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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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毅和江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啊？”
两人同时看向萧寒山，眼神里是明晃晃的探究。
江昊理了理江凝和萧寒山认识的时间线，心下思忖，“不对啊，这俩人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啊，这萧大将军什么时候喜欢了阿凝了？难道是一见钟情！？”想到这里，江昊又是一阵惊奇地看向萧寒山。
“封大人，你可听清楚了？”
“下官听清楚了！”封从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心中又有了打算。
萧寒山眉头一皱，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姓封的肯定要去找陈道恒离间他们的关系。
“既然听清楚了，就回家吧，”萧寒山阴冷着脸，松开江凝，绕到了封从义身边，低声告诫他，“不过，再让我发现你敢在什川身上打算盘，小心你头顶乌纱！别忘了，陈三还在我手里！”
封从义大惊，讪讪点头，麻利起身拉了封从阳穿过人群，往村里去了。
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江凝是被逼急了才病急乱投医，但这位萧大将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点头承认，让大伙儿都是猜想不断，而更多的还有好奇。
“这封从义还真是欺软怕硬！”
“可不是，人家大将军一说话，吓得屁滚尿流，真没出息！”
众人议论不断，而萧寒山暗自念叨了一句，“封从义？”
“寒山，走，陪我喝几杯！”老道一脸轻松招呼着萧寒山。
萧寒山一转头，就看到对着他一脸歉意的江凝，眉头一皱，走到跟前，“跟我来，有事问你！”
老道见此，笑了笑，对萧岩和梁毅道：“你们两个小子，跟我来，有事交给你们办！”
江安、江其、江立三人招呼了留下的众邻里进了院子，江昊则是麻利的跑去了后院找江瑾，他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他走之前一切正常的。
萧寒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见四周无人，这才停下了脚步，一转身，就看到江凝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江凝从自己开口闯祸的那一刻开始，就有心理准备接受萧寒山的责骂，所以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她要先承认错误，“萧大将军，对不起，这事是我冲动了，我也就是被逼的口不择言了，您大人有大量，等这事过了，回了府城，您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口不择言？”萧寒山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过是江凝情急之下的口误，但现在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江凝不敢直视萧寒山的眼神，但听他口气，似乎很是生气，便又诚恳道歉，“我真是很抱歉，我知道这件事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我真是鬼使神差才说了那样的话。”
萧寒山看着江凝自责不已的样子，总是想起昨晚将她拥在怀里的情形，他不知道江凝打算让他们的关系持续多久，即便是一种假象，但他期待着，希望一直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她会发现他的心意呢！
“要不然，山庄给你的分红再多一点？”江凝企图贿赂萧寒山，但愿他能看在钱的份上不多计较。
萧寒山乐了，“我缺钱吗？”
“那怎么办？那不然你说，要怎么办啊？只要不牵扯我家人，你随便想怎么样都行！”
萧寒山到底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这才道：“叫你来不是说这个事。”
“啊？那要说什么？”
“封长史，他不是叫封从志吗？怎么村里人叫他封从义？”萧寒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但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猜想。
江凝闻言，松了口气，“呵呵，也叫封从义！”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大伯，江昊的父亲从前也叫封从志？”萧寒山盯着江凝。
“你怎么知道？”江凝大惊。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说是与不是！？”萧寒山看着江凝的表情就已经知道，这个封长史有问题。
江凝犹豫着，她看到萧寒山探究的目光，躲闪开来，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其实对他们来说更有利，但是萧寒山他要是知道了，或许会让他更被封从义背后的人敌对，江凝不愿意再因为这些事牵扯萧寒山。
“看来，这次他是冲你们江家来得，什川也只是无辜被牵连罢了！”萧寒山纠结着，他看着江凝，他有些害怕，害怕江凝知道了会义无反顾的去找陈道恒，也害怕她知道了是因为她们家陈道恒才受了池鱼之灾会自责难受，可他还是说出来了，他不想她错过喜欢的人。
