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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栩独上高台,手中捧着一只轩辕堡专养的鸽子,眼光深远地看着远方,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鸽子柔顺的羽毛,稍微下滑,捏住了缚在鸽子脚腕的小信筒,神色尽是犹豫不定。

    此时,他所处在轩辕堡最为华贵的露台,也无疑是最高的位置,可以轻而易举地俯视轩辕堡内的一楼一阁一花一草,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也同时是他最喜欢的角度,似乎着什么,这个地方对于别人则是一个禁区。

    所以此时高台下面齐刷刷地站着一排人,均是仰望着谁人高台上的傲然男子,神色都是忧虑且忙乱的,却没有一小我私家胆敢上去劝阻,有一种工具,它所的物事,没有人敢去触碰。

    此时的黄栩银冠束发,有散落在肩的黑发随风轻轻起舞,时不时滑过他的脸庞,让他的脸看起来邪魅而,宝蓝色锦袍加身,随着风动,衣袂轻轻掀起,显得整小我私家越发意气风发,气宇轩昂,满身自内而外透着些许张狂自豪。

    他并不剖析下面一众人,只是自顾自地想着什么,突然伸手入袖,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玉马,用大拇指摩挲着小玉马的脑壳,在脑中温习着一些琐屑却未曾被遗忘过的片断,这对于他,是个很稀有的现象。

    他险些从未如此优柔寡断过,从儿时起,他便深深明确了自己毕生的目的,因而在老堡主冷漠的一字一句中,徐徐具备了一个优秀王者所需要的一切特点,冷漠,□□,岑寂,残忍。

    独自脱离轩辕堡,他怎能不知道其中危险,更况且如今照旧个很是时期,可是眼下他所做的决议却关系到一小我私家的性命,而这小我私家,他是断断不愿意让她死的……

    “冯七,速去备马。”此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有些弄不清,这个女孩,究竟在自己心中占下了多大的分量,而且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不愿意松手了。

    一名蓝衣老人冲出了人群,单膝跪地,仰头高声道:“令郎三思!万万不行去,咱们轩辕堡乃是武林人士觊觎之地,倘若令郎独自脱离的消息走露在外,效果不堪设想,望令郎以大局为重……”

    黄栩很难觉察地皱了眉,他放飞了鸽子,摇头徐徐说道:“右护法,以前我敬你年长,事事让你三分,可是此番我非去不行。”

    “为了一个女人,将令郎置于险境,恕属下绝难从命。”蓝衣老人字字铿锵,语调不乏轻视,身形移动,已经挺直地跪在露台出口处,神色坚定,似乎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黄栩闻言眯了眯眼睛,唇角上扬带笑,声音却淡得恐怖:“右护法,你要明确,这小我私家不是一般的女人,不久之后,她便会是我轩辕堡黄栩的妻子。”

    “实在……只消凤佩得手,令郎也不必支付如此大的价钱。”蓝衣老人有些恐慌地续道,他知道轩辕令郎是真真正正地怒了,只是他实在不明确,这个没有情感只有目的的妻子,令郎为何如此呵护。

    黄栩并不说话,只是眼光严寒地盯着谁人蓝衣老人,蓝衣老人到底是看着黄栩长大的,并不躲闪眼光,一时间两方僵持着,突然一个黄衫少女冲出了人群,仰头看着黄栩叫道:“哥,别去!”

    黄栩愕然看着黄衫少女,很快便眉目一轩,声音冷峻:“若若,快退下。”

    黄若若险些从未看过自己一向视为偶像的兄长这般激动,她心里难免担忧,同时狠起了谁人未来嫂嫂,咬咬银牙,不退却,反而更近了一步,高声耍赖道:“我偏不走,哥,你不应这样的。”

    黄栩不恼反笑,让一群人都摸不着头脑,他望着黄若若柔声道:“若若,不要厮闹。我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我还要亲自去鲁王府替你向世子爷提亲呢。”

    黄若若俏脸飞红,但她自小个性就是风风火火,不明确扭捏,喜欢就是喜欢,当下也不管这么多旁观者,高声道:“哥,这是你允了我的,不许耍赖哦。”

    黄栩抿唇一笑道:“自然,乖乖回房去罢。”

    蓝衣右护法原来差人唤了小姐过来是想要她劝一劝黄栩,此时却是这么一个了局,弄得他倒有些啼笑皆非,不由嘟囔道:“哎!小姐你……”后面半句“也太容易被收买了吧”没敢吐出口来。

