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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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播放完毕，虞微光直接退出。这才发现第二个碎片和第一个碎片间，连接着一条荧光闪烁的线。
仔细观察，所有记忆碎片间，都由一根根或粗或细的无形之线相互连接，构筑成一幅宛如神经元网络的壮观图景。
看样子，强关联的记忆碎片会自动连播，探查记忆时如果不主动退出，就会被送往下一个节点。
时暮的记忆，估计多是暗黑致郁向。若在此间停留久了，说不定会对她的心智产生消磨。
正当虞微光决定断开精神链接，忽然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吸力！刹那间，她又被拉扯进一片陌生的天地！
整个世界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中，虞微光眨眼间已跌落厚重黑云，向着下方被风暴卷起惊涛骇浪的大海坠去！
她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记忆碎片，这里是时暮的精神图景！
幽暗海面上，滚滚翻腾的怒涛相互冲撞，旋转成一个黑洞般的巨大漩涡。吞噬一切的漩涡深处，仿佛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可怖存在……
刚向漩涡投去一瞥，虞微光的头皮阵阵发紧，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霎时袭上心头！
下意识想要断开精神链接，却仿佛被什么阴冷黏腻的力量紧紧缠绕，一时竟无法脱身！
下一秒，一团柔和的金光骤然亮起，将她整个包裹进去！
金光消散时，链接终于断开，虞微光的精神回归本体。
她收回手退后几步，惊魂未定地轻喘了几口气。
时暮的精神图景里，果然藏着极其可怕的怪物！好在小应龙第一时间助她脱离，虞微光才没有真正吃亏。
不过，作为掌控者，还未见到执行者精神体的真面目，就被吓得落荒而逃，简直是一生的黑历史！
无论那是什么鬼东西，她迟早会把它揪出来揍成猪头，一雪前耻！
虞微光打起精神，望向半死不活的时暮，心情复杂。
他身世好像挺可怜。
但又不是她害的。
自己既非普度众生的活菩萨，跟慈悲博爱的圣母也半点不沾边。
那么多受苦受难的无辜者她都没去拯救，更别提救赎一个被老变态成功洗脑的小变态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时暮都是个大麻烦。
她依然讨厌他，要说心态有什么转变，也只是没了最开始欲除之而后快的强烈恨意而已。
直接杀了有点可惜。
关在温暖的家里，不创造任何价值，还要浪费剩余宅家时长。
放回现实世界，更后患无穷。
不知押送时暮的研究中心，和那个黑洞脸老变态有什么关系。
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老变态是官方的人，万一黑白两方都在找他，更不能把人放出去了。
唯一能想到的破局方法，就是尽快契约时暮，让他变得有用。起码生成的小火苗，要能够覆盖小黑屋的“房租”。
反正初花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采摘的，那乌漆嘛黑的情之花，看着就有毒。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能够完全压制住时暮的精神体。
不管最后成功与否，先拿他当试刀石也不错。
在虞微光沉思之际，虚弱不堪的时暮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恰好对上她审视的眼神。
在他再次犯病前，虞微光冷漠道：“不准出声，不准大喘气。”
像只被掐住喉咙的公鸡，时暮猛地憋住了呼吸，脸部肌肉显得更加扭曲。
“也不准笑。”
虞微光淡漠地回视着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毫无疑问，基因吸引对疯子同样起效。不难从那双癫狂的眼底，看出他对自己的极致渴望。
对待乱咬人的狂犬，就是要先打服。至少现在他能听懂人话了。
扫了一眼时暮被吊起的手腕，虞微光走到墙边，按下一个按钮。
三角锁链倏地松开，时暮失去支撑，嗵的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在地板上。
