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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露出失望来,翡羯心有不甘可还是依礼朝着默执一拜,说道“是翡羯多事了,翡羯告退。”
    “去吧。”默执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反而让翡羯走了。
    翡羯再拜了拜,走出翟岳殿的时候脸上却露出和里面的那个男人一样得意而轻蔑的笑意。
    众妖攒动(二)
    翡羯走后,从翟岳殿的侧门走出来一个红发的男人。他个子不高,相貌看上去像十二三岁还没有生长发育的男孩子。腰上配着一把弯刀,见到默执,他弯下腰来向他行了一礼。
    “妖王,您真的不想管月战衣的事情吗?”男子张开嘴,说出的话音却是十分地沙哑,苍老得跟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一样。
    默执一笑,对上红发男子,问道“红鸾,你觉得翡羯的话有几分可信?”
    叫做红鸾的男子垂下头,不言。
    默执却从王座上站起来,一步步踱下台来,说道“几天前艳湖传来短讯,说不知是谁散布了一个谣言说是月战衣已经现世了,本座遂下令让艳湖差个水落石出。后来,艳湖亲自回了雾海宫向本座禀报,就在六月初四的那天晚上之后,月战衣现世的消息几乎传得众所皆知。而这个消息最初是从狼族里传出来的……”
    他停在红鸾面前,继续道“今日翡羯前来告知本座月战衣现世的消息,你说若是换了你你该如何去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红鸾他自然也不是傻的,他知道翡羯打的什么主意了。
    月战衣现世消息传出,雾海宫的耳目遍布各处听到这个消息也不足为奇。奇怪的就是月战衣的消息从狼族传出来,而翡羯又是狼族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怎么不保守这个秘密,而是要来雾海宫呢?原因就只有一个,他害怕雾海宫对月战衣现世的之事无动于衷,他要借助雾海宫的势力完成某件事情。
    然而翡羯要利用月战衣做什么文章他现在还猜不出来,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红鸾一听,诧异道“既然妖王早有定夺,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月战衣那样的宝物岂是翡羯那种低等的妖物可享用的!”
    “红鸾啊,你就是太急躁了。你应该知道,月战衣不管真的现世还是假的现世都不只是妖道魔派的事情,无尘宫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而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月战衣现世的消息的真假性,所以只能等!”
    默执淡漠地拍拍他的肩膀,满脸看不见的算计。他好歹是一个妖王,若是能被这样的小伎俩算计了,这雾海宫不久早被人灭了很多次了?
    “等?”他不懂。等,他们要等什么?他知道他的主人心思缜密,定然不会让此事出了乱子,只是他猜不透可也想知道这其中有何牵连。
    “我们只需要看看无尘宫怎么做便好,剩下的时机未到。”默执转身走上圆台,坐上王座。墨绿的眼眸直视前方,像是要从敞开的大门看到不可知的远方。
    他一向都是英明而睿智的,这一次,真是天助。
    尽管红鸾还是不尽然懂得他的深意,可他从来不违背默执的任何指令。默执说向东他绝不往西,只要默执开口,他可以生死不顾。
    当下领了默执的命令,转身飞出翟岳殿。
    不好相处
    宫千缈发现,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站在一只狐狸面前却老是被它嫌弃。
    自从她用花布把白斩月给裹了放在竹篮里提到沙河镇之后,那只狐狸看见她就躲得远远的。平时吃饭它都喜欢跳上桌子毫不顾忌地大吃特吃,而现在每到吃饭的时间就看不见白斩月的影子。
    一人一狐走在路上,总是她在前面它在后面三丈跟着。她站着它绝不蹲着,她醒着它绝不睡着,她想要抱它它绝不靠近一寸……
    她也弄不明白这狐狸咋个就一下就转性了,以前不是最喜欢跟她挨在一起的吗?只要她露出一点想要靠近它的举动,白斩月跑得比兔子还快。
    宫千缈真他娘的郁闷不已,有好几次她都想捏住那只狐狸问它是哪根筋抽错了,问它是不是要离开她。要是想走她绝对不绑着它,他娘的想滚多远就滚多远。可每次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那只臭狐狸早躲得影儿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宫千缈由起先的不快慢慢地转为淡然。她是要去学修仙的,要是还带着一只狐狸去说不定人家还会对她有意见。既然那个狐狸跟她不合,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她堂而皇之地分开。
