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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计你爱上我
    作者十年瑾
    窒息的爱
    “我们分开吧?”何越默默地转身背对着她,不让她看到自己眼里蓄着的泪水。
    “为什么?”她倔强地问。
    “因为毕业了,我不会再来s市。”他只能找到这样的理由,即使再蹩脚,而他知道她会信。
    “所以?”所以必须要离开吗?那些说过的誓言再也不存在了吗?
    “我妈妈并不同意我们交往。”他违心地说出了这样的话,心一阵阵绞痛。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女孩看着他的背,咬着唇问,她知道跟他的家庭有着距离,她去过他的家,虽然他的父母都很好说话,但是他们家的富丽堂皇还是让她觉得拘谨,她也知道分手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想去面对罢了,她更没想过要嫁进豪门,她的梦想要自己去实现,不靠别人。
    “我也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没勇气转身去看她,他听到了她的抽泣,但是没办法必须说出这样的话。
    有一天,凌君,你会忘记我的。他只能这么想。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她慢慢地转身走回去,爸爸看到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我先睡了。”结束了,结束了一段美好的感情,心似乎也被抽空了。
    她钻进被窝,自己偷偷难受着,他太狠心,还说会爱她一辈子,可是到头来,也不过一年时间。
    她的妈妈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的父亲是个简单的人,是一名交通警察,任劳任怨。
    她爱画画,她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一直画,一直画。
    她的妈妈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记忆里的妈妈永远那么温柔的笑,从来没凶过她,即使家庭再不好,她还是觉得是个幸福的孩子,妈妈走后,爸爸再也没笑过,总是起早摸黑的上班,交警是份辛苦的工作,每天日晒雨淋,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每天会回家做好饭等爸爸回来,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即使考上外面很好的学校,她还是选择留在本市,这样可以跟爸爸相依为命。
    她一直努力刻苦学习,她画的画常常得奖,爸爸是欣慰的,只有这个时候会露出久违的笑容,所以她觉得这一生最大的梦想是做个画家,这样她的爸爸就会常常微笑。
    她不曾奢求过爱情,但是爱情不期而遇。
    那次同学组织去青岛玩,风铃子家在海边有栋别墅,他算是风铃子的男朋友吧,因为大家都这么认为,他们一群人在别墅里玩,她拿着画板去海边画画。
    她画了很多,但是这么多年,从来只画妈妈,人物永远不会改变。
    风起的时候,潮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整个人已经在水里了。
    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一阵的抢画板,抢被水浸湿的画,坐在岩石上的时候,他开玩笑说,以为她要自杀。
    她笑笑说“也许太认真了。”她忘了自己离海那么近,她忘了涨潮的时候非常可怕。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认真的时候很漂亮。”
    她觉得那是一种可以对任何女孩都可以说的恭维话,所以也就顺口地说了句,“谢谢。”
    他知道她不信他说的,就说“真的,不信你看照片,我有拍下来。”
    他调好了数码一张张的翻给她看,她不住的点头。
    他有些担心地问,“还好吗?要不我删除了。”他面对她的表情把不准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用,很好呀。”她很喜欢,她很少拍照片,他将她拍的很好。
    他开心地笑,伸出手来,“我叫何越。”
    她也回以笑,与他握手“我叫苏凌君。”
    对于男孩子,她从来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她跟风铃子是好朋友,风铃子很喜欢去她家里,如果这次不是风铃子特别要求她必须来,要不跟她断交,她是不会来的。
    她从来不参加任何活动,除了些必须的,她没有朋友,除了风铃子,风铃子是那种很开朗的人,你只要跟她在一起,就会觉得快乐,她永远是焦点的中心,不仅仅是漂亮,而且热心。
    她们为何成为朋友,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
    回到s市以后,他常常跟着风铃子到她家来,她对风铃子说不要带他来,风铃子开玩笑说,没关系,他爱跟着我。
    他们常在一起玩,她在哪里,他的视线就会停在哪里,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很多人觉得是三角恋,而他们却从来没对外解释过。
    有一天,爸爸说,“那个叫何越的男孩子,你别跟他走太近。”那个男孩,看起来家境很好,而自己的女儿并不适合他。
    “爸爸?怎么了?”她疑惑地问,这么多年,爸爸从来不过问她的事情,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学习上的。
