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亚托克斯：我的复仇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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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恕瑞玛沙漠的最西端，一座孤峰伫立。
生活在此处的人类被称为拉阔尔人，他们自诩为和神最接近的人类族群。
峰顶处，一束自星界投射而下的光柱投射而下，千万年如此，那里是星灵所居住的神秘之地。
在星灵们窃取铸星龙王力量的秘闻不为符文大陆的人们所知晓的现在，祂们毫无疑问就是神明。
所以这里就是，巨神峰！
巨神峰顶，本应是拜谒神明的清净之地，却被交错的金铁之声扰乱。
“你已经没有踏足这里的资格了，止步！”
燃烧着太阳之火的[天顶之刃]架住[贯星长枪]，蕾欧娜和潘森的盾牌相撞。
不，从那重新变得灵动的眼神和丰富的表情来看，眼前这擅闯巨神峰顶的不是潘森，而是阿特柔斯。
“阻拦我的是谁？是太阳星灵，还是蕾欧娜？”
“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是谁？是潘森，还是阿特柔斯？”
同为星灵力量的载体，雷欧娜当然听得出来面前这位前任战争星灵话语中的深意。
那是隐藏在一代又一代的星灵传承中的黑暗秘密，足以让太阳的光芒也为之黯淡。
但是自己可不仅是太阳星灵的代言人而已，雷欧娜还必须为烈阳教派中那些熟悉的面孔负责。
“我不是为了自己才选择再次来到这里的！”
“符文大陆正笼罩在死亡帷幕下，就连正义星灵都免不了遭受毒手。”
“因为我要重新履行战争星灵的职责，扫除危机！”
阿特柔斯掷地有声的怒喝让蕾欧娜陷入沉默，太阳的光辉爆发将相持的两人震开。
从炫光中恢复视力的阿特柔斯，看到整齐列队的烈阳教派的战士拦在面前。
“将冒犯巨神峰的此人拿下！”
虽然蕾欧娜下的命令十分无情，但她本人却将手中的剑盾收起，消失在阳光之下。
将手中的武器放下，阿特柔斯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三下五除二将这些狂热崇拜着他们眼中的神明的战士打昏，阿特柔斯站在通往星灵居住之地的光柱面前。
可是他还没有伸出手，一颗流星就在阿特柔斯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狠狠地撞在他身上。
于星光之中，阿特柔斯从数千米高的巨神峰上坠落。
而这一幕却被跟着莫甘娜来到山脚下的游零尽收眼底。
“哟~~~~~嘣！”
他甚至还请了专业的配音演员。
——————
“额——”
不知过了多久，峭壁之下低谷正中的阿特柔斯悠悠醒转。
入眼之处，满是尸骸和锈蚀的武器。
“这里是！”
在符文大陆之上有一个遵守了千万年的传统，当凡人渴求神明注视的欲望达到极致之时，就会从世界各地汇聚到巨神峰脚下。
只有不借助一丝一毫的外力，仅仅凭借肉体攀登至峰顶之人，才能得到星灵的注视，甚至被选为祂们力量的继承者。
然而那些失败者呢？那些怀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带着整个家族、部族甚至国家的期望，或包含希望或满怀绝望地来到此处，却不配在历史上拥有姓名的人呢？
他们只能在此处埋骨，他们只能有一个名讳，他们是——失败者！
阿特柔斯抬头看去，高耸的巨神峰依旧直插天际，千万年如一日。
所以人们只会仰视它，无人低头看过这低谷处的累累尸骨么。
阿特柔斯想起了自己，他也曾是部族的年轻人，面对蛮族入侵的危机他不得不将希望放在攀登巨神峰的传说，与生死与共的兄弟在峭壁上攀登了十数个日日夜夜。
幸运的是阿特柔斯成功了，以失去自我为代价唤来了战争星灵潘森附身，为部族解决了危机。
