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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双眸,总是熠熠生辉的看着你,让人觉得一股舒服的暖流在身体里面涌动。
    一时见杨派看痴了,知道田彭感觉到身边一样的视线转过头去,杨派才尴尬的收回视线,然后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开口道“这电影演的真好!”然后回过头,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大喊了一句“好!”
    正巧这是电影院,播放到黄世仁去杨白劳家抢女儿,所有人都看的纷纷落泪,暗骂万恶的旧社会。杨派突兀的一声,顿时引起了众怒,心里骂道这是什么人啊?!居然还叫好?简直就是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反动派!一个个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去找谁发出的声音,一下子杨派就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成为了众势至失。电影院里的人的目光如利剑一样,瞪视着他,恨不得将他戳烂。
    杨派一时间不知所措,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他突然灵机一动,慢慢吞吞地接着吐出两个字“……黑暗!”
    大家一听顿时一愣,心里叨咕道,这孩子怎么说话大喘气。原来是说旧社会好黑暗,还的自己以为碰到了反动派,闹了半天是误会一场。
    这是工作人员,拿着手电筒走了进来,对着杨派照了照。杨派下意识的用手去遮住手电筒传来的刺目的光线,工作人员说道“小同志注意点,公共场所保持安静!”
    杨派连忙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所有人又都回过头去,接着安安静静的看着电影。
    杨派却觉得自己有些臊得慌,暗骂自己,真丢人,着脸都丢到姥姥家里去了。幸亏放映厅里黑不隆冬的,谁也看不见谁,不然杨派此时一定是张大红脸。
    杨派偷偷去瞄了一眼田彭,正好对上那双黝黑的双眸,一是心虚连忙将头扭了过去,一直到最后也没再敢瞧田彭一眼。
    那是的杨派还没有意识到,年少的自己对这田彭起了异样的心思。这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第一次的暗恋,后来这件事情一直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心里,直到他死。
    田彭看完电影,就和杨派道了别,回到家里。看着田彭的背影,杨派有一次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一开门,立刻就感觉到了,有人进过自己的屋子,顿时狠狠皱起眉头。田彭退出了屋子,来到对面屋门前,将门一推就走了进去。
    在里边的常玉萍被吓了一跳,一看见田彭来了,立刻有心做贼心虚的先发制人的问道“你干嘛?!”
    田彭将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然后对这常玉萍说道“我只说一遍,我的屋子谁都不许进。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不会客气!”
    说完就嘭的一声,摔门出去。
    常玉萍被吓得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气恼的瞪大眼睛,狠狠地一拍柜子,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和老娘叫板了!翅膀硬了,就敢和我甩起脸色来了,你个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如同泼妇的谩骂声,在外面响了起来,那些难听的话直接透过门板传到了田彭的耳朵里。
    常玉萍还没骂完,门再一次被打开了,田彭脸色不善的站了出来,怒视这常玉萍语气阴沉的如同低吼一般,说道“你说什么呢?!”
    常玉萍被田彭身上散发的冷气,吓的浑身一颤,然后咒骂声立刻戛然而止,她干巴巴的张了张嘴,最终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田彭铁青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常玉萍一口郁气被硬生生的堵在了胸口,她用手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边念叨道“老娘是骂累了!”
    这次的声音很小很小,似乎只是说给她自己听。
    晚上,田建国回来了,田欣乖巧的给爸爸盛上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的时候,常玉萍和田建国聊起了白天的事。
    原本常玉萍以为能找田建国帮自己出一口,她现在可是不敢招惹田彭了,她也没有底气去招惹,以前总觉得这孩子是头猫,任你揉捏。现在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一只豹子,一直蓄势待发的豹子。
    常玉萍毫不怀疑,如果白天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可是这次常玉萍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田建国听了她的抱怨之后,没有半点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常玉萍一下子不干了,她一脸委屈的看着田建国说“你这个死人,你儿子现在都要爬到你和我的头上来了,你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田建国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毛,然后淡淡的说“你别理他就行了。”
    “你!?……”常玉萍一脸要发怒的表情,田建国耐着性子说道“行了,那孩子你也知道是个什么玩意,我说就有用吗?”
