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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就走吧,免得两人无话可说!”我自言自语道。46;Pinwenba&#46br />

    我想回床睡个回笼觉,但是发觉怎么也睡不着了,所以我干脆坐起来。这时我突然想起吴曼琪来,这个家伙好久没有跟我联系了,自从女儿满两周岁那次见过她一面,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她我便赶紧拿来电话,打算约她出来聊聊天。这时我才发觉我的手机是关机的,我赶紧打开手机,很快就发现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小妹打过来的,估计她是要兴师问罪呢,不过我现在可没空去搭理她,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呢,怎么向她解释呢。我翻出吴曼琪的号码给她拨过去,很快她便接通了。

    “好家伙,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这么久都没联系!”一接通电话,我便笑骂道。

    “忘了,忘了,该忘的就忘了吧。”她突然幽幽地说道。我一听就感觉不对劲了,这个家伙从来都是积极乐观的呀,今天怎么这么感伤呢。

    “曼琪,你怎么啦?”我关心地问道。

    “丹田,我要回湖南了!”她带着哭腔说道。

    “到底怎么啦?是不是跟王亮吵架了?”我追问道。

    “我们离婚了!”她在那头抽泣道。

    “你先别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安慰道,于是我们约好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当我见到她时,发现一年没见,她憔悴了许多,也清瘦了不少。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我真诚地盯着她问道。

    “王亮在外头有人了!”她开始抽泣道,“而且还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那个女的竟然找上门来要挟他离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我不禁大吃一惊,他们结婚才刚满三年,怎么就出这种事呢。

    “已经几个月了,之前我一直有怀疑,但是一直没有证实,现在一切都晚了。”她伤心地说道,“我们都熬不到七年之痒!”

    “那王亮怎么说呀?”我追问道。

    “他说要给那女的一笔钱作为赔偿,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但是那女的不干,还威胁他说如果不离婚就去告他强奸罪。”吴曼琪哭着说道。

    “让她告去吧,也让王亮尝尝偷食的后果!”我不由地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算了,我可不想他坐牢。”吴曼琪拿纸擦擦眼泪,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说道,“如果他坐牢了,一切就完了。”亏她现在还在为他着想。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关心地问道。

    “我打算上完这个月的班就回湖南去,辞职报告都交上去了。”她坚决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呢?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不禁有些自责起来,什么是朋友呢,朋友就是在对方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人。而自己却对这位好友的事一无所知,我觉得很惭愧,她自己一个人承担这种痛苦该是多么不容易呀。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她看出我的自责,不由地笑着安慰我道,“离婚要乘早!我现在正是最迷人的时候,找个比他优秀的男人简直就像摘朵花那么容易。”

    “那回湖南之后,工作怎么办呀?”我不由地替她担心起来,如果她现在回湖南就是一无所有了,没有了工作,没有了婚姻。

    “我已经让我爸妈留意了老家那边的学校招聘信息。放心吧,我们什么困难没遇过?”她开始乐观起来。

    “你真的舍得离开这里呀?”我有些依依不舍起来,毕竟我们从大学到现在,已经相伴走过差不多八个春秋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地开心。

    “不舍得,我最美好的青春,最纯洁的爱恋,还有你这个最要好的姐妹,都留在了这里,这里就像是我的第二故乡,我真的很舍不得!”她又开始感伤起来,“但是不离开这里,我就无法重新站起来,我没有那样的勇气一面睹物思人一面重新开始!”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只能祝福你,一切安好!”我真诚地直视她说道,“但是要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想想我们那段美好的日子,要记住生活是美好的!”

