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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突兀的弓骑兵,倚靠的是他们的娴熟,而且他们一直都处在马背上,极为灵活,可进可退,非常难缠,即使是溃败,也难以消灭太多。

    几乎不需要北唐人作过多思考,突兀人的弓骑兵一如既往地最先发动,他们迅速占据了相对有利的地形,面对着北唐一身盔甲的重步兵首先进行着凶猛的攻击。

    后面,战马嘶鸣,突兀人的轻骑开始挺进。

    遮天的箭矢狂涌而来,如同蝗虫涌动,黑压压的催命符“噼里啪啦”地砸了过来。

    管阔尽量把自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那样密的箭矢雨,他想着自己要是就是那个身法诡异的驼背老金,不知道都能不能够轻松闪避。

    在面对那样强大的战争机器的时候,即使是竹简上面的内容,也变得有些乏力,更不用说刚刚开始,稍微有一点点领悟的管阔了。

    万夫不当毕竟只是一种形容,就算是再厉害的人物,作为一个个体,单枪匹马之下,也会显得特别弱小。

    管阔并没有去想过,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横扫千军,驼背老金就不会逃走,他的父亲管清和也不会向羽林军做出妥协,同时和薛昭谈条件,而不是一人一刀,一路杀出去。

    当然,平日里的操练,还有团体的配合,以及经验、个人能力等方面都可以对这漫天箭雨作出抵挡,面对着这种情况,北唐军人有着自己的做法。

    北唐的盾牌经过了这么多朝代的精华与进化,直到现在已经达到了足够的高度,虽然说不可能达到绝对的防御,可是基本上能够挡住突兀弓骑兵****一样的攻击。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盾牌摆放得严丝合缝,大量箭矢涌动过来,大多数都被挡在了外面,重重地钉在盾牌之上。

    管阔深深地呼吸,体内的气息流转,无时不在进行着竹简上面的运气法,他的身体略感舒畅了一些,在这里,这可以让他比起周围的其他人相对省力一些。

    随着箭矢不断地钉上来,手中的盾牌也就变得越来越重,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攻击,再受力不均,盾牌不断抖动,似乎随时随地都会脱手落下。

    虽然北唐军队的防守严密,训练有素,可是战争不论是双方的谁,都不可能安安稳稳,除了箭矢和盾牌的撞击声,惨嚎不断传出,箭矢刺进肉体的“噗噗”声不绝于耳,数不清的人因为承受不住盾牌上面的力量而脱手了,随后便是无尽的黑色噩梦。

    一枚盾牌的脱手,丧生的不会仅仅是一个人,团体的队形,只要受到破坏,影响会不断蔓延,周围一片的人都会受到波及。

    然而,活着的人迅速收缩队形,把因为同袍死亡而出现的漏洞填补。

    这就是战争,没有时间多去愤怒、悲伤,活着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管阔应该庆幸,他的身边是无用可雷等人,他自己的盾牌稳稳地握住了,那些人也握住了,他还不至于因为周围的人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突兀弓骑兵的箭矢攻击其实只持续了不长的时间,后面的轻骑兵便汹涌着逼近,可是管阔却觉得度日如年。

    伴随着及时的命令,所有人都把几乎被射成刺猬般的盾牌放在了身前,神情严肃地看着远方烟尘滚滚的突兀大军。

    大地都在摇晃,所有人紧绷的肌肉依旧在抖动。

    管阔眯起了眼睛,遥望远方,依旧在吞吐着天地之间的气息,保持着自己的心率。

    “他奶奶的,那些像兔子一样的突兀人,哪来的那么多箭!?”无用吐出一口浊气,面对着扑过来的突兀轻骑,虽然说不上脸色轻松,却还算是面色正常。

    在这里,他算是强者,他有信心自己能够杀敌,而不是被别人杀。

    “管他呢,那些狗娘养的,就是欠捅!”可雷冷笑一声,他的心里面很兴奋,手心里开始出汗,他既对那大场面感到有些忌惮,但同时又想象着自己待会儿可以杀死多少个敌手,又激动起来。

    他看了看身旁不远处沉默不语,面色凝重,也可以说是认真的管阔,咧嘴想要如同以往地讽刺几声,猛然想到昨天那些像是做梦一般的情景,便惊醒了过来,神情有些复杂,随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管阔看到了,却并没有多想,突兀人,才是值得他去考虑的目标。

    他们很多人的精神支柱——铁山无昂起了头,接着稍微倾斜,迎着扑面而来的烟尘,震颤了一下长枪的枪身。

    他的动作很有潇洒气息,那是他激励士气的一贯动作。

    很多人都知道,他看起来的无所谓,不是真的无所谓,这里的人都是他的生死兄弟,无论是谁,他都不想生离死别,于是,抖抖枪,为他们践行。

    且行且珍惜,过河的卒子不回头。

    然后就……杀吧!

