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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和韩德生是完全不同的人,你别把他们相提并论。”她对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我不管他们有多不同,我只知道我们都不该依附男人而活!我们不是讨论过,就算再爱一个人,也要坚持自己的生活吗?”孟欢儿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
    孟喜儿注视着妹妹,她拧起眉,轻叹了口气。
    “你在感情与自我里,总是这么容易做出抉择吗?”孟喜儿问。
    “不……”孟欢儿丰润红唇露出一个苦涩的弧度。“我一直在挣扎,因为有个男人总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我们总是在彼此的生命里来来去去,不情愿却又逃不掉。”
    “你们算是男女朋友吗?”孟喜儿地问道。
    “不是。”孟欢儿很快地回答。“因为他也不是那种安定的人。”
    “所以,你才会一直在情海里定不下来。”孟喜儿叹了口气,轻轻地问道“我可以看到他吗?”
    “那样太认真了,我和他之所以能够持续的关键就在于,谁也不许涉入对方的世界。况且,现在不是谈论我感情的时候。”她一甩头,用力地握住姐姐的手。“也许我是杞人忧天,但是你一定要让自己过得快乐,这才是最重要的事,知道吗?”
    “我会快乐的,我只是给自己一段休息及成长的时间而已。”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不用急着说服我,最重要的事是,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人生。”
    “是。”孟喜儿大声地说道。
    孟欢儿注视着姐姐脱帕撑樱挥性俳踊啊
    孟喜儿也没法子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刚才大声的肯定回答是要说服妹妹,还是她自己。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真正地放弃工作,她也从来不曾真正当过家庭主妇,她只是凭着一股爱他的心,认为自己“应该”会无所不能吧。
    一个月后,孟喜儿在千挑万选之后,将布艺店转给了朋友小田,她则是退身幕后成为免费顾问。对她而言,看到自己的心血被延续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交接完毕之后,她正式成为一个家庭主妇。
    韩德生给了她一个帐户,里头现金足够她再开几家布艺店。她当然不可能滥用,因为这些财富是他用时间及健康换来的代价。
    她报名了烹饪班,想为他至少多学几道料理。虽然事实证明,她不像妹妹那么有厨艺天分。不能,每次新学会的菜都让他吃得很高兴,这样也就够了。
    不过,她厨艺虽普普,却意外在包包设计的课程里大放异彩。
    这一日上完课后,老师甚至开口要孟喜儿帮他们的手工小铺设计几个图款,让她一整天的心情都踩在云端上。
    孟喜儿开心写了简讯给他,分享喜悦。他当然是没回,不过她打算做顿大餐好好庆祝一番。
    晚上八点半,孟喜儿做完晚餐,待在客厅里拿着笔和本子涂鸦。
    为期一个月的密集设计课程即将在下星期结束,她该继续还是先暂停?设计老师建议她可以到一间艺术大学进修设计课程。可是那堂课程只开设夜间班,上课到十点钟,这样子甚至比她以前的开店时间还晚,她一样没有法子好好照顾他。
    孟喜儿咬住唇,突然觉得心里和这间屋子一样空荡得让人发慌。
    她看了一眼时钟——九点半。
    以前布艺店七点半关门,她回到家里也不过才八点,早知道就不该放弃工作的,也许出国的事偶尔也可以请别人代劳的。
    唉,如果布艺店的布料她可以放心交给别人,她便不需要放弃工作了。
    孟喜儿灵戚顿失地收起笔记本,找出电视遥控器想要打发时间。
    “我回来了。”韩德生走进家门。
    孟喜儿亮着眼,跳起身,像勤劳小蜜蜂地飞到他旁边。“今天很忙吗?”
