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第一小说网www.diYishU.Cc】,大奉打更人最新章节无弹窗免费阅读!

    了咬嘴唇,摸着他打下的解想着从什么地方解更快。
    真是阴沟里翻船了,被一个小孩儿给算计了。
    白斩月坐在一棵树上,将方才发生的一幕都看在眼里。它越来越发现当初选择跟在她身边却实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身后的尾巴一直都贴身地跟着,那个翡羯……呵呵……
    它就那样坐在树上,也不出去帮忙,看她两手在背后鼓捣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见那么带子松开的迹象。狐狸抬头仰望着天色,心头一软还是帮个忙吧。前爪宛如流走在钢琴键上的手指样地起起落落两下,满意地看着那带子松开了一只手的宽度。
    被绑着的宫千缈察觉到这样的异状,飞快地扯开了带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诧异地看着地上粗厚的带子,应该是系在腰间的细腰带。没想那小子为了绑住自己把身上的腰带给扯下来了,转身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宫千缈只得这样安慰自己,动身前往上山的路。
    某棵树上树枝唰地一动,从树上跳下来一个小巧的东西。它几步窜上去,朝着宫千缈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这个丫头还是很警惕的,不过她的警惕心永远都是只有三分。从认识她开始,它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峰山的考核,那个站于山顶的那个人会是谁?落绸、明辉、涓成、丘皋、索言还是度尤?
    面缘不合1
    烈日当空却未让她感受到半分的酷暑的难耐,这应该要得益于那种深密的林子的缘故吧。这一路上多是难走的山道,她倒也不是那种娇滴滴养在家里的小姐对她而言也没有太大的困难。只是一个人走路未免无聊,半路上也不见有人出现。
    按说无尘宫收徒的这件事如此地重大,即使不会人山人海而来起码也不是像她所见的那般清冷。清凉镇上的人也不见多少,这一路来除了那个女子和云飞,她见得最多就是这满山的花花草草。
    难道别人都考过了吗?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一边停住朝着一根靠过去,俯瞰山下只见万物渺小,朝上望又见云松遮日高不可见。忽然地想到云莲那句话“仙道渺渺”,果然是有一番深意的。
    休息了一会儿她又继续地往前走,照说那山顶应该不远了。撑着酸痛的身体咬牙坚持着,她历经了那么多的苦难不就是为了能成为无尘宫的弟子。她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这最后的一步再怎么艰难她都不会放弃。
    “宫千缈,你一定行的。”默默地为自己加油打气,那孤单的身影一步步坚持不懈地往前。山风吹来带着习习凉意,吹动她身上玫粉色的衣裙在满山绿色的中盛放出一点娇艳的色彩。
    她就是有一种坚韧,想得到的一定会用尽全力地去争取。即使真的不能成为自己的,但心里舒坦再也不会后悔。
    戌时十分,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终于知道人家说累得像一条狗是什么样的,她现在就是那个样子,差点就想张开嘴学着狗儿吐舌头了。
    绕过一株大树,在绿意相隐间出现了几根错落的汉白玉栏杆,一根高耸的擎天玉柱在昏黄中渐隐渐现。那,那是山顶了,是山顶了。
    此刻的的愉悦沾满了心间,那酸痛的身体都变得轻盈起来。就跟百米冲刺一样,看着终点线就是眼前便一鼓作气地跑上去了。
    山顶上是一个汉白玉石的广场,中央正是立着那一根斜眼间见到的玉柱,四方都被玉栏杆给围住了。广场中围绕着那个跟玉柱以一种奇异的布局方式盘坐着很多的男男女女,他们双眸紧闭,虔诚地捧着一注燃烧殆尽的青烟。
    她看了一眼,那些人中有些看着很熟悉。细看之中发现一个青白色的身影也在行列之中,那个坏小孩儿果然是到了山顶。
    面缘不合2
    在天边的落日缓缓地以一种深深的暖橙色调恋恋不舍地从树梢落下,夕阳余晖铺就了一片同色的天地,给那一片白玉的天地镀上了一层金色。
    隔着玉栏杆看上那些盘坐在广场上的人,那洒在身上的光辉为他们平添了一抹说不出的超脱俗尘的气韵。她缓步踱上台阶,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着。
    “姑娘,且慢。”不知从何方飘来一个白须的老者。他一身白色的道袍,身材高瘦精神矍铄。看到宫千缈手里并未有一支香的时候他悄然地变化了脸色,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姑娘,你请回吧,这里不合适你。”
    宫千缈不明所以地询问道“我好不容易上来了怎么都要让我走呢?是不是因为我手里没有他们拿着的定时香?哦,道长,我是不小心在半路上丢了所以才没有的。您就大发慈悲,让我过关吧?”
