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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死邪功,伊斯塔皇室的镇国武学,共分九重,每一重都以一层地狱为特征,修练者必须冒着生死大险,每练一层,就尝一次身入地狱之苦,历经九次生死险关,方可大成。功成之日,每一招发出,便能使敌人犹如身堕地狱,受尽凄凉,尤以最后一层无间劫狱最是厉害。

    从历史渊源来推,伊斯塔这套名动大地的镇国武学,就是源自于昔日暗之神宫的绝学,九死邪剑。现在这套绝学由夏洛堤亲手施展,听说中天下无敌的最后一层,无间劫狱,究竟有几多威力,连我也很是好奇。

    哦‥‥原来如此啊,居然如此苦心孤诣,世上的男子真是不易做‥‥

    出奇地,最后决战发作之前,我旁边的茅延安摸着髯毛,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话。

    喔,你在干什么?扮神扮鬼的,很了不起吗?

    没有,不外,等一下你记得仔细看,要看到最后啊!会有让你吓一跳的事情发生。

    空话!

    我没有多剖析茅延安,事实上也是无暇剖析,因为夏洛堤在马背上逐步举起了剑,一股庞大的压力迅速往外延伸,令我汗毛直竖,作声不得,再也无暇剖析茅延安的胡言乱语。

    这一式‥‥运用的方式极为特别,夏洛提横剑在手,真气源源不停地贯注进去,那柄折断的黑剑赫然飘离她手掌,浮翔于空,同一时间,一股漆黑自剑上冒出。迅速地溢往四面八方,令整个空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漆黑里,不仅光线被消灭,就连声音也被吞噬,万籁俱寂,我半点声音都听不到,只能感受到胸腔的猛烈心跳,却听不见心跳声。就在这样无声、无光的绝对漆黑下,那股恐怖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彷佛吞天蚀地,无物可挡。

    瞬间,我明确了过来,地狱最底一层的阿鼻地狱,也就是所谓的无间地狱,那里没有什么恐怖的刑具或刀山,也没有血海、岩浆,唯一存在的,就是无,无边无际、无形无相,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永恒的虚无,这才是怨魂们最痛苦的处罚。

    而当这层意义化为武学,那就是舍弃一切的繁琐花俏,把气力专注于一个纯字,以最纯的气力来推动此招,洗净铅华,缔造出最强横无敌的一式。为了把这一式回归到最纯,发招者甚至不再用手持剑,而是以气驭剑!

    在这浓郁的黑漆黑,我看不见法米特发动什么样的究极邪术来防御,但从气机感应上,我察觉到法米特那里正有强大能量汇聚,六大暗黑召唤兽无视元素差异,疯狂吸取空间内的六种组成元素,所罗致的能量之庞大,我肯定法米特要发动的邪术,比末日天谴的规模更大。

    死!

    夏洛堤只说了这一个字,手中黑剑就彷佛闪电般破空而去。适才两击没能消散她的怨气,在怨愤之下,她的铁甲变得更狰狞可怖,尤其是遮脸的面甲,甚至生出獠牙,流出血泪,在无比怨毒中斩出这灭绝一剑。

    九死邪剑.无间劫狱!

    黑剑有若一道墨色闪电,瞬间飞射向敌人,我看不见整个历程,只是推测着法米特该要如何拆解这一剑,脑中还没有谜底,眼前的漆黑骤然放亮,只见法米特仍是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微弱的灼烁,而黑剑正停在他左胸,不是插入,是从左肩硬生生砍至心口上方的。

    这情形与适才法米特以星辰之门化虚体接招时类似,可是当惊人的出血量一下涌现,大量鲜血染红了法米特的半身,我才意识到,眼前的法米特并非虚体,他是结结实实地被这一剑斩中,身负重创了。

    (怎么会?无间劫狱真的有这么厉害?他怎么似乎是一点都不反抗才被斩中的?尚有‥‥躯体受的伤害要怎么算?阿雪她‥‥)

    我心急如焚,却看到黑剑上的漆黑迅速淡化,全数被吸入法米特的体内,因为猛烈痛楚而满头大汗的他,似乎正拚着身受重创,吸纳夏洛堤灌注剑上的绝世气力,将这股气力纳入体内,化作己用。

    还、还不够‥‥再给我来啊!