    “那当然啦,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到死都会把你记住!”她笑着说道。

    我很高兴她自己能从这种痛苦当中走出来,但是却不由地感慨现在婚姻的脆弱。我不禁反思起自己的婚姻来,我跟唐忠杰从结婚到现在,也差不多走过三年的时间,现在我们的婚姻好像也遇到了瓶颈,如果不及时解决掉这个问题,是不是也会像吴曼琪和王亮那样,无缘继续下去呢。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想起唐忠杰来,他说要出差几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呢?平常出差他都会亲口告诉我,并且把出差的地点和大概内容告诉我,但是这次出差并没有更多的提示,是我们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呢还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前我们的婚姻虽说没有什么激情,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的摩擦,但现在明显已经出现变化了,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不得不令我反思。

    几天后,我送吴曼琪到火车站,望着她乘坐的火车远去,我不由地伤感起来,好姐妹的离开就像我美好的青春已经远去,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过成了我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吴曼琪的离开对我感触蛮大的,她可以重新开始,而我呢?这几年的几乎与世隔绝,如果让我重新开始,我还有那样的热情和勇气吗?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如果让我重新开始,我还能吃苦耐劳吗?这些问题一旦在我脑里形成,我便不由地忐忑不安起来,我突然有种迫切的需要,那就是尽快找份工作,证明自己在社会中的存在。

    说干就干,我马上上网查找一下本市的一些招聘信息,可惜都没有什么岗位适合我,我虽然需要工作,但是也需要照顾女儿,最好就是找那种兼职工作,是在女儿上学时间可以上班的那种,但是网上并没有这样的工作。我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接到小妹的电话,我一接通电话她便劈头问道:“你总算接电话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没有什么呀,那天我刚好来例假了,想早点回家换裤子。”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你就编吧,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小妹并没有善罢甘休,她一副究根探底的趋势,说道,“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了,你就别给我绕弯弯肠子了。”

    “哎呀,你就不能当一下傻子吗?我干嘛一切都要向你交代呢?”我不满地说道,这个家伙还真给脸就蹬上鼻子了,如果不给点厉害,她还真搞不清楚谁知姐姐谁是妹妹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那天突然急匆匆离开。”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连忙改变语气。

    “我没事,那天有些急事,所以走得急。”我可不想把那天的事告诉她,谁知道她嘴巴严不严,要是不小心把这件事传到老爸老妈耳里,我可就百口莫辩了。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赶紧转移了话题:“我最近准备找份兼职工作,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

    “干嘛?贵妇人当腻啦?”她又恢复了常态,这家伙自小就没大没小的。

    “再当下去,我恐怕就成为古墓派了!”我不但不介意她的打趣,反而开始跟她开起玩笑来,“再不出山,我恐怕连回家的路都忘了。”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呢?”她问道。

    “最好是兼职的,我还要照顾乐乐。”我把工作要求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

    “那我这边没有适合你的岗位。”她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你上大学的时候不是干过一份兼职工作吗,去那边问问呗。”

    听她这么一提醒,我马上想起感统训练馆,大学的时候在那里上培训班,感觉还不错,关键是那里有兼职工作。一想到这里,我马上行动起来,看看时间才十点左右,正是训练馆上班的时间段,我准备一番后便朝训练馆出发,训练馆离我家并不是很远,如果步行也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但是有了车之后,我已经懒得步行了,开车既省力又省时,结果开车过去总共才花了五分钟左右,这就是高科技交通工具的速度,至于它有没有什么弊端,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探讨,我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能重新参加工作。

    到了训练馆,林馆长热情地接见我,几年不见,她还是那样的亲切,其身材容貌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相比之下,自己就显得成熟多了。

    “柳老师,好久不见!”林馆长笑呵呵地说道,“几年不见,已经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一个成熟优雅的女人啦。”

    “都是岁月琢人!”我从容地应道,“倒是馆长风采依旧。”

    “最近过得好吗?”林馆长亲切地问道。

    “还好,就是想你们了,所以过来看看。”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问工作的事。

    “你现在都在哪里上班呀?”林馆长突然问了一句,这下我算是找到机会开口了,所以连忙应道,“我现在就是想过来这边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兼职工作。”

    “有呀,刚好我这边一个兼职老师因为要回老家结婚,前天辞职不干了,我正准备招人,如果你能回来那就太好了!”林馆长高兴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应聘!”我笑着说道。

    “我们就不用面试了,你的能力我们都已经验证过啦,我们这里的规矩基本没变,不过你毕竟几年没有来过了,就自己重新熟悉一下吧,明天就来正式上班。”林馆长笑着说道,“待会你去领一下教学资料,再填张个人资料就行了。”

