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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站在阿芳身边的张强和女儿能够看出他射向这里的目光所停留的位置,阿芳也明显有了不自在的样子急忙将头扭向一边假装在人群中左右张望,娅琴的一双大眼睛则和他的爸爸触碰到了一起。

    随着身后一名官员的两声干咳,瓦里奇这才回到了原来状态,继续他刚才没有完成的神圣使命。

    当他侃侃而谈的话语刚一结束,身后那位一身戎装,两鬓如霜的官员担心会场有失控的风险便上前一步与大法官耳语了几句后就向幕后的士兵一挥手说:“带下去!”这时便有人领头助兴的高呼起‘乌拉’来,仿佛他们真的是看到了今后的曙光,在这座城市里再也不会有邪恶之类的现象发生了。

    欢呼的人群簇拥着押解的队伍快要走出大门时,一声既清晰又柔和的“等一等”使得前进中的队伍停止了脚步,只见一位中年妇女在人们为她让开的一条道中来到了尹弗斯基面前,她取下头巾分别向士兵和警官行礼后说:“我和他只说三句话。”

    眼前的男女大都对她不是很陌生,而且还像欣赏一幅画儿一样无声地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她十分平静的从貂皮大衣里拿出来一个小酒壶,拧下盖子对他说出了第一句话:“喝吧,尹弗斯基先生,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在他艰难的喝了几口之后,她与他四目对视着问了他第二句话:“您知道玛莎是谁吗?”她不能不让他知道被他玩弄的女人中还会有谁。

    处在人生就要结束的当下还能有尤金和她敢冒风险这么做,感激之中的尹弗斯基流下了老泪,但是他绝不会明白她这怪话里还能有什么意义,他扭动一下带着铁链的脖颈,没有回答,努力想睁大一点有些浮肿的小眼睛看着她。“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她把喝过的酒壶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并凑近了他的耳边说出了第三句话时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的:“她是你的女儿,是那位拥有两个情人的女儿,安德烈-伊万莫芙娜。”到此她也没有忘记给大家行了个礼后才傍若无人似的重新系好头离开了这里。

    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可是他亲自为她起的,并且还带着她在上帝的面前受过洗礼。

    她话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在他被推搡的同时,胸腔里聚满了愤怒的火焰、歇斯底里的朝着她的背影倾出了最大的气力嚷道:“你这个婊子养的!”他拼命地想挣脱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追上去掐死这位人面兽心的艳丽恶魔。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崩溃的理智使他忽略了越是反抗强烈,带来的伤痛就会越多的强与弱之间的法则,警察和士兵当然不会去理会她们之间话语中的含义,尽快收监才是正事,还有更多的好事在等着他们呢。

    瓦里奇法官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当他和几位官员与台下那几名绅士模样的人交头接耳不停比划时,阿芳已经拉着女儿催促张强顺着人流离开了大教堂,在她的引领下头也不回地向南街拐去,没走多会再折向东顺着行人稀少、阳光充足的考斯基大街时才停下来等着张强;他气喘吁吁赶上来时就很不痛快的说:“哎呀,刚才见你的脸色不是太好就依着你出来了,要不我真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呀。”他说得对,如果没有率先出来,那么斯洛莫娃和尹弗斯基二人的精彩一幕就不会错过了。“哪里,我很好,就是这样的场面有点不能适应,”接下来,阿芳又父女俩强作欢颜的继续说:“是恩是怨,无论怎样,尹弗斯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难道我们不应该早点回去庆祝一下吗?”

