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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张口骂道“老牛,你他娘的是瞎子?连路都不看?”
    正准备过去拉他起来,眼角就瞥见旁边站起个巨大的黑影,它一只手拦腰将我抱住,也将我的双臂锁死,让我不能动弹,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身子一转,把我拉到岩石下。
    第一六零章 野人谷2
    求生的欲望促使我拼命挣扎起来,可每动一下,那东西抓我就抓的更紧,让我疼痛难忍,它的手里似乎有虎熊之力,难道是野人?上一次和他们遇上是在血祭坛,千难万险中,稀里糊涂逃得一命。今天不敢奢望再有人来救我,只能无奈感慨真他娘的流年不利,竟然又栽到它们手里,只能说冤家路窄,同时也猜测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被送上祭坛?被穿在虎面浮雕的巨牙上?
    巨疼之下,我放弃了挣扎,也就在这时,一张脸由模糊变的清晰星眸剑眉,英俊冷漠,不带任何表情,死死盯着我。他捂在我嘴上的手没有拿开,我叫不出来,如果能叫出来,我肯定骂死他,竟然是洛雨。
    原洞湾分别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也是在血祭坛上,金雕带走花蜈蚣头顶珠子的时候,野人意图阻拦,洛雨用凤尾箭帮助金雕逃脱,我们虽然没见到他的人,但箭绝对不会错,天下不会有其它人用凤尾箭。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与他见面竟然在这个地狱般的古洞里,并且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粗暴的对我,吓我个半死,心道今天你要不给个说法,老子拼了命也要跟你玩儿到底。
    “看那边!”洛雨压低声音,手慢慢从我嘴上移开。
    这混蛋在闹什么玄虚?带着这个疑问慢慢从藏身的石头下探出头时,眼睛都直了离我们几丈远的地方就是洞口,这个洞口比我们之前走的要宽些,洞口的左上方,一张二尺多宽的白色虎脸在一丈多高的洞顶轻轻摇摆,尖锐的獠牙闪着金光,铁红色的眼睛如同两滴飘在半空的鲜血。
    这只白虎绝对是活的,如假包换,我甚至感觉到它嘴里喷出的血腥味与眼睛里透出的死亡气息。
    我们过来的时候,只顾盯着洞壁裂缝里钻出来的野人,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大家伙,如果不是洛雨拉住我,或许我们会撞到它嘴里,但也感到有些不正常山里的野兽大多凶猛,更有极强的领地意识,我们在它面前几丈处晃悠它居然没有攻击,便奇怪道“这只白虎是豢养的吧!”
    说完这句话,自己先苦笑起来谁会养这东西?单看它那张脸,就知道身体不会小,就算有人敢养,估计也养不起!
    “白虎?这也配叫白虎?”低沉而冰冷的声音,透着轻蔑,却很熟悉,立即想到一个人支吉梯玛。
    “铁炎,你没事吧!这老鬼……不……老先生出手太狠了,差点儿把我的脖子拧断!”老牛慢慢从石头那边爬过来,不住的转头着脖子,突然不动,失声叫道“洛雨,你也在!”洛雨背靠在石头上,眼睛望着漆黑的洞顶,似乎在想什么,老牛跟他说话,没有丝毫反应,我们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已经习惯。
    支吉梯玛和洛雨对我们来说就像一个迷,从里到外都让我们琢磨不透,也让我心底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这两个土家族的重要人物不会凭白无故跑到这洞里,他们想干什么?记得土王庙里也有白虎浮雕,浮雕上面的文字证明白虎跟土家族人有莫大关系,难道他们为了白虎而来?
    但是,刚才支吉梯玛的语气分明肯定洞里这东西不是白虎,它会是什么?转头时,洛雨依然望着洞顶发呆,支吉梯玛双目紧闭,跟老僧入定差不多。指望这两个人主动给我们指点迷津似乎不太可能了,正准备再看看那怪物,老牛低声道“铁炎,你满头大汗也不擦一下,不难受吗?”
