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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拱手做礼,转身yu走,岂知小蔓蓉一把将伯勉拉住,道“我要与哥哥同去。”
    伯勉蹲下身来对蔓蓉道“蓉儿乖,有李姐姐在家中陪你,哥哥出去办点事,稍后便回。”哪知蔓蓉说什么也不愿意,伯勉没辙,心想带上个小女娃也好,免得招人怀疑,随即便牵着蔓蓉,由那侍卫朱僪领着,从后门出发,朝马车夫家而去。
    第三十回&183;好歹不识
    话说那ri弧厄在尹贼府中,不慎遭老贼算计,中了荷香腐骨散之毒,傲了多时,终于浑身乏力,头晕目眩,就此昏厥过去,没了知觉。再次睁眼,便见一名女子正用树叶予自己喂水,只是头晕目眩,良久才看清那女子长相,只见她面如磷脂,眉若青柳,赤唇如朱,凤眸微颤,直望着自己,正是今ri在林中伏击自己那位女子。弧厄只道是自己在做梦,全无忌讳,微微一笑,勉力对那女子言道“姑娘……你……好美。”
    岂知那女子听言,双脸一红,柳眉微蹙,忙将本垫在弧厄头下的左手撤回,转身怒道“你再如此无礼,我便将你丢入这河中喂鱼。”
    弧厄此刻浑身乏力,那女子将手撤回,自己便如自然坠落一般,后脑勺“噔”一下磕在石头上,还好距离不算远,倒也不是很疼,那女子见状,又觉着有些不好意思,随即问道“疼不疼。”只见弧厄双目微闭,轻轻摇了摇头,就此又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只闻到一阵女儿香,自己却好似在上下颠幅一般,耳中听到的却是女子的呼吸声,半晌,意识才渐渐清晰,原来是那女子将自己负在背上,此刻正在林中穿行。自己头却是靠在她肩膀之上,随即轻声言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那女子见弧厄醒了,这才找了颗大树边将他放下,这女子身段娇小,而弧厄却是堂堂七尺,要她背负弧厄在林中穿行多时,确实有些为难她。弧厄身子靠着树枝,双眼微睁直盯着她,见她一身黑衣,双眉微皱,早已是满头大汗,正用手搽去额头间的汗珠。那女子稍稍缓了口气,便转头对弧厄言道“你可别晕啊,再晕了我就不管你了。”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瓶子,解开瓶盖,倒了一粒黑sè的药丸出来,递到弧厄嘴边,言道“张嘴。”弧厄依言慢慢的张开嘴巴,那女子将药丸塞入他口中,道“用力嚼食。”弧厄又依言,努力咀嚼,可惜此刻浑身乏力,着实花了不少功夫才将那小小的药丸嚼碎,只觉满口苦涩,如饮黄连一般,不自然便表情扭曲,身子微一颤,满脸涩相,倒也强行咽了口唾沫,将那药丸吞下。
    那女子见弧厄行动吃力,一板一眼甚是怪诞,又见他吞食药丸那副苦相,不慎咯咯一笑,待弧厄脸上表情松弛了下来,便听她言道“哼!给你什么便吃什么,也不怕我毒死你,难怪被那老丑怪下毒。”
    弧厄心想自己今ri在尹贼府中却是少了些戒心,才不慎着了这老贼的道,这姑娘所言也不无道理,随即微微一笑,道“姑娘此刻若是想要我xg命,何须浪费一颗这么名贵的药材,只需将我丢在这林中,明ri自然尸骨无存。”
    只听那女子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这毒,我可是没把握能解得了,你既知道吃了我名贵的药材,便应当尽力相报才是。”
    弧厄听她所言,话语中竟是有所要求,不慎哈哈一笑,岂知这一笑,触动心肺,浑身又是一阵剧痛,不尽咳了两声,但见嘴角咳出些血来,那女子见状一惊,忙道“你别乱动,你身子弱,刚服了这熊胆护心丸,需得好好调养,不可乱了气血。”
    弧厄一抬手,用衣袖抹去嘴角鲜血,微微一笑,对那女子道“我弧厄贱命一条,却能值姑娘出手相救,以这灵药所施,在下确实不知,姑娘要我如何相报。”弧厄心中却想“这女子若真是王后所遣,要想从自己身上打探道什么端倪,做出什么祸害伯勉之事,那自己便将这熊胆护心丸吐出来便是。”
    岂料那女子,皱眉沉吟了片刻,果真问道“你对王后之事所知多少?从何处得知?”