    身边的娅琴伸手接住了一滴冰凌融化滴落下来的水珠,抢在父亲的答话前搓着双手说:“妈妈说的太好了,我想今天会有不少人也会怎么做的。”阿芳欣慰的伸出右臂搭在了女儿的肩上爱抚说:“以后呀,我们就不会再受欺负了。”张强却出乎意料的叹了口气说:“唉,我的牢算是白坐了,罪也受了,厂也没了,连个公道话到现在也没人替我说,唉!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样儿了。”“哟,感情是你还不高兴呐,”阿芳转过身去站在他的面前又说:“男孩子在哪儿不是一样,他俩不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啊,你以为我就一点不疼他们吗?要不这么着,要是这月底还是这样的话,我去那边把他俩接回来好了。”见妈妈生气了,娅琴就搀扶着爸爸打个圆场说:“爸爸,我们走吧,回去我给你做盘对味菜,好好的喝上几口。”

    张强既是妥协又是不服气的说:“我这不是心里憋得慌嘛,瞧她唠唠叨叨的”他的锐气也的确大不如前。

    阿芳走了一会又停下脚步认真的对丈夫说:“你还别说,气话归气话,趁着眼下无所事事,我们和不带些银两回哈尔滨一趟,一家人也能落个团团圆圆的,反正这里有东平打理,他对你也是没话可说的。”听得出来,她不但非常想念自己的孩子,精神上所遭受的重创也与张强不分上下,只是在外表上不易被别人看出来而已。

    她的话虽然不多却包含了许多内容,张强虽然也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出于多重顾虑反倒是没了勇气把它说出来了,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他躲过阿芳等待中的眼光,伸长脖子向女儿问道:“你同意妈妈刚才的建议吗?”娅琴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他们二人既兴奋又尴尬:“这么大的事,你们不能回去再作商量嘛。”

    阿芳吃惊地用异常眼光打量了女儿,心里琢磨着:她真是个古怪灵精,说话做事都有条有理的,便给了她一个赞许:“难怪你的成绩总是那么好。”之后便一言不发的紧紧抓着女儿的手。

    有时沉默也是一种快乐,而这样的快乐没过多久,在一个三岔路口处她们与三匹高头大马不期而遇,最前面的骑手猛拽缰绳,那匹黑白斑点马的前蹄一跃而起足有一人多高,吓的娅琴脑袋一缩就躲到了妈妈的身后。

    骑马的三人都是警察,他们勒住缰绳后,马儿在张强一家人面前慢慢移动着,“先生,我们没有……”张强的话才说一半,娅琴已经用这里的语言呼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伊万,是你吗?”“啊,可爱的小姑娘,没吓着你吧”那个骑斑点马的年轻人显然没有恶意。

    他回过头去和他的搭档们嘀咕两句便身轻如燕的落在了地上仍然笑容可掬的对他们说:“这么巧,想不到会在这里又遇上你。”张强和阿芳的心还没有放松下来,娅琴已经迎了上去说:“你穿上军服我都不敢认了。”伊万做了个姿式问道:“怎么,变丑了吗?”娅琴把头揺的像拨浪鼓一样的说:“不不不。”

    阿芳这才谨小慎微地问女儿:“怎么,你们认识?”娅琴看看伊万后说:“我们昨天刚认识,是在拉斯塔娅的办公室里。”

    伊万很快就把她的话接了过来:“优秀的学生一眼就能认出来,上帝也总是眷顾有灵气的人,拿去吧,你们已经远离了罪过,愿上帝保佑你们。”他把刚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那把大钥匙向娅琴递了过去,看见她的漠然神情,年轻人反应极快的小声补充道:“工厂的。”说完就把钥匙丢在了她想接又不敢接的手上,腰身挺立一个回转就跃上了马背,一挥手,留下了尘雾中的一家三口。

    这把钥匙已经捂在他的口袋里停留好多天了,他洞察出米哈伊上司并没有把交给他的这项任务当作一回事,在和他喝酒时也没听他再提起过这事,所以到了他这里可就犯了难,他既不能私下里去把这钥匙给张强送去,又不能一声不吭的打开那扇锈蚀的大门,便想着等那座门楼彻底倒塌下来的时候再去完成这件事。

    昨天在教会学校里见到娅琴时也不知道她是谁的谁,更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华人的女儿,只是听说她的成绩令人满意,校长对她显现出的热忱也很不一般,当时对他来说,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和她在一起跳个舞。

