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商人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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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费？”江凝在心里盘算着，“也确实，这个时代南北的物产要流通贵就贵在运输上了，而且大米的种植要比小麦繁琐多了。”
张霖和江凝谈好了合作，心情极好，当初为了证明自己，赌气运了数万斤的大米，还夸下海口，这些米肯定会在雍州畅销，可是没想到，米到了店里竟然无人问津，除了一些富贵人家偶尔会换换口味吃点米饭，其他百姓根本吃不起，更有甚者都没见过大米，更别说吃了。
现在，有了江凝的主意，张霖都可以想象的出粮店火爆销售大米的场面了。
江凝此时还在思考怎么样让大米的价格降下来，让寻常百姓也能吃得起呢？
“江姑娘，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了？”张霖见江凝沉思不语，想着这位江老板是不是心里有其他赚钱的法子，不想告诉他。
“主意多了去了，还能都告诉你？”江凝回神将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起了身，“张老板，我们酒楼出了新菜，要不要尝试一下？”
“新菜？”张霖嗅着鼻子，难怪刚才从江凝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有点呛人，但又很吸引人，“那可得试试！”
江凝让张霖在雅间稍坐片刻，她立马下楼去了后院，一进了厨房，就看到灶里的火已经灭了，张大厨和江瑶守着那一锅料研究味道。
“怎么样了？”江凝拿起锅铲，舀了一勺还未凝固的料闻了闻，“感觉还缺点什么东西。”
“是，麻辣粉味道有了，现在还是感觉缺点厚度，不够醇香。”张大厨也在思考，还缺了什么东西。
江凝一拍脑子，“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炒的时候要放点白酒，还有甜醅水。”这个还是江凝以前看一个卖麻辣烫的邻居炒料偷学的，现在却是关键时刻倒忘了。
张大厨知道用酒的原因，但显然没听过要放甜醅水的，一脸疑问。
江凝也不多做解释，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甜醅水，于是拿了刚才潘小军买来的砂锅，给了张大厨，“没事，下次再加，到时候尝尝也就知道了，还有，张叔，这会儿先做一砂锅，让张老板尝尝，他是去过南方的，说不定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大厨忙不迭点头答应，舀了一勺料倒进砂锅，就往大厨房去了，江凝和江瑶跟着去了厨房。
“先放几块豆腐，再放一点白菜、豆芽……”江凝说着，张大厨做着，江瑶在一边记着，厨房里其他几个人也是好奇，都凑过来看，被张大厨一声大喝赶走了，那几人一脸怨色。
“菜煮的差不多了，现在放米粉。”江凝盯着咕嘟咕嘟的砂锅，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张大厨这时已经满头大汗，精神高度集中，不时拿筷子搅搅，看看有没有粘锅，不过好在有蔬菜打底，米粉都在上层，也没法粘锅。
闻着那诱人的味道，厨房里的众人都在不停地吞口水，张大厨念叨了一句，“这要是再加点鸡块或者排骨什么的，味道肯定更好。”
不一会儿，米粉用筷子用力已经能夹断了，张大厨连忙抽了柴火，找了抹布，将砂锅端到了木盘上，撒了一小把香菜。
“辛苦了，张叔，我端出去，你和阿瑶给每个人都做一锅，大家尝尝味道，看看缺什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阿瑶都记下来。”
“哎！”
本来张大厨要叫潘小军来端，但如今老板要亲自端去，便也收了声，点头答应，接着给大伙儿去做了。
