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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力倾向的男人,私藏一些类似的违禁品,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听他这么说,单永麒也没再说什么,放下一个皮包转身离开,陈建伟打开一看,发现皮包里面是三十万现金,一时有点奇怪,“哥,单书记这是……”
    “他让你干活呢,”陈建华面无表情地发话,“你这规划说得不错。”
    “不是这样吧?”陈建伟还真的吓了一跳,只是随口说一说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真的?事实上,他也知道陈太忠的可怕,“他可是省委副书记,还这么搞……而且,凶手不是抓到了吗?也不是陈太忠啊。”
    “你不想接这活儿也行,”陈建华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沉默中,好半天才又发话,“不管干不干,钱你拿走,管住自己的嘴巴就好。”
    “我收了钱,肯定要干活的嘛,”陈建伟觉得哥哥有点小看自己了,他一向自认铁肩担道义的,“我的意思是,他放下钱的时候,多少打个招呼,搞得这么草率,真让人不舒服。”
    “就算他跟你打招呼,你还能拒绝?”做哥哥的冷冷地扫自己的弟弟一眼,“既然没意思的话,还说个什么?不过……你不想干,真的可以不干,拿钱走人就行了我和系统是好友最新章节。”
    “我倒得有那么大的胆子,”陈建伟笑一笑,a省委副书记的钱,那不是找死吗?“我脸皮厚不怕说,但是……哥,我不能给你掉链子啊。”
    “无所谓,他又没确定,”陈建华却是面无表情地回答,沉默一阵之后,他终于对自己的弟弟说出了实话,“我感觉他这次麻烦大了,不一定撑得过去。”
    要不说这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两陈终究是一母同胞,兄弟感情相当深厚,陈建伟一听是这个缘故,真的很感激老哥,这种大事都跟自己说,
    于是他的决心也有点动摇——没谁愿意去当杀人犯,然后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老单肯定扛不过这一遭了?”
    “这谁说得准?”陈建华叹口气,这官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要是半个月前,有人说某个外省的小区长想把单书记拱下马,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但是事情还真就这么发生了,似此种种光怪陆离的现象,实在是太多了,他沉声发话,“小伟,陈太忠那真是个难招惹的,你也不用替我担心……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了。”
    “哥你这是啥话呢?”陈建伟一听这话,反倒是不干了,“我的方案,单书记都认可,倒不信陈太忠能强到哪儿去……就算得不了手,我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唉,”陈建华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他心里真能感觉得到,单永麒这次要完蛋了,否则不可能在查明凶手之后,再去找陈太忠的麻烦——这种行为毫无理智,简直可以说是疯狂。
    但是要说单永麒肯定会一蹶不振,他也不敢如此判断,所以他的心里也是很矛盾,既想劝说住弟弟,可是又担心,万一单书记缓过劲儿来。
    到那时,建伟动了陈太忠还好办,没有动的话,首先就是不给领导面子,昧了三十万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是以为单某人一定不行了吗?
    其次就是,陈家兄弟俩窥到了单书记阴暗的一面——这是买凶杀人啊,虽然是未遂,但是单永麒被人抓了把柄,心里会好受得了吗?
    陈建华非常清楚这些因果,但是他没办法跟弟弟说得更明白了——再说明白一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建伟都要去下手了,反倒是逼他了。
    所以一天之后,他听说单书记在机场不见了,马上就操心了,悄悄地四下打问一下,终于确定,没错,是实实在在地联系不上了,又等了一天,单书记还是不见人——他托了爱人去打问,结果爱人说,舅妈那里也没反应。
    这十有是跑了,结合前面一系列的情况,陈建华做出了判断,然后打电话给自己的弟弟——单永麒跑了。
    陈建伟就问了一句话,“他肯定回不来了吗?”
