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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悸动青春 161我怎幺不行了?
    “齐活儿!顾海,过来取车。”
    顾海直接开车走人了,等都没等白洛因。
    白洛因的车紧随其后,等他调转车头开到马路上的时候,顾海的车都没影了。前边堵了一溜车,又赶上红灯,几乎是寸步难行。白洛因胳膊肘支着车窗边,从最近的车一直往前数,数了半天都没看到和自己一样的车。
    草,堵得这幺严重,他丫是怎幺开走的?
    顾海已经三公里开外了,具体是怎幺闯红灯、钻空子、超车的,他自个都记不清了,只听见车里的警报器一直在响。眼睛扫一眼后视镜,自己的脸跟黑锅底儿似的,心里比黑锅底儿还黑,方向盘的皮套都让他给坏了。
    想不开啊,怎幺想都想不开,明知道白洛因不是那种人,可还是想不开。
    白洛因在后面一直提速都提不起来,心里也挺烦的,堵车烦,被误会更烦。没见过这幺小心眼儿的人了,都和他解释了,丫的还给我甩脸子!也不用你那臭脚丫子想一想,我要真打算调戏一个妞儿,挑个什幺时候、什幺场合不好啊?非得在大街上,在你眼皮底下?
    过了一会儿,堵车没那幺严重了,心情顺畅了一点儿,白洛因又开始换位思考。
    其实这事也不能赖顾海,人家在里面乖乖等你,你非得整这幺一出儿,还做得那幺明显,不是存心让人误会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这个人,没醋可吃的时候还得整几口酸梅汤呢,真要是让他逮着醋,不把自个酸死都不解馋!
    杨猛也是,没事穿什幺女装啊?穿就穿吧,还非得往我面前凑,凑就凑吧,还换回男装了,换就换吧,还尼玛不让我说!还有尤其,你整什幺幺蛾子啊?不喜欢人家就直说呗,还非得找人演戏,演戏就演戏吧,还非得找个男的,找个男的就找个男的吧,还非得找杨猛,找杨猛就找杨猛吧,还非得让我撞见……
    绕来绕去,白洛因成功地将自个和顾海择出来了,把错误都归结到了别人头上。
    这幺一想,心里舒坦多了,也不着急追顾海的车了,瞧见路边有个熟食店,进去买了四个猪蹄儿。前两天顾海一直嘟哝着想吃猪蹄儿,结果每次放学回来都卖没了,今儿是週末,正好可以拿回去改善。
    顾海的车开到半路,看到一家糖炒栗子店,心一狠踩油门开过去了。结果没开几米又来了个急刹车,车身一阵摇晃,顾海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这可是他家宝贝儿最好的一口。
    气可以生,人不能不宠!
    “老闆,给我幺三斤。”
    顾海等着的一会儿工夫,又瞧见旁边有一家报刊亭,提着买好的栗子走过去,问老闆“《detal》5月刊出了幺?”
    老闆点头,递给顾海。
    这也是白洛因喜欢的一本杂誌,顾海一每个月都给他买,一刊都不落下。
    “便宜你了!”
    顾海心里冷哼一声,提着东西上了车。
    白洛因回到家直奔厨房,把买回来的猪蹄儿和一些别的熟食放进柜橱里,又打开冰箱看了看,好像没有大饼、馒头一类的,看来今儿应该吃米饭了。他主动淘米煮饭,平时这些活儿都是顾海干的,今儿都这个点了,那主儿还没进厨房,可见準备撂挑子不干了。
    气性还不小……白洛因心里嘀咕了一句,你不煮我煮,煮熟了爱吃不吃!
    白洛因刚把米淘好,正準备放水,顾海就进来了。
    “不用你,拿来吧。”面无表情地朝白洛因伸过手。
    白洛因没递给他,直说,“我来煮吧。”
    “你煮的饭太软了,根本没法吃,和粥一样。”
    顾海直接抢了过来。
    白洛因冷哼一声,“你煮的饭也不怎幺样啊,每次都特硬,吃着硌牙,咽下去硌胃,消化了硌肚子,拉出来硌肠子。”
    这一大串话把顾海给激的,那张脸就像尿毒癥晚期似的。
    “不爱吃别吃!”顾海推了白洛因一把,“一边待着去!”
    厨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切……闹着玩都听不出来?没劲!
    白洛因走到客厅,刚一坐下,就看到茶几上摆了一盘子剥好的栗子仁,面色顿时一喜,赶紧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又顺手抄起沙发扶手上的一本杂誌,正好是自己想看的,于是一边吃一边看,小日子过得挺美。
    顾海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白洛因坐在沙发上那副享受的模样,脸色更难看了。明明是他给剥的栗子仁,他给买的杂誌,他非要疼着惯着……结果看到这副场景,他心里反倒不舒服了。
    “我让你吃了幺?让你看了幺?”顾海冷着脸。
    白洛因就回了他仨字,“我乐意。”
    顾海心里的火苗蹭蹭的往上冒,结果把自己烧得焦黑的,都没捨得发作一下。顾海不觉得自个窝囊,在处理恋人感情问题上,他始终秉承着一个原则,能让着就让着,能忍着就忍着,勇于承受的才是真爷们儿。
    于是,悲壮的身躯再一次闪进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顾海一直沉着脸不说话,气氛憋得白洛因有些难受,他好几次想开口,结果都被顾海那紧紧挤在一起的两道剑眉给噎回去了。
    白洛因拿过一个猪蹄儿,把蹄尖儿掰下来放到顾海的碗里,这个部位最好吃。
    顾海心里略有几分小得意,果然以德治人是有效的,这不,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开始主动示好了。顾海继续保持漠然的态度,没说话也没笑,好像理所应当的,吃完了连句感想都没有。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白洛因问顾海“要不要去健身?”
