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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得好看,不看可惜啊。”费朗不假思索地说道,完全是他平素钓女人的吊儿郎当语气。
    “谢谢,你也很好看。”她双颊胀红,声若蚊蚋地说道。
    她这一不好意思,脸庞便染上一层水红,细嫩的肌理更显得皙嫩了。
    费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娃娃一般可爱的脸庞,而聂柏珍的脸则是越来越红了。
    聂柏伦见状,皱了下眉。
    他在出版界听过太多费朗的传闻。说费朗家世背景极好,家族拥有好几排精华地段的房子,光靠祖产就吃用不尽好几辈子了。加上费朗个人独特坏邪魅力,还有惊人才气,身边女友重复出现的次数是零。
    费朗两字,简直就是情场浪子的代名词。
    就连身经百战之女子,都没法招架费朗了,况且是单纯的柏珍呢?
    “柏珍,你不是说要去超市买德国香肠吗?”聂柏伦不疾不徐地说道。
    “啊……”聂柏珍一回神,马上抬头看向时钟。“惨了、惨了……”
    她慌慌张张地飞奔入吧台,拉开柜子拿出后背包。
    “唉呀!”她在忙乱间撞倒一张椅子,抓起她的大背包就要往外走。
    矸——啪——
    聂柏珍的大背包撞倒费朗搁在旁边的几本原文书。
    聂柏珍弯下去捡,起身时肩膀又啪地一声撞到工作台。
    “好痛!”她瘪着唇,痛捣着肩头。
    “你在急个什么劲啊,那个什么德国香肠是买一条送两百万吗?”费朗叹为观止地看着她的兵荒马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人家急着要出门啊。”聂柏珍走出吧台,无头苍蝇似地转着圈——她的折价券呢?
    “我的肚子也催促着我该去吃早餐了,我怎么没有一路跌跌撞撞?”费朗不客气地反问。
    “你没吃东西就喝咖啡,这样对胃很不好耶。”聂柏珍不认同地摇摇头,把大背包顺手搁在脚边,又走进吧台里拉开了一个小玻璃柜。“你等一下!”
    小玻璃柜里一个个藤制的小圆篮里摆着碎花布,装着各色点心——从咖哩酥到柠檬派都有,她每一样都取了一份装进粉红色纸盒里。
    “这给你吃。”聂柏珍把盒子捧到他面前。
    “你们卖的东西会不会太杂了一点?”费朗没伸手去接,因为不习惯她这样的热络,也没打算和她有太多交情。
    “那是柏珍应附近邻居要求制作的小点心,通常下午三点前会全卖光。她经常请客人吃的。”聂柏伦说道,不想费朗多加忖测。
    “确定已经有别人试验过了,我吃起来比较放心。”费朗此时才接过那个粉红色盒子,一股温热透过盒子传到掌心里。他不想她待他特别,如同他也不想和她有什么太深度的交集一样。
    “放心、放心,没人吃出过问题喔,而且大家都说很好吃呢!”聂柏珍笑嘻嘻地说道,巴掌娃娃小脸上没有骄傲,有的就是开心。
    费朗很少对人感到迷惑,但他现在很确定自己是真的搞不清楚这个小女人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想去管那么多,毕竟,她一看就是个玩不起游戏的异性。所以,他唯一该做的事,就是只把她当成一个可爱的咖啡厅小妹。
    “对了,能否麻烦你们每天中午送一杯咖啡和一份早餐到楼上,我就住咖啡厅上头的这栋大楼。”费朗指指天花板上头。“我愿意付双倍的钱。”
    “你住几楼啊?”聂柏珍好奇地追问道,敦亲睦邻向来是她的好习惯。
    “十二楼b座。”
    “十二楼b座!”聂柏珍惊呼出声,嘴巴和眼睛都睁得又圆又大。
    “那一间闹鬼吗?我才搬来一个月,不清楚。”费朗一耸肩,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她的生动表情上。
