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琉璃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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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子和盛老太太早已把话说开，葳蕤轩和寿安堂便少了几分隔阂，明兰的亲娘弟弟俱在，较之扬州时更多了些活泼，却仍是不爱出风头，此正合如兰之心。
她斗不过墨兰，只能从明兰身上找找大姐大的感觉，惯用“这个给你吃，你要跟我一国”的手段。
卫小娘直呼天从人愿！
立马展露厨艺，三不五时做些好吃的给如兰，于是如兰的口号就变成了“我吃了你小娘的东西，咱们就是一国的”。
王大娘子不如林栖阁敏锐，并未察觉卫小娘的变化，哪怕盛纮去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也只当是官人喜爱小孩子。
妾室以厨艺讨好嫡女，两个小家伙玩到一块，王大娘子乐见其成。
反正怎么也比林栖阁懂事！
如兰一招呼，明兰依言凑过去，顿时一张小嘴成了o。
邢泽一直关注着明兰的表现，心中的猜测又削减了几分。
“母亲！这镜子怎得如此清晰？”
如兰好奇心大盛，伸手就要去摸，却被王大娘子给打掉了爪爪。
“疼疼疼~”
“这可不能让你乱碰，万一再碰坏了……”
王大娘子不顾还在委屈的如兰，对华兰道:“琉璃……”
又转头对邢泽发问:“是吗？”
这下轮到邢泽诧异了！
他丈母娘……这么聪明的吗？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大宋已经有了镀银玻璃镜？
没听说啊！
“母亲如何得知？”
华兰也十分惊讶。
她当时就没认出来，还是官人告诉了才知道。
王大娘子不满道:“我又不是傻的！郡公送的那几支笔都是琉璃做的，也盖着红绸，你这般作为不是如出一辙吗？”
嗐！
原来是在这露了破绽！
邢泽濒临破灭的暴富梦……哦不对，他不爱银子，他对银子没兴趣，他只是想给家人们送福利。
王大娘子坐在镜子前，看看这，看看那，美个不停。
“琉璃我也不是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般模样的，这是多大一块琉璃才能制成啊！天爷嘞，怎么能将人照的如此清晰，官人，你快来看呐！”
盛纮回过神来起身，长枫和墨兰也坐不住了，一家子人都围在了镜子前。
盛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皱起了眉，抬手将房妈妈唤到近前，低声交代一番。
房妈妈不住的点头，最后道了声“是”，将寿安堂的仆从和捧礼的人都带了出去。
去干什么，邢泽看不到，但也能猜到，无非是下封口令。
甚至不止仆从，邢泽觉得盛老太太大概还会给镜子前那一群也下封口令。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以盛老太太的见识，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
果然……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盛老太太不怒而威，一声斥责将所有人都唤回了神儿。
盛纮等人忙请罪。
盛老太太看也不看，只问华兰:“我且问你，另一个可也是这般？”
“是。”
华兰有点不明白祖母为什么生气，但还是恭敬作答。
“琉璃难得，制成镜子更是不易，所以只有两个，一个是给祖母的，一个是给母亲的。”
华兰将其他的也掀开亮了出来。
“这个小一些的，可以随意挪动，便于取用，我给祖母、母亲和三位妹妹各备了一面。”
“这个更小一些，更便于携带，出门在外用来整理仪容十分便利，也是各备了一面。”
盛老太太觉得有些心塞道:“都是……琉璃制的？”
“是。”
华兰点点头，然后看向邢泽。
清澈茫然且无辜。
娘子求助，官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邢泽开口便道:
“祖母……”
“你先别说！”
盛老太太抬手打住邢泽的发言，她需要先缓一缓。
别看只是十几面大大小的镜子和几支笔，论折现价值，肯定比不上她孙女的嫁妆。
但反过来，她拿着孙女嫁妆折成的钱，想买到也是不易。
琉璃已经很珍贵了，再制成这样纤毫毕现的镜子……