    背后传起一大片机簧弹动的声音,弩机声音震天,弩矢蔽日,威力绝伦,号称大杀器的弩箭就这样朝着迎面而来的突兀骑兵吞噬过去。

    无数人马受到穿刺性极强的弩箭冲击,人仰马翻,死伤大片。

    突兀人都是轻甲,马匹没有披甲,盾牌小巧,注重速度与破坏力、冲击力,而防御力较低,他们的前锋一般伤亡都比较大,可是单单如此并不能够影响他们的狠劲,因为转眼之间,他们就已经恶狠狠地撞了上来。

    北唐北疆部队的阵型都非常严密,一个人紧挨着另一个人,后面的人抵着前面的人,力量传导开来,可以得到缓冲,这是应对突兀轻骑冲撞最好的办法。

    尽管互相之间不怎么待见,可是管阔不得不和无用可雷他们紧贴在一起,他努力站稳,给别人缓解着力量,同时也把凭借他自己无法忍受的那些力量传导到周围的人身上。

    短兵相接,千军万马触碰在一起,引发了如同汪洋巨浪般的大动荡,整片阵线都在猛烈颤动。

    盾牌缝隙之中,长枪不断向前捅出,鲜血溅射,死去的、重伤的突兀人马,同样像是投石一样砸了上来,引发不小的骚乱。

    没有任何的部队是真正无敌的,在突兀骑兵的冲击之下,北唐阵线的很多地方也出现了缺口,于是那些马刀就这样破了进去,疯狂挥砍,留下一地死尸。

    消耗在持续,许多在昨天还在谈笑风生的人倒下了,或者哀嚎着。

    伴随着马蹄声轰鸣的接近,铁山无所带领的队,终于迎上了被撕开一道的大口子,横冲直撞的五十多骑就这样挥舞着马刀凶猛而来。

    突兀骑兵突破北唐前锋的阻碍,气势已经减弱了许多,到达管阔他们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发生那种把人都撞飞的情况,但是,管阔还是眼睁睁地看到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被撞得倒下,然后突兀人的马刀挥砍,一片血泊。

    “突兀人,我CNM!”无用看着一个平日里和自己关系很好的汉子就这样被马刀砍破了脖子,临死之前的抽搐以及极不相信的眼光,看得他的心都像是被人揪住了,暴吼一声就挺着长枪冲了上去。

    “铿!”

    一瞬间的爆发宛如火山,无用的力气惊人,突兀人紧握着的马刀被他生猛地震飞,然后长枪一挑,直接把人都挑下了马来。

    战马嘶鸣,从他的腰间撞过,他发出一声闷哼,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枪刺进了那名突兀骑兵的胸膛。

    没有给自己的兄弟报仇,他就觉得自己没有喊痛的权利。

    管阔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冷静!冷静!他一直对自己道。

    他知道战争的时候情绪会受到很多的影响,可是只有善于洞察分析的人,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用某些东西激励自己的仇恨确实会获得强大的力量,可是也容易被别人发现破绽。

    像现在的无用就是这样。

    看起来,他轻轻松松地就杀死了敌人,为自己的兄弟报了仇,可是当他不顾一切贸然捅死那名突兀骑兵之后,另外一名突兀人的马刀已经对着他砍了下来。

    管阔往前跨出一步,姿势有些古怪却非常稳定。

    他手中的盾牌以非常诡谲的角度在无用的背后就这样挡了上去,与此同时,他还确保了自己做这一些列动作时候的安全。

    “当!”

    盾牌发生剧烈的晃动,那名骑兵一闪而远,却也无功而去。

    看到管阔欺身上前,听到管阔的盾牌与马刀撞击之后,无用才稍微有些一惊的感觉,意识到自己刚才脑子发热,差点受到威胁,他迅速但是神情复杂地看了管阔一眼,短短道:“虽然凭借我老吴自己的力量,刚才的那个家伙根本不可能偷袭成功,不过姑且就谢谢你吧。”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并没有什么好气,不过管阔无所谓,他的身形迅速到了别处。

