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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打飞机被意外终止时都恨不得想杀人,我可以充分理解王谢现在什么都无法顾及,只一味将自己推进我身体的渴望。倒不是因为他不在乎我,反倒是因为太在乎,对于身体本能的交合欲求,已经再也压抑不下、阻止不了了。
    那根比烧红的铁器还要硬热的东西正一点点侵犯着我的身体,我内壁绞紧收缩,很不自然地推拒他在存在。异物带来的撕裂式疼痛还是让我本能地不肯屈服,我耐不住闷哼一声,努力偏过脑袋,已经蓄上水汽的眼睛示意王谢稍稍慢一点,我实在是疼。
    可这种示弱不会为我带来良好的效果,只会更进一步增加被征伐的灾难。王谢本还沉浸在快感中的迷乱神情,在意外接触到我类似讨饶的目光后瞬间紧绷起来。我不能很清楚地描述他眉毛皱起了几分,但我可以感受到他推进性器的坚决中又掺杂进多少暴力——
    不容拒绝的全根没入,我听到王谢满足的抽气声。我决定还是不劳烦他配合我了,尽量自己放松肌肉找条活路算了。于是我怏怏转回脑袋,对着眼前已呈现摇晃趋势的虚空深深呼吸,再长长吐息,竭力将遭受痛处袭击已紧绷过分的身体松散开,好接纳身后那个激动到近乎忘情的男人。
    稍稍停顿了几秒钟后,王谢已经忍不住小幅度地晃起了腰身。他手掌抓紧我腰部的动作比以往温柔中更添了一丝急迫,像是怕我逃走一样禁锢着我,每一根手指都用上力道,似是要将我直接摁进他身体中去一般冲动。我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被火棍捅伤屁股的错觉,他每动一下我都要龇牙咧嘴无声呻吟一番。我把枕头角含住嘴里咬住,手指死死抓住床头板用力,想用力量的转移来忽略掉后方不能模糊的痛苦。
    王谢还有是顾忌到我,晃动幅度并没有超出我可接受的范围。他浅浅抽插着,另一只手掌摸到我□给我温柔抚慰。我渐渐在双管齐下的刺激中失了神,前端不可忽略的快感再度点燃我身体内的欲火,后方穿刺也因为潜意识中对交欢的渴求产生了一丝羞耻的快乐。
    我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以前看过的爱情动作片中被压在身下那些人的反应,他们无一例外都面色潮红求着身上施暴的人用更快更用力一点。我现在也被人摁在身下做同样羞耻的事情,我像是坏掉了一样,心中也渐渐升腾起一股被占有的快感,后方抽插逐渐带起了激|情,酸痛与酥麻让我身子不自控地颤抖。我咬着枕头喘息,鼻间短促的呻吟表达的是想让王谢更用力地侵犯我,狠狠地干我。
    润滑后的甬道已经被完全破开,当王谢可以随性在我身体内进出时,我也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抽插带来的快乐比想象中还要足量,我完全迷失在性爱漩涡中不能自拔。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该被男人压,明明第一次不可能会有如此极致的体验,我却自如地控制了身体,寻获得了那份珍贵的快乐。我汗湿的额头埋在枕头里,跟着王谢快速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晃动腰身,在王谢离开一瞬间恬不知耻地迎凑上去,又在他狠狠撞入后释放出喉咙底部积攒许久的沙哑音节。
    快感像潮水一样在下腹部积累,痛楚完完全全被替代,甚至有一丝丝成为了这场性爱中的隐秘添加剂,我失神地喘息,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意识不到说出了什么丢人的胡话。
    王谢在我不断收缩的身体中横冲猛撞,过分的激|情下他已无法掌控力道。他像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般掌控着彼此发生的一切,对我痴迷,行为暴虐,像是此生仅有一次一样狠狠要我,在我无意识的迎合中享受我带给他的最顶级的快乐。他加重了力道,不满足地一次又一次深入再全部抽出,他将自己的热情与意念都灌注在交接部位,经由毫无保留的力道全部输送进我身体中。
    在一波又一波的鼓动中,我感受到热烫的刺激,以及他胸腔内已经无法再用言语表达的爱意。我忍不住回身伸手去拉他的手臂,我想在最高潮的时刻与他拥抱贴合,完成将彼此交付给对方的仪式。
    经历完片刻失神后,王谢伏□体拉住我的手,根根摩挲我的手指,又顺着手臂一直摸上肩膀。他将我整个人搂进他怀中,很用力地勒紧我,没有言语,只在彼此亲昵而不舍的喘息交缠中点点亲吻,将所有爱欲都融化进转逝的时光中。
    很满足,在他砰砰的激烈心跳中,我闭上眼,很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七扔的地雷,三俊鞠躬。
    唔,肿么办,就这么结束算了吧,我这都写了一万三千字了,不写了吧……
    再写我非变成臭流氓不可了,我可是业内高风亮节模范标兵来着!