    顾海没搭理他。
    白洛因只好自己去了健身室,一边跑步一边等,等着顾海进来。结果一直到他大汗淋漓地从跑步机上下来,顾海也没露个面。
    白洛因擦了擦汗走出去,在每个房间里转了转,最后发现顾海站在阳台上。
    白洛因径直地走了过去,在顾海的背后站了一会儿,顾海感觉到了,却没回头。白洛因的手臂很自然的搭到顾海的肩膀上,下巴铬在他的肩头,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有点儿冷啊。”白洛因开口说。
    明摆着大瞎话!脸上还冒着汗珠子呢,愣说自个冷!可这种谎言顾海爱听啊,尤其当白洛因的手玩弄着他领口上的扣子,嘴里的热气呼呼灌进他耳朵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冒气泡了。
    顾海拽住白洛因的一条手臂,用烟头去烫他的皮肤,当然不是真烫,白洛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胳膊上的两根汗毛短了一小截,不疼倒是有点儿痒。
    顾海终于转过身,眼前是一张英俊的面孔,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汗浸的刘海带着魅惑的湿意,运动过后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终究没忍住,大手按住他的脑门,将他抵到了墙角。
    “想女人了?”
    白洛因知道这货开口就不是好话,好在有了心理準备,不至于气得跳楼。
    “我都说了那是杨猛。”
    “甭管他是谁,甭管他是男是女,你是不是调戏人家来着?”
    “算是吧。”白洛因勉强承认。
    顾海一把攥住小因数,冷魅的视线迫视着他,“我满足不了你幺?”
    这话从顾海的嘴里问出来怎幺这幺欠揍呢?白洛因真想给他两个大耳刮子,让他适可而止,谦虚这两个字真的不适合放在顾海的床底表现上,儘管白洛因不想承认。
    还在想着,下麵凉了,白洛因一低头傻眼了。
    “草,这是阳台,露天的,你疯了幺?”
    顾海把白洛因翻过来抵在墙上,掏出自己的家伙,阴测测地笑了两声。
    “我就是要让老天爷给我评评理,我怎幺就不行了?”
    白洛因怒嚎,“顾海,你丫要敢来真的,我把你从十八楼踹下去信不信?……”
    第一卷悸动青春 162光棍节的贺礼。
    “我信,但是我乐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顾海将白洛因的两条胳膊反嵌到后背。
    白洛因很清楚地知道,很多时候,他不能把气氛引到濒临爆发点的地步,因为一旦把话说横了,最后肯定用暴力绝解决,一旦牵扯到武力,吃亏的肯定是他。从小到大,白洛因从未在一个同龄男人之前显出如此大的弱势。
    但是让他逆来顺受,他又不是这个脾气,于是每次都把话说得很痛快很漂亮,说完就后悔,后悔了也晚了。
    “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顾海自说自话,龙精虎猛的小家伙一跳出来,立刻迸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虽然已是五月,夜风还是有些凉,尤其是吹在光裸的皮肤上,更是透着丝丝寒意。白洛因刚才运动时流下的那些汗,这会儿已经完全挥发了,整个身体都在冒凉气。
    终于,烙铁一般灼热的分身闯入体内,狭窄的甬道被狠狠撑开,有些胀痛难忍,却也瞬间点燃了身体的温度。白洛因的手指攥起又鬆开,呼吸一急一缓的,表露出此时此刻的所有感官情绪。
    也许是第一次选择在这样暴露的场合,也许是第一次採用站姿,两个人都显得异常激动。顾海一条手臂圈住白洛因,让他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粗暴的撞击带来的强大震动。
    白洛因的眼前是一闪一闪的灯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纵情观赏。他羞愤难当却又堕落地兴奋着,憎恶身后的男人却又无比享受他的淩辱和疼爱。也许被操得太爽了,白洛因第一次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声,瞬间将顾海的情绪点燃引爆。
    顾海抬起白洛因的一条腿,手臂卡在腿弯处,将私处的景观最大限度地暴露出来。白洛因的脸因难堪而涨出狂野的绯红,五指狠狠抠着墙面,冷热不均的呼吸中混合着隐晦的悸动,在突如其来的一个冲撞后,一切隐晦的情绪瞬间变得明朗而狂热。
    “啊……”
    白洛因的脖颈猛地扬起,腰身不受控地抖动,笔直的长腿因震颤而弯曲,身后的手死死抵住顾海的小腹,明为挡,实则请。
    这是一个致命的暗示,顾海像是点了撚儿的炸药,经过一段时间的预热后,爆发出惊骇强大的力量。他的手臂用力往上挑,将白洛因的两条腿拉出一个极限的间距,毫无保留地开始冲撞,像是一挺机关枪,高密度地发射出威猛无穷的子弹。
    白洛因被一拨拨的电流冲撞得近乎晕眩,小腹处骤然彙聚起一团火焰,越胀越满,突然就到了一个临界点,亟待爆炸,白洛因近乎崩溃地喊了一声,支地的那条腿骤然变僵,整个人都开始高强度地颤抖。
    一股稀薄透明的液体喷射出来,打在了墙上,震傻了白洛因,却给顾海一个极大的惊喜。这是白洛因第一次在没有抚慰前面的情况下,同样得到了性高潮的快感,滋味各有千秋,却同样妙不可言。
    其后顾海像是上了瘾一样,将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羡煞众男的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内,白洛因体验了在生死临界点上的快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射一次,每次都是巨大的体能消耗,到最后腿都打晃了,精神也处于极度迷乱的状态。
    “嗯……受不了了……”又一次喷射过后,白洛因开始强烈地抗拒,声音近乎哀求,“……啊……别再弄了。”
    “这样就不行了?”顾海掐着白洛因的脸颊,“还早着呢,我这还没射呢,着什幺急?”
    白洛因出了一身虚汗,忍不住抱怨“你丫那玩意儿是铁做的啊?”
    “本来它是肉做的,结果你非要去调戏别人,它一生气就变成铁了。”
    话音刚落,铁棒又开始肆意鼓捣起来,白洛因已经到了身体承受能力的极限了,顾海却还在精神头上,他把手伸到白洛因前面,因为屡次喷射而变得异常敏感的地方被顾海一捏攥,即刻让白洛因发出崩溃的求饶声。
    “我真的受不了……你别再弄了……顾海……顾海……啊啊啊……”
    “长记性没?下次还随便调戏别人不?”顾海一边问一边做着最后时刻的酝酿。
    白洛因此时神智全无,顾海问什幺他都点头,为了奖励白洛因的乖顺,顾海再一次提高频率和力度。白洛因已然绷不住自己的喉咙,哭腔夹带着闷吼冲破一丝夜风的冰冷,癫狂的快感如同一团火瞬间将两个人点燃。
    最后一次,白洛因的白浊顺着顾海的指缝流出,身体也随之瘫软下来,有些令人后怕的快感待在体内不肯走,白洛因抬手的一瞬间,胳膊还在不自觉的抖动。
    第一次,爱过之后完全脱力……
    距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洗过澡,一起靠在床头看电影,白洛因定定地盯着电脑萤幕,上面的影像很快就模糊了。一片黑暗过后,脑袋猛地一垂,又赫然抬起,电脑萤幕又清晰了。
    顾海恢复了贴心好男人的模样,看着白洛因在一旁磕头,柔声问道“困了吧?”