    凤娘说到碧云山的外山说得那个容易,真的要去的时候她才发现那绝对是一个漫漫长征路。从沙河镇出来要到流连城还要过五个镇子,然后骑马都要两天才能到达峰山也就是碧云山的外山。她起先还信心满满地告诉自己一定可以走完那么多路的,可现实却很残忍地告诉她,她简直是异想天开。
    三天,她花了三天还是没能走到第一个镇子。宫千缈无比悲剧地仰望着灿烂的星空,她要再一次地在野外睡了。没有帐篷,她就自己做了一张吊床,旁边生起一堆大大的火来。一来到了深夜的时候不至于太冷,而来还可以驱赶一些夜里觅食的动物。
    以前跟剧组到野外拍摄过外景,这样的生活她倒也不觉怎么难过。就是一个人心里有点害怕,毕竟周围没有一个人陪着。白斩月远远地蹲在火堆的那一边打盹儿,看样子快要睡着了。
    宫千缈躺在吊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从上面下来蹑手蹑脚地靠近火堆。她不想又把那个睡觉的狐狸给吓跑了。双手烤着火,身体也暖和起来。抱着膝盖,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那只看似睡得很香甜的狐狸。
    在星辉之下,它的皮毛泛起淡淡的银色。往日高高竖立的尖耳朵也搭了下来,现出属于猫科动物的那股子慵懒的模样。
    好想,好想摸摸它。宫千缈只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让她去靠近它,双脚就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轻轻地蹲下,它的后腿上还缠着她那天给它包扎用过的布条,也不知道它的伤好了没有。
    这样想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抚上那柔软光洁的皮毛。
    这女人真坏
    宫千缈的手刚触到它狐狸毛的毛尖,白斩月霍然地睁开它那假寐的双眼。黝黑的眼珠子盯着她尴尬的脸,她刷地一下就双颊酡红。
    “小狐狸……”她干干地笑两声,很有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住的感觉。“其实……其实我只想看看你的腿好了没有。”
    她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找到一个理由说道。说完又觉得很脑残,她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跟一只狐狸解释?毛的,每次一遇到那狐狸瞪眼,她就有点底气不足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白斩月慢慢地站起身子,眼光闪烁地后退了一步。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她是不是又有什么怪招来设计它了?
    宫千缈极其受伤地看着它,心里那怒火啊跟浇了汽油一样腾腾地升到老高的地方。敢这样躲着她就该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宫千缈暗自地算计了一番,再度上前一步。
    白斩月亦后退一步,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唇瓣微离,晶亮的眼眸迷离而伤逝地看着白斩月。那样带着哀怨,清愁又苦闷的眼神就是情感的一只利箭,毫无防备地刺进它的心里。一击就中,让它连躲都没法躲。白斩月费力地咽下一口口水,眼睛却一直跟随着她的动作。
    “小狐狸,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哀愁的言语轻轻地浅浅地从嘴里溢出,左眼处顺势滚下一滴泪珠来,啪地滴落在地。“我来到这里无亲无故,连你都如此吝啬非要让我孤单一人吗?为什么,若是不愿何必相见?”
    她的声音的一直那么轻那么浅,没有质问没有诘责。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阵清风从林间吹来,吹起了窗前的窗幔。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就是那样地顺其自然。泪水顺着左眼的那一滴泪留下的痕迹再次流下,在她姣好的面颊上勾出一道水痕。
    白斩月心里一酸,眼眸也开始变得深邃起来。要是可以开口,要是不会吓到她,它很想解释一下,它真的不是恨她不是那么地讨厌她。它只是生气她裹它的举动,它只是想……
    缈缈,缈缈,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它白斩月什么都不怕,可最怕一些女人的眼泪。起先只有一个寻姬,现在又多了一个宫千缈。它快要忍不住地开口了,可理智还是将它拉了回来。它不能说话,时机还不到,时机好不到啊!
