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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富不给上官秋开口求饶的机会,直接堵住她的嘴,让人用麻绳捆了她的双手,拉着她出了咸池殿。
    上官秋惊惧的挣扎,上官老夫人却只能当作没看到,一命换一命,要保乐平,就得有个人替她去死。
    景睿帝对上官老夫人道:“既然你们不服太医署的论断,便将丽太嫔带回府,自行安置。”
    上官老夫人手脚冰凉的跪在地上,正五品以上的内命妇,无儿无女不入妃陵者,就会荣葬家族祖坟,家族会为其立传,让后人祭拜。
    可丽太嫔育有一女,把人带回家安葬,皇家这是不认她了!
    “求太上皇开恩,丽太嫔伺候了您三十多年,且育有一女,怎能……”
    景睿帝自嘲的苦笑,“方才太医署已经给了诊断,朕亦许诺以太妃之礼将其安葬,你们却逼迫朕传召皇后来对质,朕方知自己在你们心中无一分威信。”
    “父皇,求您不要这么对母妃,母妃她侍奉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是儿臣的错,与母妃无关,她没有错啊!”乐平公主哭的声嘶力竭,下一秒仿佛就要断气。
    “有些事不是哭一哭就能解决的。”景睿帝低头看着她,失落的说,“等你母妃下了葬,你便去兰若寺削发为尼,为你母妃守孝祈福吧。”
    “太上皇,丽姐姐为您诞育了乐平公主,您就网开一面,让她入妃陵吧!”贺太嫔跪地请求。
    帝后来之前,太上皇说要追封丽太嫔为太妃,葬入妃陵,可乐平公主与上官家的人一口咬定丽太嫔死于非命,非要将其风风光光的葬入皇陵,不依不饶的让帝后来给交代。
    佟太嫔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太上皇已经开恩,贺姐姐还要逼太上皇吗?”
    先不说行刺皇后的事与乐平有无关系,就是当众指责帝后,这事儿都不能轻饶,否则帝后还有何威严?
    乐平公主哭求宽恕,太上皇同意放她一马,那自然要有人替她受罚,是死人还是活人,看就上官家如何选了。
    贺太嫔被堵的哑口无言,家族颓势已显,帝王心思再不是她们能左右的了。
    常富进殿道:“启禀太上皇,内侍省送来了棺椁和寿衣,是否要将太嫔娘娘入殓。”
    景睿帝看了眼内侍捧着的寿衣,见是太嫔规制的物件,便道:“把丽太嫔最喜欢的饰品与摆件收入棺中,送出宫吧。”
    上官老夫人颓丧的跪在那里,丽太嫔殁了,乐平公主出家,上官家与皇家的牵绊断了,她身后这群上官家最出色的小辈,无再入宫为妃的可能。
    皇后娘家立下奇功,聂太嫔正当红,佟太嫔背后有沈家,贺太嫔势已疏,贺家的女子亦入不了皇帝的眼,要保家族延续,就只有暂退蛰伏这一条路。
    “臣妇……跪谢太上皇恩典。”
    景睿帝问赵瑾瑜:“九郎对此处置可有异议?”
    赵瑾瑜拱手道:“儿子无他议,就按父皇的意思处置吧。”
    上官家把人带回去,愿意如何美化就如何美化,反正他会命史官会将她们母女的所作所为写入正传。
    常富搀扶景睿帝起身,陈琬琰见他身体似有不适,想过去扶他,踩着裙摆往前踉跄一步,赵瑾瑜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景睿帝路过陈琬琰跟前,看了她一眼,“你不仅是女子之首,还是皇家的宗妇,说话做事要考虑皇室的颜面,莫要呈口舌之快,须以德服人。”
    有些事在外人面前挑明,不止是给了旁人议论皇家的谈资,还是将皇帝架在人前,如今是皇帝爱她、敬她、由着她,若是皇帝变了心,不愿捧着她,她这般做能有什么好下场?