    弧厄听她如此问,冷哼了一声,便即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自行朝林中行去。那女子见状一惊,忙追上来问道“你这是作甚?你身中剧毒,这是要去何处?”
    只听弧厄冷冷的道“姑娘若是想要我xg命,那便现在动手。”
    那女子听言心中更奇,却不知此人如此言语,到底从何说起,心想我要你xg命干嘛?自己辛辛苦苦从尹府中将他救出,又煞费苦心的负着他在这夜间林中穿行,此人居然不领情,还口出轻狂之言,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我若要取你xg命,你还能活到此刻不成?”
    只见弧厄步履蹒跚,口中冷冷言道“你若不杀我,也休想从我口中套得半点线索,哼!老贼好不狡猾,我纪弧厄可受不得这等软磨硬泡。”言毕,又自行跌跌撞撞的朝林中行去。
    这女子一听此言,更是怒火中烧,直气得头晕耳鸣,咬牙顿足,若不是见弧厄此刻身中剧毒,奄奄一息,早就两枚手刀朝他shè去。想了半晌,实在是气不过,便即跑上前来,对准弧厄右腿狠狠的踢了一脚。弧厄本就浑身无力,受她这一踢,身子一个踉跄,双手触地,差点跌倒。只听她怒喝道“本姑娘便是故意留你条xg命,慢慢折磨又如何,你可知你方才吃下的熊胆护心丸剧毒无比,一个时辰后,你便会全身溃烂,奇痒难当,那时看你如何忍受。”
    只听弧厄冷哼一声,伸出右手猛的插入自己口中,食指直冲咽喉而去,不一会,便觉一阵恶心,竟将胃中之物尽数吐出。那女子实没想到此人xg子如此倔强,又惊又怒,喝道“你……”却是找不到言语来形容,直气得她身子微颤,吐气如牛,几yu晕厥,半响才愤愤的道“你如此不识好歹,活该中毒身亡,你就自己在这林中等死吧。”言罢,冷冷哼了一声,竟自行向林中跑去。待她走后,弧厄这才缓缓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朝西北方那小酒店行去。
    第三十一回&183;心如烟尘
    弧厄折了根树枝作为拐杖,沿着林中小径一路踉踉跄跄的朝旻河方向行去。说来也奇,行了这好一阵,虽仍提不起气力,但头脑清醒,却无先前那般晕眩之状,只是感觉心跳缓慢,浑身发冷,好似血液就此在体内凝固一般。心想“若是血液无法流通,那血液中的毒素自然就不能扩散,如此说来,这熊胆护心丸真能护住心脉,延缓毒发时间。难道这女子真无加害之意,若非贼人所遣,为何她所关心之事又与那尹贼相同,连问话的口吻都一模一样,也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何目的。”正自不解,突然从右侧闪出一个黑影,猛的朝自己扑来,弧厄不及反应,当即便被那黑影扑倒在地。待到回过神来,才知袭击自己的乃是一只硕大的山豹,那山豹利爪如刃,直架在弧厄手臂上,两颗孽齿冷生生的竟贴在他面门上,却已气绝。弧厄又惊又奇,勉力将那山豹推开,爬起身来,只见那山豹颈部鲜血淋淋的,背脊处被两枚手刀穿透骨梁,想是在它跳出的一瞬间,便已被shè杀。弧厄又是一阵虚惊,若是平ri,这等猛兽决计伤不到自己,只是现下自己内劲全失,心神不宁,这才差点遭这畜生所弑,若不是这女子出手相救,恐怕自己又要丧身在这荒林之中。心下感激,忙回过头去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弧厄微微皱眉,缓缓低下身去,将那两计手刀从山豹背脊上拔出,用自己衣角将刀上鲜血搽净,又从自己怀中取出那对翡翠耳坠,与手刀一起工工整整的放在旁边一颗大石之上,这才转身朝前方行去。
    又行一阵,出得树林,沿着旻河朝北而去,不时回头观望,始终不见那女子身影,暗想定是自己方才言行惹她生气,也不知她是否还跟在身后。她今ri两番相救自己xg命,却连她姓什名谁都不知道。自从今ri竹林初见,心中便暗自挂念,现下如此邂逅,本因心存感激,以礼相待才是,却因自己xg子鲁莽倔强,又惹得她一怒而去,心中好生后悔,但此刻挂念伯勉安危,也顾不得这许多,只想快些行到那小酒店中一探究竟。又行片刻,见前方有浓烟冒起,看方位便是那酒店附近,心中暗觉不妙,忙加快脚步,朝那小酒店行去。