    我早就汗流浃背,可一直都以为那是刚才吓出来的冷汗,被老牛一提醒,才感觉洞里的温度比刚才又有提高,连稳坐不动的支吉梯玛和洛雨的额头都不停往外冒着汗。难道这个洞真的是个蒸笼,要把我们都给蒸了。
    “时间快到了!”支吉梯玛身子一晃,开口道。
    洛雨“嗯!”了一声,无奈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盯着我,回答了我的疑惑“刚才你说对了一半,它是被豢养的,但不是白虎,是镇邪的魒犬!”洛雨强调这个,无非想告诉我们这只魒犬不配跟他们心目中神圣的白虎相提并论。
    魒犬我没听说过,但注意到洛雨说到它是镇邪的,镇邪的兽为什么会在洞里?难道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会是什么?正想看清楚,洛雨又道“他们来了,去把你们的朋友带过来,等下跟在我后面!”他们?朋友?我暗骂一声,话说清楚点会死哪!
    我不知道洛雨说的他们是谁,但猜到他说我们的朋友应该是熙柔。我们过来的时候,熙柔没有跟着,这会没听到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晕过去了。
    看着支吉梯玛与洛雨如临大敌的神态,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在这时,熙柔远远走过来,带着试探的语气“你们两个没事吧!”
    “呜!”爬在洞壁裂缝里那个野人已经很久没动,在听到熙柔的叫声以后,猛的抬头,受刺激般不安挣扎起来,朝熙柔站的地方龇牙咧嘴。熙柔这次做足了心理准备,尽管脸上有些惊恐,却并没有像之前那么狼狈,继续壮着胆子往前走。
    她越走越近,野人的吼声也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本来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的魒犬,魒犬怪吼几声,声音短快如雷,跟平常的狗叫有点像,声音却大的多,又在洞里,震的我耳膜欲裂。突然,整个洞渐渐明亮起来,不过不是天光,也不是灯光,而是将要冷却的火炭般的暗红色,暗红色最先在魒犬身上开始出现,然后是洞底、洞壁,很快整个岩洞都变成红色。
    老牛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沮丧道“铁炎,我说怎么这么热,原来到处都是火,咱们不能等着被烤熟呀!”
    片刻功夫,洞里的颜色变的非常吓人,周围像是堆满了燃烧的木炭,可我并没有觉得热,反而感觉一股浓浓的阴气,支吉梯玛冷冷道“这不是火,是血,看外面!”
    洞壁浸了血之后,变成半透明,隐约看到石壁外面几个人在晃动,它们身材高大,个个都戴着白虎面具,对着这个洞手舞足蹈,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
    第一六一章 野人谷 3
    魒犬更加狂躁,不住的摇晃着脑袋,在洞壁上乱撞,烟尘飞溅,巨吼如雷,洞壁又是暗红的血色,我仿佛看到一个在血海里挣扎欲出的怪物。更要命的是它就在洞口旁边,我们根本不敢过去。
    但我也知道,站在这里更不是办法。心里有些懊恼,把火气全撒到支吉梯玛和洛雨身上,愤怒的吼道“如果不是被你们拉住,我们已经在外面晒太阳了!现在天都快塌下来了,还站在这里干吗?等死吗?”
    支吉梯玛全神贯注盯着发疯般的魒犬,被我乱吼一通,有些发怒“想死的话,你随时可以走!”
    “走就走,老子难道会怕?”话说出口,我便后悔一个人拿命做赌注,肯定是为的是活的更好,除了逼不得已和迷失心智,很少人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支吉梯玛跟洛雨敢藏在这里,目的绝对不是等死,如果推测的再大胆一点,洞里将发生的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什么时候怎么做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我犹豫着,正在想是不是该迈出这一步,老牛拍着我的肩膀道“铁炎,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娘家人就在你旁边,你还怕个啥?”
    老牛这句话让我感动的稀里哗啦,可细细琢磨一番,又觉得非常别扭,使劲儿白了他一眼,抬高些声音“谁说我怕了,你以为我会怕?魒犬魒犬,犬不就是狗嘛,老子好久没吃狗肉了,正想拿它打个牙祭呢!”
    话刚说完,洛雨猛然转头向着熙柔那边,大叫道“小心!”