    我真的很高兴,这份工作好像就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一样,每天上两堂课,而且都是在女儿上学的时间段,周末我还可以带女儿过来这边玩,简直太棒了。

    回到家我便打电话给唐忠杰汇报,他听了之后只是淡淡地说:“一切由你决定吧,只要照顾好女儿就行。”

    “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问道。

    “明天就回去了。”他答道。

    “你到底去哪里出差的呢?”我好奇地问道。

    “回家再说吧,我正忙着呢。先挂了!”他说完便挂掉了。

    “忙,忙,忙,整天都忙,爱说不说!”我对着话筒吼道,虽然我知道他已经听不见了,但是发泄一下也好,免得憋在心里难受。

    等第二天送女儿上学后,我便直接去训练馆,我有一堂课是十点半开始的,我想事先去那里再熟悉熟悉一下那些器材。等快到我的课时,我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让我很欣赏的男人——孙医生,不过这次不是他自己过来,而是带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过来,他见到我,也很惊讶。

    “你也带孩子来这里吗?”他问道。

    “没有,我是这里的教师。”我笑着答道。我看了一下他身边的小男孩,问道:“这是你的儿子吗?”

    “是的。”他答道,便转向儿子说了一句,“懿辉,叫老师好!”

    “老师好!”他的儿子听话地向我问好。我不由地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很明显,他身上有他爸爸的影子,不管是我母爱泛滥还是爱屋及乌,我对他开始有种说不出的关爱。

    “懿辉,你好!”我蹲下来摸摸他的头,温柔地问道,“你是来上课的吧,能自己找到训练室吗?”小男孩点点头便挣脱他爸爸的手自己朝训练室走去。

    “我先去上课了。”我笑着说道。只见他点点头便走出训练馆,看来他是很熟悉这里规矩的,老师上课的时候,家长不能入内。

    懿辉是一个非常好动的小男孩,而且他好像只对蹦床这件器材情有独钟,一上去就兴奋地跳个不停,嘴里还“呵呵呼呼”地叫个不停。我观察了一会,就明白了,他应该算是一个多动症儿童,这种小孩我以前也碰过不少,所以我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我算了一下时间,见他跳了差不多十分钟了,我自己也跳上去,并拉住他的双手,提高声音说道:“懿辉,我们一起数到十下就停下来,好不好?”他不由地点点头,估计他也跳累了,所以数了十声后,他便顺从地停了下来。

    “累不累?”我牵着他的手,笑着问道。他满头大汗地点点头。

    我边给他擦脸上的汗水,边和蔼地说道:“那你先坐下休息一会,看看别的小朋友玩,好不好?”他又点点头。

    我安顿好他后便组织其他几个小孩子参加训练。其实这些孩子来训练馆就是来玩的,但是我们当教师的要让他们有目的地玩,这样就会事半功倍。而这些小孩大多都是特殊儿童,不是多动症就是语言表达能力差,有些还是自闭症儿童,跟这些孩子打交道,不光要有爱心,还要有耐心和细心,所以挺辛苦的,但是我却很开心,不光是我能重新开始工作,最重要的是又可以经常见到孙阳了。正因为这样,我们的关系又变得复杂起来,他是我女儿的医生,而我却是他儿子的老师。

    之后我们见面多了也就更加熟悉起来,交谈的话题也越来越多,从孩子到家庭,从工作到生活……从他的嘴里,我了解到他妻子是一名律师,工作比他还忙,孩子主要由他母亲带,这孩子就是他的一块心病,因为儿子从小就被诊断为自闭症儿,虽然是轻度的,但是已经让他操透了心,他觉得这是他人生的一大败笔,自己是儿科医生却生了一个自闭症儿,更糟糕的是到现在都无法医治好孩子的病。

    我突然明白了,在他令人敬佩和推崇的光环下隐藏着一颗自卑脆弱的心。在他眼里,孩子的病是他造成的,孩子病不好就是他自己不够好,他一直很自责。他甚至还为儿子的将来做好了准备。直觉告诉我,他其实活得很累,因为他的心很累。明白了这些,我不禁心疼起他来,我安慰他说:“可能你是医生,把这看成是病,而我是老师,觉得这只不过是孩子爱玩爱动而已,情况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

