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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昌文点名,要弗陵三天后亲自带赎金过去,而且必须得在不报警的前提下。

    三天后,到了约定的地点。

    “等到了后,就将这箱子给他,不要恋战,及时出来。”

    弗陵看着程鹤殊曲着膝蹲在地上,低头再将箱子检查了一遍,抿了抿唇说:“可这么多钱,等下拿不回来怎么办?”

    程鹤殊眸光微抬,语气也严肃了几分:“你要是一直这样心无旁骛的,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的。”

    弗陵点点头,像做错事说错话的小孩子一样,连头都不敢多抬。

    “我不就是有些心疼吗?毕竟一辈子还没见到过这么多钱,要是真烧掉就太可惜了。”

    程鹤殊淡漠出声:“我不在意。”

    “也对,程老板不在意这一点钱。”

    就算自己一辈子拼死拼活地给程鹤殊干业绩,估计到死都没能有这里的三分之一。

    临行前,程鹤殊检查过一遍箱子后,一切无误后,又检查了她耳朵上佩戴的蓝牙耳机。

    “再检查一遍。”

    这已经第几次了,弗陵一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但知道他要做什么,遂往后退开几步。

    他对着按在西装外衣上的一个麦说话。

    “等下记得一切听我的,我没点头的事,绝对不能碰。”

    弗陵碰了碰耳机,也听得清楚他说的话,比划了一个手势:“要不然呢?”

    程鹤殊眸心渐冷,声音冷沉:“这种时候,我不想跟你开玩笑。”

    这是又生气了?最近他还真是心情变化无常,让人琢磨不透。

    弗陵可不敢再继续触他霉头,拎着收提箱要走。

    “何奈。”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弗陵回头过去。

    他弯身,正欲坐进车内。

    “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从她的视线,只能看到宽阔的背脊。

    弗陵抿了抿唇,忽然朝着他面前疾步走了过去,又觉得自己太慢了,随即又改为跑。

    程鹤殊在车内的时候便看到她跑来,微拧深眉,下了车,几步迎了过去。

    “怎么了?”

    不待弗陵近前,程鹤殊已然伸手过去,将其扶住。

    弗陵微微喘了一口气,迫切地问,“你以前为什么要把她扔掉?”

    程鹤殊微顿,眉心紧拧,很意外,但又敛下那份意外,平静地语气回她,“不得以而为之。”

    她不耐烦只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有什么苦衷逼得你必须这样做?”

    “重要吗?”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微微一笑,温柔地说,“不重要,我只是怕我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心底愤愤不平,等下冲动误事罢了。”

    程鹤殊蹙眉,说:“说了,你就能平复心绪。”

    “或许吧。”

    程鹤殊对此皱了皱眉。

    弗陵仰着头看着他,急躁地问:“那你到底说不说。”

    程鹤殊抿了下唇,“不想看她被当成免费的输血工具。”

    他的手轻按在她肩头上,往后轻轻一带,语气清冷低沉,莫名带了几分磁性。

    “是不是怕了,没事的,怕了就说,我们不进就是。”

    弗陵摇了摇头。

    一开始记忆中并不是很清楚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可至少听了他说这样的话,至少意味着他的一种态度。

    她已是心满意足,将脖颈上的红绳项链取下。

    “算了,这个你先拿着。”

    程鹤殊一时不动。

    也不怪他,之前好几次他提过想要看一眼都被弗陵给拒绝了,无非是害怕他要硬抢。

    弗陵索性捞过对方的手,将东西妥帖地放好在他手心里:“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你先拿着。”

    她想了下后又说,“等我那天心情好,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现在不可以说?”

    “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程鹤殊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可见她这般强硬,遂也同意先将东西留下来。

    顺着约定的地点,来到约定的废弃厂房负一层。

    “来了,来了就坐。”

    沙哑的声音,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尤其显得几分阴沉瘆人。

    弗陵见到弯着腰坐在椅上擦拭鞋面的许昌文。

    印象中的他,虽说不上俊秀,但也算板板正正,只是现在这幅邋里邋遢的形象,说是天桥底下卖艺的都没人怀疑。

    老了,脏了,颓败的,死气沉沉的,这样一个人实在很难让人想起曾经的他们还在会议室上因为一个议题针锋相对过。

    但他还是同过去一样,鞋子就是他的门面,脏了,就如同尊严被人踩在脚下。

    程宗麟被捆在桌后的椅子,五花大绑的,胸前还绑着定时炸弹。

    整个人也是看起来狼狈又不堪,似乎饿了好几天了,嘴皮都干瘪得厉害,似乎是受到毒打,脸上一阵鼻青脸肿。

    她在这里,肉眼所有看到的东西,通过身上所带的小型摄像头传播到程鹤殊那边实时看到。

    弗陵看了他一眼,抬了抬自己手上的手提箱。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人可以放了。”