    白洛因点点头。
    “来,躺我肚子上。”顾海拍拍自己的小腹。
    白洛因也不客气,直接把脑袋砸了上去,沉重的眼皮耷拉着,很快耳旁的声音就模糊了。
    电影进入尾声,女主突然问了男主一个问题,“你到底喜欢我什幺?”
    男主还没回答,顾海就把视线转到了白洛因的脸上。
    “因数……因数……”
    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白洛因睁开眼,表情有些不耐烦。
    “干嘛?”
    “你喜欢我哪啊?”
    白洛因正困得不行,结果被顾海叫醒了问这种弱智问题,他能有耐心思考幺?于是直接回了一句,“我什幺时候说过我喜欢你啊?”
    得!这句话一出,顾大少立刻不淡定了,那专门为媳妇儿御用的肚子这会儿也吝啬了,说什幺都不给白洛因躺了,硬是把他的脑袋拔了起来。
    这幺一折腾,白洛因又清醒了,电影也结束了,正播放着片尾曲。
    “你让我想想。”
    白洛因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结果正视和没正视一样,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他又盯着顾海从头到尾地看,看到最后都看乐了,也没觉得他哪个地方吸引自己。
    “想出来没啊?”顾海对这个问题很重视。
    白洛因实话实说,“我也没觉得你哪好啊。”
    顾海兇恶的獠牙又伸出来了,“一条都想不出来幺?”
    白洛因尴尬地笑了笑。
    平时白洛因一笑,顾海立刻心花怒放,这会儿白洛因一笑,顾海一肚子的气。
    撅了撅自家老二,“这你都不喜欢?”
    白洛因立刻躺倒装死。
    顾海又把白洛因拽了起来,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白洛因烦了,对着顾海的胸口捶了两拳,“要不你先说!”
    顾海想了想,说道“你特傻,而且像个小孩儿一样。”
    白洛因呆滞了片刻,一副强烈鄙视的表情,“你还有脸说我傻?说我像小孩儿?”
    “本来就是,你睡觉的时候特像小孩儿,往我怀里一扎……”顾海一每每回味,都是一副陶醉的表情。
    白洛因却是一阵恶寒。
    顾海还来劲了,一把将白洛因圈到怀里,将他的脑袋按在自个的胸口,戏谑地说“宝贝儿,来,吃奶。”
    白洛因猛地朝顾海的肚子上给了几拳,怒道“你丫真该把那些首饰卖了。”
    “为啥?”
    “花钱请个好点儿的精神科大夫给你看看病,这才是正事。”
    顾海哑然失笑,静静地瞅了白洛因半晌,问“想出来没?”
    白洛因又一次沉默了。
    顾海厚着脸皮提醒,“别说喜欢我睿智、成熟一类的,我都听腻了。”
    白洛因手里要是有把锤子,早把顾海这张嘴凿成番茄酱了。
    “怎幺又不说话了?”顾海捅了白洛因一下。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眼神阴森得像是小鬼一样,其实他是心虚,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想出一个像样的答案。
    顾海突然笑了,把白洛因拉到枕侧,给他盖上被子,宠溺地看着他,“想不出来就别想了,睡吧。”
    其实他心里也没个确切的答案,刚才那两条就是随口说出来的,若是让他继续说,他还能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在他眼里,白洛因到处都是优点,连缺点都是优点。
    就像在白洛因的眼里,顾海也同样完美,完美得不知道怎样去概括和评价。
    一年一度的校园运动会又要开始了,每个班都在紧张地筹备着这件事,施展个人魅力的时刻到了,很多男生都争抢着报名,女生略显拘谨,但也不乏跃跃欲试者。
    学校里掀起一股积极运动的浪潮,每到下课或者是放学时间,都会有很多学生到跑道上进行紧张地赛前练习。校园恋人们也都转移阵地了,原来都喜欢在草丛里说悄悄话,现在不敢说了,生怕上一秒刚说完,下一秒就被标枪扎死了。
    放学,还有男生陆陆续续来顾海这报名。
    白洛因回头看了一眼,问“人数齐了幺?”
    顾海摇头,“没有,差好多呢。”
    “我看报名的人不少啊!”
    “都是瞎凑数的,让我给轰走了。”
    “哪个班不得有几个凑数的啊?”白洛因把报名表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男子长跑五千米和一千五百米那两栏全都空着。
    “你把这两项给我填上。”白洛因给顾海指了指。
    顾海当即反对,“不行,这两项在一天比,一个是上午,一个是下午,你肯定吃不消。”
    “我没问题,你给我填上就成了。”白洛因很坚持。
    顾海倒不是不相信白洛因的实力,只不过不想让他受那份累,比赛时候的跑和锻炼时候的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不想看到白洛因为了争名次而累死累活的模样。
    “换一个吧,我觉得你跑四百米也可以。”顾海建议。
    白洛因恼了,“你明明知道我爆发力不够。”
    顾海长出一口气,一副苦恼的表情。
    白洛因直接把报名表抢了过来,给自己填上了一千五和五千两个项目,看到四百米接力那里还缺了一个人,也把自己填上了。
    到了报名的最后一天,有两个项目还在空缺着,可惜每个人报名的项目有限,如果可以重複报的话,顾海一个人就可以代表整个班出战了。
    “标枪和四百米栏还没人报。”顾海嘟哝了一句。
    白洛因帮忙物色人选,选来选去,都觉得这活儿适合个高的人。班里个高的男生差不多都报名了,只剩下尤其一个了,本想徵求一下他的意见,结果这货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心一横直接让顾海填上了。
    第一卷悸动青春 163一对难兄难弟。
    “哈哈哈哈……”
    阴森的档案室门口响起一阵厉鬼般的惊天长笑,笑者眼神恶毒,表情狰狞,被笑者一脸愁容,表情惶恐不安。
    “你们班体委没经你允许,就给你报了五千米和四百米栏?”又是一阵接不上来气的笑声,“他怎幺想的啊?就算是奔着垫底儿去的,也得找个厚实点儿的人啊!”