    这个……陈建华哪里敢这么保证?他只能苦笑着表示——这个我还真不敢确定。
    得了哥哥这句话,陈建伟就一意孤行了下去,他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事实上,有些人是认死理的——单书记越是不被看好,我严格兑现承诺,将来的回报也就越高。
    当然,他也不是冲杀在第一线的那种主儿,找个人现场操作,还是有必要的——北崇那边爆炸的时候,他早出了恒北,抵达了海角。
    从海角溜回来之后,他就躲到了遂仁,不过就在被抓的半个小时前,他收获了一条消息,单永麒确实是跑了,都溜出国了。
    尼玛,这个消息早一点来不行吗?他真是欲哭无泪,早知如此,我何必去拼那个命……
    第一卷 第四千零五十四章 另有内情
    陈建伟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此刻,这个迟来的消息,却又能让他免受摧残——起码是免受更多的摧残,倒也不能说全无用处。
    听他啰啰嗦嗦讲了半天,却是不说单永麒私逃的事情,审问的几个警察不敢问这个问题,陈太忠却是不怕的,“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单书记是出国了?”
    “因为……呵呵,有人要对付他啊,不止陈区长你要对付他,还有别人,”陈建伟的脑瓜,已经处于一种混乱状态了,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回答,“单超的死,没有那么单纯……凶手已经供认了,超少的行踪,是有人故意泄露的。”
    “你再这么藏一半说一半的,信不信我再让你清醒三天三夜?”陈太忠听得恼了,我都问你话了,你还跟我说,“有人”故意泄露?
    “我真不知道是谁泄露的,”陈建伟长长地打个哈欠,眼睛里流下了眼泪,他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目光茫然地发话,“陈区长,你都已经知道是谁了,就不要为难我这种小人物了。”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啊,陈太忠缓缓点头,面色阴冷地发问,“那是谁跟你说的,主谋另有其人,导致了单永麒私自出国?”
    “这个只是猜测,我哥跟我说的,他也拿不准,但是这个变化,是发生在凶手供述出这一点之后,”陈建伟双眼流泪不止,又打个哈欠,“能给根烟吗?”
    他也是在江湖上打过滚的,以为自己挺不含糊了,但是真的对上暴力机关的碾压,他才幡然醒悟。合着自己什么都不是——事实上,人有了身家,骨头就软了。
    “给他烟,你们也抽,”陈区长扔两包熊猫到桌上,就站起了身,“一定要问清楚细节,最少再问二十四小时。”
    “保证完成任务,”一个北崇的小警察站起身。笑眯眯地立正一下,然后又干笑一声,“老大,能不能再给两盒,两包有点不够啊。”
    陈太忠的手在手包里划拉两下。又摸出三包来,其中还有个半包,丢了过去,“我就不知道,你们是抽烟,还是放火……就这么多了,完不成任务庶女华冠路最新章节。小心我翻脸。”
    “妥妥的,您放心好了,”小警察笑眯眯地连连点头,目送着陈区长走出小屋。然后扭头扫一下桌面,登时就怔住了,四包半香烟,桌上只剩三包半了。
    “我艹。敢偷我的烟,”他想也不想。抬手对着市局的同事胸口就是一拳,“你找死!”
    “找事儿?”市局的这位也不含糊,抬手挡开对方拳头,“我日,陈区长放下烟,是给大家抽的……麻痹的你再动手,我跟你急啊。”
    “咳咳,”旁边的分局副局长咳嗽一声,“小赵,大家抽的烟嘛,你这啥态度。”
    “这是我跟陈区长要的烟,你们市局的,去跟陈区长要出一根烟来,我倒不信了,”小赵气得一拍桌子,“陈区长散烟,只给北崇人……尼玛,你蹭着抽一两根,我也不说你,一整盒装起来,当我们北崇都是死人?”
    “罪犯也要抽呢,”市局那位冷冷一笑,“他还得坚持二十四小时不睡呢。”
    陈建伟听到这话,又是个一个长长的哈欠,涕泪横流。
    “我包他有烟抽就行了,谁规定他一定要抽这烟?”小赵的火气大了去啦,“你真想要,好好说,我也能给一盒……不声不响揣起来,这算怎么回事?”
