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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感情这方面上,孟钦还是算得上比较君子的,是一个好情人。从一开始的默默守护,到现在的生死相守,从来没有过动摇,哪怕是过程中出了意外,也没有责怪苏谙的意思,这一切都被苏谙默默看在眼里,积攒着感动。

    不过感动之余,苏谙更多是有种天上掉馅饼被自己捡到的不真实感觉,要知道苏谙可是活脱脱的母胎solo啊,时间久到她自己几乎都要不相信爱情了,这突然来了一个人,就这么没缘由的看上你了,看中你了。图什么?钱?拜托人家孟钦也是好家世的好吗,图权?更不可能了,苏家在商界还有地位,在政界顶天了就是卖个面子的情分,图名图礼?苏谙看了一眼周围孟钦的办公室,看到墙上的工作牌,主治医生……

    好吧,她苏谙在孟钦这里完全就是一个三无人设。

    她回味着,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孟钦回来时还看到苏谙低着头在笑。

    “怎么了?有什么开心的是嘛?”孟钦坐在她身边,地上一杯水。

    苏谙满含深意地看着他,忽然问出口:“你图我什么呢?”

    被苏谙这么问,他没有立马说情话讨苏谙欢心,而是真的仔细想了想。同时苏谙在旁边念念叨叨:“你看啊,我对你来说,又没钱,又没势,又不能给你带来名利。你到底图我什么呢?”

    孟钦看着她,眉头一俊,而后又舒展开来,意味深长:“我啊,当然是图你了。”

    “不是,我问你图我什么。我当然你图我……”苏谙说着,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眼神甩过去,把羞怯都说尽。

    “图你后半辈子啊。”孟钦看着她笑,如她的意说:“不然还能图什么,这么说你清楚了嘛?”

    没想到孟钦真的会说出口,脸上的表情一时不适应突如其来的表白,唯有脸红才能体现当下的心情,孟钦挂着笑看苏谙,眼神却渐渐有了深意。

    或许是离开有一段时间,两人也刚见面没几天,苏谙的一切对孟钦来说都是新奇的。他注意到苏谙的脸上有些不同寻常的惨白,哪怕是因为羞怯有了红晕,也丝毫没有起到润色的效果,反而让孟钦看来,她更虚弱了。

    他忽然一瞬间一些心软,还有些说不出心疼。看着苏谙的脸色都不自觉更温柔了许多。而被孟钦这么看着,苏谙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挺尴尬的。”

    孟钦笑,伸手抚上她的脸,仿佛在抚摸一个无价之宝:“没看够,想多看看。”

    情话直接又坦诚,苏谙听后更是悸动地不行。也忘了自己一开始的问题,转移话题着道:“好了好了,你报告拿好了嘛?我要回去了。”

    孟钦点点头,说:“我送你。”

    苏谙随着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孟钦问:“怎么了?”

    苏谙回过头,看到刚才沙发上的报告,直截了当:“我想看看报告,可以嘛?”看到孟钦考虑的样子,她又说:“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病情,对吧,孟医生?”

    “怎么忽然想要看这个。”孟钦的声音听起来很抵触,并不愿意多谈,却还是足够温柔,“你看这个也看不懂,先去休息,都累了一天了,等晚上的时候你要是还想看,我再讲给你听。”

    “可是……”触及到孟钦的表情,苏谙也只能拖鞋:“那好吧,我先回去,你晚上再过来。”

    “嗯,好。”孟钦一句看着苏谙回到房间,在里面呆了几分钟后,才回到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顺手关了门,还反锁上了。

    打开报告他直接翻到了最后面看目前的整体结果,情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没有好起来,但恶化的也没有相信中的快。

    又往前去看了具体的项目。血液,骨髓,衰弱……这些习以为常的词再一次出现,见惯了生死的孟钦却感受到第一次当医生时的震动。

    当孟钦第一次接受病人的时候。也是癌症。前期之间,看报告他心里都没有什么震撼,毕竟这种在专业书专业课上听的已经够多了,重复多次机械的理论对孟钦来说已经不具备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心理波动。

    直到他值班那夜,看到接受的病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模样,病人似乎很疼,孟钦看到病人挣扎着,却无力抬起自己的手,眼泪从一个大男人眼里流出来,凹陷的眼眶已经有了乌黑的暗影,像是死亡蛰伏的基地,静静等待着死亡。

    手术失败,病人治疗无效死亡。

    那天他只是打下手,沉默的手术室里,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除了听到医护人员的喘息声之外,就是心电仪的声音。“滴---”这是死亡的声音。他看着手术台的人,不,应该是尸体。遮挡的不被染地血红,甚至深红的地方都成了黑色的痕迹,呼吸机还在运作,管子插在病人鼻子里却再也起不到效果……

    打开手术室门地那一刹那,门外的人蜂拥而上。医生医生地不停喊,孟钦被当成医生,被一群人围着。

    “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手术成功吗?”

    “医生……”

    真正的医生从后面出来,上山来解救孟钦。对着一众人说:“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

    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忽然吵闹声没有了,一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在消化这个消息带来的打理。孟钦觉得脑子都不太清楚了,浑浑噩噩跟着主刀医生离开,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后面爆发出一阵哭鸣。

    他第一次意识到书本上的字承载的是多少人的痛苦与折磨。

    想的有些深了,看着苏谙的报告。他忽然后怕起来,苏谙会死吗?她会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吗?

    自己虽然一直告诉她,不会死。没事的。可是但是都有万一,万一呢?

    万一她真的……

    他失神地关上了报告书,静静坐在位置上,眼神晦涩不明,心头就像压了一座山,你能感受到山里是不是流过的山泉给人的慰藉,能感受到山上清风带来的短暂的舒畅。可你却无时无刻都无法忽视它压在你心口的事实。

    持续的痛苦中,孟钦只能寻找短暂的安慰乐趣。他是这样,苏谙呢?她这个当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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