    “嗯。”韩德生点头,亲了下她的唇后,便快步往书房里走,没让她看到他眼里的担虑神色。
    他今日早上接到了一通无声电话,下午还收到了一件洒满红色油漆玩偶的恐吓包裹。
    所有人讨论的结果,都倾向认为是他上回承接裁员案,因为下手太狠裁掉了百分之三十的人,因而引起了民怨。公司方面已经报警处理,他也同意这种恐吓情况若再发生,便让公司找来保镖随身护卫他。
    但是这些事,他不想让喜儿知道。她已经为他辞掉工作了,他不想再让她有任何不开心。
    孟喜儿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背影,猜想他今天八成又承接了大案子。
    他前阵子跟她提过,先前接下的裁员案件相当棘手。于是,在他顺利整顿成功后,他声名大噪,相关案件也随之接连而来,自然变得更加忙碌了。
    他近来甚至忙碌到连上下班都由司机接送,如此他才能在车子上继续研究公事。
    如此忙碌之中,唯一值得庆聿的事是,他如果能够漂亮地解决手边这几个案子,便又朝副董事职务更加迈进了一步。
    二十分钟后,孟喜儿见韩德生仍未从书房出来,她只好无奈地皱着眉,往书房走去。
    第6章
    孟喜儿推开书房门,他正站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一份资料。
    “先吃饭吧。”她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嗯。”他头也没抬地说道,目光仍停留在先前的那份裁员名单上。
    “韩德生,先吃饭洗澡。”她抬高了音量。
    “等我这个症结想通了,就会出去了。”他皱着眉,心里盘算出几个利益受损最大的主管级人物,究竟是谁对他心怀怨恨,而使出这种恐吓手段?
    他和另一名专案经理同列为此案指导人,但那名只负责监督的专案经理却不曾受到恐吓。代表了歹徒很清楚,这个裁员案是由他来主导的……
    孟喜儿见他又陷入出神之境,她双臂交握在胸前,幽幽黑眸直盯着他。
    “韩德生——”
    她压低的音调让他惊觉到不对劲,他蓦抬头,一看到她抿紧双唇的模样,只得勉强放下手边文件。
    “抱歉。”
    “不用抱歉,你的身体最重要,否则我留在家里当主妇,岂不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她边说边推着他往书房外面走。
    “后悔放弃布艺店了?”他揽住她的腰,停住脚步。
    他温柔的询问让孟喜儿眼眶有些泛红,她将额头轻靠在他的臂膀边,轻声说道“当然还是会有些不舍。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跟我作对,要好好配合我、调养身体,知道吗?”
    “是。”他吻了她的唇,拉着她的手一同走出书房。
    她替两人添了碗饭,他才一动筷子,便如同风卷残云般地将饭菜全都扫进肚子。他吃饭安静无声,不至于干扰到她,但是他的吃饭速度真的让她胃痛了起来。
    孟喜儿放下筷子,皱眉看着他。
    韩德生起身又添了一碗饭,继续他的快速用餐法,一旦开始用餐,他才发现自己饿到连餐桌都可以吞下去。
    “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她脱口说道。
    “我饿了,我的上一餐是你帮我准备的早餐。”他继续吃饭。
    “郑仁雄在做什么?我不是请他要记得替你准备午餐及晚餐吗?”她放下筷子,非常生气,气到连饭都吃不下去。
    “他好像买了三明治还是便当,我一忙就忘了吃。”他说完,又埋首继续吃饭。
    “吃慢一点。”她放下碗筷,起身先替他盛了一碗汤,放到他手边。“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人可以二十四小时照顾你的身体。知道吗?”
    “有你在。”他紧握了下她的手,抬头对她一笑。
    反正该睡时,她会叫他睡,那样的休息跟以前比起来已经很足够了。
    “什么叫做有我在?我最多只能照顾到你的早晚餐啊,你至少该提醒自己吃饭,可以吗?”她急到直跳脚,紧盯着他的眼,要他给句保证。
    “我忙起来就会忘记。”他老实地说道。
    孟喜儿双臂交叉在胸前,决定跟他好好理论一番。“依照你这种没命的工作法,不用到四十岁,就会因为身体出状况而被迫提前退休了。”
    韩德生忙碌了一天,脑子又被歹徒威胁的案子所缠绕着,此时只觉得她的话闹哄哄地让他头晕,于是皱起浓眉。
    他知道她没有错,而且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能压力一大便发脾气伤人。
    “给我一点时间改变,好吗?”他简单地说完,很快地喝完了汤。
    待会儿再看个半小时资料,然后再去洗澡,清醒一点之后,他便可以过滤出一份可疑名单,让公司多注意一下……
    孟喜儿一看到他吃饭速度变慢,且又皱起眉头,马上知道他又在想工作了。
    “吃饭时间,暂时放下工作好吗?”她柔声说道。
    他的思绪霎时被打断,薄唇立刻一抿,露出不快神色。
    孟喜儿心一痛,立刻佯装没看见地低下头。
    她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而已,这样也不对吗?