    她凝着眉,露出小女儿的可爱情态来。眼睛朝着那边一看,委委屈屈地憋了嘴,说道“道长,我从早上来爬山到现在没喝水也没休息过,您怎么让我这样就下山了呢?”
    “姑娘,我们修道之人讲求面缘。你与我道无缘,还是下山去吧。”那白须老道神色未变,声如死井之波。她的可怜面容也未博得他半点的同情,他转眼徐徐地看向东边的地方,心思一沉伸手将她拦下。
    “为什么?难道想要修道是我们这些平常人的奢望吗?我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你却告诉我什么面缘不合让我离开。那小女子斗胆请问,什么人才有资格修道?”她拼尽了全力爬山上来,最后告诉她人家不想要她,这是为何?是她没有事先打通修道路上的“关节”,还是她得罪人了?
    满身的酸痛席卷而来,被云飞捉弄反绑着的委屈情绪暗潮涌动,她鼻子一酸就想哭出来。面前这人实在太可恶,这样就将她所有的努力都否定了,他不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会很难过的吗?
    “姑娘,你若不信便上前一步试试,看看有什么样的反应。”老道也没有给她解释什么,侧身让开一条路给她。脸上枯井般的表情像是对她一种无形的挑战,没有情绪的没有脾气,而宫千缈却以为这样而更加地生气和愤怒了。
    有什么邪门儿的!她就不信了!宫千缈快步地走上前就要闯到他们中间去。迎面弹来一股强劲的反弹力,像在山下那样将她一下弹在地上。
    “这……”宫千缈瞪大了眼,身子趴在地上瑟缩不停。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还真是因为她没有拿着那根香的缘故?
    “与那香无关。”道人无视她眼中漫天的难过,袖子一挥,一道椭圆的淡青色薄膜将盘坐在地的人都包围了起来。她也在这时明白为何她的出现一点都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原来他们被结界包围着。
    “这是天意的选择,不是我说了算的。你看,是它不愿意让你走进去的。有的事情强求是没有结果的。”
    道貌岸然的小人
    “道貌岸然的小人!”她附着地说得咬牙切齿,双颊泛起的怒焰似那火上中沉睡了多年的地火,它要燃烧的时候就能让这天地都随之毁灭了。
    道人拧眉,眼看着她那模样,心道再也不能留她了。当下面色变得严厉而肃杀,嗓音里也有那一那一丝不重但足以慑人的严肃,道“姑娘,求仙得道并非你想就能有所得的。我念你年轻识浅故而不与你计较,现在我送你到清凉镇,你自谋它路吧。”
    话毕,道人手上朝着她一点,淡色的光在他指尖淡出,地上的宫千缈霎时就消失在了眼前。随着她的消失,道人眉间的的愁云还是未能散去。他侧眸看着那些盘坐在玉柱旁的人,这些都是经过了初试的弟子,希望这一次能够在他们中间中找到有担当的人。
    三界的安危,最后还是只能交到年轻人的手里。
    宫千缈甚至没有一丝的晕眩或是其他的感觉,仿佛在眨眼间她就从那个高高的峰山之上回到了山下的清凉镇上。镇上已是万家灯火,炊烟渺然于天地之间。她落身的地方是一座人迹罕至的石桥,下面小桥流水,清冷极了。
    她仍旧保持着那样的趴在地上的姿势,眼泪在也关不住地泄闸而出。本以为只要顺利地到了无尘宫经过考核之后她就能成为无尘宫的弟子,然后顺理成章地修炼仙术找到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方法。
    如今,她已经没办法成为无尘宫的弟子,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没有机会回到现代?上天是不是要让她在这里找一个封建的男人,跟着一群女人去分享他过一辈子?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如果要是魂穿她可能更容易接受这样的生活一点,可她是整个人完全无缺地穿越过来的,要她怎么去融入这样的一个时代。
    天啊,她好希望这是一个梦,快点结束她就能醒过来。之后她再也不逃课,不说导师是个腹黑的老头,再也不欺负表姐家的小轩,再也不偷偷地跑到片场要明星的签名了……
    可是,这一切现在都还能挽回吗?
