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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州城内,街道上一片狼籍,有钱人家都已经带好金银细软逃命去了,只剩下身无长物的穷人迎接这未知的大战。
    靖雨仇大为希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顺手拉住背着肩负的店伙计,“喂!有什么事要发生,怎么人都跑了?”店伙计拼命挣扎着,可是他一个普通人哪抗得过武林能手,最后只得乖乖的在他的压迫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一脸的不甘不愿,靖雨仇一笑,自口袋里掏出锭黄金,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势利的店小二连忙两眼发直,接过金子还用力咬了咬,“嗯!十足真金!十足真金哪!”
    靖雨仇不耐心起来,指头敲敲桌子。
    他连忙会意,像说书般摆开架势,“要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您还真问对人了!我方小二在这通州城号称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包探询……呃!万事通!要说问这种事情,您还真问对人了,这通州城里三十八条大街小巷哪个不知道我方小二的本事……”
    靖雨仇抓起虹刀扔到桌子上,没好气的道:“说重点!”
    “是!是!”方小二缩头缩脑,不敢再吊人胃口了,“听说是水源军打过来了!所以各人都赶着落跑!”
    “水源军?”靖雨仇沉思,随即又掏出锭金子,“嗯!你再说一说这两年发生的大事!”
    “啊哈!”方小二眼睛发亮,有了这两锭金子,就是要了他的命都没关系!
    他赶忙把金子扫进自己的口袋,小心翼翼的放好,“要说这事,还真得提提两年前发生的大事。那时候啊!听说江湖上出了个叫”血杀“的人,专杀白道能手,嘿嘿!真是厉害,好象一口吻给他干掉了白道一百多位能手!”
    靖雨仇失笑,微微摇头,“果真在市井之人嘴里,传言被夸大了不少!”
    方小二见他摇头,以为他不信,急道:“大爷,这可是我亲眼所见哪!那”血杀“身高丈二,胳膊有我腰这么粗,那拳头比我的头还大……”
    “越说越离谱了!”靖雨仇忍住笑,“我信,你接着说!”
    “哦!这白道上吃了这种亏自然是不甘不愿的!听说这”血杀“是黑道上派来的,于是白道上的人就纠合起来向黑道要人,两方就这么打起来了,听说其时死了一千多人,紧接着这天下就乱了套了,造反的军队越来越多,今次这个水源军听说强得连官家都怎样它不得,唉!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小本老黎民了!”
    靖雨仇没想到潜修两年时间,天下形势发生了这许多变化,看来这场大乱的泉源照旧由自己引起的,到现在他才明确阮公渡的用心,借他的手打破黑白两道的平衡,进而打破天下局势的平衡性,可以想见,阮公渡手中一定有其他筹码存在,而且以他喜欢隐藏在背后使坏的个性,他一定是躲在哪支义军或权门的背后运筹。
    天下大乱,黎民流离失所他不体贴,死的人再多和他也没半点关系,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找出阮公渡的所在,干掉这个令他有深切之痛的对头。追念起其时的事情,他只惋惜没能杀得了阮公渡。完成截杀“排山倒海”小组的任务后,他马上开始了脱离阮公渡控制的企图。一如江湖上的形势被他打破,他和阮公渡两人间的微妙平衡也打破了,靖雨仇在他预防最松懈的时候——他得知任务完成后的时候,经他多次视察,这是阮公渡预防最弱的时候。抓住这个最佳时机,他在阮公渡淬不及防下连中他三刀,直到此时,他才知道阮公渡的真正实力是远超他的想象的,通常里接触不多,否则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强过阮公渡了,要不是偷袭得手,效果不堪!阮公渡虽受重创,但还击亦凌厉之极,不知道是什么功法,雄强犷悍、阴恻莫名。一番交手,阮公渡虽然重伤遁走,他也是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幸好他终于获悉了镇压住体内剧毒的要领,这才气在两年时间内养好内伤,压下身体所中的毒,重现江湖解决阮公渡。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物是人非,不止江湖,连天下都发生了震天动地的变化。
