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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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昊带着江月、江瑶赶在初十之前就回了家，既要告诉家里江凝成亲的消息，还得开始准备江凝的嫁妆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陈应安对江凝有了一些微小的情绪，他总觉得当初江凝让自己帮萧寒山是个错误，要不然也不会惹来官司。
尽管，萧寒山在事情办完之后亲自上门去安抚陈应安，但事情总是没有让他心里的苦得到填补。
“早知道就不做这军供的生意了，和他们打交道，吃亏的总是我们。”
陈应安出了大牢，安排好场里的事情，便被江凝接去了长风楼，他在饭桌上，如是说着，江凝的心里也有些自责自己当初擅作主张给陈应安接了这笔买卖。
“军供的生意是好，但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连命都搭进去，这次我可算是领教了。”
陈应安心情苦闷，多喝了几杯后开始倒出心里的苦楚。
“那些人翻脸比翻书都快，你可不知道，我在牢里的时候那个封长史是怎么对我的，不给我吃的喝的，”陈应安现在想起在牢里的事情都觉得浑身哆嗦，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了。
“他说我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和你有了牵扯，你们一家都是丧门星，谁沾上了你们，都会倒霉，而我这才开始呢！”
“阿凝啊，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但是，我怕啊，什川这个孩子如今有了出息了，要是再因为这些事情被牵连，那可怎么办啊！”
“这军供的生意，以后我是不敢做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陈应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江凝坐在一旁没有搭腔，也没有阻止，让他发泄着。
梁毅看着江凝有些替她不值，心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的就是陈应安这种人，赚钱的时候从来没觉得钱多，一出事就开始推诿，这种人，做不了大生意。
“陈老板，自从开始做这生意赚了不少钱了吧？”
陈应安醉酒，没有细想梁毅话里的意思，听到“赚钱”两个字，眉眼笑开，有了些得意，“阿毅，不是跟你吹，跟官府做生意就这点好，钱总是及时到位，不拖不欠，而且因为那萧寒山是我们什川的上司，看得出来，他是很欣赏我们什川的，所以，这大小节礼送钱送东西也是不需要，我可是捡了大便宜了。”
“那你怕什么？”
“嘿！小子，怕什么？我怕死！你没进过大牢，你可是不知道，不给你吃的喝的，他们不想打人就让犯人打，打了你也没话说，我可是亲眼见了那些人用火钳子烧红了往人嘴里送啊！”
说着，陈应安打了个寒颤，表情痛苦，不愿意再回想那些事情。
“可是这些事跟阿凝有什么关系呢？”
梁毅问得冷淡，江凝给了他一个眼神，想让他停下，但梁毅并不看她，继续和陈应安道：“阿凝知道你出事，就从凉州赶回来了，跑前跑后，也是如今才能坐下吃顿踏实饭而已。”
陈应安皱眉，看着江凝，“不错，不错，阿凝辛苦了，不过你都要跟什川成亲了，这还不是你应该做的？”
江凝眼角微微扯了扯，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阿凝啊，你嫁给什川，你放心，我们陈家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将来，你就安心跟着什川过日子，早日生个孩子，给我们陈家传宗接代，生意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陈应安这会儿醉的有些坐不稳，便趴在了桌上，“你们家我也看出来了，没个会做生意的，不过，阿凝，你放心，有我在，肯定能给管理的妥妥当当的。”
江凝见陈应安已经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而说出来的这些话，她也不想再听，她其实也不是害怕和陈应安撕破脸，只是她就要和陈道恒成亲了，她和陈应安的问题绝对会影响到她和陈道恒，所以，她选择忍耐。
“陈老板……”
梁毅已经双手握拳，想继续争辩，但转头就看到江凝隐忍不发的表情，他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阿毅，你陪陪陈老板，我去厨房再弄个菜来。”
而陈应安，依旧絮絮叨叨没完没了，“阿凝，你要知道，什川是我带大的，他爹娘走得早，那以后我就是你公公啊，你嫁进我们陈家，那就是我们陈家的人，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得同我商量，就像你要在凉州开店，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这合适吗……”
江凝背靠在雅间过道的门槛上，听着陈应安说完这些话，走进另一个无人的雅间，开了窗户，站在风口。
刚认识陈应安时的画面还如昨天一般清晰，江凝的心里，陈应安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她做生意抛头露面的事情口诛笔伐，甚至会在众人为难她的时候维护她，她曾一度觉得陈应安和她是朋友，而不是简单的各做伙伴，所以对陈应安，江凝抱有特殊的信任。
腊月十五，庄里有了好消息，大棚里的辣椒大丰收，整个庄子里的人都很开心，火红的辣椒装了几十大筐子，胡大娘和尹春带着冯大牛媳妇儿在院子里串辣椒，一串一串挂在仓库房檐下，竟然有一种过年的气象。