    “先把东西拿过来。”

    许昌文强调:“你亲自拿过来。”

    “不能过去。”

    耳机里传来的是程鹤殊的警告声。

    弗陵轻笑了一声。

    拿过给他也不算是什么难事,毕竟小兔崽子还在他手上,自己还不是砧板上的鱼,任由摆布。

    何况她和许昌文也算是共事过两年,一开始共事的时候还曾以师兄师妹互称,后来出现那事后才形同陌路。

    对于他这人,也算是很熟悉了。

    他是恨自己,但也知道,拿到了钱要想安然无恙离开,就绝对不敢伤害她半分。

    “行,我这就给你拿过去。”

    对于程鹤殊的警告置若罔闻。

    将手提箱给亲自送到他手里,弗陵便去看程宗麟。

    “还挨打了?”

    弗陵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他反射性地躲开。

    他怕极了,极度惊恐慌乱的眼神从瞳孔中一闪而过。

    “怎么样了,还好吗?”

    程宗麟抬了抬眸,似乎筋疲力尽似地又垂下。

    弗陵看着他胸前用胶带绑定的炸药包,时间正以争分夺秒的方式在游走。

    只剩下最后十分钟了,她偏过视线去看:“你钱数够了,就把这玩意解开。”

    他抱着钱,满心满眼的全被勾住:“东西是别人给我的,我做不了,也不会解。”

    “对了,这小子身上的伤可不是我打的,我抓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话音刚落,他却故意说:“小弟弟,你可知道,让我用这种方法将你捆起来的人,你想知道是谁吗?”

    弗陵心底微悸,看了眼程宗麟。

    他垂着发帘,让人看不清楚眼底神色。

    想来,已经是猜测到了。

    能如此准确,在他离开他们藏身地的后一秒,忽然就被许昌文给瞄上了。

    可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家伙,根本不存在有任何矛盾和嫌隙。

    但凡想到这里,忽然泛出一丝苦笑。

    自己在父母眼底,怕永远只是个利用工具。

    如今只剩下最后的十分钟了,如若死了,对他而言,应该是一种解脱。

    弗陵检查他身上的定时炸弹装置,并询问程鹤殊能否找到办法。

    却听不到里头传来什么,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杂音。

    弗陵心口的弦微微绷紧,就担心外头会否发生了什么事。

    而身后,忽听许昌文桀笑声起。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话都听,他们让我叫程鹤殊拿赎金来过来交换人过去,再暗地里寻个机会,把程鹤殊给抓起来带过去,可我又不傻。”

    “叫他来换赎金还不如叫你过来,至少......”

    他一把将弗陵的手拽了过去,冷笑出声:“至少现在,我要想弄死你,轻而易举。”

    “别说大话了,拿了钱就滚。”

    他没能从她眼底看出一丝惧怕。

    弗陵挽起嘴角,清浅一笑:“我就不信你心甘情愿死在这里。”

    能够得到这一笔钱已经纯属侥幸,或者可以说是打乱了抓她陪葬的计划。

    一开始就没抱着能够成功取到钱的打算。

    但看如今还这局面,他若是跑,便还有一线生机。

    如若真将她一块弄死,那他今后怕是以后一辈子都难以得见天日。

    ······

    声音渐远,人也消失,弗陵才勉强地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忍不住哂骂了一句,“聒噪。”

    眼前这人忽然幽幽地睁开了眼道:“你不走。”

    弗陵忍不住回瞪了他一眼:“你也蠢。”

    程宗麟不以为然一笑:“程鹤殊怎么不来救你了?”

    “我不知道。”她漫不经心耸肩。

    程宗麟看她忽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自觉挑了下眉头,“难不成你还真要跟我一块死在这里?”

    弗陵自顾自地捧着腮,一阵闷闷不乐。

    “我在想一个问题。”

    程宗麟一直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就好比现在这种情况,离着炸弹爆炸根本没剩下多少分钟了,她还有闲情逸致想事情。

    弗陵眉心深拧:“你父母也是让你来取程鹤殊血样的?”

