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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廖渊的房间里,廖老师和付师娘都很激动。廖老师更是拍了拍廖渊的左小腿中部,对我哈哈笑,说我真是神了,他的渊儿不痛了。

    付师娘也高兴地对我微笑,连忙给我倒水去。廖渊仰头问我:“天泉叔叔,我的腿是怎么回事呀?”

    廖老师也激动,给我上烟:“对哦,天泉,你说说,渊儿这到底是怎么个了?”

    我还得保持着麻木的风格,勉强地笑了笑,接过廖老师的烟,他连忙给我点上,像伺候大爷一样陪着笑。

    我说:“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反正,只要廖渊能好就行了。来,先把这个给戴上。”

    我便拿出镇心符来,用红线拴起来,套在廖渊的脖子上,说:“尽量不沾水,七天以后就可以不戴了。”

    跟着,我又拿出“拔”字符来,用红线绑在廖渊的左小腿肚子处。绑的时候,依旧能感觉到他原来痛的地方是阵阵阴凉凉的气息,让我通灵眼微热,但寻常医学检测是完好的结果。

    另一张“滋”护字符,我贴在他迎面骨处,那里却是暖暖的,因为没有伤口。

    绑完之后,我稍稍用力按了一下,问廖渊:“有点痛吧?”

    这黑小子咧了咧嘴,但也像是心性坚韧似的,说:“天泉叔叔,是有点点痛,但没以前那么恼火了哎!”

    廖老师和付师娘一听,又有些害怕了,连忙焦急地看向我。付师娘直接叫我天泉小弟,问那是怎么回事。

    廖老师居然紧拉着我的手,说:“天泉老弟,这又怎么回事?渊儿怎么又痛起来了?”

    我神情严肃起来,淡声说:“这没什么。受过伤的地方,按起来是会痛的。这种伤,你们是看不见的。廖渊好好睡一晚上,绑的符就可以拔掉了。明天上午,就会彻底好了。就这样吧,我太累太累了,就像半条命都没有了似的,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我摸了摸廖渊的头,对他笑了笑,然后也不喝师娘倒的水,径自出去,回我的房间了。

    回到房间后,倒在床上,看了好久的《巫王实录》,想起收拾老廖的情形,还是挺爽的。大爷的,瞧不起我,我就这么收拾你了。到头来,你还不得谢我?

    其实,廖渊那个毛病也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确实是阴伤。那天下午,他和小伙伴在黄桷树下玩耍的时候,被白衣阴差给误伤了。

    当时,确有一白衣阴差,实力非常了得,正在追一个恶灵,远远开弓发箭,谁知恶灵避开远逃,那一箭却射在了廖渊的左小腿肚子上。

    阴差追恶魂去了,没管廖渊。当然,他不用管,因为这世间有阴阳通灵之士的存在,也因为有廖渊的童阳之气,七七四十九天的疼痛之后,他自然也会好的。而我,只不过是加快他摆脱病痛的时间罢了。

    所以,任何人只要从廖渊左小腿那边过,他都会痛,是因为碰到箭杆了。推他进手术室的时候,箭杆同样碰在手述室大门上了,孩子不痛才怪。

    当然,因为箭杆是暴露在阳间的,十二个时辰一过,自动都快消失殆尽,所以廖渊不太痛,能活蹦乱跳的。再加上我的卜问诀仪式下,已有巫王神灵悄然降临,替我将残余的箭杆拔了出来。

    不过,巫王神灵来去匆匆,留下了后事给我做。那便是隐藏在廖渊小腿里的箭只倒钩一端还没扯出来,所以,我得用“拔”字符将之拔消而去,得用“滋”护字符再润润拔伤之痛,滋养其阳体,用镇心符免除他对拔消行为的痛感。

    至于到西山那一遭,我承认是装神弄鬼,主要是显得我法事不易,也更想收拾廖老师,但没想到把师娘也给拖累了。不对他们讲这些本质的东西,也是行当里的神玄感所致,这不更显得高深莫测、讳莫如深么?世间人物,总是对未知有敬畏、有信服的。

    当天晚上,我有些困顿的时候,把《巫王实录》收起来,正要入睡,隔壁房间里又响起了啪啪啪,然后没一会儿又完了。

    我听得还是有点热血澎湃,但廖老师也太不争气了。只听付师娘安慰道:“算了吧,老廖,别自卑了。今天晚上这么折腾,是累了的原因啊!我过去陪着渊儿睡,你就在这边睡吧!”

    很意外,廖老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轻轻的关门声,我知道付师娘回廖渊的房间去了。而廖老师呢,自然要在我隔壁休息了。

    我激动了好一阵子,胡思乱想也是肯定的,但强行念起了“巫王静心咒”,很快平息,困意袭来……

    谁知到了半夜,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给惊醒了。

    我从床上穿着内衣跳起来,冲到门边,外面已是付师娘急切的声音响起:“天泉弟弟,天泉弟弟……”

    我急忙开门,只见付师娘只穿着一套粉色的秋衣秋裤,那个身材绷得实在太高挑有致,起伏完美,身上一股桅子温香袭人,搞得我脸红心跳。

    不过,她一脸的焦急:“天泉弟弟啊,你快去看一看渊儿怎么了啊!他左腿上冒着乌烟子,人也全身冒着大汗,好像在做梦,很痛苦,怎么也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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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这个,了然,说:“师娘,这没什么,很正常的。等乌烟冒完了,廖渊自然就平静了,熟睡一觉,醒来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确实,这正是拔字符起着作用,白衣阴差留下的箭头倒钩正在消融拔除之中,一切向着良好方面运行着。

    “哦……”付师娘恍然,右手如释重负地抹着胸口,微笑道:“我还以为渊儿怎么了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可是,她那动作啊,抹得真是波涛荡荡,看得我两眼发直,心跳加快。她至少是170的身高,还是比我高一些,突然就发现我的异样,顿时脸上羞红,道了声“我回去了,你休息吧!”

