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再见陈道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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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难为你还有力气和阿凝斗嘴。”姜老头儿摸着萧寒山的手腕，眉头皱的很深，“你再不静养，挣裂了伤口失血过多，再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萧寒山眨了眨眼睛躲开姜老头儿的眼神，偷看江凝，江凝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听得出来，萧寒山已经没有大事了，姜老头儿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怼人，要不然，便会一脸严肃的开始扎针，怎么还会说这么多话。
江凝端着粥三两口便吃完了，肚子里终于有了东西，可还是没饱，正想着要去厨房找点吃的，顺便为萧寒山煮点面条，就见萧河就背着一个染满血色的包袱进了屋来。
江凝一脸嫌弃，“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是大将军从雍州回来的时候带的包袱，一直放在马厩没来得及拿过来，刚才我过去看马这才想起，就带过来了。”
江凝看着已经发黑的包袱，又看了眼萧寒山，“你就背着这东西跟人打？”
萧寒山躲开江凝投来的目光，咽了咽口水，不发一言。
“你说你，打架的时候背着这么重的东西……你就不会扔了？”
萧寒山呢喃道：“不扔。”
江凝一把扯过包袱扔在地上，“东西重要还是人重要？你是傻吗？”
“都重要！”
萧河站在一旁搞不清楚状况，他记不明白江凝为什么会突然生气，明明大将军已经醒过来了，这可是好事，为什么要生气呢？但他也不明白大将军为什么要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带着这包袱。
姜老头儿将手里的碗重重摔在了桌子上，“你们两个，没完了是不是！？”
江凝动了动嘴，转身出了屋子，临走还不忘一脚踢开那包袱，这行为在萧河看来，这包袱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寒山心疼得忙对萧河使眼色，“快拿起来，里面有酒，别打碎了！”
姜老头儿叹了口气，“你们呀，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这样鸡飞狗跳的就开心了？你也是的，就算这包袱是阿凝给你的，你也不用在那样危机的时候还背着它，你这幸亏是醒来，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阿凝非得自责死了……你都不知道，阿凝听说你受了伤，撇下李大人和林大人就往凉州赶，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不吃不喝的……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搞不懂啊……”
萧寒山听着姜老头儿的话，咧开嘴笑着，心里念叨着，“阿凝担心我，她担心我啊……”
“大将军，你怎么了？”萧河很少见萧寒山这样笑，很怕是不是又有了别的病症。
姜老头无奈摇头，失笑道：“没事，乐得！”
“萧河，把包袱打开，里面的酒拿出来，看洒了没有。”
萧河“哦”了一声，有些费劲地扯开了包袱，上面的血渍虽然已经干涸，但还是因为这两日下雨有些黏腻。
“呀！这是饼子吧，都臭了，还有这酒，都撒完了……这是杏干？嗯，还好，用油纸包着，没事，还有柿饼、花茶……”萧河一一翻出来看过，将还没坏的东西挪出来放到了桌上，其他的又用包袱裹了扔在了地上。
萧寒山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包袱，一脸的可惜懊恼，姜老头瞥了一眼，示意萧河赶紧把拿东西扔掉，一边道：“你别告诉我，你还想把那些饼子给吃了，那到时候拉起肚子来我可是再不管了。”
“咳咳……那就扔了吧，只是那酒壶还能用。”
萧河叹了一句，“好，酒壶留下。”
江凝庆幸自己还记得路，很快就找到了厨房。
“哎哟，这是……夫人？”厨房里，正在灶头忙活的杨立才忽然看到转入厨房的江凝，本想叫一声“江姑娘”，但又想起现在眼前的江姑娘已经是他们的大将军夫人，立马又转了称呼。
“杨师傅，我来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要吃的，您打发个人过来就行，怎么还自己过来了，这地方烟熏火燎的，别呛着您。”
“咳，哪有那么多讲究，我也是在厨房忙活惯了的人。”江凝踱步在厨房瞅了一圈，除了炒菜煮饭的杨师傅，还有两个打下手的杂役。