江凝忽然就想起那日在酒楼陈应安喝醉时说过的话，“你们一家都是丧门星，谁沾上了你们，都会倒霉”。
眼睛开始发酸，江凝撇过头去，蹲下了身子，泪水涌了出来，萧寒山看到江凝这样，以为自己不该提起这件事情，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只好蹲了下来，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事，只是我以为你知道了真相，会和什川解开误会……”
江凝抱着膝盖抽泣着，她对封家的恨在这一刻又增加了，他们竟然真的又向她身边的人下手，这一次是陈道恒，那下一次呢？是梁毅还是老道，或者庄子里的其他人，她不敢想，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保护不了那么多人，更何况还有她至亲的亲人。
“都怪我，如果陈大哥不是与我成亲，也许他就不会被这样陷害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离开我，他才会更安稳，即便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这样看来，娶了王月如，对他更有利。”
“也许什川宁愿不要这样的安稳，也想与你在一起呢？”
江凝埋在膝间的头摇了摇，“不，不会，他还有更亲的家人，他不能不管。”
“那你呢？怎么办？”
“我？”江凝抬头，一双泪眼对上萧寒山担忧的眼睛，“我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怎么办？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现在就扳倒封从义，我还保护不了他们，这次是陈大哥，上次是我爷爷和大伯，下次呢？是阿毅还是阿月他们？我保护不了那么多人啊！我能怎么办？”
“我可以，我可以，我来护着他们……”萧寒山抱住了江凝，轻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了，我不能再把你拉下水了……呜呜……”
“我不怕，我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怕的！”
“呜呜……我不是故意要胡说的……呜呜……我也是被逼的……”
“我知道！我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成亲呗！”
“哇……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关系！”
江凝在萧寒山怀里呜咽着，嘴里不时嘟嘟囔囔说着“对不起”，过了半个时辰，江凝终于平复了心情，清醒了过来，当她意识到自己又被萧寒山抱在怀里时，一种羞耻感直冲脑门。
“我哭完了。”
萧寒山顿时惊醒，轻轻放开了手，怀里没了人，钻进一股凉风，两个人都打了个寒颤，萧寒山站起了身，江凝却还蹲在地上。
“怎么了？”
江凝抬起头，不好意思地道：“腿麻了！站不起来。”
萧寒山连忙伸手去扶，江凝这才缓缓起了身。
“能走吗？”
“稍等会儿，还不行！”
“嗯！”
“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我得去找一趟什川，把这件事告诉他。”
“告诉他？总会听说，何必亲自去说呢？”
“亲自去解释一趟，总是比道听途说的要好一些，而且，我怕有人借此离间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江凝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等回了府城，你就……”
萧寒山有些害怕江凝说出休了她这样的话来，连忙打断，“嗯，没事，能走了吗？”
“嗯！好了！”
“那我先走了，事情办完就回来，你先回去休息！”
“嗯！”
萧寒山和江昊骑了马一路出了上园村，直奔陈道恒家。
而这时，封从义派去给陈道恒送信的人，也出发去了镇上。
江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院子里时，圆桌凳子已经摆满了，进出厨房帮忙的邻居看到江凝还不忘道贺。
“阿凝，你可真是好福气啊，找了个如此大的官儿，今儿封家人可是灰溜溜的回去的呢！”
“是啊，阿凝，这个大将军可比陈家那个好多了。”
江凝努力扯出一抹笑来，“是啊，刘婶子，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碰到这样的好事了，呵呵！”
“那到底也是你福气好啊！”
“呵呵，也许是吧！”
“阿凝，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大将军的啊？一般人可连听都没听过呢！”
“是啊，刚才在门口，可是威风极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就偶然间遇到了，就认识了。”江凝苦笑，又想起那日在狂风寨见到陈道恒时的情形，心中更加酸楚。
“看看，看看，这就是缘分啊！”
江凝跟着呢喃一句，“是啊，是缘分！”心里却是昨晚老道说的“有缘无分”。
张翠兰听到说话，从厨房里赶了出来，见江凝有气无力，面色苍白，就知道她不好受，于是找了个借口，支走了缠着江凝问东问西的人，才小心翼翼拉了江凝回了房间。
张翠兰本不想在这种时候追问这件事，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江凝，还怕她病急乱投医，随便拉了一个人就成亲，到头来害了她自己，所以还是开了口。
