼儿所没有的。
    宫千缈从上往下打量着这位秦国的长公主,总觉得跟那晚与她大打出手的泼妇格格不入。品头论足了半天,若说谁是天下第一美人,那个人妖神仙居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至于眼前这位公主,早不知道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喂,你盯着本公主看了半天可知道本公主可以治你杀头的死罪?”白盈盈往前一步,气势汹汹地对准了她。早先下轿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背影很眼熟,她让手下去叫她过去她竟然打完人就想跑。不用怀疑她就是那次打过她的女人,想起那晚上她的泼辣劲儿,白盈盈想来都觉得全身冒火。
    “公主殿下,我有什么本事那天晚上你不就知道了吗?别忘了那天晚上我还打了你,要是杀头的话都能被你看了好几百次了。那天晚上你当我是妖怪,我当你是泼妇,我们之间也算不打不相识。”宫千缈一脸“讨好”地看向白盈盈,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说一番那天的事情。
    “那时候我扇了你一巴掌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拿剑在我脖子上割了一道口子。不过公主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跟我这个小老百姓计较了好不好?”
    白盈盈脸都抽了,看她说得那么轻松随意,她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可是让她疼了好久。她一个高贵的公主岂是随便被人打了,谁两句好话就可以完事的?当即抖了抖手里的剑,宝剑的寒光即使在阳光下也是寒气逼人。
    宫千缈脸色一变,双脚缓步后退,笑道“公主殿下一定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
    白盈盈早已满脸怒容,怒喝道“贱婢,你还没有资格跟本公主讨价还价!”
    “贱——婢?”宫千缈细嚼了一遍这两字,脸上的笑容是没有了。那晚上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错,白盈盈这个封建女人就是要硬塞给她罪名,她就不信了白盈盈这个公主还能只手遮天!
    她现在怎么说也是跟妖怪打过架,和僵尸做过搏斗,一个白盈盈即使再厉害也没本事要了她的命。既然这一架必须要打,那就打得漂亮一点。要是以后回去了,还能跟姐妹们吹吹牛,说自己跟古代公主打过架还把她揍得满地找牙。
    哈哈,不管有没有人相信,这一架打定了。
    冤家路窄7
    “既然公主还是忘不了那些旧事非要和千缈打上一架,那么就请答应千缈一个要求。在场的人都是我们的见证,如果公主输了就要准守承诺。”面对这个刁蛮公主,最好来个约法三章。她要是耍赖皮还有街上这么多人看着,纵然她不顾及自己的声誉也得注意她的父亲是当今的天下主宰,怎么丢自己的脸也不能丢父母的脸。
    白盈盈举剑唰地一剑砍开一个摆满胭脂的摊子,弄得到处都是胭脂粉。吓得卖胭脂的小摊贩滚在地上就爬不起来,还好被旁边的人连拉带拖地弄走了。周边的人似乎也被吓住了,都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下一次宝剑无眼直接砍在了脑袋上。
    小脸气得发白,她不耐烦地叫道“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别浪费本公主的时间。”
    “那好,千缈的要求很简单。若是公主输了就要当着在场之人的面为今日和那晚的事情道歉,并承诺以后都不在以这些事来借题发挥。同样,要是千缈输了,自当亲自向公主道歉,绝口不提这两件事情。”
    “哼,要本公主道歉,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当着侍卫和满大街的百姓向一个平常女子道歉,她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她一个公主从来都只有别人向她道歉的份儿,哪有她低头的道理?