盛老太太也是掌家几十年经营过诸多家产的人，本身又是女性，此时已经能想到“汴京镜贵”的追捧场面。
凡涉巨利，必有祸生。
邢泽立足朝堂时日尚短，尽管他有大功，可功劳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没有人会因为他收复了燕云就不出手对付。
盛老太太现在也拿不准了，索性直接问邢泽。
“这些东西是打哪里来的？”
“海外舶来的，船队还停在析津府的港口。”
“果真如此？”
盛老太太一双冷电般的眼睛盯着邢泽，邢泽面不改色微笑如常。
“果真如此。”
盛老太太不置可否:“你既如此说，那便是如此，往后可别记差了。”
甭管是不是，说死了就是！
“祖母放心。”
盛老太太点点头。
“我再问你，你得了此物，可有献于陛下？”
“尚未。”
盛老太太一拍桌子:“你糊涂！”
盛老太太可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连盛纮升迁都要打点上级，邢泽又怎么能例外？
这不是献不献媚的问题，而是态度问题。
作为领导信重的下属，洗脚遇到极其出众的13号技师，却只顾自己受用，丝毫不跟领导分享，还想不想进步了？
须知伴君如伴虎，陛下仁厚是没错，但不代表他不会疑心和记仇啊！
岂不闻杨无端乎？
盛老太太已经很久没这么发脾气了，猛的一动怒，还挺震慑群雄，盛纮等人心中皆是一跳，面面相觑。
只有邢泽，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盛老太太的顾虑，邢泽很清楚。
盛老太太的爱护，邢泽更是明白。
老太太这是把他当自家儿孙了，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祖母息怒。”邢泽分说道，“这些平常的装点于我等来说已是足够，但于天子之贵稍显不足，蕃人这些货品里没有合适的，我正命人重新打造装点，待完成后再献于陛下。”
“如此就好。”盛老太太听了邢泽的解释，这才平息了不少，又叮嘱道:“前朝后宫息息相关，也需记得。”
“弘毅明白。”邢泽应道，“陛下视我如子侄，于我多有关照爱护，信赖有加，蕃人的货，我已经全部买了下来，除了咱们自家留用一些，其他的会全部献给陛下。”
王大娘子立马急眼了，碰了碰华兰，悄声询问:“都给陛下，这得亏多少银子啊？”
华兰她也懵啊！
多少银子？
不造啊！
来前儿跟官人也没模拟到这段啊！
王大娘子和盛老太太早已把话说开，葳蕤轩和寿安堂便少了几分隔阂，明兰的亲娘弟弟俱在，较之扬州时更多了些活泼，却仍是不爱出风头，此正合如兰之心。
她斗不过墨兰，只能从明兰身上找找大姐大的感觉，惯用“这个给你吃，你要跟我一国”的手段。
卫小娘直呼天从人愿！
立马展露厨艺，三不五时做些好吃的给如兰，于是如兰的口号就变成了“我吃了你小娘的东西，咱们就是一国的”。
王大娘子不如林栖阁敏锐，并未察觉卫小娘的变化，哪怕盛纮去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也只当是官人喜爱小孩子。
妾室以厨艺讨好嫡女，两个小家伙玩到一块，王大娘子乐见其成。
反正怎么也比林栖阁懂事！
如兰一招呼，明兰依言凑过去，顿时一张小嘴成了o。
邢泽一直关注着明兰的表现，心中的猜测又削减了几分。
“母亲！这镜子怎得如此清晰？”
如兰好奇心大盛，伸手就要去摸，却被王大娘子给打掉了爪爪。
“疼疼疼~”
“这可不能让你乱碰，万一再碰坏了……”
王大娘子不顾还在委屈的如兰，对华兰道:“琉璃……”
又转头对邢泽发问:“是吗？”
这下轮到邢泽诧异了！
他丈母娘……这么聪明的吗？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大宋已经有了镀银玻璃镜？
没听说啊！
“母亲如何得知？”
华兰也十分惊讶。
她当时就没认出来，还是官人告诉了才知道。
王大娘子不满道:“我又不是傻的！郡公送的那几支笔都是琉璃做的，也盖着红绸，你这般作为不是如出一辙吗？”
嗐！
原来是在这露了破绽！
邢泽濒临破灭的暴富梦……哦不对，他不爱银子，他对银子没兴趣，他只是想给家人们送福利。
王大娘子坐在镜子前，看看这，看看那，美个不停。
“琉璃我也不是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般模样的，这是多大一块琉璃才能制成啊！天爷嘞，怎么能将人照的如此清晰，官人，你快来看呐！”
盛纮回过神来起身，长枫和墨兰也坐不住了，一家子人都围在了镜子前。