    “他跟风铃子是男女朋友吧,还老来找你,这样不好!”爸爸说,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伤害,她独立,可是在感情方面一旦付出必然竭尽全力,那么,最终只会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好,爸爸。”她答应着,她从来很听爸爸的话。
    后来,何越再来找她,或者风铃子来找她,她都不再出去。
    “你喜欢上他了吗?”风铃子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问。
    “没有,”她避开她的眼神。
    “你撒谎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他是你的男朋友。”
    “只是这样,所以你不能喜欢他吗?”风铃子呵呵地笑,凌君的眼神已经透露了自己的心。
    凌君有些搞不懂她笑的意思,所以看着她。
    “我跟他,只不过认识的比你早而已,他也不过是外边传的名义上的我的男朋友而已,我们并没有交往。”风铃子知道凌君的顾虑。
    她还是不懂风铃子的意思。
    “如果你喜欢他,那么你们交往吧!”风铃子拍拍她的肩膀。
    “不是,我没有喜欢他。”她辩解着,那可是你的男朋友呀,而我们是好朋友,我不可以抢你的男朋友,哪怕真的喜欢他。
    “是吗?可是他喜欢你了,他说他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每次来找你拖着我不过是怕你尴尬而已,我跟他从小就认识,我们之间更多的是友情,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绊脚石的。”风铃子特哥们的拍她的肩膀,她很高兴成就了两个好朋友的美好。
    而后,很顺理成章的就开始交往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风铃子自动消失,她有时候觉得不好意思,也会很认真地问他,“你跟她仅仅只是朋友吗?”
    他会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地回答“是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她会觉得很满足,很满足。
    风铃子来找她,问她,“是不是跟何越分手了。”
    凌君目光空洞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他真的为了我跟你分手。”
    凌君听到这话,心情复杂,沉默着不说话。
    “他说他爱我,对你,只不过是……”风铃子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你不要说,你不要说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我都接受。”
    风铃子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她没接。
    “这是他要给你的,他想要说的话都在这里面,还有……还有他说你画的很好,最好去国外深造。”
    “呵,是吗?”凌君接过来打开看,里面有她的护照,支票,还有联系好的学校,还有一张信纸,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真好,他真好,即使分开了还会为她着想,她怎么可以不接受呢。
    “谢谢!”她对着风铃子笑“请帮我对他说谢谢,感谢他的照顾,我会如他所愿的。”
    “你……你没事吧?”风铃子很担心地问,她做了恶人,可是她没得选择。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太大了,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凌君笑着后退。
    自从妈妈走后,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快乐,可是幸福来的太快,也会让人晕眩。
    幸福走的太快,也会让人窒息,他要分,她是不会去挽留的,他那么坚决,那么决绝,没有任何预兆,她只能自己狠狠地躲在自己的壳里。
    毕业了,很好呀,可以工作了,可以养家了,怎么可以忘记还有爸爸呢。
    “亲人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她想。
    而爱情没有就没有吧,其实是不重要的,因为生活仍然要继续。
    远走异国他乡
    8月,艳阳高照,分开已经1个月了,他没再来找过她,风铃子也不再出现,他们就好象消失在她的世界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她想或许自己仅仅只是做了个梦而已,一个美丽的梦。
    高老师打电话给她,问给她介绍的工作还满意吗?
    她感谢着,满意,当然满意。
    高老师对她很好,40来岁了,一直单身,她老说她是个苦孩子,一定要坚强,她常常对自己说,其实自己一点也不苦,因为还有爸爸。
    8月8日,风铃子又来找她,坐在咖啡馆里,两人一起沉默着。
    这个日子真好,她又想笑,她们曾是好朋友,可是为了一个男人,走不回来时路。
    她一直不明白风铃子为什么骗她说,跟他只有友谊。
    她手端着咖啡,用勺子慢慢地摇着,放了糖,其实一点苦涩都没有,真好。
    “你还好吗?”风铃子问。
    “你希望我想不开吗?”她对着她真挚地笑,即使风铃子发信息对她说,真的爱他,他们之间真的相爱,她也不恨她。
    她想,彼此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不是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风铃子摆手。
    “嗯,你的意思我都懂,请不用为我担心,你们好就好。”她接受,统统接受。
    “我们……嗯,我们很好。”
    “呵,那就好,我到上班时间了,再见。”繁忙会让她忘记疼痛,忘记那个人。
    “凌君,对不起!”