“你们俩快过来，见过咱们大将军夫人。”杨立才伸手招呼，那两个杂役便立马到了眼前，他指着一个头戴头巾的瘦小男子道：“这是王二，”又指着另一个壮实憨厚的道：“这是李四。”
“见过夫人。”
江凝有些尴尬，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这么多礼，叫我江凝或者江姑娘就行了，别夫人夫人的叫了。”
杨立才憨笑着摇头，“那哪行，您是我们大将军明媒正娶来得，不叫夫人，那不合规矩。”另两个人也附和着，“是啊，是啊。”
江凝淡笑了两人，也不再强求，“好吧，那随你们吧。”
“是，不知夫人想吃点什么？”
江凝没在厨房发现一点青菜，只有一篮子鸡蛋和几个已经老了的厚皮菜瓜，果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煮点面条就行，不用太多，就要两碗，清淡一点。”
江凝心想着，要让人送点菠菜过来给萧寒山补补血才行，想到这儿，又对杨立才三人道：“厨房里有没有阿胶、红枣？”
“这些厨房没有，但是可以去药铺买点来，您要的话我让李四去买来？”
“嗯，好，”江凝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李四，“就这些钱，你看着买点，另外再买一些当归和黄芪来。”
“唉！”
杨立才挖了两勺面就要开始和面，边对江凝道：“夫人，您先回去，做好了我让人端过去就好了。”
江凝麻利地挽了袖子拿了鸡蛋，看得两人都有些惶恐。
“没事，王二，你把那个菜瓜削了皮切成片。”
王二看了一眼杨立才，伸着手不知所措。
“夫人让你干，你就干，站着做什么？”
“唉！”
杨立才手里和着面，对这个夫人很是喜欢，“唉，听萧都尉说夫人一来大将军就醒了，可真是不容易啊，您都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了三四个大夫了，哪个都不如夫人您带来的厉害！这下可好了，大将军醒了，后夏那些畜生的债迟早要取回来了。”
江凝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但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刻骨铭心，“是啊，他醒了就好了。”
“可不是，大将军在昏迷中念得都是夫人你的名字呢！”
“啊？”江凝的脸有些发红，“好了，切成这样就行了，你帮我把火烧起来吧！”
“唉！”
“夫人是要把鸡蛋和菜瓜炒在一起？”杨立才终于换了话题。
“是啊，再没有别的菜，就先凑合着炒一点吧。”
“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是这样，冬日存下的白菜和萝卜也都吃腻了，就这老菜瓜也难买到了。”
“你们也就吃点白菜萝卜？”
“是啊，再没有别的菜，大伙儿也习惯了，不过就着我腌的酱菜，大伙儿也都吃得满足着。”
江凝听着，心中琢磨着这里的商机，原先打算的在凉州盖大棚种蔬菜只是想着供应自己酒楼方便，顺便还可以和外族通商换点牛羊，如今看来，还要解决军营的伙食问题。想得越多，江凝心里盘算的战场就越大，还有拓跋辉，当初他可是答应了自己要把牛羊送来，若不然在凉州也开个庄子？
“夫人，面好了，您看是怎么做？”
杨立才的声音打断了江凝的思绪。
“哦，先放着，我炒好了加水下进去就行了。”
“好。”
……
江凝端着两碗面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姜老头儿和萧河站在门口。
“你们俩站这儿干嘛？萧寒山呢？睡了？”
萧河接过江凝手里的盘子，“没有，里面有人。”
“军务？”
“呃……算是吧！”萧河吸了吸鼻子，一看就有些心虚，“阿凝，你怎么才煮两碗啊，我和姜大夫可都也没吃饭呢！”
姜老头儿也跟着道：“就是，你再给我俩煮点去。”
江凝有些狐疑，摸不准两人赶着自己是什么意思，但心想着可能是里面商量着大事，不能让她知道，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姜老头儿不是也站在这里吗？
“你们俩去厨房看看，刚才下的面还有剩，现在去还赶得上，要是晚了就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吃了。”
“那你再帮我俩煮一点呗，走……”
江凝无语，指着萧河手里的盘子，“那这面怎么办？”
“我送进去就行了，你快跟着姜大夫去厨房，我随后就来。”
姜老头儿做出一副饿极了的模样，“阿凝，我也是许久没吃饭了，走，快去厨房。”
江凝似乎是明白这两个人不想让自己进屋子的原因了，“里面是不是有我不能见得人？”
萧河的手明显地颤动了一下，“没有，只不过是大将军在处理军务，闲杂人不能听。”
“我是闲杂人？”
“不是。”
“说，里面是谁？男的女的？”
萧岩被问得着急，一个劲的朝姜老头儿使眼色，可这会儿，姜老头也是无能为力，江凝不走，他能扛起来走吗？他不能啊，他这把老骨头扛不起来不说，就算能扛起来，被屋里那位知道了还不得乱棍打死了。
“哦？女的？”江凝竟然有些激动，“是女的？萧河，老实说，是不是萧寒山的老相好？”