    “我们住十二楼a座。”聂柏伦说道。
    这下子,连费朗也傻眼了。
    “哇,好开心喔。原来我们隔壁住的是你啊,我还一直在猜隔壁搬来一个多月了,怎么还老是碰不到面,正打算要挑个时间去拜访呢!”聂柏珍一兴奋,嘴巴就停不下来。“我还在厨房白板上注明了你搬来的天数……”
    聂柏珍嘴里说个不停,双眼发亮,兴奋地盯着他。
    费朗屏住呼吸,睁大眼看着眼前小脸发光得像是漫画里的闪亮少女的聂柏珍,朝着他直冲而来——
    “啊——我想起来折价券放在哪里,钉在冰箱白板上啦!”聂柏珍的身子突然擦过费朗身侧,冲进吧台里,喳吱地回头对哥哥说道。
    她取下折价券,笑咪咪地冲出吧台。
    “拜拜,费朗。”她对费朗挥了挥手,笑嘻嘻地拎着大背包出门,留下傻眼的费朗。
    他们什么时候换了话题?费朗一头雾水地看向聂柏伦。“她向来这么天兵?”他又挑眉,对自己的表情完全没法子控制。
    “没错。所以,家人、朋友都很保护她。”聂柏伦轻描淡写地说道。
    费朗一挑眉,和聂柏伦对望了一眼。
    “确实应该要好好保护,这种快乐的清纯小百合已经快绝种了。如果有人想乱摘花,我帮你打断他的手。”费朗双手一摊,清楚地表态。
    “欢迎你常来。”聂柏伦真诚地说道,多少感觉出费朗似乎没打算把柏珍当成对象。
    费朗—挥手,离开了咖啡厅,也认为自己以后会经常来到“幸福”。
    聂柏伦的咖啡简直是不似人间物啊!
    况且,就算他对聂柏珍似乎有些异常地在意,此事让他微感不妙。不过,他可不是少不经事的年轻小伙子,他很有把握能将心里的悸动控制在纯欣赏的范围内。
    毕竟,聂柏珍让他很开心。
    而对一个游戏人间的家伙来说,开心最重要。
    第三章
    隔天中午,聂柏珍从“幸福”咖啡里提着一个木头提篮,走进电梯。
    提篮里头,除了咖啡和三明治之外,她还鸡婆地多放了一小盘三色水果。
    聂柏珍按下十二楼的按钮,觉得缘分真奇怪。
    费朗搬来一个多月,他们从没遇到过,但是,打从他救了她之后,就接二连三地碰面了。
    他实在不算太好相处,但她只要一想到他设计的书籍封面,还有他做过的cd设计,对他的景仰就忍不住山高水深了起来啊。
    她自认天性平凡,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有才华的人了。
    费朗就跟哥哥一样厉害!只是,他的脾气不像哥哥那么好,嘴巴也实在很不客气,但他仍然像个发光体,吸引着人情不自禁地想亲近。
    聂柏珍按下十二楼b座的门铃,满心期待着再见面,心儿不知何故地怦怦跳着。
    叮当!
    没人应门。
    叮当——叮当——
    她又按了两下。
    如果他太慢来开门,咖啡会凉了啊。聂柏珍着急地又按了第三次——
    叮当叮当叮当!
    “来了——”门内传来了一声怒吼。
    聂柏珍猛然后退一步,戒慎恐惧地瞪着那扇门,就怕他忽然跳出来咬人。
    他干么那么凶?她又不是来讨债的。
    “催什么魂!”
    一声怒吼随着大门被打开,轰地一声直朝着聂柏珍脸面而来。
    凌乱黑发下有一双明显想要痛殴人的怒眸,阳刚五官凶恶地扭曲着,聂柏珍看了心生畏惧,微微后退了一步。
    “你的咖啡和早餐。”聂柏珍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
    “咖啡?早餐?”天亮才睡的费朗,一时之间还没回过神来,揉揉灰雾黑眸,俯身揪眉紧盯着她。
    他这么一皱眉,眼神更加深邃了。
    聂柏珍被盯得小鹿乱撞,很快地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他的肩膀——
    他没穿上衣。光裸的结实身躯,拥有雕像才能拥有的完美肌肉线条。
    聂柏珍辣红了脸,决定非礼勿视,于是垂眸,视线往下一低。
    轰!