    “哈哈,你跑不了了吧!”宫千缈忽然一改刚才柔弱无助的样子,一把捏住白斩月的脖子就把它给提起来了。嘟着小嘴,贼兮兮地看着它“你要是还敢跑,我一定扒了你的毛!”
    白斩月恍然大悟,敢情,敢情这个女人在跟他演戏!亏了它还自责惹她伤心了,她居然又是在耍它!
    “哼,死狐狸,到底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穿啊,你看见老娘就躲?你要是想走就走,不想走就好好呆着。你之前的那些举动是什么意思,耍大牌啊?还没见过这么臭屁的狐狸,害得老娘还以为自己是母夜叉呢……”
    宫千缈好不容易抓住了白斩月,愤愤地发泄这些天的不满。娘的,这些天为了赶路她都累死了,还要抽出闲心来观察只狐狸。要不是看在它帮她咬死蛇的份上,她一定一脚把它踹到天涯海角去!
    乖乖从了我
    听着宫千缈无端的谩骂,白斩月就跟死了一样动也不动任由她捏住脖子。刚从心里生出对她的一点疼惜,马上就因为她的举动而瞬间破灭。
    它很生气,很怨愤,同时也很鄙夷。当年君彻桀曾说女人是最善变,它当时不太信,因为寻姬就不是那样的人。后来修成|人形之后,它在人间行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子,直到见到宫千缈它才深深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深意。
    她利用它的同情心只为了抓住它,这样一个懂得用心机来对付他人的女人若是堕入魔道,三界之中就会有一场浩劫。它突然觉得可笑,它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会不会堕入魔道了?
    宫千缈好奇地左看右看,那只狐狸居然动都不动。眼花了还是产生幻觉了?手指点点它的鼻尖,白斩月居然扭了头不去看她。
    咦,这不就是裸地被一只狐狸给无视了吗?搞不清楚这只狐狸怪异的脾气,对它那样的动作她也觉得无言以对。要不是因为它是一只狐狸,她还真会以为那是一个人在跟她生气呢。
    “好啦,你这是狐狸真小气!”宫千缈无趣地放开它的脖子把它抱在怀里,白斩月连挪都不愿意挪一下随她了。宫千缈叹了口气,也不想当唐僧了。抱着它挨近火堆,大火照得脸庞热乎乎的。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事情,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划着它的皮毛。头一歪放在膝盖上,把白斩月的身子包围在了她温暖的怀抱里。
    它紧贴着她的心口,还能听见她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那是一种充满了活力,代表着生命特征的跳跃。蓦然地,它产生一个错觉,他们的心跳似乎都是一致的。
    大火燃得噼噼啪啪,宫千缈看着眼前的火,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神游了。
    白斩月把脑袋从里面伸出来,正看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像是找不到方向的孩子,眼神那样地纯真,找不到丝毫矫揉造作的成分。
    这样的她,是不是才是最真实的?没有刻意的伪装,消散了所有的心机,纯得没有杂质。
    缈缈!白斩月张开嘴,无声地喊了一句。
    “小狐狸?”陷入混沌之中的宫千缈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下意识地看着露出脑袋的白斩月。那只狐狸黑黑的眼睛正一本正经地打量她,两眼对上,宫千缈忽然扑哧一声笑起来。
    “小狐狸,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本姑娘决定收了你。那么,你就乖乖地从了我吧!”她笑嘻嘻地抬起头来,还不忘了给它抛个媚眼儿。
    而白斩月一听她的话,不由地打了个颤。收了它?神马意思?它堂堂一个狐狸上仙还用得着让一个丫头给收了房?除非……
    嘿嘿,白斩月心里算了算,看在她跟它那么久的份上,它将来可以破例把她带在身边。