    行到酒店,果见店中燃起熊熊大火,已然烧得不成样子,弧厄忙上前两步,但觉一股热浪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焦臭迎面卷来,令人窒息。弧厄借着火光往店里望去,依稀见到地上躺着几具尸体,早已烧的熏黑,辨不出莫样来,又想起那陈爽所言,店中所有人均被他所杀,无一幸免,难道伯勉也……,弧厄惶恐不已,在仔细往屋中查看一番,果真见到一件衣袍,虽然周边均已烧得破烂不堪,但那衣袍上的图案……正是今ri伯勉所穿。弧厄当即愕然入定,如坠寒渊,想到义父临终时曾把自己唤至身旁遗训,道“如今朝中jiān徒当道,官场凶险万分,勉儿一心报效国家,可惜势单力孤,恐难成其势,若是他能排除万难,兴我大周于遇难,固然是好,若是不能,你需得答应我,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为我伯阳氏留一条后……”如今自己身中剧毒,恐怕已是命不长久,这一切皆因自己杀贼报仇而起,可惜贼人未除,还累得伯勉葬身在这火海之中,他ri自己死了,又有何颜面以对泉下父兄与义父。想至于此,弧厄如受雷击,头脑一片空白,心中万念俱灰,不自觉便朝火中行去,唯有一个念头,即便救不了伯勉xg命,也要将他尸身找回。此刻忽听“咔嚓”一声巨响,店内一根大柱从中间断开,“噔”的一声倒在地上,梁上砖瓦顿时朝一方倾倒,嘭嘭嘭的散落一地,火势越发凶猛,其余几根大柱也烧得“嘎嘎”直响,整个酒店受力不均,眼见便要崩塌,弧厄哪里还顾得这些,只是加紧脚步往火中行去,忽然双足一麻,“噔”的一声跪倒在地,回头一看,正是那对翡翠耳坠不偏不倚的打在自己脚踝之上。弧厄这才回过神来,忽听“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热浪将四周烟尘尽数卷起,伴杂星点般的火花迎面袭来,那火花像雨点般打在弧厄身上,弧厄只觉双眼一阵刺痛,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忽然觉得有人抓住自己手臂用力向后拽去,哪里还容他反应,便被这股热浪掀翻出好远,那小酒店就此完全崩塌,热浪将四周烟尘掀起好几丈高,伴着火花直冲云霄而去,良久才慢慢沉下来,火焰将店中所有的一切和那对翡翠耳坠一起,吞噬得无影无踪。
    弧厄爬起身来,忍着被火心灼伤的疼痛勉强睁开眼睛,见四周烟雾缭绕,眼前竟是灰蒙蒙一片,烟尘如同雪花般从天而降,一不留神就吸进嘴里,弧厄咳了两声,这才想起刚刚混乱中似有人拉拽自己,忙回头一看,果见那女子躺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满身烟尘,一动不动。弧厄大惊,忙上前探其鼻息,见她呼吸平和,这才放心,想是被那热浪掀翻,摔在地上,震晕了过去。弧厄忽然回想起今ri在竹林之中,自己也是这般去探她鼻息,同样的心情,可结果确全然不同,想到与她初见时那怦然心动,想到她一次一次的救自己xg命,此刻再去想她身份如何,却已显得太无关紧要。弧厄静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脸上却是一阵欣喜,他不尽想,老天爷还不算太刻薄,在自己最失意之时,还能与她如此静静相候,心下足矣,哪怕能多活得一天是一天,多活得一时是一时,想到此处,忽又想起事已至此,父兄大仇不可不报,即便是死,也要将那祭贼诛之而后快。于是起身,将那女子抱起,行至河边,撕下自己一块衣襟,在河中洗净,这才在她脸上轻轻搽试,冰冷的河水刚一碰到她脸上,那女子突然醒来,出于本能,猛的将弧厄一推,弧厄向后倒退两步,差点没能站稳,见那女子一脸茫然望着自己,弧厄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忙将头撇至一旁,言道“你醒了?”又将衣襟递于她,道“檫檫脸吧。”
