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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一面,还有些不敢就这么相信这是以往那个谈吐风雅、忠厚老实的正人君子。究竟是在某人的调教下变成了流氓,还是他原本就是个流氓,只是因为表面挡了一层面纱,一贯不轻易以真实面目示人,才没早一点露出本来的面目。风和已经无法替他设想下去了。过度的震惊使她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 原本还想心平气和地与他谈话的,看着他那副无赖的样子,一时竟被气得目瞪口呆。挨了好一阵,才恢复了一些思考的能力。不禁鄙夷地冷笑起来,“唬谁呀,看看你自己,跟流氓无赖有什么两样。真是可怜,出头要靠别人,出气也要别人替你出,你自己就没一样靠得住的? 除了那个成天被你挂在嘴边的舅妈,你还有什么?有能耐把这里的黑社会也叫来呀。成天的听你说舅妈这个,舅妈那个,天天喊着狼来了,可狼究竟在哪儿?至今连个舅妈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我真替你难受。你老婆成天拿舅妈来吓唬威胁你。你倒学得快,也拿那个舅妈恫吓威胁我。你是不是以为这一套对你很管用,对我也就管用了。你大概是以为我也跟你一样怕那个有名无实的舅妈吧?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从来就不信有什么舅母。就像你老婆这么善于弄虚作假编造故事的,编个舅妈的故事也没什么稀奇。更何况又是投你所好。一个乐意骗,另一个又乐意被骗,一拍即合,倒真是默契。可惜我不信。所以你叫我永远别再指望你给我点什么好处,我倒觉着该是你不要再指望了。没的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不如脚踏实地地奋斗,也还不算太迟。我真是想不通,怎么的你也不该连做人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你不是很喜欢说你的党龄快跟我的年龄差不多了么。就算你再善恶不辨,忠j不分,总也不至于跟流氓一样把黑社会这类具有犯罪性质的组织和行为引为骄傲和炫耀的资本吧。你以为中国是个无政府无法制的国家吗?任凭美国黑社会的人在这里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再说了,你也还没当上美国人呢,何必这么急着忘本呢,就算有一天你真的入了美国籍,从头到脚你也还是中国人。所以请你今后别再说这些丢人现眼的话。即便是纯正的美国人,也不见得就喜欢一个没有人格国格的中国人。”  说了这番话后,风和觉得心中舒畅些了。原本想与他推心置腹地彻谈一番的,现在想来也没这个必要,所以也不想继续地留在这里。她转过身去就要向外走,没走两步,就听肖建业在她身后捶着桌子吼道“美国黑社会马上就要进来了,你等着,我们马上就要血洗你们家!”  风和回过脸来,不屑地看着他道“好啊,我正等着见识那位三头六臂的舅妈和美国黑社会呢。只怕到时候又是一个可笑的谎言,看你还靠谁去。”  “你会遭报应的!”肖建业歇斯底里地捶着桌子,紫涨的脸膛扭曲得不成样子。风和突然觉得很好笑,耸了耸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已经遭到报应了。”
    第二十章 原形毕露(3)
    “你,你,”肖建业用手指着她,气急败坏地敲起了桌子,口不择言地说道“我警告你,以后别再马蚤扰我们!否则对你不客气!”  “把话说清楚了,到底谁马蚤扰谁?”肖建业的话,大大地激怒了风和,她走回去,面无惧色地坐在肖建业对面,逐字逐句地说道“你配吗?你们配吗?就凭你狼狈潦倒得不成样子,要什么没什么,我吃饱了撑着了马蚤扰你。你倒贴给我钱,看我要不要马蚤扰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是见你可怜,一直不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实话跟你说了,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肮脏,有多烂么?只要是送上门的,什么女人你都要。只要是雌的,你都来个照单全收来者不拒,小心别得艾滋病。就你这个水准,也就只配跟你那位。还幻想别人马蚤扰你。