    黄栩突然冷冷笑了笑,将放入袖中的信笺拿了出来,一下一下地团入掌心,微用内力,继而扬手一甩,信笺碎片漫天飞翔,他的声音寒若玄铁:“我意已定,不必多说了。拦我者,有如此信。”

    一众属下均是骇然万分,慑于他的气概气派,情不自禁退却了一步,蓝衣老人更是感受到了从黄栩身上散发出来寒意,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了口吻,满身着退了开来,他想起了多年前无比相似的一幕,父子血亲,决议却全然差异。

    撕碎的信笺飘落下来,如同折翼的蝴蝶,漫天飞翔。

    露台下面另一端的阴影里一只手伸出,稳稳接住了碎片,狠狠捏住,发出了桀桀怪笑,仰头看了看谁人立于高台的人,心里狠毒念头疯狂滋长,无声地仰头大笑起来,很好,一切都凭证企图举行。

    被黄栩放飞的鸽子扑棱着翅膀,偏向坚定地飞离了轩辕堡,径直飞往北方的封阳城田野,莫约一夜的时间,到达了林子上方,俯瞰着地下的一切,直到隐约看到一处山坳的时候放慢了速度。

    山坳旁边水流声潺潺,天色已经发亮了,有光线从林子树叶的间隙穿透过来。

    叶子青如同一片苇草一般弓着身子侧卧在石壁上,皓白如玉的手臂上有深紫色的线条伸张至大臂,她展开的手中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箫悄悄躺着,箫管上光线流动,而她整小我私家寂寂地,恰似没有了生息一样。

    当殷玄翼顺着引路香狂奔而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的一幕,一眼看到了她青白的脸色,和伸张伸长的深紫线条,他以为自己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有种窒息的痛传到了心底,让他险些要忘记了呼吸。

    他止住了脚步,突然就很畏惧已往探测她的鼻息,在一棵树后久久远望,始终不敢走近。

    原来他纵然拼尽全力,却竟然真的连她都呵护不了,原来轩辕令郎所说的一切都是有原理的,自己从来就没有谁人能力去争夺,天算子向机算的也没有错,那块龙佩,果真不会属于他。

    殷玄翼突然痛恨起自己来,右手紧握成拳一下子猛地击打在身边的树上,叶子簌簌落了下来,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的震动而撕裂开来,他无暇思考,竟全然感受不到臂上撕裂的痛,一时血渗了许多出来。

    却说一个带果子的小树枝不幸被打落,垂直击打在某个正在晕厥的人的脸上,好死不死地轻击到了她但阳,不光没有危及到她的生命,反而刺激了神经,于是谁人小小的身体动了一动。

    殷玄翼看得瞠目结舌,心底一丝丝一寸寸喜悦伸张开来,几步迅速跑了已往,扶起了她的上半身,让她可依靠在他的怀里,望着她不停咳嗽的小脸,他心里照旧有些可笑的,原来她还在世,果真她的命是相当的无比的硬啊……

    叶子青闭着眼睛咳嗽了许久,呛出了一口浅浅血痰,这才悠悠转醒,眼前的一切是朦胧的,隐约看到有人关切地看着自己,五官是模糊的,她握住了拳,感受到了手中的玉箫,当下有些虚弱地咧嘴笑了笑:“域……”

    虽然一向大条惯了,但叶子青照旧敏锐地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怀抱僵硬了一下,眼前人启齿,声音喑哑低漫,并非萧域。

    眼前人的声音带着某些不明寄义,在叶子青听来,似乎是有些嫉妒又有些庆幸意味的:“这么说……原来是他。”

    叶子青揉了揉眼睛,视线徐徐清晰了起来,她看清了眼前那张憔悴的脸庞,和他有些缭乱的发髻和里衣领子,这个少年纵然再怎么狼狈,那一张绝美的脸却永远是白玉无瑕。

    “小翼。”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释然笑了:“你没事,真好。”

    殷玄翼心里一软,十几年建设起来的心防,在这一瞬间完全崩塌,看着怀里的她抬头嘻嘻笑,一脸吃豆腐得逞的无赖心情,他的心似乎又有些痛了,此时现在,她的身体想必已经是强弩之末,硬撑着吧。