    那女子猛的从他手中抓过衣襟,行至河边坐下,一语不发,只是借着月光呆呆的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见她眼角沁出泪来,眼泪顺着她脸颊清楚的划出几道痕迹,将脸上烟尘分割成几块,这才滴入河中,又泛起涟漪,将河中倒影荡得模糊不清,那女子好似这才察觉一般,倒也不做掩饰,放声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着实令弧厄摸不着头脑,他平rixg情豪爽,却不懂得如何安慰别人,想那女子定是遇上什么伤心之事,自己此刻豪不知情,若是上前安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那女子哭了一会倒也累了,这才用衣襟檫净脸上污垢,又在河中将衣襟洗净,转身丢与弧厄,自行朝岸边走去。
    第三十二回&183;狡兔撞株
    弧厄接过衣襟,也在河边清洗一番,这才上得岸来,见那女子始终站在岸边看着自己,弧厄不明所以,上前问道“姑娘,你……”
    “你什么你?我叫赵翎儿。”没等弧厄说话,只听赵翎儿道“我问你,你可是要去杀那祭老怪?”
    弧厄听到赵翎儿这个名字,只觉好生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听她如此问,暗想她两度出现在贼人府中,知道此事也不足为怪,于是轻点了点头。
    只听赵翎儿道“好!我与你同去。”言罢,转身便朝镐京方向行去。
    弧厄正努力回忆,听她此言,心中一愣,猛的回过神来,忙道“不可。”
    赵翎儿转身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何不可?”
    弧厄眉头微皱,顿了顿,上前一步,道“不瞒姑娘,今ri我假传后令,本yu诱杀三贼,祭乌龟虽已入滃,但此事确败于尹贼府中,幸得姑娘相救,在下才检得这半条xg命,若是这两个老贼互有通气,此去极有可能是个陷阱,危险之致。”
    只听赵翎儿问道“你既知可能是个陷阱,为何还要前去?”
    弧厄淡淡一笑,言道“老贼害死了我世间所有亲人,反正我已是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再将我这半条xg命送于他又何妨,此去便是赌上一赌。”
    赵翎儿听他如此说,确也不做声,顿了半晌,这才指着弧厄右手,问道“你手臂上的伤是如何得来?”
    弧厄一愣,低头剥开衣袖,露出右臂上一条长长的疤痕,看了半晌,这才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对赵翎儿道“幼时无知,纵火烧了别人庄子,这疤痕是那庄上农夫用材刀所伤。”
    赵翎儿自幼便与父亲过着隐居生活,平ri除了父亲外再无别的亲人朋友,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隐居前的一些琐碎记忆,听弧厄如此说,她脸上闪过一阵惊异,转瞬即逝,自然没人察觉,只听她言道“快走吧,再晚恐怕就误了时辰。”语气亲和,说完便转身行去。弧厄知她xg子倔强,也只得随她去了,暗想等到了镐京,在找个借口将她撇开,于是两人便朝镐京方向行去。
    行不一会,弧厄只觉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想是体内剧毒又开始发作了,弧厄抬头看了看天sè,见月已中梢,已临近子时,只得强忍着痛苦,跟在赵翎儿身后。又行一会,忽听赵翎儿道“你为何不问我了?”
    此刻弧厄只觉四肢发软,浑身疼痛难忍,全身骨骼仿佛就要化掉一般,实在无力支持,便找了棵大树靠了下来,回道“问你什么?”
    赵翎儿行在前面,并没发现弧厄有何异样,只听她言道“问我为何非要与你同去诛杀那祭老乌龟啊?”半晌不见身后有动静,这才回过头来,见弧厄已与自己拉开好长一段距离,远远靠在一颗树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形容难受,知他毒发,忙跑过来蹲下身子,问道“纪大哥,你怎么样了?”