    说着,她已大步往那边走去了。

    我这才感觉到刚才失态,脸上火辣辣的,看着她迷人的背影,还是心跳很快。

    不过,付师娘走了三米的样子,回头红着脸看着我:“哎,以后叫我晓娟姐吧,你都是老廖的小兄弟了。你左手的伤没事吧?”

    “哦……好的师娘,哦,晓娟姐!我早就没事儿了。”我点点头,扬了扬左手,上面还包着符纸,但已无大碍了。

    付师娘笑了笑,点点头,转身往那边房间走去。那一转身,头发甩起来,腰肢扭动,背影那般修长迷人,继续让我心跳异常。

    关了门,回到床上,脑子里全是那抹身影,好久都没睡着。我想,我有些坏了。还是“巫王静咒”好,将我给催入了睡梦之中……

    也因为累了,我睡得很沉,连个梦也没做,还睡到了自然醒。一看看电子表,我的妈呀,都上午十一点过了,这一觉睡得真不短。

    我连忙起床洗漱,收拾,得准备收钱、回老家了。想起小姑的意外死亡,心中不免也有些难过。记忆中,她是健康的,一年到头都没什么病,而她的亡灵脑上出血,这必须是意外了。

    我本可以用卜问诀去查小姑因何而亡,但不知道她具体的生辰八字,这要相当费力,很非常累,“血还”的代价倒真的很大了。反正那时已在南充,不愁不知道她的死因。

    收拾好后,我背着书包离开了房间,来到门外,呵呵,廖老师穿着新西服,挺高档的样子,正从那边叼着烟过来。

    他一见我,自是热情地迎了上来,那笑意确实浓了许多,而且真诚了,也可以叫做服气了。他一边掏出一个大信封来,一边对我说:“天泉,睡得还好吧?来来来,这是给你的钱,先收下。你嫂子还让我多取一千加上。”

    面对那六千块,我还是有些震惊。廖老师完全转弯了,对我像是变了个人。

    可我还是神情木然,有气无力的样子,慢慢走过去,接过信封来,抽了一千块出来,还给他,低声说:“廖老师,我只拿我应该得的。多余的,坚决不能要。”

    我的低声,如同虚弱。剩下的钱,我就放进书包里层了,心头非常激动,这笔钱赚得好容易,我妈不会再那么苦了。

    廖老师一怔,但还是赞赏地看了看我,把钱收起来:“好,你小子有原则,廖某人服了。没人的时候,只管叫我猴哥,营山地面上有头有脸的都知道我外号廖猴儿。有什么事,报我名,走得开的。猴哥有些瞧不起你,请你包涵,以后不会了。那天晚上的那耳光,猴哥非常抱歉,希望你能理解和原谅,主要是渊儿的病痛让我太上火了。要是你不开心,打我一耳光,朝这来,我决不还手,甘愿还给你。”

    说着,他还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偏头,大有受打之势。

    言到于此,他这也算是真诚得很了,我便也心里释然,淡淡地笑了笑,说:“算了算了,廖老师,过都过了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你龟儿怎么这样呢?叫猴哥!”廖老师眼睛一瞪,鼓得很大,似不不高兴,声音也大了。

    我只得叫一回猴哥,心里怎么感觉我自己像八戒呢?

    他那才喜笑颜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走,猴哥陪你吃饭去!饿了吧?得吃好点,看你这精神不振,作法也消耗太大了,真得好好补一补。”

    说完,他拉着我朝电梯那边走去,显得真是热情,亲切,没当我是外人了。

    我当下也问廖渊现在情况怎么样。

    廖老师那是兴奋得要命,说廖渊早上起来就活蹦蹦的,腿上怎么按也不痛,跟他妈妈去公园玩了,应该要回来吃午饭了。

    自然,他又是将我一番神夸,问我本事怎么那么大。我没说,只是勉强笑了笑,说这些不宜说,他便也不过多追问,传呼了师娘,让她带廖渊回来吃饭。

    等我们把菜点完,付师娘就带廖渊回来了,见到我,自然是亲热得不行。付师娘见我脸色沉肃,精神不振,还关心地问我要不要紧,说得多吃东西才行。

    我虽然是装的,但面对她的关心,心头还是暖的。表面上谢过她,说休养一个月的样子就好了。这样说,更让她和廖老师觉得我是出了大力的,硬要多给一千块,我依然没有收,这就是底线。

    用餐时间,我没再喝酒抽烟,廖老师也没劝我,对我确实带有几分敬畏了。当然,他和付师娘敬酒表示感谢,以兄嫂的名义来的,我倒是喝了点。

    夫妻俩屡屡给我夹菜,殷勤得要命,连廖渊也是一口一个天泉叔叔,给我夹菜、倒水,搞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不过,这种感觉的确不错,呵呵!

    席间,廖老师说起我怎么一夜之间就知道小姑过世了,问是不是有熟人到营山了。

    我直接来了一句:我是算出来的。

    当场,廖老师和付师娘都听得惊震,百信不疑。廖渊这小家伙也好奇,问我:天泉叔叔,怎么算啊,像街上算命的么?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这些事情不宜说多了,也就抹了过去。

    饭后,我便离开北湖宾馆回老家奔丧。廖老师一家三口把我送到了西门汽车站,这礼数也算是尽得周到了。

    而我坐上中巴车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在家族中崛起,一件轰动的大事已在老家等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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