你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说你身上有哪一点值得我马蚤扰了?我根本就没看上你,要看上你能不答应跟你结婚吗?你该不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至于你那个老婆,她是什么样,就不用我多加评论了。我会嫉妒她?嫉妒她比我老、比我丑、比我没文化。你不觉得本末倒置得太厉害了么!奉劝你说话做事前,先用脑子思考一下,把自己掂量清楚了再说也不迟。趁便跟你说一声,那位天天接我上下班的人,就是我的未婚夫,我非常爱他。你都看到了,他英俊善良真诚,又有自己的事业,还不是没品位的人。他哪一样不比你强?你想我会放着这么优秀的人不要,来马蚤扰你吗?请你跟我说一下我究竟为着什么马蚤扰你?跟你说了吧,我和我的未婚夫正在准备结婚呢。请你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愿意他误会了我。”  风和一气呵成地说完。从没像今天这般解气过。她站起来,把椅子向后一推,掉转身,昂首阔步地走出去,胸臆间憋着一口气,只希望尽快地离开这间屋子,不要叫她再见到这个令她感到极度厌憎极度不适的男人。  “我警告你,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的,你休想逃脱我的手心去,我要报复!我要叫美国黑社会的人来血洗你们家!”肖建业瞪着风和的背影,不住地咆哮,“卑鄙、无耻、不要脸、你别再痴心妄想……”
    第二十一章 惊异地发现了更深的阴谋(1)
    在经受了过度的急怒紧张忧愤抑郁之后,风和不是整夜的失眠,便是受尽恶梦的惊扰,精神也越来越恍惚。频繁发作的痛风病,总是折磨得她痛不欲生,连日常的工作都难以坚持下去。请假看病便成了她的家常便饭。更要命的是,突然连着两个月没来月经。伴随闭经而来的是,心率不齐、腰膝酸软、腹痛头痛、晕眩盗汗等使身体感到极度不适的症状。风和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起初只是东怀疑一下,西怀疑一下的,连医院都不敢去,生怕被医生查出个什么怪病来。后来经苏婉推测,可能是闭经。叫她赶紧上医院看一下。她这才没那么紧张了。  这天一早,请好假后,她便上妇幼保健院去,挂了号,走上二楼一看,诊室外面的几排长条塑胶椅上,静静地坐着不少陪护的男士。诊室里面,除开她和另外几个女子以外,其余的没一个不是大腹便便的。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处处显着拥挤,处处地抓襟见肘。前后左右,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满满当当的人。又不好硬往里面挤,就只有踮起脚尖东钻一下,西钻一下,看能不能见缝插针。绕来绕去地绕了半天,一抬头,还是隔着厚厚的几层人绕不进去,总在外围的地方团团转。风和也就不再有耐心了,掉头走出诊室去,站在甬道里,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欲要离去,又有点不甘。想坐下来等着,前后左右看看,几排椅子里都坐了人。她无处可去,便信步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尽头。向左拐弯,是另一条长长的甬道,走了一小段,她蓦地站住了,一动不动,仿佛被人点了|岤道,直直地瞪着眼睛,看向前面。  她的确没有看错,前面那个佝背偻腰的女人就是吴国香。只见她一闪身,快步走进了右手第二间诊室。她并没有发现站在另一侧的风和。  风和呆呆地转着眼珠子,四下搜寻几遍,却没见着肖建业。心里不免犯疑她不是没过危险期,还在卧床不起么?动作何以如此地伶俐?肖建业不是一贯地陪在她左右吗?今天怎么不见到他的踪影?风和疑惑地走上前去,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这里不似其他诊室那般拥挤,故而她一眼便瞧见了吴国香。  吴国香侧脸对着她,眼睛看着大夫,嘴唇不停地动着,不知道跟医生说些什么。随后她们一起站起来,一前一后地走向挂着布帘的里间。风和赶紧缩回头去,一颗心犹在胸腔里面狂奔乱撞。稍稍镇定一下,她再一次把头伸出去,吴国香和医生还没出来。风和怕被发现,忙快步退回去,眼睛却一刻不离开这边。  不多久,吴国香走出来了,看她怎么都不像生病的人。