但自己的兄弟们呢？他们会沉眠在这里么？
阿特柔斯在白骨荒野上漫步，除了寻到了自己的长枪和盾牌之外一无所获。
“我的兄弟们啊，你们——”
还未等悲戚的情绪涌上心头，手中的长枪落地只能无奈苦笑。
阿特柔斯已经被战争星灵潘森的意志压抑了太久，甚至连记忆中兄弟们的面容和姓名都已经渐渐模糊。
成为星灵力量的代言人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正义星灵凯尔失去了人的情感，太阳星灵蕾欧娜要肩负起烈阳教派的一切责任。
而对于战争星灵来说，代价就是失去自我。
人们只看到了身着头盔铠甲骁勇善战的潘森，无人知晓那之下名为阿特柔斯的存在。
如果不是数年前潘森和[暗裔剑魔 亚托克斯]的交手失利让阿特柔斯脱困而出，他还不知道要在不知不觉中度过多少岁月。
呵，难道自己要去感谢那位暗裔么？
浓郁的黑雾将视线遮挡，不知何时破败之雾已将巨神峰笼罩。
阿特柔斯正是预料到了这样的情景，才以前任战争星灵的身份毅然登顶，却不成想遭受了如此果断的拒绝。
也罢，无非就是没有完整的战争星灵力量，这不能成为阻止阿特柔斯挺身而出的理由。
不如说——
将头盔重新戴好，手持枪盾的阿特柔斯双眼中有点点星光燃起。
“这反而正合我意！”
“我不再遵循命运或是星灵的安排，下定决心将战争的神力用于保护而不是带来纷争的，是我阿特柔斯！”
神力齐聚于身下，阿特柔斯奋力跃起。
他的双目看到了在黑雾遮蔽下，挥舞着手中大剑肆意屠戮的亚托克斯。
“邪恶与邪恶沆瀣一气，世界的悲剧起因莫过于此。”
“事成之后，我将欣然赴死！”
半空中的阿特柔斯投出长枪，正正落在开启[大灭]的剑魔面前。
看着老对手重击而下的天神之姿，亚托克斯握紧了手中的巨剑。
“我的复仇，就从此刻开始！”
——————
今日的巨神峰，注定要成为邪恶聚集之地，但是好在星灵们不会坐视不管。
除了在正面拦住亚托克斯的前代战争星灵阿特柔斯，太阳和月亮的光辉同时高悬于天际，烈阳教派和皎月教派的教众们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分别迎战破败军团以及暗裔大军。
他们要为了自己信仰的神而战，或是献出生命，或是献出忠诚。
无论如何，至少他们有面对强敌的勇气，至少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
但并不是所有的拉阔尔人都是皎月和烈阳的一份子，并不是所有的凡人都沉迷于星灵的光辉，他们被无辜的卷入了破败、暗裔和星灵的三方冲突之下，他们……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凄凉的死去就是他们必然的结局，就像是现在抱着女儿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地上，无助地面对黑雾的年轻妈妈。
可就在母女二人面前四五米之处，那无孔不入的破败之雾就这样停下不得寸进。
“别担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有人遭受苦难。”
一双纤细却有力的双手扶起惊恐的母女二人，紫色的皮肤和兜帽下的尖角将来人的身份彰显。
“先知大人，您——”
“不必多说，快带着孩子远离这里吧，我还要去治愈并保护更多人。”
年轻的母亲恭敬行礼之后，带着女儿离开了。
要是没有索拉卡大人，自己以及没有加入教派的人们会遭遇怎样的悲惨命运呢？
——————
身披兜帽手持法杖的索拉卡，一人迎着扩散开的黑雾走去。
[星体结界]随着她的脚步张开，隔绝着死亡的侵蚀。
这位真正行走人间的神明，忧心于是否有更多的无辜生命在逝去。
她并未看远处陷入混战的巨神峰一眼，因为那里并没有无辜的人。
听到远处的喧闹声，索拉卡加快了脚步。
冲向人群的狂暴亡灵被莫甘娜的锁链紧紧锁住，但是在她和游零赶到之前已经有不幸的伤亡者出现。