    “你这个样子真是丑极了,都把我吓怕了。”头顶传来一个戏虐的男声,软软的还有些嗲,清朗而带着磁性的声线。伴随着那个声音落下的还有那一头比月光还要好看的银色长发,以及那身百看不厌的银色长袍。
    他瓷白的手伸过来捻住一个泪珠放在舌尖轻舔,银红的眼眸子涤荡出如春日弱柳扶风的风情来,笑道“我说,你的泪好像是甜的哦。”
    白斩月你个神经病
    “白斩月?”她抽抽鼻子,抬起满脸的泪痕看着笑得那般招摇的他,心头却又更加的委屈了,什么都不说抱着他的腿就大哭了起来。
    “缈缈,没事儿,别哭了。你看你虽然没有我长得倾国倾城,在其他人眼睛里看起来也是个美女,要是眼泪哭多了就会变成丑女。我倒是不怕别人说我娶了一个丑女当媳妇儿,但我怕你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啊……”
    白斩月坐在地上,动手将她的身体托起来抱在怀里,还不忘记随时随地地抬高自己几句。
    说到兴处,他还俯下头一一地吻掉她的泪花子。舌尖轻轻地舔着湿热的她面颊,一股奇异的触觉在两个人中弥散开来。
    宫千缈泪眼蒙蒙,心头难过又听得他一席胡言乱语之后张嘴就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在嘴角边开始流淌,她咬着就没有要放的意思,两眼瞪得跟铜铃一样。
    这个死人妖,没见她正在伤心吗?一句安慰的话不说就算了还在她这里卖弄风马蚤,简直是自寻死路。
    银红的眼眸温柔似水地看着她生气的俏脸,长长的眼睫毛在她眼皮上一扫,扫得她心里又羞又愤。她没有放开,白斩月更是气势汹汹地就反吻起她来。带着血的味道的口齿交缠好像比其他的时候都有趣的多,还又刺激些。
    她原以为白斩月被她咬痛了就会离她远远的,看来她又失策了,平白无故地让他捡了个大便宜。她气恼得不行,谁知这手脚就是不听使唤地呆着不动。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调戏她一番,宫千缈当即便低啐道“白斩月你个神经病!”
    “哈哈,我是神,但我不经常生病!”某人好笑地拆解了她的“神经病”,看她那生气的模样他笑得就越开心。精瘦的花枝细腰因为他的笑而颤个不停,如花的笑靥将所有的美丽的光彩都夺走了。
    宫千缈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别过脸闭上眼睛再也不看那个美男子。身边浅笑不断,却未见白斩月有半分其他的动作。半晌之后,她忽然觉得脸上身上都刮来凉飕飕的风,身子好像也腾空了。
    跟所有受到伤害而随时准备着保护自己的动物一样,宫千缈急忙地睁开了眼睛看去。身下或是灯火民宅或是漆黑森林又有湖水翻波也不少高山巍峨,腰被一只长长的猿臂抱揽在怀里。
    粉衣银袍,裙飞袖舞。两个人的头发被风吹乱搅在一起,编织成另一幅泼墨的写意画卷。
    男人死绝也不嫁你
    夜风袭,远星孤高天际悬。
    “白斩月,你把我弄上来干什么?我有恐高症的,我怕摔死啊!”宫千缈惊愕不已地看着下方,只觉得眼前一花风景都变了好多次。
    这个不入流的神仙想干嘛?她可不想被摔成肉饼子,也不想没死成结果弄得一辈子瘫痪在床。天,那还是不是人过的日子?
