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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朝廷只准备息事宁人,根本就无心敌夺城,这也是为了投金人所好。

    青峰寨作为起义军中的最大的一股势力,而且自从日前宗濂溪生擒过一次阿舒纳后又将他放走,可谓是震惊朝野。

    惊的无非是为何费尽心机抓了人后还要将人无条件释放,讶的是如今的青峰寨壮大的程度与趋势越发让人感到阵阵后怕。

    青峰寨的势力是有目共睹的,朝廷多次派人下来都没能将其彻底歼灭。

    更甚者,在朝廷几次三番都没有办法将金人的铁骑军阻挡于边境墙外,导致城池屡次被攻,可青峰寨却不同,唯一能同金兵相提并论的一只军队,却是由民间一群骁勇善战的悍匪组成的自卫队。

    说朝廷不会颜面扫地都是假的,朝廷丢脸得紧,是真真的很想处理这只悍匪却始终无能为力。

    没办法,如今这只悍匪倒是成了大盛朝功高震主的大贤臣,多得百姓的呼吁和民心所向。

    朝廷是坐不住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大祸害危及朝廷的统治,可如今不费吹灰之力收俘这群悍匪,同时还要让百姓臣服,便听从了大金国使者的意见,只有先假装劝其归降朝廷,等到将他们招安后,收归军队,再将其首领一举拿下。

    实则,大金国只是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

    宗濂溪现在正在同一群长辈议论的事宜,便是朝廷如今已然派来了人,打着的旗号无非是让青峰寨归降朝廷所用。

    可不仅仅是青峰寨的百姓不同意,便是宗濂溪已是将那来劝归降朝廷的诰命大臣给狠狠打了一顿后,又打发回去了。

    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宗濂溪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已然是决定跟朝廷对着来。

    如今金人都已经知道要想完全拿下大盛朝这块肥沃的土地,都知晓要先拿掉那个青峰寨这颗毒瘤。

    至于如今除掉,他们已经想出来一个计策。

    擒贼先擒王。

    自从金兵退兵后,大盛朝新帝便颁下旨意,封宗寨主为平西王,而宗濂溪,理所应当为平西王世子。

    从分封之日起,平西王父子需要进京,面见君主。

    忽然得到这一个头衔,远在沅陵城镇压边疆,震慑大金国的敌军,防止边境再生动乱的宗寨主却是坐在帅营内哈哈大笑了几声。

    他守卫边疆,用的是自己练出来的兵,跟朝廷八竿子都查不着关系,如今就想给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头衔,空手套白狼,要招安,想都不要想。

    只是说,自己没空,要守住边境,若不然又被金兵以可乘之机。另外,这个王位不喜欢,还给你。

    新帝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食起骨嗜其肉。

    但招安的圣旨不断地往下颁,宗寨主烦不胜烦。

    “难道皇帝不知道我们要造反?”他凝着自己的军旗,矍铄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纳闷,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是我太过柔和了。”

    索性,让来使给带去自己的话。

    “一山容不得下二虎。”

    何况咱们还有家恨梗在中间,要合作,绝不可能。

    这意思就很明白了,要不你自己下,要不我打过去,看着你下。

    新帝皇位还没坐满一个月便已历经了无数转折。

    一来,老皇帝临危受命。

    二来,宠爱大盛朝分崩离析,领域内一片战火纷扰。

    三来,金兵退出境内,竟然不是忠于朝廷的军队给打出去的,而是靠一只叛军。

    四来,因上任帝皇作死,假死的武成将军过来寻仇来了。

    至于五,民心所背,文武百官更是树倒猢狲散。

    如今,这只叛军已是旗帜鲜明,仗剑而指上京。

    他这皇位做不长久,不过一夜便能从鬓间寻到那发白的鬓发。

    “好不容易才能坐上皇位,可如今山河破碎,国将不国,与其看万里江山落入他人之手,还不如一起毁掉,谁也别想得到。”阴鸷的眼神泛着红,嗤笑声如同暗夜里的秃鹫,让人心底为之泛寒。

    大金国原本建议的招安不成,乱匪头目还在嚣张,看上了自己座下的宝座,蠢蠢欲动。

    新帝生怕铁骑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忽然踏平上京过来,索性又一封诏书八百里加急去了大金,请愿援兵,将半壁江山拱手相送。

    可大金国真能愿意出兵吗?

