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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银红色瞳仁。那双眼眸有时候清明得能洞悉万事万物,她怕被她看出眼里藏不住的慌张。
    在这屋里,安静的环境中那胡乱跳动的心跳声带着奇异的恐慌变得愈发急促。一双白靴出现在眼前,白斩月弯下腰来将她扶起来,眉角带着缱绻的温柔,微微地笑道“缈缈,你有没有听过,情人是由朋友发展来的,我跟你一定是这样的。”
    宫千缈满头黑线,她怎么会没听过,这话貌似是她对江幼儿说的吧。这个家伙不会是想要变成她的情人吧?他的眼光什么时候变了,像他那样的男人不是应该喜欢那些弱柳扶风倾国倾城的美人吗?
    “那个白斩月,你还是先走吧。不过,我的狐狸……”要是他把自己的狐狸也带来了,那么就把狐狸留下再走吧。
    “这样半夜三更的你让我往哪里走?”他不免好笑地抱起她放在床上,垂下的发丝绕着她的脸颊。脱下她脚上的鞋子,把被子拉开为她掖好,每一个动作都无比地娴熟。那银色的发耀了她的眼,眼眶一红忍不住地想要哭出来。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她是一个不祥之人啊!他就不怕惹祸上身,被自己连累吗?
    “白斩月……”她低低地唤了他一声,看到他抬头后又闭嘴了。他眼眸微醺满目绚丽的银红,朝着她的唇就吻下去。那感觉像是被风吹拂,又像是站在莲蓬头下让水流流遍全身的柔淌。
    宫千缈猛然地脸红了,他想干什么?
    “现在好好地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放心,我会把它带到你的身边。”长长地眼睫在她唇上一扫,白斩月慢慢地站起来离开床边。
    “你的衣服。”她犹豫地看着他已经快要走到了门口了,最后还是喊出了口。要是她明天就离开这里了难道还要把他的衣裳也一起带着吗?
    他邪气地朝着额前吹了一口气,嬉笑道“我的人以后都是你的,何况一件衣裳。”
    “喂……”宫千缈想让他过来把衣裳拿回去,他却朝着抛了个媚眼儿然后消失在那里,让她一句话没说出去只好憋进肚子里。
    汗,他们这个样子到底算是朋友还是情人?
    红绳项套
    从早上的开始天空中飘起了雨丝,地面都湿漉漉地却又没有积水。街边的小摊都撑起了大伞,有的干脆收拾回家。行人行色匆匆,一时间街面上都冷冷清清的。
    关上打开了许久的窗子,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无尘宫和默执都不会放过她,她不想沦为杀手也不想被人所杀,但现在似乎没有能力反抗。逃不了了,好像似乎真的是案板上的肉任他们宰割了。
    “吱吱吱吱……”
    嘣地一声,有个东西从窗子里撞进来,灵巧的小身子稳稳地落地地上。
    宫千缈听到声音走过去一看,居然是她的狐狸。它满身的毛毛都湿透了,身子一抖抖得到处都是水。唔咻唔咻地叫了几声,黑黢黢的狐眼与她对上然后又动动尾巴蹲坐在地上。
    “你从什么地方来?怎么全身都湿透了?是不是白斩月半路上把你给扔了啊?”宫千缈心疼地皱起了眉毛,转身把洗脸架上的帕子拉下来蹲在它面前轻柔地为它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它伸出粉嫩嫩的舌头在鼻尖前绕了一圈儿,狐眼中闪着如涟漪般潋滟的波光。乖巧可爱得跟往日判若两狐,让她都有些不太适应它这样听话的样子。
    “哎,要是有电吹风就好了,一定能把你吹成一只漂亮的蓬蓬狐。”擦了半天才把它身上的水迹擦干一半,宫千缈略有些感叹起回想起现代的生活。吃饭有快餐店,洗衣有洗衣机,玩游戏可以在电脑上,办公也可以在在家里。哪像这个时代啊,连灯都是原始的油灯蜡烛。
    狐狸一只爪子抓了抓头,眼神朦胧地看着异常的她。一是见她闷闷不乐的,心里也跟着不开心,二是听不懂她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何意。宫千缈倒也没有注意狐狸此时的心思,看着被自己柔得乱糟糟狐狸,脑子里忽然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起身放下帕子走到衣箱前,动手拿出里面装着丝线的篮子。她起床时候无意看到那里面有很多的丝线,当时也没怎么管现在这些丝线正好派上用场了。挑了几根大红色的丝线,手指盘绕飞快地在几根线之间穿来穿去,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完成了。
