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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瑞八年,正月初一,初春,卯时未到。

    坤城皇宫,正中大殿,是为朝堂。

    大殿之内,百余名红袍臣子持奏折跪拜于殿中,其中还掺杂有其他各色服饰者,那是十四国的使臣,携贺礼来此。

    此为早朝,新年的第一次早朝,朝臣汇报一年的工作成果,是为报奏,各国使臣携金银玩物上供,是为朝觐。

    龙椅之侧,左侧是太子及两位皇子,萧竹居上位,次位萧昊,末位萧旗。右侧则是三位分管军事、社稷、外务的重臣。六人皆身着金边银丝红袍,是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

    典礼至末,国事已尽数报完,便是皇族家事,按照南陆礼节,子女向父辈请安之后,应当接受礼物。

    三皇子萧旗,得一金牌,虽然其本身并无多少份量,但上面赫然写着“嘉瑞”二字,这是皇帝的年号,意味着这是皇帝亲自赐予的金牌,是身份的象征,带着这样的金牌,几乎可以说在整个南陆都不会有阻碍。

    二皇子萧昊,得一乌黑画戟,长七尺有余,有百余斤重,其通体漆黑如墨,似有凶光,朝堂之上不得手持兵器,而此画戟仅躺在承装的礼盒中,却有呼啸之声。

    反观太子萧竹,虽进献了价值万两的古玩珍品,但却未有任何赏赐,献礼之后直接被唤入后堂。

    朝中典礼结束,便是祭天,皇帝需乘马车,途经坤城主道,直至坤城外的祭祀场,祭祀上天。

    这便不得不提及当今大乾国教——玄。

    玄教遍布南陆几乎所有城市,其中心教义以“玄”为主,其教义核心鼓舞世人提升自我,以求上进,从这方面讲确实有助国家发展,且玄教编织神话,助大乾皇室神化皇权,控制民众思想,对于现在的大乾而言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而玄教能有如今的地位,便不得不提大乾以前,大汉王朝末年,那时的玄教教主助大乾开国皇帝征战南陆,有开国之功,玄教也得以成为大乾国教。

    玄教总坛玄云观,位于环绕着坤城的群山的绝高之处,而其祭祀用的道场虽位于山腰,但想登上其中也需走上一百零八阶台阶。

    此时皇帝的马车行过皇城大门,车中两人,一人为皇帝萧何,另外一人自然是太子萧竹。

    “父皇,”萧竹开口道,“若有要事,还请快快吩咐,待会儿到山下了,我可必须要下去了。”

    萧何笑了笑:“你可知为何仅有你没有礼物?”

    萧竹疑惑道:“儿臣不知。”

    “因为我给你准备更大的大礼,”萧何取出一幅画卷,交给萧竹,“此乃北陆狼旗首领拓跋良的女儿——拓跋月,你的未婚妻!”

    “哈?”

    “三个月前,北伐之战中,你弟弟灭了北陆五城,屠了四族,北陆皆惊,派来使者谈和,遂签下盟约,并愿意交出公主,与我们联姻。”

    “那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你是太子!”

    “我可以不当。”

    “可以啊,现在你自刎,然后从马车上跳下去,我立刻让你弟弟顺位。”

    “老爹你不要逼我!”

    “就问你干不干。”

    “不干!”

    “由不得你。”

    “我不是还有两个弟弟吗?”

    萧何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关系甚大,我们必须展示出对这件事的尊重,至于你那两个弟弟,一个是杀胚武夫,刚屠了北陆的人,不合适,至于另一个,萧旗他毕竟只算是个文弱书生,恐怕架不住这北陆小公主。”

    “你觉得我就驾驭得住?”萧竹展开画卷,“这家伙的胸肌比我还结实。”