    她的难过神色让韩德生发现他的直觉反应伤害了她,他眉头锁得更深,并在心里诅咒那个歹徒数十回。他现在只希望危机能够早点解除,否则恐吓范围若再扩大,她也会遭到波及的。
    “我今晚不工作了,陪你到附近喝咖啡,好吗?”韩德生走到她身后,双臂揽住她的身子。
    “不好。”孟喜儿垂着眉,仍然不看他。
    韩德生在心里叹了口气,正打算要好好安抚她一番时,却听见她说——
    “你陪我喝咖啡,心里还不是想着工作,回来也只会工作到更晚而已,我宁愿你把陪我的时间拿去睡觉。”
    他注视着她黑亮水眸,颈边动脉激动地剧烈起伏着。
    要命!她怎么能随时都把他摆在心头第一位呢?为了不让这样的她有一丁点烦忧,就算要他一肩扛下所有的危难,他也不会吭一声的。
    他倏地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拥抱入怀。“遇见你之后,我才真的认为老天是善待我的……”
    孟喜儿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脸颊搁在他的胸前,心里的难受纠结,此时也被他的拥抱给化开了一些。
    “我爱你。”他埋首在她发间低语地说道。
    孟喜儿揪着他的衬衫,指尖用力到发白,因为他从没跟她说过“我爱你”。
    她的心跳加速到极限,她抬起头捧起他的脸庞,想给他所有的她!
    她的脸颊辣红如火,而他眼里的热情亦如火。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颈子,深吻之际,彼此热情很快地便被点燃。
    “在这里爱我……”她低喘着气,推着他在椅子里坐下,并坐至他的大腿。
    他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情人。
    可她此时正坐在他的腿间,吻着他的唇,大掌扯开他的衬衫,用她羞涩但让人疯狂的抚弄,让他丧失理智,忘却所有一切。
    热情烧得快,匆忙间他们的衣服全被解开,但却都还挂在身上。
    他坐在餐椅,她的柔润在他的男性之上进行磨人的引诱,两人都因为欲望而疼痛难耐着。
    “我去拿保险套。”他先失去控制,抱着她打算起身。
    “不要。”孟喜儿大腿夹在他的腰,两人都因此而呻吟出声。“不要戴保险套……”她颤抖地说道,全身都因为欲望而疼痛着。
    “你说什么?”韩德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感受最直接的你,我有吃避孕药,今天也正好是安全期,如果不小心有了孩子,那不也很好吗……”她要求着,玉颜黑眸尽是动情的氤氲水凝。
    “你想要有孩子?”他撑起身子,努力地想在g情问找回一些理智,偏偏他这一挺身,两人之间的接触点贴得更密更紧了。
    “顺其自然……快点,好不好?我好疼……”
    她的乞求是最催q的药剂,韩德生低吼一声,他扣住她的腰往下一沉,结合了彼此,在最短时间内冲向忘情的高嘲。
    韩德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是事业、家庭两得意。
    因为他上回解决企业裁员的明快作风,让国外总公司大为赞赏之余,也开始让他更频繁地出差于外地,培训他的应变能力。而不管他多忙多累,只要他一回到家,喜儿则总是陪伴在他的身边。
    当然,这段时日里,韩德生仍然未将歹徒的屡次恐吓告诉孟喜儿。因为对他来说,保护妻子、不让她担心,是一个丈夫最基本该做到的事情。
    不过,由于歹徒仍持续寄送威胁邮件给他,需要出国的韩德生也实在不放心她一人待在家,于是便大力地鼓吹她与他一同出差。
    此时,孟喜儿因为所有学习课程正好告一段落,也就开心地跟着他到处游走。
    如果他在处理公事时,她也能自行去探索不同的风土民情,或者溜到当地的布店去寻宝,不也是美事一桩吗?