萧河闻言立马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我们大将军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那是谁？这么怕我见？”江凝不依不饶，让萧河很是头疼。
“陈道恒。”姜老头儿实在是被两个人吵得头疼，他觉得就算自己这会儿不说，再吵下去，里面的人听见了，也能出来。
江凝听到“陈道恒”三个字，顿了半会儿，“他来干什么？”说完就反应过来，陈道恒是萧寒山的部下，来看望也是理所应当，“就他一个人？”她自己也不知道问这些是出于什么心理。
萧河小心翼翼地探究着江凝的喜怒，“就他一个，说来看望将军的。”
江凝泄了气，也不再纠缠，“好吧，那倒是真的不用见，这面你赶紧端进去吧，再等下去，筷子都夹不起来了。”
萧河点着头，转身要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江凝随着“吱呀”的声音看去，正对上开门而出的陈道恒的眼睛。
江凝愣了，陈道恒也愣了，萧河和姜老头儿也愣了，四个人像是电影被摁了暂停键一般愣在了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江凝，“萧河，愣着干什么？面要坨在碗里了。”
“哦！”
姜老头儿也回了神，跟着萧河进了房间。
江凝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心里也没有什么小说中人物描写的那般激动和不知所措，也没有像仇人一样的愤恨，反而倒是比刚才以为萧寒山有相好时更加平静。江凝心想，这可能就是无所谓的境界吧，陈道恒对她而言已经如同王二或者李四一般了，他的出现引不起内心的一丝波澜。
“陈校尉。”
“阿凝。”
“我来看看大将军。”陈道恒再次面对江凝，除了愧疚就是后悔，他还没能像江凝那样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可他现在毫无办法，毕竟江凝是萧寒山的妻子，对于这件事，他不能责怪到任何人的头上，但心里的怒气和怨恨实实在在的堵在胸口。尤其是江凝的那句“陈校尉”，他们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远，当初那个叫他“陈大哥”的姑娘，永远的被他弄丢了。
江凝假装没有看出陈道恒眼里的失落，淡淡地笑着，“嗯，他已经好多了。”
“是。”
“听闻陈校尉初十便要大婚，恭喜了。”江凝笑着对陈道恒拱手，“提前祝你幸福。”
陈道恒的脸色很难看，他不知道江凝说出现这些话时是不是会心痛，但是他会，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如今两个人已经有了小孩儿也不一定。
江凝见陈道恒不回应，抿了抿嘴，“陈校尉慢走。”说完挪开了距离，从他身边走向了屋里。
“也真是难为你还有力气和阿凝斗嘴。”姜老头儿摸着萧寒山的手腕，眉头皱的很深，“你再不静养，挣裂了伤口失血过多，再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萧寒山眨了眨眼睛躲开姜老头儿的眼神，偷看江凝，江凝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听得出来，萧寒山已经没有大事了，姜老头儿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怼人，要不然，便会一脸严肃的开始扎针，怎么还会说这么多话。
江凝端着粥三两口便吃完了，肚子里终于有了东西，可还是没饱，正想着要去厨房找点吃的，顺便为萧寒山煮点面条，就见萧河就背着一个染满血色的包袱进了屋来。
江凝一脸嫌弃，“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是大将军从雍州回来的时候带的包袱，一直放在马厩没来得及拿过来，刚才我过去看马这才想起，就带过来了。”
江凝看着已经发黑的包袱，又看了眼萧寒山，“你就背着这东西跟人打？”
萧寒山躲开江凝投来的目光，咽了咽口水，不发一言。
“你说你，打架的时候背着这么重的东西……你就不会扔了？”
萧寒山呢喃道：“不扔。”
江凝一把扯过包袱扔在地上，“东西重要还是人重要？你是傻吗？”
“都重要！”
萧河站在一旁搞不清楚状况，他记不明白江凝为什么会突然生气，明明大将军已经醒过来了，这可是好事，为什么要生气呢？但他也不明白大将军为什么要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带着这包袱。
姜老头儿将手里的碗重重摔在了桌子上，“你们两个，没完了是不是！？”
江凝动了动嘴，转身出了屋子，临走还不忘一脚踢开那包袱，这行为在萧河看来，这包袱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寒山心疼得忙对萧河使眼色，“快拿起来，里面有酒，别打碎了！”