“千万忍着疼啊，别乱动！”
面对着紧咬着衣物的伤员，游零手中阎魔之火在他小腹上散发着黑气的伤口上燎过，将死气驱逐干净的同时顺便止血。
“这样一来至少你就不会变亡灵了，不过你还需要专业人士的救治——”
抬头看到被动[救赎]的缘故飞奔而至的索拉卡，游零这才放心地站起身。
“真是喷薄而出的安心感呢！”
说罢他抽出阎魔刀就冲向亡灵浪潮，果然比起治病救人，还是战斗更适合游零呢。
——————
“这就是最后一批伤员，并且大部分巨巨神峰外围的平民都转移到这里了。”
一处布置好[星体结界]的村落中，杀了个爽快的游零来到被改造成临时医院的小广场上。
数百名伤员在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中安置在此，这是足以让任何医生感到绝望的景象，但好在整个符文大陆上最强的医师就在此处。
璀璨的星光从索拉卡身上亮起，数百道[星之灌注]从她的体内灌注进伤口中，带走伤痛，带来生机。
在略显疲态的索拉卡身边，莫甘娜恭敬地侍立。
游零知道她对[众星之子]如此尊敬的缘由不是因为索拉卡唯一一位以本体降临符文大陆的尊贵身份，而是因为每次的治疗都在消耗其本体的生命力——虽然没人知道索拉卡的极限在何处。
莫甘娜和索拉卡还有更深的渊源，在她放弃母亲的剑之时，不免有人对于她身上残存的[正义]神力有所微词。
为莫甘娜声援的不是她那冷漠的姐姐，而是面前的索拉卡。
“我以为你应该早些释怀了，那时我就说过，造成你们一家如此遭遇就是我们这些以高贵者自居的天界生物。”
“但这不影响我对您的诚挚敬意！并且在任性的姐姐陷身囹圄之时，正是您当年的坚持，没有让[正义]陷入蒙尘。”
“不，莫甘娜。”
摘下兜帽，露出疲惫微笑的索拉卡，毫不顾忌地纠正着：
“在正义将自己束之高阁的那一刻，在星灵做出以神明自居的决定之时，[正义]或者是其他什么‘神力’早已蒙尘了。”
——————
此时在巨神峰的混战之中，仿佛是在印证着索拉卡那立场分明的评价，就连阿特柔斯本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足以和对面的亚托克斯打得难舍难分。
他还以为是得位不正导致自己始终无法领悟什么是[战争]的真谛，但当手中的贯星长枪和亚托克斯的巨剑相撞之时，神力却在体内喷薄而出。
阿特柔斯不仅回想起了意识重归身体的那一天，明明是遍体鳞伤，明明那高高在上的神识已被打散，可是砍下面前强敌持剑手臂的不正是自己么？
“你看上去很是困惑，但这并不出乎我所料。”
亚托克斯的巨剑砸在坚盾上，将阿特柔斯狠狠击退。
“执掌战争的神明，却因为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俯视凡人已经忘记了战争的真谛。”
“名为星灵的生物早已和身负的神力背道而驰，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无法亲自下场，而是需要所谓的代言人。”
“这被粉饰的真相，在他们将飞升的力量赐予远古恕瑞玛，将对抗虚空的责任让凡人负担，以及用卑劣的手段将我们的灵魂封印在武器中之时，每一个暗裔都看得明明白白，记得一清二楚。”
“我们的复仇对象，只是你体内力量的主人。”
“离开这里吧，趁着我还有难得的理智和耐心！”
——————
“……索拉卡大人！”
远处亚托克斯那直白且露骨的话语让时刻关注着巨神峰混战的莫甘娜无法适从。
“那是暗裔的疯言疯语，卑劣揣测，还是说——”
[众星之子]那无言的沉默和悲戚的神色，似乎是无比直白的回答，然而——
“不！”
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宇宙光辉随着雄浑而又坚定的回答降临在身边，来者是[瓦洛兰之盾 塔里克]。
满怀敬意地施礼后，带着复杂的神情塔里克开口：
