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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弗陵这一病啊,是病得蹊跷又曲折。

    当日的事情发生得突如其然,在从侍女身上搜出解药和毒药后,昭华公主不认罪也得认罪。

    然公主到底金枝玉叶,皇帝娇宠的小公主,又怎么可能因为因为意图毒害一个死去丈夫,没有母族,后台靠山更是一无所有的民女。

    的确,她可不就是民女,最为平凡普通。

    若不是搭上了高家。

    可如今就连高家都不要她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还根本不是亲生的。

    公主被幽禁,所有的罪名最后尽数推诿到侍女身上。

    侍女也倒霉,但不冤。

    这次的局的确是她在背后一手筹谋,中毒也是她自导自演,更不惜,用上了苦肉计。

    选那倒霉侍女下手,无非就是曾经着侍女作为公主的爪牙,折在她手上的活蹦乱跳大姑娘可是不计其数。

    昭华公主性子古怪,不管你有没有做过招惹她的事,但凡被她瞧上眼了,总会经受或多或少的磨难。

    过去的南姝便是如此。

    当初她还是跟在高莺莺身后的小跟班,事事都听高莺莺吩咐。

    公主跟高莺莺要她,高莺莺又敢说些什么,作为闺中密友,自然是我的东西是你的,你的东西是我的。

    过去的南姝折在昭华公主手里,胆小又懦弱的人,又能够禁得住多少摧残。

    好在昭华公主的新鲜劲也不过几天,在另有可磋磨之人后,便让高莺莺将南姝领走。

    弗陵自继承着这具身体的记忆,自然领略到那些年她所受的苦难,却很难做到对所有事情感同身受。

    她的心老了,老到不愿再经折腾。

    可今儿个,全是被逼的,不得已啊不得已,要不是昭华公主逼着她自贱身份去做那端茶倒水的活,才不得已演上那一出。

    侍女丢了命,据说为了杀鸡儆猴,死状可怖。

    想来儆的就是昭华公主这一只横行霸道的猴,可真的能让她改邪归正吗?

    弗陵可不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真从善了,那昭华就不是昭华。

    说起,自从昭华公主害人不成后,反倒被幽禁深宫,断绝往日公主供应,一日三餐吃斋念佛,直至临江王府原谅为止。

    面子工程倒是做得很足。

    虽说是皇室为了做给外人看的,说是等南姝决定原谅昭华公主后再放人出来,但明眼人都得出来,临江王妃要不要跟皇室作对,就看原不原谅公主了。

    偏偏弗陵信了,她不仅仅信了,还理所应当地承受了皇室对她的一切照顾。

    清榕嬷嬷得知她想要继续待在皇宫治病不出去时,直吓得不知所措。

    这皇宫里多危险啊。

    她不过来一趟就遇了事,王爷当年不也如此。

    她来的这下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到底成了王府主心骨,若是有个万一,王府可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弗陵笑笑不语。

    对于嬷嬷的担心她不是不清楚。

    实则弗陵便是故意设局害的自己成这个,故意赖在这皇宫里,故意享受着本该属于昭华公主的一切待遇。

    这样一享受下来,确实很让人忘乎所以,都舍不得离开了。

    何况,正事始终没做,她又怎么舍得离开。

    点漆的双眸忽然在这一瞬泛起了点点星河。

    “李恪。”

    “别跟我说话。”

    “李恪。”

    “我还没原谅你。”

    弗陵闻言,倒嗤了一声,心想:老子凭啥让你原谅,可真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但面上功夫还是掩饰得很完美。

    弗陵翻了翻身,睁着黑漆漆的眼咕噜噜地转着。

    “别这样嘛,我无聊死了,你跟我说说话好吧。”

    在自己的计划中,解了毒,身体自然就跨了,皇室愧疚不安,偏偏不敢将昭华公主人头送过来赔礼道歉,其实就算是压着昭华公主过来,那位也不肯低头。

    那位啊,那天若不是稀里糊涂地被逼着承认罪行,根本不愿意接受这个莫名其妙的害人罪名张冠李戴到她脑门上。

    那位啊,现在每天还拍打宫门叫唤不断,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要申冤。

    那位啊.....弗陵想想便忍俊不禁。

    熊孩子早就该教训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恪道:“无聊,不会的,到了这个皇宫里,有的是人陪你勾心斗角。”

    弗陵耳朵动了动,莫名听出几分怪异的嘲讽。

    “你这阴阳怪气的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弗陵提了提空气一脚:“要不是你说宫里有你藏的珠宝,我至于来这一趟。”

    “可我也没让你.....”