    “哼,色狐狸,又在想什么,睡觉了。”白斩月还没细想完,宫千缈就猛地在它的头上一拍,站起来把它放在了地上转身就要躺在吊床上。
    白斩月嘴角猛抽,每次都这样。稍微对她好了点她就原形毕露,这女人欠教训。
    没有了她的温度,它只觉得全身都冷了。抖抖身上的落毛,白斩月使劲跃上她的吊床伏在她的肚子上。宫千缈愣愣,这狐疑的狐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白斩月好像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冲着她就是一个白眼。
    她一看,又忍不住地笑起来。双手把它抱住,一人一狐都在期待明天会有一个好开始。
    这狐狸,难缠
    梅花镇,顾名思义就是遍植梅花的镇子。前往峰山必经的一个镇子,也是她从沙河镇而来第一个进入的镇子。
    看到梅花镇的界碑之时,宫千缈高兴得又蹦又跳。走了这么多天,终于到达了长征中的第一个驿站。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先找到一家客栈,然后舒舒服服地休息一晚再赶路。她飞快地跑了几步,却不见后面的白斩月跟上来。回头一看,它蹲在地上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喂,小狐狸,快点过来。”宫千缈急着赶路,也不想浪费时间和脚力再跑过去找它了。双手叉腰让肌肉和呼吸都放松来,等着白斩月它自己跑过来。
    然而,白斩月根本没有自己过来的意思。它就那样蹲在原地,灼人的眼眸无辜地看过来。好像在跟她抱怨也像是在诉说,那模样楚楚可怜的。
    “不是吧。”宫千缈懊恼地想要去撞墙,这只狐狸又发什么神经?她之前已经抱着它赶了半天的路手都要断了,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眼眸不善地盯着远处的白斩月,希望那只狐狸能够知趣点自己过来。谁知道她的眼神越是凶悍,白斩月就越是可怜无辜的模样。
    宫千缈倒抽了一口气,这狐狸跟她杠上了?又是一记白眼送过去,哪知白斩月竟然软趴趴地伏在地上像是快要死了。
    靠!宫千缈低咒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把它捞起来。一张俏脸又黑又臭,恨不得把它摔在地上摔死。怀里的它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舔她的手背,宫千缈脸更黑了死命地捏住他的一只前爪。她不保证下一次会温柔,因为她已经不想再对它温柔了。
    缈缈,姜还是老的辣。白斩月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很享受地安心睡觉。它家缈缈是刀子嘴豆腐心,它抓住了这个“优点”以后就不怕被她欺负了。某只狐狸很臭屁地扬起笑来,心里笑得贼贼的。
    宫千缈又抱着白斩月走了半个时辰,肚子毫无征兆地一痛,脸上豆大的汗珠流水一样地往下滚。唔,不行了。宫千缈放下怀里的白斩月,用袖子边擦脸边朝四处张望。不远处有一个隐蔽的灌木丛,应该可以满足她的要求。
    咬着牙捂住肚子,往灌木丛那里走。原本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白斩月被她一放,立刻就醒来了。它一看她朝着一个地方走都没有带走它的意思,心里一着急就冲上前去咬住她的裙角。
    该死的,不会是想趁它睡着了把它给扔了吧?白斩月一生气,咬住她的裙角就不放。
    “死狐狸,又捣什么乱?”宫千缈怒喝一声,一脚踹开它。肚子跟被绞了一样,她真想马上飞过去。
    “吱吱。”那个白白的狐狸惨叫了一声,惊兔一般地冲过来又挡住它的去路。黝黑的眼眸受伤地看着她,好像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那个委屈,那个伤心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宫千缈被它弄烦了,她直接吼了一声“老娘要去上茅房,你要跟着守门吗?”
