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要当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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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之中，掌柜的破口大骂。
说从早上一直等到天都黑尽了，等到某街某巷都开始上演重头戏了，那里的客人们都要得花柳病了，还没等到那位年轻的无赖拿着钱回来。
甚至连伙计阿角也跟着跑了，甚至伙计阿角都被他给杀了，就是用那根奇怪的、散发着贫穷的腐臭味的拐杖给打死的。
周围聚集着全店的伙计和高贵的客人们，还有数位带刀的官差，听他讲得口沫横飞、义愤填膺。
胥员接过伙计递来的麻布，擦了一把脸，拧下一盆口水，安慰掌柜的说，只要人还没出城，肯定能抓住。
几名徒役附和着。
这时，阿角一边喊着“掌柜的”，一边冲进店来，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又慌又怕，其复杂程度一般人演不出来。
掌柜的一巴掌扇过去，问他一整天去哪里了，那个无赖呢，钱呢？
阿角原地转了个圈，还没站稳，远界迈步进来，大喊：“做饭去！”
掌柜吓得退一步，立刻伸手指着他说：“就是他！”
徒役们散开，竖起手中大刀，准备拿人。
胥员正要开口，远界把布袋往桌案上一放，“哗啦”一声响，口袋散开，露出满包货贝。
那些贝壳的大小、形状、花色，一看就是大面额的，系成一朋一朋。
“欠尔几多？”远界面无表情，冷漠地问。
掌柜的眉开眼笑，伸出两只手，比出数字“十八”，口中同时播报。
远界解下一系大号货贝的串绳，捏着其中一个，举到掌柜的面前，“啪”一声放到高台上。
掌柜的刚要伸手，被他按住，又说：“我在这里住了两日，花钱百余，才欠了区区十八，竟值得尔如此羞辱？适才污言秽语，又值几多？”
“这……这……骂人……又不犯王法，不值钱，大不了……你再骂我几句便是！”
远界轻“哼”一声，当着众官差问：“可换一巴掌？”
胥员打圆场，说一个买卖人对客人不敬，骂得那么难听，挨一巴掌也该，劝他接下，赶紧了事。
阿角在一旁听着，吓得腿软，知道这一巴掌打下去，掌柜的头许就飞到某街某巷某姑娘怀里去了。
掌柜的支支吾吾，远界不等他说出完整的话，径直将问神的刀鞘伸了过去，在他左右脸上各擦了一遍，当是上油保养，顺便除臭。
“扇你脏我手。备饭菜去！”而后笑着补一句，“恭喜发财！”
翌日饔食，远界问阿角，除了赌博，如何才能赚大钱，当人上人。
阿角说，要赚大钱，可以像店里来往这些客商一样，做买卖，可要当人上人，还得进入朝廷，做大官才行。
远界又问，如何做大官。
阿角回答，当大官必须要是贵族，或者有贵族推荐。当小官，比如胥员、徒役这样的，只要肯卖命就行，但钱不多，也算不上人上人。
远界再问，如何得到贵族的推荐。
阿角压低声音说，你是仙人，本事那么大，随便哪个贵族都想要巴结你，推荐当官不成问题。
远界便起身，在店里抓住一个就问，你是不是贵族，我要当大官。
今日店里住的都是没有爵位的客商，他就到街上去问，逢人就说，怎么当大官，你与我推荐推荐。
人道他是疯子，纷纷躲避。
阿角面色尴尬，分外困惑，心说：“这位少年仙人昨晚挺机灵的，怎的突然就缺了根脑筋？这智力还当什么官？”
远界正在旅店附近到处招摇，不远处一阵骚乱引起了他的注意。
人群围着若干锦衣华服的肥胖青年，和一老一少祖孙二人。
“土根老儿，活路给了你不走，是要抗法造反不成？”
说这话的青年男子叫公羊卓文，被他推搡在地的花甲老人叫土根，旁边战战兢兢跪着土根的孙女喜兰，搀扶着祖父。
公羊卓文一随从高喊道：“大家看，这老儿的孙女多大了？够不够十六？依着王法，十六未嫁，是不是该抓他坐牢？”
喜兰未戴头饰，梳髻垂辫，的确是未出阁的发式。
围观者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说那老的不是，一人抗法，邻居有责。
毋王商渊继位以来，修律新定：女子十六不嫁，家人坐之。
即：女子十四，必须订婚，最晚十六，必须完婚。否则，强制婚配，家人坐牢，邻居罚金。若邻居知情不报，同罪。