    他抬起头,“这……”谁人叫方小二的店伙早已趁他失神的时候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摇头,端起羽觞,虽然满楼的人都已经逃得不见踪影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军队,但他却依然泰然自若。
    微风吹拂着街面,把一些杂乱无章的碎物吹得向空中扬起,天地间充满了一种萧条感。
    脚步声自楼梯间响起,咋听杂乱无章,脚步极重,但靖雨仇照旧自步点中听出了些许眉目。步点虽然杂乱,但每一下都落在实处,显示出坚定的气力,批注此人的意志一定极为坚定,而远处依稀传来的喝骂声让他知道此人正被人追逐,陷于逆境。
    “人生那里不相逢,劝君更进一杯酒!我敬兄台一杯!”手上的羽觞打着旋向楼梯口飞去,取的时间恰好是他的脸露出楼梯的那一瞬间,这一掷大有学问。
    “好酒!”人未至,声先到,一只粗壮的大手泛起在楼梯间,二指轻盈的捏住杯壁,轻松得连酒都不洒出一滴。手的主人徐徐显露出来,是个身形雄伟如山,眼光深邃,顾盼生豪的大汉,靖雨仇的身材已经算上高峻了,这大汉比他还要横跨半头,可见他的高峻。
    大汉碰杯饮酒,再长笑一声,“好酒啊!”将羽觞扔到一边,举步跨到靖雨仇眼前坐下。
    大汉身躯虽壮,举止行动却与人轻灵的感受,使人不敢生出轻视之心。
    虽然两人素不相识,大汉就这么坐下有些突兀,但靖雨仇照旧若无其事的提起酒壶豪饮一口,旋即又把酒壶扔给大汉。
    大汉绝不起疑的大喝一口,抬头见靖雨仇审察自己,大汉笑道:“可有看够?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杀小我私家,把把美妞好了!“
    靖雨仇微微一笑道:“看你的样子,恰似被人追击哩!不知如我把你擒下,能否卖几两银子?”
    大汉忽地大笑,不住摇头,“想不到我李科在这里遇到知己!世人多道貌岸然,满口仁义之辈,嘴说一套,做起来又是一套,使人厌恶。难堪老弟有真性情,真是有缘相见哪!”
    靖雨仇突然感应,以前遇到的那些白道能手和此人一比,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大汉英气天纵,举止不羁而绝不做作,与那些满嘴风花雪月、仁义道德之辈完全差异。他楞了一下,旋即和大汉一起大笑起来,这一笑,似乎把这些年来的不快和阴郁一笑而空,笑回了真实的自我,笑回了孩童时代的真性情。
    靖雨仇忽地心中一动道:“难堪遇到知音人,小弟靖雨仇,兄台,你我一见投缘,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这建议实在有些异想天开,此时两人生疏得晤面不到一刻,靖雨仇此举险些可以归为疯子一类。
    大汉看了他半天,突然伸手一拍桌子,声音虽响,桌子却丝毫没有损伤,瞧来颇为怪异,靖雨仇听在耳中,虽无异样,但可想知,这招非是无的而发。
    窗边传来惨叫,一人耳鼓淌血,直直的从二楼摔下。
    大汉道:“我李科愿和靖雨仇结为异姓兄弟,以杀人为誓!兄弟,该你了!”
    若要论起来,大汉的手段更是惊世骇俗,靖雨仇看也不看一眼窗边还剩下的一人,一挥大袖,桌面上的物事一股脑的飞去,将刚想逃的那人打下楼去,从坠地的巨高声响来听,显然是不活了。
    李科满脸惋惜之色,“惋惜!惋惜了这一壶好酒啊!”
    靖雨仇啼笑皆非,道:“年迈,等会找家象样的酒楼,小弟好好请您喝几壶!”
