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陈超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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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林落心中有事，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晚了，踩着上课铃声赶到了教室。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发现同桌陈超居然还没来。
班主任来检查的时候，还问大家，知不知道陈超为什么没来上学。
林落才知道，陈超并没有请假，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第一节课课间，林落看到教室门外有个灰色的影子一直在晃动，她追了出去，果然是陈茂才的魂魄。
陈茂才看起来十分萎靡，他看到林落出来，激动地说：“快、快去我家看看陈超，他不对劲，满头大汗，一直叫不醒。”
林落思索了片刻，答应了下来：“好，你找个阴影处躲着，不然还不等看到陈超，你就要灰飞烟灭了。我马上去找老师请假。”
作为老师眼中听话的好学生，林落请假非常顺利，班主任还嘱咐她感冒要好好休息。
林落没有直接去陈家，而是先去了王之洲的旅店。
王之洲上周才旅行回来，最近下雨，店里生意不好，他正在旅店里闲着，看到林落过来，惊喜地打招呼。
“嗨！小师妹，你逃学来找我玩吗？”
当看到林落身后，由于白日出行而萎靡不振的陈茂才的魂魄时，王之洲有些嫌弃。
“你带着什么东西来我店里啊？会影响我做生意的。”
林落对王之洲吊儿郎当的态度不太高兴，忍不住怼他。
“大师兄，你店里的生意什么时候好过啊。这是我同学陈超的父亲，他说陈超在家里一直醒不过来，状态也不对劲，师兄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王之洲一听可能涉及到人命，正色起来，跟着林落一起去了陈家。
陈家房子的铁门从里面反锁了，陈茂才可以穿墙而进，但林落他们不行啊。
陈茂才从二楼陈超卧室的窗户探出头来，着急地喊道：“你们快来呀，陈超他不行了，他一直在抽搐。”
王之洲正在电话联系开锁师傅。
林落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了院子里的大榕树上。
王之洲放下电话，正要告诉林落开锁师傅一会就来，却没找到林落的身影。
此时，林落已经爬上了榕树最高的一枝树杈，距离陈超卧室的窗户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夏天天气热，陈超卧室的窗户开着，只要能跳过去，就可以救出陈超了。
王之洲在底下看得心惊胆战，但又不敢出声，怕惊到林落。
只见林落脚底用力，一个弹跳，那根树杈应声而断，林落已经跃起，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接着双手就紧紧地抓住了卧室的窗沿。
王之洲松了一口气，看着林落灵活地爬进了窗户。
卧室的床上，陈超浑身是汗，身体已在不自觉地抽搐，林落用手背探查了一下陈超的额头，“好烫啊。”这是发高烧了。
担心陈超不停抽搐会咬到舌头，林落从陈超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薄体恤，捏成团，塞进了陈超的嘴里，然后才下楼，给王之洲开了门。
王之洲一看陈超的情形，立马就明白了，他审视地看向一旁着急的陈茂才，问：“你摸了这孩子？”
陈茂才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常年不在家，和孩子关系不好，我现在这样……我只是想多看看他，他昨天晚上睡觉把被子踢掉了，我想捡起来给他盖上，可我没有办法，我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试了几次都不行，我……”
林落有些生气，语气有些冲：“我昨天就嘱咐过你了，不要触碰他，你还用手穿过了他的身体，还好几次……”
“小落，冷静点，救人要紧。”王之洲制止了林落继续说下去。
他已经背上陈超，快步下楼，直走到陈家大门口，王之洲人缘好，一下就招呼到了一辆过路的熟人的车，将陈超送去了医院。
林落留下来善后，她盯着陈茂才，不许他跟着去医院，又将整栋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其他的问题。
检查完房子，林落坐在一楼客厅里休息，忽然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她向着哭声处看去，是陈茂才蹲在角落里哭泣。