    熙柔正小心翼翼往我们这边走,听到洛雨的叫声,立即把身子一扭,向地上爬去,随后,魒犬巨大的脑袋一下出现在那里,速度快到令人咂舌,但熙柔的速度更快,在地上一滚,轻松躲过,双手在地上一扒,向我们藏身的石头后面跑来。
    魒犬自是不会放过,狂吠一声,如影随形跟了过来,诡异的虎脸,青白色的獠牙,以及深陷在里面的血红眼珠,还有嘴里喷出来的腥味让人感到即恶心又恐惧,可能是又离的近了,我感觉它的脑袋又大了很多。
    洛雨离的最近,看着魒犬过来,随手夺走我抓在手里的拉孜藏刀一下劈在它的脸上。
    “轰!”魒犬的整颗脑袋一下撞在我们前面的巨石上,将近一人高的巨石差点儿被它掀翻,烟尘之中,一张白虎面具摔在地上,却摇摇晃晃升起来一颗更加怪异的脑袋。洛雨管这东西叫魒犬,粗略的看,它稍长的口鼻的确和现在的犬科动物有些类似,却又有不同,青黑相间的面皮如同花豹,上下两对一尺多长的獠牙,耳朵高竖,胡须横伸,钢牙密排似插刀,眼珠凸起如滴血,看一眼就毛骨悚然。
    心里暗道,不知道是谁能如此厉害,竟然给这鬼东西也戴上白虎面具,更不知道这白虎面具意味着什么,难道真如洞口那白虎浮雕上所书的行天之罚,罔有悠赦?可看魒犬的长相,就知道它不是好东西,指望它行天之罚,要有多少人惨死都是未知,它充其量就是远古统治阶级荼毒人民的工具。
    说来奇怪,魒犬头上的白虎面具被洛雨一刀劈掉之后,它竟然老实了许多,慢慢把身子缩了回去。这才发现,它不但脑袋大,身子也不小,能看到的有一丈多,剩下部分跟洞壁长在一起。本应该是四条腿,外面只有两条,可能是被困的太久已经习惯,它两条腿交替往回退的时候,也不显得笨拙。
    从地上爬起来的熙柔满身尘土,花容失色,胸脯不住起伏,呼吸似乎都变的急促。
    静,整个山洞突然无比的安静!魒犬安安静静缩回它那个角落,跟我们刚看到它时的样子差不多,唯有洞壁上的暗红血色依然不退。魒犬并没有受到致命伤,仅仅是白虎面具被毁,应该更狂躁才对,可它却没有,难道面具被毁对它是种解脱?
    我马上知道自己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魒犬旁边的洞底,有个人影慢慢走了进来,它身形相对矮小,与两三米高的野人比起来,不值一提,却比那些野人让人更为恐怖,它没有脸。确切的说,连身子都是一团淡红色的雾,说是鬼都不过分。
    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但我更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人,甚至是野人。
    它轻轻的抖动着身子,手做个拉门的动作,像是回到家里的人习惯性的关上房门,“吱吱呀呀”一阵怪响,一块儿与洞口一样高的巨石开始缓缓移动,片刻之后,把洞口完全堵死。
    每一个人都瞪口呆,屏住了呼吸,连支吉梯玛的脸颊也渗出冷汗。我使劲儿眨着自己的眼睛,希望自己看错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可睁开眼睛后,那淡红色的人形烟雾依然就在不远处。
    老牛结结巴巴道“铁,铁炎,人家把门都关了,像是不太欢迎我们,我们赶快走吧!”
    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十分难受,却不敢擦一下,勉强从嘴边挤出几个字“门都关了,咱们还往哪儿走?”
    老牛低声道“不是还有后门吗?就咱们进来那洞。”
    “哈哈,哈哈,来者是客,我还没尽地主之宜招待你们,你们就走,不喜欢我这里吗?”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我们面前传来,苍老而沙哑,像八九十岁的老太婆。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面前没有人,只有那团红雾!
    在我看来,它仅仅是一个影子,怎么会说话?难道有人装神弄鬼吓我们?想到这里,豁然开朗,甚至为自己遇事不惊还能做出科学判断而感到自豪。我使劲儿盯着它,想从看出一些端倪,确切的说,是想找出这个影子的主人。
    就在这时,那声音又传来了“外来人?你对我很感兴趣吗?”