    李科摇摇头,拍拍他的肩头,“我上面尚有个年迈,你照旧叫我二哥吧,听着舒服些!”他望望窗外,道:“此二人乃是水源军的先头探子,他二人发现了我的身份,紧追到此,如若我在城外杀了他们,一定遭被能手围攻的运气,不外如果一刻内若不见探子回报,敌人一忽必到!”
    靖雨仇丝毫没被吓到,笑道:“真正有趣!正好拿人来试试刀磨得锋不尖锐哩!”
    两人再度相视大笑,充满英雄相见甚欢之感。
    未来天下的走势,将因这两小我私家的结拜而改变。
    日当正午。
    正是日头酷热之际,原来平素此时热闹特殊的通州城一片寂静。
    急促如雷的马蹄声迅速靠近。
    一队凌驾四十人的马队掣马狂奔,激起漫天烟尘,突入城内。
    敌人已到。
    矛头正指酒楼。
    李科叹息一声,“唉!原来言谈甚欢,惋惜有这些虫子来打扰!”
    靖雨仇道:“二哥此言差矣!我兄弟一边解决虫子一边谈笑,岂不更欢?”
    李科笑道:“好好好!老弟说得是,咱们就下去陪这些虫子玩玩!”
    马队驰到楼前,领队正要下令,一声暴响自空中传下,大片窗扇化做漫天碎片散落下来。李科和靖雨仇自碎片中跃出。
    领队色变,惊叫道:“是李科……”话未说完,已被靖雨仇一刀封喉。靖雨仇刀出如风,迅捷无伦,每出一刀,肯定有一人连人带马倒下,比之两年前,他的功夫又更见精进。
    李科出招又自差异,赤手空拳并不带半件武器,双拳就是他最大的武器,虽然刀剑在手,骑兵也不能阻挡他半招,每出一击,中者必全身骨骼尽碎而死,其中功力,比之靖雨仇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两人联手下,这队四十多人的马队宛如刀俎上的鱼肉,连一丝还手的时机也没有,不到一刻功夫就被消灭殆净。
    四十多人的尸体散步四周,死状各异,就连战马也没遗漏几匹,让人特别感受到战争年月的残酷。
    见惯死亡,做惯杀手的靖雨仇竟然也有了一丝不忍。
    李科则显自得兴阑珊,“唉!如果不是天下是这等形势,这几人也不必死的!看来只有把天下握到我等手中,这种庞杂的情形才可以竣事。“
    口吻虽大,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特别有说服力,好象他在说的是日头天天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那样的真理。
    他转头向靖雨仇道:“他们对我哥俩的实力预计错误,一会的话援军必到,这次就会是我等二人无法反抗的了!我等就此别过,兄弟如要找我,可往李特的流民大营!”
    靖雨仇望着李科远去,结义不到一时三刻即告疏散,却丝绝不拖泥带水,简直毫无世间俗态,相聚虽短暂,却使他获益良多,尤其是在酒楼的一番长谈,更使他明确了许多工具。
    果真,还不到一时三刻,紧骤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地面也随着微微震动,这次来的人马果真远超前次,简直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靖雨仇识时务的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取的并不是相反的偏向,而是走的李科的另一侧,这也是他智慧的地方,即可让敌人摸不着头脑,也可使李科安然离去。
    好一会儿不见敌人追上来,看来是没有事情了,靖雨仇细细沉思李科先前所说的那番话。“现在天下风云激荡,形势幻化莫测,正是逐鹿中原的好时候,但我看兄弟无意于天下争霸,或许武道的追求是老弟的目的吧!老弟虽然履历尚可,但对种种形势的认知太少!二哥我就献丑见告。现在天下在名义上还处于大武王朝的统治,但实际上这只是外貌的样子,王朝里真正掌权的是四大权门,闻、李、羽然、左丘四家,不外这四大权门间水火不容,相互勾心斗角,也幸亏这样,各路义军才得以生存。现在义军有几多支我也不太清楚,不外势力较量大、实力较强的有七支,待会要对上的水源军算一支,薛刃的刀疤军、李特的流民大营、天水的梵人松、江华城苏潘的流离失所、赫连铁树的兽人武装、浪琴的浪人军,是另外几支,这几个相互中都有厉害的能手和精明的谋士,算得大有前途。”