    田建国一下子就将心里的想法吐露了出来,在他眼里田彭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异类。
    半大的田欣撑着脑袋,说道“爸妈,外面的人都说田彭能见鬼神,是真的吗?”
    田欣因为从小被田建国和常玉萍无形和有行间的灌输,田彭在她的脑海里,就如同陌生人一样,早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为了保护她而遭父亲毒打的哥哥了。
    哐噔一声,田建国将碗筷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一脸怒气的说道“胡说八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田欣被田建国突如其来的发飙,吓了一大跳,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一副要哭的表情。常玉萍一看闺女这样,立刻心痛得不得了,对着田建国埋怨道“你有话好好说,对闺女嚷什么?!”
    田建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让表情看着柔和一点,对着田欣说道“外面的人都是瞎说的,不许信。”
    田欣红着眼圈,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田建国这才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他揉了揉女儿的头,心里的阴霾却没有散去。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来了,看样子只是抱不住火了,可是他绝对不能给别人留下批斗他们一家的理由。
    一家三口忐忑不安的睡着了,可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一弯新月高高的挂在夜空中,柔和清澈的光辉洒满了整个屋子。夜深人静,所有人都沉静在黑暗的怀抱里,像个婴儿般熟睡着。
    一个身穿黄|色衣袍的少年,突然诡异的出现在了屋子里面,站在静谧的夜光中,将他脸上的表情全部遮去,只看见邪翘的嘴角。
    五个发着不同颜色亮光的东西,瞬间飞向床上的三个人,叽叽喳喳的忙碌着。他们看起来心情不错,吵杂的声音没有让那三个人醒过来。
    夜光依旧静静地流淌在地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ok ok
    终于马上就要虐田建国和常玉萍了……嘎嘎嘎嘎
    你们说怎么虐?
    44第四十四章 鬼剃头(上)
    清晨红彤彤的太阳,准时的从天边升了起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上班的人们都早早的醒了过来。
    田建国家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整个房顶都挑飞一般。
    常玉萍惊恐用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自己茂密的长发,怎么睡了一觉就没了?!常玉萍连忙冲下床,恐惧的拿起镜子。镜子中的女人一根头发都没有,一颗脑袋光秃秃的,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洁。
    常玉萍吓的,左照照右照照,镜子中的丑女人也和她做着同样的动作。哐当一声,镜子从她的手中滑落,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常玉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用手捂着发亮的头皮,失声痛哭起来,大串大串的泪水清晨红彤彤的太阳,准时的从天边升了起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上班的人们都早早的醒了过来。
    田建国家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整个房顶都挑飞一般。
    常玉萍惊恐用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自己茂密的长发,怎么睡了一觉就没了?!常玉萍连忙冲下床,恐惧的拿起镜子。镜子中的女人一根头发都没有,一颗脑袋光秃秃的,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洁。
    常玉萍吓的,左照照右照照,镜子中的丑女人也和她做着同样的动作。哐当一声,镜子从她的手中滑落,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常玉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用手捂着发亮的头皮,失声痛哭起来,大串大串的泪水顺着她颤抖的下唇流了下来,她的皮肤苍白毫无血色。苦闷的挥动着双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外表的那层皮,如今突然头发全部消失,这对常玉萍而言是致命的打击。田建国和女儿田欣,在女人的尖叫声中,早已经醒了过来。田建国诧异的看着原本貌美如花的妻子,怎么突然一夜就变成了光头尼姑。
    田建国用下意识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头发还在。只是,脑勺后面好像有一个地方能摸到头皮。田建国狠狠的蹙起了眉毛,又仔细的摸了摸,还真是!后脑勺的地方秃了一块。
    田欣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女孩最爱的长头发,变的参差不齐,好像狗啃的一样。田欣不高兴的撅起嘴巴,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瞬将满屋子,只能听见哀嚎声一片。田建国烦躁的走下床,拉着常玉萍的胳膊,要拉她站起来。安慰道“别哭了!头发都没了,去医院看看!”