    声音的确是从红色影子那里传过来的,却没有看到其它人,便把眼睛转到它身后,那里是变成暗红色半透明的石壁,难道声音是从洞外传进来的?
    “我跟你说话,你往哪里看!”那声音突然怪吼起来,像是有些暴躁,同时用手指着我。如烟如雾般的手,血一般的颜色,严厉的声音,吓的我三魂出窍,差点儿归位,两腿一软,差点儿爬到地上。
    老牛焦急喊道“铁炎,这还真的是个鬼,趁着的门还没关,咱们快跑吧!”
    “跑?”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中国兵法中的最精妙、最具实战意义的一句话三十六计,跑的快为上!我们两个早被吓的不行,现在达成默契,自然不再停留。
    “不要动!”支吉梯玛突然暴喝道。
    我心里道“傻子才不动呢,你喜欢这里就自己呆着,老子陪你们玩儿不起!”但只顾着跑,嘴里没说出来,哪儿知仅仅跑了两步,脚裸便被什么抓住。
    被吓个半死,却不能摆脱,又是逃命之际,冲势正足。“啪!”巨大的惯性让我把它扯断,而我也往地上扑去,隐约中,我好像看到洞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白色骷髅,抓在我脚上的也是一根人的手臂。暗骂道这洞原来是它娘的鬼窝呀!
    由于心里慌乱,爬到到地上后,就赶紧爬起,却看到地上的骷髅都朝我围了过来,似乎想把我永远压在下面。挣扎中,手臂一软又跌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被骷髅抓了,还是被咬了,反正痛的要命,就在这时,一阵红光劈头盖脸飞了过来。
    顿时一阵绝望“完了,这些骷髅都让我不能摆脱,更别说那鬼一般的红雾了!”身边人影一闪,洛雨和熙柔从后面冲上来,连拉带扯把我和老牛拖了回去。
    我感觉自己已经无地自容,连抬头看支吉梯玛的勇气都没有,低头喘着气。老牛也没抬头,用手臂碰我一下,两人都是苦笑。老牛摸着手臂上一个个红色血点,轻声道“铁炎,这是朱砂吧!”
    “朱砂?”刚才我们被骷髅围攻,一团红光过后,那些骷髅就不动了,我以为是对面那鬼,却不想是支吉梯玛为救我们撒过来的朱砂。我身上也有,洞里本来就热,早出了一身汗,朱砂粘到身上便融化成点点红色,像是难看的斑疹,指头划过更是一道猩红,像是血!
    洞里又安静片刻,苍老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隆吉梯玛还好吗?”
    隆吉梯玛?不是支吉吗?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支吉梯玛脸上青筋暴涨,目中喷火“狌旋,今天我代隆吉梯玛来跟你做个了断!”这鬼一般的红雾居然有名字,叫什么狌旋,名字挺怪,像是和支吉梯玛还有些渊源。
    狌旋阴阴一笑“呵呵,好好,一个死了,又来一个!你等下,我马上招待你!”说着,朝夹在洞壁上那个野人招招手。
    红雾般的手在暗红色的洞里几乎看不清,但那个野人却像着了魔,怪吼着摇晃着脑袋拼命往外爬,在洞壁挣扎的样子更加疯狂,过了片刻,突然带着一道红雾飞出,重重摔在狌旋脚前不远处。
    我的心再次狂跳起来,因为飞出来的野人只有半个身子,腰间有明显被抓烂的痕迹,应该是它为了出来,才用利爪把自己的身体撕烂。半个身子野人,腰间不停向外冒着血,却低声呻吟着,两只巨大的爪子交替在地上扒着,慢慢爬到狌旋脚下,像是忠诚的奴隶去见它的主人。
    青麢之刺
    野人也是血肉之躯,没有了下半身的野人每动一下都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手臂落地时如丧尸般机械呆滞,重重砸在地上,尘土溅起半尺多高。它拖着半个身子行进时,腰间流出来的鲜血和泥土混出一道腥红色的烂泥,空气里飘浮的也是浓浓的血腥与恶臭。
    两米不到的距离,它爬了半分多钟,到狌旋脚下的时候,已经虚脱至极,却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嘴恭恭敬敬的亲吻着狌旋的脚,然后一头扎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野人撕裂自己身子从洞壁裂缝钻出来,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狌旋一眼,或许它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它根本没有看狌旋的资格!能在临死前亲吻狌旋的脚,已经是它莫大的荣耀!