与之相比,风和更像个病人,尖尖的下巴,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眶里去,腮边的两个小酒窝塌下去,苦巴巴地一边撇着一长条,惊疑地睁着愈见愈大的眼睛,正自愣怔不已的时候,忽然肩膀给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吓得她差一点魂飞魄散,狂跳的心脏也险险脱口飞出。她忙惊恐地扭转头,却见黎洲的姐姐黎馨正微笑地看着她,“果然是你,我还当是认错人了。”  “嘘——”风和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别出声,然后回过头去。此时,吴国香已经走远。她回身挽起黎馨的手臂,笑着说“我怎么忘了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竟然舍近求远地去跟人家挤,挤了一身的汗,也没挤到跟前去。岂不冤枉。”  “看你,怎么瘦得这样?差一点叫我认不出来了。生病了吗?”  “嗯。”风和点着头,跟着黎馨走进她的诊室。坐下来,把自己的病状详尽地说了一遍。末了,担心地问“是不是好不了了?”  黎馨扑哧笑了,说“你这是闭经,我给你开几帖药,吃了就好了。不过……”黎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精神不要太紧张,不要受到刺激。放松些,尽力放松些。饮食正常,休息好,就什么事都没了。”黎馨边叮嘱,边写着药方。  风和似乎没在听她说话,歪着脑袋不知想些什么。突然她举起手在桌子上比划了一下,问道“三个月的胎儿有这么长吗?”  黎馨忍俊不禁道“开什么玩笑,足月的婴儿也就那么长。亏你怎么想得出来。等将来你生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  风和若有所思地咬着嘴唇,茫然不知所以。黎馨抬起头来看了她一下,问“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有谁生了这么个怪胎吗?”  风和连忙否认道“没有啦,只是随便问问。”  黎馨写好药方后,起身领着风和去药房取药。路经刚才吴国香看病的那间诊室时,风和心念一动,指着里面的老医生问“这位老大夫是看什么病的?”  “你别看她老,她可是我们这里专治不孕症的专家。这个门诊是不孕症专科。”  “什么?你说什么?”风和激动地抓紧黎馨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道“真的是不孕症专科么?真的是吗?”  黎馨惊异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地说。”  风和抓着她的手,身体哆嗦得十分厉害,连说话都是结巴的,“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不不不,你一定要帮这个忙,绝对不可以拒绝。我求你了。”她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抓着黎馨的手汗津津的。黎馨被她吓了一大跳,惊诧地看着她,嗫嚅道“莫非……,你想找她看病?”
    第二十一章 惊异地发现了更深的阴谋(2)
    风和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连声地说道“不不不,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我看到她找那位医生看病。请你帮我查一下五月十九号的下午,你们医院派救护车把一个大出血的孕妇接进来做流产手术,那个孕妇怀了三个月大的孩子。我想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流的产。”  “这个容易。她叫什么名字?”  “糟糕,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怎么办?”  黎馨拍拍她的手说“没关系,所有病人的资料都储存在电脑里面,只要进电脑里一查就知道了。”说罢,领着风和踅回诊室,打开桌上的电脑。  风和两眼死死盯着显示屏,反复念着“五月十九号,五月十九号……”  过度的紧张,使她的声音微微地颤抖。很快地,黎馨便搜寻到五月十九日这一天。她与风和的眼睛一起盯在屏幕上面,一行行地看下来,从头至尾,连着搜寻了几遍,这一天从早到晚竟没一个做流产手术的,更没有派救护车接送过任何病人。  “太难以置信了、太难以置信了……”风和攥紧拳头,在诊室里走来走去,颠来倒去地就说这一句话。随后,她像是无法相信似的又回到显示屏前,眼睛也像长在里面了,“再仔细地看一遍,千万别看错了。”于是两人又从日期看起,从头开始仔仔细细地搜索了几遍,确实没有。  风和忽儿兴奋、激动,忽儿愤怒、鄙视。即使用尽世间所有的语汇,也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和感受。她紧紧握着黎馨的手,全身都在摇撼,“太感谢了,太感谢了,真的。谢谢!”风和不停地向她鞠躬,倒把黎馨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但风和并不感到轻松。只见她眉头锁眉,紧张地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黎馨只当她还在想那个婴儿,便宽慰她说“别想了,三个月的胎儿能达到那个长度么?真要那样,我保证一定是个怪胎。这是个基本常识。你要还不放心,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朱医师问问,不就清楚了。”  风和一听,连连点头说“那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她们又找到了朱医师。风和连说带比划地把吴国香的相貌描述了一番,朱医师很快便确定她说的人是吴国香。于是便将吴国香的病症大致说了一遍。原来吴国香根本没有怀孕,也不可能怀孕。因为她已经进入更年期,断经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她来这里是想看看能不能缓解一点更年期的不适。朱医师给她看了很长时间的病,每次来都由朱医师本人亲自为她检查,有没有怀孕,朱医师最清楚不过。  风和还是迷惘着,既然她没怀孕,朱医师为什么给她开保胎药呢?不及细想,便已脱口问了出来。  朱医师显然不怎么高兴地说,“我从来没给她开过什么保胎药。这种药又不只我们医院才有,街边药铺子有的是,哪都可以买得到。”  “是是,朱主任说得对。”黎馨这边点头应着,那边已一把拽起风和的胳膊,向朱医师谢了又谢,并请她保守这个秘密。然后拉着风和走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许多事风和一时还不能想通从病历,到医生的处方,吴国香无不一应俱全。莫非这些都是她事先伪造好了的?病历和处方也可以伪造吗?肖建业几乎每一次都陪着她,怎么他就没发现呢?风和的眼睛里面仿佛被吹进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看着黎馨,吞吞吐吐道出了心中的迷惑。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事先去街边的药铺子了解些保胎药的名称。如果她曾经生过孩子的话,那就连问都不用问了。然后来这里挂个号,得到病历和处方之后,把自己想写的都写上去。等伪造好了,再拉着那个男的陪她来检查。说是陪,其实男的都不被允许走进病房半步,只能在诊室外面等着。所以,即便他真的天天陪她来检查,也根本无法知道这个女的在诊室里面有没有真的看医生。等挨够了时间,她再溜出来,把事先伪造好的病历和处方交给那个男的,人不知鬼不觉,她正好可以把更年期的停经说成是怀孕的停经。其实,她背着那个男的真正来医院看的是不孕症和更年期综合症。”  黎馨精辟入理的一番解说,令风和茅塞顿开,恍然觉悟,刚才吴国香偷偷摸摸地找朱医生,肯定是瞒着肖建业来的。难怪每次检查胎儿吴国香都要肖建业陪着,而像流产手术这么大的事情,反而避开他,直拖到事后才通知他。因为做手术并不如伪造病历那么简单。更何况她还要谎称自己是大出血后,被医院的救护车送到医院的。这个情节也是无法伪造的。假使她真是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的话,医院也决不可能把一个刚刚抢救过来,尚未脱离危险期的病人送回家去,然后就放手不管,由着她自己去了。正因为这一切都是由吴国香一手编造出来的,所以也只能由她的嘴巴说出来。吴国香真够狠毒的,她这一计,堪称为“一石三鸟”。既陷害了风和,又可以把不能生育的的责任嫁祸给她,让肖建业憎恨她,且永远地对吴国香感到内疚,永远觉得自己欠着吴国香的。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不能生育的事实掩盖过去。或者还不只这些。眼前风和也想不到那么远去。  “真是太可怕了!不知道肖建业得知真相后会有怎样的反应。这回他应该会放过我,不再乱骂,也不再叫人血洗我们全家了吧。”风和愣愣地想出了神,却听黎馨道“伪造病历在医院算不上是新鲜事,有的人为了长期泡病假,弄份假病历,再开张假假条,一番弄假成真,爱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只是还从没见过这么干的。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第二十一章 惊异地发现了更深的阴谋(3)