    可雷的口中多了好几声咒骂,和一名突兀骑兵拼了几招,瞄了管阔一眼,心想这小子虽然有点古怪,不过不得不承认比起以前突兀人偷袭的时候的表现要好得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管阔并没有好高骛远地期望自己获得多少的军功,杀死无数的敌人,但是至少,现在他尽量让自己不显得狼狈,最起码像一名老兵一样稳定,先保住自己的命。

    无用可雷他们很勇猛,很快就杀红了眼,和突兀人打成一团,全身挂彩,很多地方被马刀砍得鲜血淋漓,皮肉外翻,然而管阔顶着突兀人的那几十名横冲直撞的骑兵,却很稳重。

    他的呼吸尽量保持着恒定的频率,气息在体内流转,全身都进入到了很灵活,同时也很能够抵抗冲击力的状态。

    周围一片混乱,很多人即使能够反击,也在突兀骑兵的冲撞之下立身不稳,狼狈不堪,只有他在这乱军丛中,脚步稳重,用盾牌坚实地护住自己的身体,同时不断寻找着破绽出击。

    “砰!”

    他一步避开,马首就这样擦着越过他的身体,他的长枪往后一挥,随后又突兀地刺出,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枪刺穿了那名疾驰过去的突兀骑兵的后背。

    “噗!”

    又是一枪,长枪抽回,那名突兀骑兵的喉咙上,出现了一个窟窿。

    铁山无这个变态抛开不谈,而他管阔,看上去不急不缓,甚至很没有什么杀伤力,很不勇猛,可是在他之前,铁山无手下,只有无用、可雷和另外一个人杀了一名敌人,而他,是第五个。

    这虽然并不能够决定性地代表什么,可是却总是可以代表一些东西。

    阮单他们那一队遭受到了突破进来的突兀骑兵的最正面冲击,损伤严重,倒下许多人,在交锋的片刻后,就死了五个,重伤三个,不得不退守到了这边,和铁山无的队以及另外一个队汇合。

    而当此时,正是阮单高林等少数人看见管阔杀敌的那一瞬间,那种像是触电一般的诧异感觉,很快便席卷了他们的全身,然后又被突兀人的冲杀磨灭。

    如果说昨天一整天,直到晚上看到管阔的练习之后,阮单还是对管阔居然能够和自己打平感到很不服气,那么现在的情景,就最起码让他接受了管阔早就不是刚刚接触战争那时候的菜鸟了这一现实。

    北唐的大多数人都在对突兀人仇恨之余,有些看不起这些经常过来骚扰,并且在边境暗地里却有很微弱的贸易往来的邻居,但是只有北唐军人,特别是和突兀人战斗过的,才知道,并且真心承认,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甚至值得尊敬的民族,他们的骑兵非常勇猛,锋芒毕露,正面迎接他们的锋芒,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然而骑兵的速度一旦放缓,那种锋芒自然而然便会减弱。

    那冲撞过来的三四千突兀前锋破入北唐战线一段时间之后,便像是陷进了泥潭里,而北唐军队前端,开始进行了一定限度的反攻。

    他们凶狠的獠牙一旦收敛,那就轮到北唐人了。

    突兀骑兵开始迂回,后面的轻骑兵以及弓骑开始给他们作掩护,这是突兀人惯用的战术。

    无用的身上,简直已经被鲜红色的血液浸透,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还是战友的,亦或是敌人的,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以前的突袭,他失去过很多的战友,可是那几次加起来,也没有今天那么多!

    “现在想跑,没可能!”他叫喊着,盾牌都几乎被砸烂,就这样挺着血迹斑斑的长枪,追着那些疾驰的草原马,与一个又一个突兀人战成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情景——

    铁山无一枪把一名突兀骑兵撂下马来,随后那挺拔的身姿就这样拄着长枪,一跃而起!

    烟尘与鲜血之中,他的长发迎风飘扬,如同北唐伸张的大旗。

    他就这样飞跃到了那匹还在奔跑着的马背上!

    战马嘶鸣,几乎要脱缰,那些马都是极为通灵的,只有它原先的主人经历了长年累月才能够驯服它,铁山无一上去,那匹马就暴躁无比,想要把他掀下去。

    但是铁山无扔了盾牌,手中长枪挥舞,枪枪威震八方,一边与前后左右横冲直撞的突兀骑兵厮杀,一边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那马匹再怎么暴躁,也不能够让他手忙脚乱半分。

    看着他那横勇无敌的样子,可雷几乎是下意识地狂吼一声:“老大威武!”