    暗红阴沉的洞壁前,如雾如幻的狌旋傲然屹立,似乎习以为常!
    这种远古宗教式的崇拜,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是什么促使野人舍弃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鲜血表达对狌旋的崇拜、爱慕?我心里升起一丝恐惧狌旋到底是谁?拥有怎样的本事,让野人敬畏如神?
    终于,狌旋动了,在野人倒下半天后,才慢慢躬下身子,轻轻扶摸着野人的额头,用低沉的声音叫道“孩子!你们的血不会白流,你的怒火将永久燃烧!敌人将以生命为代价来跪拜你,让你得到永远的尊崇!它们将是你千年的奴隶,永远的的仆人,供你驱使,为你效劳!”
    老牛听着很不爽,瞥着嘴道“铁炎,他这思想太危险哪,完全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没受过马列主义、毛主席思想的熏陶,不能体会英特纳雄耐尔的真谛,一派唯我独尊的帝王作风,咱们是不是该给它上堂思想政治课,好好教育它一番?”
    血腥而邪异的一幕,鬼气森森的洞|岤,死亡就在眼前,危机一触即发,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含糊应付道“嗯!这个很有必要,你先给他讲点儿简单的吧,从最基础的开始,五讲四美三热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什么的……”
    老牛也不客气,大大咧咧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当年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学习标兵,少先队员,思想进步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教育收服它,让它认错写检讨还不容易?”老牛说着,向狌旋大声叫道“同志……”
    我苦笑一下“老牛你真是脑袋进水了,同志虽然不属于外来词,古时却没这么叫的,人家听的懂吗?”
    老牛略一思索“也是,那该叫什么?先生?大哥?”
    对阶级敌人当然不能用这么文雅的词了,亏他还说自己是革命接班人,真是太对不起人民的栽培了,略微提下嗓门“我教你吧,你就管它叫孽障!”
    “呜!”狌旋像是听懂了我的话,猛的低声咆哮看着我和老牛,吓的我们不约而同后退一步。
    狌旋的身上充满着诡异,我根本就看不懂,它一出来就将洞口封死,并且召出满地的骷髅。刚才被骷髅抓到的时候,如果不是支吉梯玛撒出一把朱砂,我和老牛说不定也变成骷髅了。看着狌旋暗红如血的身体,两人早吓的不行,再不敢动,别说让我们教育它,它不教育我们,我都很适足了。
    而狌旋的眼睛却只在我们身上略作停留,便转到支吉梯玛身上,身体轻轻一抖,低声道“青麢之刺?”
    不知道什么时候,支吉梯玛的手里已经握了根一尺多长的刺,乍眼看时觉得它仅仅是一根普通的树枝,又像一条蜿蜒的怪蛇,看的仔细才发现是动物的角,应该是传说的青麢。麢就是现在所说的麢羊,医学文献里明确记载它的角能辟恶驱邪,蛊毒恶鬼,五尸遁尸等鬼邪挟侵之症,将它的角磨粉吞咽,还可解虫蛇之毒。关于麢羊角,又有千年红,万年青的说法,十数年的麢羊角很多人都见过,不足以道。但是,上千岁的麢羊角才算的是宝,味略腥,色殷红;万年以上的麢羊角是宝中至宝,无味,色碧如玉,却如金坚,才叫青麢。
    青麢广纳天地灵气,才有万年之寿,至灵至圣,鬼邪不侵,如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很多巫师为了增强道行,或是济世救人而进山寻找,却连见到它的缘分都没有,只能抱憾而终。
    狌旋身带鬼气,如尸似魔,或许只有青麢之刺能对付它,可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如果狌旋真的是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僵尸、骷髅复活还是阴魂索命?
    本想再看一眼传说中的青麢之刺,竟然发现支吉梯玛的手在微微颤抖,这不像冷静稳重的长者在临战前应有的状态,更不是一副必胜姿态。我心头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青麢之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还是狌旋的道行已经超过青麢之刺?
