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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处理鳝鱼
回到陆家，苏栀将泥鳅倒在盆里养着，又撒了些盐巴，好让泥鳅吐干净肚里的泥沙。
倒是盆里那条粗大的鳝鱼让她有些为难。
苏栀试着伸了伸手，那鳝鱼滑腻腻的身子在盆里盘索着，鱼头还朝着苏栀的方向前进。
苏栀浑身一个激灵，慌忙间后退几步，结果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啊！”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回房看书去了么？”
苏栀一声惊呼，慌忙跳开，看着陆少安发问，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可避免的紧张。
“娘去菜园里择菜了，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陆少安声音平缓，仿佛并没有被之前的事情影响，不过他的耳根倒是有些微微发红。
“你去把衣服换了，这鳝鱼我来杀。”
看着苏栀湿漉漉的裤腿和袖子，陆少安开口道。
“不用，等会儿火一烤就干了。”
苏栀看了看已经被自己拧过一次水的裤脚，摇头表示拒绝。
“快去。你要是把自己折腾病了，娘肯定舍不得你干活了，她一个人又要累着。”
陆少安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味道。
“好。”
苏栀没有再坚持，低着头走出了厨房，宽大的裤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拖了下来，湿漉漉的甩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水印。
陆少安看着苏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几分难受。
摇摇头，陆少安吐出一口气，一把抓住盆里的鳝鱼摔在地上，鳝鱼连折腾都没有折腾，当即晕死过去。
一手捡起鳝鱼放在案上，一手抓住旁边的菜刀，陆少安手起刀落，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鳝鱼脑袋与身体分离。
娘之后是怎么处理的？是要切多长来着？自己也好像劲用大了些……
陆少安看着砍进案板里的菜刀和尸首分离的鳝鱼，有些为难，自己之前着实来厨房来的少些。
不管了，大概差不多这么长，应该可以吧……
陆少安手上发力，将菜刀拔起，“嘭嘭嘭”又是几刀，鳝鱼被分成长短不一的十几段。
之后……该是做什么来着……
焯水？还是直接下锅？
是蒸，是做糊糊，还是炒来着……
陆少安第一次感觉到了做饭的难处。
正为难之际，门口突然传来苏栀的声音。
“剩下的我来，你还是去看书好了。”
冷冷清清，在陆少安耳中却如同天籁。
“我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就在这里给你帮帮忙好了。”
陆少安不想走。
“君子远庖厨的道理你应该懂。”
苏栀淡淡开口，将案板上的鳝鱼段搓到盆里，抱着盆绕过陆少安走了出去。
厨房里顷刻只剩下陆少安和鳝鱼头大眼瞪小眼。
陆少安没想到苏栀居然能说出那样一句话来，更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她了。
往日苏栀对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可却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一时间，陆少安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摇了摇头，陆少安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心里揣着事，书自然是读不好的，陆少安干脆翻起自己的枕头来。
枕头是李氏自己做的藤枕，不是很好看，但枕着却很凉爽。
陆少安的重点不是这个，他将手指从枕头下面的一个小洞里伸进去，摸索了好一会儿，方才拽出一个小布袋来。
陆少安将布袋里的东西倒在床上，仔细的数了数。
一共有十八个铜板。
这是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财。
院子里，苏栀正拿草木灰在洗着鳝鱼段，宽大的袖子稍不留神就会耷拉下来。
所以她只能洗一会儿就拉上去一次，洗一会儿就拉上去一次。
陆少安透过窗子看着，心里有了打算，将十八个铜板小心的装进布袋里，又将布袋小心放在原处。
十八个铜板，也不知道够不够……
门外，李氏的声音传来。
“少安，吃饭了！”
陆少安猛的一惊醒。
抬头看看天色，不知不觉的，竟然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好，娘，我这就出来！”