    风和原本不愿意让黎馨了解她与肖建业吴国香之间的纠葛,她担心黎馨会将此事告诉黎洲。刚才为了查明吴国香怀孕的真相,一时顾不了许多。现在,不由地担起心来。于是低眉垂眼,支支吾吾想就此敷衍推搪过去。  黎馨是过来人,心里早已猜出了八九分。原想帮她出出主意的,如今见她为难,也不便追问,就淡淡笑了一下,说“你是太单纯的人了,又是个书呆子,还是离他们远点的好。有什么事情多跟黎洲商量些。他比你有主意。”  一听到“黎洲”两个字,风和立时警惕起来,她使劲地摇着手说“不不,千万别告诉他,我担心他会误解我。其实我跟他们也不十分熟识。只是一个朋友托我了解。恰巧又遇见你,就顺便打听一下。”  黎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随即点了点头。
    第二十二章 死不认账(1)
    离开医院后,风和即决意找肖建业,把她了解到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们必须向她道歉,必须。想到此,风和刻不容缓地赶回了公司。她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走进肖建业的办公室,一脚踏进去,劈头便问“你老婆流产那天是五月十九号,我没记错吧?”  肖建业不加思索地点了点头。这一天他不会忘记,风和也不会。“五月十九号”只怕要永远地埋在他与风和的心底了。  风和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肖建业深不可测地看着她,张着嘴,下巴来回地摇了好一会儿,方含混地说“吴国香。”  “果然是她,”风和冷眼盯着他,“是口天吴,国家的国,香水的香,对吗?”  肖建业眯缝着细小的眼睛,点了点头,神情间已经露出了不安。  风和已经胸有成竹,就觉得一直压迫着她的巨石,一下子被移开了,一阵光明和轻松令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她就诊的那家医院是市第一妇幼保健医院,对吗?”  肖建业越发地感到迷惘,眯缝的眼睛快速地闪动几下,不自在地点一下头。  “好,”风和长吁一声道“我告诉你吧,你老婆根本没有怀过孕,也从来没有流产,医院更没有派救护车去救护她。我已经上医院查过了,五月十九号一整天,医院只做过生产手术,而没有做一例流产手术。而且这一天医院也没有派出过救护车。”接着,风和就把自己核查的所有细节,还有黎馨的分析和盘说了出来。风和原以为肖建业了解了真相之后,至少会给她道个歉,哪想到肖建业听后不仅没有半个道歉的字,相反地,还一个劲地冷笑着说“没有的事,根本就是胡说,完全的一派胡言。她有没有怀孕,我会不知道吗!你说的这些根本不可能。”  风和恼怒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肖建业恼羞成怒地辩道“我天天跟她住在一起,还陪她去医院。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陪她去医院,你进诊室了吗?”  肖建业不停地闪眨着厚眼皮,并不回答。  风和道“你一直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对吧?”  肖建业把头垂下,看着桌面,眼皮眨得更快了。  风和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医院的电脑作假了,或者是医生说谎了吗?”  肖建业突然抬起头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的药也是我给拿的。”  “你拿的病历跟处方都是她自己伪造的。”  “这是不可能的,我也没那么傻。”  “好,你要不信,我们这就去医院查验一下,现在就去。