    我看不出狌旋是什么表情,但我隐隐觉得它也紧张,只不过它不是在警惕支吉梯玛,而是旁边的魒犬。魒犬终究是只狗,还是只未被训的服服帖帖的狗,它似乎受不住血腥味的引诱,虽然还爬在狌旋身边,却不安分的摇晃着脑袋,用长长的舌头舔食着野人流出来的鲜血!
    “哈哈,哈哈!”几声大笑在身边响起,在空寂的洞里听起来特别响亮,吓了我一大跳,笑的人竟然是支吉梯玛。
    包括洛雨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满脸迷惑,却没人问梯玛为什么笑。沉默寡言的洛雨不会问;熙柔应该跟支吉梯玛第一次见面,不好问;至于我和老牛嘛,得罪他太多次了,问也是自讨没趣。
    却在这时,支吉梯玛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向狌旋朗声道“没有面具的束缚,魒犬还能乖乖听你的话吗?”
    “哈哈,哈哈!”狌旋也笑了起来,笑声中透出的是无尽凄凉,仿佛地狱里的声音,稍顿一下,突然悲愤喝道“巫甲犯下的错他自己承担,为什么要用白虎血咒诅咒他的后代?几千年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我们受罪你又能得到什么?”
    巫甲?白虎血咒?我立即想到之前在土家寨子里看到白虎浮雕上那个远古的故事在一次神奇的九星连珠之后,天空中的太阳、月亮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终日的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一百多昼夜的暴雨过后,山林全部塌陷,树木全部被摧折,水里到处都是动物和人类的尸体,部落里唯一的火种也在风雨里几欲熄灭。火种是太阳神交给族人使用的,如果熄灭了,太阳神就会降下灾难给人们,整个部落也因此而陷入一片恐慌当中。而这时,部落的敌人山鬼族人则蠢蠢欲动,它们不断的向守卫火种的神鸟与部落勇士们发起攻击,意欲夺取火种。部落首领斯图利为了不让整个部落遭受灭顶之灾,就对太阳神发下毒誓,愿用生命来守卫火种,并且准备带领部落勇士偷袭山鬼族。
    然而,部落的副首领巫甲平时对斯图利有所不满,便偷偷的将偷袭计划通知了山鬼族,希望借山鬼族人杀死斯利图。山鬼族人得到巫甲的消息后,果然预先在部落勇士们的必经之路上布下毒虫血兽,斯图利和他带领的勇士们刚走到那里,就遭到了埋伏,勇士们死伤殆尽,斯图利首领被部落的保护神白虎救得一命。
    斯图利逃回后,发现守卫着火种的四只神鸟全部被射杀,部落副首领巫甲正与抢夺了火种的山鬼族人在一起庆祝。看清这一切后,斯图利愤恨难当,他用利刃刺破自己的四肢,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发动了远古首领留下来的“白虎血咒”。斯图利把自己的身体化为一座大山,将圣火与与罪恶的山鬼族人全部压在山下,并派白虎守住出口,让山鬼族人永远只能生活的漆黑的地底。背叛了部落的巫甲,遭到了斯利图首领最恶毒的诅咒,它的后人将跟长的比山鬼们还要丑陋,浑身生出白毛,只能爬行,不得活过三十年,直到圣火重现天日。
    巫甲并不甘心,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破解斯利图对他们的诅咒,他无数次想进入山下将圣火带出,但都被忠实的白虎给赶了出来。巫甲无奈之下,就把自己所有的财富送给部落新首领与长老们,希望新首领能念在他曾经为部落贡献过力量的份上,取消对他后代的诅咒。新首领与长老们经过商讨,都认为巫甲虽然对部落有功,但是害死部落里众多的勇士与族人斯图利的罪过却不能饶恕,仅仅将诅咒改为让他的后代少受二十年苦,二十年后,他的后代将依然被诅咒,变成浑身白毛的怪物,在痛苦中再活十年,然后死去!
    我一直都怀疑白虎浮雕上这段记载的真实性,可现在狌旋的咆哮似乎告诉我,这个故事不但是真的,并且还没有结束!