    谁也不傻,不会平白无故浪费自己本国的兵力,就去为外人除去叛乱。

    而且,历经过在青峰寨的失败,大金国差点损失了一位王子。

    大金国对盛朝新帝的请援,充耳不闻。

    本来宗寨主也不希望打战,毕竟在历经过外敌入侵后,百姓早已是民不聊生。

    可如今大盛朝新帝却还在执迷不悟,想要将所有无辜的子民一同拖下水去。

    索性,宗寨主一生气,就派宗濂溪去把那执迷不悟的狗皇帝给抓起来。

    人倒是轻而易举地便被宗濂溪在上京的皇宫一水井中给找到了,不过泡在水中太久,憋不过气,溺水死了。

    这满打满算,总归也就做了二十七日的皇帝,如今倒是死得轻巧,兵不血刃,便自己投了阎罗王的门。

    三月三日,宗寨主于长安建都,国号楚,年号皇始,自称为王。

    宗夫人为后,宗濂溪太子。

    褚熙宁也被封了侯爵之位,连带着逝世的祖父,父亲和几位叔伯也都一一被正名。

    弗陵觉得,或许在光复褚家这件事上,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可自己却还始终半死不活地活着,有时候心口发起病来,真恨不得给她自己来上一刀。

    想想根本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带过褚家光荣的人,到底不是褚熙宁亲手造就的。

    如今褚熙宁快快十四岁,正在备考科举。

    等到他终有一日能成为朝中肱骨,怕是还有一段时间。

    朝堂新设,百废待兴,自然有很多事要处理。

    好在寨主大人之前能管得了一座山寨,自然也能将这个家国管得井井有条。

    不过,宗濂溪立太子后,他发现自己本来就极其有限的时间更加少了,就算是想把弗陵带在身边,也少不得有讨人厌的言官出来说事。

    “太子是一国储君,若是连朝廷政务都要排在一个女子之后再处理,那要让百姓如何想?”

    作为一国太子,他确实要做出表率。

    褚熙宁看在眼底急在心底,免不得紧紧地皱着额头。

    如今自己的姐姐是住在东宫,名不正言不顺的。

    原本他是要接回褚家养病的,宗濂溪硬是不肯,仗着自己如今地位高人一定了,便连自己的亲姐姐也给劫走。

    为此事,少不得郁郁寡欢过。

    大伯母和堂姐跟着他住,但许是因为过去那件事在,同在一个屋檐下,关系也不在亲近。

    他却还在私底下不知道听谁最先开始传出,寨主夫人,也就是现在的皇后,正有意给宗濂溪,也就是如今的太子,纳太子妃。

    他不止一次地跟自己姐姐普及过危机意识。

    “以前我还觉得宗夫人是好人,对你好,对我也好,可现在他们一家坐上宝座后就开始变了,如今连宗大哥连给你一个位份这个承诺都没有。”

    “......”这名分弗陵暂时还没打算给他。

    “若是宗大哥日后三妻四妾,就你这个短命相,还不得被他后宫那些女人给苛待死。”

    “......”弗陵咳嗽了几声,自己在他眼底到底有多软弱?

    褚熙宁指着她这副病态的模样:“你看看你自己,要是那群女人故意过来找你麻烦,你连怼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大局观都没有。”弗陵喝了一杯热茶,缓了缓气。

    褚熙宁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皇帝为什么要三妻四妾?不过只是为了掣肘,这些年陪着宗家打下江山的人,那么多功臣良相,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你,平衡朝中势力,这是关键,但若是怠慢正宫专宠偏妃的,基本都会被骂坏了规矩。”

    褚熙宁越发不是很愉悦了,脸上一片严肃:“我就知道,他日后肯定也要三妻四妾,不管愿不愿意,一些闲着没事干的老臣也要请求帝王纳妃,还有那个山羊须的,忒讨厌,总说太子因为私事耽误朝廷正事,一天到晚都去圣上面前告状,一会说太子,一会说皇帝,不知道皇帝和皇后恩爱夫妻,情深缱绻,还怂恿皇帝也纳妃,那死老头子就不累吗?把不住门以后被砍头都不知道。”

    “......”

    他看中说的那些闲着没事干的老臣正是本朝最最德高望重的言官。

    说太子忙于私事耽误正事,也是因为弗陵的缘故。

    不过他说对了一点,这山羊须的老大爷这回肯定是要命不长了。

    管什么都好,竟然管到帝皇家的私事来,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今已经怀了身孕,只不过还不到三个月,人家还不想声张而已。

    他冷笑一声:“可你以后打不过那些后妃怎么办?一夫一妻不好吗?还说喜欢你,我呸,阿舒纳现在还单着呢!”语气忒酸。

    “......”

    谁能让这个小屁孩清醒一点?

    这还是要考科举的,虽然文章是写的一流,智商上线,情商断线的,这嘴上也不把门,以后出事了,自己罩不住怎么办?