    不过,孟喜儿在跟着他出差几回后,却被他在国与国的奔走行程给彻底累坏了。况且,他一忙碌起来,就连在候机、飞机上都是办公时间,他甚至没有时间和她说话,而她也不敢打扰。
    唯一可以说话的时间,就是他回饭店休息时。
    有时,孟喜儿看着他忙于公事,忘了睡觉、吃饭,忍不住想叮咛,却也会想起上回两人因为他的公事而有些不愉快的经验,便只能默默地写张纸条提醒,或者是把餐点推到他手边,再不然就翻过身努力地让自己入睡。
    于是,太疲累的行程,加上不忍心看他操烦公事,但又帮不上忙的无力感,让她很快地放弃了与他一同出差的举动,再度开始待在家里,专职当个等待的女人。
    这样的时间最多几年而已,她告诉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太空虚,她更加认真地计划这几年的生涯。她发现,如果她想要有孩子的话,那么赋闲在家的这几年,正是最适合怀孕的时机。若是她现在顺利地怀孕,几年后孩子读幼稚园时,正好是她重返职场的时候。
    这样的家庭计划,完美得无懈可击。
    因此,她积极地调养身体,避孕药一颗都没动。她没特别和韩德生商量孩子的事,因为自从结婚之后,任何与家庭有关的事,他都是全盘交给她处理的。况且,之前亲热时,她提过若有了孩子便顺其自然,他也没反对啊。
    事实上,公事之外,他唯一戚兴趣的人事物,似乎全是她。他的爱有些独占,总是要亲眼看着她、拥有她,他才能相信,她真正地属于他。
    这一日午后,孟喜儿坐在客厅里,抚着love手环,身子无力地偎在抱枕间,最近她总是容易疲惫。
    昨晚,韩德生刚从上海回到家,要了她几乎一夜。她不懂他怎么还有法子一早起床去上班,明明她都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无力起身。
    要是她怀孕了,铁定叫他压抑欲望,吃吃苦头。她唇边开出一朵笑花,在绽放之时也同时定格。
    她的生理期是不是晚来了?
    匆忙放下布艺书本,喜悦吹气球似地在胸口膨胀,她只好趁着它爆炸前,赶紧换衣服,翻开电话簿,打电话跟妇产科预约。
    十五分钟后,她冲出家门。
    一个小时后,韩德生拎着一个她喜欢的海鲜披萨回到家,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早上做完简报,他下午特别为她请假,想要补偿他这段时间因为出差而没能经常陪伴她的遗憾。
    “喜儿?”他又唤了一声,仍然不见她的身影。
    客厅沙发散落几本她的书,还有她的笔记本。
    她是临时出门吧!否则她是那种习惯把东西物归原位的人。
    韩德生放下披萨,翻阅着她的笔记本,里头设计了好多布料花样及包包款式,他对艺术美感没有概念,但是,他喜欢她画的东西,戚觉很温暖。
    她有这方面的天分,也跟他提过夜间设计课程一事。他不是不懂她的意思,他只是故意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如今危机尚未解决,他实在没法子放心。
    反正,没有孩子的牵绊,他们都是成丨人,日后她想做什么都不难商量。
    她会想要孩子吗?这个念头突然一闪而过他的脑海,韩德生放下笔记本,皱眉沉思着。
    他能感觉到她喜欢小孩,因为她到公园或餐厅时,总会和孩子玩得不亦乐乎。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孩子。
    孩子总会让他栽进那段猜疑父母为什么要丢下他的往事里。万一,他的本性像父母一样狠心,对孩子没有丝毫爱怜之心,他知道她会无法接受这样狠心的他,而他不能忍受她不够爱他。
    但是,如果他心里存在着爱孩子的天性,那么他就必须承认他的父母确实是因为不爱他,才会狠心丢弃他的。正因如此,在他对婚姻的详细蓝图里,才会从不曾考虑过生孩子这个选项。
    韩德生看着自己愈握愈紧的拳头,强迫自己松手。
    他在焦虑什么呢?他们目前还没有孩子,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哔哔!
