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破坏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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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刚过，河源村，阳光明媚却不刺眼，河水潺潺却不聒噪。
赵寒在锻造窑接连呆了一段时间，期间戴升发和戴远恒等人与他朝夕相处，捣鼓一天到晚，众人脸上总是保持着认真的兴奋之色。
之前造的两条铁船经过下水试验后，发现了诸多漏水点，无奈，只好开会船坞用起重机拉回后，采用铁水浇铸补漏，再刷一层桐油漆，如此反复，总算把船造出来了。
但是铁船重量太大，比起传统的木船来，掌舵极为不易。
村里人也很少有过驾驶大船的经验，赵寒几人在锻造窑忙的时候，成武带着一批老护卫登船练习，原本采用的脚踏板划水作为行进动力的方法也因为铁船太重，所需的人手很多，也让赵寒在想新的动力源问题。
不过这一切，就目前来说，都没有太多的时间。
秀州局势虽然平定了，但大瑞乱了起来是事实。
吐蕃军队返攻秀州城一段时间未果后，一来因为补给不足，二是他们安插在大瑞的权贵也无暇顾及他们的计划，只得无功而返，但也没有就此返回吐蕃境地，而是在吐蕃与大瑞的过渡地驻扎下来，静观其变。
杨咪和萧北带着伙计们回村后，也没闲着，利用她们在武陵郡经商的经验，打通了与滕州的生意往来。
学堂放学后，章孟生等老师也在抓紧按照赵寒的要求编辑新的教材。
工人上工、护卫训练、附近村子的村民则烧制砖块，河源村的一切，似乎都保持着正常的运转。
但是这个地方以外的其他地方，那就是另一种悲惨天地了。
这天，王武突然带着一队人回到村子，急忙找到赵寒说明情况。
赵寒整日泡在锻造窑内，脸上不时擦了几条黑色的印子，见到王武，一种不妙的预感顿上心头，于是赶紧问道：
“王武，你回来，是不是有要紧的事。”
“先生，也不是太要紧，就是前段时间，我们发现青杠山外围的一小块青储麦遭到破坏，上面的麦穗都被抹掉了，起初还以为只是山上的山羊野兔捣的鬼，但是前两天发现，竟然是人为的，于是我让护卫们设计，昨天晚上终于抓到了一伙人，今天一早，就带着这些人来向你请罪了。”
王武在青杠山当领头人久了，说话做事的条理性也好了不少，赵寒见状，有种把地主家傻儿子盼出头了的感觉。
“你说，青麦也有人偷？”
“对啊，我也奇怪，青麦多可惜啊，所以这些人，要不是先生下的禁止动用私刑的规定，我早就给他几十大板了。先生，你看，能不能抽空去，问问这些人。”
王武一阵激动昂扬的表现后，突然提出让赵寒去看看这些人，也令赵寒有些奇怪。
稍加思索，想着反正也好久没处理其他事了，便跟着王武去了会议室。
赵寒好不容易出了锻造窑，村里人得到消息后，也一并跟着去了，都想着顺道汇报一下最近工作动向和需要专程请示赵寒的技术性问题。
刚到门口，赵寒便看见里面被五花大绑的十几个人。
说他们是人，的确是鼻子眼睛嘴巴齐全的生物，但是真的已经不成人样了。
兴许是饿的，这些人眼窝深陷，颧骨很是明显，由于他们皆是衣衫破烂，所以身上的皮包骨的可怜样也是显露无疑。
见到赵寒等人走来，身体还止不住的发颤，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先生， 就是他们，反复好几次了，破坏了咱们差不多一亩地的青麦。”
“大人行行好，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各位大人菩萨，活菩萨，我们全家老小都在这儿了，求求你们，放了我一家老小，放了我们吧。”
“大人，放过我们吧。”
王武刚一指着这些人给赵寒看，这些人便浑身颤抖着跪地求情，因为身体太瘦弱，他们更是连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
“不用跪了，我家先生不让大家跪，都给我快起来。”
王武原本是想提醒他们赵寒不喜欢别人跪他，这些人一听连跪都不让跪，一般这种情况放在别人身上，说明就是连认错的机会都不给了。
于是他们更加卖力的跪着，还有点力气的，吓得连连磕了好几下头。
这一来，现场就乱了起来，王武更是直接愣在原地。
好在是惠芳动作干练麻利，上前去扶住了一个老人家，因为这老人太瘦弱，惠芳也只是稍稍用力，就把人拉了起来。
“老人家，我家先生是个好人，你只要好好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去破坏麦地，先生仁慈，肯定会放过你们的，只要你们下次，下次不要再去就行。”
“女菩萨，你真是女菩萨啊，来，孙子，给女菩萨磕个头。”