    虽说悲催的第一次只王谢爽了耀耀还没爽……还有我期待的围裙ply也没机会上场……
    那啥,低调哈,不要出现肉的字样哦。=w=
    52痴汉守则五二条大事件
    五十二回
    一晚上都在胡闹腾,王谢个畜生托生的持久力惊人,摁着我在床上起码做了仨小时有余。他最后射出来时我整个人都软成一团湿棉花,浑身汗哒哒水淋淋连根手指头都不会动了。做完后我记得他扶我冲了个凉,还为我吹干头发,不过那会子我精神倦怠快接近两眼一抹黑的状态,等头发一干后脑勺一挨到枕头,我立马两眼一闭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舒坦,脑子里全是不打马赛克的小黄暴戏码。等我醒来后腰子抽疼,感觉整个人精气神儿都给撸空了。
    日头刺眼,我呲牙咧嘴半撑起身子,搓搓眼抬头往窗外瞅了瞅。一瞧好么吓我一身冷汗,天上大太阳都快跟人成九十度角了,这架势没十一点也得十点半了。我脑子一白,赶紧去摸枕头底下手机瞧时间。结果摸半天扑个空,才忆起昨晚跟王谢干柴烈火,衣服直接脱屋门口,手机什么的一律没带进来。
    这下我也顾不上裤衩没穿光屁股了,碎碎念着“完了完了这星期一专业课算是白睡过去去了”,屁滚尿流爬下床找手机去了。
    刚出卧室门就斜眼瞧见王谢光个膀子套一天蓝色小清新围裙在厨房里晃,听见我动静还挥个锅铲子跟明星见粉丝似的冲我眯眯笑,欢乐问我一声早,说“耀耀,起床了,昨晚睡得好吗?”
    我那个别扭,瞧他当小保姆当上瘾了,做饭都做出节奏来了,我就逗他回一句,拖长音儿说“好,好得不得了——昨晚我做一梦可乐了,梦见一田螺汉子正搁家里给我做——”
    话说半截我给楞住了,眼前这情况不对头,都青天白日了,王谢这尊大佛怎么还没消失呢?
    我一激动,胯间小鸟都忘记捂,直奔王谢身前围着他先转悠了仨圈。瞧着没破绽,我又特意掐了自己腮帮子一把,结果疼出眼泪来,我这才确定,我一没做梦二没眼花,王谢真没消失!
    我张口想问个明白,可话到舌尖儿滚了一圈我脑子内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又尴尴尬尬把嘴闭上了——昨晚我跟王谢闹昏了头,王谢哄着我干了不少丢人的事儿,能亲的亲了能吃的吃了,就差没甩小皮鞭来场火辣s了……我眯起眼看王谢笑得比花还灿烂的漂亮脸蛋儿,心想这家伙油光水滑的滋润劲儿堪比刚吸完阳的黑山老妖,这人该是精气大补,身体都倒腾成二十四小时待机了。
    我额下面的眉毛要跳不跳,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泄了气似的散散搓了把脸,装没事儿人一般抱起衣服回卧室了。王谢在我身后直乐,扯着嗓子喊我赶紧洗漱吃饭,今儿糖醋鱼保准好吃。
    吃饭间王谢坐我正对面,一边拿筷子扒拉大米饭一边冲我抛媚眼。我给这位乐得找不着北的上门女婿闹得实在没胃口,就搁下筷子说,亲哥啊你有事儿直说,别神神叨叨跟个拉皮条的老鸨子似的,再抛媚眼眼珠子都要飞出去了。
    王谢一番俏媚眼做给我个瞎子看,不乐意了。他也怏怏放下碗筷,换了个一本正经脸问我说,耀耀,你要不要搬东西过来跟我一起住?