    一家三口戴着帽子,捂得严严实实,一路在街坊邻居的好奇瞩目下来到县医院门口。
    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仔细看了看常玉萍的头皮,然后又看了看田建国的头。一双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在眉心处形成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他一脸严肃的又看了看,脸上的褶皱始终都被紧紧地挤在一起,没有松开过半分。最后医生舔了舔嘴,叹了口气,一副棘手的样子说“我当医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碰见过全面积的脱发。”说着他将脸上的老花镜摘了下来,又问道“昨天晚上还没事?”
    常玉萍抽泣的回答,“嗯,昨天我的头发还都在,今天一醒过来就全没了。”
    老医生皱着眉,奇怪的摇了摇头说“太奇怪了,从来没见过这的病症,你的头皮上一个毛囊头没有,治不好了!”
    常玉萍一听,自己的头皮就像荒芜的沙漠一样,再也张不了东西的时候,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劲儿了。
    声音大的,就连楼道走廊都能听见,常玉萍此时从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她只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抑郁。
    “医生,你以前有没有见过类似的症状?”田建国不甘心的问道。
    老医生皱眉,对着常玉萍摆了摆手,表示让她稍安勿躁。常玉萍立刻用手捂着嘴巴,她控制着眼泪凝滞在眼眶中,好不让它象泉水一样溢出来。
    老医生闭目凝神,想了好半天,才淡淡的开口道“以前还真碰到过类似的,不过是小面积,只秃了一小块。”
    常玉萍连忙惊喜的问道“真的!那是怎么治疗的!?”
    老医生看了看他们,然后摸了摸鼻子,声色有些不自然的说“我忘了,时间隔得太久了,不好意思帮不到你们!”
    老医生先后巨大的反差,让常玉萍呆愣住,有些会不过味儿来。田建国微微皱了皱眉毛,他明白老医生是不想告诉他们。于是恳切的哀求道“医生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们怎么办吧!”
    老医生依旧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冲着他们摆了摆手然他们走。常玉萍一时气愤的想要冲上去,与老医生大闹一场,却被田建国死死地压制住。
    “医生你放心,你告诉我们,我们绝不说出去。”在田建国死缠烂打的纠缠下,老医生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在纸上写上了三个字,鬼剃头。
    一瞬将,田建国和原本想要撒泼耍赖的常玉萍都僵硬住,屋子里面的空气也渐渐凝固起来,气压低的有些稀薄,让人喘不上起来。
    田建国好半天才找回了声音,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医生问道“真有这种事?!”
    老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将纸撕个粉碎,又说道“传统的斑秃,只要拿姜和醋在头皮上蹭就会好,可是想你们这种情况,就是癔症。”
    鬼剃头就是第二天一醒来,你会发现头发一夜之间无缘无故的秃了一块,而且看不到毛囊,也找不到脱落的头发。这要是照以前,只要找个道士看一看也就好了,可是现在这病却难治了。
    常玉萍突然失控般的拽着田建国的胳膊,瞪着一双大眼睛恐惧的说“是田彭!一定是他!”
    田建国心下一沉,只觉得这件事情和田彭有关系,可是转念一想,又将这个想法否定了,因为田彭一直以来从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
    “谢谢医生!”田建国连忙对着医生道谢,然后带着妻子回家。
    既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这个‘病’就好治了。田建国和常玉萍连忙回了家,想要找田彭给看一下。
    一家子匆匆忙忙的往家赶,眼看这就要到家的路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奇怪的旋风,直接将常玉萍头上的帽子吹飞。
    于是那可光洁的秃头,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原本走路的路人都纷纷诧异的停下脚步,街坊领居也全都吃惊的看着常玉萍的脑袋。不知道是谁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迅速的在人群中间传染开来。
    这时候一个稚嫩的童音说道“爷爷,你快看,那个阿姨好奇怪,居然是个大光头,根被从山上赶下来的和尚一样!”