    把狐狸从地上抱起来,将手里的红绳套在它的脖子上,笑道“小狐狸,你记着这根红绳不要弄丢了。这是我留在你身上的记号,要是丢了我可能就认不出你来了。”
    狐狸两只爪子朝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套抓了抓,感觉有些怪异。它怎么说也是个狐狸上仙,带着这种东西不被人耻笑才怪。
    “客官,楼下有位公子要找您。”店小二在门上敲了敲,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宫千缈的手一抖,身子不受控制地一下子站起来。小脸微微地泛着异乎寻常的苍白,错愣了一会儿,她才应了小二一声。
    狐狸看她脸色不好咬着她的下裳不让她走,宫千缈蹲下来拍了拍它,将它抱在床上,带着警告的意味说道“你乖乖地留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正面交锋1
    她眼神里的戒备和严肃是它从未见过的,那双晶亮的眸子虽然有畏惧却在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不畏强势的决然。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是与生俱来的,不惧死亡不怕危险。
    就这样说了一句,她提着裙子就走了出去。紧紧地将门关好,免得它半途的时候跑出去坏事。
    步下楼梯口,小二连忙地迎上来,小声道“客官,又有一位公子来找您了……”
    “我知道了,谢谢。请帮我上一壶好茶,我要招呼两位来看我的客人。”宫千缈含笑摆摆手,目光落在大堂里分坐两座的两个男子。一个墨衣麦肤,一个杏裳冷眉,两个人坐在那里,虽是一句话都不言却是气场强大冷清,让人连话都不敢大说一声。
    今天同时与这样两个人正面交锋,她心里半喜半悲,嘴边是说不出的苦意。
    她缓步上前,挑了张他们中间的桌子坐下。小二端上茶来诧异地看着这三个人,三个人都坐不同的桌子怎么喝茶啊?两眼睛看了下奇怪的客人,奉上茶之后便有悄悄地离开去干别的事。
    “两位能同时找我这个小人物真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先请两位喝杯茶润润喉,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慢慢说。”从容地端起茶壶翻开三个茶杯,依次地往里面倒上大半杯滚烫的茶水。两杯放在自己的左右边,一杯自己拿着手里,轻吹了几下才呷了口。
    缭缭茶烟徐徐上升,两旁的人都在同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从容喝茶的宫千缈。默执手指一动,靠近自己身边的那杯茶稳稳地直飞过去。两指一夹将茶杯给夹住。低头一口,嘴边溢出几多笑容,道“多谢千缈姑娘你的茶。”
    “陌芷大哥,不,我应该称呼您为妖王。我怎么忘了陌芷大哥已经不在了,您可是万妖之王,又岂是那个曾经在流连城三次助我的陌芷大哥。我记得第一次是我跟白盈盈对打,然后你的一把剑救了我一次;第二次是你带我进了馆驿,在外面替我把风;第三次是我和游筠离开流连城,你送了我们一辆马车。现在想想那些事情好像都发生在昨日,那时候的陌芷大哥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江湖侠客,让我佩服和仰慕。”
    她边说边笑,好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两颊上那一对浅浅的酒窝显现出来,透出别样的可爱。
    “如果你愿意,本王可以做你一世的陌芷大哥。”默执放下茶杯,墨绿的眼眸扫过她的脸,好像她会被他说动一样。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她该知道落绸是要杀了她的,选着跟着他无疑是最好的。
    只要能将她纳入旗下,妖道何须惧怕仙道,届时天下也会再次易主妖道称王时犹未远。
    正面交锋2
    “妖王盛意,千缈心领了。”
    做她一世的陌芷大哥?若是真心今日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摆出那些虚礼只会让她觉得好笑,难道他不知道?