    一颗原子弹在她眼前炸开——
    费朗全身光溜溜,什么都没穿!
    聂柏珍猛然抬头,脸色由红转白,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下,木头提篮里的咖啡洒出来一些。
    “你看到鬼了!”费朗没好气地说道。“你吃饱撑着上来洒咖啡的吗?”
    “你……”她结巴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眼往天花板看,手往他的身下一指。“你你你……自己看啦!”
    费朗随着她的视线低头一看。
    “shit!”他全身光溜溜。
    费朗砰地一声关上房门,气呼呼地走回房间里。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绝对不要在中午以前吵醒他,否则一切后果便要自行负责。他有起床气,没睡饱时说话特别有杀气。
    那聂柏珍干么挑这个时间上来?
    啊,似乎是他叫人家送咖啡上来的。
    费朗找了条牛仔裤套上之后,脑子里慢动作地播放聂柏珍方才的表情。
    他嘴角一抽搐,面颊僵硬地紧绷到最高点之后,仰头大笑了起来。
    妈妈咪呀——她方才的表情像是看到了蛇发女巫一样。
    他敢打赌,她一定从没看过男人的捰体。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单纯的女人!
    费朗吹着口哨,走出房间,没睡饱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精神也为之奕奕了起来。
    再次打开门,他笑得很开心。
    尤其是发现聂柏珍的小脸蛋依然红到可比拟太阳时,他眼里笑容忍不住更深了。
    “红脸关公小姐,要不要进来坐坐,我顺便拿钱给你。”费朗接过早餐与咖啡,迳自往前走。
    聂柏珍看着他的背影,喉咙还是像被人掐住了一样。
    “你还是没穿衣服。”好不容易,她才挤出几一句话来。
    “我穿裤子了。”费朗一本正经地说道,才放下托盘,便迫不及待地将咖啡一饮而尽。
    “你应该吃完早餐,再喝咖……”她皱着眉,往前跨了一步。
    “停!没有一个人喜欢在早上被人唠叨的。”费朗继续喝完他的咖啡,心满意足地长叹了口气。“完美——”
    “你再继续糟蹋身体下去,很快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聂柏珍不死心,继续进行机会教育。
    “没想到你也会诅咒人啊。”费朗双臂往后撑在餐桌上,贲张的胸臂肌肉炫耀似地强调着他的男人味。
    “我没有诅咒你。”聂柏珍连忙摇头,着急地解释道,不敢多看他。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人。”他哀怨地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其实好好。“你就直接承认自己讨厌我吧。”
    “我没有,真的没有!”聂柏珍软嫩声音都变高了几分,娃娃头就像博浪鼓一样地摇来摇去。
    只不过,聂柏珍的表情愈惊慌失措,费朗的心情就愈好。他已经很久不曾对人感到如此兴致盎然过了,愈看就愈觉这小妮子有趣。
    而她那张软嫩的唇,吻起来应该会让他很有感觉吧。他猜想当他的大掌抚过她身躯时,她雪白肌肤也铁定会飞出樱花般嫩红……
    停!不许再胡思乱想了。费朗心里喝止自己,眸光却没移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不要不说话啊。”聂柏珍被他盯到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
    “唉,我这种顾人怨的人,说什么都不讨喜,还是闭嘴好了。”费朗毕竟不想真的吓到她,侧身从桌上皮夹里取了几张千元钞票放到她的手里。“这些钱寄放在楼下当成咖啡钱,扣完了再告诉我。你走吧——”
    “钱太多了。”她抓着一叠钞票,目光不由自主就是会移到他脸上。
    “我会尽量活到把这笔钱都用完的。”他很哀怨地说道。
    “呸呸呸、乌鸦嘴。”聂柏珍情急之下伸手要去遮他的嘴,没想到一个力道过猛,啪地一声在他嘴巴留下了五指印。
    费朗愣住。
    聂柏珍也愣住了。
    “你是第一个给我巴掌的女人。”费朗嘴巴被打得发麻,说话姿态有点不自然。
    “对不起。”聂柏珍马上一个九十度大鞠躬,打人的手还在发抖,眼眶也红了。“对不起,我明天改叫我哥来送咖啡,对不起……”
    聂柏珍逃难似地往外走,头垂得低低的。
    “喂——”费朗出声唤人。换她哥哥来送咖啡,那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聂柏珍没听到他唤人,只觉得自己对他好坏,又诅咒人、又打人,而他之前还出手帮过她两次啊。
    “聂柏珍!”费朗大吼一声。
    聂柏珍在门边回过头,小弃儿似地看他一眼。
    “你哥哥要在店里坐镇,哪有空上来送咖啡?我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跟你计较打人这种小事的。你如果是因为嫌我今天穿太少太碍眼,最多我以后起床开门时,会提醒自己记得穿裤子的,如何?”费朗一耸肩,双臂拥住胸前,委屈地说道“今日就算本人牺牲演出,当成你送咖啡的福利吧。”
    聂柏珍双颊一鼓,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谁要看啊……”聂柏珍耳朵又辣红了起来。
    “相信我,很多人想看。”费朗懒洋洋地对她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但是我不想看!”