    “缈缈,你不觉得这样看风景很好吗?”白斩月另一手捏捏她的鼻子,梳拢她飘散的眼前的发丝。银红的眼眸子里流露出一股粲然的光辉,比流星闪耀比星光璀璨。那两张薄薄的唇贴近她的面颊,细细地摩挲着她敏感的肌肤。
    “好看个毛!”她忍不住地爆了句粗口,真想一拳打死他,再丢下去直接沉到河里浮不上来,这样才算是为人间除害了。
    “唉,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说脏话,不然的话没有男人肯要你的。”他低转了眼眸,又是妖娆妩媚地在她耳畔轻语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你给预定下来了。等我们回去之后,我们就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
    “昏你个头!白斩月,天下男人死光了我都不嫁给你!给我滚,放我下去之后给我滚的远远的。”她怒喝,毫无闲情逸致听他胡说八道。这个家伙除了惹自己生气之外还能干点什么?仗着长得一副好皮囊而整日地吊儿郎当调戏女子,简直一个可恶至极的家伙。
    白斩月也不生气,反而更加地高兴了。他小孩儿般地抱紧了她的腰,在她身上蹭了又蹭。俊丽无双的脸蛋上写满了疑惑,眼眸里却流露出一抹诡谲来,问道“此话可当真?”
    “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某个盛怒之中的女人完全没有细思他眼中的异样,一句话不经大脑地就脱口而出。
    “哈哈,太好了。缈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发下的誓言是绝对不能变更的。”白斩月忽地双手交叉,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许是因为飞得很高的缘故,身下更是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身形又极快,让她连耳边呼呼的风都听不见。
    一抹银色从西往东,在暗暗的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银色弧度。
    宫千缈黑着脸拍着他的胸口,质问道“我都说了不嫁你了,你还不把我放下?”
    有病,怎么能对他抱有信心,纯粹是自找没趣。
    “你说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嫁我,也就是说在天下男人没有死干净你是必须要嫁给我的。你一直惦记着不想嫁我,可惜等到沧海桑田也不见得这天下的男人会绝种!”他下巴抵着她的脖子,语气颇凉在说道。
    让它暖床
    “什么?”
    宫千缈双目圆瞪,心里头给一口气给读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一双手紧紧地揪住他胸前的衣襟,结果却因为太用力而把他的袍子给撕开。他莹白如玉的肌肤在黑色的夜空为底衬下赫然暴露在她的面前,衣裳半掩茱萸色,黯然春色正。
    她愣住了,没想到她会把它给撕开。双手还揪着他的衣襟,眼眸像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地盯着他的胸膛。她恍然地生出了一种风景这边独好的感慨来,却以为太过入神而忽视了头上有一道灼灼的目光。
    “缈缈,别急,回去慢慢看。”他腾出一只手将她的头一按埋在自己敞开的胸前,她温热的唇边不偏不倚地吻在他一点茱萸上。火热的温度霎时间布满了脸,连白斩月身形都在同一时间发颤了。
    这个……又是意外,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半空中……最好不要玩过火!他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一点,如俯冲向下的鹞子一样又快又稳地从空中落到地面。
    宫千缈彻底地被雷劈硬了,第一个想法就是赶快地分开彼此。然而白斩月把她箍得太紧了,她只能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让他微微发凉的体温来缓解她脸上的燥热。
    他们下落的地方是一个种满了山茶花的湖边。清凉的夜风拂来,微波逐细浪,声声蛙语叫不休。
    “白斩月,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我的狐狸还在清凉镇,我要回去。”就是啊,他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来那她的狐狸怎么办?她记得出门之前还把它所在了一个小笼子里的,这一整天都过去了,那小家伙在里面没吃的没喝的一定难受极了。
    “没事儿,我已经把它带到了月落山庄,明天你就可以见到它了。”终于想起笼子里的狐狸了吗?小丫头算你还有点良心,今晚上就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宫千缈惊诧,他居然那般细心连她的狐狸都想到了。只是这月落山庄是什么地方,他也要把她带到那个月落山庄去吗?