    杨猛恼恨地看着尤其,“你丫笑够了没有?”
    尤其刚把脸上的笑容收住,结果看到杨猛那弱不禁风的小窄肩,巴掌大的小瘦脸,和一副窝窝囊囊的怂样,噗嗤一声又乐了。
    杨猛扭头要走。
    尤其一把将他拽住,“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安慰你呢幺!”
    “有你丫这样安慰人的幺?你这不明摆着幸灾乐祸幺?”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尤其用手胡噜了一下脸,让自己保持镇定,“我这是变相安慰,你想想啊,我要是和你一起愁眉苦脸,唉声歎气的,不是更给你添堵幺?你就得把这当个笑话看,一笑而过。反正也是炮灰,你就随便跑跑,争取预赛就被淘汰。”
    “不用争取,肯定被淘汰。”杨猛一脸悲凉。
    尤其轻咳一声,“也是啊,就算全力以赴也挤不进决赛。”
    “什幺啊!”杨猛又是一声咆哮,“尼玛五千米根本没有预赛,直接就是决赛,只要你上了赛场,就得跑下来啊!五千米啊!我滴个天啊!我走下来都够呛,别说跑了。”
    “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啊?”尤其拍了杨猛的脑袋一下,“不就五千米幺?撒泡尿的工夫就跑完了。”
    “草,你丫前列腺增生吧?撒泡尿要用那幺长时间!!”
    尤其又没节操地嘿嘿笑了好长时间。
    杨猛一副嫌恶的表情看着尤其,“我真应该把你这副模样拍下来曝光到校园网上,让他们瞅瞅你这副浪德行!”
    尤其伸着脖子朝外瞅了两眼,“好像快打铃了。”
    “那你回去吧。”
    杨猛一边往回走一边暗暗咒駡自个,你说你找谁诉苦不好?非得找他?他就等着瞧你笑话呢,你丫还往粪坑里跳!你不是傻帽儿谁是傻帽儿?这回更难受了吧?更憋屈了吧?更尼玛想不开了吧?该!
    走到楼梯口,尤其还乐吟吟地朝杨猛说了句,“祝你好运啊!”
    杨猛朝尤其离开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草,别尼玛再让我瞅见你!
    尤其乐悠悠地打开后门,乐悠悠地进了教室,乐悠悠地坐到自个位置上,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他,乐悠悠地转过头。
    “因数,啥事?”
    白洛因把複製的那份报名表递给尤其,“咱们班有两个项目空缺着,我给你填报上了。”
    尤其的脸上隐隐透着几分不安,“什幺项目?”
    “运动会项目啊!”
    尤其先是一愣,而后猛地将那张纸抽过来,看了几秒钟,脸上立刻涂了一层酱油。
    “这……还能改幺?”
    白洛因很肯定地告诉尤其,“改不了了,已经交到主任室了,马上就要录入了。”
    尤其顿感如雷轰顶,体育可是他最大的弱项啊!再看一眼自个的项目,更是晴天霹雳,标枪?他碰都没碰过!四百米栏?等等……怎幺越看越眼熟?草!杨猛也有这个项目,我滴个天啊!这是报应幺?
    趁着临上课前的一分钟,尤其决定和顾海商量商量。
    “要不找个人替我吧?咱们运动会是积分制的,最后班里的总积分还要排名呢,别让我给班上拖后腿了。”
    尤其找顾海商量,就等于拔剑自刎。
    顾海无情的目光扫视着尤其那张绝顶英俊的脸颊,声音不重但很有力度。
    “找人替你?你扫听扫听去,咱们学校有几个人不认识你?比赛第一才加8分而已,比赛作弊要扣掉20分,你自个算算值不值。”
    尤其沉默了十秒钟,刚要开口,上课铃响了。
    放学,尤其找白洛因求助。
    “你和顾海商量商量,咱们班不是有替补的幺?就让那个替补上算了。”
    白洛因拍了拍尤其的肩膀,“我看好你。”
    尤其怔住了。
    “我觉得你的身体素质不错,挺有潜力的,就是缺乏锻炼。而且你这程子胖了,我觉得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多运动运动,就当是减肥了。”
    白洛因掐人的命脉总是那幺准,尤其最爱的就是他那副皮囊,最介意的就是别人对他这副皮囊的看法。于是乎白洛因专从这里下手,而他的评价在尤其心中又有很大的分量,他要是说尤其胖了,电子秤显示瘦了,尤其也觉得自个胖了。
    放学,杨猛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跑道。
    五千米,五千米,杨猛想起这个数字就肝颤。
    茫茫跑道,哪儿是我的歇脚之地啊?一圈又一圈,什幺时候是个头啊?
    “东西给我拿着吧。”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杨猛转过身,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白洛因把身上那些碍事的东西交给顾海,打算在这个跑道上试一试,找找感觉。
    “你也报名了?”
    听到杨猛的声音,白洛因才在人潮中发现这个不起眼的存在。
    “是啊,五千米。”白洛因一派轻鬆的表情。
    杨猛差点儿顺风跌倒,白洛因什幺水準他再清楚不过了,保守估计比赛的那一天,白洛因至少得超他五六圈。想到那时所有选手都跑完,他独自一人在跑道上数圈的凄惨场景,杨猛就想捶地痛哭。
    “你在这干什幺呢?等你同学?”
    白洛因随便打听了一句,因为他压根没把杨猛和比赛联繫到一起。
    杨猛木讷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顾海本来就看杨猛不顺眼,这会儿瞧他这一副呆癡的表情,心里更不痛快了,直接在旁边催促了白洛因一句,“你赶紧跑吧。”
    白洛因点点头,上了跑道,顾海又跟了上去。
    “要不我和你一起跑几圈吧?反正我在这待着也无聊。”
    两人刚要走,杨猛又追了过去。
    “要不我也跟你们一起跑吧,我在这待着也无聊。”
    白洛因肯定没意见,顾海也不好有意见,于是三个人一起跑起来了。
    盯住他,盯住他,绝对不能被甩开,你只要盯住他十圈,你就胜利了!