    她转身对着她继续微微笑着“是我该说对不起,无缘无故地去凑热闹。”
    “凌君,你不去留学吗?他----希望你去。”
    “你呢?你也希望我去对不对?”
    “凌君,他说让你别放弃自己的梦想。”
    梦想?她坐地铁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她的梦想是什么呢?跟爸爸在一起,陪着他终老,是现在最大的梦想,可是他们为什么就非要她走呢。
    地铁里很拥挤,下班高峰期,她抓着上面的拉杆,很费力地把包的拉链拉开,拿出手机来接听。
    爸爸的同事打来的电话,她没来得及听清楚说什么,只知道在医院,她不知道有多严重,只听到车祸。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宣布说,已经尽力,她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她将包扔向医生,说他们是骗子,爸爸的同事死命地抱着她的腰,对她说,要节哀顺便。
    她哭的撕心裂肺,“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是谁如此残忍抢走她唯一的亲人。
    “爸爸,爸爸,你不会这么残忍,扔下我一个人。”唯一,唯一的信念是守着爸爸,可是爸爸走了,她怎么办。
    “爸爸,爸爸,你说,要等我长大,要看我结婚,要等着有人叫你外公。”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残忍呀,为什么?”她跪在地上抱着自己。
    “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是哭晕过去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眼泪,嗓子也哑了,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所有的人看的都心疼,跟她说话,她一直呆呆的不说话,她的大姨是下午才赶到的,抱着她眼泪直流。
    爸爸是临近下班的时候,被一个喝醉酒的人给撞的,那人属于故意撞人,苏爸爸要求对方将车停下来测量酒精浓度,对方不肯停,就直直的撞了过去。
    这个新闻被播出来后,已经引起了社会的谴责。
    爸爸走之前留话,“凌君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凌君,把我跟你妈妈放在一起。”
    好好的,好好的,如何让她好好的。
    半个月后,她跪在爸爸妈妈的坟前,对他们说,“爸爸妈妈,你们走了,我的生活意义又是什么?”
    “你们就这么走了?为什么让我要好好的。”她,没办法好好的,她,做不到好好的。
    “爸爸,妈妈,一家人不是应该生活在一起的吗?”她不想一个人,那,太孤单。
    “我发现我没法一个人生活。”为着谁?那个家没有人,她,也会害怕。
    “我不要人家的可怜,我也要享受父母的关怀。”
    她流着眼泪将药丸倒进嘴里的时候,站在她身后很远的何越看到后,快速冲上前,拍她的背让她吐出来,一盒的药丸散落在青石地上,很是醒目,她对着他哭笑。
    她知道最近他一直在她身边,她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他是可怜她吗?可怜吗?是因为可怜来到她的身边吗?
    她很值得可怜吗?只有被可怜才能留住一个人吗?
    他看着她慢慢眯起的眼神,抱起她快步冲下山。
    医院里医生说,“所幸,吞的并不多,不需要洗胃。”
    他跟在她后边回家,她说我想睡觉了,然后就上楼了,那种木板楼,踏的咯吱咯吱响。
    他环视着她的家,不是第一次来,听她说过,这房子是老式的四合院,住着四户人,是她爷爷留下的老房子,在这样的城市,算的上是很老很老的房子了,而在市区来说也算的上是很古老,很有纪念的房子了。
    屋子很乱,以前他每次来的时候,总是干净的一尘不染的。
    他开始收拾,打扫,看时间快傍晚了,出去前,将门轻轻拉上。
    回来的时候买了些菜,因为外面下雨,他的衣服还是有些被淋湿了。
    他常常在她家里吃饭,即使不会做,也看会了些。
    他做好饭,去楼上叫她,门虚掩着,她侧躺着,睁着眼睛。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叫她“凌君,起来吃饭好不好?”
    她不说话,就看着他,看的他一阵心慌。
    “凌君。”他柔柔地叫着她的名字,心里是疼痛的,失去亲人的痛苦他能理解。
    她透过他的肩看向窗外,天早已经黑了,对面是高楼大厦,灯火通明。
    这里的房子早就说要拆了,还是留了这么长时间,她想,再也不能留下什么东西了吧?再也不能了吧。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问她,“冷吗,要关窗户吗?”
