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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得那般人间悲剧即将发生,心里悲怒交加,只想就此把那二狗子劈了。
    而郭靖睡得模模糊糊,被我拖了就走,竟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尾随我脚步而行。越走近,那婴孩的哭声越大,心里着急,到后面,竟是脚不沾地,却是轻功提到极限。只是数息之间,便依哭声走到那屋外。
    此时的大宋,农家人一般都较量贫困。然则我眼前这家人却是差异——高墙大院,门户甚大,竟似乎也颇有点家产。
    这一情况,却是我始料不得,但更觉生气,本以为,这二狗子是因为清贫交加而迫不得已杀自己的小孩,然这时候看来,竟是因为盼早得儿子而溺杀女婴。(这时代人们都很是愚昧,相信人的转世之说,以为溺死者化身为水鬼,不能再投胎。)
    溺杀女婴,除了因为女子职位低下之外,也自因为不想那女的再度投胎到自己家之意。
    这是闲话,暂且休提。且说我们奔到门外,见这宅子虽不甚大,然容纳十口之家绰绰有余,且看其白墙青瓦,在农家子弟来说,也是中上层人物。这般情况,溺杀婴儿,自是为了生得男婴。
    我看着心里狂怒,耳听那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也不从正门而进,直接越墙而入。后面郭靖见我进屋,也是翻墙进屋。
    正在这时候,屋内传来一阵喧华声。我闻声知道那孩子暂时还没危险,便自停了下来,倾耳听那对狠心怙恃说的什么话。
    这一听,倒叫我又是一愣。只听一男音恨声道:“又是一个女的,你这婆娘认真没用!”说着,屋内传来摔蝶破碗之声,显是那男的在自我发泄。
    随着那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一虚弱女声喊道:“你又想杀死我的孩儿!不要,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声音凄苦无比,听得我心里一酸。
    正想破门而入,这时候那男已是岑寂下来,淡声说道:“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溺死他。”
    这话一出,屋内那女的不知道什么反映,我却是一喜,心想这人似乎良心发现,能悔悟自新,我倒也不是非得杀他不行。
    收住去势,却听屋内那女的居然不是大喜,而是越发惊慌的说道:“你想怎样看待我的孩子?”这话一出口,我更是受惊,这才明确那男的并不想放过那孩子,眼睛冷光一闪,却还不想作声,倒想听那男的如何会话。
    郭靖此时也被屋内那一男一女的对话吓到,他这人一向靠身体思考,反映自然快得很。只见他眉头一皱,脸上怒色一闪,身子一个前倾就想向前冲。只是早知道他个性的我,一把拉住他,却是想听内里那男的如何应对。
    而便在郭靖被我拉住的当儿,那男声已自响起,只听得他狠声说道:“我把她烧死,看她以后还能来投胎不?”声音里有另人恐惧的疯狂。
    惊怒交加之下,也不再拉着郭靖,任由他向内里冲进去。这当儿,那女的听得男的说得绝情,惊吓之下,内里争执打骂声顿起。
    我怒气愈甚,眼见郭靖还没到门边。闪身向前,直接踢门而进。
    眼见那房门倒地,屋里同时传来一声惨叫。定睛一看,一个身着白衣,身上尚有几滴鲜血的女人倒在床边,头上鲜血泅泅而下,一个肩负尚自在她怀中,声声婴孩的哭声还在那内里传出来。但看起来那女的已是昏厥已往,只是太过紧张那小孩,虽是晕睡已往,照旧紧抱着那女婴不放。
    床边那男的本是因为手中那孩子被抢,又失手伤了自己妻子,正自一呆,见我破门而进,更是一惊,转身向我喊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说着,掌已成拳。
    看手势竟是少林罗汉拳之起手势,显是个练家子,而且很可能是少林俗家门生。只是看那手势,武功也着实太差。而此时我正杀心大起,胸中怒火喷烧,自是绝不留情,一脱手就是九阴白骨爪,狠辣至极。
    那男子即是连避的时机都没有,一下子便被我扣住咽喉,然则我却又不想马上杀了他,只是看着他恐惧求饶的眼神脸色,心里马上十分痛快。想着把他逐步杀死,看着他徐徐气绝,方消我心头之恨。
    胸口凶戾之气上生,杀气逐渐上涌,眼里有血雾飘动,眼睛偏自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这男的脸上恐惧之色越来越盛,心里自是阵阵快感传来,很是喜欢这种感受,本是为了那死去的婴儿报仇而来,这时候似乎是为了杀而杀,眼见这样一条生命在自己手上消失,心里热血涌动,似乎杀戮生命极是有趣,直想一直杀下去。
    这感受一生,心里马上有点发苦,有点不知所措。心知道自己又有些差池头,却又偏自抛不开。善与恶在胸口纠缠,心念知道自己不应嗜杀,却又忍受不住对鲜血的盼愿。眼中血雾越来越重,正自忍耐不住,一阵猛烈的刺痛从脊背传来,疼得我心口一缩,手脚也随着无力,但头脑反倒一醒!
    眼中血雾迅速退去,眼前一片清明。正眼一看,我手中那男子早已死去,喉骨早已被我捏得破损,鲜血从嘴里流到我手上,已自把我右手整个染成红色,见着甚是恐怖。
    但我早已见惯了鲜血,看到这,嫌脏而已,倒也不觉恐怖。只是那男的尚自瞪着我的眼球另我颇是不舒服。一摔手把他扔开,转头看向身后的郭靖,这家伙这时候还拿着一根牛毛巨细的钢针,看着我转过身,马上一脸紧张。
    心里有点憋闷,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招是谁教给你的!”
    见我不再满脸凶光,郭靖马上放下心来,先自把针小心贴身藏好,再不慌不忙回覆道:“蓉儿教我的,她说那黄岛主说过,要抑制你的杀气不容易,但你此时血刀不在手上,纵是发狂,也不会毫无理智,只要刺你那神什么的穴道,就是刚刚我刺的谁人,你就可以恢复过来,”说着,顿了一顿,有点担忧的问道:“兄弟,你现在没事了吧?”
    “我*%#黄蓉了,你为啥不早点告诉我这事,让我也好有个准备,”偷眼看了他怀里的针,心里尚自有点余悸未消。
    听得我责问,郭靖有点委屈,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来着,只是你都说只要听念慈的话,不想管蓉儿怎么说的。”
    正自争辩,旁边那女的已从昏厥中醒来,抱着女儿,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竟是脸上徐徐露出笑容。我看着却大惊,这女人原来身子就弱,刚适才生完孩子,又受重伤,流血过多,这时候脸色苍白,自是奄奄一息。
    再顾不得和郭靖争辩,跑到她身边,喂她一颗九花玉露丸后,再替她切脉。
    半响,有点黯然,低声道:“有什么未了的心事么?”
    那女的此时虚弱之至,嘴张了张,竟是说不出话,只是眼睛不停盯着手里那女儿,眼睛满是乞求。
    我自是知道她求什么,只是自己本就一身贫困,那还敢再添新愁,但见得他越来越苍白的脸,有点无奈,终是点颔首,允许:“她以后会是我女儿,只要我在世,定保她快乐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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