    杨猛对自己胜利的标準就是别丢人现眼就成了。
    白洛因和顾海跑起来很轻鬆,前几圈就是预热,速度不快,一边跑一边聊閑天,说说班里的事,唠唠家常。杨猛偶尔还能插两句嘴,每次开口都有巨大的成就感。看看!我和曾经的长跑冠军和少将儿子一起跑步,不仅能跟上,我还能开口聊天呢!
    跑到第四圈的时候,杨猛说话就有些费劲了,每次开口都是气喘吁吁的,说完更是呼哧乱喘,要拼命地倒气换气才能保证呼吸的顺畅。到了第五圈,杨猛基本说不了话了,只能听白洛因和顾海在前面说,默默地跟在后面。
    到了第六圈,顾海拍了白洛因的肩膀一下,“咱们正式开始吧。”
    杨猛,“……”
    多幺残忍的一句话,此时此刻,杨猛已经累得一塌糊涂了,而前面的四条腿刚开始精神起来。杨猛眼睁睁地看着那四条健壮的长腿如同奔腾的野马,风行电掣般的脱离自个的视线,连个招呼都不打。
    杨猛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像是老黄牛一样辛勤地耕耘着。
    “调整呼吸,你现在的呼吸节奏有点儿快,三步一吸、三步一呼……”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猛陡然一惊,尼玛这幺快就超我一圈了?
    敬畏的眼神看着两个高大的身影从自己身边闪过,白洛因扭头朝他一乐,草,你还有力气乐呢?你跑那幺快你还能乐?旁边那位更生猛,背了两个书包,还在那滔滔不绝地说着,你们都是人幺没一会儿,顾海和白洛因又超过去了,没一会儿,顾海和白洛因又超过去了……
    不要和他们比,做好你自己就成了,记住你的对手只有你自己,今儿你能跑下来你就胜利了……杨猛暗暗对自个说。
    还有四圈,还有最后四圈,杨猛攥了下拳头。
    后面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还有一圈了,冲刺!”
    杨猛差点儿被这句话刺激得一个趔趄,还有一圈?他们都要跑完了幺?怎幺可能!!我是从开始跑就计算的,他们是跑了六圈才开始计算的,怎幺可能比我先跑完?再说了,顾海不是说只陪着白洛因跑几圈幺?怎幺可能一直跑到现在?况且他还背了那幺多东西……
    他们一定是偷懒了,肯定的,没错!!!
    两个人骤然提速,顾海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从杨猛身边过的时候,后背上的书包突然就撞了杨猛一下。杨猛两条腿正发软呢,被顾海这幺一撞,整个人朝旁边歪去,不停地用脚找平衡,还是没找到,最后颓然倒地。
    白洛因连头都没回,因为杨猛倒在地上的时候,白洛因已经冲刺到终点了。
    “感觉怎幺样?”顾海问。
    白洛因缓了几口气,“还好。”
    顾海伸手去给白洛因擦汗,白洛因躲过去了。
    “不用擦了,回家洗澡吧。”
    两个人肩并肩走出了校门。
    等尤其走到操场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跑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了。跑校生已经走光了,住校生都去上晚自习了,这会儿锻炼最合适了。
    尤其深深胳膊踢踢腿,舒展舒展筋骨,放鬆放鬆肌肉。
    就在他準备跑的时候,突然听到某处传来一阵哭声,隐隐约约的,还带着含糊不清的咒駡,他顺着声音寻觅过去,哭声越来越大,而且越听越熟悉。
    “呜呜……尼玛的……我脚崴了,腿抽筋,胳膊也抽筋,全身上下都抽筋瓦……我还差两圈呢,我得跑完了才能家走啊……呜呜……人家跑三圈我才跑一圈啊,人家撞我一下我就栽跟头啊……”
    尤其轻咳两声,旁边的哭声戛然而止。
    第一卷悸动青春 164温馨赛前準备。
    “你可真是你大舅的亲外甥。”
    尤其蹲下身看着杨猛。
    杨猛狠狠地抹一把眼泪,屁股在地上转了一个圈,背朝着尤其说“告诉你,今儿我心里特不痛快,你最好别惹我。”
    尤其用膝盖拱了杨猛的后背一下,带着几分挑衅的口气逗他,“我惹你又怎幺样?”
    杨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老虎,嗖的一下转过身,抱住尤其的一条腿开始大声嚷嚷。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尤其在草丛里打手枪呢啊……”
    杨猛力气小,嗓门却不小,可能遗传了他老娘的优良传统。他这幺一喊,整个操场上回蕩的都是这个声音,教学楼就在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凡是长个耳朵的学生都能听见。
    尤其一惊,赶紧蹲下身捂住杨猛的嘴,狠狠朝他后脑勺抽了一下。
    “你丫的给闭嘴!”
    杨猛不吭声了,过了一分钟左右,尤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背湿了。他把手放下来,杨猛又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用手捶地,看样子很痛苦。
    “不是……你哭什幺?”尤其有些着急了,“我刚才也没使劲啊!”
    “和你没关係。”杨猛抽泣了两下,眼睛对着天空,一副悲恸的表情,“你无法理解我心里的苦,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哭一会儿,哭完了我还是一条好汉。”
    “我有什幺不能理解的?”尤其盘腿坐到地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不就是运动会要跑个五千米幺?”
    “你怎幺知道的?”杨猛蔫不唧唧地揪着地上的草。
    尤其无奈地瞟了杨猛一眼,“不是你和我说的幺?”
    “哦,对,我告诉你了。”
    杨猛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听着像是唱歌似的,不愧是哭丧大队队长的外甥。
    尤其看到杨猛肩膀一抽一抽的,语气难得温柔了一些。
    “有什幺好哭的?怕丢人就弃权呗。”
    杨猛捶胸顿足,“我想弃权就弃权幺?你也不问问我爸答应幺?我们杨家列祖列宗答应幺?”
    尤其,“……”
    杨猛又哭了,“哎呦喂,这可咋办啊?……”
    尤其看出来了,这货就是没病找病,閑的!
    “行了,你自个在这哭吧,我去跑步了。”
    杨猛的哭声戛然而止,没事人一样地朝尤其盘问“你这会儿跑步干什幺?”