    他的手机突然传来简讯声响。
    韩德生拿出手机,按下简讯钮——
    小心你的妻子和小孩!
    该死!歹徒怎么会知道他的私人手机号码?
    韩德生头皮一阵发麻,他在沙发里坐了下来,双手用力地紧握成拳,原就紧绷的肩颈变得更不舒服,疼痛也开始往后背蔓延。
    他没有孩子,歹徒应该是看错人了,但是,这也代表了歹徒已把目标转向喜儿了。
    他打了电话给公司董事,简单报告之后,决定聘请私人保镖来维护他及喜儿的安全。
    挂上电话后,他坐立难安地拨了喜儿的手机,偏偏她又没接电话。
    他蓦然起身走回房间,在放置药品的柜子里,拿了一颗止痛药吞下。
    关柜子时,他注意到角落后方那个绑着一个粉色蝴蝶结的透明瓶子。那是她拿来放避孕药的瓶子。
    他取出瓶子,怀疑他现在看到的数量,和上个月差不多是相同的。难道她没吃避孕药?是不是自从她说了顺其自然后,他们亲热时就没用过保险套了?
    韩德生蓦打了个冷颤,他放回瓶子,重重关上柜门,用力程度像是里头藏了一头怪物一般。
    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她怀孕,如果她怀孕了,而歹徒发现了这件事……
    韩德生咬紧牙根,直到齿颚两边肌肉都疼痛了起来。
    突然间,他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立刻大步冲出房间,而她正带着一抹车福笑容走进客厅。
    “你怎么会在家!”她一看见他,眉眼笑若盈盈新月。
    “你为什么没吃避孕药?”韩德生因为着急,语气不免严厉了些。
    孟喜儿注视着他,被他的话掐住喉咙,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有孩子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孟喜儿双唇颤抖,面无血色地注视着他。
    “不是。”但是,现在时机不适合。
    “那为什么不让我怀孕?”
    “因为……”他注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发现他没有法子让她担心害怕。因为他是一家之主,他是男人,他该保护深爱的女人。
    韩德生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
    “我现在事业正忙碌,还不适合有孩子,我们缓一些时候再来讨论,好吗?”他在她发丝间低语着,全身不由自主地发冷。
    她摇头,水眸怔怔地注视着他,虚弱双腿终于无力支撑住自己,瘫坐在沙发间。
    “太迟了……”她哑声说道。
    “什么意思?”他头皮一阵发麻,黑眸紧盯着她。
    “我怀孕六周了。”
    韩德生霎时变成一尊石雕,脸色与她同等惨白。他定定地看着她,完全没有法子做出反应。
    歹徒真的跟踪她,甚且比他还早知道她已经怀有了身孕!