    “是,儿臣记住了。”陈琬琰虚心应了。
    送走景睿帝,赵瑾瑜淡漠的对上官老夫人道:“丽太嫔归家,上官家的这些小姐也一并回吧。”
    “臣妇谨遵圣意。”
    被人牵着跑十圈的上官秋,脸颊绯红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宫人从冰鉴里窑了一壶冰水,强行按着她喝了下去。
    陈琬琰踏出咸池宫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着上官秋绝望的挣扎,乐平公主与上官家女眷的漠视,她觉得这些女人很可悲。
    “在宫里,最重要的就是规矩。”赵瑾瑜牵着她的手,离开林荫小道,走在阳光下。
    被烈日暴晒一日的鹅卵石又亮又烫,犯了错的宫婢被管事嬷嬷罚跪在上面,不住的扭动身躯。
    陈琬琰闷闷不乐的被太阳晒了一路,什么规矩不规矩,重要的是家世背景,是男人的宠爱与容忍,是自己能认清现实。
    赵瑾瑜拍拍她的脑瓜子,“乱想什么呢,父皇是长辈,咱们都得敬着,上官秋自诩聪明,以为上官家的人能逼父皇请我们去对峙,他们就还处于强势,若是放过她,那些人就不会收敛。”
    “我不是因为上官秋的事不舒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不敬父皇,卖弄小聪明挑拨离间,触犯国法死有余辜,我是觉得女人太难了,命运都掌握在男人手中。”
    “你觉得她们难吗?”赵瑾瑜失笑,“她们有花不完的银钱,听话的奴仆,自出生起就受人追捧奉承,人家自己都不觉得难,你去问问,若是有的选,她们是要投胎去百姓家,还是勋贵人家?”
    陈琬琰:“……”
    “况且,谁说女人的命运是掌握在男人手中了,”赵瑾瑜揶揄的望着她,“国舅难道不是被女人牢牢抓在手中吗?”
    陈琬琰:“……”
    “你夫君难道不是事事都依你?”赵瑾瑜冲她眨眼。
    “哎呀!”陈琬琰捂眼,“你没事给我抛什么媚眼!”
    “那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是是是!”
    那些都是世家女,她们无论嫁给何人,只要不作死,夫君都会敬着她们,她不过是觉得那些人很冷漠罢了。
    上官秋的死,验证了赵瑾瑜下的结论,当日丽太嫔的棺椁就送出了宫。
    上官家为其设了灵堂,乐平公主安安静静的守在灵堂内,上官清翌日在皇帝没开始和他算账前,主动带领上官一族辞官归隐。
    崔三老太爷没听崔识的劝阻,后悔的要死。
    当初鬼迷了心窍,花重金疏通聂太嫔的关系,把孙女送进宫经历了一场宫变,也没到皇后身边镀到金,眼下又要花重金托崔识和薛时帮忙周旋。
    “娘娘,薛县子听说了昨日的事,给您送了一簇活珊瑚。”彤霞带着人抬进来了一个细瓷缸,又将薛时所求之事说了一遍。
    陈琬琰听的好笑,起身看泡在水里的红珊瑚,约莫只有两个巴掌大,缸里还放了水草和鱼,看着就生机勃勃的,也不知费了多大力气才捞到这么一小簇。
    想着苏明菲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就对她道:“你带带崔三太老爷家的姑娘,等你亲事定下,也该出宫了。”
    苏明菲面色微红的应下,她进宫后没为皇后做过大贡献,皇后也不曾为难过她,并不似外头传的那般跋扈。
    “娘娘,江家大姐的婚事定下了。”
    陈琬琰微微一愣,问道:“说的是哪家的公子?”
    她也给江大姐儿选了不少人家,去探口风人家皆是不松口,放眼京都与她身份相配的人家已是寻了个遍。
    “是樊千航大人的侄子,樊奇。”
    陈琬琰‘啊’了一声,“那樊奇可比她大十岁有余,今年都二十七八了吧,我怎么记得他好像成亲了?”
    樊家是江大夫人的娘家,先前李佳枚也打听过樊家的郎君,都一年了樊家也没给回信,怎么突然和樊奇定下亲事了?
    “樊奇大人曾与项家订过一门亲事,倒是没有与那家的小姐成亲,项家出事后,他一直跟樊千航大人在外游历,这回在嘉梁州立了军功,是樊家上门求的亲事。”
    陈琬琰摇着扇子想了想,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缘由。
    当初樊嘉恩与沈括的事两家闹的很不愉快,项家出事,作为姻亲的樊家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赵瑾瑜登基后,樊家被沈家打压的出不了头,再加上她与樊佳恩的个人恩怨,李家也不敢出手帮他们。
    除了早就追随赵瑾瑜的樊千航叔侄,其他人早就被边缘化了,只有大朝会才能看到樊家人的影子。
    这回江兆鸿将叛王困在他治下的县,论功行赏定然是有他一份,升迁回京都是迟早的事。
    她在朝堂搅了半年的风云,足以证明皇帝对她的与陈家的信任,李家的女儿娶不到,娶江家的儿女却不难。
    樊奇虽然不是樊家精心培养的嫡长孙,但樊家的未来都在他与樊千航身上,在沈家的强力打压下,他们需要有人拉一把。
    “樊家就是墙头草,樊千航叔侄倒是还不错,樊嘉恩现在过的如何?”
