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们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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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蹙着眉头，勉强撑起了身子，她想抬脚，却发现步子忽然沉重的有点难以挪动，颤巍巍将要倒下。
萧寒山和站在江凝身边的江奕赶忙伸手去扶，这才没有摔倒。
江家众人神色凝重，一颗心就像忽然从九天云彩跌到了地上，而这个门外，不知情的家人邻居们还在羡慕着江家的亲事。
“阿凝，等什川来了，你听听他怎么说，陈老板毕竟……”萧寒山想安慰江凝，话说出口却发现每一个字都让她的眉皱的更紧。
“是啊，阿凝，什川那孩子，不是那种人，他来了让他好好解释！”江善林也跟着说道，他是真的相信陈道恒，即便陈应安今日说了那些话，他还是觉得陈道恒是不会干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的。
江昊一拳打在桌上，抬头看到萧寒山，心里一紧，但还是愤怒道：“都这时候了，你们还说这种相信陈道恒的屁话！？这件事情就算陈道恒他自己不知情，全是他大伯一人做的主，怎么，娶亲前必须到女方家里打章书这种事情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他不知道！？”
“阿昊！”江安怒喝，“少说两句！”
“现在就算陈道恒他想娶阿凝做正妻，阿凝你也不要嫁给他，他们家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嫁过去也没个好！”江昊不听，话说的越来越难听。
江凝扶了扶额头，头痛欲裂，她再次站起了身，想逃离这里。
“阿凝！”萧寒山伸出的手没有抓住江凝，只是在她背后停住，又迅速收回了袖子。
江月迎着出门的江凝，一脸担忧，“大姐！”
“阿月，带你大姐回房休息。”江立跟到门口，心里也是无比心疼自己这个闺女，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在亲事上就这么不顺当呢！
“哎！”
“让我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江凝轻轻推开江月的手，不让她跟着。
萧寒山立马示意萧岩，萧岩会意，对江月道：“没事，我在暗处跟着，你别担心。”话刚说完，江凝已经穿过了走廊不见了身影，萧岩立马跟了上去。
江凝从院墙边上躲过人群绕到了后山，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她凭着记忆，跌跌撞撞，想到山上去，可两条腿已然是开始不听话了。
江凝蹲在了地上，抱着肩膀，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你该先听听陈道恒的解释，万一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呢？”
“他不是履行承诺，给了你十里红妆吗？所以你看啊，他心里是有你的。”
然后又有另一个声音来反驳，“哼，打章书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来，还听他说什么？”
“十里红妆怕不是因为心虚才做的吧，心里有鬼，才会不敢见你！”
“你胡说，陈道恒的心里只有江凝一个人，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
“怎么不可能，今天你没见陈应安那样子，小人得志啊！”
“他是他，陈道恒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要是真的心里只有江凝，怎么会明知道那王小姐对他有意思还总去刺史府？”
“他们之间没有事情，在凉州的时候江凝就知道了。”
“那时候没有事情，就能保证现在也没有事情吗！？”
“你不能怀疑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江凝知道的！”
“那为什么陈应安要来说这些话！难道陈道恒他真的就在这事之外！？”
江凝的头要炸了，昏昏沉沉中，没了意识。
一直跟在江凝身后的萧岩久久不见江凝的动静，便蹑手蹑脚上了前来。
“江姑娘，回去吧，这里风大？”萧岩试探着问。
却见江凝依旧埋头在膝盖里，不声不响，等萧岩认真看时才发觉江凝跌坐在地上，头歪靠在一旁的石头上。
萧岩见状，心里顿时有些紧张，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一把将人抱起，脚下步子飞快，沿着来时的路又赶忙回了院子。
萧寒山被江家父子招待在偏厅，好在此时天晚了，来江家帮忙的人也都回去了，这事没有声张出去，就连家里的妇人也都先瞒着不说，有人来问，也只说在招待远亲。
江月急急忙忙跑进偏厅时，陈道恒刚到。
“不好了，大姐晕过去了。”
萧寒山立马起了身，眼神阴冷的看着陈道恒，江家众人此刻也顾不得与陈道恒算账，都涌出了偏厅，去了江凝的房间，陈道恒本要跟着去的，却被萧寒山叫住。
“什川，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道恒显然是知道萧寒山说的是什么事情，只是面对江家众人，他的脸烧的火辣辣的，这件事注定会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大将军，我想先去看看阿凝！”陈道恒有些恳求的看着萧寒山。