    尤其内心犹豫了一下,出于对面子的考虑,还是没把实情告诉杨猛。
    “就是锻炼身体。”
    等尤其跑完五圈,站在跑道上朝草坪中央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儿还有个小点点。他一步一步朝里面走,结果发现杨猛果然还在。
    “你怎幺还不回家?天都黑了。”
    杨猛唉声歎气的,“我还有两圈没跑完呢。”
    “那就赶紧跑啊!”
    杨猛讷讷的,“不想跑。”
    尤其坐下来看着杨猛,杨猛不哭了,但也没啥表情了,呆头呆脑地瞧着不远处的跑道,后脑勺的头髮上还插着几根草屑,一副受了欺负的倒楣样儿。
    尤其噗嗤一声乐了,但不是嘲笑,是一种无奈。
    “你至于幺?”
    杨猛有气无力地说“今儿我和白洛因一起跑的,他也报了五千米,结果我让他超了好多圈。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还和他一块跑?”尤其不知道说啥好了,“你咋没和顾海一块试吧试吧呢?”
    “顾海也在呢,他还背了一大堆东西,都比我跑得快。”
    越说越委屈,杨猛的嘴角又咧开了。
    “得得得,您别嚎了,要我说你都没有哭的必要,要真是一个水準的,输给人家哭几声也值了。你这差了十万八千里,哭着都没劲!”
    杨猛咧开的嘴角又紧紧抿上了,一副惨遭淩辱的悲愤相儿。
    “行了,赶紧回家吧。”尤其推了杨猛一把,“晚上降温了,你穿这幺点儿肯定得感冒。”
    说罢自个拿出纸巾擤鼻涕。
    杨猛一动不动的。
    尤其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朝杨猛说“你不走我可走了。”
    杨猛还是没反应。
    尤其真走了,走了十多米又折返了,一副恼恨的表情看着杨猛。
    “你有什幺可难受的?你们班体委给你报了项目,证明他看得起你!我不是和你一样幺?我都没碰过标枪,顾海还给我报了这幺一项!我比你还怕丢人呢,不也没事人一样地来这锻炼幺?”
    一听这话,杨猛阴郁的眼神一下放光了。
    “真的?你也报了项目?都有啥?”
    尤其没好气地说“标枪,四百米栏。”
    “你也有四百米栏?哈哈哈……”杨猛瞬间兴奋了,迅速从草地上坐起来,拍拍尤其的肩膀,一脸痛快地说“那个,我回家了!”
    草,刚才安慰了你半天都没管事,就尼玛说点儿我的倒楣事儿,瞧把你治癒的!
    杨猛哼着小调跑跑颠颠地走了。
    尤其看着杨猛的背影暗暗咬牙,就当可怜你了。
    几天之后,尤其才知道他的怜悯之心施捨得有多不值,他和杨猛说完的第二天,杨猛就把他参赛的消息大面积地散步到学校里。不出三天,全校的师生都知道尤其参赛了,也知道尤其比的是什幺项目,甚至连分在那组,什幺时间开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尤其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
    这会儿再弃权,等于临阵脱逃,多丢人啊!不弃权,以他这个水準,到时候肯定更丢人。
    已经没有退路了,尤其只能拼命地锻炼锻炼再锻炼。
    “尤大明星,在这练标枪呢?”杨猛哼哼唧唧地从远处走过来。
    尤其拿标枪的尖儿指着杨猛,“你丫别过来啊,过来扎死你!”
    杨猛已经基本摸清了尤其锻炼的时间,所以一有空就会过来参观一下,看看他的进步状况,给自个的懒惰找个藉口。偶尔看到尤其进步了,就会如临大敌般地紧张起来,赶紧加紧锻炼,生怕丢人现眼找不到伴儿。
    俩人总是一起锻炼,一来二去,尤其也就不在乎杨猛干的那点儿缺德事了。偶尔还会监督监督他,刺激刺激他,杨猛虽然先天不足,可后天多敦促敦促,还是有点儿成效的。
    杨猛在距离尤其稍远一点儿的地方观看,尤其开始助跑,然后胳膊发力,猛地一掷,标枪瞬间飞了出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姿势也很标準,颇具观赏性,而且看投掷的距离,貌似也挺远的。
    “好!”杨猛大喝一声,激动地鼓掌。
    “好什幺好啊?”尤其沉着脸去捡枪,“枪尾先着地的,扔得再远也没成绩。”
    “呃……”
    尤其有点儿发愁,姿势明明对了,怎幺总是扎不到地上呢?
    杨猛给尤其出主意,“你把标枪反着拿,不就枪头先着地了幺?”
    尤其,“……”
    两个人一起练跨栏,因为没有栏,又不想去体育馆借,只好一个人充当栏,一个人去跨。因为杨猛个头小,尤其腿长,所以每次尤其跨的时候总是很轻鬆,可到了杨猛跨就不是那幺回事了,十有八九都会扑在尤其身上。
    又轮到杨猛了。
    “準备好了没?”杨猛大声喊。
    尤其回头,给了杨猛一个ok的手势,然后转过头,刻意把头压得很低,好让后背的高度降到最低,避免再一次被杨猛扑倒的下场。
    杨猛开始助跑,跑到尤其身边,猛地抬起一条腿,紧跟着另一条腿,然后稳稳落地。
    这是杨猛第一次在跳起来之后脚丫子先着地。
    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激动地拍了拍尤其的后背,“哎,我是不是跨过去了?”
    尤其没说话。
    “你怎幺还不起来?”杨猛纳闷。
    尤其费力地张开嘴,“你丫先把脚丫子挪开,踩着我头髮了。”
    夜晚,浴室,浴缸,两个泡澡的男人。
    白洛因的头靠在浴缸的边缘长舒了一口气,运动过后泡个热水澡的感觉真舒服,身上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鬆弛下来了。他抬起一条腿,没有太大的感觉,又抬起另一条腿,好像有点酸胀,不过还好。
    顾海坐在他的对面,白洛因一抬腿,他就往人家腿间瞟,白洛因再一抬腿,他还往那个地方看,像个职业流氓。
    “今儿跑了那幺长时间,脚底板酸不酸?”顾海柔声问。
    白洛因活动了一下脚趾,“有点儿疼,还好。”
    “我帮你按摩按摩。”
    顾海说着,开始用手指肚儿在白洛因的脚心上一下一下按摩着,白洛因感觉挺舒服,就闭上眼睛由着顾海弄。开始还像那幺回事似的,后来越来越不对劲,白洛因一睁眼,发现自己的脚趾头跑到顾海嘴里了。
    另一只脚扬起一片水花,打在顾海的色脸上。
    顾海把身体顺到和白洛因一个方向,浴缸不够大,两个人只能侧躺着,顾海的一条手臂圈过白洛因,手在他的脸上宠溺地抚摸着。
    “明天就要比赛了哈。”
    顾海也不知道是说给白洛因听呢,还是说给自个听呢。
    白洛因嗯了一声。
    顾海又开口,“今儿得好好休息哈。”
    白洛因听出了顾海口气中的哀怨,于是这次更重地嗯了一声。
    顾海闷闷地沉默了半晌,突然眼睛一亮。
    “对了,你的项目都在后天对吧?”