    “但若要谈争霸天下,大武的四大权门也得思量进去,虽然大武现在势力衰微,分崩离析是一定的事情,但每个权门的势力均不逊于任何一支义军,若要击垮他们,并非件易事。”
    “这江湖上的形势与之有些相似,先前老弟所说的白道三盟和黑道十二景虽然是挑动庞杂的引头,但若要论实力,他们只是个部署,真正强大的都隐藏在地下。魔门内的法帝曹天太被三盟那些人尊称为天下第一,实在和曹天太齐名的共有四人,江澜沧、陆文夫和大武王朝的武冲,这三人和曹天太并称天下四大宗师,是武者中的佼佼者。魔门内多隐秘,其中的实力深不行测,但这几百年来正道上一直有香榭天檀与之对立,相互牵制,若要论起来,这香榭天檀比之魔门只怕是更为隐秘,老哥也不知其内情,但既然能和魔门相坚持,想必实力不行小视,这些势力已经不光纯是在江湖上了,它们或多或少都和义军或权门有着种种各样的联系。”
    “有了老哥说的这些,兄弟行走时千万务要小心,但不要为此退缩,艰险中的磨练对武道才是大有裨助!”
    靖雨仇感应有些茫然,天下的势力太纷杂了,阮公渡谁人老家伙不知躲到哪个乌龟洞里,基础是无从找寻。
    他倏地停了下来,功聚双耳,全神倾听。
    果真在远远的树林中,传来了几声细不行闻的武器撞击声。靖雨仇想了想,照旧顺着声音的偏向奔入了林中。
    隔着树木的偏差可以看到几人背对着他站着,这几人扑面是个形象猥琐的男子,小鼻子小眼睛,偏偏耳朵却很大,像极了地头里的老鼠。靖雨仇大感兴趣,轻巧跳上一棵最茂密的大树,隐藏好身形,静观其变。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说话:“何通!识相的话就快把工具交出来,省得待会皮肉受苦!”
    那何通身上伤痕俨然,口鼻喷血,显然早先经由一场剧斗,依靖雨仇看,就算没人动手,他也挺不外一时三刻。何通抹抹嘴边的血迹道:“叫羽然凤来,你们这些小喽罗没资格和我讲条件!”
    为首的大汉震怒,但显然是有什么忌惮而没有动手,只是恨恨道:“想见我们家主,下辈子投胎再做人吧!”
    何通鼻子里哼一声,不再言语。
    几人心中焦虑,却又不敢上前动手,生怕何通快手快脚破损了那件物事,回去无法向家主交接。
    局势陷入僵持。
    一把轻柔悦耳的声音突然插入,“是哪个要见我哩?不妨过来一叙!”宛若一阵微风吹过,一道人影突然泛起在何通眼前。
    靖雨仇大骇,此人泛起没有半分预兆,自己竟不知他是何时现身的,此人功力,绝对胜过自己多多,他紧闭呼吸,放松身体,不敢露出半点声息。
    何通见到来人,脸色变得极端难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死掉。
    几个大汉全都“噗!噗!噗!”的跪了下来,在他们眼中,家主险些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来人身材修长挺拔,长眉凤目,头顶高高的盘了个髻,长得酷似一仙颜女子,整小我私家充满了妖异的魅力,正是羽然家家主羽然凤!
    他眼角都不扫一下跪在地上的大汉,柔声道:“他们几个冒犯何先生,真是失礼了!”靖雨仇听得背上寒毛竖立,坦率讲,羽然凤的声音并不是肖似女声,而是阴柔到了极点,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下一件事的发生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见羽然凤如何行动,跪在旁边的几名大汉全部脸色发青的倒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羽然凤大袖晃动,好象适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依旧轻柔,“这几个下人冒犯了先生,理应正法,羽然凤代先生代庖,不知先生如何酬谢?”