    老爷子里忙捂住小孙女的嘴,呵斥道“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
    田建国是造反派的一个小头头,每天都是耀武扬威的,今天批斗这个,明天批斗内个的。他的婆娘更是,每天斜眼看人,眼珠子都快长到天上去了。而且这两口子,都不是个玩意,通说对自己个的儿子和妈都狠着呢!这附近的邻居,早就对这一家子不喜了,今天出了这么一出。
    几个邻居当时就议论起来,“瞧这两口子,亏心事做多了,老天都罚他们!”“该,就是活该!”
    田建国立刻脸色一变,常玉萍也顿时面如土灰,一家子灰头土脸的跑回了家。
    想要找田彭看看结果却扑了个空,看着紧闭的的小门,两口子顿时觉得心里说不出个啥滋味。
    在一旁用法术观看的十夜冷冷一笑,他早就猜到这两口子走投无路,一定会厚颜无耻的来找田彭帮忙,于是十夜昨天晚上就请了田彭回青龙山做客。这一来,最少也要住上七八天,田建国和常玉萍这两口子就慢慢在家熬着吧!
    十夜没猜错,田建国和常玉萍这几天的日子过的是异常难熬。
    只要一出去,就得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还有背后的指指点点,那些嘲讽的话语刺激的常玉萍都快要崩溃掉了。
    这几天她索性就猫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那些议论和风言风语仍是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老田家门口紧挨着走廊的厨房,在厨房里洗菜做饭的女人总是爱嚼舌头。“大姐听说了吗?常玉萍鬼剃头了。”一个女人洗着菜,对旁边的女人说道。
    那女人冷笑一声说“哼,亏心事做多了,这就是活该,报应!” “什么亏心事?”有人好奇的探过脖子问道。
    洗菜的女人嗤笑道“别看老田家那婆娘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她可是个茬子!他家那个大小子你们知道吧?!多好的一个孩子呀,这要是我的儿子,我都能乐坏了!她呢?!对着她家大儿子,每天又打又骂的,恶毒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妈!”
    “哎,听说他家大小子不是一般人,会看内个……常玉萍还敢动手?!”女人隐晦的问道。
    “你知道什么,常玉萍本来就是田彭的后妈!听说她是田彭的亲三姨……”
    咚的一声,一脸怒气的常玉萍将门打开,她恶狠狠地瞪着这帮只会背后编排人的女人,恨不得将她们撕碎了一般。
    女人们看着常玉萍恶毒的目光,也都一个个闭上了嘴巴,表情都不太自然。
    洗菜的女人轻蔑的瞥了常玉萍一眼,然后将目光定格在她头顶上的帽子上,讥讽的开口道“哎呦,在家猫了这么多天,终于肯出来了?”然后又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行了行了,大家差不多洗完菜都赶紧做饭吧!没看见从地上冒出个监工的吗?!”
    女人一说完,僵硬尴尬的气氛也好了许多,所有人都干着自己手中的活,常玉萍气愤的又咚的一声,将门甩上。
    女人看着紧闭的大门,冷哼一声“臭毛病还挺多!”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算虐了吧!??