    她宫千缈来自现代,开放又活泼,可不代表她能容忍自己那个时候身边还跟着一只狐狸。这个死狐狸,等她完事之后一定要活宰了它。要是她被屎给憋死了,做鬼都不绕过它。
    那傻狐狸被她一吼,灰溜溜地独自走开。
    原来,不是要抛弃它呢。
    好不容易看见那只瘟神走了,宫千缈飞一般地奔向灌木丛。她,她一代美女,哪有被屎给憋死的死法。
    客满为患
    一番疏通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走上通往梅花镇的那条大路,眼角的余光看到白斩月已经蹲在了大路中央,像是在等着她的到来。
    想到刚才的窘迫,宫千缈冷哼了声,径直从它身边就走了过去。她没有弯腰,没有要抱着它的意思,就一个人那样潇洒而来潇洒而去。
    白斩月一路小跑着跟在她的身后,她连头都没有回转一下。这次,这只死狐狸是惹毛她了。她现在只想怎么扔掉这只讨厌的狐狸,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去修仙。带着它,始终是一个累赘一个负担。
    “吱吱吱。”白斩月在后面叫个不停,她在前面走得越来越快。一个雪白娇小的狐狸,一个紫罗轻纱的美丽女子。一人在前走,一狐在后面追,在宽敞的大路上格外地显眼。
    走了约一刻钟的时间,眼前出现了一条平缓的溪流。宫千缈走上前蹲在溪边洗了个手,抬头朝着西方望去,有一道高的石砌城门出现在眼前。微微地蹙眉,嘴边荡起笑来。
    总算是要到了。转身,白斩月两只前爪抓住她的裙子不让她走。尖尖的狐狸耳朵随着它眼眸一动,嘴里低唔出她听不懂的话语。宫千缈忽然觉得它就是幼稚园里的小朋友,跟着她只是想要得到一颗糖的奖励。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回归山林继续修炼吧。”轻拿开它的前爪,把它放在一边的草地上。看着那边的城门,再看着临近的那些低矮房屋,宫千缈勉强地笑了笑,拍着它的头说道“以后不要去偷别人的鸡了,不然被人逮到了你就麻烦了。我想能跟我一样这么好心的救你一命的美女已经不多了,再被抓到的话恐怕没人用花布裹着你再用篮子提着你逃命了。”
    白斩月听得莫名其妙,它什么时候偷别人家的鸡了?要是想甩掉它也不用找这个被别人用烂了的理由吧!她好心救它一命,那是哪个时候的事情,怎么它一点都不知道?
    等等,她说用布裹着它提它走是为了救它?天,那不就是说她认为它偷了别人家的鸡害怕它会被那些无知的人类给杀了?
    其实它不知道秀芳所在的那个村子发生了鸡失窃的事情,而她那样做也是怕那些村民把它抓住了伤害它。当她那天看见它在吃鸡的时候就认定了白斩月是偷鸡贼,可惜她不知道那只鸡是白斩月自己抓的山鸡而不是村民养的家鸡。
    “记得以后要乖乖的,我走啦。”看着白斩月不急不跳,她以为它也是赞成她的做法的。好吧,他们就自此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宫千缈站起来,朝着进镇子的路很快地走去。翻飞的裙裾扫过地上的落叶,她似那花间的蝴蝶翩翩飞走。白斩月在后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没有追过去。
    宫千缈满怀着兴奋地进入梅花镇,虽说这里处于西边的小城商贸也是很繁华的。街上的小摊摆满了长街,特别热闹。
    “姑娘,对不起,我们这里已经客满了。”来到第三家客栈,掌柜的还是这样的说法。她起先以为到了梅花镇就能安安稳稳地住一晚了,谁知道一连进了三家客栈都没有了空房。这已经到了下午了,要是还找不到住的地方,她流露街头跟住在野外有什么区别?
    隐忍着的怒气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摆脱了那只狐狸还没有摆脱那诸事不顺的霉运?
    客满为患?这个破地方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人流连之处?