    “落绸宫主,你看不起小女子的茶么?”她把头移向了落绸,昨日他竹叶翩飞中从天而降的场景依然在脑海里回旋。今日相见却是身处在不同的立场,甚至还可能是生死相逼。
    “喝完这杯茶,你是不是该选择跟谁走了?”那双褐瞳带着对苍生怜悯的愁绪,杏裳落地,远看着他就好像是那秋日里盛放的一株菊花,高洁素雅与世无争。眉峰间隐暗着一丝赞赏,却又表现的与人疏离。
    “是啊。”她没有否定,不过这个决定可不是她在下。
    落绸抿唇一笑,亲自伸手过来从她的桌上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水,优雅地喝了下去。举手投足间风华洛洛,自有大家气派。
    “那么,千缈姑娘想跟我们哪一个走?”
    默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落绸,他们之间的交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各自的势力大家都很清楚。之所以从一进门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动手那是因为他们必须要确定她的心是向着那一面的,即使宫千缈不选择跟他走那么他也有办法将她带回雾海宫。
    他早已在周围埋伏了人马,他一个人可以缠住落绸,他的手下很容易地就能擒住宫千缈。对他而言,胜算是极大的。
    “有句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我想跟着一个足够强大的人,那么他就能保护我一生了。所以,你们就好好地打一场吧,谁赢了我就跟谁走。当然,你们谁都别想来硬的,不然我只会让你们玉石俱焚。一个是妖道的万妖之王,一个是仙派的首领人物。有你们两个人陪着,我想黄泉路上我们都不寂寞了。”
    心头燃起一股恶趣味来,都把她当猴耍,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宫千缈笑靥如花,起身拿着茶壶为他们一人斟了一杯茶。她明显地看到那双墨绿的眼眸和那双褐瞳里俱是吃惊的眸色,还有紧随而来默执的愠怒和落绸的无奈的神情。
    默执凉凉地说道“果然是月战衣选定的主人,很辣起来一点都不输当年的幽月!”
    “不,妖王,你不能那么说。再怎么说幽月的前半生是天界的女神,后来也是战绩彪炳的魔将。你应该尊重前辈的,不然幽月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你的哦。”她回转过身子,对着他巧笑倩兮。明明关心的神态说出的话语确是处处针锋暗藏,句句语含玄机。
    她在告诉这两个男人,月战衣和幽月不是那么容易被征服的。想要杀了她或是利用她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容易,她不会被人欺负都不还手。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她一个活生生的人。
    正面交锋3
    “你想要如何?”
    默执眼眸里的些微情绪出卖了他,那个统领着万妖的妖王也是个经不起人逗的男子。面对一个毫无灵力的人类女子的挑衅,那被掩埋了许久的暴怒情绪也随之被勾了起来。若非因为还有自己的死对头在,他指不定已经将她给碎尸万段了。
    宫千缈笑嘻嘻地背靠着桌子,一点也不顾及此刻默执脸上难掩的怒容,笑道“长得丑的男人喜欢说大话,失败的男人没有资格让我跟他走。”
    默执当即冷嘲,道“那么,俊朗的男人就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吗?”
    他是虽在说落绸,却也是在指她被美色所迷惑不堪成事。墨绿色额眼眸中那堆满的嘲笑毫无遗漏地落在她的眼里,那双眼变得阴鸷而诡谲,好像已经开始捕猎的豹子。
    “古人都说死在花下是一件很风流的事情,难道妖王您不懂吗?哦,我差点忘了,你们这些妖从来都是看不起人类。可我就是很好奇想问您一句,既然那么不喜欢人何必要变成|人的样子。学不会人的样子,到时候只会是人模狗样画虎不成反类犬!”