江凝端着盘子一到大堂，就被刘大刚接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埋怨，“你说你，烫了可怎么好，破相了咋整。”
这一通说，让同时跑到跟前想接手，却被刘大刚抢了先的潘小军噗嗤一笑，江月和梁毅也是告诫江凝，下次不要再自己端了。
江凝无奈点头，带着刘大刚，上了二楼。
“张老板，尝尝吧。”江凝把手边的醋推到了张霖手边，“倒点醋。”
张霖见了米粉，眼里震惊，看向江凝，“这是米粉？江老板，你这就太不地道了，你这里都有米粉了你还说你没去过南方！？”
“我是确实没去过，而且这东西不是我做的，是我家二妹妹做的。”江凝一脸无辜，“我可没骗你。”
“那就是你家妹妹去过南方。”张霖十分肯定，他可长这么大除了上次去南方见过米粉，在这大西北还从没见过有哪家店卖这个。
江凝被张霖的质问弄得有点不耐烦，此刻她更想知道这砂锅米粉的味道到底如何。
“你就快吃吧，吃完了再问。”
张霖不情愿的吞着口水，洒了醋，吸溜了一根，又吐了回去。
“不好吃？”江凝见状忙问。
张霖捂了嘴，支吾了一声，“烫！”
江凝拿了张霖的扇子，连忙扇了扇，没好气地道：“你倒是吹吹啊，这可是砂锅，你这舌头烫没了，我可赔不起。”
张霖皱的眉头，脸上泛起了红晕，没有搭腔，重新捞了一根放进嘴里嚼了嚼。
“怎么样？”
“辣，这是辣吧？”张霖拨弄着碗里，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辣？这是茱萸？”
江凝神秘微笑，并不回答，只问道：“除了辣呢？还有啥味道？”
“麻，你们厨子会不会做菜，麻椒放多了吧！”张霖的舌尖像是也有什么东西在打架，麻酥酥的。
“香不香？”
张霖咽了咽口水，虽然嘴里的单位浓烈，但一开始吃就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越吃越想吃，于是又夹了一根放进嘴里，“还挺香！”
“香就对了。”江凝也不再扇风，手腕一抖，收了扇子，“你今天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这菜你是头一个试吃的客人。”
张霖被刚刚江凝收扇子的动作吸引着，一时没回过神，嘴里的米粉已经咽了，嘴还在动。
江凝以为张霖是呛着了，赶忙倒了杯茶，“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霖也是作势咳了两声，喝了两口茶。
江凝不由失笑，脑子里闪过第一次见张霖时的情景，打趣道，“你瞧你，上次见你，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纨绔子弟，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今天怎么这么秀气，文文弱弱，倒像是个书生。”
张霖回过了味，做出一副痞子模样，“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母老虎似的人物呢，谁知道今日这样好说话，不仅帮我出主意，还让我尝新菜，实话说吧，是不是被本少爷迷到了。”
江凝摆摆手，打消了张霖的自恋，“大家都是商人，商人就是利益在前，既然帮你我有好处，那何乐不为呢？”
张霖吸溜了一口米粉，才道：“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恐怕在你心里，还有比利更重的东西。”
江凝被张霖的这句话说的心里一动，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真是人不能貌相啊，但还是依旧一副打趣的模样，“呦，看不出来，张老板还会看相？”
“唉，说起看相，我可比不上你们店里那位小神婆，我们那的老主顾可都为了让她看个相，好久不去我们店里吃饭了。”
“嗯，下次让她给你看看，我才知道你这个人值不值得合作，要是不靠谱，那就只能说再见了。”
张霖把砂锅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又喝了碗茶，一把拿过江凝握在手里的扇子，起了身，这才道：“放心吧，江老板，跟我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这碗米粉就当是定金，大米一会儿就送来。”