给了李氏回应，陆少安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本不曾翻动过一页的《五经大义》，苦笑。
耽误的课业，看来晚上要加点补上了。
来到正堂，苏栀和李氏早已把饭菜端上桌等着他。
杂面馍馍，拌的青菜，炒的鳝鱼段，每个人面前还放着一碗面糊糊。
对于晚饭来讲，足够丰盛。
“娘，你们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
陆少安坐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
“是栀子啊，说要等着你一起。”
李氏笑眯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
“咳，吃饭，吃饭。”
陆少安低着头，有些不自然地夹了一筷子拌菜，放进口中。
脆嫩的拌菜在牙龈之间一咬就爆出清甜的汁水来，而正适宜的调味不但没有遮挡住拌菜的清甜，反而以更丰富的层次感增添了拌菜的味道。
一口下去，脆、爽、甘、鲜四味俱全。
很明显，这不是李氏做的。
吃了李氏十几年饭菜的陆少安瞬间就分辨出了这股味道究竟来自于谁。
李氏也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之后，惊讶道。
“栀子，你这凉拌青菜居然也这样好吃！我咋就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我拌青菜的时候加了半勺醋，大娘你之前做菜可能没有放醋吧。”
苏栀开口道。
“好像还真是！那我下次也放醋试试！”
想了一下，发觉自己做菜不如苏栀的缘由在哪，李氏眉开眼笑，连连又夸苏栀好几句。
陆少安听着，不说话，又夹起一块鳝鱼段放入口中。
这鳝鱼段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闻着就香气扑鼻。夹起的时候，上面还挂着满满的，红褐色的汤汁，很是诱人。
初入口中，陆少安的第一感觉就是烫。
但是那厚重丰满的汁水在口中散开，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嘴巴，陆少安感觉到了一种全身心的满足，哪怕烫的厉害，也根本舍不得吐出去。
轻咬下去，第二感觉就是嫩，鳝鱼肉仿佛天上轻飘飘的云朵，不用你怎么咀嚼就自动散开了，你可以感受到每一点鳝鱼肉融化在口腔之中，更没有一点骨头。
而且整个鳝鱼段没有一点鳝鱼身上的土腥味。
凭着这一块鳝鱼肉，陆少安顿时觉得自己能吃完一大个杂面馍馍。
第4章处理鳝鱼
回到陆家，苏栀将泥鳅倒在盆里养着，又撒了些盐巴，好让泥鳅吐干净肚里的泥沙。
倒是盆里那条粗大的鳝鱼让她有些为难。
苏栀试着伸了伸手，那鳝鱼滑腻腻的身子在盆里盘索着，鱼头还朝着苏栀的方向前进。
苏栀浑身一个激灵，慌忙间后退几步，结果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啊！”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回房看书去了么？”
苏栀一声惊呼，慌忙跳开，看着陆少安发问，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可避免的紧张。
“娘去菜园里择菜了，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陆少安声音平缓，仿佛并没有被之前的事情影响，不过他的耳根倒是有些微微发红。
“你去把衣服换了，这鳝鱼我来杀。”
看着苏栀湿漉漉的裤腿和袖子，陆少安开口道。
“不用，等会儿火一烤就干了。”
苏栀看了看已经被自己拧过一次水的裤脚，摇头表示拒绝。
“快去。你要是把自己折腾病了，娘肯定舍不得你干活了，她一个人又要累着。”
陆少安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味道。
“好。”
苏栀没有再坚持，低着头走出了厨房，宽大的裤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拖了下来，湿漉漉的甩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水印。
陆少安看着苏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几分难受。
摇摇头，陆少安吐出一口气，一把抓住盆里的鳝鱼摔在地上，鳝鱼连折腾都没有折腾，当即晕死过去。
一手捡起鳝鱼放在案上，一手抓住旁边的菜刀，陆少安手起刀落，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鳝鱼脑袋与身体分离。
娘之后是怎么处理的？是要切多长来着？自己也好像劲用大了些……
陆少安看着砍进案板里的菜刀和尸首分离的鳝鱼，有些为难，自己之前着实来厨房来的少些。
不管了，大概差不多这么长，应该可以吧……
