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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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长公主杨洁看着听说皇帝遇刺后神色惊惶，脸色发白的卫皇后，沉声再问：“此事，真与母后无关？”
“我又不是疯子！”面对长公主质问，卫皇后歇斯底里吼了一句：“你父皇出事我能有什么好处？杨漓月三军兵符在手，她会乖乖送杨浩上位，还是会和你姐妹情深，助你成为一代女皇？”
话虽如此，但杨洁清楚，自己这位母后有时候脑袋发热，什么昏招都使得出来：“皇帝遇刺，负责守卫的禁军连护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药倒一片，很明显事前就遭了算计，而禁军统领吕三用，自少年时就对母后情根深种，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少。”
“那又如何，少年慕艾，再正常不过，自我与你父皇成婚，几乎与他毫无交集，也就宫里一些庆典能偶尔碰上一面。”
卫皇后嗤笑一声看向女儿：“还觉得你挺聪明，你觉得一个男人，会为了少年时一点如今不知道还残存多少的情愫去做这样一件荒谬至极的事？便是事成，他能得到什么？”
杨洁沉默下去，确实如皇后所说，这件事不成，禁军统领难辞其咎，这事成了，放眼皇室，没有哪一个敢说有十足把握能问鼎至尊。
于禁军统领来说，参与这件事着实太不划算了些。
而且吕三用与杀手搏杀，那一身伤差点要了命，无论什么样的阴谋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总得先有命。
杨洁紧绷的心弦稍松：“当真与母后无关？”
卫皇后没忍住大翻白眼：“本宫在你眼中，就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吗？”
悠长悠长吐出口气，杨洁其实知道，此时不宜来坤宁宫质问此事，和关心叶驸马伤势的人一同去净心堂静候佳音，或者闻得噩耗，第一时间送上祝福或是安慰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任她再坚韧的心性，也按捺不住。
这件事若有她母后昏头参与其中，皇后一系，连同废太子，杨浩，还有她在内，通通会死。
她明白这个道理，皇后也明白。
她母后如今还能如此镇定，看来确实与她无关。
……
……
宁远侯府。
裴元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弱弱问了一句：“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听闻皇帝遇刺的裴世安惊坐而起，面对父亲谨慎小心的质问，一时无言以对。
他知道父亲为何会有此问，毕竟原本，他也是要去参加叶繁冠礼的，只是临时改变了主意，被问缘由时又语焉不详。
在裴元川看来，皇帝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他家长子这件小事，很可能会成为要命的大事。
话未出口，有下人匆匆来报，有提刑司捕快上门，手持刑部尚书批文，要裴大将军走一趟提刑司，接受问讯。
裴元川脸色顿变，没想到叶子明如此雷厉风行。连听到消息的崔莹都急冲冲赶了过来。
裴世安倒不心虚，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遭到了什么样的算计，而他确信，类似经历的，绝不止他一个。
“知道了，我这就去。”
……
……
整个京城乱翻天的时候，净心堂医馆一间特殊的房间门外显得格外沉静，因为沉静，所以哭声显得格外清晰。
张氏已经哭了好几次，叶蓝山抱着妻子，轻轻抚背，有些诧异，两个女儿虽看得出是故作镇定，但到底忍住了泪，只是都怔怔看着那道关着的门，来到净心堂，叶繁就被送进里面。
裴世鑫焦急来回踱步。
陆羽等几位天工院院士凑在一起，神色惆怅。
被红衣刺客伤了肩膀的杨勇左肩缠扎着白布，和杨忆，叶盛站在一起，开口说了几句吉祥话，显然作用不大。
当眼下唯一的希望裴妍湫走过来时，在张氏眼里，真就是名副其实的活菩萨，一把扑过去就要跪地相求。