“那就不远送了！”
江凝也不起身，手里捧了茶碗，忽然就想起了陈道恒，想起了陈道恒，又想起陈老板，于是又想着去陈老板那里问问大米的事情。
下了楼，梁毅还在算账。
“阿毅，我去趟陈老板的面场，一会儿张老板派人送大米过来，照半价算钱。”
梁毅点头，“店里要卖米饭吗？”
“嗯，做点新花样，还有些新菜要米饭才好吃。”
“好，那让刘叔送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好。”
面场。
江凝赶了马车从城东一直走了个城西，一路也不着急，悠悠看着街道上的人和各种摊子店铺，听着吆喝声，感觉不一会儿就到了面场。
江凝之前还从未去过面场，每次的面条和面都是陈老板派人送到酒楼，或者刘大刚去拉来，这次也是想看看面场的情况，这才过来了。
“阿凝？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陈应安本来是在厂子里看工人干活，又恰好萧岩来说事，两人刚到屋里坐下，就听有工人说江凝来了，二人又忙出了屋子来迎。
“萧岩？”
“江姑娘。”
“你们是在商量事情？”
“还没有，萧岩也是刚过来，还没坐稳，你就来了。”陈应安将两人让到了屋里。
陈应安给两人倒了茶水，边说起前些日子有伤残士兵要回乡，家属也就跟着回去了，面场一下子空缺了不少人，“前段时间走了一批人，萧岩今天又带了一些人过来。”
江凝点头，道：“我就过来看看那和面机陈老板用着还顺不顺手。”
陈应安相当得意，整个大秦，应该就只有他的面场用的是和面机了，“当然顺手，如今效率极高，要不是王道长和阿昊只两个人，我还打算再多上几台呢。”
江凝顺势应承，“我大哥可是巴不得呢，他现在恨不得整日都待在工坊，要不是老道吃不消，他都可能没日没夜的干。”
“那还是身体要紧。”
江凝笑了笑，开始说正事，“还有件事，酒楼最近得了一些大米，弄了点新的吃食，我就想问问陈老板，有没有进大米的路子，能比市价便宜一点。”
陈应安一想，就知道是张记粮铺，眼神一怔，很快又恢复原样，“大米要去南方运，光是运费就是一大笔支出，据我所知，目前整个西北也就只有张记粮铺在售，而且吃的人也不多，都是有钱官商才吃得起，平常人，根本买不动。”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来打听一下，要是陈老板有路子的话我想多进一些。”
陈应安此刻的心里正在猜测江凝是不是已经和张记粮铺有了交易，这种心思一出来，便刻意说道：“阿凝，咱们北方人还是以面食为主，米饭就是偶尔吃吃的，你可别买多了压在手里。”
江凝还以为陈应安是担心自己赔钱，说道：“没事，我有法子让百姓都喜欢上米饭。”
听到这话，陈应安心头更是有些嫉妒，眼里含笑却依旧打击道：“阿凝，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粮食生意了，以前也卖过米，但是百姓吃不惯，这也是没辙的事情啊，你可要听话，别压在手里了。”
江凝点头，不再争辩，“好，我知道了，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呵呵。”
正在这时，有工人来找陈应安，江凝和萧岩也不多待，就此告辞。
江凝这一趟毫无收获，但看着萧岩便随口问了声，“走，去店里吃米粉。”
“米粉？就是你说的新吃食？”
“是啊，今天新做出来的味道，去店里试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还以为你能推辞一下，想不到这么爽快？”
“不是你叫我？”
“也是。”江凝觉得萧岩以后肯定娶不到媳妇儿，毫无幽默感。
“你和张记粮铺做了大米生意？”
“你怎么知道？”
“你这米粉都出来了，还不是合作了？不然大米从哪来？”萧岩骑着马在江凝的马车旁，居高临下，白了江凝一眼。
“聪明。”
“陈老板可是有些不愿意。”萧岩犹豫着，但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江凝愣了愣，“没有吧！？”
“你也不想想，同样是粮食生意，你略过他跟张记做成买卖，换谁谁都不舒服。”
“他那里也没大米啊！”
“你也不是一开始先问的他啊！”