    画卷上哪是什么北陆公主,分明是一位标准的南陆军汉,虽然面容还算有些清秀,但身上的重甲赫然昭示着这是一位武将。

    “我拿错了,等一下,是这个,”萧何再拿出一幅画卷,这次画卷上的赫然是位美丽的女孩,穿着一身北陆标准兽皮袍子,骑乘在北陆标准高头大马上,手持一张长约五尺的长弓,画中女子当时似乎是俯视着画师,看起来极其不情愿,脸上还有些孩子般的稚气,极不情愿的神情浮现在这样一张孩子气的脸蛋儿上,反倒增添了兴许美感。

    “话说回来,刚才那幅画像上的男子是谁?父皇你不像是有那种兴趣的人啊。”

    “是你妹妹的未婚夫,南秦储君——赢云。”

    “哼!”,萧竹道,“未得我的承认,也想娶我妹妹,过段时日看我不再拜南秦,搅他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萧何对着萧竹脑门直接就是一巴掌:“那是你妹夫,别给我乱搞,做你的正事。”

    萧何厉声道:“后天开始,你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北陆把公主接过来。”

    “那么急,我还没同意呢。”萧竹说话时仍盯着画卷。

    “那你倒是把画像收起来啊。”

    “这不是一码事,我在想这画我该摆在哪里。”

    “等你娶了拓跋月,哪还需要这画像,每日都可去后宫探访真人。”

    “我要是不愿意娶她,你们谁能强迫我,你就不怕我当场自宫?反正我不近女色,别以为我真的干不出来。”

    “你大可试试,你要真干得出来,我绝不为难你。”

    萧竹目瞪口呆,而萧何只是微笑。

    “行行行,怕了你了,那没事我可走了哈。”萧竹起身欲下马车。

    “等一下,还有件事,”萧何拉住他,“你当太子也有好几年了,是该收一下玩性了,此次归来之后,不得再进入赌场,至于风月之所,不得靠近。”

    萧竹停住了,问道:“赌场我认了,我何时进入过风月场所?”

    萧何哼哼:“上个月的时候,是谁被人从花月楼扛出来的,你难道忘了吗?”

    萧竹哭着脸道:“父皇您可别提这茬了,那次拜托孟羽那小子去买些宣纸,结果没想到这小子不熟路,进了花月楼,我去捞他,刚好看到一伙人在那仗势欺人,便出手相助,随后花月楼的花魁非说要报恩,还灌了我不少烈酒。”

    显然,萧竹没有把花月楼的事情和萧何全盘托出,那天事情结束后,萧竹给在场所有人发了上百两银子,并且当场威胁众人,之后萧竹就在秦舞卿的包间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刘煜拖回枫宫。

    宋家全府上下惨遭灭门,宋公子的妻子有举报之功得以免罪,而这一切自然是萧竹的手笔,萧竹在坤城拥有直接执法权,先斩后奏属于家常便饭,而且宋家买卖人口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做完这些事情后,萧竹只要带着证据和相关文件去跟政堂法部报道一下就行了,接下来法部的官员会处理后事。而宋公子在花月楼的死,最后被上报为畏罪自杀,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说起来,那天能够那么顺利,还得靠刘煜的“好运气”。在萧竹最初的计划里,他是想让刘煜去耍无赖,让花月楼的人都注意到刘煜,而后花月楼势必会难为刘煜,这时自己就能以“捞人”为理由把花月楼围起来,再以太子身份对宋公子施压,而后再让秦舞卿亲自杀死宋公子。

    但是谁能想到,章曲侯给了刘煜一枚彩弹,给花月楼开了个染坊,以至于萧竹带着宋公子的夫人来花月楼的时候,也被开了个染坊。

    而这其实也促成了宋家的灭门,本身萧竹的想法只想干掉宋公子,宋家买卖人口的生意并没有威胁到南陆的正常运作,但是那天的变化,使得萧竹干掉宋公子的名义,从矛盾变成了执法,于是乎萧竹还是选择了调查宋家并灭门,顺便抄了宋家的家产。

    “花魁,难道是秦舞卿?”萧何思索一番后问道。

    “正是!”萧竹肯定道。

    “难怪,那女子天生媚骨,谁去都得吃亏,你定力本就不好,能坚持住没把那女子招至枫宫,已是不易了。”