    “好。”她答。
    “起来好吗?”他问她。
    “我还是冷。”她往被窝里钻了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坐到床的旁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去摸她的手,很暖和,心里正奇怪她怎么会冷,手却被她抓住,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凌君,我去端上来给你吃好吗?”
    “上来抱着我好不好,我冷。”她要求。
    他不说话,沉默着,他知道一上去会发生什么,他知道她不是冷,他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他不能这么做,她会永远忘不了她,那样对她来说也太残忍。
    “这样也做不到吗?这样也做不到吗?”她再次哭泣地松开他的手。
    “你走吧,你走吧,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再死的,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她整个人钻到被子里。”
    他挣扎着,他怎么会不想抱她呢,可是一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心疼着她,所以不能那么做,不能,理智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
    可是她的眼泪又让他迷失了理智。
    他最后还是沦陷在了她的眼泪里,她的温柔身体里,她的深深缠绵里。
    当一切发生后无法挽回时,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一遍又一遍地啃着她的肩膀“对不起,凌君。”
    “对不起,凌君。”
    除了他一直在说话,她一直无声着缩在他的怀里。
    真好,还有一个想要靠的怀抱,她贪恋的继续往他怀里缩,生怕他马上就走开。
    夜无声地黑暗着,外面的雨下的细细绵绵,他的声音在耳边听着却感觉很遥远。
    她觉得原来生命里还有可以活着的东西,她是爱他的,他是爱她的,不管什么原因不能在一起。
    他们还是彼此爱的,不是吗?
    那窒息的身体缠绵带着人生的绝望,她感觉到了,他也是。
    他们之间生生相息吗?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你爱我对吗?”
    他顶着她的额头不回答。
    “你爱我,对吗?”她又问,固执,坚持。
    他只是将她抱紧了些。
    “你是爱我的,不是吗?”
    他终于还是转过了身,给她一个背,隔了好久才说了声“对不起!”
    她紧紧的掐住他的腰紧贴着他的身子,深情的唤着他的名字“何越,何越……”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无声的流在心底,怎么办,怎么办,她是再也忘记不了他了吧,怎么办,怎么办,她要一辈子孤寂吗?
    她终于要离开了,他站在机场里远远的地方看着她。
    没有人送她,她也没要任何人来送。
    但她迈向那个门的时候,风铃子赶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依然是一个信封。
    她坐在飞机上,拆开看的时候,依然是一张信纸,上面依然是那三个字,穿透有力,透过纸张。
    她折叠好,放回去,闭上眼,泪流心底。
    机场里,他还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进入口。
    风铃子站在他的身边,仰起头问,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呢。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
    “离开这里,她就能忘记吗?你为什么非要把她弄出国去?真的只是为了她好吗?你知不知道,她最希望在你身边?”
    他转过身,泪如雨下,她跟在后面。
    “何越,你太残忍,你对她太残忍,她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她会好好的。”他流着泪说。
    他在心里说,“她恨我,就会忘了我的。”
    而时间会抹平疼痛。
    会呼吸的痛
    2年后 s市
    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啡色的玻璃窗上,感觉着就很暖和,她习惯性每天中午来这家咖啡馆吃饭,离公司很近,就在楼里,不需要出去。
    找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看外面的风景,慢慢地消磨掉中午的休闲时间。