“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但愿吧。”
“小心我让阿月咬你。”
萧岩心里一紧，扶着马鞍的手一松，差点滑下了马。
江凝乐的大笑，“你就那么怕阿月？”
萧岩正了正身子，自觉脸上发烧，别过脸去。
“你这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运费？”江凝在心里盘算着，“也确实，这个时代南北的物产要流通贵就贵在运输上了，而且大米的种植要比小麦繁琐多了。”
张霖和江凝谈好了合作，心情极好，当初为了证明自己，赌气运了数万斤的大米，还夸下海口，这些米肯定会在雍州畅销，可是没想到，米到了店里竟然无人问津，除了一些富贵人家偶尔会换换口味吃点米饭，其他百姓根本吃不起，更有甚者都没见过大米，更别说吃了。
现在，有了江凝的主意，张霖都可以想象的出粮店火爆销售大米的场面了。
江凝此时还在思考怎么样让大米的价格降下来，让寻常百姓也能吃得起呢？
“江姑娘，你是不是又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了？”张霖见江凝沉思不语，想着这位江老板是不是心里有其他赚钱的法子，不想告诉他。
“主意多了去了，还能都告诉你？”江凝回神将茶碗里的茶一饮而尽，起了身，“张老板，我们酒楼出了新菜，要不要尝试一下？”
“新菜？”张霖嗅着鼻子，难怪刚才从江凝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有点呛人，但又很吸引人，“那可得试试！”
江凝让张霖在雅间稍坐片刻，她立马下楼去了后院，一进了厨房，就看到灶里的火已经灭了，张大厨和江瑶守着那一锅料研究味道。
“怎么样了？”江凝拿起锅铲，舀了一勺还未凝固的料闻了闻，“感觉还缺点什么东西。”
“是，麻辣粉味道有了，现在还是感觉缺点厚度，不够醇香。”张大厨也在思考，还缺了什么东西。
江凝一拍脑子，“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炒的时候要放点白酒，还有甜醅水。”这个还是江凝以前看一个卖麻辣烫的邻居炒料偷学的，现在却是关键时刻倒忘了。
张大厨知道用酒的原因，但显然没听过要放甜醅水的，一脸疑问。
江凝也不多做解释，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甜醅水，于是拿了刚才潘小军买来的砂锅，给了张大厨，“没事，下次再加，到时候尝尝也就知道了，还有，张叔，这会儿先做一砂锅，让张老板尝尝，他是去过南方的，说不定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大厨忙不迭点头答应，舀了一勺料倒进砂锅，就往大厨房去了，江凝和江瑶跟着去了厨房。
“先放几块豆腐，再放一点白菜、豆芽……”江凝说着，张大厨做着，江瑶在一边记着，厨房里其他几个人也是好奇，都凑过来看，被张大厨一声大喝赶走了，那几人一脸怨色。
“菜煮的差不多了，现在放米粉。”江凝盯着咕嘟咕嘟的砂锅，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张大厨这时已经满头大汗，精神高度集中，不时拿筷子搅搅，看看有没有粘锅，不过好在有蔬菜打底，米粉都在上层，也没法粘锅。
闻着那诱人的味道，厨房里的众人都在不停地吞口水，张大厨念叨了一句，“这要是再加点鸡块或者排骨什么的，味道肯定更好。”
不一会儿，米粉用筷子用力已经能夹断了，张大厨连忙抽了柴火，找了抹布，将砂锅端到了木盘上，撒了一小把香菜。
“辛苦了，张叔，我端出去，你和阿瑶给每个人都做一锅，大家尝尝味道，看看缺什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阿瑶都记下来。”
“哎！”
本来张大厨要叫潘小军来端，但如今老板要亲自端去，便也收了声，点头答应，接着给大伙儿去做了。
江凝端着盘子一到大堂，就被刘大刚接了过去，嘴里还不停埋怨，“你说你，烫了可怎么好，破相了咋整。”
这一通说，让同时跑到跟前想接手，却被刘大刚抢了先的潘小军噗嗤一笑，江月和梁毅也是告诫江凝，下次不要再自己端了。