    李恪气不打一处来,侧头过去时却看到她脸色微微泛白,那是毒药中伤根本的缘故,语气莫名一顿。

    弗陵笑笑,因他这是担心自己身体,心情勉强好了些许。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也别纠结了,看开些。”

    原本憋着不发的那一股怒气因她这一句话开始蠢蠢欲动。

    “你没跟我商量就自己胡作非为,要是万一有个好歹......”

    “放心吧,毒可是我自己配的,解药我本来就在含在舌苔下。”

    原本是担心自己不胜酒力,所以备了一些解酒药。

    后来又莫名其妙想到李恪死在宫宴上,就又给自己配备了一些解毒的。

    有了解毒的,自然就要随身带点能下毒的,以防自己看到某个不顺心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至于解药毒药究竟怎么就落到那侍女头上了,还不是自那侍女碰过酒盅过来时,昭华公主一脸的不怀好意,她脑子一活络,心思百转千回,就悄无声息地将毒药和解药统统塞她身上去了。

    弗陵越是这般想越是佩服自己的果敢。

    “李恪,咱们什么时候去挖宝?这么久了不会被人挖走了吧?”

    李恪气笑了:“等你好了再说。”

    弗陵笑盈盈道:“那你先跟我说说藏宝的地点再哪吧,这宫里的路我都不怎么熟。小易总说我不分东南西北,我大概就是个路痴吧,所以你现在先跟我描绘一下宫中地形,我绘个图,到时候也好找。”

    “等你好了再说。”

    这次他的声音拔高些许,裹挟着寒风。

    弗陵愣道:“你还真的生气了。”

    李恪将心底的怒然压下,声音也都软和了几分:“我不是在跟你生气,我只是想到一些往事。”

    “哦。”弗陵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当年也是死于一场热热闹闹的庆功宴。

    得胜归朝的将军没有得到应有的恩待,反倒死在兄弟手足的诡计下,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之名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噫吁嚱而已。

    弗陵道:“你不用担心,有你这前车之鉴在,我不会有事的,还会帮你报仇。”

    李恪失笑道:“你......”

    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戳穿他了剩无几的自尊心。

    他心底掺杂太多复杂思绪。

    “你怎么忽然就想帮我报仇了?你之前不是很怕麻烦的吗?”

    弗陵道:“我是怕麻烦,但现在是麻烦主动来找我,情况不一样了。”

    门外忽然出来蹬蹬噔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

    弗陵开始捏额头。

    果不其然,再抬眼便看到淳于楹那张笑逐颜开的脸。

    “我来看你了。”

    弗陵嘴角抽抽:“我谢谢你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淳于楹:“我来你怎么不高兴?”

    弗陵:“你高兴就好,我高不高兴无所谓。”

    淳于楹撇撇嘴:“你这个人还真是,别人对你好你一点都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开始开始怨天尤人。”

    弗陵呵呵,面无表情:“说吧,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走?”

    淳于楹抱紧她的手,做出一副生死难分不依不舍之状:“你不走我就不走的,我不放心将你独留在这个地方。”

    当然,若是计划落败,自己死在这宫城里,也算是能和李恪死在一起,那也是心满意足了。

    但最好还是计划成功,她成功刺杀了老皇帝,砍了那狼心狗肺的太子陛下狗头,还是决定带着李恪的牌位远走高飞,寻个万径人踪灭的地方了此残生。

    “我就知道。”她呵呵又笑了两声。

    莫名感叹起来,李恪怎么就招惹了这艳福?

    她一直以来都没问过李恪对淳于楹到底是什么感觉。

    而李恪也很少主动在自己面前提及淳于楹这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对一个心心念念为自己报仇的女子作何感想。

    可如今人在眼前,到底是不方便问的。

    只能等她走后。

    可她什么时候能不缠着自己啊?

    这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若不是清榕嬷嬷端着热乎乎的汤药过来,她那一张吧唧吧唧的小嘴估计都合不住。

    弗陵端着药碗,打算等凉了些许再喝。

    嬷嬷担心自己又给倒了,从旁盯着。

    淳于楹也盯着,当然她的目的更复杂,无非是熬到嬷嬷走后,再跟她打听一下这老皇帝回否过来瞧瞧她。

    毕竟是儿媳,伤在自己亲闺女手下,装模作样总是要的。

    弗陵自然清楚她心底所想,故意慢悠悠的,拖着孱弱的嗓音问:“小易怎样?怎么没见她过来?”