    我就知道这贼人保准落不下这事儿!其实自意识到他可以整天呆在我这边儿起,我也一直琢磨着同居的事儿怎么解决。没想到他屁股上有个尖儿这么按捺不住,饭桌上就巴巴给提出来了,那我也不矫情了,吭哧吭哧清了清嗓子,我把就解决方案跟他说开了——
    我诚恳说,王谢要不这样吧,你也理解理解我,我在学校里还一处三十平米小房产呢,住宿费都交了我不能天天不在寝室,不然等被查寝的逮住整我一全校通报,那我档案上可就好看——哎哎,你先别急啊,别摔碗啊……成成你别闹,我这不跟你商量嘛……那什么,我平时没课就过来陪你,等你适应了这边我再给你介绍个简单活儿干,省得你天天闷家里无聊,等下学期我退宿舍,到时候天天陪你,好吧?
    其实这事儿没得王谢说好不好,因为情况本就如此的毫无转圜。知道我不能跟他过类似游戏中一对一的神仙眷侣日子,王谢苦瓜个脸一天都没再笑过,我带他出去逛超市他都无精打采的,活跟得了鸡瘟似的蔫了吧唧。
    当天晚上我没住下,冲了个澡我又回学校去了。今儿专业课没上,明天我得早起占个好座位跟鼎爷负荆请罪去。小亚今早帮我请了个流产大出血的糊涂假,恨得我差点回去没撕了他。
    这周课忙,连着三四天都连轴转,弄得我去食堂吃顿热乎饭的空都没了。王谢难得没发脾气,讨巧小媳妇似的做好了热饭热菜,装保温饭盒里提学校来看我。把我给感动的,裤子差点哗哗尿了。我拍着王谢脊梁泪流满面,说有媳妇儿如此夫复何求!
    也幸亏天热,宿舍几位游戏党天天泡网吧不出来,小亚也整天跟他新交的女朋友开房,宿舍里鲜少有活人在。王谢有时候来了就舍不得走,偶尔动手动脚占占我便宜我也默认了。不过他也明白我这几天忙,不会过多马蚤扰我,只跟个看门小狗似的乖乖呆一边露出一副痴汉脸,时不时凑过来亲个嘴,咧一个满足的笑给我看。
    偶尔停下手头作业,我也挺心酸的。王谢个一米九的大小伙子模样周正身材挺拔,直接拉出去当男模做明星都绰绰有余,他却偏偏迷了心窍,楞守着跟我一起蹲小破宿舍里瞎发呆,仿佛每天给我做顿饭,看我吃下去就是他这辈子最伟大的事业,这份真心他不委屈我都快憋得替他挠墙了。
    得了空我就给王谢作辅导功课,苦口婆心劝他没事儿多出去转转,找点感兴趣技能书看,也好过天天搁家里当家庭主妇研究食谱。王谢眨巴眨巴好看的眉眼,答的一本正经,说没你在身边去哪里都没意义,可把我给臊的,就差调个播偶像剧的台一头碰死了。
    就跟捡回家的流浪猫似的,给一口吃就蹭身上扒不下来了。我思量前后,也不好跟他灌输什么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的瞎比理念。好歹人家亿万富翁,掏金条能把我活活埋了,再痴汉再家里蹲也轮不到我来教育人家怎么挣钱,我干脆不操这份子闲心拉倒。
    等作业全部搞定交上去又过了一周,我连着两周没在家里过夜,得了空可不能再瞎胡闹,得先回去跟母上大人做行程报备才行。于是这周末我好说好道跟王谢请了假,准备在家过两天。王谢初始还舍不得,借了依依惜别的名头大白天把我摁床上胡作非为,只把我提裤子的劲儿都折腾没了才堪堪住手,还讨好说一次性吃个饱两天见不着就不馋了,情之所至,我得体谅。
    我气得一口老血梗喉咙里,体谅你奶奶个熊!当天中午我饭都没跟他吃,直接卷了包回自己家了。
    我最近赶作业挺用功,我妈一见着我就心疼地搂着我腰说又瘦了。我上午陪王谢胡闹一通累得够呛,没精神跟我妈唠嗑,吃了饭就爬上二楼,准备睡个午觉养养神。
    推门进房,一开始还没觉得不对劲,只习惯性认为夏天气闷,屋里有股沉甸甸的味儿很正常。可直到我又跑楼下去啃了一顿西瓜回来,我才觉出屋里的味道似乎太不对劲了。
    这是一种很浓稠、很阴沉的怪味,不好闻也不舒服,没开空调都感觉地面上泛着冷飕飕的凉气,好似夏夜刚下过暴雨,飘着腐烂草味的荒野坟场。
    我忽然记起王谢第一次来我房间,也是站门口嗅鼻子不肯进来,直说我屋里存了一股子怪味不好闻。当时我鼻子不知是不灵光还是怎么地,啥也没闻着。后来我妈送宵夜也闻到了,还借此为由头卷了我去客房睡了一晚,这屋里也给喷上杀虫剂,算是犄角旮旯清理了一通。
    现在想想,看样并不是我鼻子不好使,也不是腐烂什么东西没找着,而确实有什么古怪玩意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藏进我屋里了……
    这当口我站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正午生生被逼出一身白毛汗。如果这次又跟几年前那桩“夜鬼缠身”事件一个性质,那我摊上的事儿可不是随随便便烧个香就能打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ri的地雷,谢谢丫可惜的三个地雷,读者老爷们抬爱,三俊鞠躬。
    状态不是很好,卡文很销魂,呜呜呜呜呜……
    难道我只能是肉食选手嘛!天理不公啊我如此才华横溢起码要写出个奥斯卡文学奖才对得起我狂霸酷拽叼的名号啊!