    夏洛堤的最后一招已发,但法米特却还末发招,不仅如此,之前不住积贮气力的他,似乎以为吸纳夏洛堤全力一击仍不够,呼喝一声,六大暗黑召唤兽一一消失形影,连同所吸纳的庞大能量,全数回归法米特体内。

    这等若是两大绝顶强者协力以第九级气力推动的一招,空前绝后,世上无双,若这一击发出,相信夏洛堤绝对无法反抗。她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掉臂自身在使完无间劫狱后气力大幅下降的事实,策马狂奔向法米特,想做最后一搏。

    气力逊于之前,夏洛堤的一腔怨血却更为汹涌,连盔甲都长出了尖剌,高速飙驰,一瞬间就来到法米特眼前。

    这时的法米特,全身都蓄满气力,只待一击发出,绝对可以把夏洛堤一招击杀。夏洛堤的最后一击虽快,但法米特却先一步发招,右手挥出,强大的气力如海啸般宣泄出去,虽然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绝招,但战局到了这里,整个局势可以说是己经确定了。

    然而,只管我们都是这样想,但局势却不照我们的推想来举行。在一众惊惶的赞叹声中,法米特挥出的右手从夏洛堤侧面掠过,没有造成伤害,而夏洛堤在迫近法米特的瞬间,突然从马背上消失,鬼魅般闪动,泛起在法米特的眼前,右手一推,就推刺在法米特胸前的那截断剑上。

    哗啦!

    一声轻响,法米特的背后像是喷泉一样洒出大蓬血雨,剎时间血洒长空,成了一一幕怵目惊心的画面。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肯定就地碎尸毙命,纵然是法米特这样的强人,一下搞欠好,也会是致命重伤,换句话说,他刚刚做的事情基础就形同自杀。

    到底是为什么,在已经取告捷利的时候,要做这种事?这个疑问不仅是我们,就连夏洛堤也惊惶不已。

    你‥‥你这么做是在干什么?你不是要辟邪守正,诛妖灭魔吗?那你现在这样做又算什么?

    这么做是为了给妳个交接,早在五百年前,就该还这一剑给妳了,我‥‥我想告诉妳,和妳约定的事‥‥我从没有企图骗妳‥‥

    伤势严重,法米特才说了几句话,口中就猛烈呕血,但这些话并没有能够感动夏洛堤,她手上发劲,法米特的背后又是一道血箭飞射,剑上气力应该已经破损了他的五脏六肺。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骗我!当初是你和我约定,只要我协助你扑灭拜月教,你就会把前事一笔勾销,我们可以像最初约好的那样,搭船出海‥‥可是拜月教亡了以后,你在那里?凯瑟琳招呼大地所有能手围杀我的时候,你在那里?当我突破百万雄师封锁,到了东海之滨的时候,你又在那里?

    是的,我没有掩护好妳‥‥拜月教总坛被灭的那天,我原来要去接妳,但凯萨琳约见我,说是要告诉我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能不去,厥后我才知道她招呼大地所有能手围杀妳,我闻讯后连忙赶去,但你们已经不在战场上,我迟来了一步‥‥

    从法米特断断续续的说话,我们或许相识了五百年前这桩悬案的真相。

    在大战的末期,法米特为了淘汰伤亡,曾与夏洛堤约定,只要她倒戈相向,协助消灭暗之神宫,法米特就放下两人之间的血仇,重拾搭船旅游世界的漂亮梦想。

    权势对夏洛堤基础不重要,听到能够与法米特息争,她险些是连忙就欣喜地允许了,倒过来协助慈航静殿,扑灭拜月教。可是在拜月教覆亡之后,应该要现身的法米特却失约没来,泛起在夏洛堤眼前的,是凯萨林女皇所招呼的大地正道联军,这些理应配合她把拜月教余孽斩尽杀绝的人,却把矛头指向她,而一场凄厉惨绝的厮杀就这么发作了。

    夏洛堤虽强,却已经在剿灭拜月教总坛的战役中受重创,面临正道团结的百万雄师,她战得异常吃力,但美梦破碎的伤痛、遭到起义的怨愤,却比**所受的伤害更为难堪,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夏洛堤单枪匹马,独对百万雄师的围剿。

    同一时间,法米特却赴了凯瑟琳女皇的邀约,去相识暗黑召唤兽的真相。这点很是希奇,但也袒露出一个问题,暗黑召唤兽的完成,肯定不只靠法米特一人之力,其中大有借助他人之处,否则不会连法米特自己都不清楚整个真相。

    当法米特竣事约会,得知夏洛堤那里所发生的事,全力、全速赶去,却是已经迟了一步,夏洛堤勇悍无双,硬生生突破百万雄师的围杀,逃逸而去,慈航静殿的高僧率领能手群衔尾追杀,法米特所看到的只是战场痕迹,双方人马早已远去。