    其实这不仅仅是一盒烟的的矛盾,也是市局和分局的矛盾,这么大的案子,市局不能独霸到手里,双方的配合,有点龃龉也是正常了。
    陈太忠不知道他走之后,还有这么个小插曲,他的心思早被刚才听到的消息占据了。
    陈建伟说的是真的假的呢?他有点摸不透,不过那货的嘴里,明显已经榨不出更多的消息了,他再呆在那里,也是毫无意义。
    这个单永麒,是否真的潜逃出国了,陈建伟的哥哥也并不确定,然而,这个推测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是那陈建华敢如此推测,想必也有其理由——只不过陈建伟的档次实在太低了,有些微妙之处,不能体会得到。
    想来想去,陈太忠直到回了小院,也没想出头绪来,不过他直觉地感到,这个消息应该是真实的,说不得抬手给阴京华拨个电话。
    电话响了足足七八声,阴总才接起来,他打着哈欠发话,“哎呀,说睡一会儿吧,就接好几个电话……太忠什么事儿?”
    陈太忠知道,阴京华的休息时间,弹性非常大,每天早晨不到六点就起床,那是必须的,因为要给黄老和黄汉祥送早饭,接下来的时间,中午如果能睡一会儿,那就休息一会儿,不能的话,就是随便什么时间,都能抽出来睡一会儿,至于晚上休息,一般也是十一点以后。
    要不说……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阴总看着在人前威风八面,其实维持这个位置,也是很辛苦的,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到就是了——多亏了他也有一手好睡功,说睡就能睡着,
    眼下他打扰了对方的午觉,人家抱怨也是正常,不过他急于落实信息,也顾不得许多了,说不得歉然一笑,“京华老哥,真是对不住了,有点要紧事想落实一下。”
    “嗯,你说,”阴京华有气无力地回答。
    “陷害单超的那个人,是从什么渠道得到,单超要上九叶山的消息的?”陈太忠赔着笑发问,“我听说,不是意外撞上的?”
    “肯定不是意外撞上的,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阴京华听说要紧事居然是这个,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不能等我起床再说吗?
    他对这个案子,也关注得很紧,于是就懒洋洋地回答,“他对单超的怨气大了,有不少朋友都知道,所以他朋友知道你收拾单超,就打电话通知……你是说这里面有文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很显然,他是闻到什么味儿了缱绻江山。
    “他那朋友,是主动通知他的吧?”陈太忠又是不紧不慢地问一句。
    “这我怎么知道?”阴京华没好气地哼一声,“我就知道,乌法警察不相信是巧遇,然后问出了通风报信的人来……搁给你是警察,你也不会相信是巧遇,对吧?”
    这个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陈太忠觉得,自己这几年遇到的事情,还就数此事复杂了——或者事情并不复杂,不过涉及到了多方博弈,导致他的消息渠道不够灵通。
    要不说信息量决定眼界,还真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笑一笑,也不管阴京华的恼怒,“我已经抓住了爆炸案的主谋,据他供认,单永麒很可能是在听说有人提供消息的时候,生出了仓皇逃跑的心思。”
    “……”阴京华在电话那边静默,大约过了十来秒钟,才沉声发问,“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提供消息的人,身份并不简单,吓跑了他?”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陈太忠叹一口气,“我也不是很拿得准……感觉应该有第三方。”
    “我勒个去的,”阴京华听到这话,是再也没有睡意了,他在首都这种圈子里找饭辄,见过的听过的太多了,他甚至马上就脑补出了十来种可能。
    有可能这第三方,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啊,他想一想之后表示,“这个消息确实挺重要的,现在我先落实,等两点以后,二叔醒了,我再跟他请示一下。”
    “这个就是京华老哥你的安排了,我不想过问,”陈太忠干笑一声,“我现在是想抓这个嫌犯的哥哥,这个人也知道北崇爆炸案……是银平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能下手吗?”
