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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来到病房后,很快地便被带到另外一个隔间。

    隔间里,有另外两个拉着帘幕的床位。

    透过隔窗,隐隐可以听见哈利被韦斯莱家环绕着。

    随后,邓不利多也来了。

    他急促地在交代什么事情,声音显得遥远而苍老。

    再来是福吉与麦格教授走入。

    德拉科从来没听过麦格教授这么生气的样子,

    也没想过福吉竟然只能嗫嚅地辩解。

    接着似乎起了什么争执,福吉愤愤然地离去。

    福吉离开后,听闻韦斯莱太太”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尖叫。

    过大的嗓门与高亢的频率让德拉科有些头疼。

    静下心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囊袋。

    掏出了纸笔后,举起魔杖,让囊袋化为乌有。

    这是最后一封信了。

    虽然心思紊乱,但还是想说些什么。

    才刚动笔,邓不利多与西弗勒斯的声音已经迫近隔门。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如果你愿意......如果,你已经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

    门扉开启,西弗勒斯脸色比平常苍白许多,双眼也有着怪异的光芒。

    踏入门来,一言不发地抱住自己。

    随后走出病房,留下邓不利多难得展现担忧的话语。

    “祝你好运,西弗勒斯。”

    接着,邓不利多背对着德拉科,用全病房都听得到的音量朗声说道。

    “我得到楼下去一趟。我必须去见迪戈里夫妇。”

    “哈利,把剩下的魔药喝下去,我待会儿再回来找你们。”

    随后,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轻语。

    “去陪陪哈利吧。然后,如果西弗勒斯成功了—”

    “你必须回家一趟,他会回来接你。”

    离去前,语重心长地看着自己。

    “德拉科,希望这只是一点点的迂回。”

    ——

    看着病房内,邓不利多、小天狼星与西弗勒斯都失去踪影。

    德拉科心绪纷杂地站起身,踏出隔门。

    哈利正被韦斯莱太太拥抱着,

    韦斯莱家剩下的成员与赫敏则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

    赫敏不经意地落下了手中的茶杯,

    撞击的声响让哈利挣脱韦斯莱太太如母亲般的慰问。

    最终,两人再一次四目相会。

    还没能感受彼此太多的情感,哈利已经走了过来。

    碧绿的眼眸被哀伤与绝望充盈,直到见到自己才有几分光彩。

    不用摄神取念术也可以体会,哈利心底快要奔窜而出的哀恸。

    无视韦斯莱夫妇与罗恩张大了嘴的错愕,任哈利紧紧将自己拥入怀里。

    伸出右手,无限怜惜地抚着他额头的伤疤。

    “很痛,对不对?”

    话没说完,哈利突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锁住自己,压得自己有些难受。

    紧咬着唇,承受着疼痛。

    单纯地以为,也许这样,能帮哈利分担他的痛楚。

    感觉哈利靠向自己的肩窝,浑身开始颤抖。

    “不用忍耐了。”

    德拉科轻声说着,肩颈瞬间晕开一片湿热,肩上传来哈利无声的啜泣。

    哈利的哭声牵引自己,脸上干了的泪痕再一次湿润。

    就这么依偎着,不曾停下的眼泪浸透病房的空气。

    湿暖的氛围,似乎把两人带回几个月前,刚踏上黑湖池畔的光景。

    那已经是不可奢求希冀的单纯。

    尽在不言中的相拥,在无声的珠泪交织中,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病房门口缓缓踏入一道漆黑的身影。

    斯内普回来了,在门口静静等候着,如同那只传话的银色牧鹿一样。

    德拉科轻轻地推开哈利,手上握着已经在怀里满是折痕的信纸。

    是不久前在隔间里匆匆写就的。

    哈利有些困惑。

    德拉科却只是无声地将信纸压上哈利胸口,等哈利愣愣地接过。

    想再一次亲吻他干裂的双唇,却说什么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下鼓起勇气。

    只能以带有不甘的泣声开口。

    “对不起。”

    低下头,走到西弗勒斯身边时,想起初见小天狼星时的话语。

    也许,他说的没错,自己真的没有勇气。

    在哈利还没能反应过来时,已经与西弗勒斯走出病房。

    留下哈利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哈利才刚止住哭泣的双眼再次湿润,几乎无法认清字痕。

    只能这么泪目长瞪着信纸,直到终于,

    他疲惫不堪的眼神,因为激起的火花而重现生机。

    ——

    对即将发生的事惴惴不安,终于压过了整晚折磨德拉科的心绪。

    跟着西弗勒斯无语地踏出城堡,越过校园边境。

    来到大门外,西弗勒斯举起了手。

    在消影前,再一次开口。

    “记得,你永远都有选择。”

    ——

    在马尔福庄园门口现影时,庄园布满了穿着黑斗篷的身影。

    主宅一楼的灯火通明,熟悉的家园,此刻却显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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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斯内普缓步踏入,聚集的人影退到两旁,好像在迎接自己归来。

    家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宛若披上黑雾的高减肥影。

    “德拉科?马尔福。终于。”

    眼前罩着黑长斗篷的人影脱下兜帽,展露的光滑面孔不像人类。

    深深吸了口气后,用高亢的气音轻柔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的一切,因极度不协调而散发危险。

    气息缓慢而悠长,但开口的声音却似哮喘。

    话声轻柔,却又凶残地自心底刨出恐惧。

    而后,他伸出瘦骨嶙峋的细长手指。

    肤色死白,指甲似乎未曾修剪。

    发现自己在他的凝视下瑟瑟发抖,只能不断提醒专注心神。

    对方犹如血月的猩红瞳孔眯成了线,

    似乎因为无法破解自己的心灵而困惑。

    然后兴奋的开口,如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环绕。

    “欢迎。幸会。”

    德拉科抬起头,看着黑魔王。

    只能叮咛着自己,将大脑封闭术死死地封住,让指尖也几乎颤抖生寒的畏惧。

    白净的面容,已如死水。

    ——

    原本,应该要是个不错的夏天的。

    霍格沃茨的病房里,哈利颤抖的双手紧握皱折的信纸。

    德拉科的字迹,已经在泪珠打落下,晕染成黑渍,渐趋模糊。

    只能依稀猜测,文字里,来不及说出口的情绪。

    哈利握紧了双拳,指甲刺进肉里。

    ?我亲爱的哈利,

    看到你没事就太好了。

    别回信,好吗?答应我。

    你要好好的。

    最后,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在一起之后反而没机会说出来呢。

    我真的,真的,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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