    这个新事件会出现一个包子……我要帮男主把一生都打算好!我是亲妈我是真爱谁都不许反驳我。
    53痴汉守则五三条鬼缠身
    五十三回
    都知道,所谓孤魂野鬼山林精怪这东西一般存在于偏远阴郁的郊区,城市里钢筋水泥灯火通明,有些神神叨叨的事儿也多数是些无聊人士大肆谣传出的都市怪奇,真能说见着鬼撞上鬼的,除了我这种倒霉催的特异体质外,微乎其微。
    我妈出来工作后一直没回老家,我爸更是坚定的马大胡子共产主义战士。在我家随便泄露一点有关封建迷信的东西都得给他批评教育三天,我要是敢说“唉呀妈呀我撞鬼了爸爸我好害怕呀!”非给我爸吊起来打断腿不可。
    后来我家换房装修,有关家装风水什么的根本没人关注。我卧室的格局无意中犯了一个相当大的风水忌讳,我们家全都不懂,而我也傻乎乎被招来的鬼玩意儿马蚤扰了好些时候。
    我高中时学校制度还没那么开放,走读生也得上晚自习,全天上课我搁家中时间非常少,一般是十点钟下晚自习,骑车飞奔回家,再补补宵夜洗洗澡,弄完这套基本上两眼皮打架挨着枕头就能睡过去。
    睡的是挺快,可惜我睡眠质量打小就不好。几乎从记事起,鲜少有晚上睡觉不做梦的经历。特别是一到了夏天最躁热阶段,那梦做得,跟走马灯似的片刻不带停。最郁闷的是我还净梦些特别不入流的东西,什么杀人放火抢劫强j啦,没有不敢干的,只有梦不到的。也怪天气闷,有时心烦的我整宿整宿睡不好觉,半夜经常爬起来发呆,抱着枕头坐床头跟傻子似的,也不知道我那时都在寻思什么。
    当时我以为自己心不静不能自然凉,是自身素养不到位,也就没好意思跟我家里人提起过。可直到有天晚上我刚一闭眼迷瞪了小半刻,脚下忽的一坠跟猛掉下楼似的一阵空虚,把我吓得腾一下坐起来了。
    夜半,小区路灯白花花的光晃的地板面惨亮亮的,半开启的窗户透过墨绿纱窗刮来一阵不算凉的小风,风中挟了一丝树叶子的鲜湿潮气和一片焚烧纸张的焦糊味,徐徐钻进了我尚且朦胧的脑袋壳子。我愣愣在空气中嗅了嗅,脑筋短路,有些想不通哪里刮来的古怪味道。
    这天晚上我不知怎么搞的,特别烦,没由来的烦。躺下几次都被逼着再坐起来扇蒲扇,感觉整颗心像抛进油锅里煎炸烫煮似的,折腾的人都快发狂了。半夜三点我还没睡着,又起来一次,这次我已经受不住快急哭了,焦虑感觉如同围绕在身边的马蜂窝一样不消停,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某种神经焦虑症。
    我几乎要对自己生气起来,较劲一般,我盘腿坐在床头,正对床头前面的穿衣大镜,气哼哼跟镜子中的自己瞪起了眼睛。我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着了魔般,只觉得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下乌青,乌溜溜的眼珠子死死瞪着显得既虚弱又恶心,让人很想伸出手去掐断他的脖子。
    我这么想着,也迷迷瞪瞪这么做了。我像对杀父仇人一样自己掐住自己脖子,前后勒紧弄的喘不上一口气,直掐的脖子上隐隐浮现一道泛红痕迹才松了手,咧开嘴嘿嘿笑着对着穿衣镜子大喘气。
    一口一口的粗气像干渴的老牛,我神经在这片声音中逐渐麻痹。直到气息彻底喘匀了,周身都静下来了,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前似乎出现了一件极为古怪的事情——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疑惑伸手摸了摸脸,腮帮子上的肉柔软而松散,丝毫没有长时间咧嘴笑造成的肌肉僵硬。霎时我心渐渐下沉,有点闹不清为什么镜中人在我闭上嘴巴冷冷盯着他的时候,还能咧开嘴冲我笑的邪性。