    今天这个偶然机会能让他体面的从马上跳下,不仅守住了自己的尊严,也同样守住了眼前这一家人的尊严。待尘土散尽,留下的三人也没有移动半步,仍在了望着远去的模糊影子,茫然的三个人对视了好半天,娅琴才发出了震颤的哽咽声,断断续续的说:“妈妈不是说,今天回去该好好的…庆祝一下…嘛。”时,三个人的眼泪才在同一时刻失去了抑制,过往的路人见了这等场面,没有不回过头来猜测他们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幸。

    凭空落下的艰难盼望唤醒了即将颓废的张强,他为女儿抹去眼泪时就说:“走,赶紧给东平拍份电报去。”阿芳也紧跟着发出了惋惜的声音:“方姨他俩要是没有离开这里那该有多好。”

    娅琴抓住妈妈的手臂摇了摇说:“你就不能回去再说这些嘛。”张强听后当即就回眸投给了阿芳一个诡异的眼色。

    虽然工厂里已是狼迹一片,但是重新打开大门的喜悦心情还是在他走出破败的厂房之后才更为强烈,久违的笑脸让他忘记了冬日的严寒,张强激动的丢弃了拐杖向前紧踮了几步与真实前来祝贺的几人相互拥抱,阿芳则在一旁不断地地对着门前既熟悉又生疏的人们频频打着招呼,没有再向以前那样和他(她)们进行随意地交谈。

    娅琴也和她母亲一样并没有因为失而复得的工厂而在别人面前显露出异常,她对围在一起的十多个人说:“叔叔、阿姨,我由衷的感谢你们来工厂看望,有你们真好。”

    从用午饭时开始,他们三人就一直围绕着是去是留的话题说个没完没了,每个人的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他们各自的出发点都是不一样的。

    张强还是主张他原来的安排,既:见到叶列维斯基后再做打算,他说:“就目前来看,在俄国的友人中他是可以信赖的,虽然他和亚力托夫先生说不到一起,起码他们都是有良心的好人,再说东平吧,收到电报后他一定很快就把人给我带回来的,我相信,他也会同意我以前的主张。”阿芳笑了,她打趣的说:“他当然会同意你的主张,你们四个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张强马上就来了劲头说:“那可不一定,契柯夫离开这里之前和谁打过招呼了?”“这可不是一回事,那样的事,他怎么开得了口呐。”

    阿芳辩解之后又加强了语气:“不管怎么说,下一步我们怎么也要处处留心了,说不准还会有人使出其它什花样来惩罚我们,我的意思是,在离开这里以前,万事要以小心为是。”接下来,她也没有改变在时机成熟时就去哈尔滨进一步发展的看法。

    张强自知自己的过失太多,心想反正都是一个意思,便开始敷衍起来:“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娅琴见缝插针的开口试探着:“你们都想回去呀,那我以后怎么办?拉斯塔雅校长正帮我想办法呢。”阿芳拍拍她说:“孩子,不会耽搁你要做的事,我们说走,又不是现在就走,还不知道是在猴年马月呐,就是回去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回去呀。”

    娅琴似有所悟的点着头说:“听校长说,我们的家乡现在乱的一塌糊涂,我是不想你们会轻易放弃这里,再说托夫叔叔他们既然以前帮助了我们,以后也决不会不管我们的。”

    娅琴是在海参崴出生、在伯力成长的,她不知道她的祖籍是个什么样子,自从从听到了对那里的不同声音以后就不再对它进行判别了,在她的记忆印象里早已烙下了抹不去的印迹:来到这里的华人近乎都拥有一副憔悴的面孔、裹着一身褴褛衣衫、过着饥不裹腹抬不起头来的生活,这一切足以证明她的老师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对她而言,当然还是希望父母能够继续留在这里生活下去,何况这里还有她许多可以交流的小伙伴,更有抵挡不住的舞池诱惑以及浪漫无边地风琴手演绎出震感肺腑的声音。

    阿芳不便解释地回答了她:“你说得对,孩子,我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尽管今天没有定下具体的时间,等待时机回到哈尔滨计划已经成了今后发展的明确方向

    总之,工厂又重新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明天得到改变。

    傍晚时分,一阵不寻常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娅琴好奇的连手套都没有拿,抓起帽子就打开大门跑了出去。不一会她又回来了,还差点与准备外出看看的父母撞在了一起,她用平和的口气说:“没什么,说是有个女人上吊自杀了,外面风好大,我听的也不是太清楚。”张强和阿芳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他俩谁都不想把这样的晦气带进家来。