    45第四十五章 鬼剃头(中)
    常玉萍可这一张脸,坐在屋子里面。她这辈子自从跟了田建国以后,就在一没受过别人的脸色看,在这单元楼里,谁不见了她满脸笑容的。他们家日子过得好,单元楼里那些过得不好的没少嫉妒,没少在她背后说闲话,这她都知道。女人爱嚼老婆舌,她是在清楚不过的。
    不过像今天,有人这么大模大样的当着他的面,就给她窝囊气受。常玉萍气得牙根直痒痒,心想等她男人回来了,一定要让田建国帮他报仇。
    正想着,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了,田欣哭天抹泪的从外面冲进了屋子。常玉萍一看,连忙站起身,问“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哭了?”
    田欣不理会常玉萍的问话,独自一个人冲进小屋,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常玉萍皱着眉毛,满脸焦急的用手拍打着阻挡自己进屋的木门,“闺女出来呀!别哭了,快出来!”
    里面的哭声更大了,哀嚎的声音像是要把嗓子喊破了一般。田欣将头死死地埋在胳膊里,豆大的眼泪簌簌的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留下一行行湿润的水渍。
    听着常玉萍在门外关心的叫喊声,她不耐烦的抬起头,冲着门外喊道“烦不烦,你别管我了!”
    常玉萍一听,顿时眉头皱得更深,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哎,你这孩子!快出来吧,有事和妈说!”说着常玉萍突然想了起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找他们去!这还得了,都敢欺负到我闺女头上了,反了他们!”
    常玉萍气势汹汹的说,也像是在发泄着自己先前受到的窝囊气。但是她可没想到,田欣今天确实是挨欺负了,原因是因为常玉萍她自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在这个年代,人们对别人家的私事都是特别的关心。常玉萍 被鬼剃头变成了秃瓢,整个单元楼里的人几乎半天的时间就都知道了。所有人都说她是平常做亏心事,半夜鬼就去敲门。田欣的头发被五小鬼给剪得七零八落,原本好好的头发弄得参差不齐和狗啃的似的。本来长得挺找稀罕的小丫头,一下子弄得和个街上要饭的乞丐似的,看着让人堵得慌。最麻烦的是,去理发店里面修头,剪子剪完头发。这头发就会用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再长回来,总是那么长,连一厘米都变不了。只把当时理发的老先生给吓坏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悚的看着田欣,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这头发弄不了,只能这样呗,这么邪气的事谁摊上了,谁不能认倒霉?!田欣一头乱发,总比头发变得一根没有的好。田欣虽然才十二岁,也是个半大的丫头了,对于美和丑也有了自己的观点。照着镜子,这几天她自己没少偷偷地抹眼泪。
    今天上午田欣刚出去,就碰见附近的几个小孩。一看见她几个原本在一旁玩耍的小孩就从远处走了过来,堵在她面前挡着她的去路,说了一堆难听的话。骂她们一家是新时代的大毒瘤,说常玉萍理光头是反动派的头头,是黑帮,是旧社会的大流氓。
    实际上那几个孩子和田欣也都差不多大,他们懂什么?只不过是成天跟着那些红卫兵屁股后头瞎转悠的小尾巴,偶尔听到过这些词,虽然不太明白这些词的意思,但是也知道都是些不好的话。
    田欣一下子就急了,她气的浑身颤抖,一张小圆脸也涨得通红,恶狠狠地说“你们胡说!我妈不是反动派!我妈不是大流氓!!”
    几个孩子几句不合,就动手打了起来,孤军奋战的田欣,自然讨不到半点好处,被其他几个孩子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打。
    常玉萍这么一说,田欣的委屈劲更浓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因常玉萍而起,一时间哭声更大,愤愤地说“得了吧!他们欺负我还不是因为你?!他们说你剃光头是大流氓,说我是小流氓!”
    挟着浓浓的哭腔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入常玉萍的心窝,一颗心紧紧地发疼,她的宝贝闺女受了委屈。心痛过后,常玉萍也气急了,她怒火冲天的问道“谁?谁说的这些话?!欣儿你告诉妈,妈找他们去!”
    田欣一个劲的哭,哭的常玉萍心里都滴了血,闺女是她的心尖肉儿,是她的宝贝疙瘩,更是她的命,谁要是敢欺负她闺女,她就要和谁拼命!