    秦舞卿离开了花月楼,但没有入住枫宫,而是直接前往南陆各国执行任务了,按照萧竹的意思,秦舞卿有一年的时间把过去几年的工作做完,做完之后才能重新得到“剑姬”的名号,才算是完成自己的诺言。

    “对我那么没信心?”萧竹问道。

    面对萧竹的疑问,萧何依旧保持微笑,萧竹无奈,叫停了马车。

    萧何说道:“别忘了我安排你的事儿,别说你不感兴趣,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子不也想看看北陆妞嘛,所以这件事你去最合适,不然我都怕到时候你给咱们萧家宗支玩绝种了。”

    “好好好,”萧竹跳下马车,摆摆手道,“我去就是了,就当旅游了,记得到时候要报销一下,我走了。”

    萧何看着萧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道:“昌直啊,你跟我还何必留心眼子呢,你那点事情还想瞒住我?为父能做的可不多喽。”

    玄云观,位于坤城外的群山绝巅处,踏上其中需走上一千余级台阶,而山腰处的祭祀场,仅需一百零八级台阶,此地多用于各种祭祀、仪式。

    祭祀台上,萧何换上一身白衣,一手持金铃,一手持桃木剑,于舞台上起舞。玄教教主曹无衍亲自做助手,手持三根一尺香,萧何以桃木剑引火,曹无衍接过桃木剑和金铃,萧何接过香,开始敬香祭拜。

    这便是祭天,南陆之主亲自为万民祈福,求来年风调雨顺,求未来国泰民安。这是大乾一年一度的盛事,也是开启新一年的必须节目。

    “神佑大乾,千世万代!”

    “神佑大乾,民乐安平!”

    “神佑大乾……”

    祭祀结束,已是午时,城中却未见烟火气,倒是城外道场旁,架起千余灶火。

    皇宴,也叫万民宴。

    新年的第一天,照例如此,于午时设宴,宴请坤城全体男女老少,无论尊卑,无论贫富。

    这是盛典,为的,是昭示皇恩浩荡,萧何本人也在宴席上,是为“与民共飧”。

    曹无衍则始终立于其左,二人皆笑迎百姓敬畏,行走于百姓之间。

    不多时,二人来到宴席之外,萧何看向曹无衍,叹了口气:“曹兄,寡人恐怕真没几年好活啦。”

    曹无衍大惊,拱手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萧何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我二人从小亲如手足,我只可惜,你做了玄教教主,按照先皇旨意,我不能封你为王侯。”

    “在下可没有那门心思,就算不做教主,我也仍是玄教的苦修士,研究人生百态,问尽天下万道,才是我的路。”

    “呵,”萧何笑问:“曹兄身居教主高位十余年,可曾想过,自己一生如此,究竟为何?”

    “陛下何意,在下不明白,还请明示。”

    萧何笑了笑:“曹兄问的,是众生之道,自然是为众生,那答案应该取自众生,但是曹兄身居高位,如若不假,每日所行之事不如说是问鬼神,从鬼神口中,真的能问出众生之道吗?”

    曹无衍笑了笑:“陛下这可就错了。”

    萧何不解:“错在何处?”

    曹无衍看向高处,目光所及正是方才的祭祀地。

    “我虽身为教主,但凡是闲时,便会下来,看人们来道观里拜神烧香,这便是我问的众生之道。”

    “那曹兄看出来些什么?”萧何问。

    曹无衍看向萧何,说道:“芸芸众生,其一生所为,皆有其道,有的人庸碌一生,不为金钱,乐得其所,有的人占尽功名,却不满足,终其一生未见得欢喜过,世间上万万人,众生之态我无法看尽,但还是让我看出了一个道理,人这一生,无论多么光耀,只要眼睛一闭陷入永眠,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但还是有人孜孜不倦地努力,我问过他们为何如此,他们跟我讲,是为了孩子们更好的生活。”曹无衍抬头看向天空,叹息道,“是啊,我们这一生,空着手来,空着手去,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太子之于陛下,犬子之于吾,我们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他们吗,所以我觉得,众生之道的崇高,就在于这是一条不为自己的道路,芸芸众生,不为自己,而为后代,这是世间之大爱,众生之大爱。”

    萧何叹了口气,道:“曹兄能有如此见解,确实不易,萧某也有一事相求,既然提到了竹儿,可否请先生再为他占卜一卦?”