    弗陵忍不住说:“别人有家世有靠山,我们没有,就你现在身上挂着的这个侯爵之位,不过也是宗濂溪赏我们的,你若自己有本事了,谁也不会欺负姐姐。”

    褚熙宁呼吸渐沉。

    “男人的确靠不住,我又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日后只能依赖你了。”弗陵握着他的手,力道渐紧,眼底泪光盈盈地看向他。

    褚熙宁反手握过她的手,沉声道:“我一定会的,这次春闱我有把握,姐,日后一定将你从这个接出去。”

    他有信心,从来都不是自夸,他一直在为这件事做努力和准备,更是从来不敢耽误学习的每一刻。

    ······

    郁色正浓,春意盎然。

    后院药田里的药草长势正好,绿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想动手收割,回去炼丹房制药。

    弗陵在这处抓一把药草,那里再抓一把药草,对比着药材是否采集够。

    这些年她那位二师兄一直不遗余力地在给他在苗部找擅长下蛊制蛊的巫师,但最后得来的却都不是什么乐观的消息。

    宗濂溪并未放下过寻医的步伐。

    忽听身后的脚步声疾疾如雨,那人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

    “我一不再,你就偷偷爬下床,真要我拿绳索将你绑在床上是吗?”

    宗濂溪的声音沉沉中带着几分的沙哑,疾步赶过来,将她的手拉过去,扶着她坐下来,看着她,检查着哪里磕着碰着,一个劲地絮絮叨叨。

    “如若你再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下次干脆我出门都将你带在身上好了。”

    这些年来他的性子在其父亲的锻炼中也越发沉稳,但只有在碰到自己的事情上,才总会失去面上的冷静自持。

    弗陵扁扁嘴,“我就摘个药,你要早点回来,不就可以给我摘了,我才不用下床。”

    甩锅的本事她当任第一。

    宗濂溪说:“是我的错。”

    弗陵嘴角依旧噘着。

    宗濂溪将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笑笑,捋起自己的袖口往臂弯上挽:“你还差什么,我去给你摘。”

    瞧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弗陵指指那,又指指这,弯了弯唇角:“都要。”

    宗濂溪踩下药田,去给她摘。

    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自己都忘却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的她蹲在草丛中还只是小小的一团,可细说着草药的用处,却是无一出错。

    当时或许只是被她的坚韧着了心魔,以至于多年来一直挪不开眼。

    待他上来后,弗陵拍了拍他衣摆上的泥土,眉心微拧着:“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得怎么说你。”

    “你还怕被别人说了?”宗濂溪勾着唇,笑凝了她。

    “你不就指望着自毁名声,这样文武百官在日后选太子妃的事上,便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认为品性都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弗陵笑了笑,乐不可支。

    宗濂溪扶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着:“那臭小子又来了吧?”

    弗陵笑意渐敛,缩了缩肩膀。

    宗濂溪不知是否察觉,松开手:“这次我怎么听说他要把你接走,我看他是文章写得太少了,要不要,春闱给他点苦头吃吃。”

    “那样太伤他的自尊心了?”弗陵说:“他对这次科举可是信誓旦旦,而且如今已经连续得了解元、会元的头名,故意给他使绊,他自己也会察觉的。”

    宗濂溪轻声笑:“科举的事是礼部在弄,不过到时殿试,你最好让他对我态度好点,若不然,我说不定......”

    弗陵睨了他一眼:“小肚鸡肠的太子爷。”拿过他手上的药草,转身先回了屋。

    “是那小子太傲了。”

    弗陵在门槛边脚步戛然而止,侧过头,笑吟吟地说:“年少成名,自然有骄傲的资本。”

    宗濂溪手插在腰间,望着头顶的蓝得发亮的天,哼了一声:“你要是给我吹吹枕头风,说不定我鬼使神差就原谅他的大不敬。”

    大不敬之罪,更严重可是要杀头的。

    好在当朝皇帝和太子爷也是仁君仁德,更是知人善用。

    又许是褚熙宁这家伙殿试的答辩确实让人眼前一亮,皇帝拍手称快,一挥手,便钦定了他为状元头名。

    十五岁的状元郎少之又少,作为运气和实力并存的选手,褚熙宁看似走在康庄大道上,实际上真正到了人前,所有的明枪暗箭都开始对着他来。

    他才真正明白,有多大的成就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离开了姐姐多年来带给他的庇护下,他自己真正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同时也很短很短。

    他只知道,行差踏错一步,自己的亲人便会深受其害。

    他可不能走错一小步,姐姐未来会否被别的女人抢占正宫之位,还得靠他呢!

    ······

    碍着弗陵体内蛊毒再度发作,这一次来势汹汹,成天对着眼前的宗濂溪,嘴里却是念叨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宗濂溪本来就不是什么宽宏大度的男人,只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外表,暂且将他那副小肚鸡肠的样子给遮掩过去,只是再强硬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

    褚繁婴,就是他此生逆鳞,任凭谁都无能撼动分毫。

    对着再度蛊毒发作的她,只能是将浑身冰冷无力,像是刚从冷水中捞出来的人揉在怀里。

    “好好好,这就带你去找他,你乖乖的。”

    那段日子她还是有浅浅的意识的,窝在他颈窝里,低低地喊着一声,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得懂。

    那段日子,他走遍了千山万水,看尽了大漠孤烟。

    直到他怀里的热悄无声息地没了。

    直到风卷存云,只留下一具腐烂的白骨。

    直到白骨化成齑粉,风掀开尘土,送走一缎艳得如血的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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