江凝无奈点头，带着刘大刚，上了二楼。
“张老板，尝尝吧。”江凝把手边的醋推到了张霖手边，“倒点醋。”
张霖见了米粉，眼里震惊，看向江凝，“这是米粉？江老板，你这就太不地道了，你这里都有米粉了你还说你没去过南方！？”
“我是确实没去过，而且这东西不是我做的，是我家二妹妹做的。”江凝一脸无辜，“我可没骗你。”
“那就是你家妹妹去过南方。”张霖十分肯定，他可长这么大除了上次去南方见过米粉，在这大西北还从没见过有哪家店卖这个。
江凝被张霖的质问弄得有点不耐烦，此刻她更想知道这砂锅米粉的味道到底如何。
“你就快吃吧，吃完了再问。”
张霖不情愿的吞着口水，洒了醋，吸溜了一根，又吐了回去。
“不好吃？”江凝见状忙问。
张霖捂了嘴，支吾了一声，“烫！”
江凝拿了张霖的扇子，连忙扇了扇，没好气地道：“你倒是吹吹啊，这可是砂锅，你这舌头烫没了，我可赔不起。”
张霖皱的眉头，脸上泛起了红晕，没有搭腔，重新捞了一根放进嘴里嚼了嚼。
“怎么样？”
“辣，这是辣吧？”张霖拨弄着碗里，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辣？这是茱萸？”
江凝神秘微笑，并不回答，只问道：“除了辣呢？还有啥味道？”
“麻，你们厨子会不会做菜，麻椒放多了吧！”张霖的舌尖像是也有什么东西在打架，麻酥酥的。
“香不香？”
张霖咽了咽口水，虽然嘴里的单位浓烈，但一开始吃就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越吃越想吃，于是又夹了一根放进嘴里，“还挺香！”
“香就对了。”江凝也不再扇风，手腕一抖，收了扇子，“你今天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这菜你是头一个试吃的客人。”
张霖被刚刚江凝收扇子的动作吸引着，一时没回过神，嘴里的米粉已经咽了，嘴还在动。
江凝以为张霖是呛着了，赶忙倒了杯茶，“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张霖也是作势咳了两声，喝了两口茶。
江凝不由失笑，脑子里闪过第一次见张霖时的情景，打趣道，“你瞧你，上次见你，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纨绔子弟，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今天怎么这么秀气，文文弱弱，倒像是个书生。”
张霖回过了味，做出一副痞子模样，“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母老虎似的人物呢，谁知道今日这样好说话，不仅帮我出主意，还让我尝新菜，实话说吧，是不是被本少爷迷到了。”
江凝摆摆手，打消了张霖的自恋，“大家都是商人，商人就是利益在前，既然帮你我有好处，那何乐不为呢？”
张霖吸溜了一口米粉，才道：“我可不觉得你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恐怕在你心里，还有比利更重的东西。”
江凝被张霖的这句话说的心里一动，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真是人不能貌相啊，但还是依旧一副打趣的模样，“呦，看不出来，张老板还会看相？”
“唉，说起看相，我可比不上你们店里那位小神婆，我们那的老主顾可都为了让她看个相，好久不去我们店里吃饭了。”
“嗯，下次让她给你看看，我才知道你这个人值不值得合作，要是不靠谱，那就只能说再见了。”
张霖把砂锅里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又喝了碗茶，一把拿过江凝握在手里的扇子，起了身，这才道：“放心吧，江老板，跟我合作，不会让你吃亏的，这碗米粉就当是定金，大米一会儿就送来。”
“那就不远送了！”
江凝也不起身，手里捧了茶碗，忽然就想起了陈道恒，想起了陈道恒，又想起陈老板，于是又想着去陈老板那里问问大米的事情。
下了楼，梁毅还在算账。
“阿毅，我去趟陈老板的面场，一会儿张老板派人送大米过来，照半价算钱。”
梁毅点头，“店里要卖米饭吗？”