    我闭上眼睛甩甩头,再睁开,再逃避一般闭上。我在黑暗中定下心来深思一番,才察觉原来一开始我根本没笑过!镜子中教唆我掐紧自己脖子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周身一个激灵,我像过电一般倏然睁开眼睛,顾不上思考为什么镜中人跟我动作如此不协调,我直接捞起床头闹钟一把砸向穿衣镜。只听砰一声极大的玻璃碎裂响动,穿衣镜从映出我脸部的地方猛然炸开无数条裂缝。一瞬间我分明看见一抹灰色影子咻一下飞离镜子,钻去了不知哪个方位。
    冷汗淋淋,我木然对着已经显现出极度歪曲影像的碎镜手都乱打颤。我妈听到响声第一时间上楼来看我,看我呆坐床头上对着碎镜子发傻的样儿,一个劲儿摇我肩膀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舌头打结不知道稀里糊涂说了些什么,直到我爸也捎着棍子找上来了,我才堪堪回神,泪汪汪看了我妈一会,一下扑进她怀里嗷嗷大哭起来。
    当天晚上我吓得没敢继续呆我屋睡,颇不要脸地钻进我爸妈卧室跟他们挤一张床。也幸亏床大,三个人并排不算紧巴,我裹了毯子挨床边闭上眼,心里念叨着就算明天被打死也一定提出换房间的事儿,迷迷糊糊,又闭上了眼睛。
    失重倾斜的感觉来的太过突然,我当时不知是睡迷糊了还是鬼压床产生幻觉,分明感觉到床铺一头沉,跟坐在荡水面上小船中一样飘忽。枕着枕头的那边一直一直往下沉,没一会就弄得我头晕直犯恶心。我下意识捂住脑袋想脱离这种糟糕感觉,却分明看到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影子。我心咯噔一跳,再三确认我现在是闭着眼睛的,可闭上眼反而看得更清楚,眼前活脱脱是一个面目狰狞如同石狮子一般的怪物,它通体呈幽蓝色,明黄通亮的眼珠像是盯紧什么目标般正一眨不眨看着我……
    被注视的压迫感太过真实,单是闭上眼沉在梦中我都吓出一身冷汗。我迷迷糊糊鼓足勇气,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去看,只见一片蓝光刹那在床前烟消云散,房中一片死寂,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大着胆子坐起身,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又把房间四角仔细扫了一遍。没意外,房中什么都没有。我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梦,被吓着之后产生的连锁反应。可当我再度将信将疑躺好闭上眼时,被蓝色怪物紧迫盯住的感觉又回来了——
    一整晚我都没睡着,我把头蒙被子里瑟瑟发抖。我以前也有过类似感应到不明物体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般嚣张。我给吓坏了,完全吓傻了。
    第二天一早我很是喜闻乐见的没能爬起床,不知何因莫名发起了高烧。我妈给我量了体温吓得差点把体温计摔碎了,四十度高温给我烧的人事不知满嘴胡话。当天我妈班也没去上,直接送我进医院挂吊水。西药挺牛逼,挂了两瓶我温度唰唰降不少,可惜中午一回家我又烧成了傻逼,迷迷糊糊饭都吃不进去了。
    我妈急了,结合我昨晚隐隐透露几句“我房里有东西”的信息,她怕是我被什么脏东西吓掉了魂儿,专程请了神婆来给我叫魂儿了。
    一般民间小孩儿莫名其妙发高烧不退,又一直查不到原因,都有叫魂儿的习俗。先不说管用不管用,起码还有个法子能试试,父母心中也好受不少。我爸见我烧的厉害也就没好意思阻拦我心急如焚的妈,由着我妈跟一个老姐姐在房里烧香喊话。
    据说那老姐姐一进我卧室时惊叫一声,哆嗦指着我那面穿衣镜大声斥责你们怎么敢把镜子直冲床头,想害死你儿子吗!我妈一哆嗦,吓得眼泪当场掉下来,赶忙说着一家人不懂这些,从来没注意过,这东西摆在哪儿是不是有什么讲说?