看了一眼他没摔晕，虞微光转身走向桌子。
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锁链的响动。
虞微光眼神一凉，迅速侧身垂眸望去，只见时暮正拖着虚弱的身体，艰难地爬向自己。
她没有动，冷眼看他意欲何为。
时暮终于爬到她的脚边，嗬嗬喘着粗气，把脸轻轻贴在她的鞋背上。
“吃了……”
心底戾气上涌，虞微光正要一脚踹开，又听见他重复了一句。
“吃了……我……”
他匍匐在她脚边，肩胛骨微微起伏，如同一只破碎垂死的蝴蝶。
“吃……我……”
“求……你……吃了……我……”
虞微光面无表情地抽回脚，走到桌旁拿起装着剩饭的碗，放在时暮脸旁边的地上。
“吃。”
她在几米外的椅子上坐下时，时暮已经开始乖乖吃饭。
时暮手腕上，被三角锁链刺穿的伤口深可见骨。端不起碗，只能微微支撑起上半身，像狗一样把头埋进碗里吃饭。
吃几口，又抬起头看虞微光。
“不准看我，好好吃饭！”
一声令下，时暮默默垂下脑袋闷头干饭。
他吃的很快，把碗也舔干净后，又抬起脑袋，泛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虞微光。
似乎想要咧嘴笑，又强行压住了嘴角，整个表情显得怪异而扭曲。
真是辣眼睛。
虞微光走过去拿起被舔的锃亮的碗，去清洗室打开水龙头装了一碗水，放回时暮旁边。
随后，在咕咚咕咚的喝水声中，她一言不发地朝门口走去。
刚要开门，就听到一连串响动。
回头一看，是时暮在试图爬向她时碰翻了碗，水洒了一地。
脚踝上戴着的锁链，另一头固定在门对面墙边。锁链长度有限，让他无法再靠近半步。
“吃……我……”
虞微光懒得理睬，走出刑房砰的一声关上门，开启小黑屋模式。
小黑屋断水断电，只有清洗房的储水箱中有水。
时暮只是她的阶下囚。没付房租，就别指望有房客的待遇。
小黑屋开启期间，他一天要消耗2.4小时剩余宅家时长。从祁云霄身上多赚的时长，就有近一半花在了时暮身上。
要不是之前精打细算攒下了一些时长，加上这几日阿无贡献了不少小火苗，还真不舍得这么浪费。
虞微光可以给时暮一个机会，但不可能一直白养着他。如果迟迟无法契约，也别怪她再改主意。
在下一次进入时暮的精神世界前，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当晚入睡前，虞微光靠在阿无的怀抱里，安心地沉入精神图景。
记忆碎片播放完毕，虞微光直接退出。这才发现第二个碎片和第一个碎片间，连接着一条荧光闪烁的线。
仔细观察，所有记忆碎片间，都由一根根或粗或细的无形之线相互连接，构筑成一幅宛如神经元网络的壮观图景。
看样子，强关联的记忆碎片会自动连播，探查记忆时如果不主动退出，就会被送往下一个节点。
时暮的记忆，估计多是暗黑致郁向。若在此间停留久了，说不定会对她的心智产生消磨。
正当虞微光决定断开精神链接，忽然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吸力！刹那间，她又被拉扯进一片陌生的天地！
整个世界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中，虞微光眨眼间已跌落厚重黑云，向着下方被风暴卷起惊涛骇浪的大海坠去！
她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记忆碎片，这里是时暮的精神图景！
幽暗海面上，滚滚翻腾的怒涛相互冲撞，旋转成一个黑洞般的巨大漩涡。吞噬一切的漩涡深处，仿佛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可怖存在……
刚向漩涡投去一瞥，虞微光的头皮阵阵发紧，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霎时袭上心头！
下意识想要断开精神链接，却仿佛被什么阴冷黏腻的力量紧紧缠绕，一时竟无法脱身！
下一秒，一团柔和的金光骤然亮起，将她整个包裹进去！
金光消散时，链接终于断开，虞微光的精神回归本体。
她收回手退后几步，惊魂未定地轻喘了几口气。
时暮的精神图景里，果然藏着极其可怕的怪物！好在小应龙第一时间助她脱离，虞微光才没有真正吃亏。
不过，作为掌控者，还未见到执行者精神体的真面目，就被吓得落荒而逃，简直是一生的黑历史！
无论那是什么鬼东西，她迟早会把它揪出来揍成猪头，一雪前耻！
虞微光打起精神，望向半死不活的时暮，心情复杂。
他身世好像挺可怜。
但又不是她害的。
自己既非普度众生的活菩萨，跟慈悲博爱的圣母也半点不沾边。