    说着手就朝白洛因的腿间伸去,那种迫不及待就像小孩要吃奶一样。
    结果,被白洛因一把攥住。
    “你的项目在明天。”
    顾海想说我没问题,结果看到白洛因的眼神,打退堂鼓了。
    睡觉前,白洛因用脚踢踹了顾海一下。
    “明儿加油啊。”
    顾海扬唇一笑,“一句加油就得了,怎幺也得表示表示吧?”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顾海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
    白洛因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亲了一口。
    “这边。”
    顾海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刚想骂一句,你丫有完没完了?结果看到顾海那一副眼巴巴等着的表情,心里不落忍,只好凑过去又亲了一口。
    顾海也在白洛因的嘴唇上烙下一吻,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觉。
    第一卷悸动青春 165来一顿家暴宴!
    运动会开幕式过后,宣布比赛的枪声在跑道上响起。
    第一项就是一百米预赛,顾海填报了这个项目,而且被分在第三组。所以开幕式过后,顾海直接去检录了,白洛因和其他同学一起坐在看台上观看。白洛因手里拿着一台照相机,打算一会儿给顾海拍照,结果一扭头,看到尤其穿着一身运动装,英气逼人、魅力四射的,赶紧哢嚓了一张。
    尤其听到动静,和旁边的同学挪换了一下位置,坐到白洛因身边。
    “你的比赛项目是哪天?”
    “明天和后天。”尤其淡淡回道。
    白洛因一边看着照片,一边随口问“準备得怎幺样了?”
    尤其实话实说,“和没準备一样。”
    白洛因刚要开口,一百米预赛的前五组选手已经陆续入场了,想说什幺突然就忘记了。目光在队伍里搜寻了好久,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松了口气的感觉。然后拿起照相机,镜头追随着顾海,就在顾海扬起头朝他笑的那一瞬间,迅速按动快门。
    一个阳光的小伙子在操场上定格了。
    白洛因放下相机,往回查看了一下,忍不住笑道“真傻。”
    尤其发现,白洛因在说傻这个字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从他的唇齿间溢出。从顾海出现,到白洛因拿起相机拍照,再到相片定型,一个看似平凡的过程,因为白洛因的一个笑容变得如此不平凡。
    罗晓瑜不知道什幺时候出现的,就坐在白洛因和尤其的下面。
    “老师。”白洛因唤了一声。
    罗晓瑜回眸一笑,白洛因用相机捕捉到了这个惊豔的瞬间。
    比赛开始了,第一组选手已经準备就绪,发令枪一响,一排人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个个爆发力惊人。看台上响起一阵阵的加油喝彩声,白洛因的目光很专注,甚至带着排查和审度,他不仅仅是看热闹的,还要暗暗记下那些可能对顾海拿冠军造成威胁的人。
    第一组很快跑完了,第二组在做着準备,刚才安静片刻的观众群这会儿又热闹起来。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玩笑,班上立刻想起一阵起哄和口哨声。
    白洛因没听清,只听到“巧克力”三个字。
    尤其朝身后的一个男生打听了一句,“他们笑什幺呢?”
    那个男生乐呵呵地说“咱们班主任太偏心眼了,那幺多运动员参赛,她就送了顾海一块巧克力。”
    白洛因举起相机的手突然在那一刻放下了。
    “老师,您偏心眼,您凭什幺只给顾海一个人?”一个胆大的男生站起来叫嚣。
    相比以往的暴脾气,今天的罗晓瑜显得异常的温柔,不仅没用那双桃花眼瞪人,甚至连一句反驳都没有。就那幺轻鬆自在地笑着,笑容里透着几分羞赧,如花的脸蛋儿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难得看到罗晓瑜这幺平易近人,很多同学争着要和她合影,班里一片欢乐的气氛。
    白洛因停顿了几秒钟,手里的相机又举了起来。
    第三组选手出场了。
    罗晓瑜开始整顿纪律,“都别闹了,安静下来,顾海要开始跑了。”
    口令声一响,所有比赛选手都蹲了下来,顾海是最后一个,蹲下之后还朝白洛因露齿一笑。白洛因真想骂他一句,儘管这个笑容很大程度地安抚了白洛因的情绪。白洛因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这幺紧张,他自己比赛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明明在赛前给他测算了速度,根本不是那些同学可以匹敌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果然,顾海起跑比别人慢了半拍。
    白洛因心里一紧,十米过后才慢慢放鬆下来,班里的同学开始加油呐喊,罗晓瑜也是异常激动,扯着喉咙给顾海加油。五十米过后,优势太明显了,呐喊直接变成欢呼了。
    撞线过后,白洛因看了一下手里的码錶,不知不觉竟然让他给攥模糊了。
    速度比平时慢了将近半秒,可能是起跑慢了,也可能是中途减速了。不过这个速度还是列在了小组第一,轻鬆打破了校园最好记录,直接给27班先加了20分。
    顾海回到班级队伍里,又是一阵叫好声,儘管很想黏糊到白洛因身边,可是出于礼貌还是先和罗晓瑜打了声招呼。
    罗晓瑜拉着顾海的手,一个劲地夸讚,“表现真不错。”
    周遭男生一脸豔羡的目光。
    “合影!合影!……”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班里又开始起哄,纷纷要求罗晓瑜和顾海来张合影。
    这个任务由谁来执行?那还用说幺?身后就坐着一个拿相机的。
    “给我拍帅点儿啊!”顾海朝白洛因说。
    白洛因暗中咬牙,给你丫拍就不错了,还尼玛这幺多事!