    老姐姐表现的相当专业,说镜子挂门前可以照妖挡煞,是好事,可你正对床头这风水上是活脱脱想要人折寿。镜子通阴,镜面正对床头乃风水大忌,平时折腾的人失眠多梦神经痛,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招脏东西。昨儿是七月十四鬼门大开,啧啧,八字轻的晚上轻易不出门,你儿子只是做噩梦发发烧算运气好的了……
    我妈给吓坏了,眼泪扑簌扑簌直问老姐姐我儿子是不是被鬼缠身,是不是很危险。
    老姐姐很淡定,摆手说你把你儿子带过来,我给叫叫看看再说。
    当时我烧的意识不清,是被我爸背进去的。进屋后我恍惚闻到一股挺清新的香味,身子登时舒坦了不少。那老姐姐又古古怪怪念了通咒语在我两肩与额头处分别拍了三下,我就感觉自己一下子跟浮出水面重见天日一般,脑袋立马不晕乎了。
    老姐姐一看我有了精神,很肯定跟我妈讲我一定是被鬼气煞到才发烧迷糊的。又转头来问我,说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又或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那个激动啊,心说终于有个活人能听我说胡话。当下也不顾我爸铁青个脸站旁边,一五一十把昨晚撞见的怪事给说了。
    期间我爸听的眉头紧锁,还特意上前看了看我脖间勒出的红痕,我水汽汪汪看着我爸说爸爸,你儿子说的可都是真话啊!我真看见了啊!我爸听了没好意思正面表态,只安抚性拍了我两下,似是很不忍。
    老姐姐后来分析的明白,说我极有可能是被镜子引来的脏东西相中了,七月十四鬼门开会有不少厉鬼现世,那东西很可能是存了害我性命的心思。后来我条件反射把镜子打烂了,没了通阴的媒介,它没地方呆只好跑了。而我已然中了他的招,就无可避免地引来了鬼差。
    老姐姐又说,那蓝脸狮子怪物很可能是阴司的瑞兽鬼差,它目的有可能是想保护你,所以才一直在床前盯着你。只可惜你个没见识的不领情,人家也没辙,只能放任你中招了。
    我听后真是哭笑不得,心里其实存了这婆娘胡诌瞎编的心思。都说神婆十有八九都是江湖骗子,我也没在意她分析的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后来为我叫魂儿时点起三炷香,飘起的烟一直歪歪斜斜没有章法,老姐姐见状拧起眉,说鬼差不愿意保你,你得给人家叩个头请人家出手才行。我那个不乐意,学了这么多年马克思可不是为了一朝给鬼差磕头的。我就特别不想磕头,直到我妈忍不下了生气踹我一脚,我才不情不愿跪地上,对着三炷香中规中矩叩了个头。
    抬头间,只见三炷香的烟雾同时笔直升腾,竟再无一丝歪斜。老姐姐眉开眼笑,说你小子好福气,鬼差已经痛快应下你的请求,你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木头人321扔的地雷,三俊鞠躬。=w=
    嘿嘿嘿,我才不会告诉你这一章大部分是我亲身经历,所以说鬼神这东西宁可信其有呀呀呀~~~
    54痴汉守则五四条小鬼难缠
    五十四回
    那一段黑历史几乎是我上大学前最直观的一次撞鬼经历,此后我缠磨着我妈给我找神汉算命,才弄明白原来是我八字轻,体质特容易招东西。不过好在城市里人气旺盛,林林总总也没弄出什么大事儿,除了后来玩剑三做下痴汉这桩捆绑卖身的孽,我小日子过的还算太平。
    今天大中午我站卧室门口,忽然闻到一股子非同寻常的腥臭怪味,人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又条件反射泛起了些不好的预感,以前被厉鬼缠身的悚人经历又一下冲上脑门,瘆的我是心肝乱颤浑身发凉,感觉跟被一双鬼手游走遍全身一样。
    一下子我睡意全无,屁股着火一般急匆匆窜下楼去找我那在客厅里看宫廷剧正津津有味的妈。我妈悠哉得很,刚吃完西瓜又抱了一盆大樱桃窝沙发里吃得欢,见我来了还乐呵呵招手问我要不要也来点。我嗓子哽了一下,摆手说不要——我现在真没那份子闲心,刚卧室里的怪味顶的我喉咙收缩胃部翻腾,就差奔洗手间抱马桶先吐一圈了。我也不跟我妈废话,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挨她身边坐下,果断摁掉遥控器开关,紧绷着脸问“妈,前些日子你不是在我房里喷杀虫剂了么,后来呢?你找到什么发霉的死物没?”