    殷玄翼看了看天色,飞鸽传信应当已经到了轩辕堡,可是他很难肯定如同轩辕令郎这般人物,究竟会不会置自己的安危于掉臂,不远万里奔赴而来替她疗伤……

    所以无论成败与否,他都要快些将她带回轩辕堡,殷玄翼想着,已经俯身已往,想要将叶子青抱起来。

    叶子青的眼光却随着他弯下的身子下滑下滑,看到了他险些血红的袖子,她以为脑子一眩,情不自禁伸手触上了他的伤口,看到他稍稍抽动了下嘴角,她惊慌低呼:“小翼,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弃我在那里,自己倒是一小我私家一走了之,如今又来问我?”一说这件事,殷玄翼就莫名的后怕,当下捉住她的手放回原位,瞪着她有些使气道。

    “我那不是……”叶子青伸长了脖子,有些冤屈地解释。

    “听着,不许再那样了。”殷玄翼却神色一正,打断了她的申诉,他的眼光凝固在她脸上,下颚紧了紧,皱紧了眉头,道:“以后无论什么绝境,也断不行以舍弃自己的生命,我不需要你以命救我,懂不懂?”

    叶子青舔舔嘴唇,灵巧所在了颔首,雄地瞅着他的伤口,声音也有些发抖:“可是,你流了许多几何血……”

    殷玄翼抓住她犹疑在他伤口四周的小手,生生阻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启齿笑了起来,一脸无所谓:“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为值得的人流点儿血,算得了什么呢?”

    直到多年以后,叶子青照旧总会追念起谁人如玉少年,通常谁人时候,她都市想起他当初对着她笑出了一口皎洁整齐的牙齿,豪爽谈起他的“男子汉大丈夫”之说,那时候的他满身上下都是少年人的青涩。

    殷玄翼说完便蹲下了身子,将叶子青扶上了他瘦削却足够宽阔的后背,叶子青没有反抗,乖乖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知道此时她说什么都是多余,不如依了他,只能忍住不去看他流血的伤口。

    刚准备出山坳,突然殷玄翼的耳朵微微一动,神色马上欣喜起来,他轻轻吹了个口哨,一只肥大的鸽子应声飞了下来,落在叶子青肩膀上,叶子青看到它脚腕上的竹筒,心里莫名地有些感受,当下迅速拆了开来。

    叶子青生怕是轩辕堡的秘密,当下自己虽然好奇却没有去看,只是递给殷玄翼,他看了一眼,眉目便一下子舒缓下来,长长呼出了一口吻,宽慰道:“有救了。”

    叶子青怎么能不知道这三个字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心里隐隐一喜,刚欲启齿询问,就觉察自己身体内部又开始发冷,只能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抖但厉害,一时间忍得太辛苦,竟又晕了已往。

    岳翎轩仅着白色里衣,领口半开半合,偏瘦的胸口若隐若现,险些可以看清楚他的锁骨,他的发髻松松散散束在头顶,俊美的脸上尽是疲劳之色,有些颓废地斜斜靠坐在窗边,神色模糊。

    自从回了鲁王府他就一直处于半昏厥状态,纵然醒来了也是满身无力酷寒,厥后东方神医前来,他才猜到了自己所中的竟然是三星印,偏生鲁王爷并不让东方神医为他根治,想要借此牵制住他。

    岳翎轩望着窗外一个模模糊糊渐近的人影,合上了窗扇,摇头冷笑道:“爹爹,你牵制不了我的。”

    却说鲁王爷自回廊走了过来,穿过了拱门,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和窗户,眉间笼上不满和忧色,向门口站着的一个丫头低声询问道:“小世子怎样了?”

    丫头眼里透着不忍,躬身道:“回王爷话,世子爷今晨照旧没有进食。”

    鲁王爷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吟道:“速去请王妃前来。”

    屋门突然打开,岳翎轩倚在门框上,他的眼睛淡淡掠过鲁王爷,谁人酷寒的眼神竟然让鲁王爷有了一丝寒意,他启齿,声音带着些讥笑的语气:“爹爹若真要留轩儿这一条命,放我走即是了,请娘过来多说无用。”

    “轩儿,你是我岳家唯一骨血,这等不孝之话你也说得出口?”鲁王爷气得发抖。

    “爹爹自己也明确,此时爹爹正值盛年,有些工具,纷歧定全要我去替爹爹做。”岳翎轩眉轻挑,眼光直直地盯着鲁王爷,话外有话。

    “你……”鲁王爷被噎的没话说,父子二人正剑拔弩张,突然鲁王妃柔柔的声音插了进来:“轩儿,你这又是厮闹什么?”