你把你老婆也叫上,带着她的病历和诊断书,咱们一起去。看是谁在说谎。”  肖建业目光一闪,迅速作出了判断,立即自卫般说道“用不着,她有没有怀孕,我心里清楚得很。用不着跟你上医院去。”  风和不禁冷笑道“是了,你心里的确是什么都清楚,你清楚她没有怀孕,也清楚这些都是她编造出来的,所以才不敢跟我去医院,只敢无端地冤枉我。你觉得我好欺负对吧?”  这话正击中肖建业的要害。他实在害怕,回想吴国香所说,的确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从风和的神情看,她所说一定不假。他就更加不能随她去医院了,要给她当面揭穿,丢人不说,他与吴国香的戏就再不能演下去,今后也就没理由找风和了。他也真害怕落实吴国香从始至终所言所做都是假的,希望破灭的日子该有多可怕。既无弄清真相的勇气,又不心甘情愿承认自己受了骗,原本怀着改变命运的大志向,现在却被命运所作弄。心里面赌着好胜的气,凭怎么都不把头低下去。依着他对风和的了解,料想她也不会怎么样,不如有意将错就错,把责任推委给她,自己既可保全一点颜面,还可以维持与吴国香的现状。假使说破,他与吴国香的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打定主意后,肖建业反倒昂头挺胸,态度变得更为蛮横,“我谁也不怕,也没什么是不敢的。我现在已经无所畏惧,又会怕谁!”  “你这些话,我已经听了太多遍了。既然你不怕,就跟我去医院,现在就走。”  “没必要。要去你自己去。我谁都不怕。”  “好,这可是你不愿意去的。跟我没关系了。请你今后别动不动就找我的麻烦,你找的女人,好赖都该自己负责,别想把我当成替罪羊。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你老婆不仅没有流产,也根本不能怀孕,她还有更年期综合症。”  “胡说!”肖建业一拍桌子,硬撑着紫僵的脖子强词夺理地吼起来“她能不能生孩子我会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你是医生吗?你有检验的设备吗?凭你说她会怀孕,她就能怀孕了?你既然这么自信,也不用在这里跟我争长论短的,一起去医院对质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现在是你们硬说我马蚤扰,我们就去医院核查一下,我都不怕,你们被马蚤扰的反倒不敢去,你究竟怕什么?”  肖建业的心越虚,嘴就越硬,“我说没必要就没必要。”说着,又恼怒地拍起桌子来。  风和最见不惯他动不动就蛮横耍赖的样子,竟是气得身体直打颤,声音也颤抖了,“别说你老婆没流产,就算她真的流产了,也跟我没任何关系。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指使人干的?明明是你们不停地迫害我,反倒诬陷我迫害你们。你不主动澄清实情,还要我三番五次地来找你。我主动找到你,你还要抵赖。你怎么是这么恶劣的人!你还是不是男人?我可跟你说清楚了,现在可是你不敢随我去医院弄清实情的。今后你跟你老婆别再阴魂不散地纠缠我。假如你们继续对我纠缠不休的话,我只好报警了。到时候自会有人去查你老婆的。
    第二十二章 死不认账(2)
    肖建业迅速地转动着眼珠子,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紫涨的脸上,青筋暴躁,把一腔怨气和不如意冲着风和撒出来,“我警告你,别再马蚤扰我们,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她们家的律师昨天已经从台北打来电话,说是马上就过来。她们家所有的人,还有美国黑社会,加上我们家的,就要来厦门了。我们决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要叫美国黑社会的人血洗你们全家!你别再指望我会给你任何好处,别再指望!”肖建业连眼睛都红了,张着干裂的嘴唇,呼呼地喘着气,恨不能一口把风和吸进肚子里去。  风和怎么也想不到肖建业卑劣到如此深的地步。她愣怔地瞪着他,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更可笑的是肖建业竟反过来骂她“卑鄙无耻龌龊!我蔑视你!”许是气过了头的缘故,风和怒极反倒笑起来,自己干么跟一个狂人论理呢?真是浪费。她长叹一声,不无挖苦地说道“我马蚤扰你们!哪一件是我马蚤扰你们?