    陈琬琰都好久没关注过樊嘉恩了,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赵瑾瑜被废前的聚会,她与林钰阴阳怪气的挤兑她和赵瑾瑜。
    彤霞斟酌了一下措辞,确定不会让她不高兴,才说道:“伯爵府的嫡小姐,即便是犯了错外嫁,也不会过的太差。”
    况且,她还有个本事大的叔叔和兄长,虽然嫁的不是高门,也是当地的大户。
    娘家给了她不少嫁妆,樊千航也交代同僚对她照拂一二,她又是个心眼多的,婆家人都被她压制着,小妾们也乖巧听话,自己有儿有女,在州县过的快乐似神仙。
    陈琬琰:“……”竟然和她的想象不太一样。
    她抬眼看彤霞,看她那紧张样子,就知道樊佳恩的日子肯定过的风生水起,可能比她还舒坦。
    算了,人的命天注定,往事已矣,她们二人这辈子有交集的可能性为零,只要樊佳恩不再犯她的口舌,她俩便各自安好。
    赵瑾瑜回京都后第一次上朝,要处理的事情多,到午时才回来。
    “等急了吧,用过午膳夫君就带你出去看丹云。”
    陈琬琰替他换下朝服,问道:“夫君准了上官清的请辞?”
    “准了。”
    他原是要收拾上官家的,但丽太嫔的死给了上官家退出朝堂的契机,朝堂暂时也经不起大规模的杀戮了。
    有些人就是命好,无论做过什么都能全身而退,并不是好人都长命,坏人都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贺家呢?”
    “昨日回宫前,贺太嫔让人给贺家传了信,贺正尧听说丽太嫔的棺椁被送回娘家就病了,今日朝都没有上,我派王御医到他府上,怕是就这几日了。”
    陈琬琰不由的唏嘘感叹,“人老了,都有这么一天的。”
    贺正尧都八九十岁了,不说在这个人均五六十岁的年代,就是放在几千年后,也算是高龄了。
    他这一去,贺家人要为他守孝,至少要暂退朝堂三年。
    二人吃过午膳,就顶着烈日出了宫。
    丹云起了高热,还在昏迷,屋子里用酒精消了毒,一位医女在为她清理伤口,另外一位医女一手一个碗,将冒着热气的汤药来回倒,边倒边吹。
    陈琬琰站在窗外看了会儿,也没进去打扰,问彤云,“我怎么瞧着那两位医女那么眼熟?”
    彤云一夜未睡,熬的双目泛红,反应有些迟钝的回道:“回皇后娘娘,她们原是尚寝局的女史,叫金花和银花。”
    “听说娘娘要在后宫培训一批医护,是第一批报名的,学成后协助张司药培训医护,但因义县需要大量医护,奴婢就将她们也放出了宫。”
    彤云将她们姐妹罪臣之后的身份说了,又道:“她们姐妹处理伤口的手艺很好,又肯吃苦,奴婢就让她们暂时留在医署教人包扎伤口。”
    “若她们不愿回宫,就留在医署好了。”
    她瞧着这俩人年纪也不小了,罪臣之女当了宫奴,大赦也不能出宫,不过这俩人做出了贡献,也非大奸大恶之人,她觉得可以给她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奴婢先替她们谢谢娘娘。”彤云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她还挺喜欢这对姐妹的,也不吝啬替她们说好话,“这对姐妹还为毒蛇案提供过重要的线索,本性是好的。”
    陈琬琰微微颔首,“那也是她们善有善报了。”
    否则以她们女官的身份,即便前线再缺医护,也轮不到她们出宫。
    交代彤云好好休息,有事及时往宫里送信,陈琬琰就与赵瑾瑜去了贺家。
    贺家的气氛很低迷,赵瑾瑜单独去见贺正尧,贺家的女眷唯唯诺诺的跟在陈琬琰身后,带着她在后宅赏花。
    贺春晓命大的活了下来,就是腿脚不太利索,跟在人群最后面,她昨日听说上官秋横着出了宫,心里又是舒畅,又是难过,十分的复杂。
    晴好告诉她,两家商量让荷香放毒蛇咬苏明夏,因为怕她坏事才瞒着她。
    并猜测是上官秋偷偷在她的脂粉中动了手脚,她又惊又怒又怕,却连复仇都做不到,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你们都先退下吧,本宫有几句话要对贺春晓说。”
    “是,臣妇/臣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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