那么多受苦受难的无辜者她都没去拯救，更别提救赎一个被老变态成功洗脑的小变态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时暮都是个大麻烦。
她依然讨厌他，要说心态有什么转变，也只是没了最开始欲除之而后快的强烈恨意而已。
直接杀了有点可惜。
关在温暖的家里，不创造任何价值，还要浪费剩余宅家时长。
放回现实世界，更后患无穷。
不知押送时暮的研究中心，和那个黑洞脸老变态有什么关系。
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老变态是官方的人，万一黑白两方都在找他，更不能把人放出去了。
唯一能想到的破局方法，就是尽快契约时暮，让他变得有用。起码生成的小火苗，要能够覆盖小黑屋的“房租”。
反正初花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采摘的，那乌漆嘛黑的情之花，看着就有毒。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能够完全压制住时暮的精神体。
不管最后成功与否，先拿他当试刀石也不错。
在虞微光沉思之际，虚弱不堪的时暮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恰好对上她审视的眼神。
在他再次犯病前，虞微光冷漠道：“不准出声，不准大喘气。”
像只被掐住喉咙的公鸡，时暮猛地憋住了呼吸，脸部肌肉显得更加扭曲。
“也不准笑。”
虞微光淡漠地回视着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毫无疑问，基因吸引对疯子同样起效。不难从那双癫狂的眼底，看出他对自己的极致渴望。
对待乱咬人的狂犬，就是要先打服。至少现在他能听懂人话了。
扫了一眼时暮被吊起的手腕，虞微光走到墙边，按下一个按钮。
三角锁链倏地松开，时暮失去支撑，嗵的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在地板上。
看了一眼他没摔晕，虞微光转身走向桌子。
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锁链的响动。
虞微光眼神一凉，迅速侧身垂眸望去，只见时暮正拖着虚弱的身体，艰难地爬向自己。
她没有动，冷眼看他意欲何为。
时暮终于爬到她的脚边，嗬嗬喘着粗气，把脸轻轻贴在她的鞋背上。
“吃了……”
心底戾气上涌，虞微光正要一脚踹开，又听见他重复了一句。
“吃了……我……”
他匍匐在她脚边，肩胛骨微微起伏，如同一只破碎垂死的蝴蝶。
“吃……我……”
“求……你……吃了……我……”
虞微光面无表情地抽回脚，走到桌旁拿起装着剩饭的碗，放在时暮脸旁边的地上。
“吃。”
她在几米外的椅子上坐下时，时暮已经开始乖乖吃饭。
时暮手腕上，被三角锁链刺穿的伤口深可见骨。端不起碗，只能微微支撑起上半身，像狗一样把头埋进碗里吃饭。
吃几口，又抬起头看虞微光。
“不准看我，好好吃饭！”
一声令下，时暮默默垂下脑袋闷头干饭。
他吃的很快，把碗也舔干净后，又抬起脑袋，泛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虞微光。
似乎想要咧嘴笑，又强行压住了嘴角，整个表情显得怪异而扭曲。
真是辣眼睛。
虞微光走过去拿起被舔的锃亮的碗，去清洗室打开水龙头装了一碗水，放回时暮旁边。
随后，在咕咚咕咚的喝水声中，她一言不发地朝门口走去。
刚要开门，就听到一连串响动。
回头一看，是时暮在试图爬向她时碰翻了碗，水洒了一地。
脚踝上戴着的锁链，另一头固定在门对面墙边。锁链长度有限，让他无法再靠近半步。
“吃……我……”
虞微光懒得理睬，走出刑房砰的一声关上门，开启小黑屋模式。
小黑屋断水断电，只有清洗房的储水箱中有水。
时暮只是她的阶下囚。没付房租，就别指望有房客的待遇。
小黑屋开启期间，他一天要消耗2.4小时剩余宅家时长。从祁云霄身上多赚的时长，就有近一半花在了时暮身上。
要不是之前精打细算攒下了一些时长，加上这几日阿无贡献了不少小火苗，还真不舍得这么浪费。
虞微光可以给时暮一个机会，但不可能一直白养着他。如果迟迟无法契约，也别怪她再改主意。
在下一次进入时暮的精神世界前，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当晚入睡前，虞微光靠在阿无的怀抱里，安心地沉入精神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