姜老头儿叹了口气，“你们呀，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这样鸡飞狗跳的就开心了？你也是的，就算这包袱是阿凝给你的，你也不用在那样危机的时候还背着它，你这幸亏是醒来，你要是有个什么不测，阿凝非得自责死了……你都不知道，阿凝听说你受了伤，撇下李大人和林大人就往凉州赶，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不吃不喝的……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搞不懂啊……”
萧寒山听着姜老头儿的话，咧开嘴笑着，心里念叨着，“阿凝担心我，她担心我啊……”
“大将军，你怎么了？”萧河很少见萧寒山这样笑，很怕是不是又有了别的病症。
姜老头无奈摇头，失笑道：“没事，乐得！”
“萧河，把包袱打开，里面的酒拿出来，看洒了没有。”
萧河“哦”了一声，有些费劲地扯开了包袱，上面的血渍虽然已经干涸，但还是因为这两日下雨有些黏腻。
“呀！这是饼子吧，都臭了，还有这酒，都撒完了……这是杏干？嗯，还好，用油纸包着，没事，还有柿饼、花茶……”萧河一一翻出来看过，将还没坏的东西挪出来放到了桌上，其他的又用包袱裹了扔在了地上。
萧寒山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包袱，一脸的可惜懊恼，姜老头瞥了一眼，示意萧河赶紧把拿东西扔掉，一边道：“你别告诉我，你还想把那些饼子给吃了，那到时候拉起肚子来我可是再不管了。”
“咳咳……那就扔了吧，只是那酒壶还能用。”
萧河叹了一句，“好，酒壶留下。”
江凝庆幸自己还记得路，很快就找到了厨房。
“哎哟，这是……夫人？”厨房里，正在灶头忙活的杨立才忽然看到转入厨房的江凝，本想叫一声“江姑娘”，但又想起现在眼前的江姑娘已经是他们的大将军夫人，立马又转了称呼。
“杨师傅，我来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要吃的，您打发个人过来就行，怎么还自己过来了，这地方烟熏火燎的，别呛着您。”
“咳，哪有那么多讲究，我也是在厨房忙活惯了的人。”江凝踱步在厨房瞅了一圈，除了炒菜煮饭的杨师傅，还有两个打下手的杂役。
“你们俩快过来，见过咱们大将军夫人。”杨立才伸手招呼，那两个杂役便立马到了眼前，他指着一个头戴头巾的瘦小男子道：“这是王二，”又指着另一个壮实憨厚的道：“这是李四。”
“见过夫人。”
江凝有些尴尬，摆了摆手，“你们不用这么多礼，叫我江凝或者江姑娘就行了，别夫人夫人的叫了。”
杨立才憨笑着摇头，“那哪行，您是我们大将军明媒正娶来得，不叫夫人，那不合规矩。”另两个人也附和着，“是啊，是啊。”
江凝淡笑了两人，也不再强求，“好吧，那随你们吧。”
“是，不知夫人想吃点什么？”
江凝没在厨房发现一点青菜，只有一篮子鸡蛋和几个已经老了的厚皮菜瓜，果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煮点面条就行，不用太多，就要两碗，清淡一点。”
江凝心想着，要让人送点菠菜过来给萧寒山补补血才行，想到这儿，又对杨立才三人道：“厨房里有没有阿胶、红枣？”
“这些厨房没有，但是可以去药铺买点来，您要的话我让李四去买来？”
“嗯，好，”江凝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李四，“就这些钱，你看着买点，另外再买一些当归和黄芪来。”
“唉！”
杨立才挖了两勺面就要开始和面，边对江凝道：“夫人，您先回去，做好了我让人端过去就好了。”
江凝麻利地挽了袖子拿了鸡蛋，看得两人都有些惶恐。
“没事，王二，你把那个菜瓜削了皮切成片。”
王二看了一眼杨立才，伸着手不知所措。
“夫人让你干，你就干，站着做什么？”
“唉！”
杨立才手里和着面，对这个夫人很是喜欢，“唉，听萧都尉说夫人一来大将军就醒了，可真是不容易啊，您都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了三四个大夫了，哪个都不如夫人您带来的厉害！这下可好了，大将军醒了，后夏那些畜生的债迟早要取回来了。”
江凝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但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刻骨铭心，“是啊，他醒了就好了。”
“可不是，大将军在昏迷中念得都是夫人你的名字呢！”
“啊？”江凝的脸有些发红，“好了，切成这样就行了，你帮我把火烧起来吧！”
“唉！”
“夫人是要把鸡蛋和菜瓜炒在一起？”杨立才终于换了话题。
“是啊，再没有别的菜，就先凑合着炒一点吧。”
“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是这样，冬日存下的白菜和萝卜也都吃腻了，就这老菜瓜也难买到了。”
“你们也就吃点白菜萝卜？”
“是啊，再没有别的菜，大伙儿也习惯了，不过就着我腌的酱菜，大伙儿也都吃得满足着。”