我们一起一件件地来核对,你敢吗?你要心中没鬼,何必要躲躲闪闪?”  “用不着,我说你马蚤扰你就马蚤扰了。”  “真是无赖!好好看看你自己吧,贪婪蒙蔽了你的眼睛,使你不愿意也不能够看到真相。更把你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无赖!你那个跑来跑去的舅妈,说了多少遍要来大陆,怎么又跑台湾去了。看把你急得热锅上蚂蚁似的。不过急也没用,你就耐心等下去吧,反正也等了这么久。假如世上真有舅妈这个人,迟早总能等得到。我就祝你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我蔑视你!你坏了我的大事,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风和冷眼盯着他,十分鄙夷地说道“什么时候我得过你的好处了?是要你的钱了?还是拿了你的东西?除了接连不断的麻烦,你给了我什么?从始至终,即便是一次,你想得出说得出一件吗?不客气些说,我连你一条手帕都没拿过。你又有什么好处能让人指望得上的?不就有个富裕的舅妈,和美国黑社会么。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你自己爱指望只管指望去。自己都走到这地步了,还敢一口一个我指望你。分明是你指望我,指望我为你改变,为你哭天抹泪地寻死觅活,你以为离开你,我应该难过,应该过不下去才对,可我偏偏好得很。不仅没有为你改变什么,相反地,过得比从前更好。这伤你的自尊了吧?所以你怨恨,怨恨我没有为了你寻死觅活地过不下去。再奉劝你一句,别再指望舅妈了,也别再做你的妻妾梦吧。要说我对你有什么指望的话,就只一件,今后别再马蚤扰纠缠我,就算我求你们了,行行好放过我,好吗?”说罢,风和向他一鞠躬,唏嘘着走了出去。  “你会遭报应的!”肖建业挥起拳头,冲着她的背影,也不管她听不听得到,一再地吼着“你会遭报应的!”吼完了,无力地坐回椅子里去,要死不活地垂下头,摸着了香烟,燃上。氤氲上升的烟雾仿佛庞大的罩子,不一会儿便把他封了个密不透风。也只有置身在这个庞大的影子里面,他才感到点安全可靠。他的内心早已十分的虚弱,根本就不像他自己强调的那般“无所畏惧”。他实在是怕得要命。他怕,是因为他已经接受了风和说的一切。所以他不敢也不能跟风和去医院。一旦揭示出吴国香的骗局,他不仅将成为众人的笑柄,也是他的美梦做到尽头的时候。正如风和一早断言的那样,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不甘心他美丽的梦就这么不光彩地破碎终结,他也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那时不知风和会有多得意。说来也怪,欺骗他的人是吴国香,可他竟然一点不恨她,反倒刻骨铭心地恨起风和来。从一开始她就不停地讥讽、嘲笑他。在她的眼里他什么都不行,她从不把他介绍给她家里的人,和她的朋友,甚至提都不提。她总是把他藏着掖着,好像他给她丢面子,叫她抬不起头来似的。他恨她,因为她使他觉得自己处处矮人一等。女孩子都是一样地现实。漂亮有资本的更不好对付,一有更好的男人,就什么也不顾了。不怨风和如此快地背叛了他,她从来就不打算跟他长相厮守,不过把自己当作一时的“男朋友”罢了。现在看到他更加落魄了,她一定也更加得意,更加可以大肆地嘲笑他。更为可怕的是家人朋友都知道他找了个美国阔太太,就将去美国定居,倘若一朝被人知道这只是个骗局,他的脸可真是没地方搁去。眼前他已退无可退,最要紧的是决不能让事实暴露。他必要继续装下去,所有一切都跟从前一样,他还是那个即将最为显赫腾达的男人,与吴国香捆绑成一团,咬死了风和就是第三者,为了达到破坏他人家庭的目的,不惜找人马蚤扰吴国香。反正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以前好过,现在吴国香就跟他住在一起,风和却还是单身。又有谁会了解内中的隐情呢?顺理成章自然只会相信他的话,而不可能相信风和的。有风和这样档次的女人马蚤扰他,不怕他的档次上不去。看谁还敢小觑他。因此无论如何必须把吴国香的真实底细捂严实了。也因此他必须与吴国香拧成一股绳,配合她把戏演好演下去。让别人看着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一对,而不是相互利用的一对,这样就没人怀疑是风和马蚤扰他们了。直到此时,肖建业方才体会到何为打落门牙往肚里咽的滋味。
    第二十三章 威胁恐吓(1)