    岳氏父子在鲁王妃笑靥如花之下气焰都消退了一些,鲁王爷给王妃打了个眼色,重重哼了一声,拂衣而去,而岳翎轩则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眼光,低下头轻声唤道:“娘。”

    鲁王妃应了一声,一脸雄地凑已往,伸手捧住岳翎轩的脸,抬起来左右端详,突然眼中泪光泛起,轻轻叹息道:“唉,又何须作弄自己?”

    岳翎轩伸手笼罩住鲁王妃的手,闭上了眼睛,苦笑道:“娘,你怎会不懂?”

    鲁王妃淡淡一笑,眼中有什么工具被触动了,却很快被低垂的眼帘遮挡,她高声道:“轩儿,你又何苦和你爹爹过不去!”突然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迅速说道:“东方神医那里我会说,这一段时日你先乖乖留在王府,有什么信物我先差人给她送去。”

    “娘请回吧,孩儿今日不舒服,要进屋子歇着了。”岳翎轩稍一愣怔,已经反映过来,当下冷声道,却漆黑将袖中一物塞于鲁王妃手中,低低说了八个字。

    鲁王妃借着拉扯他衣袖的空挡将工具收好,而岳翎轩则佯做震怒转身进屋,就在门扇将要合上的那一刹那,他听到外面的鲁王妃一声轻唤。

    “轩儿。”鲁王妃张口唤住了岳翎轩,他转头去看,却见她漂亮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奇异的神色,眼神纠葛起来,隔了许久才突然启齿,如释重负:“我对不起你。”

    这一段日子,叶子青夜夜都要经受寒毒侵骨之痛,虽然难受,却还无法醒过来,痛苦的无以复加,险些没有睡过一个正常的觉,不外这一次她只以为满身温暖伸展,似乎有一小股暖流经由她的后心一点一点地在她体内流窜,驱尽了她身体的寒意。

    她伸了个小懒腰,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眼她霎时间就愣在就地,嘴巴张开了合不拢,有些恐慌地看着眼前俯视自己的一张脸,深目朗朗似星,轩眉入鬓,薄唇似笑非笑,这张邪气兮兮却俊美无俦的脸,正是轩辕令郎黄栩……

    “怎么是你?”她张嘴抖了半天,失口惊呼。

    “你还不满足?”他逼得更近,声音听不出意味,然而眼神却深了起来,这个丫头怎么一启齿就挑战他的极限……

    叶子青却浑然不觉,只是歪着小脸掐指算了算:“封阳城……嗯……轩辕堡。”然后瞪大了眼睛,得出结论:“很远啊!”

    原来是惊讶这个,黄栩释然,轻笑道:“简直很远,不外,我怎会弃你于掉臂?”

    某人眨眼,再眨眼,这个笑得一脸坏相的人不是轩辕令郎又是谁,她抓抓脑壳,尚自不能相信一样的喃喃自语:“你弃我于掉臂才较量正常好欠好……”

    “什么?”黄栩颇感兴趣地问道。

    “呃……”叶子青一时语塞,眼神四下乱瞟着想要转移话题,正想着爽性突然晕已往算了,便听黄栩自己转移了话题,倒让她松了一口吻,只听他笑道:“刚刚有没有感受舒服一些,嗯?”

    叶子青一听谁人七拐八拐的“嗯?”就起了一身**皮疙瘩,但不能否认简直是舒服了许多,她揉了揉胳膊腿,觉察气力也恢复了不少,当下重重颔首应了一声。

    黄栩望着她突然笑了,叶子青竟然黄地以为他的笑容里有几分满足的意味,她一向捉摸不透他,这下子更疑惑了,当下紧蹙眉头,可疑,太可疑了。

    “小翼呢?”她以为有点儿尴尬,抬手抓抓脑壳,四下顾望。

    “小翼……你跟我的左护法关系真的很亲啊……”黄栩蓦然捉住了她的手腕,握住她手腕的手隐隐用力,牢牢盯住了她的眼睛。

    叶子青倒抽了口吻,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款款说道:“也没有啊,只是叫他小殷吧,可是他比我大,叫他老殷,他又没有那么老,叫他全名总显得拗口,最后只能随便唤他作小翼了。”

    黄栩看着她许久,并不答话,似乎不信她,又似乎已经相信她了,弄得叶子青一颗心忽上忽下,忽快忽慢,她以为自己都有些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他才转开了视线,款款道:“他出去了,我要为你疗伤,需人护法。”

    “疗伤?”叶子青扑捉到了重要的一点,下意识问道:“怎么疗?”