    “少见多怪,小女孩总是要长大的。”他忍着笑意,课堂训话一样地说道。
    “谁规定长大就要看那种东西。”脑子里开始浮现他方才赤裸模样,耳上红晕一路蔓延至脖子、胸口。
    “长大后,就算不看,也难免会碰到。”他好整以暇地说道,非常坏心眼地想知道她的脸可以红到什么样的程度。
    聂柏珍握紧拳头,鼓起腮帮子。
    费朗屏气凝神,等待她变成一个虎姑婆,踹他个十八脚之类的。
    “你——你——”聂柏珍结结巴巴地半天后,却还是一个劲地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关你什么事!”
    声未落地,聂柏珍已经抓着钞票冲出大门。
    费朗当下满心愧疚,因为他好像把人给弄哭了。
    “喂!”他追了出去。
    “你走开……”聂柏珍闷声说道,觉得很委屈。他没事就爱戏弄她,根本是个大坏人。
    “你这样太客气了,你应该告我性马蚤扰,或者直接甩我一巴掌的。”费朗跟在她身后,好心地说道。
    “你走开。”聂柏珍这回很有个性地不回头。
    当!
    电梯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个身穿白色低胸洋装的长发女人,手里还拎着一盒香喷喷的披萨。
    “朗朗——”艾莉莎一看到费朗,立刻兴奋娇呼着飞奔而入他的怀里。
    费朗脸色一沉,心里连诅咒了十八声。
    艾莉莎是打不死的蟑螂吗?被他那么不客气地撵走,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再跑来。
    “干么一早就这么养眼?”艾莉莎的眼神有些涣散,声音却相当亢奋。
    艾莉莎说完,掐了下他粗健手臂,不客气地咬了下他古铜色的锁骨。
    聂柏珍的眼泪缩了回去,睁大了眼,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不是那个最近很红的性感小天后艾莉莎吗?原来,费朗和她正在交往。
    聂柏珍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胸口突然觉得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上来的?”费朗皱起眉,不客气地把艾莉莎推开。
    “我刚要走进大厅接待处时,有个住户跟我聊天,一路聊进电梯,我就上来了,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啊。”艾莉莎没理会他的臭脸,仍然全身都巴在他的身上,完全不在意别人目光。
    “是啊!我—个月几千块的管理费根本是白缴的。”费朗板着脸,根本不给好脸色,“离我远一点,热死了!”