“不要再用这样的责难来为难索拉卡大人了！那些野心叵测的星灵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那些被自己拥有的强大力量冲昏头脑的家伙，才是暗裔口中的卑劣者。”
在恕瑞玛沙漠的最西端，一座孤峰伫立。
生活在此处的人类被称为拉阔尔人，他们自诩为和神最接近的人类族群。
峰顶处，一束自星界投射而下的光柱投射而下，千万年如此，那里是星灵所居住的神秘之地。
在星灵们窃取铸星龙王力量的秘闻不为符文大陆的人们所知晓的现在，祂们毫无疑问就是神明。
所以这里就是，巨神峰！
巨神峰顶，本应是拜谒神明的清净之地，却被交错的金铁之声扰乱。
“你已经没有踏足这里的资格了，止步！”
燃烧着太阳之火的[天顶之刃]架住[贯星长枪]，蕾欧娜和潘森的盾牌相撞。
不，从那重新变得灵动的眼神和丰富的表情来看，眼前这擅闯巨神峰顶的不是潘森，而是阿特柔斯。
“阻拦我的是谁？是太阳星灵，还是蕾欧娜？”
“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是谁？是潘森，还是阿特柔斯？”
同为星灵力量的载体，雷欧娜当然听得出来面前这位前任战争星灵话语中的深意。
那是隐藏在一代又一代的星灵传承中的黑暗秘密，足以让太阳的光芒也为之黯淡。
但是自己可不仅是太阳星灵的代言人而已，雷欧娜还必须为烈阳教派中那些熟悉的面孔负责。
“我不是为了自己才选择再次来到这里的！”
“符文大陆正笼罩在死亡帷幕下，就连正义星灵都免不了遭受毒手。”
“因为我要重新履行战争星灵的职责，扫除危机！”
阿特柔斯掷地有声的怒喝让蕾欧娜陷入沉默，太阳的光辉爆发将相持的两人震开。
从炫光中恢复视力的阿特柔斯，看到整齐列队的烈阳教派的战士拦在面前。
“将冒犯巨神峰的此人拿下！”
虽然蕾欧娜下的命令十分无情，但她本人却将手中的剑盾收起，消失在阳光之下。
将手中的武器放下，阿特柔斯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三下五除二将这些狂热崇拜着他们眼中的神明的战士打昏，阿特柔斯站在通往星灵居住之地的光柱面前。
可是他还没有伸出手，一颗流星就在阿特柔斯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狠狠地撞在他身上。
于星光之中，阿特柔斯从数千米高的巨神峰上坠落。
而这一幕却被跟着莫甘娜来到山脚下的游零尽收眼底。
“哟~~~~~嘣！”
他甚至还请了专业的配音演员。
——————
“额——”
不知过了多久，峭壁之下低谷正中的阿特柔斯悠悠醒转。
入眼之处，满是尸骸和锈蚀的武器。
“这里是！”
在符文大陆之上有一个遵守了千万年的传统，当凡人渴求神明注视的欲望达到极致之时，就会从世界各地汇聚到巨神峰脚下。
只有不借助一丝一毫的外力，仅仅凭借肉体攀登至峰顶之人，才能得到星灵的注视，甚至被选为祂们力量的继承者。
然而那些失败者呢？那些怀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带着整个家族、部族甚至国家的期望，或包含希望或满怀绝望地来到此处，却不配在历史上拥有姓名的人呢？
他们只能在此处埋骨，他们只能有一个名讳，他们是——失败者！
阿特柔斯抬头看去，高耸的巨神峰依旧直插天际，千万年如一日。
所以人们只会仰视它，无人低头看过这低谷处的累累尸骨么。
阿特柔斯想起了自己，他也曾是部族的年轻人，面对蛮族入侵的危机他不得不将希望放在攀登巨神峰的传说，与生死与共的兄弟在峭壁上攀登了十数个日日夜夜。
幸运的是阿特柔斯成功了，以失去自我为代价唤来了战争星灵潘森附身，为部族解决了危机。
但自己的兄弟们呢？他们会沉眠在这里么？
阿特柔斯在白骨荒野上漫步，除了寻到了自己的长枪和盾牌之外一无所获。
“我的兄弟们啊，你们——”
还未等悲戚的情绪涌上心头，手中的长枪落地只能无奈苦笑。
阿特柔斯已经被战争星灵潘森的意志压抑了太久，甚至连记忆中兄弟们的面容和姓名都已经渐渐模糊。