    第二天,‘那个孽种玛莎上吊自杀了’的消息在这个已不平静地小城里迅速的传播开来,特别是那些平时最为勤劳的女人们,她们把这个消息当作喜讯一样的到处传播,还眉飞色舞的添油加醋,结果是越传越离奇,越说越解恨,瞧她们那份高兴的劲头就好像是受到了主教大人亲自为她们做了一次洗礼一般;当她们其中任何一个看到自己的男人站在身边阴沉着脸时,一个个都没了原来的那股精气神了。原来,即使斯洛莫娃在教堂里小声的对尹弗斯基说出了玛莎的真实姓名,还是被一名酒色之徒听得明明白白,尽管他已经无数次的睡过了玛莎,在获得这样的奇闻之后当下仍旧是喜形于色地悄悄溜出了人群,难以忍性的邀上几个同类说:“跟我走吧,尹弗斯基那老头就要被流放了,他的女儿可在等着我们呢,今晚你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吝啬了。”其他几个人听后顿时就觉得周身有些不自在,其中一人爽快的拍着胸脯说:“好,你这张臭嘴如果说的不是假话,今天都算在我的头上。”

    在奔向芙蓉院的路途中他们放荡的秽语一刻也没有停歇,一些闻听者更是难以抑制的改变了方向紧随在了其后,都想去尝试一下那个让他们平静不下来的生理反应。而且在这个时间点去那里的客人们每人还可以得到一杯免费的热牛奶,外加一小盘点心。

    今天赶来这里的几乎都是冲着玛莎而来,而且做起事来还比以往更加卖力,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今天的发泄所带来的快乐感受为什么会和以前有着天壤之别的原由是什么。

    由于来的多走的少,队伍渐渐就从她的房间排到大厅门边,这才让守门的老妈子大感意外,她满脸堆笑的对排在后面的客人说:“先生,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如花似玉、温柔似水的,来,我带你去那间屋里享受同样的快乐,那可是新来的,包你喜欢。”

    她甜嘴蜜舌的一连劝了好几位,得到的回答几乎全都是一个调门:“我们喜欢的味道你老人家怎么能知道?”说完还相互取笑一通,气的她一甩手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眼睁睁地看着其它平时红火的绣花门帘前如今被冷落成修道院一般,她不得不为里面的姑娘捏了一把汗:这么多年来,她算是看到了姑娘真正受到了伤害。她现在一心就是盼望着斯洛莫娃院长能快点回来。

    起初玛莎也是觉得有些诧异:一般中午这会儿都不会有多少来客,虽然不少都还是熟面孔,可从这些寻欢客的表现上也让她大惑不解,好像是第一次与她交欢似的,她几次都想破坏规矩问一问门外可否还有客人,但都被随之而来的亲密融合淡忘在脑后。

    后来每换一位客人时她都会满心欢喜的这么想:‘我一定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院长,证明我仍然可以在这里唱得主角’因为她可不想去沃尔科尔那个鬼地方去做领班,虽然斯洛莫娃已经把提升她的打算和她说了好几回了。

    直到有一位兴奋过了头的客人在发泄完之后,神志尚且还没有完全恢复之际随口泄漏了‘机密’,她这才从梦寐中醒来。

    那位客人醉意难消的侧躺在她的腿边笑眯眯地欣赏着她的无可挑剔,臭嘴里还冒出了:“情人的女儿,多么好听的字眼。”余音未消,冷不防就被她飞起一脚给踹下床去,那位客人顿时暴跳如雷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揍她,然而,当他举起的拳头还没有落下的瞬间又突然地缩了回去,闪电般地抓起了他的衣物丝毫没有了顾忌捂着下体光着身子就跑了出去,那些还在排队耐心等待的客人们见此情景瞬间就乱作一成团看起了热闹,受到冷落而无颜开门的姑娘们听到外面响起了异常的喧哗声便也纷纷跑了出来,这样的场面在芙蓉院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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