    弧厄微微摇了摇头,勉力一笑,道“姑娘今ri三番四次救我xg命,我弧厄自知不识好歹,错怪了姑娘,还险些累得姑娘差点葬身火海,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询长问短,姑娘要去,自然有姑娘的道理。”弧厄此番话说得着实费了不少气力。
    赵翎儿见他如此痛苦,竟还是在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一脸焦急,忙道“纪大哥你别说话了,定是你体内毒发,我负着你先去找郎中吧!”说完便转过身子去背弧厄。
    弧厄一把抓住赵翎儿的手,言道“赵姑娘,多谢你美意,只是我体内之毒恐怕非郎中能医治,你若是不生我气,我可否求你一件事。”言至于此,弧厄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轻咳了两下,立时便觉气血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赵翎儿见状大惊,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她先是摇了摇头,又猛的点了点头,她心想“我自然没生你气,你有何事相求,我答应你便是。”只是此刻心中焦急,却是说不出话来。
    弧厄见她点头,这才勉力言道“你那熊胆护心丸,乃解毒灵药,可暂缓我体内剧毒,若是姑娘不记恨我先前无礼将它吐出,可否再赠我一粒?”
    赵翎儿听言忙道“不可,不可,那样会害死你的。”
    只见弧厄微微一笑,道“现下我与死了又有何区别,这毒药好不厉害,我只觉全身骨骼都快断裂一般。”
    赵翎儿知他难受得紧,伸手轻轻将他额头上汗珠檫去,这才从怀中掏出那个白sè小瓷瓶,言道“并非翎儿舍不得这药丸,只是这药丸乃是爹爹所配,配置这药丸的十七种材料均是剧毒之物,爹爹剂量配置成粒,即便再身强体壮之人,每ri也只能服食一粒,若是超过这剂量,便会有生命危险。”
    弧厄听言,轻点了下头,言道“原来如此,姑娘大可放心,难道你忘了,我刚才已将那药丸尽数吐出,此刻只求能抑制体内剧毒,容我去取了老贼头颅下来,即便是死了,我也深感姑娘大恩。”
    赵翎儿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才将瓶盖取下,倒出一粒熊胆护心丸,只见她将药丸拿起,送入自己口中,用力一咬,那药丸顿时分成两半,她将一半递与弧厄,言道“话虽如此,这药丸乃是嚼食,哪那么容易吐得干净,这剂量若是超出一点也会有xg命之危,这半粒你服下应当无碍。”
    弧厄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灵药相赠。”言罢,这才接过那半粒药丸,放入口中。赵翎儿自将另外半粒药丸放入瓶中。
    弧厄吃了这半粒熊胆护心丸,又调息了一阵,果觉这药丸神奇,先前剧痛顿时消减,只是觉得浑身发冷,四肢冰凉,好似坠入冰窟一般。见赵翎儿始终在旁望着自己,这才站起身来,言道“在下觉得好多了,咱们走吧。”
    两人一路行来却是一语不发,弧厄对眼前这女子自然是充满好奇,不知她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xg命,也不知她此行究竟有何目的,只是觉得她并无恶意,若是此去能取那老贼头颅,便是立时毒发身亡,也再无怨言,有她如此相伴,仅此足矣,又何须多言。而赵翎儿却是若有所思,相比弧厄此刻如此放松的心情,她反倒显得更为凝重,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
    不时,两人便行至镐京城外南门方向,弧厄心中暗想“此去不知是否有危险,不如就此找个借口将她撇下。”随即言道“赵姑娘,前方便是镐京城了,那老贼若要进城,必走此路,不如你在此处侯着,我先进城去打探一番,稍后与你汇合。”
    岂知赵翎儿言道“你修要哄我,此处乃是南门,祭老怪若是进城定是走的西门才是。”
    弧厄确没想到这丫头如此鬼jg,见被她识穿,正不知该如何应对,赵翎儿忽然将他一拉,弧厄随她伪下身来,转头望去,但见前方三人,一前两后正随着大路朝城门行去,后面两人身材魁梧,步伐矫健,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前面那人步履蹒跚,须发苍白,形容猥琐,正是祭公易。只听赵翎儿轻声言道“纪大哥,对不起,翎儿错怪你了,你是如何得知这老怪物定走此路的?”