“江家人都在，你以为你能去！？”萧寒山的声音冰冷渗人，他看着陈道恒这幅模样，就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等着他走了再离开，也许他在凉州，那姓王的就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今日，江凝也就不会受这种打击。
陈道恒直直跪在了萧寒山面前，“大将军……”
“你跪我有什么用？你最应该跪的人是江凝！”萧寒山强忍着想要一脚踹翻他的冲动，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王刺史派人送信给我，说你玷污了他家闺女！”
陈道恒一听，闭了双眼跌坐在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被王安民骗去的，他在我喝的酒里下了药，等我醒来王月如就躺在我身边了，然后……然后王安明就要让我娶了王月如，不然就将我告到京城去，让我们全家卖身为奴，这辈子都不能翻身。”
“所以，你就同意了！？”
“不敢不同意啊，大将军，大秦的律法你是知道的，这个是重罪啊！更何况那王安民是摆好了圈套等着我钻，我们全家六口人，我还有个在读书的弟弟，这让我怎么能不答应啊！”陈道恒痛苦地捶打着地面，每一拳都发出一声重重地冲击声，等话说完的时候，一个拳头已经血肉模糊。
萧寒山一把揪住陈道恒的脖领子，“你是傻子吗？他叫你你就去！？我不是告诉过你，离王安民远点吗？你怎么不听！？他说去告你，你就相信了？你和那王月如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事情？”
陈道恒不知所然的摇头，“不知道，不清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清醒过来的时候王月如衣衫不整的躺在我身边，我身上的衣服都被脱掉了……”
“混账东西！”萧寒山一把将陈道恒摔了出去，“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娶王月如？”
“我没有办法了啊，大将军，当时的情形我真的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答应。”
“江凝呢！你怎么对得起江凝！竟然还想娶她为偏房，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陈老板的主意！？”
“是王月如，她说，她可以接受阿凝，她以后也会好好待她的！”
萧岩站在门外，一会儿江月跑来传话，听到屋子里两人的声音，皱了眉头。
“阿月，阿凝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阿瑾扎了几针，已经好多了，大姐要见他！”江月看向了屋子里跪在地上的陈道恒。
萧岩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大将军，江姑娘醒了，要见陈校尉。”
陈道恒松了一口气，“阿凝醒了！阿凝醒了？……”
萧寒山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憎恨的看着陈道恒，背过身去，“带他去。”
萧寒山的手松开了，他在心里想，要是江凝还是愿意嫁给陈道恒，那他也会像之前想好的那样送上一份大礼，但要是江凝不想嫁给陈道恒了，那他，是不是就有了机会靠近江凝，成为她可以依靠的人呢？
在京城接到王安明的飞鸽传书，说王月如被陈道恒玷污，要他做主，他立马就赶回凉州，在路上又接到信，说陈道恒和王月如两情相悦，是私定终身，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松林县。他知道，他不是为了陈道恒，他是不想让江凝受了委屈，即便他可能做不了站在她身边安慰她的人，但他也想在这种时候离她近一点。
另一边，陈道恒是在江家众人能杀死人的目光中去见的江凝。
陈道恒跟着江月和萧岩到了江凝的屋前，江昊见了，什么也不说，抬手就是一拳，正中陈道恒胸口，江奕和江扬也准备出手，被江善林喝止。
“住手，让他进去，阿凝有话问他。”
众人眼神冰冷，恨意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凌厉。
陈道恒自知无理，也不辩驳，低着头，进了屋子。
江凝靠在被子上躺在炕上，眼泪一直不停地流下来，听到陈道恒进门的声音，别过脸去，用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阿凝！”
陈道恒此刻的心痛，其实一点也不比江凝的轻，他害怕失去江凝。
“陈大哥，今天陈老板来，说娶我给你做偏房，是你的意思吗？”江凝哽咽着，但还是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陈道恒走近几步，急切的想解释，“阿凝，阿凝，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名分其实不重要……”
“所以，是真的？”江凝转过脸，对上陈道恒焦灼的眼神，又瞥见他血糊糊的手，心里像被万千穿心一般的疼痛。
“阿凝，阿凝……”陈道恒无法解释自己被王安明算计的事情始末，他焦急的呼喊着，似乎他多叫几声“阿凝”，江凝就会如他所愿，依旧嫁给他。