陆少安手上发力，将菜刀拔起，“嘭嘭嘭”又是几刀，鳝鱼被分成长短不一的十几段。
之后……该是做什么来着……
焯水？还是直接下锅？
是蒸，是做糊糊，还是炒来着……
陆少安第一次感觉到了做饭的难处。
正为难之际，门口突然传来苏栀的声音。
“剩下的我来，你还是去看书好了。”
冷冷清清，在陆少安耳中却如同天籁。
“我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就在这里给你帮帮忙好了。”
陆少安不想走。
“君子远庖厨的道理你应该懂。”
苏栀淡淡开口，将案板上的鳝鱼段搓到盆里，抱着盆绕过陆少安走了出去。
厨房里顷刻只剩下陆少安和鳝鱼头大眼瞪小眼。
陆少安没想到苏栀居然能说出那样一句话来，更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到她了。
往日苏栀对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可却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一时间，陆少安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摇了摇头，陆少安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心里揣着事，书自然是读不好的，陆少安干脆翻起自己的枕头来。
枕头是李氏自己做的藤枕，不是很好看，但枕着却很凉爽。
陆少安的重点不是这个，他将手指从枕头下面的一个小洞里伸进去，摸索了好一会儿，方才拽出一个小布袋来。
陆少安将布袋里的东西倒在床上，仔细的数了数。
一共有十八个铜板。
这是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财。
院子里，苏栀正拿草木灰在洗着鳝鱼段，宽大的袖子稍不留神就会耷拉下来。
所以她只能洗一会儿就拉上去一次，洗一会儿就拉上去一次。
陆少安透过窗子看着，心里有了打算，将十八个铜板小心的装进布袋里，又将布袋小心放在原处。
十八个铜板，也不知道够不够……
门外，李氏的声音传来。
“少安，吃饭了！”
陆少安猛的一惊醒。
抬头看看天色，不知不觉的，竟然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好，娘，我这就出来！”
给了李氏回应，陆少安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本不曾翻动过一页的《五经大义》，苦笑。
耽误的课业，看来晚上要加点补上了。
来到正堂，苏栀和李氏早已把饭菜端上桌等着他。
杂面馍馍，拌的青菜，炒的鳝鱼段，每个人面前还放着一碗面糊糊。
对于晚饭来讲，足够丰盛。
“娘，你们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
陆少安坐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
“是栀子啊，说要等着你一起。”
李氏笑眯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
“咳，吃饭，吃饭。”
陆少安低着头，有些不自然地夹了一筷子拌菜，放进口中。
脆嫩的拌菜在牙龈之间一咬就爆出清甜的汁水来，而正适宜的调味不但没有遮挡住拌菜的清甜，反而以更丰富的层次感增添了拌菜的味道。
一口下去，脆、爽、甘、鲜四味俱全。
很明显，这不是李氏做的。
吃了李氏十几年饭菜的陆少安瞬间就分辨出了这股味道究竟来自于谁。
李氏也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之后，惊讶道。
“栀子，你这凉拌青菜居然也这样好吃！我咋就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我拌青菜的时候加了半勺醋，大娘你之前做菜可能没有放醋吧。”
苏栀开口道。
“好像还真是！那我下次也放醋试试！”
想了一下，发觉自己做菜不如苏栀的缘由在哪，李氏眉开眼笑，连连又夸苏栀好几句。
陆少安听着，不说话，又夹起一块鳝鱼段放入口中。
这鳝鱼段不知道是怎么做的，闻着就香气扑鼻。夹起的时候，上面还挂着满满的，红褐色的汤汁，很是诱人。
初入口中，陆少安的第一感觉就是烫。
但是那厚重丰满的汁水在口中散开，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嘴巴，陆少安感觉到了一种全身心的满足，哪怕烫的厉害，也根本舍不得吐出去。
轻咬下去，第二感觉就是嫩，鳝鱼肉仿佛天上轻飘飘的云朵，不用你怎么咀嚼就自动散开了，你可以感受到每一点鳝鱼肉融化在口腔之中，更没有一点骨头。
而且整个鳝鱼段没有一点鳝鱼身上的土腥味。
凭着这一块鳝鱼肉，陆少安顿时觉得自己能吃完一大个杂面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