    此刻弧厄也是满头雾水,这老贼府上明明在西,却走南门,这一折腾至少要多绕行半个时辰的路,若是自己按常理去西门伏他,定是竹篮打水,到头来扑空一场。想这老贼机关算尽,确被撞个正着,真乃天意。随即轻言道“我也不知,刚才确是骗你。”言罢站起身来,朝那三人行去。赵翎儿一愣,也起身跟在他身后。
    第三十三回&183;南城之怒(1)
    那两名大汉见后面有人行来,猛的回头,喝道“谁?什么人!”祭公易听言也转过身来,獐头鼠目,仔细朝来人打量一番,只听弧厄道“国公大人……”祭公易虚着眼,这才看清是弧厄,正yu说话,弧厄已行至两名大汉跟前,只听他咬牙怒喝一声“纳命来吧!”不等众人反应,便伸手去索左边那汉子喉部,这一抓之下一运气力,只觉胸腹疼痛,弧厄虽服了那半粒熊胆护心丸,将体内剧毒暂时抑制,此刻却也只提的起两层劲力,若是平ri,如此近距离一击,自己绝不会失手,岂知那大汉猛的向后退开,双手一仰,便将弧厄锁在自己脖子间的手摆脱了,那汉子见他一击未中,拔出腰间配刀,大喝一声“狂徒,好大的胆子!”挥刀便朝弧厄砍去。此刻身后另一名汉子也拔刀相向,两名汉子前后夹击,两柄长刀舞得唿唿作响,攻势好不凶猛,弧厄虽是提不起劲力来,但单论武功招式,却半点不弱,任他二人挥刀横竖,自是游刃有余,只是现下要想取他二人xg命也是不易。
    祭公易见状不妙,转身便yu往城门逃去,弧厄此刻自是被这二人纠缠,抽不出身去擒他,见他yu逃,暗自叫苦,若让这老贼逃入城中,守城侍卫定加以援护,那时再想取他xg命,便更难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嗖”的一声,一季手刀从旁飞过,直奔祭公易而去。两名汉子见状也是大惊,左边那汉子忙伸手去抓,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那手刀“噗哧”一声直插入老贼右腿之上,那老贼“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右腿鲜血涌出,半晌才坐起身来,双手按住伤口,口中直呼救命。只见赵翎儿闪身过去便要擒他,两名汉子见主上受伤倒地,自然是无心再与弧厄恋战,双双上前去护主,其中一名大汉便要去拦赵翎儿,弧厄见敌人自乱了阵脚,趁势使出一招游龙爪,手腕一番,将那大汉手中白刃夺了下来。
    空手对决,弧厄要想取他二人xg命,以他现在的状况,却是不易,但若有刀在手,那便另当别论了,须知空手对决要想取人xg命,须得相当的气力,而兵刃相对,若是招式jg妙,可不费余力,也能克敌制胜。那汉子见手中兵刃被夺,恼羞成怒,猛的朝弧厄扑来,弧厄暗运内劲,倒退一步,舞出一招长虹冠ri,只见那柄长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闪电般直撞向那汉子,那大汉“呜”的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惨叫,便倒在了血泼之中。另一名汉子见状大惊,双目圆睁,万没想到弧厄刀法竟如此厉害,只一招便将同伴斩倒在地,当下不敢怠慢,举刀便朝弧厄挥去,已顾不得祭公易了,只得任其在旁怪嚎。
    赵翎儿趁势闪身过去,转眼便已到了祭公易跟前,只听她道“再喊我便将你舌头割下来。”祭公易此刻本就心惊胆战,被赵翎儿这一吓,哪里还敢做声,他两眼直望着赵翎儿,倒如同见了鬼一般,面容扭曲,心中又是惊奇,又是畏惧,只听他口中喃喃问道“你……你……你是?”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声惨叫,只见赵翎突然伸手从他腿上将那柄手刀拔了出来,须知这老贼贵为国公,权倾朝野,平ri里跋扈惯了,从来都是施刑于别人,哪里受过这等苦,只听他怒嚎一声“你好大胆……”没等他话音落下,赵翎儿猛的又是一季耳光,狠狠的扇在他左边脸颊之上,直打得他口中鲜血长流,差点没吐出两颗牙来。祭公易一手按住大腿刀伤,一手捂住脸,只觉头晕目眩,耳中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来,见赵翎儿持刀驾在自己脖子上,早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口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哼哼着。
    此刻弧厄也已经将那汉子打发,提着一柄血淋淋的长刀走了过来,祭公易恍然领悟,心中道也算明白,料想自己今ri多半是活不成了,这才稍稍安静些许,口中却仍是哼哼唧唧,后怕不已。只听赵翎儿道“你若想要你狗命,便老老实实回答我两个问题,若是敢讲半句假话,便将你舌头割下来,再挖掉你的狗眼,将你十指一一切去喂狗,可听明白了?”
