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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他们能想到的,太子大张旗鼓来翰林院的唯一原因。

    猜测得到众人认可后,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热切。

    这才是真正的登天阶梯!

    一旦成为皇孙的老师,未来将一片光明。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猜测可能的皇孙老师人选。

    “既是皇孙的老师,年纪不宜过大,最好是博学之人。”

    “翰林院中符合条件的,非茹兄和方兄莫属了!”

    听到这话,方孝孺自信地挺起胸膛。

    那张阴郁了多日的脸,首次露出自信的微笑。

    毫不夸张地说,论学识渊博,翰林院无人能敌他方孝儒。

    如果太子此行真的只是为了给皇孙找个老师,那么他自然义不容辞。

    想到这里,方孝儒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热切的目光直视翰林院大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待太子的到来。

    然而,看着方孝儒的样子,茹瑺撇了撇嘴,无声地嘲笑。

    “方兄,别太激动。”

    “太子殿下驾到,不一定是为了选太孙的老师。”

    “再说,也不一定选你啊。”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方孝儒回应,旁边一位同事不满地开口:

    “茹编撰,你这话欠妥。”

    “太子亲临,半数仪仗,这是拜师的礼仪。”

    “你还年轻,等你将来有了孩子就知道,所谓父母为子女长远打算。当年我为了儿子拜师,放下老脸,亲自登门三次,才求得名师!”

    “太子爷虽贵为储君,但终究是为人父母。”

    “如此郑重其事,必然是为了拜师,不会有错。”

    这位抚着胡须的同事一语道破,立刻得到周围人的赞同。

    毕竟,像茹瑺和窦澈这样少年得志,十五六岁就进入翰林院的并不多。

    大多数在翰林院蹉跎的,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早已成家立业。

    他们自然了解拜师的礼仪。

    于是,这位同事的经验之谈,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一时间,翰林院的人开始热烈讨论子女教育问题,言语间不自觉地推崇起方孝儒。

    毕竟,这几天不论方孝儒如何成为翰林院的笑柄,他仍有贤名。

    正如方孝孺自傲的那样,在翰林院中,适合年龄且学识足以担任皇孙老师的,只有他。

    在同事们的赞誉下,方孝儒飘飘欲仙,脊背挺得比以前更直。

    看向翰林院大门的目光愈发热切,茹瑺甚至怀疑他的眼神能点燃门匾。

    终于,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太子的銮驾缓缓而来。

    净街鞭的三声响毕,太子的銮驾停在翰林院门外。

    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大步跨过门槛。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朱标踏入大门,早已等候在此的众人连忙跪拜。

    毕竟,即使身为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也只是正五品官员。

    一生碌碌无为,也只有在经筵或大朝会上才能见到太子的尊容。

    “各位爱卿,不必多礼,请起。”

    朱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扶起颤抖的翰林院学士。

    “殿试将近,孤来看看我大明的贤才。”

    “翰林院的各位都在这里了吗?”

    翰林院学士连连点头,急切地回答:

    “回太子爷,翰林院上下已全员到齐。”

    朱标轻轻颔首,确确实实地开始了对翰林院的巡查。

    他并未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真正意图。

    他何其聪明,自然明白如此声势浩大地来,若直说是为了窦澈,岂非求贤不成,反生是非。

    朱标牢记马皇后的教诲,步步为营,以诚待人。

    因此,他找了个堂皇的理由,一边巡查,一边随手点名周围的翰林,开始测试他们的才学。

    望着朱标信手拈来的问题,众人顿时激动不已。

    他们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朱标一到,每个人心里仍有些忐忑。

    然而此刻,当朱标开始考核他们的学问时,每个人都坚信不疑了。

    太子此行,果真是为了给皇孙寻觅良师。\"

    一时之间,跟随朱标的一众才子们纷纷整理衣冠,挺直腰板,摆出一副正直博学的模样。

    这副仪表堂堂的姿态,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赞赏为年轻有为,国家栋梁。

    在朱标的随口提问下,众人来到了藏书阁前。

    那处严密守护的藏书阁对朱标来说并无阻碍,他们如入无人之境般进入,朱标立刻想起了初次遇见窦澈的情景。

    眼前的明亮藏书阁让朱标嘴角不禁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看见朱标的笑容,正在讲解《尚书》的方孝儒心中一稳,原本平和的嗓音也提高了一个音阶。

    太子爷居然对我笑了!

    要知道,之前考核他人时,太子殿下从不展露丝毫表情。

    如今,太子殿下唯独对他微笑,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看重!