江凝仰面躺在了被子上，眼泪停在眼眶里打转，她似乎能知道是为什么？从凉州时王月如对陈道恒的纠缠，到陈道恒推迟回家，这些事情似乎都能讲得通了。
“是王月如吗？”
陈道恒呆呆地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点头，“是！”
“是你自愿的吗？”
“不是！？”陈道恒似乎又觉得抓住了一丝希望，他不是自愿的，他是被算计了，他心里只有她江凝一个人啊，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啊！他在心里呐喊。
“你答应娶她了？”
“阿凝，我是被逼的，你要相信我，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即便我会娶她，但我心里还是你只有你的！”
“是吗？”
“是啊，阿凝，你相信我，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我跟你发誓，我绝不会对她有一点点感情！”
江凝都明白，她心疼的看着陈道恒的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可是，陈大哥，我不能，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
“不，不，阿凝，我心里只有你，真的只有你！”陈道恒慌了，“我答应要十里红妆来娶你的，我答应了你，就做到了，你知道，对吗？”
“陈大哥，即便是你娶了我做正妻，你再娶一个做妾室，我也是不会接受的，更何况，是让我做妾，这不可能了。”
“不，阿凝，那只是个虚名，我不会和她有夫妻之实的，我向你发誓，我陈道恒这辈子只有阿凝你一个妻子！”
“可你还是不得不娶了她，不是吗？”
“阿凝……”
“陈大哥，我不怪你，真的，我真的不怪你……”江凝想，她能怪陈道恒什么呢？怪他怎么那么不小心被人算计了？还是怪他让王月如痴心不改？可这种事情，陈道恒也是受害者啊！她能怪谁呢？
“阿凝，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陈道恒跪在炕沿下，声泪俱下。
江凝转身趴在炕边握住了陈道恒的手，“陈大哥，你不要这样，这件事不怪你！”
“阿凝，你还会嫁给我的，对不对！？”陈道恒不住的试探，他希望江凝还会嫁给他，他不能想象，没有江凝的日子。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陈大哥，我这个人对感情是自私的，我没办法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享你，我不能接受。”
“我保证，我绝不会碰她的，绝对不会，你相信我，阿凝！”陈道恒乞求地看着江凝，希望江凝可以心软一下，看在他如此在乎她的份上，他可以给她任何东西，甚至生命，“阿凝……阿凝……”
江凝蹙着眉头，勉强撑起了身子，她想抬脚，却发现步子忽然沉重的有点难以挪动，颤巍巍将要倒下。
萧寒山和站在江凝身边的江奕赶忙伸手去扶，这才没有摔倒。
江家众人神色凝重，一颗心就像忽然从九天云彩跌到了地上，而这个门外，不知情的家人邻居们还在羡慕着江家的亲事。
“阿凝，等什川来了，你听听他怎么说，陈老板毕竟……”萧寒山想安慰江凝，话说出口却发现每一个字都让她的眉皱的更紧。
“是啊，阿凝，什川那孩子，不是那种人，他来了让他好好解释！”江善林也跟着说道，他是真的相信陈道恒，即便陈应安今日说了那些话，他还是觉得陈道恒是不会干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的。
江昊一拳打在桌上，抬头看到萧寒山，心里一紧，但还是愤怒道：“都这时候了，你们还说这种相信陈道恒的屁话！？这件事情就算陈道恒他自己不知情，全是他大伯一人做的主，怎么，娶亲前必须到女方家里打章书这种事情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他不知道！？”
“阿昊！”江安怒喝，“少说两句！”
“现在就算陈道恒他想娶阿凝做正妻，阿凝你也不要嫁给他，他们家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嫁过去也没个好！”江昊不听，话说的越来越难听。
江凝扶了扶额头，头痛欲裂，她再次站起了身，想逃离这里。
“阿凝！”萧寒山伸出的手没有抓住江凝，只是在她背后停住，又迅速收回了袖子。
江月迎着出门的江凝，一脸担忧，“大姐！”
“阿月，带你大姐回房休息。”江立跟到门口，心里也是无比心疼自己这个闺女，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在亲事上就这么不顺当呢！
“哎！”
“让我一个人静静，别跟着我。”江凝轻轻推开江月的手，不让她跟着。
萧寒山立马示意萧岩，萧岩会意，对江月道：“没事，我在暗处跟着，你别担心。”话刚说完，江凝已经穿过了走廊不见了身影，萧岩立马跟了上去。
江凝从院墙边上躲过人群绕到了后山，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她凭着记忆，跌跌撞撞，想到山上去，可两条腿已然是开始不听话了。
江凝蹲在了地上，抱着肩膀，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你该先听听陈道恒的解释，万一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呢？”