    凌霜
    店堂里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小二们在中间走来走去送汤送菜忙个不停。
    “掌柜的,你这是把客人往外面推啊,做生意可不是这样的做法。”宫千缈沉着脸,极力地压住内心的不满。她现在是来住店的,不是来吵架的,犯不着为了发泄情绪而得罪陌生的人。
    掌柜的看上去四十多岁,很是和善的模样。对于宫千缈的不快,他也只能露出苦意来,赔笑道“这位姑娘,您自己也是瞧见的。这镇子上来了很多的人,到处都是找店住的人。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只是您看这实在是没办法了,您再去别家看看吧。”
    “别家?”宫千缈提高了嗓子叫道“这已经是我来的第三家了,你还说让我去别家?掌柜的,你自己应该清楚,这个镇子上有多少客栈你还不知道吗?你不想要我这个客人也就罢了,没必要让我到处跑走冤枉路吧。”
    宫千缈嗓门一大,很多人都听见了她的话。掌柜的看着注视过来的满堂客人,点头哈腰地作揖道“各位吃好喝好,继续继续……”
    “哎,姑娘,姑娘,你这不是存心砸我的生意吗?”掌柜的拉下脸来,挡在宫千缈的身边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奉劝姑娘你最好不要在这里闹事。”
    “你!”她跑了大半天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就已经很恼火了,现在居然还有人说她是在故意滋事。最好不要在这里闹事?威胁她吗?她宫千缈怎么说也活了二十年,哪能这样就被吓到了。
    她一手指着掌柜,厉声说道“掌柜的,你给我听好。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并没有责难你非要给我一间空房,而你却诬陷我想要在这里寻衅滋事。若是欺负,是你这个地头蛇厉害点还是我这个外乡人厉害,大家一看便知。你这店无非就是仗着熟客多了而欺生客,对客人刁难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这店我不住,但是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你可知道,话多了的人死后可是要被剪舌头的!”
    说罢,她还有意识地盯着他看了两眼。美目一睁,尽是讽刺。掌柜的被她的一番话说得脸色难堪,正欲开口叫人轰走她之际,楼口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姑娘,我那里还有一个空房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同居一室。”
    “你为什么要帮我?”宫千缈仰头一看,那里站着的女子双十风华,柳腰鹅脸,整个一美人胚子。她穿着绛红色的高腰襦裙,正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说实话,她对那个女子的感觉不怎么好。不过,她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既然她帮自己解决了住宿的问题,那么自己又何须吝啬一个笑脸。眼眸一转,流盼生辉。
    “我跟姑娘可不认识哦!”
    楼口的女子捂住嘴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正常冲着宫千缈抛了个眼儿过去,道“姑娘的口才不错,我很喜欢。”
    宫千缈哼了哼,朝着掌柜的看了眼。掌柜的看着楼口上那个绛红色的身影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她上去。她嘴角一撇,一步步地往上走。
    “我叫凌霜哦。”女子调皮地眨眨眼,满脸嘻笑地在前面领路。
    她亦笑,对着凌霜的背影道“宫千缈。”
    女女么
    一路上,凌霜对她的底细并未多加盘问,直接把她领到一个大包房的单人房间里。小二早已将饭菜备好送了进来,凌霜跟她说了两句就告辞出去了,让她一个人用饭。
    一个陌生人对你如此地好,对于宫千缈来说那是第一次遇到。凌霜对她好有什么企图,她不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人并不多,可惜的是这个世界太混乱。连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都要抡起大刀来砍她,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保险的。
    都说古代什么毒啊蒙汗|药之类的东西很厉害,电视里小说里都是用银针来试毒。这里没有银针,若是下了药她几乎可以说是无计可施。倒不如洒脱一点,大大方方地吃下去。抱着这样的想法,宫千缈一个人把一桌子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毛爷爷说,浪费是可耻的。而她,一直都是一个懂得节俭的人。
    “咚咚咚锵锵咚咚咚锵锵……”窗外不知怎么的忽然传来很大的锣鼓声,宫千缈正好用完饭就好奇地出来看看。推开门,凌霜正靠在在外面的扶栏上看着下面的人。看见她出来了,凌霜朝她扭扭头,宫千缈也过去跟她站在一起。
    下面正有一行人经过,前面有官兵敲锣开道,接着是衣裙骑马的侍卫打扮的人,后面是一顶华丽橘红色的大轿,轿子的四面都站在捧着长剑的侍女,后面则是拉着行李的马车的仆妇小厮等人。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少说都有一条街那么长。百姓被挡在两边,没有一点机会靠近。想来那个轿子里做得人身份可能会很高贵或是很有权势,不然怎么会弄这么大个排场来显摆。
    宫千缈看了几眼之后就没在看了,反而打量起身边的凌霜。她眉毛细细的,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妖娆,一看就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在想什么?”凌霜探过头来,嘴巴一抿又笑起来。“你猜刚才过去的人是谁?”