    常玉萍一想就猜出来,这事肯定少不了隔壁他们家那兔崽子。今天他妈还挑拨邻居说她坏话。常玉萍顿时觉得自己的理智被怒火烧光了,她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开门!开门!”常玉萍瞪着一双眼睛,狠狠地拍打着木门,像是要把这门拍烂了一般。走里面咒骂道“老刘家都死绝了?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你们是等着老娘堵着门骂,心里才舒服是不是!?“
    常玉萍叫骂声,满楼道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不少好事的、看好戏的人都从家里探出头,或着打开一个门缝偷看。
    听着常玉萍的咒骂,屋里头的人也坐不住了,一个面相刻薄的矮小女人,将屋门打开,不满的说“你们家才死光了,你们家的人都死绝了才好!”
    这老刘家的媳妇就是先前在厨房,当面讽刺常玉萍的女人。她不屑的叫着嘴角,斜视着常玉萍。然后像是准备要开展一样,慢条斯理的抻了抻衣领和衣袖,双手环胸,依靠在门框边。
    常玉萍瞪着一双眼睛,目光狠狠的刮着眼前的女人,浑身气的颤抖,“你个臭不要脸的!敢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来了,你们家一个两个都是贱蹄子,老的小的就会背后叫人舌根,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
    看戏的街坊领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是因为这两天的流言蜚语找上门来了。顿时心里对常玉萍暗暗嗤笑,叫你再傲,全楼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家那点烂事?!没良心的玩意儿,活该!
    老刘家媳妇双手一叉腰,“呦!我是被吓大的?!我告诉你老娘还不吃你这套!你倒是说说我们娘俩哪里惹打你了?”
    女人一脸泼辣,一副谁也不怕的表情。常玉萍皱起眉头骂道“少从这里装无辜,背地里你没少骂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现在俩你们家这孩子都敢欺负到我们家田欣的头上了,你这当妈的怎么当的?!”
    面对这常玉萍的质问,女人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脸上的不屑一点没有减退,“骂你?我骂你要用背地里?当着面我都照说不误!“说完她又将围观的人瞄了一遍说“你问问这全楼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加那点破事?!伟大领袖毛/主席带领着我们走出了黑暗的旧社会,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所有人都站立起来,像你这种人差别对待自家孩子,和个地主婆似的压榨你家大小子,你就是丧尽天良,就是作风问题!你就应该被抓起来批斗!”
    女人刚一说完,周围的人小声嗡嗡道“对,就应该抓起来批斗!”“昧良心!”
    作风问题,这可是一顶大帽子,被打上地主婆和压榨这两个词,在这个年代就等同被判刑是一样严重。着两座大山如果落实在常玉萍身上,那她这一辈子都甭想抬起头来了,这就是人生的污点。
    常玉萍脸色变得刷白,静静的抿着嘴,然后恶狠狠地说“你血口喷人,你抓住我虐待我家田彭的现形了?”
    女人冷笑,讽刺的看这常玉萍说“不想认?耍无赖?!那行,咱们就不说这个事。你走资本主义道路,弄个人主义,你狡辩不了吧?”
    听着女人的话,众人都是一愣,琢磨着怎么又跑到个人主义上面来了?!
    “你才弄个人主义!”常玉萍面对着老刘媳妇的突然刁难,一时间不知道敢怎么应答。
    “那你有本事就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你让大家看看你的那颗光头!你还敢说你不是崇拜个人主义,你看你一身奇怪的形象,就知道你是□的人!”
