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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成衣铺的事发后,弗陵就再也没有听闻过任何后续。

    便连她想进宫问问隋玉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时,她的宫人也甩了自己一个白眼。

    若说事情没有成功的话,谢玄道怎么会不来找自己麻烦。

    可若要说成功的话,京城未免太过太平。

    不过,郡主府却因为这件事不太太平了。

    圆圆认定自己是将她之前的小郡主给杀了取而代之,就差将自己杀了为她原主子报仇雪恨。

    不得已,只好将人绑起来关在房间里,语重心长地解释自己的来历。

    可是,可是她不信啊。

    不管怎么说自己就是璋宪,只不过在她看来,内里的芯换了,璋宪就不全然是璋宪。

    哪又能怎么样呢?

    在圆圆那十曲八弯的脑子里看来,怎么来的就能怎么走,怎么去的就能怎么回。

    一切的起源都在那场摔倒磕中脑子的意外中。

    但弗陵还么傻到陪她去实验那种万分之一的机会。

    别到时候人没招回来,反倒是将自己磕傻了,她负担得起吗?

    弗陵指尖抬起,按在她额头上,将那虎视眈眈的眼神逼回去。

    “这样的想法以后都不要有。”

    圆圆吃红着一双眸,因为声嘶力竭的咒骂嗓音渐渐沙哑。

    “那璋宪就这样没头没脑地没了?”

    弗陵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想要将这只愤怒的小狮子安抚下来。

    “你就把我当成她不就好了。”

    “可你们不一样啊,一点都不一样,不管你怎么做,就算你比她更理性你都不是璋宪。”

    弗陵手心顿住,无来由的一股冷寒侵入骨髓深处。

    她轻笑了一笑,收了手回来。

    “他们都没发现,就你狗鼻子灵。”

    圆圆狠狠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我跟她同吃同住,她放个屁我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弗陵:“......”

    仙女才不放屁,仙女吃仙露的,怎么可能放屁?

    弗陵道:“你与其让我去摔一回,还不如去找找为何璋宪回摔倒。”

    圆圆骤然抬眼:“你什么意思?”

    弗陵晃了下脑袋,一副心虚的样子眼神闪躲,抬手拍了拍嘴巴:“我这张嘴啊。”

    “不说了,不说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仓促起身便要离开。

    圆圆骤然起身抓过她的臂弯:“你是说璋宪那次摔伤不是意外?”

    弗陵无奈止住脚:“我不知道。”

    她耸了耸肩,语气漫不经心地回:“虽然大部分记忆我都有,但唯独摔下来那天发生事,我都忘记了。”

    当然是意外。

    只不过为了让她转移视线,别总将矛头钉死在自己身上。

    ······

    虽说是暂时将圆圆的视线转移过去了,可那丫头对自己的态度也真是从过去的关怀备至到现在的直转而下。

    每天瞧不见人也便算了,连带着府兵的训练计划也都就此耽置。

    弗陵没办法,只能自己操刀上阵。

    毕竟这是为了自己将来遇险的时候准备的。

    自己的命自己不可惜,又有谁来同情?

    如今的她,已然差不多将身边能够帮自己的,一个一个都给气走了。

    这日正忙着进行排兵布阵的演练,忽听下人来传是桑齐夫人上门。

    想也知道她那个一毛不拔的大伯母能来做些什么。

    前些日子去查了一下到底借着她的名义欠下多少账,除了成衣店的老板帮过自己一回,其他几家铺子的老板的账却是一分不给。

    谁欠的账找谁,她又不是开善堂的。

    “大伯母好啊。”见她来时气势汹汹,走动时也虎虎生风,这膀大腰圆的身段要真扑杀过来,还真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弗陵往后退开两步,道:“早饭吃了吗?”

    来者气势腾腾,“你这是什么意思?”

    弗陵装傻。

    “就那些拿着账本上门讨债的人,说什么是我们桑家的姑娘买东西不还。”

    弗陵故作讶然:“大伯母这般气势汹汹过来,就是为了问责我这件事,也不知道大伯父知不知道你这现在行为。”

    桑夫人怒不可遏:“你别给我装傻,你让那些人去我家里做什么?以你的名义欠下的钱凭什么让我来还?”

    她将账本掷落在她面前,几乎是擦着她的脸扔下。

    真是毫无负罪感。

    难道这些东西当时是别人逼着她欠下的?又或者以为璋宪郡主财大气粗,可以任由她随意宰割?