    她回国已经一个月了,坐在她对面的是平,她在法国认识的,他们同修摄影,他先回来,后来多次邀请她来他的公司,j&国际4a广告公司,她做他的助理,工作忙的时候很忙,轻松的时候很轻松。
    “晚上的年会,你真的不准备去吗?”他问,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着一口白白的牙齿,很是迷人,他黝黑的皮肤,有点黑人的味道,也很迷一帮女孩子,只是只有她知道,他是个gay。
    “噢,不,你知道,我习惯于一个人。”
    “凌君,我觉得你缺少朋友。”他真挚地说。
    “嗯,这话在法国的时候我就听你说过,而事实上,我现在过的很好。”他总是企图让她多交些朋友,可是她似乎一个人习惯了。
    “呵呵,是,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吗?噢,真可怕。”他夸张地比划着,其实他很满意她现在的样子,至少很健康。
    她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也笑着说“今天的阳光很好。”
    “你面对害怕回答的问题时,总说今天的阳光很好,即使外面滂沱大雨。”他有意揭穿她,凌君,过去太沉重,你还是无法走出来吧。
    “嗯。”她有点回避继续说下去的问题,不自觉地将手握紧了些。
    “你还要坐一会吗?我先上去了。”他太了解她。
    “好!”她跟他点头。
    “你的酒调的不错,回国后怎么就没机会喝到了呢?要不晚上去喝一杯。”他走之前对她说。
    “不,你去的地方并不适合我去。”她笑。
    “ok,下次跟你去正常点的地方。”他也笑。
    她点点头将视线移回来。
    她原本是不知道他是gay的,即使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很热心,也很客气,即使她曾经疼痛的快要死去,他也会帮忙照顾着。
    她在一家酒吧里做服务生,而那家酒吧是gay吧,她经常看到平在那里出现,后来他也在她面前承认了。
    那家酒吧的酒保对她很好,说要追她,她也总是笑笑,他虽然没追成她,可最后却教会了她调酒,他说女孩子不一定非要会喝酒,但是如果你会调酒,那比喝酒更享受。
    事实上,她学会以后自己也这么觉得,那个可爱的男孩是德国人,离开法国之前,向老板推荐她调酒,调酒是门很高的艺术,就跟画画一样,很用心,才能调出客人满意的东西。
    而她画画只画一个人,所以永远不会有突破点。
    调酒却不是,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要求,她有着最基础的经济为目的,所以她可以将之调的很好,因为酒与任何人无关,也因为仅仅只是酒而已,所以她乐在其中。
    而事实上她喝酒必醉,酒量很差。
    下班前,平又对她说,“嗨,你应该出现一会,请了很多公司的老客户,或许可以认识一些人。”
    “噢,不。”她拒绝着,她不喜欢人群,那会让她更加孤独。
    不同部门的陈小姐却过来挽着她的手“嗨,苏小姐,总经理可说所有人必须参加,要不扣年终奖。”
    “你知道,我来不过一个月而已。”她笑笑。
    “也是,我们同住一个小区,你也去吧。”陈小姐拽着她的手摇晃着,今天,她要拉凌君去。
    陈小姐跟她是同住一个小区的,她以前的老房子早已经在一年前拆迁了,赔了一大笔钱,对她来说哪里都是家,哪里都没有家,所以她回国后租了房子,一室一厅的精致小公寓,小小的,如蜗牛的家,很温暖,很温暖,她从来就不喜欢大的房子,一个小小的可以睡觉的地方就可以。
    平说“你可以跟我同居。”当然这个同居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意思。
    而她不想其他人误会,也不想打扰到他,自己租了房子,公司有给补贴,虽然她在这个城市长大,但是她没有家。
    跟陈小姐认识,是一个星期前,她们在菜市场,陈小姐是总经理的秘书,经常会到各个部门传达一些事情,她有些自来熟,即使苏凌君淡淡的,冷冷的,她也会上前拉着她的手,好象跟自己已经认识几百年是的,这样的人,苏凌君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就如当年风铃子抓着她的手说,我们做好朋友吧,她也是满口的答应着。
    想起她,就会想起他,他们现在应该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吧?是吧?
    “嗨,去吗?”陈小姐继续摇晃着她。
    “噢,不了。”
    “不行,你必须去。”陈小姐对着她撒娇着,而实际上她已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妈。
    “即使去,其实我也只会呆一会。”她只好说。
    “没关系,我去收拾东西,总之,你是要吃饭的,不是吗?”