    “你把它带到月落山庄干什么?”对了,那只狐狸有灵性,是它找的白斩月来的吗?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随口道“让它去暖床啊。”
    什——么!她感觉到自己再次被雷击了,让狐狸暖床?
    她咬着牙,愤愤地厉声道“白斩月,你个禽兽!”
    见过下流的,没见过那样无耻的下流。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那样的恶趣味,或者说他就是心理变态,连动物都想猥/亵。
    月落山庄
    她快要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给恶心死了,两个大白眼毫不留情地砸向白斩月。古人为何要发明衣冠禽兽这个词儿,就是因为这类人真实存在,而抱着他的这个家伙就是那样的人。不对,应该说那样的神仙。
    估计白斩月也是猜到了她心头所想,脸庞霎时就阴沉了一分。银红的眸轻佻地流连她的全身,两唇相牵唇线拉长,眸光一暗,道“你真的那样想我?”
    不是我那样想你,是你做的事就证明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宫千缈闭着眼,不想去看他的神色。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不想跟他说半句话。
    “我是怕你去的时候觉得床冷,才想着让你的狐狸先去把床给你暖好。既然你不喜欢狐狸给你暖床,那么只好我亲自出马给娘子暖了。”他故意地加重了“娘子”这两个字的声音,低哑略微带些蛊惑人的声线在耳边萦绕,那轻而浅的气息时不时地撞击着她敏感的肌肤各处。
    “白斩月,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那样的话似乎很羞辱人格。她睁眼偷看着他依旧暗沉的脸色,全身没由来地冒出了冷汗。
    “回去再说。”他凉凉地扫她一眼,打断她的话语。
    眼睫颤抖,清透的皮肤上满是可疑的酡红。她蓦然地觉得很丢脸,没有由来地想要躲开他的目光。双手交叠放在他胸前,她只能把脸藏在那里面而掩埋自己的窘迫。
    她来自文明的国度,自然也知道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是不对的,更重要的是她误解了他的心意。兴许是白斩月平时痞里痞气的让她毫无顾忌地就张口把那句话说了出来,然而在白斩月眼中好像她并非是那样与众不同。
    换句话说,她更加像是——高估了自己在白斩月心目中的地位。
    她在白斩月心里是何种地位?说实话这点她也不知道,只是隐约地对他生出了比之前更多的亲近感,可能是这样才换来了她刚才的肆无忌惮吧。
    白斩月始终没有半句话说,她也奇怪着他怎么不责骂她几句,这样她就不用心里不安了。她想象着白斩月把她带到月落山庄之后会怎么办,大发雷霆把她吊起来打一顿还是把她关在黑屋子里不给她吃的喝的?