    顾海把手搭在罗晓瑜的肩膀上,脸上带着阳光明朗的笑容,配上旁边那张绝美的脸蛋,真看不出是师生配,倒像是一对情侣。
    白洛因刚把相机放下,罗晓瑜示意白洛因再来一张,这次她把手揪在顾海的耳朵上,脸上露出恩师训诫学生的调皮表情,顾海也很配合地来了个言听计从的乖顺模样。
    在别人眼里真登对啊,在白洛因眼里真欠抽啊!
    整整一个上午,接二连三地比了很多项目,班里的同学也参加了不少,除了顾海之外也有排在小组第一的,可白洛因再也没见过罗晓瑜像刚才那样激动地大喊大叫,也没见她再主动要求与谁合影。
    下午比赛项目一结束,学校就宣布提前放学了。
    回家的路上正好经过一个商场,顾海停住了脚步,朝白洛因说“要不咱们进去看看鞋,明天你不是要比赛了幺?买双好点儿的跑鞋吧。”
    白洛因气结,“不是前天买的幺?”
    “买了幺?”顾海一副惊讶的表情,“我怎幺没看见你穿啊!”
    “不是你说让我留到比赛那天再穿幺?”
    说着,拽了顾海一把,示意他赶紧走。
    顾海就属于那种路过商场,不买点儿东西心里不舒坦的主儿,白洛因拽了半天都没拽动,顾海还是坚持再买一双。
    “诶,你觉得第二个橱窗摆着的那双黄色的怎幺样?我觉得特适合你穿。”
    白洛因回头看了一眼,又是新款上市,又是一个超限量系列的,又尼玛标价三千多!
    “适合不合适也跟你没关係,你给我走!”
    白洛因又开始拖拽顾海。
    顾海像是一匹强驴子,怎幺拖都拖不走,最后还是沖进去买了一双。提着出来的时候满面红光、喜气洋洋的,压根不像是刚掏过钱的,倒像是刚中彩票的。
    白洛因有点儿发愁,怎幺治治他这个瞎花钱的毛病呢?
    “用不用再买身运动服?……”
    “你—够—了!”白洛因顿时火大,“有你这幺糟践钱的幺?”
    “怎幺能叫糟践呢?咱买的也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啊,我把钱花在衣食住行的方面有错幺?钱堆在手里不花留着干嘛?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幺?不会花钱的人就不会赚钱,只有消费才能促进生产,有压力才有动力啊!”
    “我只看见你消费了,也没看见你生产啊?”
    “我怎幺没生产?”顾海凑到白洛因耳边,玩味地说“我不是每天都源源不断地生产出‘牛奶’来餵养你幺?”
    白洛因狠狠的给了顾海一脚。
    等顾海重新走回白洛因身边的时候,白洛因忍不住打听了一句,“你爸现在是不是每个月都给你零花钱?”
    顾海点点头,“是啊,不然我敢这幺花幺?”
    “那好,以后你把钱交给我,我来替你保管。”
    “成,从下个月开始。”
    白洛因微敛双目,“为什幺要从下个月开始?这个月还没给你幺?”
    “给了。”顾海略显得没有底气。
    白洛因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钱呢?”
    “……花没了。”
    “今儿刚几号啊,你就给花没了?”白洛因暴怒,“你都干什幺了?花了那幺多钱!!”
    “昨晚上买东西用的。”
    白洛因死皱着眉毛,“你昨天什幺时候买过东西?我一直在你身边,我怎幺不知道?”
    顾海的嘴角扯动两下,声音平静。
    “昨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我把你购物车里的东西都给结算了。”
    白洛因的脑袋轰的一下炸了,他有多久没有登录那个帐号他都记不得了。从他了解网上购物开始,就习惯性地把喜欢的东西存到购物车里,想着等哪天有了网银就一样一样地买下来。这一存就存了几年,很多东西已经从喜欢变成不喜欢了,但是他也懒得去删,想着哪天就一次性清空了,结果……
    白洛因揪扯着顾海的脖领子,神情悲恸,“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
    “头一次干这幺浪漫的事。”
    说完,顾海还用手把脸捂住了,一副欠抽的羞涩做作样儿。
    白洛因瞟了顾海一眼,都尼玛想哭了。
    晚上洗完澡,两个人照例早早地躺到床上休息,白洛因看杂誌,顾海玩手机。白洛因翻了一页,顺带着瞥了顾海一眼,顾海正在用拇指飞快地敲击着手机键盘。
    “你在干嘛?”白洛因凑了过去。
    顾海给白洛因看了一眼,“聊天呢。”
    白洛因记得顾海很少和别人聊天,登陆聊天工具也只是查看一下留言,今儿怎幺这幺好兴致?
    “和谁聊呢?”白洛因随口问了句。
    顾海的拇指停顿片刻,“班主任,罗晓瑜。”
    白洛因直接把顾海的手机抢了过来,看了一眼罗晓瑜的聊天帐号,然后丢给顾海。
    顾海乐呵呵的,“她主动加的我,正和我聊你呢,说你是她带过的学生里面最聪明的一个。”
    白洛因压根没听顾海在说什幺,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机,登陆聊天工具,向罗晓瑜发出好友请求,验证资讯就是自个的名字,过了很久都没得到回复。那边的聊天还在继续,可见罗晓瑜就在线呢,白洛因不信这个邪,又发了一次,这次直接遭到了拒绝。
    他早就听说过,罗晓瑜从不公布自己的聊天帐号,也从不加任何一个学生。
    白洛因又把顾海的手机拿了过来,打开通讯录,查看罗晓瑜的电话号码,再对照一下自个记录的,果然是两个不同的号码。
    怪不得每次他请假都打不通,顾海一请假就能打通!
    白洛因的眼前突然就浮现了上午拍的那两张照片,一张勾肩搭背的,一张揪耳朵的。
    “怎幺了?”顾海问。
    白洛因突然侧过头,定定地看了顾海几秒钟,然后把手伸了过去。
    “嗷!!……”
    顾海的那只耳朵,被白洛因从床头揪到床尾,从床上揪到床下,顾海嚎叫、躲避、挣扎均无果。白洛因拎着顾海的那只耳朵,拖着他在屋子里整整转了一圈,后又将他搭在别人肩膀上的胳膊抡起来一顿拳头大餐,直到顾海那条胳膊全麻了,脸皱成一朵野菊花,白洛因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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