    嘲笑谩骂谁不会啊,她还会骂人不带脏。女人是长舌是泼妇,不让他见识见识真是浪费了她的好口才。
    “默执,谁能赢就带她走。”落绸长袖一挥,刷地露出一把银色的龙鳞宝剑,不动声色地将宫千缈拉到背后。他明白宫千缈此时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也知道她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那样说的。
    这次他下山就是为了她的事而来,期间多次被默执的手下的阻拦却还是被他找到宫千缈的所在。想要她活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的善良好像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大半。似乎,他跟默执都错过了什么,她的转变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宫千缈微微地错愕,落绸那个动作是什么,把自己放在后面接受他的保护?他不是一直想着要杀了自己,这样做是为了迷惑默执还是暂时换取自己的信任等到时机成熟再来杀了自己?
    人心难测,她猜不到,真的。
    “你能保证你能赢了本王或是月主不会偷偷逃走?”默执手腕一转,手上赫然地多了一柄金光灿灿的长剑。两个男人冷眼相对,大有就此动手的可能。
    宫千缈嘴角一弯,心里暗暗叫好。你们就这样打下去吧,不管你们谁输谁赢,想强行带走我都是不可能的。
    “一个没有灵力的月主,不管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无尘宫的天眼。”落绸并未想要在言语上跟他多做纠缠,雪亮的剑泛着森寒的冷冽,与那妖异的金剑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啊,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无尘宫的追捕。可那又能怎样,她绝对不会任人摆布生死。
    计中有计1
    “听说清陵城有个芙蓉浦,这个时节应该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千缈在那里恭候获胜的那个人,两位就请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默执与落绸两眼相视,没有一个人从里面追出来。
    她忘了现在还在下着雨呢,伸手往空中一摊,才不多时手心里就满是雨水。街旁的长廊下有个姑娘正在拿着一把把伞向经过的路人兜售,宫千缈走过去那姑娘马上就迎了上来,笑着跟她说道
    “美丽的姑娘,天正在下着雨,您买一把伞拿着吧。”
    “是啊,我正好想到芙蓉浦去走走。好像那里离这里有着很长的路,那就请你帮我挑一把吧。”嘴巴一撅看着天上那细细密密的雨丝,浅笑梨涡如微波相荡,那一股透着天真的劲儿任谁看了都觉得自然天成。
    卖伞的姑娘看她那么豪爽,从一摞摞的伞里挑出一把烟紫色的绣花竹伞递给她说道“姑娘,这是我这里最好的一把伞了,也只有您这样出尘的气质才能打这把伞。”
    “客气了。”宫千缈验看了一番,从腰封里掏出银子给她。卖伞的姑娘一个劲儿地在背后道谢,她点着头朝她笑笑,走向芙蓉浦的方向。
    竹伞在雨里撑开的瞬间,从伞里流出淡淡的紫色,如烟轻如梦幻。她抬头往上一看,伞的最上面有一些她看不懂的铭文符号。宫千缈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这把伞到底是谁的杰作,默执还是落绸?
    她发愣之际,从四面八方的突然地涌出很多穿着黑衣的男人。他们手里有拿长刀也有拿剑的,看见她的瞬间都停住了脚步,好像是在等着什么号令之类的。
    宫千缈心里忐忑不安,好不容易在那两个男人之间走开,现在有多出来了这么多人,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啊。紧紧地抿着唇,握紧了手里的竹伞。
    “月主,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一个娇柔的女声徐徐传来,听到那个声音之后她前方的黑衣人便主动地让出了一条道路来。一道杏黄的倩影一闪,眨眼间便有一个女子悄然地停在了她跟前。
    晃眼一看觉得这个人很熟,宫千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你是凌霜!”她就说那个声音好像曾经听过,居然是在梅花镇遇到的妖怪凌霜,那就毋庸置疑了,她是默执派来的。
    握着伞柄的手满是汗水,真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我们妖王想请月主到雾海宫做客,不知月主意下如何?”凌霜欺身向前,却在还未触到宫千缈三寸的时候被一股强劲地力量一弹,整个人都连退了好几步才站住身子。
    计中有计2
    原来是落绸在这把伞上施了法术,也算是间接地保护了她吧。他那么聪明也一定会猜到默执不会那么光明磊落,在后背耍阴招是少不了的。那么他就事先为她准备了这个,即使他不在这里默执的人也无法动她分毫。
    宫千缈低头发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或许她真是误会他了,落绸不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可是他不杀自己那准备将她怎么办?