“嗯，做点新花样，还有些新菜要米饭才好吃。”
“好，那让刘叔送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
“好。”
面场。
江凝赶了马车从城东一直走了个城西，一路也不着急，悠悠看着街道上的人和各种摊子店铺，听着吆喝声，感觉不一会儿就到了面场。
江凝之前还从未去过面场，每次的面条和面都是陈老板派人送到酒楼，或者刘大刚去拉来，这次也是想看看面场的情况，这才过来了。
“阿凝？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陈应安本来是在厂子里看工人干活，又恰好萧岩来说事，两人刚到屋里坐下，就听有工人说江凝来了，二人又忙出了屋子来迎。
“萧岩？”
“江姑娘。”
“你们是在商量事情？”
“还没有，萧岩也是刚过来，还没坐稳，你就来了。”陈应安将两人让到了屋里。
陈应安给两人倒了茶水，边说起前些日子有伤残士兵要回乡，家属也就跟着回去了，面场一下子空缺了不少人，“前段时间走了一批人，萧岩今天又带了一些人过来。”
江凝点头，道：“我就过来看看那和面机陈老板用着还顺不顺手。”
陈应安相当得意，整个大秦，应该就只有他的面场用的是和面机了，“当然顺手，如今效率极高，要不是王道长和阿昊只两个人，我还打算再多上几台呢。”
江凝顺势应承，“我大哥可是巴不得呢，他现在恨不得整日都待在工坊，要不是老道吃不消，他都可能没日没夜的干。”
“那还是身体要紧。”
江凝笑了笑，开始说正事，“还有件事，酒楼最近得了一些大米，弄了点新的吃食，我就想问问陈老板，有没有进大米的路子，能比市价便宜一点。”
陈应安一想，就知道是张记粮铺，眼神一怔，很快又恢复原样，“大米要去南方运，光是运费就是一大笔支出，据我所知，目前整个西北也就只有张记粮铺在售，而且吃的人也不多，都是有钱官商才吃得起，平常人，根本买不动。”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来打听一下，要是陈老板有路子的话我想多进一些。”
陈应安此刻的心里正在猜测江凝是不是已经和张记粮铺有了交易，这种心思一出来，便刻意说道：“阿凝，咱们北方人还是以面食为主，米饭就是偶尔吃吃的，你可别买多了压在手里。”
江凝还以为陈应安是担心自己赔钱，说道：“没事，我有法子让百姓都喜欢上米饭。”
听到这话，陈应安心头更是有些嫉妒，眼里含笑却依旧打击道：“阿凝，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粮食生意了，以前也卖过米，但是百姓吃不惯，这也是没辙的事情啊，你可要听话，别压在手里了。”
江凝点头，不再争辩，“好，我知道了，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呵呵。”
正在这时，有工人来找陈应安，江凝和萧岩也不多待，就此告辞。
江凝这一趟毫无收获，但看着萧岩便随口问了声，“走，去店里吃米粉。”
“米粉？就是你说的新吃食？”
“是啊，今天新做出来的味道，去店里试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还以为你能推辞一下，想不到这么爽快？”
“不是你叫我？”
“也是。”江凝觉得萧岩以后肯定娶不到媳妇儿，毫无幽默感。
“你和张记粮铺做了大米生意？”
“你怎么知道？”
“你这米粉都出来了，还不是合作了？不然大米从哪来？”萧岩骑着马在江凝的马车旁，居高临下，白了江凝一眼。
“聪明。”
“陈老板可是有些不愿意。”萧岩犹豫着，但到底还是说出了口。
江凝愣了愣，“没有吧！？”
“你也不想想，同样是粮食生意，你略过他跟张记做成买卖，换谁谁都不舒服。”
“他那里也没大米啊！”
“你也不是一开始先问的他啊！”
“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但愿吧。”
“小心我让阿月咬你。”
萧岩心里一紧，扶着马鞍的手一松，差点滑下了马。
江凝乐的大笑，“你就那么怕阿月？”
萧岩正了正身子，自觉脸上发烧，别过脸去。
“你这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