    我艹,阴京华心里又低低地骂一句,这样的干部,你怎么能用警察去抓?“太忠,组织制度你是知道的吧?”
    “万一他跑了呢?”陈太忠哼一声,“我已经把他弟弟抓了,他要是跟单永麒一样,都跑了……我这可不就成了孤证?”
    “你稍微等一等,等二叔醒来行不行?”阴京华哭笑不得地发话,“再说了,这种级别的干部,没几个敢跑的,没那胆儿,而且也有侥幸心理。”
    “单永麒就跑了,”陈太忠悻悻地嘀咕一句。
    “那是你说的,现在他是不是跑了,还真不一定,”阴京华又打一个哈欠,“太忠,我真的很困了,两点半……最迟三点以前,给你个准信儿,成不成?”
    你还能睡得着啊,陈太忠很无语地挂了电话,心说这帝都的人,还就是不一样,遇到这样的事儿,居然还睡得着,真是佩服。
    不过阴京华也没有让他多等,下午两点四十的时候,黄汉祥打来了电话,他很干脆地表示,“你要觉得陈建华可疑的话,去跟银平市委交涉,要求他去作证。”
    “我一个小小的区长,怎么跟市委提要求?”陈太忠懒洋洋地哼一声,老黄连陈建华的名字都知道了,想必摸清了路数,“我就想直接抓人……黄二伯你的意思是,要我跟阳州市委走程序?”
    “这个……哎,你怎么才是个区长呢?”黄汉祥恨恨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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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四千零五十五章 下不为例
    你以为我想啊?陈太忠也很无语地挂了电话,问题是我这年纪当区长,都算很快了。
    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忘了问老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导致单永麒如此果断地消失。
    不过搞清楚内幕,也没必要急在一时,陈太忠无奈地咂巴一下嘴,然后眉头微微一皱自打进了官场,哥们儿变了很多啊。
    他以前可不是这个脾气,如果想知道什么,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搞得明明白白之后,再做出相应的决定,该重视还是该无视。
    但是这几年红尘历练下来,他居然很能沉得住气了,这不是好奇心减少了,而是有些东西,知道了也没用,体制森严各司其职,每个人的条条块块,都划分得很清楚,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也不是想插手就能插手的。
    对别人来说,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而对陈太忠来说,有些事情知道了,太让人生气,倒不如先不去操心,一旦找到自己头上,再下重手也不迟。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程序把此事反应上去,于是起身驱车来到区党委。
    隋彪正在办公室,陈太忠走进去,将中午的审讯结果说一下,“隋书记,此案极其恶劣,又涉及到兄弟省份的多名干部,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向上级反应一下情况。”
    隋书记只有苦笑的份儿,他在警察局也耳目,这么惊天的大八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陈建伟那货供认的,除了一个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还有一个主谋,是省委副书记。
    跟你搭档,早晚要被你吓死,隋彪一时间就觉得,离开北崇也不是什么太糟糕的选择。起码不会经常莫名其妙地招来各种大佬,“太忠你跟谷市长汇报了没有?”
    “没有,她就是躺着中枪的,”陈太忠摇摇头,谷珍在这件事里。实在是冤枉无比。人家心里估计还气儿不顺呢,他好意思去要支持?“回头得空了,汇报一声也就是了。”
    “啧,”隋彪听得也苦笑。他是真不想掺乎,但又不能置疑,这嫌疑人是不是搞错了,最后还是心一横,“那我跟你一起去向李书记反应。”
    李强在办公室听了他俩的汇报。登时就愣在了那里,沉思良久之后,他才问一句,“这个嫌疑人说的话,可靠吗?这有可能损害兄弟省份之间的感情。”
    隋彪坐在那里不说话,陈太忠也只能接过来,“他和陈建华、以及陈建华和单永麒之间的亲戚关系,客观存在……而且前一阵,我确实跟地北发生过一些瓜葛。”
    “我说。那是单永麒,是省委副书记,”李强没好气地哼一声,北崇和单超发生摩擦的事情,他当然听说了。可要说单书记买凶杀人,他是怎么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件事情不是我能拍板的,我只有向上反应的权力。不过你这个说法……确定没有问题?”