    孟喜儿看着他惊惧的神色,眼泪当下夺眶而出。
    “你这么不想要孩子吗?”她努力想表现得很镇定,偏偏泪水不听使唤地拚命往下流。
    “我……完全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怀孕……”他虽极力克制,却掩不住气若游丝语调下的颤抖。
    孟喜儿的心被伤得鲜血淋漓,她用力地抓着love手环,免得颤抖从手臂传至全身。
    “因为我不知道此时怀孕竟然会是一种错误。”她嗄声说道。
    韩德生目光空洞地盯着她,魁壮身形里的恐惧能量像一座将爆发的火山,吓得他连双唇都青白。
    “怎么会这样?”他想拥她入怀,好确定她的平安。
    孟喜儿瑟缩着身子,不自觉地避开他的拥抱,感觉全身毛孔都沁着冷意。
    她垂眸而下,不肯看他,心想他一定是太震惊了,所以才会有这种回异于平时的表现。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但他向来就讲求按部就班,从来就不喜欢意外,会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啊。
    韩德生注视到她受伤神情,但他一想到歹徒居然跟踪了她,他就焦虑到没法子思索他对新生命应该要有什么想法。
    “喜儿,我虽然没想过要有孩子。但是,孩子是你生的,我就会努力地接受。”他握住她的肩胯,只好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好让她脸色不要那么苍白。
    努力地接受?孟喜儿紧咬住唇,觉得他的用词好刺耳。
    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容貌间,心思却已然飘开。他不介意歹徒把全副心力都放在他身上,但他没法子忍受她身边有一丁点危险,一丁点都不可以。
    况且,她现在已有身孕!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适应的。”韩德生再度紧抱她一下之后,便急着转身走向书房,联络安全事宜。
    他必须尽快联络保镖,从今晚开始,必须要有专人二十四小时地确保她的安全。
    孟喜儿蓦然坐起,想追赶他的脚步,可一阵昏眩朝她传来,她被迫坐回椅里,闭上眼等待不适的感觉过去。
    再抬头时,他早已消失。
    她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像纸娃娃一样地苍白且动弹不得。
    她以为顺其自然有孩子,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默契,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震惊到没有法子对这件事情做出反应。
    他讨厌意外,所以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他那么在乎她,一定也会爱屋及乌地喜欢他们的孩子啊……她在心里拚命地说服自己。
    孟喜儿抚着肚子,两行清泪无预警地流下脸庞,她咬住唇,却止不住泪水。
    她该怎么办?一股马蚤动在喉头窜动着,她张开口,却听见自己不顾一切大哭的声音。
    那一日之后,孟喜儿没再提过怀孕的事。
    反而是韩德生在接受了她有了孩子一事之后,渐渐有了身为父亲的自觉,开始叮咛她的大小诸事。甚至只要知道她有任何外出举动,他便要电话耳提面命一番,并经常询问肚子里的孩子及她怀孕的情形。
    不过,他的热络看在她的眼里,只觉得他是想弥补他对孩子的不热衷,总是简单几句带过交代,也不愿再多提起孩子的事。
    他察觉到她不愿多谈的情绪,认为她的情形正巧符合了他在怀孕书籍里所看到的“孕妇容易情绪不稳”的症状,也就配合她不愿再多提。
    两人之间的沉默时刻于是开始变多。
    就在此时,韩德生接到了外派新加坡一个星期的支援工作。他可以不去,但他想藉着这次机会,试探歹徒盯人的目标是他还是喜儿。毕竟,歹徒太狡猾,知道他与喜儿身边都有保镖跟随之后,竟不再现身或发简讯威胁。
    而孟喜儿听到他要去新加坡的第一个反应则是,他是否故意申请外派避开自己?