    曹无衍笑道:“陛下的吩咐,曹某自然不会拒绝,不过要我说,算卦这种事对太子殿下的影响少之又少。”

    “何来此言?”

    “太子的命运,太过奇怪,闻所未闻,”曹无衍回答道,“再加上,上次的算卦,我就能感觉到太子殿下不是会相信命运的人,算卦只能算信命的人,而太子殿下是不会被命运的枷锁困住的,殿下的命运,我也算不出来。”

    “并不用算太清楚,我其实是有确切的问题要问,我想让曹兄帮我算一下,吾儿的姻缘到底如何?”

    曹无衍疑惑道:“恕在下冒昧,殿下的姻缘,怎么要算这个,陛下不是为太子殿下签了与拓跋良女儿的婚约吗,怎么又要在下算这一卦。?

    “我也不懂,就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想搞清楚竹儿的未来,我想为他铺一条更好的路,让他幸福地过完一生。”

    曹无衍笑道:“那好吧,不过我算姻缘需要女方的信息,等拓跋家的女儿来南陆了,我再找个机会上门拜访一下,顺道为太子算一卦。”

    “那就这样安排吧,竹儿大概能在三个月内将她带回来,三月底的时候找个时间,你来皇宫为他们算一卦,”萧何说罢,又道,“曹兄在山上基本都是素食,难道不想趁着万民宴开开荤腥?”

    “罢了,”曹无衍看向山顶,“荤戒一事,还是坚持为好,努力百日,功亏一篑啊。”

    当晚酉时三刻,太子枫宫内。

    萧竹赤裸着上身,手中持一把黑色长刀,正在一块磨刀石上仔细打磨。

    萧竹身旁,刘煜持一盆清水,随时准备再次浸润磨刀石。

    虽不知黑刀的名字,但光是其出处就足以说明一切,正是大亁第一锻刀工坊——鬼神坊。

    大亁共有五大工坊,居于首位,生产产烛照机甲的天工坊;次位,以锻造武器出名的鬼神坊和以锻造防具出名的大日坊;再次,便是两座仍在研究电力的机关——青云坊和太阴坊,可以说,大亁的电力应用技术研究就是由最后两座工坊支持起来的。

    单论武器,鬼神坊出品,必属精品!

    这把刀是萧竹十八岁那年,鬼神坊送来的贺礼,不说削铁如泥,这刀陪伴萧竹将近十年,染血百余回,刀口从未卷起过,刀身从未有过伤痕。

    此时磨刀,不过是怕有了脏渍,顺便磨一下。

    刘煜问道:“看殿下兴致高昂,今日上朝,可是拿了什么礼物?”

    萧竹苦笑:“哪有什么礼物,我磨完刀之后你去收拾一下,明日起要往北走一趟。”

    “啊?”刘煜惊讶:“是要去拜访南唐储君李广殿下吗,是否需要准备些许贺礼?”

    “不用,不是去找他,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嘛,让你照做就是了。”

    “是!”

    刀身磨洗完毕,收入刀鞘中,刘煜正要离去,萧竹又道:“出发之前,去一趟武堂,把那张六尺长弓取出,同时准备四十发鹅毛羽箭,可能会用到。”

    “是!”