    我妈被我打断剧情非常不高兴,劈手甩了我后脑门一巴掌,又夺回遥控器摁开,嘟囔说我这儿正闹流产呢你别打岔,又心不在焉补回我一句,说“你那屋里狗屁东西没有,我扫了一天呢白瞎我功夫。后来杀虫剂的味儿散了就干净了,没死物。怎么,你又闻着什么了?跟我唱哪一出呢?”
    我舌头尖儿怵了怵,没敢跟我妈说实话。女人家终归胆子小一些,就算比我年纪长也不例外,我不能因为自己疑神疑鬼就把她也吓唬了。我就呵呵笑两声说没什么,忽然想起来问问而已,你继续看流产吧,我去洗个澡凉快凉快。
    我妈不搭理我了,抱着樱桃盆子全神贯注对电视里坐在雨里嚎啕大哭的娘娘使劲。
    上楼后我没敢在我卧室多呆,收拾了毛巾睡衣屁滚尿流冲进楼下浴室去了。
    不知是我错觉还是疑心病过重,在卧室转一圈后我总感觉身上沾了一层黏糊糊的东西,具体不太好形容,有点类似大雨天贴死在身上的雨衣。而且我拧开热水被从头到脚淋了一通后,这感觉愈发明显了。水流很大,我憋得慌,禁不住探出脑袋喘了一口气。潮腥湿气束缚的我呼吸不太顺畅,脚底也隐隐发虚,感觉跟闷头淹进水缸里似的,有种喉咙被水呛住的错觉。
    这情况很不对,水温明明不高,窗户也没关死,按理不该有如此闷热的水汽产生。可我偏偏就感觉到了,还像被闭塞耳鼻一样呼吸艰难,心脏无章法地通通乱跳,十足缺氧征兆。
    一个恍惚间我头壳晕得厉害,扇了自己几耳光没管用,我干脆不洗了,颤巍巍摸索上开关把水扭死,弯下腰扶着墙大口呼吸。我怀疑我无形中又中了招,此物来势汹汹,大白天如此猖狂,连个商量缓期执行的机会都不给我。
    没辙,我只好抖着胳膊硬撑着自己千万别晕过去。家里就我跟我妈在,我要是光屁股厥过去还得我妈收拾烂摊子。打过了五岁起我就没跟她一起洗过澡,今儿要是赤条条栽浴室里,我脸皮也甭要了。
    可惜情势实在不如人,我关了水也没见好多少,反而越演越烈,大有不把我放倒在此不罢休的架势。我捂着额头擦墙根慢慢蹲下,手指大开撑住地面,尽量让自己贴近地板砖上呼吸点儿清爽凉气。求生的本能意识让我扯着嗓子往外吆喝了几声,想我妈要是听到响动能替我开开门,好让我透透气。
    结果我一出声儿就感觉出不对劲了,我嗓子明明没受过损,可喊出来的音调愣是沙哑沉闷了几分,且张口说话似乎消耗很大能量,一瞬间我耳中竟然出现幻听!有很分明的咕噜咕噜水声在我耳边涌动,如同猛然落入水中下沉一般真实。
    我心咯噔一下,想起前些日子我才被水鬼缠住过,这情况跟当时几乎如出一辙。我甚至有些心惊地推测,很可能那只水鬼并没撒手,这些日子来一直很低调地尾随我,聪明地将自己隐秘藏起来,瞅准机会再揪住我当替身!