    她开口问了,他则是斩钉截铁地否认了。
    只是,她多少能戚觉到他眼神里的隐瞒,心于是更凉了。他变了,从她知道怀孕的那一天就变了。
    韩德生在离开台湾之前,打了电话给孟欢儿,要她有空过来照顾她姐姐。
    孟欢儿臭骂他一顿之后,挂断他的电话。
    韩德生没发火,因为知道喜儿除了保镖之外,还有个好妹妹能陪伴着她。
    他怎么可能不知情她现在的难受,即便他在事后告诉过她许许多多次,他不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但她怀疑与不安的眼神,还是让他心疼不已。
    但是,他自认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即便他隐瞒真相,也是因为他绝对不愿意让她感到任何惊慌啊。
    只盼这回前去新加坡,能一举抓到歹徒,那么一切便可恢复原状,他也可以更加专心进入自己即将要升格父亲的状态里。
    希望,一切顺利啊。
    第7章
    在韩德生离开的一个星期里,孟喜儿因为害喜而快速地消瘦,所有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虽然医生告诉过她,怀孕初期清瘦一些也算正常,但孟喜儿却觉得是她的不快乐导致了这一切。
    这一天,孟欢儿陪伴姐姐去产检,然后在姐姐吐掉了一碗鱼面线之后,她迅速递上一杯柠檬水。
    “我要宰了韩德生。”孟欢儿说道,她最近把这句话当成口头禅。
    “好了,陪我去检查吧。”孟喜儿说道。
    她今天早上有点轻微出血,虽然不严重,有可能是书上写的芓宫扩张现象,但她还是决定去检查一下比较安心。
    “韩德生什么时候回来?”孟欢儿问道。
    孟喜儿看了眼时钟。“应该快搭上回程飞机了吧。”
    “他还是没决定要怎么面对孩子?”孟欢儿问道。
    “我想是吧,他还没提起。只是,每天都来电叮咛我要睡眠充足,三餐要正常。”孟喜儿停顿了一下,一忖及他,胸口还是闷闷地疼痛着。
    “光在外围绕圈有什么用!他如果这么不爱小孩,一结婚就应该把话说清楚才对。”孟欢儿双手擦腰,完全站在姐姐这一边。
    “他有错,但是我也有。我不该没问过他的意见,就擅自认为现在是怀孕的好时机……”孟喜儿剖析着自己的心态,手掌不自觉地置于腹部之上。
    对不起,让你也跟着不快乐了。她悄悄对着孩子说道。
    “反正罪魁祸首就是他!你为了他才更改了生涯规划,不是吗?”孟欢儿可没姐姐这么善良,劈头说道。
    “你知道我的个性,如果我不同意,谁也下可能强迫我放弃工作的。”
    “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你明明就因为爱他而有了妥协。”
    “现在谈这些事都无济于事了,走吧,预约挂号时问快到了。”孟喜儿觉得疲惫,不想再争辩什么了。
    孟欢儿闻言,马上背起姐姐的皮包,揽住她的手臂,保护地站在姐姐身边。
    “欢儿,谢谢你。”孟喜儿给了她一个拥抱。
    “今天会照超音波吗?我可以看到小宝宝吗?”孟欢儿的手溜到姐姐肚皮上。
    “小小一个,像颗豆子,有什么好看?”
    “豆子会长成一个小婴儿,当然好看啊。”
    妹妹惊异的表情让孟喜儿笑出声来,心情开始放松的她,告诉着自己——
    最糟的时间点已经过去,她和韩德生都是理智的人,等他回来后一定可以谈出结论的。
    姐妹俩手勾着手,走出房间。
    两个小时后,离开机场的韩德生,出乎司机意外地没先到公司处理公事,而是选择了直接回到家。
    韩德生走入电梯,虽然不算面带微笑,但眉宇间的那道深拧却已经不像前几日一样骇人。
    这一周来,跟随在他身边及喜儿身边的保镖都表示一切无异状。私人保全公司也因此而判断,歹徒在跟踪了这些时日之后,也许已经度过了最初的愤怒期,对于追踪一事已感到筋疲力竭了也说不定。
    于是,歹徒虽未被抓到,情况也还要再持续观察,但保全公司的话多少让韩德生安心了。
    如果再过一个月,歹徒就此消声匿迹没有动静的话,他便决定告诉喜儿这件事情。毕竟,他不想在她面前作戏太久。
    况且,她那时已经过了怀孕初期前三个月,负面的情绪应当比较不容易影响到她才对。
    不知道孩子会像她,还是像他呢?