    “果然是月主,短短的时日居然能够练就这般功夫,凌霜佩服。”站稳了脚步,敛去脸上的震惊和讶异,双手交叠置于左腹上不失优雅地笑了起来。“看来妖王想要请月主去雾海宫这剑事情凌霜是无力办成了,可月主都不同情下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人吗?
    “妖王和无尘宫宫主正在一决高下,谁最后获胜我便跟谁走。若我没有到雾海宫不是你办事不利,是他不够本事打败落绸。凌霜姑娘,我想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也让我走吧,我要到约定的地方去等那个人。”
    跟妖怪打交道真不是什么好事情,简直就是提着脑袋在刀尖上过日子。宫千缈暗暗地吐了吐舌头,鼓着笑脸对着他们笑了笑,径直地从凌霜身边经过往前面继续走。
    凌霜再次闪身上前挡住她的去路,脸色微沉,道“月主最好还是好好配合,这样才不至于吃了亏。否则的话,只能怪我们无礼了。”
    宫千缈好笑地停了脚,一手叉着腰,挑着眉朝她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连妖王和无尘宫宫主都能拖下黄泉,更何况是你们。再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逃跑的打算,我也不怕死。你们跟我陪了葬我除了觉得亏了点儿也没办法,可是你们的妖王是要一个死人吗?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要被抛弃,没有办好事情就要接受惩罚。我倒是觉得他可能会追下黄泉在杀你们一次,死两次真是挺惨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白斩月告诉她月战衣的事情之后,她的脑子就变得很好使很灵活,比原来都聪明了许多。不然这些换做是以前的她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弄得清楚,这样一说还真是该好好戏谢谢白斩月。
    想起白斩月,嘴边的笑意自然地就流露出来了。那个人妖除了无赖一点,其余的地方还是不错的。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要好好地招待他吧把欠他的早饭送上。
    “月主的话句句道破玄机,凌霜受教了。那么,就让凌霜陪着月主去等妖王和无尘宫主吧。”凌霜理了理自己的下裳,朝着身边站立的黑衣人挥了挥手,说道“本使和月主一道前去等着妖王的到来,你们去红鸾使者那里去吧,他会安排你们做该做的事情。”
    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这几百年来还未做过什么失手的事情。一个入世未深的小丫头除了嘴巴利一点,有点小聪明之外也没什么可取之处,她就不信她还办不好这件事情了。
    计中有计3
    “好吧。”宫千缈无所谓地耸耸肩,撑着伞从他们中间走过去。
    清陵城的芙蓉浦是在清陵河上游的乱石湖,乱石湖顾名思义是因为湖水浅又有乱石林立故而得名。刚来到清陵城的时候就听小二说不去乱石湖的芙蓉浦简直是没来清陵城,她当时就很好奇也没曾想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这里。
    天上一直阴雨绵绵,脚上的鞋子也因为一路走来而变湿了。她也毫不在意,反而很自在地欣赏起路边的风景来,完全没有把跟在身边的凌霜看在眼里。
    来到乱石湖的时候正好雨势变大了一些,湖边有一座长廊竹亭,两个人就站在亭下躲雨。天空有些阴沉,蒙蒙烟雨中的乱石湖犹如诗人诗歌中描绘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湖面上一处怪石嶙峋一处却又有粉荷几多,清澈的湖水中游鱼嬉戏,蜻蜓缓缓地飞落在荷叶下。乱石湖边遍植杨柳,微风斜雨燕双飞,犹如到了江南水乡。
    宫千缈忍不住地赞叹了几声,好一个原生态的美景。在二十一世纪,这样的景象未必能用现代化堆砌出来。
    因为她撑着那把伞,凌霜不敢太靠近她。而宫千缈也在气恼,身边跟着这样一个妖怪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看来只有真的等他们中的其中一个来,然后再跟他们谈判。反正她是什么都不怕的,没有必要忐忑了。
    “嗯,凌霜,我肚子有些饿了,给我找点东西来吃好不好?本来这样的美景应该找自己的心上人一起饮酒论诗的,但可惜你一不是男人二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就去打些野味来我们烧烤好了。不然等到你们妖王来了看见我饿得奄奄一息,那么他很有可能把帐都算在你的身上哦。”