    “孤男寡女,你说怎样疗伤?”黄栩笑得一脸邪意,声音更是刻意压低,弄得叶子青毛骨悚然。

    “你不要瞎搅啊……”叶子青是真的被吓到了,她险些是从床上蹦了起来,然而许久没有运动的她没有推测自己的弹跳能力竟然这么好,以至于脑壳重重磕到了床上面的横梁,一声不响就给生生撞晕了已往。

    黄栩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他摇摇头,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伸手把她扶了起来,替她揉了揉刚刚撞到的脑壳,而他险些从未照顾过别人,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只会推波助澜,感受她的脑壳上起了个包,他这才有些心虚地缩回了手。

    也罢,这也省得他脱手将她敲晕了,千檀功解毒原来就是要受功者昏厥的,否则会血脉膨胀而死,她倒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

    放下了帘幔,他将她扶正,自己则是盘腿坐在她身后,看着她小**啄米一样的脑壳,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纵然千檀功很费内力,而且会将他置入险境,可是却能救她一命,他不愿放弃……他悄悄运功。

    不意叶子青刚坐稳了没多久便又软软倒向一边,显然是依赖惯了,虽然此时现在黄栩不愿深想她究竟依赖着谁,但照旧忍不住就心底不爽起来。

    他使劲伸手将她扶正,低头去看,恰好望见她正牢牢咬着下唇,娇艳欲滴,他心神有点儿庞杂,知道一会儿施起功来她一定会咬破嘴唇,便附在她耳边低声诱导道:“莫咬嘴唇,来,张嘴。”

    叶子青怕是适才撞得狠了,现在仍然死活不张嘴,只是咬紧了下唇,黄栩犹豫不决,他并不愿捏她面颊强制她张口,只能望着自己手中的丝帕,一时竟不知怎样塞进她嘴里。

    低头沉吟片晌,他眼神一亮,突然抬起了叶子青的下巴,瞄准了自己的偏向,笑道:“你要记着,我也是被迫为之。”

    接着他的脸略略偏过一边,凑近上去,准确无误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他温柔地含住她的嘴唇,强迫她张开了嘴,流连忘返,万般不愿撤离,趁着喘息的间隙塞进了手帕,这才恋恋不舍地退开,兀自低头轻轻笑个不停。

    原来亲吻竟然是这样的滋味,有些软、有些香、有些欲罢不能……他看着她有些泛红的嘴唇,不觉有些模糊,说起来倒是希奇,他活了这么大,拥有这么大的权势,却从未真正的亲吻过。

    他从来不知道接吻原来真的会上瘾,她睡倒在他怀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嘟起了小嘴,看得他摩拳擦掌,忍不住又低头在她唇上浅浅吻了一吻,支起身子,以为似乎还不够,继而又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而昏死已往的某人正做梦梦见自己正在大吃特吃,因此配合的异常温顺,虽然,某人如果醒来知道自己昏睡时候的举动,实在猜不到她会不会因为过于羞愧而死。

    直到吃够了豆腐,黄栩才满足地抬起头来注视叶子青,她睡的温顺,抿了抿嘴唇,歪头靠在他身边靠得更近,他的眸底似乎有火焰隐隐跳跃,伸出修长的手指触碰她的脸庞,迷糊道:“若不是思量到你的身体……我真想今夜就……”

    黄栩轻轻地合上了房门,掸了掸衣摆上的褶皱,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唇边滑过一抹莫测的笑意,站住了脚步,转头去看。

    “她……怎样了?”殷玄翼欲言又止,半张脸藏在阴暗的角落,看不清心情。

    “你不必知道。”黄栩淡淡道。

    “令郎,你我自小相伴,你深知我。”殷玄翼走出了阴影,望着黄栩的眼里尽是坚定,然而声音却无比轻:“此时,我只是想知道她好欠好?”

    黄栩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并不说话,走廊里的烛光投射到他俊美如同雕塑的脸上,留下最为诡异的剪影,他平缓道:“没有护她周全,玄翼,是你之过。”顿了顿:“然而轻信于你,是我之过。”

    殷玄翼神情倏地一滞,看着眼前盛气凌人的男子,他以为自己威风凛凛全无,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握紧成拳,然而重复握紧,却终究松了开来。

    这一次,他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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