    何通牙齿上下互击,“不……干……我事!”
    羽然凤摇头,“真是惋惜,在下实在是舍不得把先生拿来喂狼!”
    何通脸上肌肉扭曲,显是想到了即将面临的惨境,他下意识退后一步,叫道:“别逼……我,你要……要是……过……过来,我就撕……了它!”他探手入怀,好象是握住了某样工具。
    羽然凤面色一直稳定,好象再没有第二种心情。他摇头失笑:“先生差矣!
    如果此物事先生随身携带的话,此时一定已为我所得,此物绝非是在先生身上,既然如此,只要细察适才发现先生的地方,谜底呼之欲出,或许会在哪个树洞里吧!“
    显然是完全被说中了,何通的脸色坏到无以复加,险些可以想见,他现在除了死路一条外别无其他选择。
    羽然凤面带微笑,踏前一步,“让在下送先生上路与尊夫人、老母、幼子汇合吧!”手掌徐徐伸出。
    何通知道无法抗拒,只好闭目等死。
    羽然凤的手掌轻轻的按上他的肩头,未及按实,他嗖忽退后,两掌反按在靖雨仇藏身的树干上,一股沛然无匹的真气顺树直上,震得满树乱晃。靖雨仇虽有警醒,同时抽身离树,但究竟慢了一步,阴柔之极的真气瞬间攻到,险些不行反抗,靖雨仇甚至来不及运气,只得硬生生受了他半击。一口鲜血喷出,尚未接战,他已先行受创。
    靖雨仇翻身落地。
    羽然凤并未继续动手,双手垂下,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躲过某家半击,真是少年迈成哩!”靖雨仇终于明确何通正面面临羽然凤时的感受了,他那双秀气的凤目如果放到女子身上,无疑是极为漂亮的,但放在他身上,配合修长的体态,并不让人感应突兀,此时凤目发出妖异的艳光,牢牢锁定着他的身形,令他有透不外气的感受。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绝对凌驾阮公渡好几个级数!”靖雨仇暗自警备,防止他又来次偷袭。
    羽然凤负手背后,仰头向天,并不看他,口中道:“天下武学众多,各有其利,但其中以魔门内花音派秘传的《魔典》、香榭天檀的《意书》、《青天阕》、少林的《心想诀》、不知出处的《水经集》和《轩辕录》为之中最品,听说这些功夫练到极处,可以到达上窥天地秘密的境界。其中的《水经集》不知如何辗转落在这何通的手里,惋惜的是,他有福看书,无福享受,只好去阎罗殿修炼了!”
    语气轻描淡写之极。
    羽然凤侃侃而谈,靖雨仇却听得冷汗直冒,他突然想起一事,这些隐秘的事情,羽然凤绝不避忌的在自己眼前说出,自然是存了必杀他之心,同时他肯定极具信心可以一举将他击杀,换言之,如果不想出个妥当的要领,可以想见,明年这时,可以让人到他坟上为他烧纸祭拜周年了。
    他脊背微挺,手握虹刀刀柄,生出股肃杀之气,不让羽然凤专美于前。
    羽然凤依然不看他,却掌握他所有的行动,“小朋侪动杀气哩!就让某家陪你玩玩好了!”口吻轻松,恰似并未把他放在眼内,但气机却牢牢锁住他,使他不敢轻动半分。
    这个羽然凤看样子城府极深,而且属于那种对任何事都不会大意的人,靖雨仇清楚的知道,在他的心平气和下,自己没有半分生机,唯一的措施就是激怒他,只要能激怒他,就有一线转辄!