    侍女客客气气地给她端过来茶水给她,都被她颐指气使,骂骂咧咧地气哭了。

    她平时虽说不怎么关心除了圆圆之外的下人,但到自己的地盘欺负自己的人,便真的很打脸了。

    “您也知道是以我的名义?”

    “那这些东西我又是用过哪样?”

    “又用哪一件是经过我同意后买下的?”

    桑夫人面色难堪,转头就超着自己的茶盏出气。

    “账目太多了,我还不起。”

    见过不讲理的,没加过像这般母老虎的。

    家里好歹也不算穷得揭不开锅,还不起钱却敢大手大脚。

    弗陵托着手心茶盏,忍俊不禁:“我真不知道是说您蠢呢还是说您坏,自己做错的事还敢上门找我麻烦,还不起钱还敢叫嚣。”

    她脸色沉了下去,说出去的话掷地有声。

    “是指望着我帮您还钱,那是不可能的?”

    桑夫人道:“你必须帮我还,不,不是帮我,是帮桑家还。”

    见她失笑,桑夫人越发觉得自己此次登门上访就是自取其辱,若不是顾忌着自己不能在她面前坠了气度,紧咬着一口银牙道:“我是你长辈,我说的话句句在理,桑家生你养你,如今不过是。”

    若她真要这般论处的话,弗陵也不愿再跟她客气了。

    “我是郡主,论理这身份地位也都在您丈夫之上。”

    桑夫人顿了一瞬,顿时拍桌而起,怒不可遏道:“你真是越发地目无尊长了是吧?”

    弗陵笑而不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兀自发疯,玩味十足地盯着她自导自演。

    就算骂得口干舌燥了,也没有婢女再给她端上茶水。

    眼见她骂得累了,气喘吁吁了,换了一副幡然悔悟的嘴脸,想要求和。

    弗陵却已然是没什么精气神再跟她唠嗑这些有的没的。

    “真是和您说话就是浪费时间,来人,送客。”

    桑夫人这下真的是紧张了,见她丝毫不拖泥带水,掉头就要走,忙不迭上前,拉过她的衣袖。

    “璋宪,你不能如此对待大伯母啊。”

    “要知道没有桑家就没有你,你有今日这荣光也是因为陛下对我们桑家的看重。”

    “是吗?”

    弗陵推开她那只保养得当,肉呼呼,软绵绵的手。

    “那日后我要是不再是这个璋宪郡主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陛下对桑家已然不放在心上了。”

    桑夫人面色微变:“璋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弗陵忍俊不禁:“大伯母,姑姑都已经走了,祖父也告老还乡,我们桑家已经不如以往,我们还要在这里装什么簪缨世家?”

    “依我说,还不如早早地辞官归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桑夫人冷哂一声:“离开京城?离开京城我们吃什么住什么用什么?”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大伯父当这个官不容易。”

    弗陵耸耸肩,不以为然道:“你们不想走那是你们的事,反正我是打算离开的,别到时候怪我没现告诫你们。话已至此,若无事,那便请您离开。”

    她抬手送客。

    只是这客人实在没有半点被主人家驱赶该有的无地之容。

    “你要离开去哪里?”桑夫人难以置信地看她:“你和谢家还有婚事呢,你要跑哪去?”

    弗陵看着挡在跟前的人,勾唇轻笑:“难道您都不出门打听打听消息的吗?不知道陛下要将他最最心疼的小公主嫁给谢玄道,您还在期望些什么?”

    弗陵摆摆手,指着门口:“也快到吃午膳的时间了,您啊还是快回去。就算是当家主母不用起火做饭,但桑家还是要有不少大事等着您回去主持呢。”

    桑夫人不为所动,抓过弗陵的手道:“不,不应该吧,璋宪,那分明就是孝贤皇后给你留下的婚事,你凭什么要让?”

    她倒是忽然站出来给自己打抱不平,着实让人费解。

    要说是真站在大伯母的角度上为了她好倒不见得。

    “你不能让,你要让了,就真的没谁能够护着我们桑家了。”

    见她这般急切地劝说起了自己,倒是让弗陵心中起了几分疑心。

    “从何说起?”

