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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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江家里里外外已经是被大红喜字贴的连整个宅子上空都泛着红光了。
江昊从镇上回来，带来了陈道恒已经回家的消息，梁毅和江月、江瑶听了，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下。江凝也是安心了不少，心中的忐忑和焦虑也因此而烟消云散了。
“大姐，大姐，陈大哥遣了人来，要在整个迎亲的路上都挂上大红灯笼呢！”
江瑶是跑着来的，她一到江凝的房门口，就大声喊着，一院子的人都频频侧目，等听清了她的话，心里又都是羡慕万分。
江凝这时正在桌上算着在县城开店需要的银钱和人手，听了江瑶的话，放下手里的笔激动的迎了上去追问。
“这一路到镇上的都挂吗？”
江瑶笑得合不拢嘴，“是啊，都挂呢！姐，我可真是羡慕你，十里红妆，这可真是戏文里唱的十里红妆啊！”
江凝看着江瑶一脸羡慕，心里也是喜得冒泡，脸上却一本正经的炫耀，“这可是他答应我的，如今只是履行诺言罢了！”说完转头依旧去桌前算账。
江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姐，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倒像是得了便宜卖乖呢！”
“羡慕啊！？”江凝笑得狡黠。
“肯定羡慕啊！你想想，到了迎亲那天，那些灯笼都点亮了，接亲的轿子沿着这一路走下去，陈大哥，不，不对，现在是姐夫了，姐夫坐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喜服……哎呀，想想都觉得美！”江瑶杵着脑袋，畅想着迎亲那日的场景，眼里的羡慕是实实在在的毫不掩藏。
“你要是羡慕，我就跟阿毅说说，到了娶你的时候，让他也弄个十里红妆来满足满足你！”
江瑶连忙捂了江凝的嘴，“大姐，小声点，我娘在外面呢，让她听见可就麻烦了！”
“怕什么？怕她不喜欢阿毅？”
“哪有，就是……我还小呢，成亲做什么……哎呀！大姐，你真是的，现在说的可是你的事情！”江瑶脸上有些发红，娇羞之情就能看出，她心里其实是喜欢了梁毅的。
“二姐都还没成亲呢！”
“这有啥？大哥不是也还没成亲！？”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大哥是男子，迟一点成亲，没人说啥，更何况，现在上门来给大哥说亲的媒婆可是一个接一个的，不用愁！”
“都是哪儿的姑娘啊！”这么一说，江凝倒也有些好奇了。
江瑶却是打住了话头，“大姐，现在不是关心大哥的时候，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着陈家人过来打章书，然后就可以再见到陈大哥了！”
江凝一听，眼里闪过星光，“打章书？陈大哥也来？”
“是啊，我听大伯说，他们家人都要过来的。”江瑶拉了江凝去梳妆台前，按了她的肩膀坐下，“快点梳洗打扮，不然一会儿人就来了！”
“哪有那么快，怎么也到下午了吧！”
“那也得提前准备了啊！”
“我怎么觉得倒像是你要成亲呢！比我都着急！”
江瑶娇嗔一声，跺脚抗议，“大姐，你真没个正形，人家跟你说认真的呢，你就会打趣我！”
江凝也是心情愉快，这会儿见江瑶有些恼，这才又乖乖坐好，递了梳子给江瑶，“好啦！好啦！快帮我梳头。”
快要开春的季节，天气依旧寒冷，尽管太阳高照，但寒风从山谷中刮来，掠过大地的时候，依旧能冻上一层薄霜。
不过围在江家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上园村人，此刻都感觉不到寒冷，几口磨盘大的汤锅支在院子里，一旁是现杀的三头猪、两只羊、二十只鸡，还有村里人很少会吃到的鱼也有三十多条，成堆的面条和白菜萝卜、成盘的豆腐和鸡蛋、五六笸箩的丸子……全是村里人这几日的功劳。
就在整个上园村都在为了江凝的婚事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唯独封家那边静悄悄的。
有路过的村里人不时还会指指点点，说着这一年多来上园村的变化。
有人结伴去江家的路上路过封家旧院，冷冷清清的样子不像往年的热闹，一个道：“真是想不到啊，当初的破落户，如今成了我们上园村的富户，这如今嫁个闺女声势都这样浩大。”
另一个随声附和，“是啊，你看这树上的红灯笼，听说是那新女婿专门让人挂上的，从咱们村到镇上，五六里的路呢，这到了晚上，灯一亮，啧啧啧，咱们这前半辈子没见过的，今儿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十里红妆喽！”
前一个感慨万分，“可不是，现在村里人都上赶着过去帮忙呢，就连从前惹了江家的陈寡妇都去了。”