    是,她是要吃饭的,或许她该去。
    晚上算是答谢员工晚会,老板是个香港人,在凯悦包了餐厅,包了整个酒吧,请了很多公司客户。
    吃饭的时候陈小姐坐在她的右边,她真是个热情的人,满桌的人都能聊的开话题,平坐在她的左边,平的身边,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女孩,看样子对平有些好感。
    台上的王先生,就是j&国际4a广告公司的董事长正激|情演讲,旁边有几位公司的高层,等着他讲完会进行一些整个晚上的活动说明,整年的年终业绩汇报。
    “你知道吗?他们今天不讲够一个小时是不会下来的。”陈小姐凑近她耳边悄悄地说。
    看她有些不解的眼神,就又笑说“其实他们每年都这样,呵呵,说是鼓励士气,实际上没几个人听的,你看,你看,大家忙着吃呢。”
    她点点头,王先生正讲到公司创立20周年,只身一人来s市,白手起家,能将公司做到如今的规模,想当年……
    陈小姐又说“你看,又来了,他的创业史我都倒背如流了。”
    凌君笑笑。
    陈小姐旁边的另外个女孩也附和着说“是呢,是呢,我刚来那会,还真被感动了。”
    又换了公司的某一高层上台讲话了,一些客套的话之后,话题一转目前公司已发展成包括广告、文化和商贸三家公司的一个品牌企业,接下来还将投入1500万元,与圣娱传媒筹拍一部22集的电视连续剧,希望在文化领域有所作为。电视剧暂名为《乱世真情》……
    听到这里,苏凌君对平说“我有些饱了,我可以先走吗?”
    平正跟旁边的女孩聊天,听到她说话,转头来问“你要走吗?”
    凌君还没回答,陈小姐又拉着她说“别走呢,我们等会去酒吧呆一会再走嘛。”
    陈小姐看了台上的人好一会才说“嗯,我们先去酒吧。”她有些依依不舍是因为接下来要举行现场大抽奖,而每个来的人身上都别着个号码牌子,相对应的抽奖箱里如果被嘉宾抽到号码,那第一次抽到的三等奖就是海外十日游,二等奖是十万现金,一等奖是一辆20万的车,而酒吧里还有个活动就是可以住凯悦酒店房间,餐厅的诱惑力是巨大的,她有些不想走,虽然昨天晚上她对着她老公还说,今年公司有些大手笔,可能是赚的有些多了,所以今年回馈给员工的也尤其丰厚,但是她又想拉着苏凌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拉着她,总是看她一人独来独玩的,心里总觉得她有些孤寂,就想拉她入一些热闹的圈子。
    陈小姐走之前跟身边的女孩打招呼,把苏的号码牌连同自己的一起交给人家才走。
    凌君站在餐厅门口等陈小姐,她知道她叫陈月,但是公司里很多人都习惯称她为陈小姐,比如董事长也只称王先生,也同样很少人知道她的名字,即使知道也仅仅称她为苏小姐。
    她感觉这样挺好,不远不近,熟悉又不熟悉,原本所有的人也仅仅只是擦肩而过而已。
    她看着陈小姐喜笑颜开地向着她跑过来挽上她的手与她一起走向电梯。
    灯光透明的金黄|色电梯模糊地倒影出她们的影子,陈小姐微微笑着,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凌君看着自己的影子有些恍惚,那是个寂寞的人吗?不是的,她一直都不寂寞,她的内心早已经被很多东西所充实着,她只是有些想念而已。
    何越跟她说过,时间会抹平很多东西的,可是他忘记了告诉她,时间没法抹掉记忆,有些东西已经深刻到骨髓里,只有死去才能真正的得到释放。
    他没告诉她分手的理由,其实分手为什么要理由呢?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死在异国他乡,可是那些陌生的人却总是在她极度需要照顾的时候出现,她发觉自己连死都死不了的时候,就想,那么还是活着吧,至少他是希望她活着的。
    爸爸说,“你要好好的!好好地活着。”
    妈妈走的时候说,“你会好好的,是吗?凌君!”