    祭公易知她所言不假,轻轻点了点头,言道“姑娘,姑娘,我都说,只要你不杀老夫,老夫定当知无不答,你说话可算数,不杀老夫?”话语稍显凌乱,但也还算表述得清楚。
    赵翎儿想了片刻,道“不行,光知无不答可不成,你的答案需得让我满意,若是你用不知、没有等言语来敷衍我,叫我如何不杀你?”
    祭公易忙道“不敢!不敢,事关老夫xg命,老夫自然不敢有半点隐瞒,只要姑守信,不杀老夫,老夫自然答到姑娘满意为止。”
    只听赵翎儿道“你若答得我满意,本姑娘说话算数,不过你听清楚了,只是今ri不杀你,若是来ri你再撞到我手中,便好好想想,拿什么来赎你狗命”
    弧厄在旁听得着实有些不耐烦,只见他将刀提起,抗在肩上,早想上前一刀结果了这老贼,他此刻对这老贼简直恨入骨髓,便是多看他一眼,也会心生厌恶,心想“女儿家行事就是太过婆妈,你答应放他,我可没说不杀这厮,且让你问他两个问题,早些问完我便好送这老贼去见他祖宗。”
    只听赵翎儿问道“三个月前,黑白无常赫子通、白祁,九头獒蚩恶三人抓来个人,后押往镐京,乃是你等接的手,那人现在怎样?被关往何处?”
    祭公易听言一惊,此事极为隐蔽,乃是皇后亲下命令,由虢相国一手超办,眼前这女子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说起抓来那人,自己确是见过,自称弃人,容貌以毁,可是现今是死是活,自己实在不知,心想“若是据实相告定当没命,自己需得想个令她满意的答案才行。”随即言道“姑娘可是指那弃人?”
    赵翎儿一听‘弃人’二字面露喜sè,言道“正是此人。”
    只听祭公易道“原来姑娘伪身我府中便是为此。”
    弧厄这才恍然,原来赵翎儿并非皇后所遣,自己之前确实错怪她了,见祭公易獐眉鼠目,答非所问,定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弧厄上前对着这老贼右手抬脚便踩,怒道“你若要耍什么花样,我便先废了你这只爪子。”
    &183;南城之怒(2)
    祭公易吃痛,“啊”的一声大叫,忙道“骊……骊山,此人现关在骊山石牢之中。”这骊山乃是先祖之源地,地处中腹,西临犬戎,有重兵看守,山上建有一座硕大的烽火台。先祖遗训,若是西戎来犯,便将台上烽火点燃,各路诸侯见骊山烟起,便会率兵来救。骊山之上却有一间石牢,关押的都是死囚重犯,一旦驻军被敌人攻破,这些囚犯将被派往战场杀敌来换取zi you。弧厄量他此刻也不敢胡言,这才收脚。
    赵翎儿听言大喜,仔细想了想,也觉此言应当不假,自己在镐京城中明查暗访也有一月之久,始终没能查出此人半点消息,原来他被囚禁于骊山,难怪自己查不到。这才如释重负,微微点头,言道“好,我占且信你,这第二个问题……”话音未落,只听弧厄连咳数声,嘴角又渗出一些血来。赵翎儿见他又咳出血来,甚是担忧。服了这熊胆护心丸,本不可大幅运动,因躺下静养才是,否则血液循环开来,不但药效会大减,恐怕还会反受其害。忙上前问道“纪大哥你没事吧?”
    弧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没事,只是吐了些血,想是刚刚与他二人搏斗,用力过了些,并无大碍。”
    只听赵翎儿道“你先坐下静养片刻,且不可在乱动了。”言毕,扶着弧厄在旁坐下,这才转身对祭公易道“第二问题,你身上可有荷香腐骨散的解药?”