后一个似乎看透了本质，“咳！除了封家，其他家那基本都是全家都去了，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去看新鲜去了，嘿嘿…还能蹭上一两顿饭呢！”
又有人道：“要不说呢，人江家是日子过好了，去的人不管干没干活，饭总是管够的吃呢！”
还有人也想显摆一下自己知道的更多，“要说这做人呐！江家就是比封家会来事，从前咱们村就只有封家吃肉我们在一边看着的份，现在那江家日子过好了，还想着在村里人手里收点菜啥的，钱不多，但心意在那儿摆着呢，也不怪人家能富喽！”
被封家欺负怕了的人连忙打住话头，“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小心被封家的听去了背后折腾人。”
大家心照不宣，“是喽！是喽！”
有人打起了如意算盘，“哎，我家要是有个到年龄的姑娘，只要江家愿意，我就是不要彩礼也把闺女嫁到江家去。”
其实大家都在关注江家的消息，“谁说不是呢？江家的大小子今年都二十了吧，还没定亲呢，可惜了，咱没那福分啊！”
……
傍晚时分，陈家人提着献祭的贡品到了江家，只是陈道恒没有来，陈家人的说法是，陈道恒才刚到家，一路上奔波劳累，实在辛苦，就在家休息了。
江善林站在家祠前看着供桌上的父母牌位，眉头紧皱，陈应安却是一副笑眯嘻嘻的模样。
“江老爷子，什川实在是刚到家，累得动不了身啊，他为了在婚期前赶回来，可是日子不停的连着骑了五天的马。”
江善林没有说话，江立拧眉，“亲家，打章书是新女婿到女方家认亲祭祖的大事，就算是什川奔波劳累辛苦，但你们是赶了马车来的，坐在车里过来，拜拜我们江家的祖宗，认亲的俗套免了也是可以的，他一个大小伙子就坚持不了？”
陈应安挑眉，“阿凝她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打章书是大事，可我们什川的身体也要顾着啊！”
江立还要说，被江善林打断，“好了，已经这样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江凝站在院子里，江瑶帮她梳好的发髻在寒风里都没有被吹乱。她听到了陈应安的话，也看到了陈应安不屑的表情，她的心里开始有些不明原因的慌张。
陈应安的笑太刺眼了，江凝有种被算计背叛的感觉，只是她没有证据去证实她的猜想。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是为妻。”
陈应安没有带婚书来。
江善林握紧了拳头，“什川他大伯，怎么不带婚书来？”
陈应安笑得瘆人，“江老爷子，婚书是给正妻用的，阿凝……就不必了吧！”
江善林、江安、江其、江立、江昊、江奕、江扬，还有现在院子里的江凝，同时一怔。
“什么意思？”江立沉声问道。
陈应安踱了踱步，脸上依旧笑着，“嘿嘿，我们什川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怎么着也不能娶个乡下丫头做正妻呀！如今，娶了阿凝，就先做个偏方……”
“你他娘的放屁！”江昊没忍住，差点一拳头挥过去，砸在陈应安的面门上，被江安一把扯了回来。
“陈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凝拖着步子，顾不得女子不能入的规矩，冲进了祠堂。
“阿凝！”陈应安完全没有丝毫的自责和歉意，“你来了，那正好，事情是这样的，什川和凉州刺史的千金定了亲了，婚期定在五月，但你们的婚事订的早，日子也是推了再推的，什川说了，他不能辜负你，所以就先把你迎进门，但这正妻只能有一个，人家刺史千金总不能作妾，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江凝冷笑，盯着陈应安的眼睛，“这话，是陈道恒说的？”
江凝不信，陈道恒给她的信上什么也没有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是啊，肯定是什川说的，不然他怎么没来呢！”
“我江家的姑娘，不可能给人做妾！”江善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陈应安看着江凝讪笑，“阿凝，你也知道，什川现在可不是普通百姓，娶个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你和什川的感情好啊，做个妾，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江凝闭了闭眼睛，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恍惚着，感觉像是在做梦，早上还说给她十里红妆，下午就让她做妾，陈道恒，真的是你的决定吗？
“去你娘的，你怎么不让你女儿给人做妾！”江立也是怒火中烧，说话有些不受控制。
“哼，陈老板，你们陈家可真是不要脸，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江安怒喝。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什川是什么人？你也敢这么说话！？”