    “痔不长在自己的身上是不知道痛的。”他悲观地说道。

    “懿辉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会好好带他。放心吧,这样的孩子我训练过不少,坚持一两年就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笑着安慰他。我可不想看到我欣赏的男人这样垂头丧气。他听了竟然开心地点头笑起来,真像个可爱的大男孩。我突然有股拥抱他的冲动,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

    我对孙阳越来越依恋,以致于唐忠杰回家后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兴奋,只要他不主动跟我说话,我也懒得搭理他。有次孙阳给我打电话,唐忠杰刚好在家,我便跑到阳台上小声地接电话,接通后便告诉他现在不方便接听,说完便挂掉了,挂完电话回到客厅坐着看电视,唐忠杰突然走过来问我:“是谁的电话?”

    “打错了!”我编了一个借口。也不知从什么时候,我说瞎话也张口就来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哪里出差了吗?”他突然说道。我不由地一愣,他不提这个话题,我几乎都忘了。

    “其实我不是去出差,而是去安顿李仙佩了。”他坦白道,见我不吭声,他继续说道,“她得了卵巢癌,住院了。”

    “这么说这些天你一直在医院照顾她?”我很平静地问道,我现在跟他讲话就像是跟一个陌生人说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在里面。

    “是的。”他承认道,“她的家人都不在身边,所以我去照顾她。”

    “你现在跟她是什么关系?”我冷冷地问道。他听我这么一说,很明显地楞了一下,他是不明白我怎么突然这样冷静呢还是被我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楞了好久才回答道:“我跟她曾经是夫妻,她生病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因为你的缘故?”我反问道。

    “是的,因为我一心想要个孩子,她求子心切,一连去做了几次人工受精,结果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导致卵巢癌变。”他不由地痛苦抱着头,自责道,“都是因为我她才受这份罪!”看着他痛苦难过的样子,我很想抱抱他,给他一点安慰,但是我却发觉自己对他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因为我的心在滴血,我不知道他犯下的错为什么由我来承担,他似乎已经忘了我才是他的妻子,在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另外一个女人,不管他是为了赎罪还是仍然爱着她,其实我才是最受伤的一个,我现在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每天牵挂着别的女人,为她伤,为她痛,而我的伤痛他却视而不见。我觉得自己连怜悯之心也没有了,即使知道她已经得了癌症,我也不为她难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那么麻木。

    有了心事,总得有个人倾听才行,否则我迟早会抑郁而终。但这些事对家人不能说,好友又已远去,现在能听我倾诉的好像只有孙阳一人了,而孙阳好像也很愿意当我的忠实听众,每次我打电话给他,他都会静静地听,听完之后要么适时地给我安慰,要么给我提出比较中肯的意见。每次跟他聊完,我便觉得舒服很多,不知不觉地我已经把他当成是我的精神支柱,用现在流行的话就是精神出轨。我开始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另一半,不光是心理上,还体现在生理上。那时候我经常会梦见跟他拥抱,接吻,甚至做爱。当我打电话把这些告诉他时,他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不可置否地说道:“你这是病!”

    “你才有病呢!”我不由地提高嗓门嚷道。

    “你真的有病!”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这叫心病。”见他说得那么确切,我不禁追问道:“那怎么办呢?你是医生,就给我开个药方呗。”

    “这个我看不了,还是去看心理医生吧。”他建议道。我觉得他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还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他难道看不出来我的心病就是他吗,我可是很清楚他才是我的灵丹妙药。

    “我们恋爱吧,就当彼此的精神支柱!”我建议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提出这个荒唐的建议,要知道我们可都是有家庭的人,而且都已经是为人父母的人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笑着说:“反正我也没初恋过,你就当我的初恋吧。”这叫什么话,一个结了婚的人竟然说没恋爱过,这说给谁听都让人笑话。

    “你就别扯淡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没初恋过?”我笑着打趣道。

    “说来你可能也不信,我从小就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管他窗外是美女还是蟋蟀,我一律没注意。”他笑着说道。