    迟到一步,法米特随后追去,希望能够制止战斗,但始终是缘铿一面,每次他抵达战场时,决战的双方早已竣事,转战他方,再加上凯瑟琳女皇同时也派脱手下精英,不住误导、阻拦法米特的追赶,频频下来,法米特快追绕过半个大地,终究是没能追上。

    最后战役于东海发作,法米特抵达时,夏洛堤已自刎身亡,怨绝千古的幽灵船诅咒就此建设,法米特空望茫茫大海,虽有当世无敌之力,却已无力回天,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就是五百年前的真相,虽然法米特与夏洛堤的攀谈,只是寥寥数语,

    但我们却不难推测出这些事实。从我对法米特的相识,我是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这些话,然而,我信不信他不重要,夏洛堤会否相信他,这才是最焦点的问题。

    这种话‥‥你说给三岁小孩子听都没人信,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很是遗憾,事情是往最糟糕的谁人偏向生长,夏洛堤似乎不企图相信法米特的话,握着剑的手再一次要发劲,而大量的冥军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现,重新把所有人类困绕起来,顺从死白眼王者的支配,要把在场生灵尽数屠戮殆尽。

    妈的,这些幽灵、僵尸都是不要钱的吗?死了一批又一批,交锋林中的正道人士还多!

    身在冥府,除非以特殊手法把幽灵、妖物打得形神俱灭,否则它们本就会不停重生,这点我本就知道,却仍是忍不住诉苦起来。眼看情势恶劣之至,我也不得不掏出百鬼丸、破魔枪,作好战斗的准备。

    哎呀!贤侄,太令大叔我感动了,你这样拿剑又拿枪,是要掩护大叔吗?我好谢谢啊!

    谢谢你娘,我是要杀出一条血路,去投奔我外公,请他救我的狗命,谁要掩护你?

    啊?但我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你不掩护我,那岂不是要我死?

    死是不见得,你可以连忙飞驰出去,投靠神尼,凭你中年男子的魅力,说不定她会看在你屁股的份上,奋力掩护你杀出重围。

    这个主意倒是‥‥哇哇哇哇哇!

    茅延安突然一副夸张的心情,高声叫起来,我还以为是冥府军团杀到身边了,但转头一看,只见眼前情形一片模模糊糊,某种强大到不行思议的气力,正在发挥作用,扭曲着周围的空间,令次元连结发生变化,发作时空震。

    这种现象的发生,原来应该是极其危险的事,境界重迭所导致的连锁反映,会让整个大地都陷入危机,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是另一种状况,发生了负负得正的效果。

    原来重迭在一起的三个次元,因为这一记足可回天的强鼎力大举量,在猛烈的时空震之中开始疏散,非但清除了灭世危机,就连那些张牙舞爪、挥舞刀剑要冲杀过来的冥军,都在我们眼前迅速消失了踪影。

    时空震发生的原因,是因为又有一个新的次元境界被召唤扯来,这个新的次元境界是哪个时空,我们并不晓得,但我却知道这一切发生的理由。

    法米特挥空的最后一击!

    正确来说,法米特并没有打空,他甘冒奇险,以自己身体硬接夏洛堤全力一击,将那一击的气力完全吸纳,合并体内,合两大最强者之力所发的究极大召唤,现在正在发生作用。

    这个大召唤,肯定是法米特深信能够搪塞夏洛堤,才这么拚命去做,而大召唤所召来的空间,迅速泛起在我们眼前,不久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什么刀山、血池、熔岩海,都已经随着冥府远离而消失,但天上的乌云依然浓密,阴气森森,无数怨魂在乌云里钻来钻去,一起发出痛苦的悲啸声,甚至形成阴气漩涡,令天上风云旋动,惨绝千里,这种恐怖的情形‥‥与适才地狱现于人间的情形简直一样。

    但在地面上,我们却没有看到那些地狱所应有的特征物,眼前所见到的工具只是一片众多无边的茫茫大海,而且还很眼熟,虽然大海的自己没有特征,可是我真的以为,这片大海我很熟悉。

    突然间,我明确过来,晓得法米特到底召唤了什么工具来,也晓得为何我对这片海洋如此熟悉了。

    这是东海!

    法米特扭曲时空,像是把一张纸的两头对折黏起,竟然把巴格达、东海之滨给黏贴在一起了。

    连这种荒唐事情都做获得,我不得不写个服字,或许邪术这种工具,只要有足够的意志与气力去推动,就真的可以无所不能。不外,法米特做出这种事,应该不是为了想吃海鲜想得要死,而是有其他的重要理由,谁人理由我一时间想不到,可是…

    咦?