    当这个念头闪过韩德生脑中时,他不自觉地面带微笑走出电梯,并加快脚步推开家门,迫不及待地想和她谈谈这个话题。
    屋内的一片闇黑让他皱起了眉。
    喜儿知道他要回来,这时候应该在家才对啊。
    黑暗间,一声啜泣声让他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他飞快按下电灯开关,她正背对着他,裹着一件大披风坐在落地窗前。
    韩德生肩颈肌肉无预警地揪痛了起来,后背神经一抽紧,他皱起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弯身揽她入怀。她的满脸泪痕,让他六神无主了起来。
    “怎么了?”他紧握住她双肩,粗声逼问道。
    孟喜儿十指揪着他的外套,把脸偎入他的肩颈处。
    她冰凉的体温让他打了个冷颤,更加用力地紧抱着她。
    “怎么了?”他又问。
    她扬眸瞅着他,泪水流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胚胎没心跳了。”她故意选择了一个冰冷名词,好让自己比较能置身事外。
    韩德生心跳停了一拍,以为自己听错。
    “什么意思?”他又问。
    “肚子里的胚胎突然没了心跳。”她握紧拳头,气他为什么要逼她再说一次。
    他四肢力气突然被抽空,茫然地想着,怎么会这样?她是那么地喜欢孩子啊!
    “为什么?”他低喃出声,用力地抱紧了她。
    “医生说这有千百个理由,还说这种情形很常见,最有可能的是因为胚胎本身就不健康,所以才停止发育。”她木然地背诵着医生的话。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着,将脸庞埋入她的发丝间。
    他才刚发现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其实没有那么恐惧孩子,甚至已经有期待了。
    “或者,它因为知道它不受欢迎,所以自己先离开了。”孟喜儿清冷的语调里有着他没法子不察觉的幽怨。
    他的心狠狠地揪痛着,一时之间没有法子抬头看她。
    歹徒的威胁卡在他的喉咙里,催促着他说出真相,好让她不再怨他。但此时的她已经很脆弱了,他怎能在她的情绪上再加压力。所有的事,就由他一肩扛起吧!
    韩德生蓦地深吸了口气,却还是压不下双肩的颤抖。
    孟喜儿望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两行泪水无预警地夺眶而出。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后,他才表现出对这个孩子的情绪呢?
    “医生说后天要动手术,把胚胎取出来。”她说。
    他身子一震,觉得肩颈处紧绷的痛开始往上蔓延,就连他的太阳岤也隐隐抽痛了起来。
    “你……的身体现在还好吗?”他嗄声问道。
    “我现在没有感觉。真奇怪,怎么会没有戚觉呢?明明就有个生命在肚子里死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孟喜儿苦笑着,很用力地拍打着肚子。
    韩德生蓦抬头,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扯,哑声说道“别这样……”
    孟喜儿没有力气推开他,由着他再度将她扯回他怀里,反正她现在很需要温暖。
    “后天手术我陪你。”他握着她戴着手环的左腕,将之紧贴在胸口。
    “不要。”她僵住身子,很快地抽回手。
    “为什么?”
    她别开头,泪水再度失控。
    “我怕我一看到你,会忍不住恨你。”她轻声地说道。
    韩德生闭上眼,一股酸楚蓦钻上他的鼻尖。他当时面对孩子在歹徒威胁期间来临时的震惊反应,果然太差劲,果然狠狠伤了她的心啊。
    但他能说什么?说当时是因为歹徒的威胁才导致他的过度反应吗?不,他不能再刺激她了。
    “你可以恨我,但不许责备你自己。医生不是说,胚胎原本就不健康吗?”他急切地注视她的脸,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理智上我知道和我没关系,因为我饮食、作息都正常,但情感上,我就是没有法子释怀。我觉得它是因为我的不快乐,或者我动了一个不要它来的念头,而它感受到了,所以决定自己应该悄悄地离开……”
    韩德生狂乱地捣住她的唇,粗声说道“它就算有恨,也应该朝我而来。”他宁愿她责备他,也不要她自责。
    孟喜儿并不接话,只是睁着一双幽黑水眸注视着他。
    “孩子和我们无缘,对吧?”她问得一本正经。
    她说话的语气让韩德生胆颤心惊,但他力持镇定地点头。
    “这个孩子和我们无缘,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他尽可能地以最平静的语气说道,只希望能安抚她的心情。
    孟喜儿注视着他镇定的神色,只是一再重复地说道“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他点头。她现在如此脆弱,如果能让她不再伤心,她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她注视着他,突然低笑了起来。
    她觉得好可悲,因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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