    他眼眸微微阖下,算是承认。

    “做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告诉她也无妨。”程宗麟扬了扬唇冷哂。

    “研究用,你不知道吧,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至少清楚一点,程鹤殊那种家伙,可跟我们这些正常人不一样,以前他还有一个龙凤胎妹妹的,妹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过好像是因为程鹤殊脱靶了还是什么原因,妹妹身体较程鹤殊的要好得多,他们为了不让这么宝贵的一对试验品牺牲掉任何一个,所以便决定用妹妹来救哥哥。”

    “他们现在一定很后悔,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妹妹,如果当初不牺牲一个救另一个,如果任由程鹤殊早早地死去,就不会有现在被打压成这步田地的局面。”

    程鹤殊的体质的确很奇怪,之前他说过的那一桩事,基因编辑。

    弗陵自始至终也不是没尝试过往他身上套。

    可他如果是那样的结果,那自己不也得对号入座了。

    弗陵忽然觉得几分可笑。

    可她不也是才问过程鹤殊原因,答案已经跃然纸上。

    “你笑什么?”

    “笑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你就活该被程鹤殊打压到这步田地。”

    程宗麟瞟了一记白眼过来,哼笑数声。

    弗陵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便信你这一回。”

    “你倒是奇怪,这么惊怂的事这么快就接受了,也不怀疑真实性?我原本还指望你去将这件事发到媒体上,日后程鹤殊就得被关实验室做小白鼠了,我看到那个时候他还能得意忘形到几时。”

    弗陵似是认命地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脑门。

    “聪明的人一点就通,我知道你的意思。”

    这倒轮到程宗麟为此纠结不断。

    如若真是这样,也难怪程鹤殊会对那对科学家父母如此厌恶至极。

    但凡谁被当成实验器材,又能乐意地了几分?

    突兀的脚步声在昏暗阴沉的地下室内传开时,弗陵微微抬眸。

    看了看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就知道,程鹤殊可不会放任自己不敢,而自己在临进来前,将那红绳项链给他的举动,算是赌对了。

    弗陵轻松一笑,“你来做什么?”

    程鹤殊冷眼睨她:“你说我来做什么?”

    他身后也没带任何人,倒是让弗陵一时间紧紧皱起了眉。

    小兔崽子身上还有炸弹呢?

    程鹤殊看了眼仅剩的一分钟,蹙着眉头,长腿微曲,半蹲下身,袖口捋到手肘处,显然是要自己动手。

    可却赶弗陵先走。

    弗陵哪能愿意,抱膝蹲在一旁看着他拆弹。

    之前还真隐约有过程鹤殊会否不理她这一个念头,但后来仔细想想,程鹤殊不理她的概率极低。

    现在,他既然说敢拆弹,自己自然也是信的。

    在她认知里,程鹤殊会的东西,比她能想象得到的复杂许多。

    程鹤殊说:“跟你说过不要过去,你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要不然我也不必过来。”

    之前通讯忽然中断,收不到任何关于她这里的信息,也看不到关于她任何的画面,他不放心。

    弗陵看了他后脑勺一眼,说:“别总说赶我走这样的话,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我怕……我只是怕我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声音极轻,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吹散了一样:“如果死了,那我们三就死一块。”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程宗麟独断专行地说道:“就这说定了。”

    程宗麟:“……”

    程鹤殊侧过头来问:“如果我不来怎么办?”

    弗陵抿了抿唇角,托着腮轻轻地笑了。

    “没想过那样的情况。”

    话音刚落,程宗麟身上的炸药包的引线被他成功剪掉,弗陵嘴角便又绽着笑。

    程宗麟从椅子上下来,转了转手腕,冷哂几声:“恶心得要死,你们俩要死就一起死算了,别拖我一块。”

    弗陵望着他的背影过去,想到反正外头也有人看着,就是要跑也跑不远。

    程鹤殊视线凝在她身上:“你之前要跟我说的事是什么?”

    “也没什么。”弗陵轻耸了下肩,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漫不经心一笑。

    “项链可以还给我了,之前只是怕我回不来,才暂时寄存在你这里。”

    忽然就不想说了,不想打破现在这种生态平衡。

    他迟疑了一瞬,目光存着几分疑,但既然她不愿讲,也没再追问到底。

    ······

    隔天,弗陵被告知,许昌文被炸死在一处废弃的地下室里。

    自然,这是程鹤殊的手笔。

    在和拿走的那个手提箱内本身就藏有秘密装置。

    当时同在命案现场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不用想也该猜测到会是谁。

    但因为那个地方地处偏僻,新闻报道也是三个月后才被人得知。

    新闻上对这个事故的描述也都只是言简意赅用火灾描述。

    另外两个人的身份,是用“流浪汉”三字取代。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没有人会知道程鹤殊的身份,正如程鹤殊也永远不知道她是谁。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都能像现在这件事一样,沉入海底,消失无迹。

    或许她便也能清闲一点,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在讨论关于程宗麟的收养问题便多次与程鹤殊不欢而散。

    当然,那只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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