    我突然发现,现在天上天愁地惨的恐怖情景,与当日幽灵船之战甚为类似,而左侧随海洋一同泛起的崖壁上,又莫名其妙多出大批人马,看来服色混杂,像是来自各门各派的联军,这些似曾相识的画面,让我终于知道眼前所见代表了什么。

    转过头,我看到了谁人应该存在的工具,就在海之滨,一具无头的尸体傲然站立,血流各处,握剑的手犹自搁放在肩颈上,犹如一座不屈的断首雕像,满怀怨怒地作着控诉。

    所在是东海没错,但时间‥‥是五百年前,夏洛堤自刎于海岸边,幽灵船刚刚形成的那一刻。

    法米特把那时的场景重现一遍,到底是想干什么?从一般情理来说,他这么做只会更刺激夏洛堤,虽然他老兄这个大情圣不在乎自杀,但我们这些无辜的善良人士就要一起陪葬了,这点事先也没问过我们一声,我实在是很有意见。

    才刚刚这么想,突然一个声音传进耳里,很细微,似乎是来自很远的声音。

    你‥‥你们‥‥

    哆嗦中的声音,听得作声音主人的极端震惊,整个情绪处于最紧绷的状态,我或许花了七秒钟的时间,才认出那是法米特的声音,想不通正被夏洛堤一剑刺穿的他,怎么还能这么有情感地说话,这声远远传来的哆嗦低语,突然间酿成了炸雷大吼。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声震天大吼,彷佛空中无数个怒雷一起炸开,山动地摇,惊得我们一身冷汗,有些修为较量浅的邪术师,就地被震晕在地,屎尿齐流,我想或许就连万兽尊者纵声长啸,都未必有这等威势,含着无比的愧疚、伤心、恼怒于一吼之内,情至深处,金石为开。

    那些被这一下吼声给震晕的人,实在应该要赞叹一下自己的好运道,因为他们只是听见吼声,不用近距离面临咆哮的那小我私家。

    传来吼声的谁人山崖上,突然闪起电光,十数道怒雷受到魔力牵引,自天上狂苔而下,击打在山崖上,连忙就是山石炸裂,血肉横飞,几十道人影被炸得四分五裂,一腾飞上了天去。

    在雷电之后,龙卷风也泛起在山崖上,疯狂肆虐,山崖上的众多能手相争走避,想要逃开,但又有几小我私家可以和龙卷风比速度?许多人都给龙卷风吞噬进去,也不知是怎么的,龙卷风里竟然生出熊熊猛火,那些修为略强、仍在龙卷风内苦苦支撑的能手,都烧成了烤肉串。

    天雷怒震、狂风呼号、猛火缭烧,在这三种差异的杀伤力交相扫事后,空中突然下起了雨。

    血雨!

    无数的鲜血,在躯体碎裂的同时洒向天空,化作点点血雨落下,形成一幕血腥光景,不外,更为残忍的画面,却是更之后的那一场人头雨。引风成怒箭,几十箭瞬间射出,就是几十颗头颅离体飞空,那种惨绝人寰的辣手,我差点以为是无头骑士从谁人偏向杀来了。

    哈哈哈哈~~

    一声声理智濒临疯狂的大笑,越来越清晰,造成这场大杀戮的人终于泛起在我们眼前。

    狂风、猛火开道,无数能手争先恐后地窜逃,杀戮者踏过长长一条血路,直直地走向崖边,身上邪术学徒的长袍飘扬,应该看来潇洒从容的自在风范,却因为通红的眼神、哆嗦的狂笑,满身充满了危险气息。

    危险的信号,不只来自他自己,也来自围绕他身边的六头召唤兽,正是这六大召唤兽的一起出动,才引动天雷地火,败尽聚集于此的天下英雄。

    这是竣事战国时代的最后一仗,却也是原来不应该发生的一仗!

    法米特.修.卡穆,这个一生只愿安平悄悄待在属于自己的角落,平和过活的青年,在完全失控的情形下,一次杀了比他这辈子累积杀过更多十倍的人。

    因为此役,六大召唤兽被冠以漆黑之名,法米特更成了举世无敌的第一人,天下好汉无分正邪,以后对他闻名丧胆,望风而逃,淫术邪术师的辉煌光耀传说于焉完成。

    不外,在这个时间点上,法米特只是独自踱步到崖边,当他终于看到下方沙滩上,那具僵立不倒、持剑站定的无头尸身,不堪攻击的心神再也支持不住,跪倒下来,眼泪不停地流着。

    只管迟到一步,但身为邪术师的特殊感应,不只让法米特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更还读出了一些普通人所不晓得的讯息。正是因为如此,他跪倒在崖边,对着阴风怒号的大海痛哭失声。