林落觉得是自己刚刚说话有些重了，陈茂才和家人阴阳两隔，她不该那样说话。
“陈叔叔，对不起，我刚刚讲话有些重，我担心陈超出事，太着急了才会那样，您别放在心上。”
陈茂才渐渐止住哭声，强忍着哭意道：“不是怪你，我是怪我自己。”
“我没有本事，只会开车，跑长途货运的，都是常年的不在家，和妻儿聚少离多，孩子一天一个样，每次我回来，小超都比前一次又长高了好多，好多次，他刚和我熟悉，我就又要离家去工作，下一次回来，他又不认识我了。小超长大后和我也不亲，可是在我心里，孩子就是我的动力，再苦再累，为了孩子，我都觉得有奔头。”
“我小时候也不爱读书，读完了初中就去社会上混了，没有学历，没有手艺，只能干些力气活，后来存了些钱，去学了开车，生活才慢慢好起来。小超和我一样，不爱读书，又贪玩，我就专门建了一个书房，每次回来就监督他学习，有时候他实在不听话，我还下了狠手打他，但这只是让他越来越怨恨我。”
“这次也都是我的错，我都已经死了，还要来烦他，既然来看他，就远远地看着就好了，明明你提醒过我了，我还是忍不住去触碰他，差点就要害死他，都是我的错！”
陈茂才缩在角落里，自责地抱怨着自己。
林落听着，不免有几分伤怀。
“陈叔叔，您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陈超，有您这样一个好爸爸。”
林落见自己的话吸引了陈茂才的注意，继续说。
“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开始的几年，生活过的着实有几分艰难。那个时候我就不禁在想，如果我也有爸爸，我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也会像您对陈超那样，会想尽办法监督我的学习，会在下雨天到学校给我送伞，会来开我的家长会，会每次出远门回来都给我带礼物……”
“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我和陈超做了6年的同桌，他是一个非常乐观开朗的男生，他从来没有说过您有哪里真的不好，最多是吐槽下您给他选的书桌太丑，给他从外地带的零食不好吃，在我看来，他这就是完全的炫耀，想让同学们都知道他爸爸给他买了书桌、带了零食，他有一个非常在意、关心他的好爸爸。”
林落说完，屋内陷入了长久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陈茂才缓缓开口，却说出了令林落心惊的话。
“林落，6年前，你是跟着我的车从b市来到这里的吧？”
第二天早晨，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林落心中有事，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晚了，踩着上课铃声赶到了教室。
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发现同桌陈超居然还没来。
班主任来检查的时候，还问大家，知不知道陈超为什么没来上学。
林落才知道，陈超并没有请假，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第一节课课间，林落看到教室门外有个灰色的影子一直在晃动，她追了出去，果然是陈茂才的魂魄。
陈茂才看起来十分萎靡，他看到林落出来，激动地说：“快、快去我家看看陈超，他不对劲，满头大汗，一直叫不醒。”
林落思索了片刻，答应了下来：“好，你找个阴影处躲着，不然还不等看到陈超，你就要灰飞烟灭了。我马上去找老师请假。”
作为老师眼中听话的好学生，林落请假非常顺利，班主任还嘱咐她感冒要好好休息。
林落没有直接去陈家，而是先去了王之洲的旅店。
王之洲上周才旅行回来，最近下雨，店里生意不好，他正在旅店里闲着，看到林落过来，惊喜地打招呼。
“嗨！小师妹，你逃学来找我玩吗？”
当看到林落身后，由于白日出行而萎靡不振的陈茂才的魂魄时，王之洲有些嫌弃。
“你带着什么东西来我店里啊？会影响我做生意的。”
林落对王之洲吊儿郎当的态度不太高兴，忍不住怼他。
“大师兄，你店里的生意什么时候好过啊。这是我同学陈超的父亲，他说陈超在家里一直醒不过来，状态也不对劲，师兄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王之洲一听可能涉及到人命，正色起来，跟着林落一起去了陈家。
陈家房子的铁门从里面反锁了，陈茂才可以穿墙而进，但林落他们不行啊。
陈茂才从二楼陈超卧室的窗户探出头来，着急地喊道：“你们快来呀，陈超他不行了，他一直在抽搐。”
王之洲正在电话联系开锁师傅。
林落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了院子里的大榕树上。
王之洲放下电话，正要告诉林落开锁师傅一会就来，却没找到林落的身影。