    “嫌疑人这么供述,我觉得事关重大。就向市里汇报,”陈太忠苦笑着一摊双手,“能抓的人,都已经抓到了,剩下的也只能向组织汇报了。”
    “咳,”隋彪轻咳一声,见两人目光同时看向自己,他才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抓捕陈建伟一事,是太忠区长亲自带队,在地北警方的配合下,迅速将其捉拿归案。”
    隋书记低调是真的,但信息绝对灵通,丝毫没有被边缘化的现象,而且他一旦说话,重点抓得非常到位。
    “地北警方……”李强轻声嘟囔一声,他也听出了重点,然后若有所思地看陈太忠一眼,“地北警方也来人了?”
    “没来人,他们只是配合我们的抓捕行动,”陈区长摇摇头,他知道李书记的意思,于是实事求是地回答,“我们事先通告,然后出具证明信,严格按程序办事……当地警方配合得很好。”
    地北没来人,李强沉吟一下,就明白了大致的因果,北崇警方跨省去抓单永麒外甥女婿的弟弟,地北警方居然会配合,这里面可能的味道太多了,一时不太好想明白——甚至不排除陈太忠动用私人关系的可能。
    但是人带到北崇,地北警方居然就不再过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里面就有问题了——一个大好的巴结单书记的机会,难道没人看到?
    单永麒恐怕是不好了,李强想到此处,微微颔首,“我先向上面反应一下,你们也别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肯定给你俩一个交待。”
    你不用给我交待,这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隋彪暗暗撇嘴。
    “那……”陈区长看一眼隋书记,“我们还要去向谷市长汇报一下情况,李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去吧,”李强摆一下手,陈太忠带来的这个消息,信息量实在有点大,他必须认真对待一下——难道说,地北的单永麒,真的是要糟糕了?
    对李强这个年纪和级别的干部而言,恒北就是他最后的归宿,退休之前能上了副省,就可以满足了,关心外省实在有点多余,但是……有些事情,多知道点不是坏事。
    消息报上去,省里的反应,就有点耐人寻味了,省警察厅在一个小时之后,打电话给阳州市党委,说你们反应的情况,省综治委高度重视,委托省警察厅彻查此事,分管治安的刘长岭副厅长将携带精兵强将,前往你处指导工作。
    又是要把案子收到省厅了?陈太忠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赶回北崇的路上,谷珍那哭笑不得的神情,还停留在他脑海中——那是标准的躺枪表情。
    “想收可没那么容易的,”陈区长轻声嘟囔一句,省厅在北崇,名声上有污点,惹得急了,他不介意翻前账。
    刘厅长是在晚上十一点五十抵达北崇的,考虑到省厅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也就是说他花在路上的时间,也许还不到七个小时,可见省厅的重视程度。
    刘长岭此来,带了两辆车,一辆三菱帕杰罗,一辆是依维柯,同行的有七八个精兵强将,车到北崇宾馆的时候,陈太忠已经等在了那里,安排省厅的同志们吃住。
    “先去看看嫌疑人吧,工作要紧,”刘厅长是个宽脸膛大汉,个头足有一米八,他沉声表示,“路上吃了点方便面……车里有热水器,改造过的。”
    你跟我说改造车?真是……陈区长笑眯眯地摇头,“刘厅,这怎么能行呢?挺晚的了,同志们一路奔波,也非常辛苦了,先歇一歇,恢复一下状态。”
    “没事,小伙子们都是铁打的,招之能来来之能战,”刘厅长虽然块头惊人,态度却是和蔼,他笑眯眯地表示,“我也吃得了苦。”
    “那不行,必须要歇好,”陈太忠要笑着摇头,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对方胡乱插手,“省厅的支持弥足珍贵,我们一定要珍惜。”
    “那就……简单一点吧,”刘厅长没什么架子,沉吟一下点点头,“审讯还在继续吧?”