    女人的话说得有理有据,冠冕堂皇。整个楼里的人早就打听清楚,常玉萍是被鬼剃头,才一根头发不剩的。可是这话,谁都不能说出来,涉及鬼神那就是四旧,说了可就是要挨批斗的。这年头有很多奇怪的名头是要被批斗的,而常玉萍明明是一个妇人,却是个光头怪模怪样的,就是人们口中个人主义。
    常玉萍怒火冲天的张了张嘴,一股憋闷的窝火压在心头,像是要蓄势爆发的火山。看着女人一脸得意洋洋,常玉萍很是下不来台。
    老刘从屋里走了出来,拉着自家媳妇斥责道“你这婆娘在怎么说话呢?”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对着常玉萍说“嫂子你也别生气,我回头就说这娘俩。大中午的田大哥该回来了,你快回去吧!”
    常玉萍一看老刘出来了,气焰更蔫了,气哼哼的抿了名嘴说“哼,等着我家建国回来再说。”
    说完就半点便宜没讨着,灰溜溜的走了。
    正巧常玉萍前脚走,老刘的儿子后脚就回来。被老刘一声给叫在原地。老刘本着一张脸看着儿子,“你欺负老田家闺女了?”
    男孩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老刘呵斥道“说!”
    男孩而硬生生打了个寒颤,老刘媳妇连忙拉过儿子,一脸笑容的拍了拍他的头说“儿子干得好!走进屋妈给你拿糖吃!”
    说完头也不回的撇下老刘,母子俩进了屋。老刘气的在门口直跳脚,骂了句“这败家娘们!”
    心里担心着田建国会不会应为这件事,给他们家穿小鞋,但是又想到事情发生了,不想得罪也得罪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老刘心里其实也对老田家不待见,对于的媳妇的做法也暗暗叫好。
    作者有话要说……脑子里面一片混沌- -
    不会虐啊!呜呜呜
    46第四十六章 鬼剃头(下)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话向来不骗人。常秀萍若是说她的性格有多泼辣,倒也不是。她的那些小手段也就是够和家里用用的,和那些真正伶牙俐齿的女人比起来还差得远。
    面对着比她厉害的人,常玉萍被说得哑口无言,本想替女儿出出气,结果却反倒捉鸡不成蚀把米。
    常玉萍抱着女儿小心嘱咐着,听着门口处传来的开门声,立刻脸色难看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委屈样。
    田建国一看,顿时觉得心里咯噔一声,轻轻关上门“我的祖宗,你这是又怎么了?”
    常玉萍一抿嘴,眼泪瞬间就适时的流了下来,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田建国走过去,一把搂住哭泣的老婆,耐着性子问道“说话呀?怎么了这是?”
    田欣委委屈屈的坐在父亲身边,说“爸!今天妈妈被人骂是□!”
    田建国一听,立刻就火了,他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戾气问道“谁说的?!”
    他身上的气势,把田欣吓得一哆嗦,然后浑身发抖的回答“隔壁的婶子说的!还让妈妈当中把帽子摘了呢!”
    田欣的话正中田建国的要害,这两天他正因为这邪门的鬼剃头的事弄得头晕脑胀。连他们领导都已经知道常玉萍头发的事,一天问了他好几次。那时候女人剃光头可就是□分子,要被关起来的。在田建国再三保证常玉萍是的了怪病,那些领导才勉强相信,帮忙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现在有人当着他的面子,将这件事情戳穿出来,那不就是当中打他的脸吗?不就是和他田建国过不去吗?
    这几年混的风生水起的田建国一听顿时眼睛瞪得更圆,像是一头发怒的老虎说“老刘看样子是胆子肥了!居然敢这么编排咱们家?!”
    常玉萍一见田建国咬牙切齿的样子,顿时心里一松,心想成了。于是随声附和着,火上加油道“可不是,当初他们想进机械厂,怎么巴结咱们家来着?!现在一看用不着咱们了,就这么过河拆桥。”
    说着她又呜呜的哭了两声,接着说道“你可是不知道,老刘他媳妇是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的,那罪名一个比一个狠毒,这不是存心让我难看吗?!”