此时，林落已经爬上了榕树最高的一枝树杈，距离陈超卧室的窗户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夏天天气热，陈超卧室的窗户开着，只要能跳过去，就可以救出陈超了。
王之洲在底下看得心惊胆战，但又不敢出声，怕惊到林落。
只见林落脚底用力，一个弹跳，那根树杈应声而断，林落已经跃起，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接着双手就紧紧地抓住了卧室的窗沿。
王之洲松了一口气，看着林落灵活地爬进了窗户。
卧室的床上，陈超浑身是汗，身体已在不自觉地抽搐，林落用手背探查了一下陈超的额头，“好烫啊。”这是发高烧了。
担心陈超不停抽搐会咬到舌头，林落从陈超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薄体恤，捏成团，塞进了陈超的嘴里，然后才下楼，给王之洲开了门。
王之洲一看陈超的情形，立马就明白了，他审视地看向一旁着急的陈茂才，问：“你摸了这孩子？”
陈茂才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常年不在家，和孩子关系不好，我现在这样……我只是想多看看他，他昨天晚上睡觉把被子踢掉了，我想捡起来给他盖上，可我没有办法，我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试了几次都不行，我……”
林落有些生气，语气有些冲：“我昨天就嘱咐过你了，不要触碰他，你还用手穿过了他的身体，还好几次……”
“小落，冷静点，救人要紧。”王之洲制止了林落继续说下去。
他已经背上陈超，快步下楼，直走到陈家大门口，王之洲人缘好，一下就招呼到了一辆过路的熟人的车，将陈超送去了医院。
林落留下来善后，她盯着陈茂才，不许他跟着去医院，又将整栋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其他的问题。
检查完房子，林落坐在一楼客厅里休息，忽然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她向着哭声处看去，是陈茂才蹲在角落里哭泣。
林落觉得是自己刚刚说话有些重了，陈茂才和家人阴阳两隔，她不该那样说话。
“陈叔叔，对不起，我刚刚讲话有些重，我担心陈超出事，太着急了才会那样，您别放在心上。”
陈茂才渐渐止住哭声，强忍着哭意道：“不是怪你，我是怪我自己。”
“我没有本事，只会开车，跑长途货运的，都是常年的不在家，和妻儿聚少离多，孩子一天一个样，每次我回来，小超都比前一次又长高了好多，好多次，他刚和我熟悉，我就又要离家去工作，下一次回来，他又不认识我了。小超长大后和我也不亲，可是在我心里，孩子就是我的动力，再苦再累，为了孩子，我都觉得有奔头。”
“我小时候也不爱读书，读完了初中就去社会上混了，没有学历，没有手艺，只能干些力气活，后来存了些钱，去学了开车，生活才慢慢好起来。小超和我一样，不爱读书，又贪玩，我就专门建了一个书房，每次回来就监督他学习，有时候他实在不听话，我还下了狠手打他，但这只是让他越来越怨恨我。”
“这次也都是我的错，我都已经死了，还要来烦他，既然来看他，就远远地看着就好了，明明你提醒过我了，我还是忍不住去触碰他，差点就要害死他，都是我的错！”
陈茂才缩在角落里，自责地抱怨着自己。
林落听着，不免有几分伤怀。
“陈叔叔，您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陈超，有您这样一个好爸爸。”
林落见自己的话吸引了陈茂才的注意，继续说。
“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开始的几年，生活过的着实有几分艰难。那个时候我就不禁在想，如果我也有爸爸，我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也会像您对陈超那样，会想尽办法监督我的学习，会在下雨天到学校给我送伞，会来开我的家长会，会每次出远门回来都给我带礼物……”
“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我和陈超做了6年的同桌，他是一个非常乐观开朗的男生，他从来没有说过您有哪里真的不好，最多是吐槽下您给他选的书桌太丑，给他从外地带的零食不好吃，在我看来，他这就是完全的炫耀，想让同学们都知道他爸爸给他买了书桌、带了零食，他有一个非常在意、关心他的好爸爸。”
林落说完，屋内陷入了长久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陈茂才缓缓开口，却说出了令林落心惊的话。
“林落，6年前，你是跟着我的车从b市来到这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