    看来,皇孙师这个光彩夺目的位置,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想到这里,方孝儒使出浑身解数,生动地讲解起《尚书》。

    不得不说,方孝儒确有过人之处,这本儒家经典经他讲解,通俗易懂。

    然而他并未察觉,此时朱标的眉宇间竟带有一丝困惑,目光四处搜寻,似乎在寻找某人的身影。

    可惜的是,即便在藏书阁里上上下下找了个遍,朱标也没找到窦澈。

    心情烦躁之下,耳边的《尚书》讲解在他听来格外刺耳。

    于是,朱标转过头,挥手打断了方孝儒的讲述。

    然后在方孝儒惊讶的目光中问道:

    “窦澈呢?”

    “窦澈在何处?”

    期望着能一举吸引太子的目光,从而免去多年的艰辛奋斗。

    不过如今看来,确有坦途在前,但能踏上这条路的,并非他们任何人。

    一时间,众人的心态皆起波澜。

    还是翰林院的院长学士转过脸,威严地审视着众人,沉声道:

    “都别妄想太多,窦编修有救驾之功,黄榜张贴数月,也没见你们哪个有胆量,主动请缨去为皇后诊治的。”

    “你们还是多想想如何成为太孙的老师吧。”

    学士的声音在人群中回响,如清风拂过,驱散了多数人心头的阴霾。

    “正是,正是。”

    “在下没有起死回生的医术,那一步登天的捷径就不想了。”

    “走吧走吧,太子殿下也没说太孙师要选几个人,这才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这些人中,方兄当仁不让应占一席,剩下的我可不会谦让了。”

    “你少来,王兄,这次小弟可不会让你……”

    一群人心情振奋,步入院内。

    边走边热烈地讨论起太孙师的话题。

    片刻后,仍愣在大门口的,只有方孝孺一人。

    同样是一座宏伟的大门前。

    窦澈抬头,眯眼打量着眼前的曹国公府。

    “窦先生,这是我表兄的家,今天还得劳烦您了。”

    朱棣随意地搭着窦澈的肩,言语间亲热无比。

    此刻的朱棣,脑海里丝毫没有当皇帝的念头,一心只想帮大哥留住这位奇才。

    所以那天宣旨时,朱棣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方法。

    既然窦先生不愿入朝为官,那就多欠些人情吧。

    他不要官职,那老朱家还人情,他总不能拒绝吧。

    来来回回,人情越欠越多,不是自己人也成自己人了。

    不得不说,朱棣的确有手段。

    堂堂燕王,在窦澈身旁毫无架子。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经不住朱棣的再三恳求,窦澈无奈,只好随他来曹国公府走一趟。

    “来,窦先生请进。”

    显然,朱棣真把自己当成了自家人。

    他一边招呼门房开门,一边歉意地对窦澈说:

    “窦先生勿怪,我这表兄只有一个儿子,事务繁忙,未能远迎,我代他向您道歉。”

    窦澈微笑点头。

    按规矩,贵客上门应由家中晚辈在门口迎接,这是礼数。

    换作他人,见大门紧闭,无人迎接,转身就走的都有。

    只是朱棣话说得漂亮,态度又谦恭。

    窦澈并未感到冒犯,跟着朱棣穿梭了几道回廊,来到一处花厅。

    刚进花厅,还未入门,就听见里面喧闹一片。

    窦澈一怔,下意识看向朱棣。

    朱棣脸上同样一愣,但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花厅的门。

    门一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让窦澈皱起了眉。

    还没等窦澈看清花厅内的情景,就听见朱棣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

    “表哥,岳父!”

    嗯?

    听到朱棣的称呼,窦澈立刻警觉起来。

    这时,他才看清花厅中的场景。

    花厅周围,十几个年龄各异的将领围成半个圈,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中央。

    而在宽大的花厅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模型。

    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围绕沙盘争论不休,时而在沙盘上指点比划。

    一片热闹的景象。

    窦澈恍然大悟。

    看来这些大明将领正在训练他们的后代。

    同时,朱棣解释道:

    “窦先生别介意,这是他们的习惯。”

    “这些小子还不到上战场的年纪,先在沙盘上培养战略眼光。”

    “这边请。”

    窦澈点头,不在乎四周投来的目光,跟着朱棣走过一道屏风。

    屏风后是一张软榻,躺着一个面容憔悴,却威严不减的中年男子。

    窦澈一眼看出,这男子病入膏肓。

    但在看到朱棣的瞬间,中年男子连忙挣扎着坐起。

    在几个后辈的搀扶下,努力挺直身子。

    然后一脸庄重地整理衣冠,向窦澈深深一拜:

    “窦先生在上,请受李文忠一拜!”

    “曹国公快快请起!”

    看着李文忠屈膝跪地,宛如山崩海啸,一向沉稳的窦澈也不禁慌乱。

    连忙上前扶住这个瘦弱的男子。

    “爹,你干什么?”