    “在继续,我们准备的也很简单,”陈区长笑着点点头,“大晚上的,不搞那么复杂。”
    待刘厅长走进包间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便餐,桌上满满当当摆了十好几道菜,旁边还有小服务员递过菜谱,“领导,请点菜。”
    “陈区长,你这……”刘厅长有点不高兴了,看陈太忠一眼。
    “大师傅们都没睡觉,就等着为省厅领导服务呢,”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下不为例。”
    “唉,”刘厅长重重地叹口气,伸手接过了菜谱,“陈区长……真的下不为例啊。”
    “肯定,”陈太忠笑一笑,“其实这也没多少,就是想着刘厅和同志们一路劳累,随便喝点儿解解乏……总得有个下酒菜不是?”
    “喝酒就免了,”刘厅长果断地摇摇头,“还要工作呢,喝了酒怎么工作?”
    “这会儿还说什么工作?熬夜都是苦活儿,”陈区长又笑着回答,“好好喝顿酒,明天一大早起来,就能精神抖擞地工作……下不为例。”
    “你这个同志,”刘厅长哭笑不得地指一指他,犹豫一下才点点头,“好,下不为例。”
    不愧是干警察的,别看十二点了,刘长岭还真是精神百倍,坐在那儿不到二十分钟,一桌八个人就喝掉了三瓶剑南春,陈区长一看这家伙太能喝,少不得又悄悄冲服务员伸出个巴掌——再上五瓶。
    就在这时,隔壁一桌过来俩人,都是省厅下来的,“刘头儿,我们吃好了……陈区长,现在能安排人带我们去分局吗?”
    “祁书记安排吧,”陈太忠冲区政法委书记祁泰山笑一笑,“别累着省厅的同志们。”
    他是打定主意,要给省警察厅接手此案制造障碍了,不过面对刘长岭,他还能表现出个奉承劲儿,可对那些工作人员,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太跌份儿了,所以他要祁书记安排。
    祁泰山的份量,在北崇也相当不轻,又不是单纯的警察系统的人,对上省厅的工作人员,应该也有点威慑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第四千零五十六章 顺水推舟
    祁书记带着三个省厅的人走了,北崇宾馆的夜宴还在继续,陈太忠那一桌七个人,已经喝掉了六瓶白酒,刘长岭打着嗝儿表示,“太忠,真不能喝了……太晚了,以后咱们什么地方撞上了,什么地方算,成不成。”
    “刘厅你这么说的话,那咱明天早餐见,早上你习惯喝点啥?”陈太忠笑眯眯地发话,“白酒洋酒还是啤酒?”
    “算算,还是现在喝吧,”刘厅长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大早上怎么喝酒?”