成为星灵力量的代言人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正义星灵凯尔失去了人的情感，太阳星灵蕾欧娜要肩负起烈阳教派的一切责任。
而对于战争星灵来说，代价就是失去自我。
人们只看到了身着头盔铠甲骁勇善战的潘森，无人知晓那之下名为阿特柔斯的存在。
如果不是数年前潘森和[暗裔剑魔 亚托克斯]的交手失利让阿特柔斯脱困而出，他还不知道要在不知不觉中度过多少岁月。
呵，难道自己要去感谢那位暗裔么？
浓郁的黑雾将视线遮挡，不知何时破败之雾已将巨神峰笼罩。
阿特柔斯正是预料到了这样的情景，才以前任战争星灵的身份毅然登顶，却不成想遭受了如此果断的拒绝。
也罢，无非就是没有完整的战争星灵力量，这不能成为阻止阿特柔斯挺身而出的理由。
不如说——
将头盔重新戴好，手持枪盾的阿特柔斯双眼中有点点星光燃起。
“这反而正合我意！”
“我不再遵循命运或是星灵的安排，下定决心将战争的神力用于保护而不是带来纷争的，是我阿特柔斯！”
神力齐聚于身下，阿特柔斯奋力跃起。
他的双目看到了在黑雾遮蔽下，挥舞着手中大剑肆意屠戮的亚托克斯。
“邪恶与邪恶沆瀣一气，世界的悲剧起因莫过于此。”
“事成之后，我将欣然赴死！”
半空中的阿特柔斯投出长枪，正正落在开启[大灭]的剑魔面前。
看着老对手重击而下的天神之姿，亚托克斯握紧了手中的巨剑。
“我的复仇，就从此刻开始！”
——————
今日的巨神峰，注定要成为邪恶聚集之地，但是好在星灵们不会坐视不管。
除了在正面拦住亚托克斯的前代战争星灵阿特柔斯，太阳和月亮的光辉同时高悬于天际，烈阳教派和皎月教派的教众们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分别迎战破败军团以及暗裔大军。
他们要为了自己信仰的神而战，或是献出生命，或是献出忠诚。
无论如何，至少他们有面对强敌的勇气，至少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
但并不是所有的拉阔尔人都是皎月和烈阳的一份子，并不是所有的凡人都沉迷于星灵的光辉，他们被无辜的卷入了破败、暗裔和星灵的三方冲突之下，他们……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凄凉的死去就是他们必然的结局，就像是现在抱着女儿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地上，无助地面对黑雾的年轻妈妈。
可就在母女二人面前四五米之处，那无孔不入的破败之雾就这样停下不得寸进。
“别担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有人遭受苦难。”
一双纤细却有力的双手扶起惊恐的母女二人，紫色的皮肤和兜帽下的尖角将来人的身份彰显。
“先知大人，您——”
“不必多说，快带着孩子远离这里吧，我还要去治愈并保护更多人。”
年轻的母亲恭敬行礼之后，带着女儿离开了。
要是没有索拉卡大人，自己以及没有加入教派的人们会遭遇怎样的悲惨命运呢？
——————
身披兜帽手持法杖的索拉卡，一人迎着扩散开的黑雾走去。
[星体结界]随着她的脚步张开，隔绝着死亡的侵蚀。
这位真正行走人间的神明，忧心于是否有更多的无辜生命在逝去。
她并未看远处陷入混战的巨神峰一眼，因为那里并没有无辜的人。
听到远处的喧闹声，索拉卡加快了脚步。
冲向人群的狂暴亡灵被莫甘娜的锁链紧紧锁住，但是在她和游零赶到之前已经有不幸的伤亡者出现。
“千万忍着疼啊，别乱动！”
面对着紧咬着衣物的伤员，游零手中阎魔之火在他小腹上散发着黑气的伤口上燎过，将死气驱逐干净的同时顺便止血。
“这样一来至少你就不会变亡灵了，不过你还需要专业人士的救治——”
抬头看到被动[救赎]的缘故飞奔而至的索拉卡，游零这才放心地站起身。