“阿凝，你与那个萧大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凝趴在桌上，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播放着她和陈道恒从相识到现在的场景，耳朵里听到张翠兰的问话，随意应付着。
“我说他是我的未婚夫，然后他就答应娶我了。”
“阿凝，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什川，可你也不能为了在封家人面前挣面子就把自己随意嫁了人啊！”张翠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一听到江瑾说江凝会嫁给萧大将军，心里就像吃了一碗蒜一样难受，她不知道这个萧大将军对江凝是有心还是只是一时帮忙应付一下，但无论哪一种，她都觉得江凝不该和他成亲，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将来吃亏的还是江凝。
“娘，没事，反正嫁给谁都一样！”
“那能一样吗？人家一个大将军，到底看上你哪一点，要娶你为妻啊？阿凝，你千万不能赌气啊，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张翠兰心急如焚，她不能接受江凝自暴自弃的想法。
江凝回了回神，看着张翠兰肿起的眼睛，心猛地抽了抽，“娘，你别担心，我没事，嫁给他不是很好吗？以后我们家就不会被欺负了！”
张翠兰红了眼眶，摇着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阿凝啊，我们就是被欺负死，你也不能拿你的终身大事当作儿戏啊！”
江凝听了，眼眶也跟着红了，她把头埋进张翠兰的怀里，“娘，他就是帮我一个忙，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呢，等这件事完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我还是会找个靠谱的人成亲，所以，没事的。”
“阿凝，你不用担心村里人的流言，这么多年了，我们家听得流言蜚语还少吗？封家人来看笑话那又怎么样，也不会掉块肉，我们照样吃好睡好，你又何必苦了自己去挣这么个面子呢？”
“娘，不一样了，我们家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啊，奶奶说的对，不能因为我影响了家里大哥他们的婚事，更不能影响了二哥和小弟的前程，如果这次萧大将军不来，也许我还是会找个人了了这件事，可是他来了，还答应了帮我，这大概就是命吧！”
“阿凝！”张翠兰何尝不知道一家的名声对儿女的婚事前程有多重要，要是他们家只有江凝一个孩子，她也就不用牺牲这么多去成全那么多人了，“可是，阿凝，你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你的婚事不应该这样啊！”
张翠兰已经开始哽咽，江凝也抽泣着，母女两个相拥而泣，门外站着的江立和江善林也是潸然泪下。
梁毅和江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啊？”
两人同时看向萧寒山，眼神里是明晃晃的探究。
江昊理了理江凝和萧寒山认识的时间线，心下思忖，“不对啊，这俩人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啊，这萧大将军什么时候喜欢了阿凝了？难道是一见钟情！？”想到这里，江昊又是一阵惊奇地看向萧寒山。
“封大人，你可听清楚了？”
“下官听清楚了！”封从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心中又有了打算。
萧寒山眉头一皱，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姓封的肯定要去找陈道恒离间他们的关系。
“既然听清楚了，就回家吧，”萧寒山阴冷着脸，松开江凝，绕到了封从义身边，低声告诫他，“不过，再让我发现你敢在什川身上打算盘，小心你头顶乌纱！别忘了，陈三还在我手里！”
封从义大惊，讪讪点头，麻利起身拉了封从阳穿过人群，往村里去了。
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江凝是被逼急了才病急乱投医，但这位萧大将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点头承认，让大伙儿都是猜想不断，而更多的还有好奇。
“这封从义还真是欺软怕硬！”
“可不是，人家大将军一说话，吓得屁滚尿流，真没出息！”
众人议论不断，而萧寒山暗自念叨了一句，“封从义？”
“寒山，走，陪我喝几杯！”老道一脸轻松招呼着萧寒山。
萧寒山一转头，就看到对着他一脸歉意的江凝，眉头一皱，走到跟前，“跟我来，有事问你！”
老道见此，笑了笑，对萧岩和梁毅道：“你们两个小子，跟我来，有事交给你们办！”
江安、江其、江立三人招呼了留下的众邻里进了院子，江昊则是麻利的跑去了后院找江瑾，他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他走之前一切正常的。