    于是大家又喝掉三瓶白酒,大着舌头扯到两点钟,才各自回去休息,结果第二天,刘局长足足睡到早上九点才起床,还是让服务员把早餐端进屋里——他指定的要一碗皮蛋瘦肉粥,没有的话大米粥也行,关键是胃难受,想喝点粥。
    陈区长在十点钟的时候过来,刘厅长在看电视,他全身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就像没了骨头一般,见到陈区长来也不起身,就是懒洋洋地点点头,“太忠区长,你看把我灌的……走路还要人扶,太耽误事儿了。”
    “坐镇指挥嘛,又不是要亲临一线,”陈太忠笑眯眯地摇摇头,“刘厅你来了,就是对北崇的最大支持,至于说在哪里,并不要紧……咱中午接着喝啊。”
    刘厅长笑着摇摇头,才待说什么,猛地听到最后一句,脸刷地就白了,“不喝了,绝对不喝了……我喝不过你,让我缓一缓吧。”
    “那就是昨天的菜太简慢了,”陈太忠脸一沉,做出一副受了屈辱的样子,“刘厅,想吃啥你尽管开口,一定要让领导吃好喝好,指挥好。”
    “我中午就想喝一碗疙瘩汤,葱花多一点,咸一点。不要辣椒,”刘长岭苦笑着回答,“胃里攘得荒,得养一养胃。”
    你咋就不说去医院看一看呢?陈太忠很是无语,胃不舒服。可以去医院嘛。可偏偏地,他又不好这么建议,只能干笑一声,“古人说得好。何以解酒,唯有杜康……再喝一顿,胃就好了,真的刘厅,以毒攻毒。特别灵验的。”
    “一点都不想吃饭,”刘长岭苦笑着摇摇头,下面人怕领导下去视察,领导有时候也头疼去下面视察,遇上那愣头青非要灌你,你拒绝了就是不给人家面子,是端架子。
    尤其像他和陈太忠这种,本来就不是一个系统的,一个是省厅副职。一个却是县区一把手——还是手眼通天的主儿,人家死缠烂打敬他,他还能翻脸不成?
    可是肚子里的酒,现在还没消化呢,他眼珠一转。“对了,我阳州有个很要好的同学,有四五年没见了。”
    “那好说,我派人把他接来。你们同学聚会,”陈太忠点点头。然后又不怀好意地笑一笑,“不会是女同学吧?”
    “陈区长你这年纪轻轻的,不能光想那些,”刘厅长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却是因为身子乏力,这个头摇得也是有气无力的,“不用你接,我去看他吧,正好中午不想吃饭。”
    “那还得去阳州,现在都几点了?”陈区长假巴意思地留客。
    “我现在就走,”刘厅长费劲儿地站起身来,他旁边一个小年轻上前扶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厅长侧头看陈太忠一眼,“我去看的是男同学。”
    “哈哈,”陈太忠放声大笑了起来,然后他一边笑,一边点头,“必须是男同学……我懂的。”
    “看你那点素质,”刘长岭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骂他一句,转身就走。
    陈太忠也不辩解,笑着将他送上车,嘴角才微微一撇你有素质,半夜赶过来只为喝酒吗?我下午再拖一拖,想说接手案子,就到明天了。
    真是连酒囊饭袋都不如——人家好歹有酒囊呢,你呢?喝点酒不行。
    他不知道的是,刘厅长在帕杰罗车上歇了十来分钟之后,腰板一直,蹭地就坐了起来,“那啥……去电力宾馆,那儿有几个台球包房,相当不错。”
    “头儿你这……能支持吗?”司机是新来的,而这辆车是车队的,不是刘长岭的座驾——刘厅长的座驾是奥迪,他一边问,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一下领导。
    “你这样的,我起码能喝趴下三个……别一位你年轻就厉害,”刘长岭不屑地哼一声,“陈太忠也未必喝得过我,我是懒得跟他计较,昨天是喝得有点快。”
    “我是想着北崇的案子,”司机憨憨地笑一笑,“咱啥时候拿过来?”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要拿过这个案子来?”刘厅长冷冷地哼一声,“我没说过的话,你不要随便替我做主。”
    司机的脸色登时就白了,不敢再说话,只是闷头开车。
    倒是刘厅长身边的年轻人,低声发话,“小江来短信了,没发现异常。”
    “要什么短信,打电话就好了,”刘长岭长长地打个哈欠,“咱负有指导职责的,何必藏头藏脑……陈太忠也不想咱们插手,你没感觉到?”
    “您的意思是?”年轻人有点搞不懂。
    “我来,是表示省厅重视,不是一定要接手这个案子,所以这几天,大家可以比较放松的,”刘长岭微微一笑,“你们千万别多事……这趟水深,咱们站在旁边,看有谁淹死就行了。”
    一边说,他一边看一眼司机,“谁想把大家拉下马,我是不答应的。”
    刘厅长这话,说得底气十足,事实上,他来的时候,就得了机宜,单永麒怕是不好了,但是这个事儿,跟咱恒北没太大关系——他甚至已经知道,单书记失踪了,不过这个话,他敢跟谁说?