    弧厄听言一惊,暗道“原来这女子答应不杀他,便是为给自己讨解药,她如此心细,自己还暗自怪她行事婆妈……”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祭公易“啊”了一声,这才恍然大悟,朝弧厄仔细打量一番,见他如染重病,满脸铁青,之前还不明白他为何口吐鲜血,原来是中了荷香腐骨散之毒,此刻定是毒发。这毒药乃是皇后所配,自己自然清楚,毒发之时浑身乏力,全身骨骼如同腐化一般,中毒之人即便武艺再强,也只得任人摆布。心下窃喜,又朝弧厄打量一番,见他满头大汗,表情痛苦,这才确定,他定是中此毒无疑。
    赵翎儿见他半晌不答,怒道“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我立刻取你狗命。”言语间,已将手刀驾于他脖颈之上,只见她一把爪住祭公易衣襟将他提起,又问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祭公易眼珠一转,忙道“有……有。”
    赵翎儿听言大喜,问道“当真有?
    只听祭公易道“自然是真的,此刻老夫命都在姑娘手上,怎敢欺瞒,这毒药厉害得紧,老夫常带一些解药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此刻这老贼言语从容,却无先前那般畏死之态,可惜众人并未察觉,只听他顿了顿,又道“姑娘若是不信或怕我拿毒药来害纪大人,可将解药取出,我先服下。”
    赵翎儿听他如此说,喜出望外,暗道这老贼也算识趣,想他如此怕死,断然不敢拿假药来蒙混敷衍,这下纪大哥总算有救了。随即言道“好,解药在何处,马上给我。”
    祭公易一脸委屈,言道“解药就在我左边袖袋之中,只是……老夫右手方才被纪大人这一踩,着实疼痛难当,无法动弹,这……恐怕……恐怕要劳烦姑娘亲自取一下了。”言罢,抬起左手,将长袖竖起,直对赵翎儿。赵翎儿听言也没在意,便要伸手到他袖中去取解药。
    弧厄在旁听得清楚,知这老贼诡计多端,暗觉不妙,却也不知哪里不妥,只是觉着有种不详之感,仔细一回想,心下骇然,忙起身大喊“翎儿小心!”哪里还来得及,只见赵翎儿手刚刚碰到老贼衣袖,突然从袖中窜出一条双头怪蛇,那蛇浑身青绿,速度奇快,双头两口,猛的咬在赵翎儿手臂之上,又马上缩回衣袖之中。赵翎儿只觉手臂像是被四根银针同时扎到一般,倒也不痛,只是吓了一跳,忙将手缩了回来,只见手臂上几股黑气分别由四个红点处像周围扩散,立时便觉天旋地转,周围景象突然间胡乱晃动起来,自己入坠无底深渊一般,难以立足,‘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弧厄已知事有蹊跷,急忙扑来,却万没料到这老贼袖中竟藏有如此毒物,即便他速度再快,却也无力制止眼前这一幕,又听那老贼一击得手,哈哈狂笑,心中大怒,提刀便将祭公易左手与那袖中毒物一齐斩了下来,这才转身去扶赵翎儿。老贼左手被砍,直痛得他在地上翻滚,口中嗷嗷一阵乱叫。
    弧厄将赵翎儿扶在一旁躺下,见她手臂上几股黑气乱串,浑身如同火烧一般,满头大汗,口中开始喃喃说起胡话来,知道这怪蛇毒xg厉害,恐怕只需半盏茶时间,便能要人xg命。忽听赵翎儿“啊……”轻唤了几声,表情突然变得极其痛苦,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弧厄见状又怜又悔,轻轻将她抱入怀中,心疼不已。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猛的想起熊胆护心丸来,这药虽不能解毒,但至少能暂缓毒xg发作,想到此处,弧厄如见曙光,忙伸手到她怀中去摸那小瓷瓶,手刚一碰到她柔软酥胸,又立时缩了回来,脸上稍显犹豫之sè,马上又清醒过来,暗暗自责“纪弧厄啊纪弧厄,你究竟在犹豫什么,赵姑娘为了你,此刻xg命已危在旦夕之间,眼见便快要不行,你还胡思乱想些什么?”一咬牙,便伸手从她怀中将那瓷瓶取出,打开瓶盖,将瓶中药丸尽数倒入掌心之上,幸好还剩得一粒半,又将那半粒放回瓶中,自行收了起来,这才将赵翎儿扶起,将那粒熊胆护心丸放入她嘴边,轻喊了两声,“赵姑娘……赵姑娘!”可惜此刻赵翎儿已神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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