    靖雨仇的嘴在阮公渡的多年“训练”下可是厉害得很,骂起人来能气死人,说起甜言甜言来则能迷死人。他忽地腰骨一松,整个威风凛凛消失不见。
    气机感应下,这招奇兵连忙引起了羽然凤的感受,突如其来的一招令他大感希奇,“岂非这小子知道不敌,放弃反抗了?照旧尚有企图?”
    靖雨仇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冒充叹口吻道:“唉!一想到要和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动手,我就以为恶心,提不起兴致!”
    这话实在阴损至极,任人也受不住。
    羽然凤果真城府极深,面色稳定,可靖雨仇却感受出他的笑容多了阴冷的气息,显示他并非对这话无动于衷。
    一气呵成。
    靖雨仇绝不留情,半点口德也不留,“男子若没了资本,那实在是不能称为男子了,充其量只能叫做男妓!我看有人可能就连男子的资本都没有了!”说着还居心瞄瞄羽然凤的下体。
    多年来笑容不退,纵然在杀人时依旧满脸柔和的羽然凤终于脸上变色,碍于他在天下的名声和职位,谁人敢对他如此不敬!靖雨仇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头一个,即即是敌人对他冷嘲热讽,他依旧能泰然自若,但靖雨仇说话实在太过恶毒,攻击的是令他最受不了的地方,城府极深的他罕有发怒的时候,这次他终于掩盖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纵然是在盛怒中,他说话依旧语气阴柔,“好小子,上一个敢对某家如此说话的已经不知到那里投胎去了,今天若要让你走脱,某家的名字就倒转来写!”
    羽然凤为人险恶,生平最喜欢偷袭别人,从来不说类似牟定的话,如今他居然这么说,显见他已经被怒气冲昏了理智。
    靖雨仇心中暗笑,突然望向他的后方,何通倒下去的地方,面上现出恐惧欲绝的心情。
    若在平素里,羽然凤岂会为这种小计所骗,但现在羽然凤情绪紊乱,竟不自觉的顺着靖雨仇的眼光偏向望去。
    何通依旧猝死在地上,何来消息!
    羽然凤立知上当,真是三十岁老娘倒绷孩,一不留心居然栽倒了小辈身上。
    羽然凤的恼怒无以复加,回过头去,果真靖雨仇已经踪影全无,他正要追击,异变突生!
    靖雨仇自左侧树后闪出,电光火石,虹刀急切向羽然凤的颈子。先前他使用形势,终于激怒羽然凤,再借助伎俩假做遁逃,使用羽然凤分神的时机出其不意的一击得手。
    刀如电闪,转瞬切到他左侧的颈子。
    靖雨仇大喜过望。
    “叮!”竟然发出了类似金铁交鸣的声音,在不行能的情况下,羽然凤居然实时竖起左肘,硬接了他这一击,靖雨仇感受恰似切在铁板上,甚至说更胜过铁板,他的真气随处,可以断石碎铁,可劈在羽然凤的手肘处,居然毫无反映,而且从他的身体传来强大无伦的反震之力,令他双手虎口暴开,险些捏不住刀。
    羽然凤身躯剧震,蓦然喷出口血,头也不回的转瞬远去。
    靖雨仇知道他所受的伤远比外表所见为轻,看来羽然凤是有所忌惮,不愿拼命,否则他虽受了伤,若要拼着内伤加剧,强行压下伤势,以他的强横,靖雨仇依旧要落败身亡。
    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羽然凤就会重来,到时就批注他再不会大意,丁点时机都不会给他,他得快手快脚些才成。
    举步正要跨过何通的尸体,他突然有所发现。
    伸手到他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写着三个小字——《水经集》,册子颜色发黄,显示年月已耐久远。
    靖雨仇忽地大笑,人算不及天算,这何通竟也是如此狡诈之辈,虚虚实实,这秘笈竟藏在怀里,惋惜他的运气太糟,没来得及证明就死在羽然凤手下。
    “哪个捡到哪个要,那就别怪我不客套了!”靖雨仇把册子揣到怀中,逃命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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