这老人没顺着惠芳直接回答，反倒是让自家孙子来磕头，让惠芳也跟王武一样愣在了原地。
“奶奶，我，我来给······”
惠芳傻愣的时间内，一个小孩走出来准备磕头，话还没说完，却觉得头脑一昏，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下，又把众人吓了不轻，赵寒更是快步上前，扶她起来。
“王武你怎么搞的，没看出他们是太饿了，怎么也不知道给他们点东西先吃一下。”
赵寒说完，决定先带这些人去食堂喝上两碗粥，再询问也不迟。
就这样，在这些瘦骨嶙峋的人惊讶诧异的表情中，他们喝到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的第一口热食。
一开始他们害怕粥里面有毒，但是小孩管不上有毒无毒，趁大人不注意抢过盛粥的碗，咕噜几口就喝了下去。
大人见状后，终于也忍不住，端起碗喝了起来。
喝完后，还不等赵寒问话，这些人却先哭了起来。
“活菩萨，你们真是活菩萨啊。”
又是一番天花乱坠却饱含真情的夸赞后，刚才那个老人才回答起话来：
“不瞒大家说，我们是从碧州逃难来的，自石王造反立户后，我们本就艰难的日子更加没有盼头，想着离开那个地方，想不到大瑞哪里都有造反，整天打仗争地，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人活一口气，我们还能吊一口气，也算是命硬了，我们一路到了扬州，好久没吃上口饱食了······”
老人说到这里，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其他人见状，也不禁用手抚住口鼻，生怕这段不堪的记忆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情绪痛苦。
“树叶野草，我们都吃过了，后来遇到一片麦地，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这才动了邪念，还请各位神仙大人活菩萨，放我们一条生路，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各位的恩情。”
说完，老人又准备跪地，这次赵寒眼疾手快，才阻止下来。
“老人家，你是说，其他地方都在打仗了？”
赵寒之前虽然听说过各地候王相继造反的动静，但为了不去想李雪离开村子的事儿，只好把自己泡在锻造窑，搞起锻造技术来，才不会去想这些，但也因此忽略了新闻大事。
在消息闭塞的大瑞，若不是主动去打听调查，一些消息很容易就消失的。
“打，都在打，打得不可开交了，哎~”
盛夏刚过，河源村，阳光明媚却不刺眼，河水潺潺却不聒噪。
赵寒在锻造窑接连呆了一段时间，期间戴升发和戴远恒等人与他朝夕相处，捣鼓一天到晚，众人脸上总是保持着认真的兴奋之色。
之前造的两条铁船经过下水试验后，发现了诸多漏水点，无奈，只好开会船坞用起重机拉回后，采用铁水浇铸补漏，再刷一层桐油漆，如此反复，总算把船造出来了。
但是铁船重量太大，比起传统的木船来，掌舵极为不易。
村里人也很少有过驾驶大船的经验，赵寒几人在锻造窑忙的时候，成武带着一批老护卫登船练习，原本采用的脚踏板划水作为行进动力的方法也因为铁船太重，所需的人手很多，也让赵寒在想新的动力源问题。
不过这一切，就目前来说，都没有太多的时间。
秀州局势虽然平定了，但大瑞乱了起来是事实。
吐蕃军队返攻秀州城一段时间未果后，一来因为补给不足，二是他们安插在大瑞的权贵也无暇顾及他们的计划，只得无功而返，但也没有就此返回吐蕃境地，而是在吐蕃与大瑞的过渡地驻扎下来，静观其变。
杨咪和萧北带着伙计们回村后，也没闲着，利用她们在武陵郡经商的经验，打通了与滕州的生意往来。
学堂放学后，章孟生等老师也在抓紧按照赵寒的要求编辑新的教材。
工人上工、护卫训练、附近村子的村民则烧制砖块，河源村的一切，似乎都保持着正常的运转。
但是这个地方以外的其他地方，那就是另一种悲惨天地了。
这天，王武突然带着一队人回到村子，急忙找到赵寒说明情况。
赵寒整日泡在锻造窑内，脸上不时擦了几条黑色的印子，见到王武，一种不妙的预感顿上心头，于是赶紧问道：
“王武，你回来，是不是有要紧的事。”
“先生，也不是太要紧，就是前段时间，我们发现青杠山外围的一小块青储麦遭到破坏，上面的麦穗都被抹掉了，起初还以为只是山上的山羊野兔捣的鬼，但是前两天发现，竟然是人为的，于是我让护卫们设计，昨天晚上终于抓到了一伙人，今天一早，就带着这些人来向你请罪了。”
王武在青杠山当领头人久了，说话做事的条理性也好了不少，赵寒见状，有种把地主家傻儿子盼出头了的感觉。
“你说，青麦也有人偷？”