萧寒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见四周无人，这才停下了脚步，一转身，就看到江凝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江凝从自己开口闯祸的那一刻开始，就有心理准备接受萧寒山的责骂，所以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她要先承认错误，“萧大将军，对不起，这事是我冲动了，我也就是被逼的口不择言了，您大人有大量，等这事过了，回了府城，您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口不择言？”萧寒山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过是江凝情急之下的口误，但现在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江凝不敢直视萧寒山的眼神，但听他口气，似乎很是生气，便又诚恳道歉，“我真是很抱歉，我知道这件事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我真是鬼使神差才说了那样的话。”
萧寒山看着江凝自责不已的样子，总是想起昨晚将她拥在怀里的情形，他不知道江凝打算让他们的关系持续多久，即便是一种假象，但他期待着，希望一直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她会发现他的心意呢！
“要不然，山庄给你的分红再多一点？”江凝企图贿赂萧寒山，但愿他能看在钱的份上不多计较。
萧寒山乐了，“我缺钱吗？”
“那怎么办？那不然你说，要怎么办啊？只要不牵扯我家人，你随便想怎么样都行！”
萧寒山到底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这才道：“叫你来不是说这个事。”
“啊？那要说什么？”
“封长史，他不是叫封从志吗？怎么村里人叫他封从义？”萧寒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但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猜想。
江凝闻言，松了口气，“呵呵，也叫封从义！”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大伯，江昊的父亲从前也叫封从志？”萧寒山盯着江凝。
“你怎么知道？”江凝大惊。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说是与不是！？”萧寒山看着江凝的表情就已经知道，这个封长史有问题。
江凝犹豫着，她看到萧寒山探究的目光，躲闪开来，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其实对他们来说更有利，但是萧寒山他要是知道了，或许会让他更被封从义背后的人敌对，江凝不愿意再因为这些事牵扯萧寒山。
“看来，这次他是冲你们江家来得，什川也只是无辜被牵连罢了！”萧寒山纠结着，他看着江凝，他有些害怕，害怕江凝知道了会义无反顾的去找陈道恒，也害怕她知道了是因为她们家陈道恒才受了池鱼之灾会自责难受，可他还是说出来了，他不想她错过喜欢的人。
江凝忽然就想起那日在酒楼陈应安喝醉时说过的话，“你们一家都是丧门星，谁沾上了你们，都会倒霉”。
眼睛开始发酸，江凝撇过头去，蹲下了身子，泪水涌了出来，萧寒山看到江凝这样，以为自己不该提起这件事情，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只好蹲了下来，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事，只是我以为你知道了真相，会和什川解开误会……”
江凝抱着膝盖抽泣着，她对封家的恨在这一刻又增加了，他们竟然真的又向她身边的人下手，这一次是陈道恒，那下一次呢？是梁毅还是老道，或者庄子里的其他人，她不敢想，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保护不了那么多人，更何况还有她至亲的亲人。
“都怪我，如果陈大哥不是与我成亲，也许他就不会被这样陷害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离开我，他才会更安稳，即便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这样看来，娶了王月如，对他更有利。”
“也许什川宁愿不要这样的安稳，也想与你在一起呢？”
江凝埋在膝间的头摇了摇，“不，不会，他还有更亲的家人，他不能不管。”
“那你呢？怎么办？”
“我？”江凝抬头，一双泪眼对上萧寒山担忧的眼睛，“我有什么办法？我还能怎么办？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现在就扳倒封从义，我还保护不了他们，这次是陈大哥，上次是我爷爷和大伯，下次呢？是阿毅还是阿月他们？我保护不了那么多人啊！我能怎么办？”
“我可以，我可以，我来护着他们……”萧寒山抱住了江凝，轻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了，我不能再把你拉下水了……呜呜……”
“我不怕，我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怕的！”
“呜呜……我不是故意要胡说的……呜呜……我也是被逼的……”
“我知道！我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成亲呗！”
“哇……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关系！”
江凝在萧寒山怀里呜咽着，嘴里不时嘟嘟囔囔说着“对不起”，过了半个时辰，江凝终于平复了心情，清醒了过来，当她意识到自己又被萧寒山抱在怀里时，一种羞耻感直冲脑门。
“我哭完了。”
萧寒山顿时惊醒，轻轻放开了手，怀里没了人，钻进一股凉风，两个人都打了个寒颤，萧寒山站起了身，江凝却还蹲在地上。
“怎么了？”
江凝抬起头，不好意思地道：“腿麻了！站不起来。”