    宫千缈主动地朝着凌霜靠近了两步,而凌霜每次都把握好尺度将两个人的距离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她却故意地靠近凌霜,每每惹得凌霜皱眉躲避。
    “好了,你等着。”受不了这个姑奶奶时不时的威胁,凌霜飞快地化了身离去。
    等了许久,凌霜都还没有出现。雨又下大了,她想此刻就走的,又担心被凌霜给捉了回来。放下手里握了很久的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
    他们不管是仙还是妖都比自己厉害,凌霜都能那样神出鬼没的,更别说是落绸或是陌芷。可不管怎么说,呆在这里没机会,逃了还有一线生机。宫千缈飞快地收了伞,用手挡着天上的雨朝着一条幽静的小路就跑去。
    害怕凌霜会从后面追来,她还不放心地看了看湖边的竹亭。直到看不见任何人影她才放下心来,奋力地往前跑。雨水打湿了身上的衣服,全身都被淋得跟落汤鸡没有什么两样。
    由于雨大了路面极其湿滑,宫千缈一个不慎被地上的草丛绊倒了。身子极不优雅地直趴趴地面朝地面摔下去,腰上好像还被扭到了,让她一下子动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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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中有计4
    “呃。”宫千缈有些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双手扯着地上的青草一张俏脸上全是纠结的神色。细密的雨丝落下来,全身冰凉的触觉让她情不自禁地浑身打颤。倒霉的时候真是喝水都要塞牙缝,连跑个路都会摔倒。
    愤愤地朝着地上捶了几拳,借着手上的力量支撑着身子,她就不信自己那么倒霉爬不起来。再说了,要是不在抓紧时间跑掉等到凌霜或是落绸亦或是默执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她不死翘翘才怪。
    手掌死死地撑着地把身子慢慢抬高,终于是不用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宫千缈心头一阵雀喜,却在下一秒有一双手从背后把她给抱了起来。
    宫千缈惊惶地看过去,那一身杏裳如雨中蝴蝶那般出现在她的眼前。他褐色的瞳仁一眨,不带任何情绪地轻声说道“不是说好了在湖边等着的吗?难道想食言而肥?”
    这么快就解决了默执?宫千缈喉咙一紧看着眼前的落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来到了这里,那么自己的小命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心里又急又怕,急的是不知道落绸会怎么对付她,怕的是落绸嫌其他方式麻烦直接一剑把自己给解决了。
    “腰上受伤了?”落绸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一只手贴着她的腰走了一遍。片刻不到的工夫她的腰就能自由地扭转了,她还想试试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的,结果落绸却将她抱着走向了之前的那座竹亭。
    “你放我下去。”宫千缈着急地在他怀里挣扎,那双晶亮的眼眸里全是对他额恐惧和无措的惊慌。可任凭她怎么闹,落绸始终一言未发,直到将她放在亭中之后才动手拍了拍身上的雨珠,就见他那么两拍两抹的全身上下立即干爽如初。
    宫千缈瞧得一愣,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不说还被雨淋得湿透了,湿衣贴身说不出的难受。尤其是风一吹来的时候,那个冷啊简直都快让人她认为冬天到了。双手紧紧地抱着手臂靠着一边跟他保持距离,美男她一向喜欢,不过危险的男人就另当别论。她这个人怕死,没有猎豹杀虎的胆量。
    落绸转了身朝着她身上一指,一道淡光之后全身都干干的,看了眼她带着不安的眼瞳,平静道“跟我到无尘宫去吧,我不会让他们取了你的性命。”
    “你说什么?”宫千缈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相信地问了一遍。他不杀自己,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妖道中人留着她这个祸害又有何用?