“我告诉你姓陈的，我们江家宁可不嫁了，也不可能给人做妾！”江善林一把将陈应安带来的祭品扔到了地上。
陈应安却没有恼，“江老爷子，你可想好了，你们家弄出这么大的排场，这事说不办就不办了！？”
江凝挪着步子，感觉头重脚轻，江奕皱着眉头，连忙扶了她坐在一旁椅子上。
“不办了又能如何？”江立梗着脖子，青筋暴露。
陈应安看了眼江凝，“阿凝，当真不办了？”
江凝眼里跳动泪水，盯着陈应安，“陈老板，我还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种人？”
“呵！阿凝，我一直都是这样啊，你要是进了我陈家门，不管是妻是妾，那都是我陈应安的侄媳妇儿，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是吗？那我还要感激你？”
“不，阿凝，这事说起来是有些对不住你，但你也要明白，什川毕竟是要在官场上活人的，你一个被退过亲，还整日抛头露面的大龄姑娘，不管生意做多大，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你也要为什川想想啊！”
“想什么？”门外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众人转头看去，陈应安惊呆了，“萧……萧大将军？你怎么会来这里？”
江凝和江家众人看着萧寒山，无比惊异。江凝惊的是他怎么会来这里？江家人惊的是，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大将军！
江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萧大将军！陈道恒要让阿凝做妾，你可得为阿凝做主啊！”
江凝余光瞥见现在院子里的江月和萧岩，又看了看一对剑眉紧皱的萧寒山，此刻，她的脑子像是被浆糊粘住了，一点也动不了了。
江家人坐立不安，不知道该不该下跪行礼，江昊拱手求助的样子让他们也觉得这下子有了主心骨了。
“陈老板，麻烦你，让什川来这里，就说我有事找他！”萧寒山自顾自绕着陈应安走了一圈，对上他的眼睛，寒光凛凛。
“这……”陈应安想推辞，但眼前这个人是陈道恒的顶头上司，想了想利害关系，又点了点头，“萧大将军，不如去寒舍同什川说话？这里……”
“怎么？要我亲自去请？”萧寒山厉声呵斥，“他陈什川什么时候这么大架子了？”
陈应安立马赔了笑脸，“没用，不用，我这就去叫！”说完，便忙不迭的出了门。
此时，屋子里就剩下江家人和萧寒山。
“你怎么来了？”江凝有气无力的开口。
萧寒山皱起的眉头已经放松，看着江凝，心里满是心疼，“听说了一些事情，就赶过来了！”
大年初二，江家里里外外已经是被大红喜字贴的连整个宅子上空都泛着红光了。
江昊从镇上回来，带来了陈道恒已经回家的消息，梁毅和江月、江瑶听了，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此放下。江凝也是安心了不少，心中的忐忑和焦虑也因此而烟消云散了。
“大姐，大姐，陈大哥遣了人来，要在整个迎亲的路上都挂上大红灯笼呢！”
江瑶是跑着来的，她一到江凝的房门口，就大声喊着，一院子的人都频频侧目，等听清了她的话，心里又都是羡慕万分。
江凝这时正在桌上算着在县城开店需要的银钱和人手，听了江瑶的话，放下手里的笔激动的迎了上去追问。
“这一路到镇上的都挂吗？”
江瑶笑得合不拢嘴，“是啊，都挂呢！姐，我可真是羡慕你，十里红妆，这可真是戏文里唱的十里红妆啊！”
江凝看着江瑶一脸羡慕，心里也是喜得冒泡，脸上却一本正经的炫耀，“这可是他答应我的，如今只是履行诺言罢了！”说完转头依旧去桌前算账。
江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姐，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倒像是得了便宜卖乖呢！”
“羡慕啊！？”江凝笑得狡黠。
“肯定羡慕啊！你想想，到了迎亲那天，那些灯笼都点亮了，接亲的轿子沿着这一路走下去，陈大哥，不，不对，现在是姐夫了，姐夫坐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喜服……哎呀，想想都觉得美！”江瑶杵着脑袋，畅想着迎亲那日的场景，眼里的羡慕是实实在在的毫不掩藏。
“你要是羡慕，我就跟阿毅说说，到了娶你的时候，让他也弄个十里红妆来满足满足你！”
江瑶连忙捂了江凝的嘴，“大姐，小声点，我娘在外面呢，让她听见可就麻烦了！”
“怕什么？怕她不喜欢阿毅？”
“哪有，就是……我还小呢，成亲做什么……哎呀！大姐，你真是的，现在说的可是你的事情！”江瑶脸上有些发红，娇羞之情就能看出，她心里其实是喜欢了梁毅的。
“二姐都还没成亲呢！”
“这有啥？大哥不是也还没成亲！？”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大哥是男子，迟一点成亲，没人说啥，更何况，现在上门来给大哥说亲的媒婆可是一个接一个的，不用愁！”
“都是哪儿的姑娘啊！”这么一说，江凝倒也有些好奇了。