    “你这么容易就上来,代表了我们的管理有安全上的问题。”聂柏珍在一旁点头补充说明道。“之前,也有我哥的粉丝一路溜上来,最后出动了警察先生才将她劝离开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来马蚤扰费朗的吗?”艾莉莎媚眼一凶,往她的方向跨了一步。
    对方来势汹汹,聂柏珍当场愣住,不知所措的眼只好飘到了费朗身上。
    “你干么凶她?!”费朗很不爽,直接挡在聂柏珍面前。
    “她是谁?她昨晚在你这里过夜?”艾莉莎声音都尖锐了起来,一副捉j在床的模样。
    “马的,那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费朗怒目瞪人。
    “我们在一起过了。”艾莉莎昂起下巴说道,认为自己肯纡尊降贵地找他,他就应该要感激谢恩才对。
    “我说过了,只要认真,就请你离开。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不缺乏。”费朗声音冷,眼色更冷。
    一向高高在上的艾莉莎几时被人这样冷言对待过,她气得伸手就要甩他巴掌。
    “你以为你是谁!”费朗伸手反扣艾莉莎手腕,直接就把她往后推。
    “你不要对她那么凶。”聂柏珍推推他的手臂,急忙对着另一个人解释道。“我跟他没有关系,只是来送咖啡……”
    “你给我乖乖站好。”费朗瞪她一眼,依然牢牢地把她安置在身后,不许她轻举妄动。
    “只是送咖啡,他干么这么保护你?”艾莉莎怒气更高扬了,全身都在发抖。
    “对不起……”聂柏珍探出身子,嘴巴溜出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你个大头!你给我闭嘴。问题最大的就是你,看到虎姑婆,还不知道要反击,难道要等着乖乖让人吞吃下腹吗?”费朗不客气地把聂柏珍又拽回身后,还敲了下她的头。
    “费朗,你凭什么骂我是虎姑婆?!”艾莉莎伸手又想打人,手掌在颤抖。
    费朗反手握住艾莉莎的手腕,不客气地把她整个人往后一推。
    “艾莉莎,不要太过分的人是你!玩不起就别玩。”费朗看着艾莉莎异常明亮的眼珠及异常亢奋的鼻息,他心里多少有了数——业界关于她嗑药的传闻,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知道你现在嗑了药,如果你待会儿不想看到警察、记者的话,最好给我安分点。”费朗压低声音,在艾莉莎耳边说道。
    艾莉莎闻言,脸色顿时发白。
    聂柏珍没听到费朗说什么,但瞧见他一脸凶恶,还有艾莉莎很害怕的表情,猜测他或许出言恫吓了人家。
    “你们有话好好讲。费朗,你不要对女生那么坏……”聂柏珍心里其实也吓得半死,但她不能见死不救。
    “谁要你多管闲事!”艾莉莎劈头就骂,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聂柏珍。
    “回家去!”费朗一手揽住聂柏珍的肩膀,把她往电梯方向一推,一手按住电梯钮。
    聂柏珍吓得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电梯门才开,她就被塞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前,她听见艾莉莎大喊着——
    “你走开,不要碰我!我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你会有报应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不买你的帐,你爱不到的人……”
    “我拭目以待我死得很惨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电梯门完全地阖上。
    聂柏珍按下一楼按键,心里叹了口气。
    费朗说话实在不应该这么刻薄,老是使用那么多负面用词,听起来很像是在诅咒他自己呢!
    像费朗这种会让女人伤心,而且把话说得很绝的男人,就是所谓的坏男人吧。
    偏偏费朗魅力无穷,愈不在乎的调调愈是让女人遇到他,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地无法自制。哥哥说过,费朗的女人缘甚至好到他不把女人当成一回事。
    幸好,她对“坏男人”没有兴趣,因为她未来的幸福家庭蓝图里,根本没有任何坏男人存在的空间啊。
    她要一个快乐的家庭,一个好老公和两个可爱的小孩。这些事都和费朗无缘的。
    所以,她应该可以放心交他这个朋友吧,因为她不喜欢那种从此和他不联络的想法。聂柏珍蹙了下眉,不过真的只是一下。
    因为她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她想和费朗保持联络的理由了。
    他那么花心,对于男人与女人的习性,应该全都清楚得不得了。她日后若在男女关系上,遇到什么疑难杂症,不就有了请教对象了吗?
    像费朗这样一个军师,对一个没交过男朋友的女人来说,简直是难能可贵到一个不行呢!