裴世鑫眼疾手快拉了把，虽然担心好友，但此刻让二姐心理压力过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实话实说。”裴妍湫道：“把握不大，类似的手法，我之前只在猫狗之类身上动过，从未在人体上试过，但事到如今，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你不用多说。”和裴妍湫一道走过来的杨漓月听过所谓的手术方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她听来，真是与阎王抢命了，就算输了，也怪不到裴妍湫头上：“今日无论驸马最后如何，我都记你出手相救的恩情。”
裴妍湫叹道：“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的。”
医馆伙计面色似惊又恐地过来报告说东西用热水煮过，都准备好了。
裴妍湫点点头，看了杨漓月一眼：“你确定，你要帮忙？”
杨漓月重重一点头。
裴妍湫道：“好吧，不过一个人怕是不够，我需要几个胆子大的助手。”
杨忆和叶盛第一时间开口：“我来！”
杨勇随后自荐，天工院的院士们也响应起来。
……
……
被裴妍湫称作无菌房的房间里，烛光汇聚到病床上，照亮叶繁褪去上衣袒露的胸膛，银色的刀柄格外惹眼。
被选来充当助手的杨忆，叶盛，陆羽，杨勇，就连杨漓月看到裴妍湫把弄着那些造型奇异的器械，都有些头皮发麻，只是此刻穿戴着手套口罩倒是免去让人瞧出拘谨的窘迫。
同样被选作助手的几位医馆伙计更是心惊胆战，不是没见过裴大夫用针给猫猫狗狗缝合伤口，但今个这床上是人啊！还不是无名小卒。
示意的目光看来，杨漓月会意地用一块白巾捂住叶繁口鼻，两指按在丈夫脖颈动脉上，本就昏迷中的叶繁呼吸间吸入麻醉药物，心跳开始渐变渐慢，达到某个合适的频率后，杨漓月朝裴妍湫点了点头。
裴妍湫感觉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了起来，脑海中的人体结构图愈发清晰，从刀的位置看，离心脏还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应该伤到了胃部上侧……心中约莫有数后，裴妍湫出声确认：“都准备好了吗？”
几位助手先后点头。
裴妍湫深呼吸两下，伸手将叶繁胸口的刀拔了出来。
霎时血溅。
坤宁宫里，长公主杨洁看着听说皇帝遇刺后神色惊惶，脸色发白的卫皇后，沉声再问：“此事，真与母后无关？”
“我又不是疯子！”面对长公主质问，卫皇后歇斯底里吼了一句：“你父皇出事我能有什么好处？杨漓月三军兵符在手，她会乖乖送杨浩上位，还是会和你姐妹情深，助你成为一代女皇？”
话虽如此，但杨洁清楚，自己这位母后有时候脑袋发热，什么昏招都使得出来：“皇帝遇刺，负责守卫的禁军连护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药倒一片，很明显事前就遭了算计，而禁军统领吕三用，自少年时就对母后情根深种，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少。”
“那又如何，少年慕艾，再正常不过，自我与你父皇成婚，几乎与他毫无交集，也就宫里一些庆典能偶尔碰上一面。”
卫皇后嗤笑一声看向女儿：“还觉得你挺聪明，你觉得一个男人，会为了少年时一点如今不知道还残存多少的情愫去做这样一件荒谬至极的事？便是事成，他能得到什么？”
杨洁沉默下去，确实如皇后所说，这件事不成，禁军统领难辞其咎，这事成了，放眼皇室，没有哪一个敢说有十足把握能问鼎至尊。
于禁军统领来说，参与这件事着实太不划算了些。
而且吕三用与杀手搏杀，那一身伤差点要了命，无论什么样的阴谋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总得先有命。
杨洁紧绷的心弦稍松：“当真与母后无关？”
卫皇后没忍住大翻白眼：“本宫在你眼中，就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吗？”
悠长悠长吐出口气，杨洁其实知道，此时不宜来坤宁宫质问此事，和关心叶驸马伤势的人一同去净心堂静候佳音，或者闻得噩耗，第一时间送上祝福或是安慰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任她再坚韧的心性，也按捺不住。