    她摆摆头,很诚实地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来这里又不是看那个人的,那人是圆是方跟她有何干系。宫千缈不明白凌霜为何会让她来猜那人的身份,但她觉得凌霜一定是知晓的。
    “哎,你这人啊,怎么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凌霜微嗔,耳边的流苏垂到肩膀,身体向前一倾边靠近了宫千缈。她身上有一种很香又不会让人生厌的胭脂味,但她闻着却不是那么舒服。手指在她侧颊一滑,温润地吐着气道“那可是秦国的长公主白盈盈的座驾,刚才坐在里面的人就是她呢。我看你啊,不是呆了就是傻了……”
    凌霜说着,还边捂嘴窃笑。勾人的双眼在她身上来回扫荡,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慢慢地落向她的后背。她身子一颤,心里涌起一股反感来。
    “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不打扰了。”
    宫千缈灵敏地一闪身,离开她一丈远。感情这个凌霜对她好是因为真对她“有好感”,凌霜可能是个女女的爱好者呢。顺手关上房门,低低地暗骂了一句。
    宫千缈你这个衰女,怎么老是那么背?
    “天色还早,我们去附近走走看看?”凌霜在背后“好心”地提议道,说话的时候她又笑出声来。笑声很清脆,可这个笑声却有些让宫千缈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用了,我真的累死了……”宫千缈在房中大声地回了一句,她可不愿意跟一个女女爱好者多多接触,她一向只喜欢男男的呐。
    被马蚤扰
    “姑娘,快些起来。”一双冰凉的手拍打着她的脸,睡得迷迷糊糊的宫千缈翻了个身继续去睡。两秒之后,她猛然地从床上弹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床边悠闲自得的凌霜。
    而凌霜看着那么惊慌的宫千缈,只是歪着头对她一笑,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她?她怎么进来的?脑子里堆满了疑问,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记得睡觉之前为了避免凌霜闯进来,她专门把门给反锁了的。有了白斩月的教训,她已经很小心了,可谁能告诉她凌霜是怎么进来的。
    “哎,满脸的汗水,是不是做噩梦了?”凌霜皱着眉头,“很有心”地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轻拭她的额头。那个手帕上有着跟凌霜身上一样的香味,让宫千缈不可抑制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偷偷地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
    宫千缈干干一笑,挡开凌霜帮她擦汗的手,从床上下来走到桌旁自己倒了杯水喝,问道“凌霜姑娘怎么半夜来我的房间的,都怪我睡得太死让姑娘你等久了。”
    凌霜若无其事地走近,笑道“姑娘你睡得沉是因为你真的太累了。凌霜擅闯这里本该是向姑娘赔罪的,不过凌霜真的是无意的。凌霜只是觉得长夜漫漫无聊,想找姑娘去看花灯的。你这个傻人怎么知道,那个花灯是有缘人在一起才能看见的……”
    傻人?她还杀人呢!她悲剧了,绝望了,要是在这样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当然不是凌霜死而是她死。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想起了大话西游之仙履奇缘那个被唐僧啰嗦死的妖怪,好像那就是她的写照。
    “走嘛,我们一起去看花灯……”
    “看花灯?”宫千缈嘴角一咧,别过脸去假装没注意到凌霜可怜的小样子。娘的,大半夜把她叫起来只为了去看花灯?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她突然有点后悔,怎么就跟白斩月说拜拜了呢。要是那只狐狸还在这里,她可能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可是这么晚了,花灯不是该结束了吗?”她不死心地问了声,她就不相信这个凌霜会死皮赖脸地拖着她去。“还是下次有机会再去吧。”
    “现在正是看花灯的好时机,我的好妹妹我可没有骗你啊。”凌霜撒娇地抱住她的肩膀,胸前的浑圆在她后背又磨又蹭的。“我们……我们一起去嘛。”
    感觉后背上沾了一个鬼魂一样,冷冰冰阴森森的。宫千缈整个人头皮发麻,全身恶寒。遇上一个女女她自认倒霉,可她不要跟这个女女有任何的接触。不要!不要!