萧寒山连忙伸手去扶，江凝这才缓缓起了身。
“能走吗？”
“稍等会儿，还不行！”
“嗯！”
“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我得去找一趟什川，把这件事告诉他。”
“告诉他？总会听说，何必亲自去说呢？”
“亲自去解释一趟，总是比道听途说的要好一些，而且，我怕有人借此离间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江凝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等回了府城，你就……”
萧寒山有些害怕江凝说出休了她这样的话来，连忙打断，“嗯，没事，能走了吗？”
“嗯！好了！”
“那我先走了，事情办完就回来，你先回去休息！”
“嗯！”
萧寒山和江昊骑了马一路出了上园村，直奔陈道恒家。
而这时，封从义派去给陈道恒送信的人，也出发去了镇上。
江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院子里时，圆桌凳子已经摆满了，进出厨房帮忙的邻居看到江凝还不忘道贺。
“阿凝，你可真是好福气啊，找了个如此大的官儿，今儿封家人可是灰溜溜的回去的呢！”
“是啊，阿凝，这个大将军可比陈家那个好多了。”
江凝努力扯出一抹笑来，“是啊，刘婶子，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碰到这样的好事了，呵呵！”
“那到底也是你福气好啊！”
“呵呵，也许是吧！”
“阿凝，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大将军的啊？一般人可连听都没听过呢！”
“是啊，刚才在门口，可是威风极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就偶然间遇到了，就认识了。”江凝苦笑，又想起那日在狂风寨见到陈道恒时的情形，心中更加酸楚。
“看看，看看，这就是缘分啊！”
江凝跟着呢喃一句，“是啊，是缘分！”心里却是昨晚老道说的“有缘无分”。
张翠兰听到说话，从厨房里赶了出来，见江凝有气无力，面色苍白，就知道她不好受，于是找了个借口，支走了缠着江凝问东问西的人，才小心翼翼拉了江凝回了房间。
张翠兰本不想在这种时候追问这件事，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江凝，还怕她病急乱投医，随便拉了一个人就成亲，到头来害了她自己，所以还是开了口。
“阿凝，你与那个萧大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凝趴在桌上，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播放着她和陈道恒从相识到现在的场景，耳朵里听到张翠兰的问话，随意应付着。
“我说他是我的未婚夫，然后他就答应娶我了。”
“阿凝，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什川，可你也不能为了在封家人面前挣面子就把自己随意嫁了人啊！”张翠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一听到江瑾说江凝会嫁给萧大将军，心里就像吃了一碗蒜一样难受，她不知道这个萧大将军对江凝是有心还是只是一时帮忙应付一下，但无论哪一种，她都觉得江凝不该和他成亲，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将来吃亏的还是江凝。
“娘，没事，反正嫁给谁都一样！”
“那能一样吗？人家一个大将军，到底看上你哪一点，要娶你为妻啊？阿凝，你千万不能赌气啊，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张翠兰心急如焚，她不能接受江凝自暴自弃的想法。
江凝回了回神，看着张翠兰肿起的眼睛，心猛地抽了抽，“娘，你别担心，我没事，嫁给他不是很好吗？以后我们家就不会被欺负了！”
张翠兰红了眼眶，摇着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阿凝啊，我们就是被欺负死，你也不能拿你的终身大事当作儿戏啊！”
江凝听了，眼眶也跟着红了，她把头埋进张翠兰的怀里，“娘，他就是帮我一个忙，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呢，等这件事完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我还是会找个靠谱的人成亲，所以，没事的。”
“阿凝，你不用担心村里人的流言，这么多年了，我们家听得流言蜚语还少吗？封家人来看笑话那又怎么样，也不会掉块肉，我们照样吃好睡好，你又何必苦了自己去挣这么个面子呢？”
“娘，不一样了，我们家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啊，奶奶说的对，不能因为我影响了家里大哥他们的婚事，更不能影响了二哥和小弟的前程，如果这次萧大将军不来，也许我还是会找个人了了这件事，可是他来了，还答应了帮我，这大概就是命吧！”
“阿凝！”张翠兰何尝不知道一家的名声对儿女的婚事前程有多重要，要是他们家只有江凝一个孩子，她也就不用牺牲这么多去成全那么多人了，“可是，阿凝，你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你的婚事不应该这样啊！”
张翠兰已经开始哽咽，江凝也抽泣着，母女两个相拥而泣，门外站着的江立和江善林也是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