    宫千缈懒洋洋地说道“谁能赢了谁就有资格!自古以来历史都是被成功的那个人书写的,而不是由失败者去记叙。你赢了就算是你的错我也得当着大家的面跟你道歉,这对于你我都是很公平的。”
    “说得好,说得好……”
    “这姑娘看起来还真有魄力啊,敢跟公主叫板儿。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姑娘也不能得罪公主啊,这样吃不了兜着走可真是……”
    “哎,这姑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看那姑娘还行,就是公主不见得多厉害。她不答应肯定是因为她怕了,不敢赌。”
    “公主千金贵体,性子不好又被娇惯着哪里会怕,就怕真的输了没脸啊。”
    “……”周边人的窃窃私语渐渐地演变成一种对她的无端挑衅,白盈盈越听心头越不是滋味。她是何等人,怎么会输不起?更何况她还不一定会输,到时候赢了她要把这些嘲笑她的人都发配到很远的地方去做苦役……
    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手背上青筋暴起握着剑的力气更大了。那个被宫千缈打中了肩膀的男子走到她身侧,低声问道“公主……”
    白盈盈紧闭着嘴,左手挥挥让他不要插手。男子会意点头,朝着对面的侍卫做了一个“远观”的手势,退在一边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好,本公主答应你!”她一向都自信,就是不信自己会输,而且是输给一个行为无赖的女子。
    冤家路窄8
    宫千缈双腿开叉做好随时防御进攻的准备,对面的白盈盈剑尖立地,两相对峙。
    街面上三丈之内不见人影,围观的人要么站在两边房子的楼上,要么站在离她们很远的地方。有的小摊贩想去把自己的摊子挪开,结果却被带刀的侍卫给挡在了一边。
    一条长街,满街的静寂,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敢挑战公主的女子和他们秦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是怎么进行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斗的。
    “来吧。”宫千缈素手一摊,朝着白盈盈招了招手,似在向一个多年多年未见的朋友打招呼一样。白盈盈嘴一撅,当下一路飞奔朝着她就砍过去。宫千缈下盘不动,身子一个倒转躲过她一砍。双手擒住她的双肩,左脚从后面翻起一脚踢向白盈盈的脑袋。
    白盈盈大惊,剑诀斗转,舞出一圈圈好看的剑花。她的招式从远处看去十分精致却又招招致命,宫千缈手无寸铁只能防御而不敢进攻。她本身并不懂得什么招式,对手是精通武艺的老手,对她来说赢的机会真有些微乎其微。
    既然不能用招式打败她,那就用胡搅蛮缠的方式将她击败。只要能成功,没有伤到她的性命,她才不介意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宫千缈脑子里想得透彻,手脚更是麻利。闪身靠近一个菜摊子,端起一箩筐的白菜就朝着白盈盈砸去。漫天都是大白菜乱飞,白盈盈长剑挥来挥去唰唰地把一个个白菜砍得稀巴烂。乱菜叶子从半空中落下,弄了她满身都是。白盈盈正想质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宫千缈又甩来几个大白的萝卜,她疲于应付随时飞来的萝卜,弄得满身狼狈。
    围观的人看到此滑稽的一景都忍不住地笑起来,什么样的比武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样的比武法。照她们这样的打法,不知道把满街的菜和东西扔完了天都黑了能不能有个结果出来。
    站在旁边观看的男子眼色略沉,他们的公主这样受刁难,传到秦皇的耳朵里定然会让那个女子不得安生。那个女子做事没有章法,但也聪明俏皮,还有她刚才说的话“自古以来历史都是被成功的那个人书写的,而不是由失败者去记叙。”,能有这样悟力的女子不能不说是有洞悉万千的大魄力。
    总之,他现在开始欣赏起这个女子来。
    “贱人,有本事你就别扔东西。”白盈盈抓下头发上和身上的菜叶子,气得都要抓狂了。果然是小贱民,连比个武都上不了台面。磨牙嚯嚯,体内好战的因子叫嚣着要把对面的宫千缈撕裂。
    一股暗流从身上聚于手臂贯满剑身,宝剑嗡轰的一阵轻微的细响。迎着从天边射来的日光,满剑都是耀眼的光芒,刺得人双眼生疼。
    宫千缈受惊地一退,这位公主是彻彻底底地被自己给激怒了。
    天外飞剑
    “今天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白盈盈撂下狠话,又快又狠地朝着她而来。宫千缈顿时一慌,动手就把身边卖灯笼的摊子朝前一推。轰地一下,整个摊子应声而碎,飞起的灯笼无一例外地碎裂满空。
    逃不了了!宫千缈警惕地注视着她手的长剑,一步步地往后退着。风吹起她的广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身上照着太阳,却被白盈盈手里宝剑的寒气逼得满身都如遭遇霜冻一般。现如今,不管她怎么样都是骑虎难下,白盈盈断然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那么,要拼死一战吗?
    白盈盈看着她益见沉重的脸蛋,嗤笑起来“怎么了,害怕了吗?要是你害怕你就告诉本公主,本公主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死?”她停住脚,目视着白盈盈。双唇一张,如花笑靥宛然呈现。“公主,我的命只能由我来终结,你不配你也没有那个能力。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我死的时候能有秦国的长公主跟着一起陪葬,也是一件妙事。”
    “呸,你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公主替你陪葬!”白盈盈双颊都绿了,抖了抖手里的剑,霎时间挂起一阵大风,吹得街边的小摊都被刮倒在地。她蓦然地愣愣,这是怎么了?
    诧异间,对面的宫千缈缓缓地举起右手来。倏地一道金色的光从天边飞来,快的一闪而逝。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宫千缈的手上已然多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剑。那把剑剑身蜿蜒如一条逶迤在地的长蛇,剑柄上还镶嵌着一颗红得滴血的宝石,宛如那嗜血的魔物之眼。
    腰间的幻月宝珠不断地发出一股力量直往她的身体里钻,身子动不了脑子却很清晰,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地一回事。不过她却发现,这股力量已经在开始蚕食她的神智,开始掌控她的一切。她想挣扎,竟然是无能为力。
    满街的长风愈来愈猛烈,天边飘来一片乌云,将方才的晴空遮了个严严实实。满空阴霾,响雷滚滚。“啊……嚄……”围观的人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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