    “那你跟你老婆不会没有恋爱就结婚吧。”我很好奇他跟他老婆是如何结婚的,所以忍不住问道,“总不会是一夜情造就而成吧。”

    “我没有那么风流,我连风月场所都没进过!”他开玩笑道,“我以前一见到女人就脸红,别人都认为我比女人还害羞。但是见到我老婆就没有感觉了,她从小就跟我一起玩到大,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所以到了结婚年龄,两家家长一合计,我们就成了夫妻。”

    “原来你们是两小无猜呀。”我笑着打趣道,“那感情应该更深呀。”

    “深不深还不清楚,反正彼此并不反感,所以家人一撮合,我们也就答应了。”孙阳解释道。

    “以前脸薄,现在厚实多了。”我打趣道,“现在见到女人不是看前面就是看后面。”

    “也没有啦,比如见到你,我就不敢看。”他开始有些认真起来。

    “为什么?难道我就那么惨不忍睹吗?”我很奇怪他这么说。

    “那倒不至于,只是一看到你的眼神,我便心跳加速。”他不知不觉坦白道,“总觉得你身上有股不可言语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我。”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特别高兴,没想到他竟然跟我同感。一直以来,我以为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没想到他一直跟我惺惺相惜。听了他的表白之后,我立马有种想见他的冲动,所以我不由地脱口而出:“那我们现在就见个面吧,我想单独跟你在一起。”此时,我已经把唐忠杰置之脑后了,吴曼琪曾经说过“要想忘掉一切情感上的痛苦就是尽快地谈一场恋爱”。我以前听了只是一笑置之,现在倒觉得很有道理,唐忠杰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又何必自哀自怨呢,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谈一场恋爱。

    “好呀,反正我昨晚上夜班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餐,不如一起去吃早餐吧。”他爽快地建议道。

    “好的,你说个地点,我现在就过去。”我欣喜若狂地答应道。他说了具体地点之后,我便快速地梳妆打扮一番,开心地赴会去。

    等我来到他说的茶馆后,见他正默默地坐在一角拿着手机在玩弄着什么。我快步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只是朝我点一下头便又低头玩弄手机了,我伸头一看,原来他在拿手机玩游戏。

    “你点什么了吗?”我问道。

    “我已经点了炒粉,你要吃什么自己点吧。”他抬头看了我一下,说完又低头玩他的游戏了。

    这时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炒粉上来,礼貌地说道:“先生,你的炒粉好了。”

    “哦,放那吧。”他抬头向服务员努嘴示意道,接着又看了我一下,对服务员说,“这位小姐要点东西。”

    服务员放下炒粉后就转向我,问道:“小姐,请问你要点什么?”

    “伊面汤。”我强调道,“不要放姜!”

    “好的。稍等片刻!”服务员说完便走开了。

    我转头一看,孙阳正在低头大口大口地吃着炒粉,也不知道他是真饿了还是不敢看我,他竟然不等我汤面上来后再一起吃。这跟电话当中风趣幽默,善解人意的孙阳是截然不同的。我正纳闷他的举动时。

    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孙医生,来吃早餐呀?”孙阳不禁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他笑着给那位女士打招呼:“你好,吃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那位女士看了看我,笑着问道,“这位是?”

    “一位熟人,刚好碰到,一起吃早餐!”孙阳快速地回答道。

    “哦,我有事,先走了。”那位女士刚走两步又转头补充了一下,“对了,你们的账我已经付了。回见!”说完,她快步地离开了。

    这下我算明白了,孙阳是在顾忌着什么,男人跟女人其实是有区别的,此时我眼中只有他,别的已经置之度外,但是男人却不一样,他们在这种公共场合是很理智的,想得也比较周全长远,我跟他的关系很暧昧,他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看着他在公共场合一副跟我划清界线的样子,我既想笑又心疼,我可不想看着心爱的男人工作了一个晚上,还不能安心吃一顿早餐,所以我借故说要上厕所便离开了。离开之后便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吃早餐了,有事先走了。你安心吃早餐吧。”