    况且,从小到大,她还没有交过所谓的“异性朋友”呢。
    向来乐观的聂柏珍于是开心地走出电梯,竟有些开始期待起明天的送咖啡之行了。
    第二天,聂柏珍依然在中午十二点按下费朗的电铃。
    叮当——
    她后退一步,以免费朗的怒吼声又吓到她。
    她小脸一抬直接看着天花板,免得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叮当——
    依然万籁俱寂。
    不想吵人,但怕咖啡凉了会砸掉哥哥招牌,她只得很烦人地又按了一次电铃。
    这一回——
    “来了……”
    对讲机内传来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
    三分钟后,门慢慢地被推开一条缝。
    “谁……”干哑的声音艰难地问道。
    “请问费朗在吗?”聂柏珍马上立正站好,以为费朗家里有客人。
    “原来是你啊……”
    门被推开来,费朗高大身子整个趴靠在门边,粗重地喘着气。
    “你怎么了?”聂柏珍睁大眼,惊呼出声,被他的模样吓到。
    他一头黑发乱得像是十天没梳理,双眼都是血丝,脸色青白,干涩双唇毫无血色地微张着,身上穿着一件绉巴巴的恤衫及宽松短裤。
    他平日的性感男人味有多让人倾倒,他此时的这副德行就拥有两倍吓人的威力。
    聂柏珍上前一步,小脸关心地皱成一团。
    “我要死了。”费朗咚地一声直接坐在地板上,黑眸无力地半垂着。“从昨天看到你之后,我就没睡了。”
    “为什么不睡觉?”她若超过十二点还没睡,站着也能打起瞌睡。
    “工作做不好——”他抓狂地扯着头发。
    聂柏珍这回没教训什么早餐一定要吃、不能空腹喝咖啡等一百零八条生活常规,她柔声说道“你坐到餐桌前,我就把咖啡给你。”
    “咖啡”二字让费朗双眼乍然一亮,他拖着身子起身,偏偏每踩一步就觉得世界在天旋地转。
    马的,他刚才怎么就画不出这样的涡漩感呢?
    他现在只想吐!
    聂柏珍胆颤心惊地跟在费朗身边,一看到他把自己摔入餐桌前,她马上送过咖啡到他手边。
    费朗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感动到只差没有痛哭流涕。
    浓香咖啡入口后,他手边马上又被递过一份鸡肉三明治。
    费朗发誓他听到了自己倒抽一口气的感动声音,他咬了好大一口三明治。香草气息的清爽口感及炭烤鸡肉的香气,让他以一种足以噎死自己的速度飞快进食着。
    聂柏珍连忙跑进厨房,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
    “你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聂柏珍柔声说道,小手很自然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费朗吞下整块三明治,喝完一整杯水后,他趴在桌上喘气,当下感动到想以身相许。
    他抬头看向她,她却看着战场一般吓人的客厅——
    碎了一地的瓷器,乱七八糟的沙发和椅凳,还有一地凌乱不堪的书籍。
    “发生什么事了?”她担心地问道。
    “艾莉莎女王做的好事。”费朗脸色一沉,大掌用力握紧,发出骇人的喀啦声响。
    “她还好吗?”聂柏珍问道。
    “马的!我管她好不好,她把我这弄得一团糟,我没去她公司砸东西就不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接她的案子了。马的……玩不起就不要玩啊!”费朗愈说,牙关皎得愈紧,头颅也痛到快要爆炸一样。
    “那你就不该跟人家只是玩玩。”她觉得比较在乎的那个人是很可怜的。
    “玩玩这件事,是她提出来的,不是我!”费朗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把乱发抓得更蓬乱了。“你以为现代社会豪放的只有男人吗?委屈的是我耶。说好彼此需要时,就打电话给对方。谁知道上过几次床,她就认真了。”
    聂柏珍睁大眼,因为他所叙述的成丨人交往方式,让她错愕到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张小脸愈胀愈红,嘴巴一张一合了好几次,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连初吻都是被人偷袭得逞,勉强抵达双唇轻啄两下的阶段,要她怎么去评断别人上床下床的事情啊。
    “这……”她拚命深呼吸,很努力地想替自己降温。
    “艾莉莎昨天还闹自杀,拿了把剪刀威胁我。马的,生命就那么轻贱吗?一时赌气就想不开、年纪轻轻又吸毒,根本就该关进勒戒所里好好整治一番……”
    费朗嘴巴一张,就没完没了地继续往下走,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有心情和聂柏珍啰嗦这一大堆。
    或许因为他心里早已认定聂柏珍是个可以说话的对象,或许由于他知道她不会大嘴巴,或许是他的头已经昏到没力气去想自己说了什么……
    费朗说累了,趴在桌子上,呼吸也逐渐变得缓慢。
    聂柏珍始终站在原地,因为受到惊吓而一直没法子闭上嘴巴,感觉像是搭着太空船到异世界走了一圈似的。
    上床、自杀、吸毒、勒戒所……人生怎么会这么阴暗啊?!