“他不是履行承诺，给了你十里红妆吗？所以你看啊，他心里是有你的。”
然后又有另一个声音来反驳，“哼，打章书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来，还听他说什么？”
“十里红妆怕不是因为心虚才做的吧，心里有鬼，才会不敢见你！”
“你胡说，陈道恒的心里只有江凝一个人，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
“怎么不可能，今天你没见陈应安那样子，小人得志啊！”
“他是他，陈道恒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要是真的心里只有江凝，怎么会明知道那王小姐对他有意思还总去刺史府？”
“他们之间没有事情，在凉州的时候江凝就知道了。”
“那时候没有事情，就能保证现在也没有事情吗！？”
“你不能怀疑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江凝知道的！”
“那为什么陈应安要来说这些话！难道陈道恒他真的就在这事之外！？”
江凝的头要炸了，昏昏沉沉中，没了意识。
一直跟在江凝身后的萧岩久久不见江凝的动静，便蹑手蹑脚上了前来。
“江姑娘，回去吧，这里风大？”萧岩试探着问。
却见江凝依旧埋头在膝盖里，不声不响，等萧岩认真看时才发觉江凝跌坐在地上，头歪靠在一旁的石头上。
萧岩见状，心里顿时有些紧张，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一把将人抱起，脚下步子飞快，沿着来时的路又赶忙回了院子。
萧寒山被江家父子招待在偏厅，好在此时天晚了，来江家帮忙的人也都回去了，这事没有声张出去，就连家里的妇人也都先瞒着不说，有人来问，也只说在招待远亲。
江月急急忙忙跑进偏厅时，陈道恒刚到。
“不好了，大姐晕过去了。”
萧寒山立马起了身，眼神阴冷的看着陈道恒，江家众人此刻也顾不得与陈道恒算账，都涌出了偏厅，去了江凝的房间，陈道恒本要跟着去的，却被萧寒山叫住。
“什川，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道恒显然是知道萧寒山说的是什么事情，只是面对江家众人，他的脸烧的火辣辣的，这件事注定会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大将军，我想先去看看阿凝！”陈道恒有些恳求的看着萧寒山。
“江家人都在，你以为你能去！？”萧寒山的声音冰冷渗人，他看着陈道恒这幅模样，就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等着他走了再离开，也许他在凉州，那姓王的就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今日，江凝也就不会受这种打击。
陈道恒直直跪在了萧寒山面前，“大将军……”
“你跪我有什么用？你最应该跪的人是江凝！”萧寒山强忍着想要一脚踹翻他的冲动，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王刺史派人送信给我，说你玷污了他家闺女！”
陈道恒一听，闭了双眼跌坐在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被王安民骗去的，他在我喝的酒里下了药，等我醒来王月如就躺在我身边了，然后……然后王安明就要让我娶了王月如，不然就将我告到京城去，让我们全家卖身为奴，这辈子都不能翻身。”
“所以，你就同意了！？”
“不敢不同意啊，大将军，大秦的律法你是知道的，这个是重罪啊！更何况那王安民是摆好了圈套等着我钻，我们全家六口人，我还有个在读书的弟弟，这让我怎么能不答应啊！”陈道恒痛苦地捶打着地面，每一拳都发出一声重重地冲击声，等话说完的时候，一个拳头已经血肉模糊。
萧寒山一把揪住陈道恒的脖领子，“你是傻子吗？他叫你你就去！？我不是告诉过你，离王安民远点吗？你怎么不听！？他说去告你，你就相信了？你和那王月如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事情？”
陈道恒不知所然的摇头，“不知道，不清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清醒过来的时候王月如衣衫不整的躺在我身边，我身上的衣服都被脱掉了……”
“混账东西！”萧寒山一把将陈道恒摔了出去，“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娶王月如？”
“我没有办法了啊，大将军，当时的情形我真的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答应。”
“江凝呢！你怎么对得起江凝！竟然还想娶她为偏房，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陈老板的主意！？”
“是王月如，她说，她可以接受阿凝，她以后也会好好待她的！”
萧岩站在门外，一会儿江月跑来传话，听到屋子里两人的声音，皱了眉头。
“阿月，阿凝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阿瑾扎了几针，已经好多了，大姐要见他！”江月看向了屋子里跪在地上的陈道恒。