江瑶却是打住了话头，“大姐，现在不是关心大哥的时候，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着陈家人过来打章书，然后就可以再见到陈大哥了！”
江凝一听，眼里闪过星光，“打章书？陈大哥也来？”
“是啊，我听大伯说，他们家人都要过来的。”江瑶拉了江凝去梳妆台前，按了她的肩膀坐下，“快点梳洗打扮，不然一会儿人就来了！”
“哪有那么快，怎么也到下午了吧！”
“那也得提前准备了啊！”
“我怎么觉得倒像是你要成亲呢！比我都着急！”
江瑶娇嗔一声，跺脚抗议，“大姐，你真没个正形，人家跟你说认真的呢，你就会打趣我！”
江凝也是心情愉快，这会儿见江瑶有些恼，这才又乖乖坐好，递了梳子给江瑶，“好啦！好啦！快帮我梳头。”
快要开春的季节，天气依旧寒冷，尽管太阳高照，但寒风从山谷中刮来，掠过大地的时候，依旧能冻上一层薄霜。
不过围在江家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上园村人，此刻都感觉不到寒冷，几口磨盘大的汤锅支在院子里，一旁是现杀的三头猪、两只羊、二十只鸡，还有村里人很少会吃到的鱼也有三十多条，成堆的面条和白菜萝卜、成盘的豆腐和鸡蛋、五六笸箩的丸子……全是村里人这几日的功劳。
就在整个上园村都在为了江凝的婚事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唯独封家那边静悄悄的。
有路过的村里人不时还会指指点点，说着这一年多来上园村的变化。
有人结伴去江家的路上路过封家旧院，冷冷清清的样子不像往年的热闹，一个道：“真是想不到啊，当初的破落户，如今成了我们上园村的富户，这如今嫁个闺女声势都这样浩大。”
另一个随声附和，“是啊，你看这树上的红灯笼，听说是那新女婿专门让人挂上的，从咱们村到镇上，五六里的路呢，这到了晚上，灯一亮，啧啧啧，咱们这前半辈子没见过的，今儿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十里红妆喽！”
前一个感慨万分，“可不是，现在村里人都上赶着过去帮忙呢，就连从前惹了江家的陈寡妇都去了。”
后一个似乎看透了本质，“咳！除了封家，其他家那基本都是全家都去了，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去看新鲜去了，嘿嘿…还能蹭上一两顿饭呢！”
又有人道：“要不说呢，人江家是日子过好了，去的人不管干没干活，饭总是管够的吃呢！”
还有人也想显摆一下自己知道的更多，“要说这做人呐！江家就是比封家会来事，从前咱们村就只有封家吃肉我们在一边看着的份，现在那江家日子过好了，还想着在村里人手里收点菜啥的，钱不多，但心意在那儿摆着呢，也不怪人家能富喽！”
被封家欺负怕了的人连忙打住话头，“哎！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小心被封家的听去了背后折腾人。”
大家心照不宣，“是喽！是喽！”
有人打起了如意算盘，“哎，我家要是有个到年龄的姑娘，只要江家愿意，我就是不要彩礼也把闺女嫁到江家去。”
其实大家都在关注江家的消息，“谁说不是呢？江家的大小子今年都二十了吧，还没定亲呢，可惜了，咱没那福分啊！”
……
傍晚时分，陈家人提着献祭的贡品到了江家，只是陈道恒没有来，陈家人的说法是，陈道恒才刚到家，一路上奔波劳累，实在辛苦，就在家休息了。
江善林站在家祠前看着供桌上的父母牌位，眉头紧皱，陈应安却是一副笑眯嘻嘻的模样。
“江老爷子，什川实在是刚到家，累得动不了身啊，他为了在婚期前赶回来，可是日子不停的连着骑了五天的马。”
江善林没有说话，江立拧眉，“亲家，打章书是新女婿到女方家认亲祭祖的大事，就算是什川奔波劳累辛苦，但你们是赶了马车来的，坐在车里过来，拜拜我们江家的祖宗，认亲的俗套免了也是可以的，他一个大小伙子就坚持不了？”
陈应安挑眉，“阿凝她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打章书是大事，可我们什川的身体也要顾着啊！”
江立还要说，被江善林打断，“好了，已经这样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江凝站在院子里，江瑶帮她梳好的发髻在寒风里都没有被吹乱。她听到了陈应安的话，也看到了陈应安不屑的表情，她的心里开始有些不明原因的慌张。
陈应安的笑太刺眼了，江凝有种被算计背叛的感觉，只是她没有证据去证实她的猜想。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是为妻。”
陈应安没有带婚书来。
江善林握紧了拳头，“什川他大伯，怎么不带婚书来？”
陈应安笑得瘆人，“江老爷子，婚书是给正妻用的，阿凝……就不必了吧！”
江善林、江安、江其、江立、江昊、江奕、江扬，还有现在院子里的江凝，同时一怔。
“什么意思？”江立沉声问道。
陈应安踱了踱步，脸上依旧笑着，“嘿嘿，我们什川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怎么着也不能娶个乡下丫头做正妻呀！如今，娶了阿凝，就先做个偏方……”