“真是喷薄而出的安心感呢！”
说罢他抽出阎魔刀就冲向亡灵浪潮，果然比起治病救人，还是战斗更适合游零呢。
——————
“这就是最后一批伤员，并且大部分巨巨神峰外围的平民都转移到这里了。”
一处布置好[星体结界]的村落中，杀了个爽快的游零来到被改造成临时医院的小广场上。
数百名伤员在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中安置在此，这是足以让任何医生感到绝望的景象，但好在整个符文大陆上最强的医师就在此处。
璀璨的星光从索拉卡身上亮起，数百道[星之灌注]从她的体内灌注进伤口中，带走伤痛，带来生机。
在略显疲态的索拉卡身边，莫甘娜恭敬地侍立。
游零知道她对[众星之子]如此尊敬的缘由不是因为索拉卡唯一一位以本体降临符文大陆的尊贵身份，而是因为每次的治疗都在消耗其本体的生命力——虽然没人知道索拉卡的极限在何处。
莫甘娜和索拉卡还有更深的渊源，在她放弃母亲的剑之时，不免有人对于她身上残存的[正义]神力有所微词。
为莫甘娜声援的不是她那冷漠的姐姐，而是面前的索拉卡。
“我以为你应该早些释怀了，那时我就说过，造成你们一家如此遭遇就是我们这些以高贵者自居的天界生物。”
“但这不影响我对您的诚挚敬意！并且在任性的姐姐陷身囹圄之时，正是您当年的坚持，没有让[正义]陷入蒙尘。”
“不，莫甘娜。”
摘下兜帽，露出疲惫微笑的索拉卡，毫不顾忌地纠正着：
“在正义将自己束之高阁的那一刻，在星灵做出以神明自居的决定之时，[正义]或者是其他什么‘神力’早已蒙尘了。”
——————
此时在巨神峰的混战之中，仿佛是在印证着索拉卡那立场分明的评价，就连阿特柔斯本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足以和对面的亚托克斯打得难舍难分。
他还以为是得位不正导致自己始终无法领悟什么是[战争]的真谛，但当手中的贯星长枪和亚托克斯的巨剑相撞之时，神力却在体内喷薄而出。
阿特柔斯不仅回想起了意识重归身体的那一天，明明是遍体鳞伤，明明那高高在上的神识已被打散，可是砍下面前强敌持剑手臂的不正是自己么？
“你看上去很是困惑，但这并不出乎我所料。”
亚托克斯的巨剑砸在坚盾上，将阿特柔斯狠狠击退。
“执掌战争的神明，却因为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俯视凡人已经忘记了战争的真谛。”
“名为星灵的生物早已和身负的神力背道而驰，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无法亲自下场，而是需要所谓的代言人。”
“这被粉饰的真相，在他们将飞升的力量赐予远古恕瑞玛，将对抗虚空的责任让凡人负担，以及用卑劣的手段将我们的灵魂封印在武器中之时，每一个暗裔都看得明明白白，记得一清二楚。”
“我们的复仇对象，只是你体内力量的主人。”
“离开这里吧，趁着我还有难得的理智和耐心！”
——————
“……索拉卡大人！”
远处亚托克斯那直白且露骨的话语让时刻关注着巨神峰混战的莫甘娜无法适从。
“那是暗裔的疯言疯语，卑劣揣测，还是说——”
[众星之子]那无言的沉默和悲戚的神色，似乎是无比直白的回答，然而——
“不！”
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宇宙光辉随着雄浑而又坚定的回答降临在身边，来者是[瓦洛兰之盾 塔里克]。
满怀敬意地施礼后，带着复杂的神情塔里克开口：
“不要再用这样的责难来为难索拉卡大人了！那些野心叵测的星灵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那些被自己拥有的强大力量冲昏头脑的家伙，才是暗裔口中的卑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