    我心底一片哇凉,就冲这水鬼的执着劲儿我不死恐怕也得被它扒层皮,而适时出现在身体上的怪异痕迹,似乎也很好的呼应了我不祥的猜想——
    许是缺氧过头,我眼前阵阵发蒙,渐渐显现出不该属于人世的幻觉。视线中好似幻化出一片水域,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正飘浮在水中。他惨白一张小脸,瞪着大大的正往外涌血的眼睛,仿佛控诉什么一般急切地死死地盯着我,用还不能说话的嘴巴发出不男不女的嗯啊喊叫声。被水浸泡过度略显浮肿的小手费力拨开水流,来到我身边用劲儿抓住我脚踝,怕我跑了似的用指甲紧卡我肉里,摇晃着要把我一起拖进黑洞洞的水流中。
    这场面还是太过惊悚,我吓得恨不得大叫救命,可惜这个念头也仅仅实现于脑中,现实情况更为凄惨,我已经呼吸不上来了,跟中风似的散散歪倒在地上,明明没有溺水,可嘴巴鼻子都无法控制地往外喷着水沫,胸腔一鼓一鼓的,似乎随时都能溺死过去。
    ——这他妈操蛋就不止一星半点了。好歹我也是大风大浪的撞鬼经历中走过来的,有天竟会在自家浴室中中招,还被个三岁小孩收拾了,这感觉真好比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被街头小混混一刀捅死般荒诞可笑。
    我记得当时是想笑来着,可惜一笑就往外吐水,嗓子眼全被自己的体液糊住,一喘憋得就更厉害了。
    恍惚中我默默想着,今儿不是要交代在这里吧?王谢上午还说会买秋刀鱼等我回去烤了吃,我要真死了,可就没那口福了……真惨,临死连口鱼都吃不上,不用溺死我也就憋屈死了……
    也不知是不是溺水引发了幻觉综合症,还是对吃的渴望让我与小屁孩产生共鸣。朦胧中那熊孩子似乎松开了卡紧我脚踝的小手,漂浮在我身边似是很焦急地喊了些什么。我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巴理解不了,就茫然望着他。小孩似乎气急了,亮出白森森的小||乳|牙下口咬我,疼得我浑身一阵哆嗦……
    又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我鼻血都哗啦啦流出来了,我听到拖鞋踏过走廊的天籁脚步声。一瞬间我感动地哭了出来,我用尽我全部力气拍打地面,虽然处在溺水幻觉中我不能肯定声音会有多大,不过在两眼一黑前,我还是如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开门声——
    我几乎就要晕过去了,可惜没等技能读条完毕,一个力道大的简直能把我骨头捏碎的拥抱又把我神智拉扯回来。摇晃中,我疲累不堪地睁开眼睛,看到我铁锤表哥急得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他带着茧子的手掌使劲揉搓我脸,又抓住我下巴狠狠掐我人中,略微厚实的嘴唇一开一合吼了些什么,可惜我耳朵还处在溺水的耳鸣中没有恢复,我听不清。
    而后铁锤表哥又做了一些十分奇怪的动作,他揽着我,在我脚踝处飞快挥了几下手掌,似是驱赶什么东西一般。我忍不住好奇,半撑起身子咳咳吐了几口水,等嗓子眼彻底不堵了才推推他,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一开始王铁锤没回神儿,专心致志跟虚空中的什么东西较劲儿。直到确定是我在喊他,才从一种极为凶悍的情绪中转换过来。对上我的视线,他抿紧嘴角像是泄愤一般又啪啪甩了我脸两下子,我给打懵了,特无辜看他,他皱了皱眉,最后没办法似的指着我鼻尖儿骂一声操,说你小子可真能作孽啊……
    我是真不懂,问到底怎么了。
    他呸了一声,说你还有脸问,儿子都给你整死了!你怎么对得起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文!!卡文!!!嗷嗷嗷嗷嗷嗷!!!救命啊~~~~
    尼古拉斯表示他已经开了天眼,请同志们放心,顺便这一段尼尼哥不是主场戏份,勿念。
    55痴汉守则五五条美男子
    五十五回
    我是被王铁锤扶着肩走出浴室的,刚缺氧缺得厉害,我身上已经不剩什么劲儿了。
    路过客厅时我妈还在专心致志吃樱桃看宫斗,听到响动她抽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一脸蔫样儿反应也不大,顺口问我是不是又躺浴缸底下睡着呛到水了。我赶紧伸出脑袋来挂上一个灿烂微笑,解释说没事,刚在浴室不小心滑了一下,以前崴的脚脖子又疼,等找我铁锤哥给我扭扭就行了。
    我妈被电视迷了心,嗯嗯两声说记得敷热毛巾,又喊王铁锤晚上留下来吃饭,就没继续追问了。我悄摸呼出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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