    后来他打电话解释说:“我跟我老婆在这一片区都是小有名气的人,认识的人很多,也很杂,为了避免麻烦,在公共场合还是保持点距离。”他说得没错,我们不像那些单身男女,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公共场合亲热,我们这种关系本来就见不得光,只能偷偷摸摸。我是完全理解的,况且我现在也还没做好承担这些后果的准备,所以理智一些是对的。

    就在我那颗心对外蠢蠢欲动的时候,老妈打电话叫我们都回去,她说爷爷突然中风住院了,而且是住在重病间,随时都可能离开我们,所以她让我们都回来看看。

    遇到这样的大事,我不由地第一时间通知了唐忠杰,虽然我们现在算是冷战期,但他仍然是我的丈夫,而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管什么事总是能从容对待,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打电话告诉他。他一听说,马上就开车送我和小妹一起回老家,我们赶回老家的时候,爷爷还在急救室里没出来,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焦急地在外面等候。唐忠杰把老爸叫到一旁,悄悄地递给他一个信封,并低声地跟老爸说些什么,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老爸点点头并接下信封。后来我才知道他拿了几千块钱给老爸,他说爷爷突然住院肯定会花不少钱,他担心老爸他们一时没有准备那么多钱。他想得很周到,做得也很得人心,看来他真的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家中的一份子。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一向的作风,对于李仙佩他不是也如此吗。想到此我反而觉得他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爷爷病重住院,奶奶也全程陪同。他们都已经是上九十的老人了,家里人都担心她受不了,所以都劝她回家休息,但奶奶坚决守候在那里,她说爷爷如果不出来,她就不回去。在我眼里,爷爷和奶奶一直相濡以沫,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红过脸,吵过架,或许在我出生之前他们已经把架都吵完了。但不管怎样,他们给我们子孙后代树立了夫妻恩爱的好榜样。

    我们在急救室外面等了大概两个钟头,医生终于从里面出来。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很虚弱,所以要住重护室,那里有护士全程护理,家属不宜入内。”医生跟我们解释道。

    “那我们不能进去看看吗?”老爸第一个发问。

    “等过两天病人稳定下来,移到普通病房就可以探望了。”医生简单地答道。

    “医生,我是他老婆,可以看他一下吗?”一直坐在一旁的奶奶突然站起来拉住医生的手哀求道,“如果见不到他,我睡不着觉,也吃不下饭。”

    “好吧,你可以去里面看一下,但是尽量不要说话,免得病人情绪波动。”医生可能被我奶奶感动了,所以他答应奶奶可以进去看一下。

    “医生,让我陪我奶奶进去吧,我担心她晕倒。”我自告奋勇道,要知道我一向跟我奶奶最亲,在众多子孙当中,奶奶也是最疼爱我的。

    “好吧。”医生看了一下我,嘱咐道,“最好不要说话。”

    得到医生允许之后,我便陪奶奶进到重护室,只见爷爷还戴着氧气罩,看来这次他真的病得不轻,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虚弱。看得我都不禁难过起来,而奶奶更是忍不住捂嘴抽泣起来。

    “你还是带老人家出去吧,否则刺激到谁都不好。”值班护士好心提醒道。

    我只好扶着奶奶一步一步走出重护室。奶奶一步一回头,她很想陪在爷爷身边,但是又怕刺激到爷爷,所以不得不依依不舍地离开。等我们出来时,只剩下老爸和唐忠杰等在外面了。原来听了医生的话之后,老爸就给大家安排了任务,他让大家都回家做好准备,等到爷爷搬到普通病房后就轮流照顾,轮流送饭。现在他是家里的老大,他说什么其他人都要认真实行。

    唐忠杰开车把我们送回老家,一路上奶奶还是不断地念叨着爷爷。她说:“你爷爷从来都不知道停歇,就连我生你爸爸的时候,他都还在田里抢收!等到他匆匆忙忙地来送饭,看了一眼后又急急忙忙地去干活了,那时候吃饭靠工分,我生孩子不能赚工分,他一个人要赚两个人的分,知道有多么不容易吗……”奶奶喋喋不休地说着,我们也静静地听着,也许这样她心里会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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