    计中有计5
    “若你想他日死在我的剑下那么现在便可以离去。”落绸很淡然地拉开袍子在亭中坐下,褐瞳注视着眼前烟雨缥缈的乱世湖美景,十分轻易地就抹去了身上突然袭来的冷冽。
    “我曾经去过峰山想要求道,但是被拒绝了。”蓦然想起往昔的遭遇,宫千缈一下就眼红了。她不由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问出这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是不是因为我是你们口中的月主,你们仙派人眼中的魔女,所以没有资格去求道?”
    她真的想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答案就由他来给好了。
    那双褐瞳眼带着些微的思索的余光投向她,徐徐道“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与你身份无关。是涓成长老得意思,他不希望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制造更多的杀戮。”
    本来他是不知道的,可后来他无意间发现默执的人有到过峰山,顺藤摸瓜才发现了她的事情。本来他想一个人处理此事的,但长老们似乎有不同的意见,在没有告诉他一声的情况下就把宫千缈给挡了不让她入仙道。
    他们的意思他都懂,不过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若非他前来阻止,宫千缈被默执带走了那么日后成了妖道的杀人工具,这跟当初无尘宫拒绝她入道也是有点关联的。于他来说杀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最难的是要杀一个没有什么能力反抗的女子。抛开他的身份不说,哪怕身为一个普通的男子,他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那么,你想把我带到无尘宫是方便他们杀我吗?”她呜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落下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想要利用她要她死?
    “不。”落绸飞快的否决了她的话,“只有把你带在身边我才能确保你的安全,也只有那样才能不让你沦入魔道。你的心还是善良的,你不喜欢黑暗,不然你一定会选择跟着默执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避开仙道和妖道,可惜就算我愿意让你避开妖道的妖物也不会答应。你若不想生灵涂炭,那便跟我走。”
    宫千缈怔怔地看着身边的落绸,这个高洁如菊的男人从容如斯,眼眸里澄澈似泉又好像是一块上好的褐色琥珀那样折透出奇异的干净。没有一丝杂质,没有欺骗的成分。她注视着他的眼瞳,从里面看到了一股悲悯。
    那褐瞳里洒出缕缕温柔的光芒,有些凄哀和无奈却又像是很明白她的处境她的难处。轻轻地转了身,杏裳翩跹,在雨幕的承托下只看得他一身的清寂。
    “有我在,不会让旁人伤你分毫!”清音似雨落花间,寂然无声。那带着淡然笑意的褐瞳眸光似水,悄然地流淌了她一身。
    计中有计6
    原来,我的挣扎我的逃避他都知道。眼眸上泛起一圈泪光,眼泪便顺势地从里面掉落出来。她忽然很想笑,没想到会懂得自己的人居然是一个原本想要杀了她的人。
    是的,她不愿意沦为杀手,想避开这两种势力过清静的生活。可一路走来她才发现,有的时候真是身不由己,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比是对于白斩月,她感激他,每每在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为她疗伤,逗她开心。但似乎,白斩月并不明白她的心思,而她也看不懂真实的白斩月。
    呵呵,她无形地笑了笑,或许他们真的会是很好的朋友。
    落绸从袖中掏出一方杏色的巾帕递给她,叹气道“不愿意么?”
    他问自己不愿意么,没有逼迫的意思,却只是叹息。这样的叹息声不知是为她还是为别的,她抿嘴梨花带雨浅浅笑,接过来擦了擦自己的脸。
    “我若能你走,你能否护我一生一世?”