盛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皱起了眉，抬手将房妈妈唤到近前，低声交代一番。
房妈妈不住的点头，最后道了声“是”，将寿安堂的仆从和捧礼的人都带了出去。
去干什么，邢泽看不到，但也能猜到，无非是下封口令。
甚至不止仆从，邢泽觉得盛老太太大概还会给镜子前那一群也下封口令。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以盛老太太的见识，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
果然……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盛老太太不怒而威，一声斥责将所有人都唤回了神儿。
盛纮等人忙请罪。
盛老太太看也不看，只问华兰:“我且问你，另一个可也是这般？”
“是。”
华兰有点不明白祖母为什么生气，但还是恭敬作答。
“琉璃难得，制成镜子更是不易，所以只有两个，一个是给祖母的，一个是给母亲的。”
华兰将其他的也掀开亮了出来。
“这个小一些的，可以随意挪动，便于取用，我给祖母、母亲和三位妹妹各备了一面。”
“这个更小一些，更便于携带，出门在外用来整理仪容十分便利，也是各备了一面。”
盛老太太觉得有些心塞道:“都是……琉璃制的？”
“是。”
华兰点点头，然后看向邢泽。
清澈茫然且无辜。
娘子求助，官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邢泽开口便道:
“祖母……”
“你先别说！”
盛老太太抬手打住邢泽的发言，她需要先缓一缓。
别看只是十几面大大小的镜子和几支笔，论折现价值，肯定比不上她孙女的嫁妆。
但反过来，她拿着孙女嫁妆折成的钱，想买到也是不易。
琉璃已经很珍贵了，再制成这样纤毫毕现的镜子……
盛老太太也是掌家几十年经营过诸多家产的人，本身又是女性，此时已经能想到“汴京镜贵”的追捧场面。
凡涉巨利，必有祸生。
邢泽立足朝堂时日尚短，尽管他有大功，可功劳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没有人会因为他收复了燕云就不出手对付。
盛老太太现在也拿不准了，索性直接问邢泽。
“这些东西是打哪里来的？”
“海外舶来的，船队还停在析津府的港口。”
“果真如此？”
盛老太太一双冷电般的眼睛盯着邢泽，邢泽面不改色微笑如常。
“果真如此。”
盛老太太不置可否:“你既如此说，那便是如此，往后可别记差了。”
甭管是不是，说死了就是！
“祖母放心。”
盛老太太点点头。
“我再问你，你得了此物，可有献于陛下？”
“尚未。”
盛老太太一拍桌子:“你糊涂！”
盛老太太可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连盛纮升迁都要打点上级，邢泽又怎么能例外？
这不是献不献媚的问题，而是态度问题。
作为领导信重的下属，洗脚遇到极其出众的13号技师，却只顾自己受用，丝毫不跟领导分享，还想不想进步了？
须知伴君如伴虎，陛下仁厚是没错，但不代表他不会疑心和记仇啊！
岂不闻杨无端乎？
盛老太太已经很久没这么发脾气了，猛的一动怒，还挺震慑群雄，盛纮等人心中皆是一跳，面面相觑。
只有邢泽，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盛老太太的顾虑，邢泽很清楚。
盛老太太的爱护，邢泽更是明白。
老太太这是把他当自家儿孙了，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祖母息怒。”邢泽分说道，“这些平常的装点于我等来说已是足够，但于天子之贵稍显不足，蕃人这些货品里没有合适的，我正命人重新打造装点，待完成后再献于陛下。”
“如此就好。”盛老太太听了邢泽的解释，这才平息了不少，又叮嘱道:“前朝后宫息息相关，也需记得。”
“弘毅明白。”邢泽应道，“陛下视我如子侄，于我多有关照爱护，信赖有加，蕃人的货，我已经全部买了下来，除了咱们自家留用一些，其他的会全部献给陛下。”
王大娘子立马急眼了，碰了碰华兰，悄声询问:“都给陛下，这得亏多少银子啊？”
华兰她也懵啊！
多少银子？
不造啊！
来前儿跟官人也没模拟到这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