    其实要是有小易陪着,淳于楹做事也瞻前顾后的,会克制一些,如今就是她身边没个能制得住的,弗陵愁啊!

    “还好,就是一直哭一直哭,本来嬷嬷今天是要带她过来宫里照顾你的,可是她哭晕了。”

    “我看是你将人敲晕了,换上她的衣服,押着嬷嬷送你进来的吧?”

    淳于楹笑笑不解释。

    弗陵心生埋怨,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孟汀也真是,也不拦着你些。”

    淳于楹说道:“你可不知道,那小孟自从陷入情情爱爱后,整个人就跟失了自我一样,见小易晕倒了,那还管得了我。”

    弗陵端着药碗往嘴边送时,哼了一句:“有本事说别人没本事说自己。”

    喝了两口到底有些不乐意。

    身体如何,她心中自有打算。

    不过是为了能在这里多享受享受几天,故意给自己用药压制着。

    见她还剩下大半碗又不喝了,清榕嬷嬷当即抬眼,泪盈于睫。

    她这样一哭,弗陵总能没办法。

    “嬷嬷,您别哭了,我真没事。”

    “没事,还怎么没事,药性虽然接了,但到底伤了根本。”

    弗陵嘴角抽抽,想解释嘛,但要不敢。

    害怕自己在嬷嬷心底伟光正的形象被推翻。

    压抑着难闻的臭味将东西喝了,又连吃了好几个蜜饯。

    胃部一阵翻滚难受,搅得她肚疼。

    弗陵盯着一张愁闷的脸,想着吃点什么好吃的压下胃部那些古怪的味道,便说:“嬷嬷去给我做几个菜好吗?”

    “放心,这吃的东西老奴是不管让别人掺和的。”

    这别人还有事?

    清榕嬷嬷尽心尽力,什么事都抢着自己干,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又叫上一个,不久是担心重蹈覆辙。

    嬷嬷走后,淳于楹也收了笑,抱着手臂坐在床榻边,将她往内侧推了推,自己占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地靠着。

    弗陵使劲瞪她。

    哪料这人全然没有半分自觉,而是理所应当地道:“来宫里这么多次了,就这回舒服。”之前那一次不是被人追得屁滚尿流的。

    要是早知道跟着她来会这般轻松自在,早就揣掇她进皇宫了。

    弗陵闷哼一声,心底在骂她,也骂李恪。

    从淳于楹来了后就不见他出声。

    也不知道那人见此情此景,心底究竟作何感想。

    淳于楹压着声说:“我来这里,也是因为林先生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说。”

    淳于楹挑了下眉头,故意道:“具体的我约莫也忘得差不多了。”

    弗陵脸色微变:“这种事也敢忘。”

    觉察到她眼底的认真,淳于楹收了戏谑的心思:“骗你的,无非就是那天除夕宴上错过了林先生准备的一场好戏。”

    “......高相为了赶尽杀绝,趁着皇帝心情不好进了柴老大人几句谗言,皇帝怒然,要杀柴老。”

    “可惜你,你猜怎么样,杀不成?”

    “你要是去皇城门口看看,就能看到不知道有多少学子跪在皇城外,血书求皇帝老儿放了柴老。”

    “皇帝老儿那是被气得不轻,你说一个老臣都能那么得民心了,让他一个皇帝的颜面置于何地?”

    弗陵惋叹道:“过去官吏选拨多是从世家贵族子弟中挑,世族和平民的隔阂只增不减,他上位后确实让不少寒门学子多了机会,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可惜个屁。”淳于楹冷笑数声。

    “你可不知道啊,柴老弑兄案发,皇帝老儿将这事交给大理寺去查。可碰巧就在这个时候,江南那茶商被灭了口,当年目睹他杀人的唯一目击者死了,这下过去的案子就真的石沉水底,翻不起一丝浪花。”

    弗陵微愣:“那不是还有他侄孙?”

    淳于楹:“侄孙,不巧的是昨夜死在女人肚皮上,现在,是没人能够证实柴老弑兄夺人前程,也无法证实那侄孙就是已逝兄长的亲儿子,案件到此,错综复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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