    终于,当她慢慢降落于地球时,她愈瞧着他愈觉得不对劲,他应该是那种狂欢三天三夜也不会有倦态的那种人啊。
    她试探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她肯定地说道,因为她拥有一双家庭主妇般的万能魔术手。
    “难怪我觉得又冷又热,头晕得像搭了十次云霄飞车一样。”费朗干笑一声后,打了个寒颤,眼睛却仍然没睁开。
    聂柏珍目光环绕着这处打掉了两片隔间,以黑白两色装潢,摆设着未来风的极简家具、家电,看起来像是一个冷冰冰展览室的仿家空间,她便忍不住鸡婆地想多关心他一些。
    “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不好?”他搞不好连哪边有好医生都不清楚呢。
    “冰箱里有退烧药。”他只有力气说这句话。
    聂柏珍打开黑色镜面冰箱,发现里面除了矿泉水、啤酒之外,就是几盒成药了。感觉——
    很凄凉。
    “一个人住很孤单吧?”她心里酸酸的,觉得自己幸福得很罪过。
    “一个人住非常好,我才不想去配合别人的生活习惯。还有——谁敢在我工作的时候发出声音,我杀了他。”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呼吸声有些粗重。
    “你说话不要老是那么刀光剑影,三句里就要两句要杀谁砍人的……”
    “你再继续往下说啊,搞不好我还没病死,就先被你的啰嗦给烦死了。”费朗再从鼻子里重哼了一声。
    这人的嘴巴真的坏到无可救药,可他在生病、而且很孤单。
    聂柏珍一时心软,转身端了杯水放到他手边。
    “吃药吧。”她柔声说道。
    费朗吞下那颗药,黑眸微眯地看向她。
    她干么又对他这么好?因为对他有好感,所以才这么一个劲地热衷于照顾他?想用贤妻良母的形象收他入网?
    费朗眼神一凛,嘴角也讥诮地抿起。
    女人总是有目的地对他好!他此时够虚弱了,不想再和女人觊觎的目光战斗。
    “你可以滚了。”费朗不客气地说道。
    “好,那你好好休息喔。”聂柏珍没把他不客气的口气当成一回事,只觉得他一定是病到很难受了,所以乖乖地转身就走人。
    她的干脆让费朗皱起眉,内心急涌而上一股内疚感。
    他正打算要开口唤人时,她也正在此时从门边回过了头。
    “啊,我早上煮了莲藕排骨汤,我去端来给你喝。我放下就走,保证不会再吵你。”
    聂柏珍声未落地,便一溜烟地跑开,完全表达了她真的无意打扰,只是纯粹关心的立场。
    费朗看着她的背影,恍惚间觉得她的背上一定是少装了一双圣洁翅膀。
    他很肯定她不是那种会耍心机的人,但她怎么可以对别人这么没有目的的好,而他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
    不管了,他好累,要睡觉……
    费朗闭上眼,甚至听见自己微微的鼾声,意识开始陷入混沌之间。
    在完全昏睡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聂柏珍应该是老天送给他的天使吧!