    省里的态度很明确,下面汇报了,事态很严重,咱不能不管,省厅也该高度关注,但是具体的事宜,具体的情节走向,省里不会试图加以左右。
    说白了就是,刘厅长此来,别看来势汹汹,其实是走过场的,别说抢案子了,具体的操作,都不会干涉,就是刷个存在感——一旦介入,就有了倾向。
    而地北现在乱斗成一团,黄家这巨无霸,都有无处下手的感觉,恒北这小小的地方势力,又有几个人敢置身其中?
    只不过陈太忠把这个事情捅上去了,省里不得不过问,而将警察厅副厅长派过来,只不过表示个重视罢了。
    关于这一点,刘长岭看得非常清楚,他根本不想着夺了这个案子,他此来就是两个目标,第一,是帮省里刷存在感——这绝对是个炮灰的角色,第二就是,落实北崇人的话,是否是真实的。
    所以他派出几个人,把现场资料和口供拿到手就行了,至于他自己,哪儿好玩去哪儿玩就行了——当然,这个心思,是不能让北崇知道的。
    眼下的刘厅长,看似被陈太忠逼走的,但是只有他心里清楚……我也想走啊。
    陈太忠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是当天中午,他又接到了黄汉祥的电话,黄二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有气无力,“太忠,咱不整这么多幺蛾子了,成不?”
    啧,陈太忠很无语地叹口气,“二伯,我哪儿又做错了?”
    “你……”黄汉祥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太忠说了,好半天才叹口气,“你咋搞得整个恒北都知道了呢?”
    “我这一个小小的区长,能抓市委组织部部长,能抓省委党群书记吗?”陈太忠也确实无言以对,“我案子就破到这里了,二伯你也知道我官小……我不该向上级反应吗?”
    “你可是整得我麻烦大了,”黄汉祥叹口气,“京华,你跟他说吧……”
    阴京华接过电话来,向陈太忠诉说原委。
    原来这单永麒跟大家想的一样,本来是要严惩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但是给凶手通风报信的那位,却是省政协经委会办公室主任的秘书,省政协司主席,是单永麒的多年政敌,而经委会是司主席主抓的地方。
    要说司主席跟单书记,其实出身相同资源相同,两人相互扶持多年,但是一朝翻脸,真是比任何人都仇视对方。
    尤其是这司主席跟紫家的一支走得很近,要说紫家分支众多手法不同,论狠辣远不及蓝家,但是司主席对单书记的怨念,那也不是一般的深。
    这里面的因果,实在不能一句话说完,依阴京华的说法,单永麒肯定有些把柄,在对方的手里握着,一旦发现,算计自己的是这个人,想一想外面还有黄家的压力,选择亡命天涯,也不是很难理解的。
    黄家一开始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个人可能潜逃了,但是真的拿不准,想不出来原因。
    直到接到陈太忠的电话,才开始重视起乌法的口供——那里是黄家够不着的地方,想得到点消息并不容易,所以那个口供并没有重视。
    当然,既然重视了,打听个人名还是没有问题的,然后顺着人名一摸,那就全清楚了。
    “……能知道这些,还是多亏了太忠你的信息,”阴京华讲完,顺手一记马屁拍过去。
    “嗐,我也是碰巧了,”陈太忠哈地笑一声,得意洋洋地谦虚着,“这家伙还真够脆弱的,真是没见过这么胆小的副省级干部。”
    (更新到,感谢大家点赞一下,目前官仙还保持在第二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卷 第四千零五十七章 以次充好
    “据说这家伙手里还有人命官司,经不起人惦记,”阴京华听出陈太忠的得意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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