“对啊，我也奇怪，青麦多可惜啊，所以这些人，要不是先生下的禁止动用私刑的规定，我早就给他几十大板了。先生，你看，能不能抽空去，问问这些人。”
王武一阵激动昂扬的表现后，突然提出让赵寒去看看这些人，也令赵寒有些奇怪。
稍加思索，想着反正也好久没处理其他事了，便跟着王武去了会议室。
赵寒好不容易出了锻造窑，村里人得到消息后，也一并跟着去了，都想着顺道汇报一下最近工作动向和需要专程请示赵寒的技术性问题。
刚到门口，赵寒便看见里面被五花大绑的十几个人。
说他们是人，的确是鼻子眼睛嘴巴齐全的生物，但是真的已经不成人样了。
兴许是饿的，这些人眼窝深陷，颧骨很是明显，由于他们皆是衣衫破烂，所以身上的皮包骨的可怜样也是显露无疑。
见到赵寒等人走来，身体还止不住的发颤，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先生， 就是他们，反复好几次了，破坏了咱们差不多一亩地的青麦。”
“大人行行好，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各位大人菩萨，活菩萨，我们全家老小都在这儿了，求求你们，放了我一家老小，放了我们吧。”
“大人，放过我们吧。”
王武刚一指着这些人给赵寒看，这些人便浑身颤抖着跪地求情，因为身体太瘦弱，他们更是连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
“不用跪了，我家先生不让大家跪，都给我快起来。”
王武原本是想提醒他们赵寒不喜欢别人跪他，这些人一听连跪都不让跪，一般这种情况放在别人身上，说明就是连认错的机会都不给了。
于是他们更加卖力的跪着，还有点力气的，吓得连连磕了好几下头。
这一来，现场就乱了起来，王武更是直接愣在原地。
好在是惠芳动作干练麻利，上前去扶住了一个老人家，因为这老人太瘦弱，惠芳也只是稍稍用力，就把人拉了起来。
“老人家，我家先生是个好人，你只要好好说说你们为什么会去破坏麦地，先生仁慈，肯定会放过你们的，只要你们下次，下次不要再去就行。”
“女菩萨，你真是女菩萨啊，来，孙子，给女菩萨磕个头。”
这老人没顺着惠芳直接回答，反倒是让自家孙子来磕头，让惠芳也跟王武一样愣在了原地。
“奶奶，我，我来给······”
惠芳傻愣的时间内，一个小孩走出来准备磕头，话还没说完，却觉得头脑一昏，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下，又把众人吓了不轻，赵寒更是快步上前，扶她起来。
“王武你怎么搞的，没看出他们是太饿了，怎么也不知道给他们点东西先吃一下。”
赵寒说完，决定先带这些人去食堂喝上两碗粥，再询问也不迟。
就这样，在这些瘦骨嶙峋的人惊讶诧异的表情中，他们喝到了很长一段时间来的第一口热食。
一开始他们害怕粥里面有毒，但是小孩管不上有毒无毒，趁大人不注意抢过盛粥的碗，咕噜几口就喝了下去。
大人见状后，终于也忍不住，端起碗喝了起来。
喝完后，还不等赵寒问话，这些人却先哭了起来。
“活菩萨，你们真是活菩萨啊。”
又是一番天花乱坠却饱含真情的夸赞后，刚才那个老人才回答起话来：
“不瞒大家说，我们是从碧州逃难来的，自石王造反立户后，我们本就艰难的日子更加没有盼头，想着离开那个地方，想不到大瑞哪里都有造反，整天打仗争地，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人活一口气，我们还能吊一口气，也算是命硬了，我们一路到了扬州，好久没吃上口饱食了······”
老人说到这里，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其他人见状，也不禁用手抚住口鼻，生怕这段不堪的记忆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情绪痛苦。
“树叶野草，我们都吃过了，后来遇到一片麦地，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这才动了邪念，还请各位神仙大人活菩萨，放我们一条生路，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各位的恩情。”
说完，老人又准备跪地，这次赵寒眼疾手快，才阻止下来。
“老人家，你是说，其他地方都在打仗了？”
赵寒之前虽然听说过各地候王相继造反的动静，但为了不去想李雪离开村子的事儿，只好把自己泡在锻造窑，搞起锻造技术来，才不会去想这些，但也因此忽略了新闻大事。
在消息闭塞的大瑞，若不是主动去打听调查，一些消息很容易就消失的。
“打，都在打，打得不可开交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