    这一场景,不仅落在突兀人的眼里,落在周围的北唐士兵们眼里,还落在那些和铁山无平起平坐的队官们的眼里,甚至一些更高阶的长官都暗暗心惊。

    管阔也看到了。

    他不得不承认,铁山无刚刚来到北疆的时候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当时,那家伙说在这里可以搏一个更大的、最大的,他并没有怎么相信,但是逐渐逐渐,他有些相信了,而今看到这一幅场景,不得不说,他是真信了。

    他的眼中,惊叹神色很快就消失了。

    铁山无把很多人都拉得太远,而他管阔,将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追逐铁山无的步伐,他相信,今天这一战之后的自己、明天的自己,都会比现在强大很多。

    他们都在崇拜铁山无,或许只有他一个人,是在下定决心追赶铁山无。

    突兀人的锋芒减弱,他的大反攻也开始了。

    他的一切都很稳定,他不是为多么多么多的军功而战斗,而是为了好好活着,在他的眼里,战斗就是战斗本身。

    全身气息以非常奇妙的方式流转,在这漫天烟尘、喊杀声震天的浑浊空气中,他却并没有头昏脑涨,或者冲动难以自抑。

    他很谨慎,很稳重,但是并不拖沓地进行着自己的攻击和防守,意图将这一切都做得完美。

    战争是一门古老的艺术。

    确实有很多人勇猛过人,勇冠三军,这样的人可能会功成名就,也有可能会因为一些微小的失误而功败垂成,一失足成千古恨。

    管阔不想做这样的人,军功是很好很好的东西,可是生命更加重要,军功可以不要,而生命不要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反攻很特别。

    他一直都用盾牌护住自己的身体,长枪也是防守居多,他周围的人不断追击那些迂回过去,想要撤退并且进行下一次冲锋的突兀轻骑,但是他却并没有。

    然而,他的长枪还是很适宜地不断刺出,将突兀人不断截住,进行着惊心动魄的厮杀。

    这就叫洞察时机。

    “三个了……”

    阮单看着不远处的管阔,除了追击突兀人,口中还数着数字。

    看着管阔就那样很冷静,却枪枪恰到好处的样子,直到现在已经杀了三个人,一时间那种梦幻般的感觉再一次回归。

    管阔没有铁山无那么耀眼夺目,也没有无用可雷高林等人的英勇冲劲,但是却偏偏以他独有的方式,做到了杀死比大多数人更多的敌人的战绩。

    这真的很奇特。

    “这就是昨天和我战在一起的人。”阮单对自己道。

    他现在承认,如果还是像昨天那样来一场,打到筋疲力竭,管阔可能会输,但是像今天的战场一样真刀真枪打仗,自己可能会死。

    他还是不知道管阔是怎么做到从那一名被人人看低的菜鸟化作现在冷静的老兵的,但已经确定了这一事实。

    管阔的盾牌变形得很厉害,但是没有周围的那些人厉害,他做到了怎样才能够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

    突兀的前锋冲杀出去,短暂撤退了。

    箭矢的海浪席卷而来,北唐被冲乱的军队前端迅速靠拢,组合成阵列,抵挡住突兀弓骑兵的第二场暴雨。

    伤亡在持续,但是这还只是这一场战争的初期。

    管阔感受着身旁无用身上的血腥味,以及他那粗重的呼吸,面色却很平静。

    比起刚刚被发配过来的时候,他们很多人都老练了许多,他也一样。

    他不知道铁山无又积攒了多少军功,无用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刚才的冲击,自己杀了四个突兀骑兵,而且自己还没有死。

    四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可是他无所谓。

    在突兀弓骑兵发动暴风一样的袭击的同时,轻骑兵已经在冲锋的路上。

    而北唐的重甲铁骑,也正在进行着部署。

    这样的部署,意味着战争即将进入白热化状态。

    伴随着前面阵型的动荡,双方的远程攻击也结束了,再一次惨烈的白刃战。

    突兀骑兵的第二次冲击比起第一次更加猛烈,管阔可以辨认得出来那些骑兵身上的轻甲有着不同的标志,也明显比刚才的前锋要精致一些。

    之前的骑兵是一些年轻人,而现在,则是突兀的老兵上场了。

    这是战争的第二个阶段,刚才那些惨烈的现象,只是热身运动。

    伏尸百万,血肉千里,只是夸张,但是真正看到了那种战场上的场景,很多人会觉得一点都不夸张。

    从空中往下望,四野都被千军万马覆盖,声音震天,活着的人踩着死了的人,甚至受伤不能爬起的人,战在一起。

    辽阔的原野,就像是摊开了一幅由鲜血泼洒而成的巨幅画卷,和暗色的人影杂糅在一起,一滩,又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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