    如若不能,那么便独自离开。既然都是流离失所,那么让她一个人过,即使每日危险重重,那样也算逍遥自在。
    “能。”
    两鬓的发丝在眼前绕过,眉尖朝着眉心一皱,双唇一启,嘴里吐出一个肯定的字眼。于他而言,护她一生一世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可能还会经历生老病死,而他却已经看透了生死也不知道还要活多少年自己才会死。眨眼间一百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样子,而师兄们却都已经早过了耄耋之年。生与死,意义并不是很大。
    “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的哦!”宫千缈嘴角一抽好心地提醒他。他又不是白斩月,居然会回答得这么快。她以为落绸会想很久,却不料她才说出口他就应承了。很容易得到的东西会让人感觉到不真实,对落绸的回答她也抱着怀疑的态度。
    落绸轻笑,眼眸看向湖面,道“无尘宫宫主一言九鼎,从未食言。”
    那嘴边的笑让她想到了九月里满山遍地的菊花,在那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里,迎着和煦的阳光把那渲染的色彩猛烈地燃烧起来。整个世界都在那菊花飘香中变得安静,消弭了所有的喧闹。
    她仿佛在那一霎之间明白了什么,心头如小鹿乱撞,淡淡的雀喜慢慢地包裹了她。好吧,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护我一生一世,那么我便跟你走。记着,不要忘记你今日所说的话。
    在这个烟雨蒙蒙的乱石湖,一颗种子在心里悄然地萌发,把事情的发生方向引向了另一个不可预知的迷途。
    “若是答应了就跪下吧。”落绸站直了身子,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她带着别样情意的脸颊。心头一个恍惚,像是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原来的计算。一丝疑惑闪过,却看见她一脸迷惑地望着他。
    计中有计7
    “为什么要我跪下?”她这双膝盖只跪过过世的父母,连天地都没有跪过为什么要向他跪下呢?这是他们古代人的礼节吗?可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有这个莫名其妙的跪拜礼存在。
    “你若不拜我为师便可以不跪。”落绸不知是笑是哭,这个女子大事上不含糊,小事上却爱迷糊。不让她成为他的入室弟子又怎么堂而皇之地带她到无尘宫,即使是到了无尘宫也逃不了长老们指责和对她的杀意。
    宫千缈撅嘴摇摇头,小声地问道“一定要拜你为师吗?我看你这么年轻的,像我这个年纪拜的师父不应该是白须飘飘的老头才合适吗?”
    “无尘宫有一条宫规,师兄弟之间是不允许相互残杀的,长老也不能随意地处罚任何一个弟子。”听到她那样的问话,落绸只是笑笑并未给她正面的回答。她说自己的师父应该是个老头,若是知道了自己都活了一百多年了也不知会怎么想。
    细细地咀嚼了他的一番话,宫千缈终于弄出个所以然来。只要她成为无尘宫的弟子,不论是长老还是其他的弟子都不得伤害她。他的好意她是知道了,可这个师是不是也太年轻了?宫千缈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朝他跪下说了声“弟芓宫千缈,见过师父。”
    落绸满意地嗯了一声,转头看着那个隐匿在林子里的杏黄|色身影,提高了声音道“从此之后你宫千缈就是我无尘宫弟子,只要身在无尘宫就要尊师爱道,谨记自己的本分。为师不要求你做些什么,只愿你出尘无垢洁身自爱。”
    “是,弟子谨记。”宫千缈心里有些发虚,他说洁身自爱是在警告她什么吗?为什么听到那个洁身自爱让她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自爱的事情。
    做了什么不自爱的事情?也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地蹦出白斩月的笑脸来,还有他之前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的人以后都是你的,何况一件衣裳”。一下子脸红起来,心里头暗骂那个白斩月那个捉弄人的死人妖。
    落绸弯腰将她扶起来,说道“那好,你现在跟我会无尘宫吧。”
    宫千缈正欲回答忽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的狐狸还在客栈呢。要是她现在跟着落绸走了,那她的小狐狸怎么办?现在找不到白斩月也没有办法让他把小狐狸带回月落山庄,哎,要把它带在身边才好。
    “师父,我的宠物还在那个客栈,你现在这里等等我好不好,我把它带来我就跟你走。”她一把拉住了落绸的袖子,一张俏脸上满是请求。
    落绸无奈只得点头,看来他要重新地认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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