    她宁愿白斩月粗声粗气地骂她一通,也不愿意他这样不冷不热地抱着她。这样的白斩月在月城见过一次,她还以为不会再见第二次了,没料到两次都是因为她……
    谁醉了1
    她那样安静地伏在他的胸口,不哭不闹俨然换了一个人。那样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一丝的动作,就怕会让他再次生气。这一次,她真是闹得严重了。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也没有考虑对别人的伤害。
    或许从一开始,她很多无心的话都伤害了白斩月。只是这一次更加地严重了,让他连一贯的无赖都没有使出来。每次不管她怎样地损他都被他一笑置之,这次……
    白斩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要让我抱到何时?月落山庄到了。”白斩月的语气不痛不痒,听不出他的情绪。
    宫千缈谨慎地抬起头来,他们已经不在刚才的湖边而是到了一个古色古香装设素雅的房间里。屋里点燃着两盏落地莲灯,白斩月抱着她站在一张床的前面。床头上还有金色的挂钩将薄纱斗帐勾起,他弯下腰将她放在床上便转了身去。
    从始至终,他都那样神色淡淡,动作机械而又没有一丝的错漏。银袍也如他此刻的表情一样死寂地拂过地上铺着的厚实地毯,满头的银丝倾泻在整个后背上让人分不清那是衣袍的颜色还是头发的颜色。
    他身子离她有了一臂的距离,宫千缈忽然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张嘴来话却说不出口,只能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白斩月只是站住了身体,并未回转身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留给她一个萧索的背影。
    两个人保持着那样的动作,一直到更声敲起她才惊觉他们这样子已经很久了。手指一松,他的袖子从手里滑落。他身体明显地一僵,从窗外吹来的风轻吹卷起她脸颊的发来。半晌之后,他收紧了隐在袖中的手指朝前走了一步。
    “白斩月,对不起,我……请你不要介意。”她原以为说出一句道歉跟喝水那样简单,唯独在面对着他的时候却发现那是异常地艰难。心里犹豫了半天,说出这话来他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样子。她心头一黯,看来真是自己太天真了。
    “我知道我神经大条没有很多女孩子的矜持,不够温柔说话粗鲁。在月城的时候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还把你当做交易物品那样留给江幼儿,真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麻烦你了。”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也是很嫌弃这样的自己,而且自己真的过分了。忍住想要哭的冲动,她猛然地从床上冲下来,朝着房门口就跑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有时候真的很坏,不过她知错了。这里是他的地方,她这个外人怎么能那样没脸没皮地赖在这里,早点走对谁都好。
    “谁允许你走了。”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他不知在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在她拉开门之前将她箍住了。银发在眼前摇曳生姿,晃痛了她的眼。他下巴抵着她的肩窝,侧着脸唇儿好似无意地擦过她的脸颊。
    谁醉了2
    全身好似有一股股细细的热流在转走,四肢百骸都被那暖意给包围了。她扯唇浅浅地笑了,他的举动像是在意料之外又是在情理之中。她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混乱的感觉,只是那样喜欢着他突然的拥抱。
    那像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又最平常的怀抱,霎那间心头又有千般情绪万般委屈。茫然地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暗淡光线,眼泪无声地从眼眶直接滴落在地上。
    “傻丫头,我没有怪你,你哭什么?”他心疼地动手拭去粘在眼睫上的那滴雨珠,反手将她抱在了怀里。他是生气,他也在等着她的道歉,可并不是她不道歉他就不原谅她。也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她已经成为他心头柔软的一块,轻轻的碰触他都不愿意怕让她不痛快。
    这个丫头,现在是闹什么别扭?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拉着他凌乱的衣裳就哭个不停。先是无声的哭泣,慢慢地变成低声的呜咽,最后是毫无顾忌的抽泣。他胸前单薄的衣很快就湿热了一大片,紧贴着肌肤的凉意和她的不断抽动的身子都让他心头又酸又痛。
    他都原谅她了,还哭什么呢?
    “缈缈,你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那么小气。乖,你别哭了。”她这样一哭哭得他心头乱如蜂窝,他一时间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不再哭泣。先前有个寻姬,现在有个宫千缈,他真想问问君彻桀当初是怎么做的。
    这个人反应不过来,怀里的人哭声减小之后便没有动静。软趴趴地靠在他的怀里,她秀丽的小脸蛋上满是泪痕。白斩月松了一口气,抱着她放在床上将被子给她掖好。兴许她是哭累了睡着了吧,之前爬了一整天才到了峰山上然后又遭拒绝。她身累心也累,哎,自己何必跟她那样较真!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她睡熟之后就想走的。但又怕她半夜醒来见不到他的人,干脆拉开被子拥着她一起入睡。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完全地忘记了发生的一切。在这透着微微凉意的夜里,用彼此的体温去温暖对方。
    翌日天色微明,她被咕咕响的肚子饿醒了。睁眼看见头顶上那银色的斗帐,对上一双略微憔悴的眼眸。他瓷白的脸上透出点倦容,可扯着嘴角一笑偏偏有那样好看让这天最美好的景致都赫然变色了。
    她睁着红肿的眼睛问道“你一夜都没有睡觉吗?”