“你他娘的放屁！”江昊没忍住，差点一拳头挥过去，砸在陈应安的面门上，被江安一把扯了回来。
“陈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凝拖着步子，顾不得女子不能入的规矩，冲进了祠堂。
“阿凝！”陈应安完全没有丝毫的自责和歉意，“你来了，那正好，事情是这样的，什川和凉州刺史的千金定了亲了，婚期定在五月，但你们的婚事订的早，日子也是推了再推的，什川说了，他不能辜负你，所以就先把你迎进门，但这正妻只能有一个，人家刺史千金总不能作妾，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江凝冷笑，盯着陈应安的眼睛，“这话，是陈道恒说的？”
江凝不信，陈道恒给她的信上什么也没有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是啊，肯定是什川说的，不然他怎么没来呢！”
“我江家的姑娘，不可能给人做妾！”江善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陈应安看着江凝讪笑，“阿凝，你也知道，什川现在可不是普通百姓，娶个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你和什川的感情好啊，做个妾，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江凝闭了闭眼睛，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恍惚着，感觉像是在做梦，早上还说给她十里红妆，下午就让她做妾，陈道恒，真的是你的决定吗？
“去你娘的，你怎么不让你女儿给人做妾！”江立也是怒火中烧，说话有些不受控制。
“哼，陈老板，你们陈家可真是不要脸，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江安怒喝。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什川是什么人？你也敢这么说话！？”
“我告诉你姓陈的，我们江家宁可不嫁了，也不可能给人做妾！”江善林一把将陈应安带来的祭品扔到了地上。
陈应安却没有恼，“江老爷子，你可想好了，你们家弄出这么大的排场，这事说不办就不办了！？”
江凝挪着步子，感觉头重脚轻，江奕皱着眉头，连忙扶了她坐在一旁椅子上。
“不办了又能如何？”江立梗着脖子，青筋暴露。
陈应安看了眼江凝，“阿凝，当真不办了？”
江凝眼里跳动泪水，盯着陈应安，“陈老板，我还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种人？”
“呵！阿凝，我一直都是这样啊，你要是进了我陈家门，不管是妻是妾，那都是我陈应安的侄媳妇儿，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是吗？那我还要感激你？”
“不，阿凝，这事说起来是有些对不住你，但你也要明白，什川毕竟是要在官场上活人的，你一个被退过亲，还整日抛头露面的大龄姑娘，不管生意做多大，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你也要为什川想想啊！”
“想什么？”门外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
众人转头看去，陈应安惊呆了，“萧……萧大将军？你怎么会来这里？”
江凝和江家众人看着萧寒山，无比惊异。江凝惊的是他怎么会来这里？江家人惊的是，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大将军！
江昊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萧大将军！陈道恒要让阿凝做妾，你可得为阿凝做主啊！”
江凝余光瞥见现在院子里的江月和萧岩，又看了看一对剑眉紧皱的萧寒山，此刻，她的脑子像是被浆糊粘住了，一点也动不了了。
江家人坐立不安，不知道该不该下跪行礼，江昊拱手求助的样子让他们也觉得这下子有了主心骨了。
“陈老板，麻烦你，让什川来这里，就说我有事找他！”萧寒山自顾自绕着陈应安走了一圈，对上他的眼睛，寒光凛凛。
“这……”陈应安想推辞，但眼前这个人是陈道恒的顶头上司，想了想利害关系，又点了点头，“萧大将军，不如去寒舍同什川说话？这里……”
“怎么？要我亲自去请？”萧寒山厉声呵斥，“他陈什川什么时候这么大架子了？”
陈应安立马赔了笑脸，“没用，不用，我这就去叫！”说完，便忙不迭的出了门。
此时，屋子里就剩下江家人和萧寒山。
“你怎么来了？”江凝有气无力的开口。
萧寒山皱起的眉头已经放松，看着江凝，心里满是心疼，“听说了一些事情，就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