萧岩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大将军，江姑娘醒了，要见陈校尉。”
陈道恒松了一口气，“阿凝醒了！阿凝醒了？……”
萧寒山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憎恨的看着陈道恒，背过身去，“带他去。”
萧寒山的手松开了，他在心里想，要是江凝还是愿意嫁给陈道恒，那他也会像之前想好的那样送上一份大礼，但要是江凝不想嫁给陈道恒了，那他，是不是就有了机会靠近江凝，成为她可以依靠的人呢？
在京城接到王安明的飞鸽传书，说王月如被陈道恒玷污，要他做主，他立马就赶回凉州，在路上又接到信，说陈道恒和王月如两情相悦，是私定终身，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松林县。他知道，他不是为了陈道恒，他是不想让江凝受了委屈，即便他可能做不了站在她身边安慰她的人，但他也想在这种时候离她近一点。
另一边，陈道恒是在江家众人能杀死人的目光中去见的江凝。
陈道恒跟着江月和萧岩到了江凝的屋前，江昊见了，什么也不说，抬手就是一拳，正中陈道恒胸口，江奕和江扬也准备出手，被江善林喝止。
“住手，让他进去，阿凝有话问他。”
众人眼神冰冷，恨意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凌厉。
陈道恒自知无理，也不辩驳，低着头，进了屋子。
江凝靠在被子上躺在炕上，眼泪一直不停地流下来，听到陈道恒进门的声音，别过脸去，用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阿凝！”
陈道恒此刻的心痛，其实一点也不比江凝的轻，他害怕失去江凝。
“陈大哥，今天陈老板来，说娶我给你做偏房，是你的意思吗？”江凝哽咽着，但还是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陈道恒走近几步，急切的想解释，“阿凝，阿凝，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名分其实不重要……”
“所以，是真的？”江凝转过脸，对上陈道恒焦灼的眼神，又瞥见他血糊糊的手，心里像被万千穿心一般的疼痛。
“阿凝，阿凝……”陈道恒无法解释自己被王安明算计的事情始末，他焦急的呼喊着，似乎他多叫几声“阿凝”，江凝就会如他所愿，依旧嫁给他。
江凝仰面躺在了被子上，眼泪停在眼眶里打转，她似乎能知道是为什么？从凉州时王月如对陈道恒的纠缠，到陈道恒推迟回家，这些事情似乎都能讲得通了。
“是王月如吗？”
陈道恒呆呆地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点头，“是！”
“是你自愿的吗？”
“不是！？”陈道恒似乎又觉得抓住了一丝希望，他不是自愿的，他是被算计了，他心里只有她江凝一个人啊，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啊！他在心里呐喊。
“你答应娶她了？”
“阿凝，我是被逼的，你要相信我，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即便我会娶她，但我心里还是你只有你的！”
“是吗？”
“是啊，阿凝，你相信我，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我跟你发誓，我绝不会对她有一点点感情！”
江凝都明白，她心疼的看着陈道恒的手，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可是，陈大哥，我不能，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
“不，不，阿凝，我心里只有你，真的只有你！”陈道恒慌了，“我答应要十里红妆来娶你的，我答应了你，就做到了，你知道，对吗？”
“陈大哥，即便是你娶了我做正妻，你再娶一个做妾室，我也是不会接受的，更何况，是让我做妾，这不可能了。”
“不，阿凝，那只是个虚名，我不会和她有夫妻之实的，我向你发誓，我陈道恒这辈子只有阿凝你一个妻子！”
“可你还是不得不娶了她，不是吗？”
“阿凝……”
“陈大哥，我不怪你，真的，我真的不怪你……”江凝想，她能怪陈道恒什么呢？怪他怎么那么不小心被人算计了？还是怪他让王月如痴心不改？可这种事情，陈道恒也是受害者啊！她能怪谁呢？
“阿凝，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陈道恒跪在炕沿下，声泪俱下。
江凝转身趴在炕边握住了陈道恒的手，“陈大哥，你不要这样，这件事不怪你！”
“阿凝，你还会嫁给我的，对不对！？”陈道恒不住的试探，他希望江凝还会嫁给他，他不能想象，没有江凝的日子。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陈大哥，我这个人对感情是自私的，我没办法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享你，我不能接受。”
“我保证，我绝不会碰她的，绝对不会，你相信我，阿凝！”陈道恒乞求地看着江凝，希望江凝可以心软一下，看在他如此在乎她的份上，他可以给她任何东西，甚至生命，“阿凝……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