    “被你吓住了怎么敢睡?”他半撑着身子抚摸着她的眼睑,嘴巴里不饶人地说道“你都不看你昨晚哭成那个样子,连埋在后院的鬼都被你吵醒了。”
    谁醉了3
    “有那么严重吗?”她显然不信白斩月的话,但又忧心冲冲地朝外面望了一眼。他们昨晚是怎么进来这月落山庄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她哭成那个样子要是被人听到了声音或是看见了样子那岂不是很丢人?
    白斩月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捏捏她的鼻子抱怨道“你看我如花的脸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说我是在骗你的吗?”
    “哦,好像也是真的。”宫千缈敛了敛眼中迷茫的神色,想起来找点吃的。一拉开被子才发现他有一条腿搭在她的腰上将她给圈住了,而她在他怀里缩成一只小猫儿似的。
    这两个人昨晚上没干什么吧?她很不能理解地看了他一眼,他也回看了她一下,没有把腿挪开的意思。眼睛望大家身上一瞄,除了衣裳乱一点其余的都好好的。
    “白斩月,你把腿拿开,我想下床了。”这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睡姿这样不良,幸好晚上的时候没有被他吵醒,不然她的眼睛就变成熊猫眼了。
    “我腿麻了,拿不下来。”朝着她的身体又贴近了几分,两只手极其无赖地抱着她的脖子,差点就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她想要骂他两句的,想到昨晚那些话她又只好闭嘴了。
    她的表情每一点都落在白斩月的眼眸里,他舔着她的锁骨深吸了几口气,大有继续睡到天昏地暗的样子。
    宫千缈腾地一下面红起来,不动声色地拿开他的爪子,费力地扳开他的腿,说道“我去找点吃的,我饿了。”昨天累了一天,被那个道人给送到了清凉镇上,最后他就来了自己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就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要不是因为肚子的缘故,她想自己可能还在睡梦里起不来了。蹲着身子从他身上爬过,下床穿鞋子。白斩月翻转了身子抱着她的纤腰,笑道“从这里出去往左到后院去,那里有一排房子,厨房就在那里。记得吃饱了也给我带点儿过来,我也饿了呢。”
    “呃,那个白斩月,这个落月山庄是你家吗?”他一个神仙不是应该住在天上也应该住在什么仙山福地的吗?这个落月山庄可能是他朋友的住地吧,那他这样带她回来也太随便了吧?
    他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她小腹上摩挲,嬉笑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共同的家,缈缈不要难为情哦。现在这个时辰绿竹和沉香都没有起来,你只能自己动手了。我也等着吃你亲手做的东西,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的。”
    “哦,那你等着吧。”她有丝慌乱地扳开他的手,边走边理头发。拉开门朝他说过的地方走去,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白斩月侧躺着身子瞧着她慌忙的模样,嘴边尽是无边的笑容。拉过被子往鼻尖一凑,被子上沾染着她的香味依然存在。她的香味,属于他们共同盖过的被子,同住的床,还有这间主卧,一切都不会太远了……
    别离
    宫千缈找到厨房里却没发现有什么可以吃的,冷灶头冷锅。米缸里倒是有米,菜篮里也有蔬菜。不过她现在饿得心慌也没有心思做饭,拿出一根黄瓜从水缸里舀出来一点水洗干净就一口咬下去了。
    嘴里嚼着黄瓜,心里想着到底要何去何从。无尘宫是去不了了,回到现代也没有了希望。她现在一个人无权无势地在这个世界游荡,很有可能随时丧命。这里虽好却不是她长久的居所,而且她跟白斩月之间……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两个人的暧昧区间在一次次中无形地增大了。心头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告诉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长得没有他漂亮也不会那么有自信地说白斩月喜欢自己,指不定他只是一时的兴趣。
    更重要的是她要回到现代,何必在古代留情呢?抬头看着天空,天色会越来越亮。脑子里七零八乱地想了很多,手里一松那半根黄瓜倏然从手里掉落。