    支吉梯玛冷冷道“巫甲带人射杀神太阳神派来守卫火种的神鸟,惩罚是太阳神给的!等到下一个九星连珠,圣火重现天日,你们受的惩罚自然会结束!”
    狌旋怒道“你这是借口,圣火就在神农洞!”
    支吉梯玛阴着脸,没有说话,洛雨接道“神农洞里没有圣火,我们阻止你,是不想你打扰白虎,白虎一旦出来,就会酿造一场灾难!”
    狌旋屡屡被否定,再也受不了,把全部的气都撒到洛雨身上“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洛雨生性高傲,哪儿受的了这种气,立即还驳道“如果不想永远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就乖乖的呆在这里,等下一次九星连珠!”
    这句话刺痛了狌旋的痛处,他低哼一声,轻轻挥舞手臂,洞里顿时阴风四起,血色弥漫,地上白色的骷髅都不停跳动着,似乎只要狌旋一声令下,它们就向我们冲过来,我仿佛到了鬼的世界。据说被骷髅咬到是会变僵尸的,想想就恶心。
    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狌旋也是一个巫师,在巫师面前,我们这种凡夫俗子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送死。便战战兢兢的把眼睛转向同样是巫师的支吉梯玛身上,希望他能尽快想出办法。
    支吉梯玛似是胸有成竹,大喊一声“打魒犬!”
    之前跟熙柔说好进洞后少开枪,可现在情况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鬼都出来了,再不管那么多,三个人听了支吉梯玛的话,举起微冲,对着魒犬一阵疯狂扫射,洛雨也拿起一把三八大盖儿,连开几枪。
    魒犬虽然长相凶猛,也只是血肉之躯,哪儿能忍受子弹攻击,顿时疯狂起来,它的后半身被困在山体里面,一番怪吼挣扎,山体不住摇晃着,似乎要裂开,烟尘飞舞,乱石翻滚,尽管我躲的快,还是被石头砸了两下,幸亏没砸中要害。刚才野人撕开自己身子才爬出来的那道裂缝,此刻可以轻松过一个人,隐约看到后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半天后,魒犬才安静下来,爬在地上像是筋疲力尽。洞里尽是弥漫的尘土,连呼吸都困难,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所有人都把眼睛转向那道裂缝。
    就在这时,一张白色虎脸从烟尘中慢慢朝我们走了过来!
    第一六三章 画影
    白虎面具我们已经见过多次,并不陌生,但还是有点心慌。看着它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只能干瞪着眼睛,使劲儿往肚子里咽唾沫,只因为面具后面的人是通灵的巫师。
    从古至今,世界各地都有那些靠神弄鬼骗人钱财的假巫师,却从来也不缺少手下真有几把刷子的,博达而精通的巫师拥有凡人不具备的超常能力,辨别阴阳,召鬼唤神,预言吉凶,观星看相,更厉害的能鬼神附体,灵魂出窍,游于虚无之境。或许,狌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场的人里,能对付它的只有支吉梯玛,梯玛一边盯狌旋,一边指着洞壁上的裂缝“洛雨,跟他们走!”
    支吉梯玛大义凛然的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明知道我们留在这里不但做不了什么,并且有性命之忧,还是硬着头皮道“梯玛,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老牛从旁边过来,拉我一把“铁炎,你留下来就是个累赘,梯玛还要分心照顾你,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从支吉梯玛身边走过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虽然他不完全是为了我们。
    细细算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救我们,而我却是觉得他太阴鸷,对他有深深的成见,甚至还怀疑他与野人有勾结。现在看来,或许我错了,他不让我们杀野人,肯定有理由,他对这里的了解超过我们,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更清楚,做为当地土家族的首领,他身上难以言说的苦衷我们不会明白。
    狌旋并没有追我们的,甚至没看我们,它一直盯着青麢之刺,很难想象,如果不是支吉梯玛和青麢之刺,我们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我的心情复杂着,无奈又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跟支吉梯玛说了声“你小心点!”