    田建国脸色同样难看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这常玉萍说道“行了,别哭了!这事没完!”
    常玉萍仍是呜呜的哭着。
    听着哭声,田建国突然觉得异常烦躁,看着戴着帽子的常玉萍,总是不由的想起帽子下面那颗刺目的光头,心想万一找不到长头发的方法,一想到这田建国更加烦躁。他不耐烦的皱起眉毛,然后对着常玉萍说“行了别哭了,弄点饭!我吃完还要回厂子去。”
    听这田建国有些阴郁的语气,常玉萍心里一沉,然后识时务的停止了哭泣。她擦了擦眼泪说“我去给你热热饭菜!”
    田建国看着站起身的常玉萍,盯着她光秃秃的鬓角,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瞬间将目光移到一边,然后随口说“行了,帮我装进饭盒里吧!我那厂子里去吃!”
    常玉萍脸色徒然变得难看起来,但是瞬间有缓和了许多,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好!”
    看着走出去的背影,渐渐合上的们,常玉萍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看懂了田建国的眼神里的厌恶,她明白自己如果在这样下去就会失去田建国,在找不出治疗的方法她的家就会离她远去。她会被相濡以沫十几年的丈夫所抛弃,所厌弃。常玉萍颤抖的用手摸上自己光秃秃的头皮,两行苦涩的泪水越流越多,她用手摸头皮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变成了疯狂的抓挠。
    似乎这样才能发泄出她心中的难过,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为什么……
    各种稀奇古怪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其中最多的就是田建国和她离了婚又找了一个,常玉萍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觉得自己要疯了。
    “啊!”她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仿佛要魔怔了一般,痛苦、绝望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面回荡。
    被吓傻得田欣,有些惧怕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母亲,小声说“妈?!”
    夜色沉静,点点繁星点缀在墨色之中。
    田彭坐在青龙山上,仰着头看着浩瀚的星空,享受着宁静的夜色。
    突然山头轻微的晃动了两下,紧接着一道黄|色的光芒直冲云霄,将墨色的天空劈出了一个小小的洞。
    田彭惊异地看着身后发出光线的宅邸,正在琢磨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突然十夜急急忙忙从大红门里面跑了出来,一把拉住田彭的手说“快来!老祖宗出山了!”
    说完就拉着田彭,急匆匆的又跑进了宅邸里,随着两个人的进去,那座建筑奢华的院子也随之消失。宅子的地方顿时变成了一片荒地。
    两个人一路小跑,还没等进入大堂,远远的就听讲一堆妖精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两个人手拉着手跑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堂里,然后安分的站在人群的后方。
    十夜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脸恭敬。但是微微蜷缩的手指,却透漏出他此时内心的激动。
    他们口中的老祖宗就是人间四仙中的黄仙。这黄仙说起来和田彭倒是缘分颇深,田彭的天眼就是这黄仙给开的,但随后的几年里田彭甚少来青龙山做客,每次来基本上也很少碰见黄仙。
    据十夜说老祖宗黄仙以前留下来一个旧伤,所以闭关修炼养伤。
    看着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黄衣男子,他依旧一脸的慵懒,好像对什么都不怎么伤心,可是锐利的双眸却摄人心魄,这十几年并没有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正常,毕竟不是凡人。
    黄仙满脸笑意的对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们,然后突然眉头微微一皱,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目光射向人群的最后方,然后久久的定格住。
    “老祖宗?!”
    黄仙恍然如梦般,微微一晃,然后嘴角再次扬起一个弧度,将视线收了回去。
    一群妖没敢在老祖宗面前太过放肆,没一会就一个个都走了,最后大堂内只剩下十夜和田彭两个人。
    碍于老祖宗的威严,十夜有些拘谨,他看着老祖宗傻兮兮的呲了呲牙,“老祖宗!”
    十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像个愣头小子一样傻乎乎的笑着。田彭诧异地看着十夜,自从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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