    还是走吧,不要再麻烦他了。她皱紧了眉头,离开的决定在那一刻很坚定地在心头生根发芽。她猛然地揭开了水缸的盖子,双手捧了两捧水胡乱地洗了把脸。双眸中满是深邃,一脸不容改变。
    转身走出厨房,步上一条回廊想要找到离开这里月落山庄的路。趁着他现在还在床上不知道能走多远走多远,一个人过生活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她不怕的。
    “咦,这位可是夫人?”回廊尽头走出来一个穿着绿意的垂髫小童,长得清秀而不俗,肥嘟嘟的圆脸看着非常可爱。他手里捧着一碟糕点,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尴尬慌张的宫千缈。
    “我姓宫,可不是你的夫人。”她今早才见着他,怎么的就成他口里的夫人了。
    “小童是绿竹,刚才主人说他昨晚带着夫人一起回来了,让绿竹先给夫人送些糕点吃了在做早点。绿竹手脚慢了,让夫人挨饿了。”可爱的小童固执地听从了白斩月的话,不听她辩解。
    “绿竹,你带我出去吧,我现在有一点重要的事情要办。我不会花很多时间的,做完了回来再给你家主人做早点,好吗?”他既然都见过白斩月了那她不得不早点走,若是迟了怕是不好走。
    “为什么?大清早的要做什么?”绿竹显然是不好糊弄,瞪着眼睛非要她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他跟白斩月的时间也不短,自然也学到了他的一点精明。主人只说了送糕点可没有说其他的,他可不愿意出了纰漏被主人责骂。
    宫千缈暗忖好一个小滑头,脸上带着却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弯下腰为难地对绿竹说道“我准备了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主人的,结果我们在回来的时候弄掉了,所以我想趁着早去找找。小绿竹,你最好啦,答应我吧。”
    各自海阔天空
    “遭了,我费尽了心思想要送给他的,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她眼光迷离地看着高高的围墙外面,满脸的的忧愁嘴里还叨念着她的礼物怎么办。
    哄小孩子她不算是最擅长的,可她有自己的办法,孩子都是心眼儿软。绿竹虽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但看她的眼神很无辜很可怜的,不像是骗人的。小心肝一软,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让自己多心。
    “夫人,那您跟绿竹来,绿竹带您到庄门口您就可以去找您掉下的东西了。”他第一次见新夫人,她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对人一点都不凶。他把碟子放在廊下,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朝着宫千缈挥挥手掌。
    果然有成效!宫千缈高兴地跟上绿竹的步伐,三绕两绕地穿过长亭又过长廊,过了花园从楼亭里钻出来,半晌之后才停下来。
    一道朱红的大门出现在两人面前,绿竹上前拿下门闩开了门缝道“主人不许我和沉香出去,夫人,绿竹只能在这里等您了。”
    “谢谢你,绿竹。请你先不要告诉你家主人我去找东西的事情,若是我回来迟了他知道了这件事,你就告诉他帮我照顾下我的小狐狸。”跨出山庄的大门,她心有不忍地朝着绿竹嘱咐了一番。绿竹并未看出她的异样,做一个乖小孩儿地点头保证。
    宫千缈咬唇一笑,飞快地沿着石阶往下走。
    白斩月,对不起了,若是有缘这顿饭以后有空我再补给你吧。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小狐狸,不要让人抓到它。或许会再见也或许不能相见,但从此我们都各自海阔天空了。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连同她翩跹的身影一起很快就消失在人眼帘之中。
    绿竹正欲掩好门,却听背后有一个声音冷冷地开口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样了都还要选择离开!”
    “主人?”绿竹吓了一大跳,主人不是在床上躺着休息吗,怎么到了这里?那刚才他放夫人出去那不就被他看见了吗?绿竹哆哆嗦嗦地靠着门边,不敢抬头去看那个优雅而慵懒的男子。
    “夫人出了山庄。”他语气平淡,没有半分

章节目录

免费其他小说推荐: 她的新童话 我的爱情日志 妃暖君心:皇上,请翻牌 游戏王之未来王的预言 野性迸发的女人 娇女重生之男神离远点 泾晖日志 战神夫妻之锦绣田园 太元局 穿越不同世界体验不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