    因为魒犬拼命挣扎造成山体摇晃,野人拼命都没爬出来的那道裂缝已经裂的更宽,可以轻松过一个人,只是裂缝处参差不齐,开裂的石头有锋有刃,宛若张着嘴的怪物,所幸并没有被堵死,也不是太深。
    小心翼翼从裂缝穿过后,眼睛立即一亮,原以为错过了刚才的洞口,还要再搜寻很久,没想到左前方就有一个,洞口不大,透进来的光有些暗弱,但对我来说,它就仿佛黎明时的曙光一样让人兴奋。
    在地下钻那么久,终于要见天日了,每个人都是笑逐颜开,即将走到洞口时,却都不约而同的停住,回头看那裂缝处,脸上的兴奋变成伤感因为支吉梯玛还没出来!最让人诧异的是,我们出来这么久了,竟然没听到有任何声音。老牛拍着脑门儿道“真是奇了怪了,你说他们会在干吗?”
    洛雨把犀角卧虎弯弓从背上拿出来,又抽出一支凤尾箭搭上,神色凝重道“你们先走,我回去看看!”
    想到支吉梯玛为我们挡住狌旋,让我们走,突然觉得丢下他不太厚道,把微冲提在手里,挺身而出“洛雨,要回去的话,大家一起,难道我们兄弟会是怕死的吗?”
    老牛冷冷笑着,一把拉住我“铁炎,还是算了吧你!人家支吉梯玛道法高强,还有青麢之刺,洛雨的弯弓与凤尾箭同样是辟邪之物,你有什么?想跟巫师斗,依我看你去当炮灰都没资格!”
    老牛拉着我的手抓的很紧,跟我说话的时候还不停掐我,似乎是想让我清醒点,怕我一时头昏脑胀,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的好意,我也明白,经他一番提醒,又想到凶猛的魒犬和半人半鬼的狌旋,脚下犹豫起来。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让我收回自己说的话,面子上过不去,便倔强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说通俗点‘生命不在于活着,而在于实现自己的价值!’想想人家雷锋、董存瑞,老牛同志,你这落后的思想该提升一下了!”
    老牛抓着我的手虽然没有放开,但脸上青一阵、绿一阵,非常难看,再不说话。我立即意识到自己把话说死了,万一老牛转不过弯,我就只能跟洛雨去当炮灰了。
    正纠结着暗暗叫苦呢,熙柔往洞口走了两步道“你们别吵了,外面有人在叫!”
    “什么?”“啊?”洛雨和我先后惊呼一声,各自竖起耳朵,竟然真的听到一个和支吉梯玛很像的声音“洛雨、杜铁炎,牛旺,你们快过来……”
    老牛狠狠甩开我的手,像是对我有极大怨恨,脸上却笑着,对大家道“我刚才还说梯玛法力高强,是降妖伏魔的能手,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他居然都打败狌旋先出去了!”
    我再回头看洞里的裂缝时,依旧没有声音传出来,不禁心生疑惑难道看似强大的狌旋是个绣花枕头?在支吉梯玛的手下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洛雨似乎也不太相信,兀自站在那里,盯着裂缝眉头紧皱。
    这时,老牛和熙柔已经走到洞口,两人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同时惊呼一声抬起微冲,却都没有开枪,相视一眼,连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个,撒腿追了过去。
    “去看看!”话音落时,洛雨已经奔了出去,我也赶忙跟上。
    洞口左边几十米外的地方,依山修建着一个平台,像是祭坛,共竖着五根两丈多高的方形石柱,石柱顶部各伏着一只凸目白虎,自上往下看,透出无尽威严。但祭坛的奇特之处却在与山体相接的地方高高的崖壁齐如刀切,正中间依然是一幅白虎面具,两边有几尺的空白,外围精心刻绘着各种古朴云纹、远古异兽,让人联想到神农架云气蒸腾,异兽咆哮。
    整道崖壁被画的跟个牌坊状差不多,庄严肃穆,让人不敢多看,最诡异的是白虎面具的嘴下面摆着一条石几,石几是让人心惊的鲜红,乍眼一看,还以为是白虎嘴里流出了鲜血。血还没干,野人们搞完这些应该没多久,却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熙柔姑娘,你刚才眼没花吧!”
    老牛盯着崖壁上的虎脸,纳闷着向熙柔道。
    熙柔没好气道“你比我跑的还快,自己都没看清,还好意思问我。”
    听着老牛与熙柔的问答,我和洛雨都是满头雾水,刚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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