    “那我们快去吧。”宫千缈忽然觉得睡觉不脱衣服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要是遇到了地震可以拔腿就跑而不用担心没穿衣服而走光。同样,遇到这样如狼似虎的女女,可以很快地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当下拉开凌霜的手之后,她几乎是夺路而逃。
    “慢点,慢点。”背后,凌霜站在原地笑得好不深情,好不动人。
    宫千缈想死的心都有了,呜呜,她不要女女,她不喜欢女女啊。
    从楼上冲下来跑出客栈,整条街上赫然挂满了点燃的灯笼,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灯火的绚烂照亮了整条的街道,三丈之外都可以看得清晰无比。
    只是,满街的空寂,一个人影都没有。冷风一吹,一股寒意从心底发出来。
    见鬼了
    宫千缈抱紧了双臂,脚下跟生根了一样定在了原地。娘的,看花灯,就两个人看一街的花灯吗?这么大半夜两个人见鬼一样地看那么怪兮兮的花灯,不是脑残了就是心里变态。
    超级重口味!怪胎!变态狂!
    骂了半天,也在外面站了半天,却没有看见凌霜从客栈里面出来。宫千缈侧着脑袋往里面一看,黑漆漆的什么都没看见。她想凌霜不会是耍着她玩儿的吧,警惕地注视了周围的情况跟方才一样并无异样,跑到门口想推门而入。
    “怎么推不开?”一连推了好几次,客栈的大门稳如磐石纹丝不动。嘭嘭嘭,推不开她就使劲儿地敲门,敲了大半天手都敲痛了还没有看见有人来开门。
    不对,不对,她敲得那么大声怎么会没人听见响动呢?如果不是他们全死了就是他们全聋了,不然怎么会那么久都没反应。
    “如果不是全死了就是全聋了。”宫千缈细细地咀嚼这这句从心中一闪而去话,一颗心霎时掉进冰窟里去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一般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见鬼了!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马上捂着脸沮丧起来。她是人穿不是魂穿啊,她不要见鬼。
    “姑娘,你干嘛呢你。”背后阴冷一片,肩膀被人一敲,凌霜调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啊,鬼啊!”宫千缈受惊地尖叫一声,手脚发软地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偷看一眼,发现居然是凌霜。她穿了一件艳红的长裙,连头上的白流苏发钗都变成了大红色的。从她那个角度望上去,凌霜的嘴唇红艳的快要滴血一般,眼眸上画上了妖异的红色眼妆,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她怎么看都觉得凌霜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是一个活脱脱的……女鬼!
    “你这人真是讨厌,人家什么时候是鬼了。你可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这样打扮的,你这傻人怎么被吓到了。要知道你这么胆小,我就应该弄得更加‘好看一点’,让你直接晕过去。”凌霜又嗔又怨,鬼画符样的脸蛋上嘴巴也嘟起来了。迈着小碎步上前来,准备弯下腰来扶起她。
    宫千缈快她一步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地往后移动,又紧张又害怕地盯着凌霜,干笑道“那个凌霜,我是如假包换的女人,不是男人。我没有什么精元的,对修炼没什么好处。”
    “我的皮肤很干燥,肉里面脂肪太多,不管是煎炸煮烩都会很油腻。对于你这样的美女,我实在不是什么大补的材料。甚至是,甚至是刚从蛋壳里蹦出来的小鸡都比我肉味鲜美……”她不想死啊,她才二十岁。还没谈过恋爱,还没结婚,还没生小孩儿,还没当过婆婆……
    凌霜嘟了嘴,看着她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在寂静的深夜,那种笑声格外地大格外地刺耳。自叹自怜地拉起一绺黑发来,哀怨地看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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