    一年前,风铃子特意来找她,抱着她痛哭也只是对她说了那么句话,“你会好好的,凌君,是吗?”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所有的人都对她说,“你会好好的,凌君。”她怎么可以不会好好的呢。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陈小姐急切地拉着凌君,她有些恍惚地撞入一个男人的怀抱,想抽身,没站稳,四目相对,有些熟悉的感觉。
    她有些紧张地拽着他的衣角,陈小姐早已经放开了她的手,电梯里有个男人奇怪地看着他们。
    孟焕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也带着探究,还有一丝鄙夷,最后变的暧昧地笑。
    凌君恍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他不是他,仅仅只是有些神象而已,仅仅是,她有些惊恐地放开眼前的陌生人,让到一边,让他们一群人出去。
    电梯缓缓而上,陈小姐的眼神对着她有丝迷惑,但是什么也没问。
    陈小姐拉着她进酒吧,她们找了个很角落的位置,暗暗的环境,没坐一会,陈小姐有些兴奋地说,“我要去下餐厅,你先坐会,我马上回来哦。”
    酒吧里基本没人,一些来来往往的服务生,舞台上有人在歌唱,一个有些神伤的女人,唱着一首令人心伤的歌,凌君对着蜡烛,手在上面摆弄着,有人给她端来了酒,她轻轻地端起来抿了一口,有些苦。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
    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
    恨不懂你会痛
    想见不能见最痛”
    她不知道怎么流泪了,已经一年多不曾为谁而流过泪,以为自己的泪早已经流干,在国外不会听到这首歌,她也早已经听的麻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会有这首歌的影子,手机上,电脑上,cd里。
    她不看电视,家里没有电视,她不上网,网络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很多东西都只是摆设而已,那首歌只存在手机里,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听过,那段日子,就是听着这么一首歌挨过来的。
    连呼吸,沉默都痛,想念依旧腐蚀了她的内心,唯有回来,只有回来,可是她还是不能去找他,不能。
    她早已不再画画,即使只有平看过她画的画,满满的房间只有一个人物象。
    她再也不去翻他写的信,锁在小柜子里,钥匙也丢失。
    不再去哼他会唱的歌,与世隔绝,寂静无声。
    即使这样,还是会有一种东西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她想,这个周末应该去看看爸爸妈妈了,她怎么可以不想爸爸妈妈呢。
    怎么只可以想他呢。
    怎么可以呢?
    419之夜
    电梯门合上了,孟焕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刚才撞进他怀里的女人,他不记得自己有认识她,很奇怪,她的眼神里明明觉得自己跟她有多熟悉是的。
    身边的朋友推了他一把,他们重新换了另外个电梯进去,明明是去楼上的皇冠夜总会的,却在餐厅门口就出来了。
    几个朋友还笑话他,原来如此。
    坐在包厢里,还有人揶揄着,“你确定跟她不熟?你们的眼神里都擦出火花了。”
    孟焕再次摇头,自己也很莫名,虽然不象他们那么花心,可是女朋友还是有的,固定的未婚妻,一个礼拜见一次,他觉得很好,平时工作很忙,没时间去花心思哄女孩子开心。
    另外几个人不知道怎么说起来的,打赌谁最快追上那女人,各个押宝是的往上押钱,看他没什么反应,也拉了他一把。
    “我没什么兴趣。”孟焕道,他知道他们故意在套他的话,而他,真的不认识她。
    余勇也兴致勃勃地说“我花一个礼拜追到她。”
    董远杰也摩拳擦掌说 “我花两天,并且上床。”
    他们对女人从来就是自信满满,无论是自动粘过来的,还是孤傲淡漠的。
    莫雷打岔“那女人有些冷,站她身边就感觉有些天寒地冻的感觉,我赌你们两个都输。”
    旁边的一群荧荧燕燕,撒娇着道“你们男人真无聊。”
    董远杰揶揄,“不无聊,谁找你们呀。”
    一群红男绿女,笑笑闹闹,有人连私人游艇都贡献出来当上了赌注,这些家伙,忽然之间就有些疯狂。
    “孟大律师,你确定跟她没关系?”董远杰继续追问了句,他其实只是好奇而已。
    “当然!我的时间就是金钱,我不会浪费这种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面。”孟焕非常清冷地说,刚说完,身边的女人手机响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他点点头,她起身出去接电话。
    “看来你还是怕你们家曹恩惠呀。”有人嘲笑他,在他们眼里,男人在外花天酒地,风花雪月是正常的,他们这帮人,哪个的婚姻由得了自己,不多不少都带着那么点利益的味道。
    孟焕端起起杯子喝完,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情,就说“你们真要赌?”
    几个好友不明所以地点头。
    “好,我赌今天晚上我就能让她上我的床。”孟焕眼波清澈,又端起来喝了一杯。
    他们不曾见孟焕当真过什么,也从来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所以有朋友赶紧打哈哈说,“只是说笑的,别让曹恩惠知道了,影响你们小两口感情。”
    他们都知道他是订婚了的人,又比较注重两家的感情,一般很少在外面玩的疯,今天也是死活被董远杰给拉出来的,董远杰好长时间没来s市了,说好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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