除非，学文武艺者，可延至三十；修仙者，置于世外，不以*******羊卓文蹲下身，两根手指插进土根的鼻孔，将他向上提起，使之坐起身来，又在她女儿身上擦手指，摸上摸下，说：“大毋历来连年征战，谁来打仗？尔等下民，不多生养怎行？尤其是像你这种老不死的，干不了事情，混吃等死，除了这么一个孙女，你拿什么报国，拿什么报大王为尔等保下的这太平盛世？刁民！”
土根揉揉鼻子，缓解疼痛，张口喘气，而后可怜巴巴地说：“我孙女早订过婚了，就是还没过门，夫家就战死了，她这是守寡啊！”
这时，围观者又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说土根孙女做得对，哪怕只是定过亲，也是夫家的人了，男人死了，就该终身守寡。
这是《毋礼》千年前就定下的礼仪习俗。
“谁能证明？聘书呢？你说的那家人都死光了，左邻右舍也没一个知道的，这婚约，分明是你信口胡诌！与我打，打完了送官，见官再打！”
围观众人，都爱看当街打人，饶有兴趣，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有的说该，这人自私，连累街坊邻居。
有的说胡诌这事，又没好处，应是公子卓文看上了小寡妇，求而不得，有意诬陷。
有的说土根年迈，想把孙女绑在身边养老，假称订婚，耽误孙女终身大事，更不为国家贡献人口，就是自私。
有的说是孙女贞洁，守妇道，宁愿守寡，不愿改嫁，这才得罪了公子卓文。
众说纷纭，远界听了，觉得是个塑造形象的机会，也可顺便帮人解个围。
公羊卓文的一帮随从正在努力工作，展现其忠诚与敬业精神，打得老人口吐鲜血，忽闻声音不对。
“别打了别打了，还打！他奶奶的一帮蠢猪！是我！”
“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这么心善，竟要替老丈人挨打？”
“还是挨自己的打呢！”
“他奶奶的蠢猪扶我起来！”
几人犹豫，谁扶谁是他奶奶的蠢猪，但不扶又不行，还是得扶。
“谁干的？”公羊卓文骂道，四下一扫，就见土根站在人群一侧，被身边一个布衣褴褛的英俊少年搀扶着。
三言两语一交锋，便打成一片。
远界每用刀鞘轻轻一点，便将几人全部打趴下。
“这姑娘我看着喜欢，你滚一边去！”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阿角也早跟过来看热闹，闻言大惊失色。敢对当朝司空公羊峰的次子公羊卓文出言不逊，即便是仙人，本领不够强的话，也休想活命。
旅店之中，掌柜的破口大骂。
说从早上一直等到天都黑尽了，等到某街某巷都开始上演重头戏了，那里的客人们都要得花柳病了，还没等到那位年轻的无赖拿着钱回来。
甚至连伙计阿角也跟着跑了，甚至伙计阿角都被他给杀了，就是用那根奇怪的、散发着贫穷的腐臭味的拐杖给打死的。
周围聚集着全店的伙计和高贵的客人们，还有数位带刀的官差，听他讲得口沫横飞、义愤填膺。
胥员接过伙计递来的麻布，擦了一把脸，拧下一盆口水，安慰掌柜的说，只要人还没出城，肯定能抓住。
几名徒役附和着。
这时，阿角一边喊着“掌柜的”，一边冲进店来，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又慌又怕，其复杂程度一般人演不出来。
掌柜的一巴掌扇过去，问他一整天去哪里了，那个无赖呢，钱呢？
阿角原地转了个圈，还没站稳，远界迈步进来，大喊：“做饭去！”
掌柜吓得退一步，立刻伸手指着他说：“就是他！”
徒役们散开，竖起手中大刀，准备拿人。
胥员正要开口，远界把布袋往桌案上一放，“哗啦”一声响，口袋散开，露出满包货贝。
那些贝壳的大小、形状、花色，一看就是大面额的，系成一朋一朋。
“欠尔几多？”远界面无表情，冷漠地问。
掌柜的眉开眼笑，伸出两只手，比出数字“十八”，口中同时播报。
远界解下一系大号货贝的串绳，捏着其中一个，举到掌柜的面前，“啪”一声放到高台上。
掌柜的刚要伸手，被他按住，又说：“我在这里住了两日，花钱百余，才欠了区区十八，竟值得尔如此羞辱？适才污言秽语，又值几多？”
“这……这……骂人……又不犯王法，不值钱，大不了……你再骂我几句便是！”
远界轻“哼”一声，当着众官差问：“可换一巴掌？”
胥员打圆场，说一个买卖人对客人不敬，骂得那么难听，挨一巴掌也该，劝他接下，赶紧了事。
阿角在一旁听着，吓得腿软，知道这一巴掌打下去，掌柜的头许就飞到某街某巷某姑娘怀里去了。
掌柜的支支吾吾，远界不等他说出完整的话，径直将问神的刀鞘伸了过去，在他左右脸上各擦了一遍，当是上油保养，顺便除臭。