    见李文忠对窦澈这样的晚辈行如此大礼,一旁,一个少年惊讶地叫出声。

    惊慌之下,少年呆立原地,没来得及扶起父亲。

    “李文忠早年丧母,颠沛流离,幸有舅舅扶持,舅母疼爱。”

    “窦先生妙手回春救了舅母,便是李文忠的恩人。”

    “先生不可不受此礼!”

    即便窦澈扶着,李文忠仍坚决地半跪在地。

    只是他太虚弱了,单膝下跪这样的简单动作都让他气喘吁吁。

    意识到自己的体力不支,李文忠连忙回头,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景隆过来,替我向窦先生致谢。”

    “爹!”

    “快去!”

    少年满脸抗拒,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恭敬地行礼。

    这次,窦澈没有阻止。

    一方面,他现在双手正扶着李文忠,一旦放手,李文忠可能就会磕头。

    比起让眼前这位国家栋梁行礼感谢,窦澈觉得接受大明战神一拜,自己心里更能接受。

    另一方面,窦澈看出今日这一幕是早已安排好的。

    不论这是李文忠真情流露,代表皇族向自己道谢,还是有其他原因。

    总之,从踏入这个门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无法逃避。

    于是,窦澈坦然接受一礼。见李景隆起身,他用力扶着李文忠,让他重新躺回榻上。

    随后不多言,双手并用,握住李文忠的手腕,仔细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窦先生,如何?”

    看着窦澈微微皱眉,一动不动,犹如雕像。

    大约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朱棣终于忍不住焦虑地问。

    “我表兄……还有救吗?”

    “这话说的,人还没咽气呢。”

    诊疗被打断,窦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问题不大,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可是窦先生。”

    窦澈话未说完,李景隆急匆匆开口,带着一丝疑惑:

    “之前的御医说家父命在旦夕,但您这里却说问题不大。”

    “您……能不能再看看?”

    绕过屏风,几步之遥,便是谈笑风生、饮酒畅谈的大明将领。即使在李文忠行礼,窦澈诊脉之际,外面的喧闹声、碰杯声未曾中断,仿佛屏风背后是另一个世界。然而此刻,李景隆一句话出口,外界的嘈杂瞬间消失无踪。

    显然,那些将领始终关注着内室的一举一动。花厅陡然寂静,李景隆也呆立原地,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但毕竟年少,面对变故,一时手忙脚乱。他下意识地望向身旁的朱棣,却发现他也一脸困惑。

    “李景隆,向窦先生道歉。”

    宁静并未维持太久,椅腿滑动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庄重的嗓音。窦澈眼前一暗,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开阔的壮汉走来,显然颇具威望,一到场就开始主持局面。

    “景隆,窦先生并非朝廷御医,他是你们请来救急的贵宾。自古以来,就医问药有规矩,不能在医生面前提及他人诊断。你触犯了忌讳。”

    壮汉话音刚落,李景隆立刻上前,深深鞠躬,虽未言辞,但诚意十足。窦澈见状,脸色稍缓,开口道:“曹国公的病非病,实为伤。”

    窦澈取来纸笔,边磨墨边解释:“曹国公当年战场勇猛,遍体鳞伤,仍不下前线,对不对?”

    “没错!”朱棣击掌赞同,“父皇曾言,论勇猛,除了常叔叔,就是表哥。窦先生,您是说表哥旧伤未愈?”

    “可以这么说。”窦澈头也不抬,专心拟方。

    “曹国公的病症并不罕见,秦琼,秦叔宝,大唐名将,就是因此病去世的。”

    闻言,众人陷入沉思。那位壮汉反应敏捷,立刻接口:“我从小习武,历经百战,多次重伤。流血无数,怎能不病?”

    “对,你说得对。”窦澈惊讶之余,抬头仔细打量壮汉。壮汉察觉,大度地拱手回礼:“老夫徐达,我这外甥,还请窦先生费心。”

    “徐达?!”窦澈虽已见过不少历史人物,但仍被这个名字震撼。洪武朝功臣之首,大明左丞相,将来还将被追封为中山王。这样的身份,难怪能在此为朱元璋的外甥做主。

    窦澈短暂的惊讶过后,面对徐达探究的目光,他点头道:“确实,通俗点说,曹国公体内血液不足。随着年龄增长,造血功能下降,病情愈发严重。他现在恐怕连觉也睡不安稳,醒来也会头晕目眩吧?”

    李文忠瞪大眼睛,他早知窦澈医术高超,但亲身体验,感触更深。这是第一个仅凭脉象就能准确诊断病因的医生。

    “对,对,对……”李文忠连连点头,眼中闪烁希望。一旁的徐达问道:“先生,我外甥的病……”

    “能治!”窦澈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写下药方,仆人端来药膏,窦澈当众解开李文忠衣衫,蘸药膏下针。片刻间,李文忠上半身布满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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