这件事若有她母后昏头参与其中，皇后一系，连同废太子，杨浩，还有她在内，通通会死。
她明白这个道理，皇后也明白。
她母后如今还能如此镇定，看来确实与她无关。
……
……
宁远侯府。
裴元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弱弱问了一句：“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听闻皇帝遇刺的裴世安惊坐而起，面对父亲谨慎小心的质问，一时无言以对。
他知道父亲为何会有此问，毕竟原本，他也是要去参加叶繁冠礼的，只是临时改变了主意，被问缘由时又语焉不详。
在裴元川看来，皇帝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他家长子这件小事，很可能会成为要命的大事。
话未出口，有下人匆匆来报，有提刑司捕快上门，手持刑部尚书批文，要裴大将军走一趟提刑司，接受问讯。
裴元川脸色顿变，没想到叶子明如此雷厉风行。连听到消息的崔莹都急冲冲赶了过来。
裴世安倒不心虚，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遭到了什么样的算计，而他确信，类似经历的，绝不止他一个。
“知道了，我这就去。”
……
……
整个京城乱翻天的时候，净心堂医馆一间特殊的房间门外显得格外沉静，因为沉静，所以哭声显得格外清晰。
张氏已经哭了好几次，叶蓝山抱着妻子，轻轻抚背，有些诧异，两个女儿虽看得出是故作镇定，但到底忍住了泪，只是都怔怔看着那道关着的门，来到净心堂，叶繁就被送进里面。
裴世鑫焦急来回踱步。
陆羽等几位天工院院士凑在一起，神色惆怅。
被红衣刺客伤了肩膀的杨勇左肩缠扎着白布，和杨忆，叶盛站在一起，开口说了几句吉祥话，显然作用不大。
当眼下唯一的希望裴妍湫走过来时，在张氏眼里，真就是名副其实的活菩萨，一把扑过去就要跪地相求。
裴世鑫眼疾手快拉了把，虽然担心好友，但此刻让二姐心理压力过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实话实说。”裴妍湫道：“把握不大，类似的手法，我之前只在猫狗之类身上动过，从未在人体上试过，但事到如今，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你不用多说。”和裴妍湫一道走过来的杨漓月听过所谓的手术方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在她听来，真是与阎王抢命了，就算输了，也怪不到裴妍湫头上：“今日无论驸马最后如何，我都记你出手相救的恩情。”
裴妍湫叹道：“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的。”
医馆伙计面色似惊又恐地过来报告说东西用热水煮过，都准备好了。
裴妍湫点点头，看了杨漓月一眼：“你确定，你要帮忙？”
杨漓月重重一点头。
裴妍湫道：“好吧，不过一个人怕是不够，我需要几个胆子大的助手。”
杨忆和叶盛第一时间开口：“我来！”
杨勇随后自荐，天工院的院士们也响应起来。
……
……
被裴妍湫称作无菌房的房间里，烛光汇聚到病床上，照亮叶繁褪去上衣袒露的胸膛，银色的刀柄格外惹眼。
被选来充当助手的杨忆，叶盛，陆羽，杨勇，就连杨漓月看到裴妍湫把弄着那些造型奇异的器械，都有些头皮发麻，只是此刻穿戴着手套口罩倒是免去让人瞧出拘谨的窘迫。
同样被选作助手的几位医馆伙计更是心惊胆战，不是没见过裴大夫用针给猫猫狗狗缝合伤口，但今个这床上是人啊！还不是无名小卒。
示意的目光看来，杨漓月会意地用一块白巾捂住叶繁口鼻，两指按在丈夫脖颈动脉上，本就昏迷中的叶繁呼吸间吸入麻醉药物，心跳开始渐变渐慢，达到某个合适的频率后，杨漓月朝裴妍湫点了点头。
裴妍湫感觉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了起来，脑海中的人体结构图愈发清晰，从刀的位置看，离心脏还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应该伤到了胃部上侧……心中约莫有数后，裴妍湫出声确认：“都准备好了吗？”
几位助手先后点头。
裴妍湫深呼吸两下，伸手将叶繁胸口的刀拔了出来。
霎时血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