“扇你脏我手。备饭菜去！”而后笑着补一句，“恭喜发财！”
翌日饔食，远界问阿角，除了赌博，如何才能赚大钱，当人上人。
阿角说，要赚大钱，可以像店里来往这些客商一样，做买卖，可要当人上人，还得进入朝廷，做大官才行。
远界又问，如何做大官。
阿角回答，当大官必须要是贵族，或者有贵族推荐。当小官，比如胥员、徒役这样的，只要肯卖命就行，但钱不多，也算不上人上人。
远界再问，如何得到贵族的推荐。
阿角压低声音说，你是仙人，本事那么大，随便哪个贵族都想要巴结你，推荐当官不成问题。
远界便起身，在店里抓住一个就问，你是不是贵族，我要当大官。
今日店里住的都是没有爵位的客商，他就到街上去问，逢人就说，怎么当大官，你与我推荐推荐。
人道他是疯子，纷纷躲避。
阿角面色尴尬，分外困惑，心说：“这位少年仙人昨晚挺机灵的，怎的突然就缺了根脑筋？这智力还当什么官？”
远界正在旅店附近到处招摇，不远处一阵骚乱引起了他的注意。
人群围着若干锦衣华服的肥胖青年，和一老一少祖孙二人。
“土根老儿，活路给了你不走，是要抗法造反不成？”
说这话的青年男子叫公羊卓文，被他推搡在地的花甲老人叫土根，旁边战战兢兢跪着土根的孙女喜兰，搀扶着祖父。
公羊卓文一随从高喊道：“大家看，这老儿的孙女多大了？够不够十六？依着王法，十六未嫁，是不是该抓他坐牢？”
喜兰未戴头饰，梳髻垂辫，的确是未出阁的发式。
围观者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说那老的不是，一人抗法，邻居有责。
毋王商渊继位以来，修律新定：女子十六不嫁，家人坐之。
即：女子十四，必须订婚，最晚十六，必须完婚。否则，强制婚配，家人坐牢，邻居罚金。若邻居知情不报，同罪。
除非，学文武艺者，可延至三十；修仙者，置于世外，不以*******羊卓文蹲下身，两根手指插进土根的鼻孔，将他向上提起，使之坐起身来，又在她女儿身上擦手指，摸上摸下，说：“大毋历来连年征战，谁来打仗？尔等下民，不多生养怎行？尤其是像你这种老不死的，干不了事情，混吃等死，除了这么一个孙女，你拿什么报国，拿什么报大王为尔等保下的这太平盛世？刁民！”
土根揉揉鼻子，缓解疼痛，张口喘气，而后可怜巴巴地说：“我孙女早订过婚了，就是还没过门，夫家就战死了，她这是守寡啊！”
这时，围观者又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说土根孙女做得对，哪怕只是定过亲，也是夫家的人了，男人死了，就该终身守寡。
这是《毋礼》千年前就定下的礼仪习俗。
“谁能证明？聘书呢？你说的那家人都死光了，左邻右舍也没一个知道的，这婚约，分明是你信口胡诌！与我打，打完了送官，见官再打！”
围观众人，都爱看当街打人，饶有兴趣，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有的说该，这人自私，连累街坊邻居。
有的说胡诌这事，又没好处，应是公子卓文看上了小寡妇，求而不得，有意诬陷。
有的说土根年迈，想把孙女绑在身边养老，假称订婚，耽误孙女终身大事，更不为国家贡献人口，就是自私。
有的说是孙女贞洁，守妇道，宁愿守寡，不愿改嫁，这才得罪了公子卓文。
众说纷纭，远界听了，觉得是个塑造形象的机会，也可顺便帮人解个围。
公羊卓文的一帮随从正在努力工作，展现其忠诚与敬业精神，打得老人口吐鲜血，忽闻声音不对。
“别打了别打了，还打！他奶奶的一帮蠢猪！是我！”
“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这么心善，竟要替老丈人挨打？”
“还是挨自己的打呢！”
“他奶奶的蠢猪扶我起来！”
几人犹豫，谁扶谁是他奶奶的蠢猪，但不扶又不行，还是得扶。
“谁干的？”公羊卓文骂道，四下一扫，就见土根站在人群一侧，被身边一个布衣褴褛的英俊少年搀扶着。
三言两语一交锋，便打成一片。
远界每用刀鞘轻轻一点，便将几人全部打趴下。
“这姑娘我看着喜欢，你滚一边去！”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阿角也早跟过来看热闹，闻言大惊失色。敢对当朝司空公羊峰的次子公羊卓文出言不逊，即便是仙人，本领不够强的话，也休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