    风和被剥夺的不只是自由快乐宁静等,她的尊严和清白也被亵渎了。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她实在不能继续与肖建业隔“窗”相对下去。于是,她找到熊烈,把办公室调换到甬道的另一头去。自打搬迁后,倒真少遇见肖建业了,心情也随之宽松许多。  星期一早晨,因要开例会,众人都到得特别早。风和也比平日早到公司。她打开包,掏出钥匙,刚刚插进锁孔里,忽觉得肩膀被人狠狠地捅了一下。她惊愕地回过头去,就见肖建业的脸微微地肿胀,血红的眼睛凶恶地瞪着她,低吼一声“哎,你过来一下。”说时已经伸出手来拽她的胳臂了。风和惊惧地甩脱他的手,惊恐地向后退去,只见她脸色苍白,舌头也僵了,“你,你要干什么?”  “你过来。”肖建业伸手又要来拽她。风和一连倒退了好几步。肖建业抓了个空,恼怒地睁着眼,声音也高了许多“你跟我来!”说罢掉头就走。  此时正好是上班时间,出出进进人最多的时候,许多同事不晓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们绷着脸拉拉扯扯,都诧异地看过来。风和慌忙垂下头去避开众人的目光。她怕肖建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也不敢多问,战战兢兢地跟在肖建业的后面走进他的办公室。  肖建业一屁股坐进大班椅里,也不说话,目光如电,直逼风和而来,俨然一副大法官审判罪犯的神情。风和的心直向下沉,一直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她猜不出吴国香又使什么新花招了。见肖建业不开口,便哆嗦着问“你们又有什么事情?”  肖建业把脸憋得通红,瞪着她突然吼道“你要再写匿名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对他这套把戏,风和早看惯了的,所以只冷眼看着他,平淡地说“你口口声声说我写匿名信,你有什么证据?你把匿名信拿出来让我看看,我也想知道你说的匿名信都写些什么内容。你整天说我写匿名信,可至今我连一个字都没看到。我很怀疑究竟有没有你说的这些东西。”  肖建业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踌躇片刻,还是说道“你给她写信,说我的腰底下有颗痣,除了你,还会有谁知道?”  “真恶心,”风和撇着嘴,恶心得直想吐,却咽了口唾液,真是说不出的厌嫌,“她不知道吗?你们天天睡一起,你身上有什么,她会不知道?她比我了解得更多。她把她知道的写在信上,然后用我的名字寄给你。连这点都想不明白,真是幼稚!连怀孕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作假,写几封匿名信又算什么。我看她真是把你了解得透透的。知道用什么武器攻击你的弱点最管用。”  肖建业似乎不在听她的,一心只想他自己的,等她说完了,他冷笑一声,咬着牙,“我警告你,她舅妈马上就过来了,到时候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不用等到时候,你把匿名信拿出来,现在就可以去报案,到公安局鉴定一下笔迹,不就清楚了么,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肖建业没说话,不停地眨着眼睛。  风和又道“怎么样,今天就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吧,你打电话给你老婆,让她带着匿名信过来,咱们一起去派出所。”  肖建业还是不说话。  风和又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硬赖我写匿名信打匿名电话马蚤扰你们,那我们就去派出所、或者上法院、检察院,请他们来调查,不信就查不出来。我是不怕去这些地方的。如果真是我,我愿意接受法律的任何制裁。这总行了吧?”  肖建业把眼睛一抖,厚肿的眼皮聚在了一起,演戏似的突然擂着桌子,狰狞中还有一丝镇定,“你等着,有你好看的,等舅妈一来,就要血洗你们家!你等着。”  见他还是一副蛮横的样子。风和明白自己所说全都是对牛谈琴,算是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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