江凝听着，心中琢磨着这里的商机，原先打算的在凉州盖大棚种蔬菜只是想着供应自己酒楼方便，顺便还可以和外族通商换点牛羊，如今看来，还要解决军营的伙食问题。想得越多，江凝心里盘算的战场就越大，还有拓跋辉，当初他可是答应了自己要把牛羊送来，若不然在凉州也开个庄子？
“夫人，面好了，您看是怎么做？”
杨立才的声音打断了江凝的思绪。
“哦，先放着，我炒好了加水下进去就行了。”
“好。”
……
江凝端着两碗面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姜老头儿和萧河站在门口。
“你们俩站这儿干嘛？萧寒山呢？睡了？”
萧河接过江凝手里的盘子，“没有，里面有人。”
“军务？”
“呃……算是吧！”萧河吸了吸鼻子，一看就有些心虚，“阿凝，你怎么才煮两碗啊，我和姜大夫可都也没吃饭呢！”
姜老头儿也跟着道：“就是，你再给我俩煮点去。”
江凝有些狐疑，摸不准两人赶着自己是什么意思，但心想着可能是里面商量着大事，不能让她知道，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姜老头儿不是也站在这里吗？
“你们俩去厨房看看，刚才下的面还有剩，现在去还赶得上，要是晚了就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吃了。”
“那你再帮我俩煮一点呗，走……”
江凝无语，指着萧河手里的盘子，“那这面怎么办？”
“我送进去就行了，你快跟着姜大夫去厨房，我随后就来。”
姜老头儿做出一副饿极了的模样，“阿凝，我也是许久没吃饭了，走，快去厨房。”
江凝似乎是明白这两个人不想让自己进屋子的原因了，“里面是不是有我不能见得人？”
萧河的手明显地颤动了一下，“没有，只不过是大将军在处理军务，闲杂人不能听。”
“我是闲杂人？”
“不是。”
“说，里面是谁？男的女的？”
萧岩被问得着急，一个劲的朝姜老头儿使眼色，可这会儿，姜老头也是无能为力，江凝不走，他能扛起来走吗？他不能啊，他这把老骨头扛不起来不说，就算能扛起来，被屋里那位知道了还不得乱棍打死了。
“哦？女的？”江凝竟然有些激动，“是女的？萧河，老实说，是不是萧寒山的老相好？”
萧河闻言立马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我们大将军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那是谁？这么怕我见？”江凝不依不饶，让萧河很是头疼。
“陈道恒。”姜老头儿实在是被两个人吵得头疼，他觉得就算自己这会儿不说，再吵下去，里面的人听见了，也能出来。
江凝听到“陈道恒”三个字，顿了半会儿，“他来干什么？”说完就反应过来，陈道恒是萧寒山的部下，来看望也是理所应当，“就他一个人？”她自己也不知道问这些是出于什么心理。
萧河小心翼翼地探究着江凝的喜怒，“就他一个，说来看望将军的。”
江凝泄了气，也不再纠缠，“好吧，那倒是真的不用见，这面你赶紧端进去吧，再等下去，筷子都夹不起来了。”
萧河点着头，转身要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江凝随着“吱呀”的声音看去，正对上开门而出的陈道恒的眼睛。
江凝愣了，陈道恒也愣了，萧河和姜老头儿也愣了，四个人像是电影被摁了暂停键一般愣在了原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江凝，“萧河，愣着干什么？面要坨在碗里了。”
“哦！”
姜老头儿也回了神，跟着萧河进了房间。
江凝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心里也没有什么小说中人物描写的那般激动和不知所措，也没有像仇人一样的愤恨，反而倒是比刚才以为萧寒山有相好时更加平静。江凝心想，这可能就是无所谓的境界吧，陈道恒对她而言已经如同王二或者李四一般了，他的出现引不起内心的一丝波澜。
“陈校尉。”
“阿凝。”
“我来看看大将军。”陈道恒再次面对江凝，除了愧疚就是后悔，他还没能像江凝那样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可他现在毫无办法，毕竟江凝是萧寒山的妻子，对于这件事，他不能责怪到任何人的头上，但心里的怒气和怨恨实实在在的堵在胸口。尤其是江凝的那句“陈校尉”，他们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远，当初那个叫他“陈大哥”的姑娘，永远的被他弄丢了。
江凝假装没有看出陈道恒眼里的失落，淡淡地笑着，“嗯，他已经好多了。”
“是。”
“听闻陈校尉初十便要大婚，恭喜了。”江凝笑着对陈道恒拱手，“提前祝你幸福。”
陈道恒的脸色很难看，他不知道江凝说出现这些话时是不是会心痛，但是他会，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如今两个人已经有了小孩儿也不一定。
江凝见陈道恒不回应，抿了抿嘴，“陈校尉慢走。”说完挪开了距离，从他身边走向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