    而没有人会笨到放手让天使离开的。
    第四章
    费朗这一场发烧,原本应该三、五天就痊愈的。
    偏偏他记挂着工作,往往精神才好一些,便又爬起来熬夜设计图稿,撑不住后就咚地一声倒在工作桌上睡觉。
    所以,他愈病愈严重。最后竟是由聂柏珍半拖半拉地送到诊所打点滴,强迫休息之后,症状才慢慢好转的。
    这几天,他的电话、手机全由她代理接手。
    他甚至直接把家里钥匙交给了聂柏珍,反正钱财对他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况且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柏珍。
    没有人这样为他着急担心,也没有人这么细微地照顾着他。有她在身边,他觉得自己是个被安稳保护着的孩子。
    他甚至考虑把她抓到庙宇之前,来个什么兄妹结拜之类。
    这一日,剩下最后一天药剂的费朗,吃过药后,便不敌药力地窝在沙发里,搂着她不知何时带来的鹅绒抱枕正是好梦方酣中。
    一个鹅黄铯柔软身影悄悄地从大门走了进来,一看到他正躺着睡觉,柔嫩小脸便飘上一抹笑意。
    经过了这几天的好好休息,他的气色总算是好一点了。
    聂柏珍将汤放在一旁,知道他一定又是半天未曾进食了。
    这人真糟糕,完全不好好保重自己身体。如果没人好好照顾,他这一病也不知道会拖成何等后果呢!
    幸好,他愿意相信她,让她接手照顾。聂柏珍可人脸孔漾出一抹温柔笑意。
    大家一向都把她当成孩子一样地对待,费朗却给了她完全的信任,他相信她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他好。
    “费朗,醒醒……”她柔声唤着。
    费朗皱着眉,嘴巴愤怒地紧抿着。
    “费朗……我煮了排骨汤,不会很烫,你喝完再睡个觉啊,不吃东西会没有体力的喔。”知道他睡觉就怕人吵,所以聂柏珍用最温柔的音量说道。“费朗……你先起来喝点汤,好不好?”
    “吵死了……”费朗被惊醒,暴戾地抬头,怒目一瞠——
    一对围棋般圆亮明眸正关心地瞅着他。
    他的心一拧,满腔怒气顿时不翼而飞,只能怔怔地看着她。
    天花板上橘色圆顶灯在她周身洒下一圈金黄,衬着她那张小脸益发地柔和美丽如天使。
    “快点喝喔,我去拧条毛巾让你擦脸。”聂柏珍对他一笑,翩然地转过身。
    费朗望着她唇边那抹温柔得可以融化冰雪的笑容,只能不由自主地点着头。
    他勉强自己坐起身,喝掉了半碗汤之后,仍然还在半昏睡状态中,但心窝却整个暖和了起来。
    他瞪着那碗汤,内心百味杂陈。
    在遇见聂柏珍之前,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吃家常料理,是哪辈子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会老是被她端来的汤汤水水弄得心神大乱、喉头哽咽?
    费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寻找着她的踪影——
    聂柏珍正走出浴室,像只小鸟一样轻俏地朝着他飞奔过来,轻巧声音也像黄莺般地娇俏悦耳。
    “要不要先擦擦脸?会比较舒服一点喔。”她说。
    费朗没接过毛巾,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聂柏珍被他看得心虚,咬了下唇,在桌边放下了毛巾,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是不是太鸡婆了?这里格局跟我家一样,我就自动自发地拿了毛巾。你别生气、好好休息,我马上回家……”
    她话没说完,费朗已经拿起毛巾,把整张脸都埋入了冰凉毛巾里。
    “留下来。”他闷声说道。
    他很需要清醒,因为他的头现在很晕。
    他以前——或者该说认识她之前,对于她这种温情主义的家庭类女人,向来敬谢不敏。
    是年纪到了吗?否则怎么会觉得她好可爱,觉得她全身散发着他没法子抗拒的温暖光辉……
    他紧抓着毛巾,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紧拥入怀。
    他在头昏什么,整个家族对于婚姻的荒唐态度,让他从小就对什么天长地久免疫了,不是吗?他的一时意乱情迷,不过是因为生病时的脆弱吧。
    费朗深吸了几口气,在心里替自己精神喊话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抬头看向她。
    聂柏珍仍然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静地瞅着他——像在期待什么似的。
    “我是不婚主义者。”费朗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喔。”聂柏珍不解地眨了半天眼睛,秀眉也随之拧了起来。
    啊哈,他猜对了,她果然在期待他对她付出感情。费朗没放过她的每一寸表情,内心狂喊着。
    现在失望了吧,知道要对他死心了吧。费朗看着她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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