    吩咐完刘煜,萧竹又来到枫宫最后方的马房,宽大的木屋中只有两只马正在吃草,一只全身雪白,高八尺有余,另一只略小一点,仅有六尺半高,全身火红。

    雪白的是北陆着名烈马的变种,名曰:“白月”,是萧竹的坐骑。火红的是标准南陆马匹,名曰:“赤羽”,是刘煜的坐骑。

    白月是一年前萧昊送给萧竹的礼物,作为北陆马的变种,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珍品,赤羽则是萧竹送给刘煜的礼物,虽不如白月,但毕竟只是南陆马,也算是不凡的品种。

    萧竹扒开马草,露出下边的盒子,竟是些烟草,萧竹熟练地取出一小张宣纸,包了些烟草,点燃后挂在嘴边,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浓烟。

    烟味席卷马房,两匹马都发出不满的喘气声,萧竹摸了摸两匹马,轻声道:“抱歉了,但我也没办法,最近父皇查得严,我只能偷偷地来,放心,我很快就抽完了。”

    这些烟草自然也是北陆品种,产自洛州,同样是萧昊送来的礼物,尽管很少,但毕竟难有渠道,这些烟草少说值个上百两银子,刚才萧竹拿的一些,就相当于十两银子左右。

    萧何是极力反对自己的子嗣抽烟的,近乎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自从发现萧竹会抽烟,这枫宫就多出了些“闲人”,这些都可以说是萧何派出的探子,是前来监管萧竹的。

    不出一会儿,萧竹走出马房,漫步走到枫宫中央的一间亭子里。

    亭子中的石桌上,已经摆了些泡好的茶,再看泡茶的人,居然是萧何亲至。

    萧竹瞬间有些慌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坐下,看向桌上的茶叶茶罐,却又欲哭无泪。

    南陆名茶——蒙顶。产自南唐、北秦、楚三国交界的山脉绝巅,每年难有百余斤产量,萧竹一共也就存了不足百两。

    “父皇你这是哪找来的茶叶!”然而萧竹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

    “天策堂,第三排第六册竹筒的后面。”萧何喝着茶水,不紧不慢地回答。

    一滴豆大的汗水从萧竹头顶冒出,他故作镇定道:“啊呀呀,难道还有一个天策堂?什么时候我去看看。”

    “不用看了,就是你的,不过一罐茶叶而已,至于吗,反正迟早是要喝的。”萧何不解。

    萧竹于是问道:“父皇觉得这茶如何?”

    “还不错啊,怎么了?”萧何不以为然。

    萧竹欲哭无泪:“您手里这一杯茶在坤城品茶坊至少要十两黄金,您就给我一句‘还不错’?”

    萧何猛然呆住,握着茶杯的手抖了起来,还好萧竹连忙按住,这一撒可能就是一两黄金啊。

    萧何毕竟是皇帝,资产不可能少,但他萧何一生要求自己要节俭,莫说十两黄金一杯的茶,就是一两银子一杯的茶也不见得经常喝。

    萧何惊讶道:“这一杯茶……值十两?”

    萧竹哭丧着脸:“不然我为什么要藏得那么隐秘。”

    “害,罪过罪过,没想到这个时候破了财戒。”

    萧竹苦笑:“算了算了,反正我弄到这玩意的时候没花钱,就当它不值钱吧,至少现在取出来的喝完来,别浪费。”

    萧竹说着,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叶在温水中舒展开来,片片嫩绿厚实。

    萧何不解道:“没花钱,你怎么弄到的?”

    “自己去摘的,前年不是去赴南唐储君的宴席吗,回来路上刚好路过一片山地,我知道是这种茶叶,就摘了一些,也就一点点,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喝一点少一点。”

    “原来如此,”萧何放下茶杯:“那么废话不多说,我是来找你谈正事的,关于北上一事。我还有个任务给你。”

    说着,萧何取出一封信,递给萧竹:“你返程的时候,往大汉走一趟,去把这封信交给汉王宫的吕氏,就说是我寄的。”

    “汉王宫吕氏?”萧竹惊讶,“那不是大汉国主的老婆吗,老爹你……还有这爱好?”

    “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妈的事,不要乱想,这件事关乎到你弟弟,不得有失。”

    “为什么我来。”

    “因为你顺路啊。”

    “行行行,还有别的事吗?”萧竹有些不耐烦了。

    “当然还有了,”萧何说完起身,来到萧竹后方,给了后者一巴掌,“还敢抽烟,烟味都冲我脸上了,你以为我闻不到?再让我抓到一次,罚你三十大板!”

    “爹,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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