    ‥‥为什么‥‥呜呜‥‥显着就是我,害得妳众叛亲离,家破人亡‥‥和孩子一起‥‥死在这里‥‥呜‥‥为什么‥‥妳诅咒了整个世界,却对我‥‥为什么,妳‥‥

    虽然是问着为什么,但在痛哭之中,谁人原理他是再明确也不外的,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像个废物似的跪在这里。倘使自己认真是史上最强的邪术师,那么不管要支付多大的价钱,也该为她、为谁人没出世的孩子做些事…

    想到这一点,他站了起来,眼中燃着斗志的火焰,扬起手臂,对着天空高声起誓。

    天上全能的神明啊,无论是哪一位,我法米特.修.卡穆在此与尔缔结契约,只要‥‥

    话就只说到这里而已,下面的部门不是没有,而是整个画面、声音突然之间消失不见,连同那些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工具,全数消失,只余下一望无际的滔滔大海,尚有那面扑面站着的一双男女。

    血,仍在流;僵持着的姿势未曾改变,仍是那么剑拔弩张,生死一瞬,但在无声之间,谁人气氛却发生变化。

    ‥‥你‥‥真的有来‥‥

    同样激动而哆嗦的声音,这次是从夏洛堤的口中说出,从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夏洛堤身上所散发的怨气大幅削减,原来狰狞的外表,迅速改变,盔甲上突出的尖刺、面甲上的血与泪,全都消失不见,化作枭枭青烟,蒸发散化。

    ‥‥我说过,我没有骗妳‥‥

    法米特没有太多的言语,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不能。强行吸纳夏洛堤的全力一击,等若是以自身为容器,用血肉精魄去遭受,造成的伤害很是大,再加上适才夏洛堤的破体两剑,法米特已受致命重伤,奄奄一息,每说一句话,就是大量墨色污血呛喷而出,说到最后,他整小我私家再也站立不住,颓然跪倒,被眼前的夏洛堤给接住。

    只是轻轻一碰,插在法米特胸口的半截黑剑便化为灰飞,纵使气力大幅虚耗,夏洛堤仍有着强横实力,但无论她怎么贯注气力,法米特的状况却似乎没有转机。

    ‥‥不、不必了‥‥我是没有解围了‥‥但能够让妳明确,我就没有遗憾了…

    再没有什么能手威风凛凛、强者风范,这时的法米特,看来就像是一个初出江湖的草包邪术师,之前的种种做作,只是为了刺激夏洛堤全力发招,搜集两人的极限之力,才气准确地召唤那一刻的时空轴。

    虽然菲妮克丝适才也做出时空召唤,但若要做到以分钟为误差的准确,那么所消耗的魔力即是天差地别,法米特也需赌上性命,倾努气力才气做到,而当心愿已了,他再也无须支撑什么了。

    ‥‥不用浪艰辛量去做些什么,这是我应该要支付的价钱,不能改也不能变,这是‥‥我当初缔结契约,所支付的价钱‥‥

    听见法米特的话,我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法米特看来不像死灵,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存在,但为何一个已死在五百年前的人,会突然重生于此时现在?

    重点一定是当初东海之滨,法米特向天祈愿,与神明所缔结的那份契约。

    伤心于夏洛堤亡故,痛恨自己来得太迟,法米特定是愿意用尽一切来弥补这段遗憾,虽然我不知道他支付了什么价钱,也不知道他是与什么神明缔团结约,但这肯定就是他能够重生于现在的要害理由。

    五百年前,他的死亡可能只是一种假象,死亡瞬间直接连结契约的发动,之后他便以不生不死的浑沌状态存在五百年,直至今日被召唤出来。不外,再高位阶的神明,也不能恒久逆转生死定理,法米特的重生‥‥应该只能维持很短的一个时间,所以纵使夏洛堤不重创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对不起,我没有相信你‥‥

    辍泣的声音,从玄色的面甲下发出,随着,夏洛堤毅然决然地摘下了头盔,露出了她秀美姣好的面容,只见一头金发倾泻下来,泪眼盈盈的少女,清秀可人,那里有半分暴戾凶恶的样子?

    如果‥‥如果我‥‥

    少女轻泣声中,法米特苍白着脸,吃力地伸手拂去少女面上的泪痕,极为苦涩地一笑。

    ‥‥事情总是这样…妳总是先走一步,我总是迟来一步,现在各人没路走了,妳说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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