    桑夫人却是显露出了几分为难。

    “你就知道,大伯母和你是一家人,不会骗你就是了。”

    “你说的为了我好就是买东西用我的名义,让我当这个冤大头,天底下哪里有这种好事。”

    弗陵扯唇轻笑了一笑:“退婚与否这是我的事,就不劳烦大伯母操心。”

    “不行的,不行的,璋宪,你先听大伯母说,桑家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就靠你现在这桩婚事,就靠谢家的威望在撑着,如若你将这婚事给让了,我们谢家就真的要垮了。”

    看着扯着自己袖口这无理取闹的女人,弗陵忍不住紧蹙了蹙眉。

    桑家要真没了和谢家这门婚事的仪仗,百年士族能就此倒台?

    她偏就不信这个邪。

    “要靠谢家才能护着我们?”她声音沉了沉:“那我倒是想看看,若桑家倒了,他谢家会不会作壁上观。”

    就自己对谢玄道所作的那些事,他能坐下来好好陪自己喝一盏和解的茶都不可能。

    她的话并非冲动,却也是故意借着这幅冲动之举想要从桑夫人这里套出点什么来。

    只不过桑夫人知道得只是一星半点,真要逼着她说出点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那天她离开,不过多时便有桑家的车马上前,要接她去桑府谈事。

    念着是桑齐这个名义上大伯母的名头,弗陵也没推脱,坐上马车去了桑府。

    桑齐却是给自己摆出了大家长的做派。

    借着自己在书房办公的由头,让自己在书房外喝了好一阵的西北风。

    大伯母也改变了一开始对自己耀武扬威的做派,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让她冷静考虑取消婚事的打算。

    弗陵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十分叛逆的人,当越多的人反对你做某一件事,她偏生是要反其道而行。

    何况,看他们这般紧张兮兮的态度,她越发地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没了谢家还真能塌破天了。

    ·······

    听小黄门时璋宪公主夜半进宫,以为是有什么急事。

    元诏帝破格让她进宫。

    可要知晓是因为这等小儿女的情事问题,他压根就不该同意让人进来。

    “朕再问你一遍,你说的可是的?”

    弗陵忍俊不禁,嬉皮笑脸地往他跟前凑,端了参汤送上去给他安了安神。

    “在陛下面前璋宪哪里敢开玩笑?”

    元诏帝便连看她这般殷勤的动作里都感觉透出一丝古怪。

    “是不是隋玉逼你了?”

    弗陵勾了勾唇道:“这跟隋玉虽然脱不开关系,但我只要是因为,是对谢玄道死心了,我不想嫁给那样一个自大妄为的人。”

    元诏帝剑眉紧蹙,越发肯定地道:“璋宪你这就是冲动,因为隋玉不顾男女大防这件事,朕已经惩戒过她了,你还要置这个气做什么?”

    合着自己的行为举止在她面前就只是小儿女的吃醋任性妄为?

    弗陵忙不迭解释:“我真的没有冲动,我考虑过了很久,谢玄道和我真不是一类人,只是那个家伙迂腐,一直以为当姑姑临终前说过的话是圣旨,还说即便是违抗圣命,甚至即便是整个皇室来压他,他谢玄道拼了谢家这一世袭的爵位不要,也要将这桩婚事践行到底。”

    “我是真被他气得狠了,你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以后他要是总仗着姑姑的名义为我好,我还要不要听他的,我若是不听他的,是不是就对姑姑不孝?那我若是真的和他成婚了,还不知道得被洗脑成什么蠢样子呢。”

    她说起谢玄道的时候那义愤填膺的样子,真让人感觉是要跟谢玄道撇得一干二净,此生再无任何牵连。

    元诏帝瞳孔微缩,突问:“他真的这样说的?”

    弗陵还沉浸在说谢玄道的坏话中,忽然听到他这一席话,忙上前,殷勤备至地将参汤汤盅从他手中接过,道:“陛下,你就下道真正的圣旨,让谢玄道好好体验一番这个天下到底是谁做主?”

    元诏帝面色微顿,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个丫头,婚事岂能儿戏?你姑姑当初好不容易给你讨着这门好亲事,你今儿个还怂恿着朕帮你去解除,这日后要朕如何去面对你姑姑?”

    弗陵面色沉了沉,原本挂着的笑靥也不由自主地敛下,像是累极了倦极了的样子,精气神一下子便被夺走。

    “我没有和谢玄道置气的意思,我很认真,要不然今儿这些话我哪里敢来您面前说。”

    元诏帝语气一沉,指尖扣了扣桌沿,似是沉思:“要知道君而戏言,若是朕下旨退婚,你和些谢玄道这一辈子可就不可能了。”

    弗陵顿了一息,屈膝长跪:“陛下,退婚后,请封我为和亲公主,我愿做陛下的眼睛,联姻高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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