“春儿啊，你看这辣椒挂起来像不像红灯笼啊？”胡大娘一边忙着串辣椒，一边看着房檐下一片红彤彤的景象笑得眉眼弯弯对尹春说道：“今年过年，咱们还用买什么灯笼，就挂这辣椒就行了，我倒觉得比那灯笼都看着喜庆呀！”
尹春也跟着笑，“说的是啊，只是这辣椒晚上可点不了灯，你别到时候看不着吃饺子！”
秀兰肚子微微隆起，靠坐在椅子上，手里也没闲着，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她们从小当成有毒的东西如今竟然被种出来做吃食就觉得江凝肯定像极了老人口中尝百草的那个神仙，要不是一口一口尝过，怎么会知道这东西能吃，而且能做出那么多的花样呢？
“阿凝肯定是仙女，要不然怎么能知道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呢？”
尹春和胡大娘哈哈大笑，“哈哈，秀兰啊，你这话要是让阿凝知道了，她肯定得高兴的睡不着觉。”
姜老头儿走近，和冯大年又背了两筐辣椒倒在了三人脚下，“阿凝哪是什么仙女，她就是个小地主婆。”
“姜老头儿，你这么说，等阿凝来了我告诉她，以后可就别想喝酒了。”胡大娘说笑。
“我可是夸她呢，她听了肯定得让我先尝尝酒窖里那些新酿的葡萄酒。”
“你怕是打那些酒的主意好久了吧。”尹春笑着打趣，那些酒等到过年就可以开封了，想来明年的生意又会红火起来了。
胡大娘想起江凝的婚事，“唉，这阿凝正月成亲，怎么说也要回家去吧，我本来还想着要是在庄子里办，我们肯定能给准备的风风光光的，唉！”
“咦，你净说疯话，阿凝家里还有爷奶爹娘，怎么能在这里出嫁？”
姜老头儿擦了一根辣椒，从怀里掏出一块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腌牛肉，吃了一口，七窍瞬间通畅。
尹春也想在这些事情，手下的活也停了停，对姜老头儿到：“我们也算是娘家人，怎么的都应该去送送亲，这心里才能放心啊。”
“这还不简单啊，派几个人去阿凝家里，帮帮忙，也算是尽尽我们的心意啊！”姜老头儿一早就想过了，他指了指房顶，“老道肯定是要去的，我和小春看家，他胡大娘再挑几个能干的，手脚麻利的跟着去，两边都不耽误。”
“我也想去，可这肚子实在是不方便。”秀兰摸着肚子，有些懊恼。
“你就安心在家养着，等阿凝他们回过了门，回了庄子，大家再热闹一次不就好了。”胡大娘歪了身子，用胳膊碰了碰秀兰，“等明年夏天，咱们庄子里可就又添个小家伙儿喽！”
……
江凝此时坐在后山的牛圈里吃着柿子，看着一圈的牛羊发呆。
前些日子，马友三让人送了信来，说凉州的店铺已经看好了，就在东市旁边，以前是一家布庄，两层门楼，后面带着一个两进的院子，如果江凝想在那里长住，就可以把旁边的宅子也一起买了，他让江凝考虑一下，如果确定要买，那他就去下定金办手续。
江凝让梁毅去了趟凉州，将店铺的一应事情都托付给了他去办，梁毅也不负众望，不出五日便回来了。他说留了些银子给马友三，让他慢慢置办东西，等年后江凝成了亲就过去开业。
这会儿，江凝就要开始打算着，到底让谁跟着去凉州，但是庄子里的事情她三不五时还是要亲自来看看才放心。
江凝又想起打算来年就试种的药材，便又上山去找姜老头儿和老道士。
江凝刚走到院子，就听见几个人正说起她的婚事。
“你们放心，在家里办了事怎么的也要在庄子里再摆几桌，让大家也都高兴高兴啊。”
江凝边说边进了院子，看着那些辣椒，心情忽然就好了一些，冯大年找了把椅子给江凝坐下，这才又去了大棚。
“等啥时候咱们庄子里那些单身没老婆的都娶了媳妇儿生了娃，那才真是好呢！”
胡大娘就是爱操心，前些日子总给尹春相看庄子里还算过得去的汉子，被尹春严词拒绝后就开始频繁的去山下的村子里寻摸。
“阿凝，你胡大娘就是喜欢办喜事，她恨不得庄子里天天有人娶媳妇儿呢！”尹春笑着瞪了一眼胡大娘，这才对江凝道：“这日子可真快，原先说要推迟，可现在又忽然提前了，你们这些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江凝学着几人的样子，也串起了辣椒，一边笑道：“我去凉州的时候也说还不确定日子呢，可能他那边的事情有了变化吧。”
“唉，话说，阿凝啊，以后你是不是就要一直待在凉州啊？”姜老头儿嘴里吧嗒吧嗒抽着一根旱烟，似乎又有些自言自语地道：“也是，都成亲了，肯定是要和新女婿待在一起啊！”
“我也在想呢，凉州那边肯定也要带些人过去才行，在外面找我觉得不太靠谱，还是用熟悉的人好一些，就是不知道该带着谁过去。”
老道坐在房顶，抿了口茶，向楼下喊，“反正我不去！”
众人闻言都看向房顶。
姜老头儿也跟着道：“我们这些老梆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挪地方了，挑一些年轻人跟着去吧！”
江凝本来还想着老道肯定会跟着她，到时候还可以帮她管管店里的事情，那样她也能轻松些，可现在老道明确说了不去，这可真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唉，我还以为你们都能抢着去呢！”江凝叹了口气，有些许失落。
尹春倒是有了些想法，停了手里的活，问江凝，“阿凝，我可以跟你过去吗？我想趁着自己还不算老，多长长见识，嘿嘿！”
江凝略略思索，有些为难，尹春现在可是庄子里的大管家，离了谁都不能离开她，但现在她开了口，江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那怎么行，你走了这么大个庄子谁管得了啊！”姜老头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们都走了，你都不能走，你可是我们庄子的大管家！”
尹春最初的想法是庄子里的事情可以先交给梁毅，让阿月或者阿瑶在酒楼管着，她也确实想弥补弥补前半生的遗憾，多出去走走。但见江凝犹豫，姜老头儿反对，心里除了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开心，她也没想到自己对庄子这么重要。
江凝见状，便收起了商量的心思，想着“以后再说吧”，便笑着说道：“嘿，咱们的大棚今年大丰收，等到明年春天，清明前，咱们要再多弄几个大棚，辣椒多种点，再带一点其他的菜，争取明年冬天得时候，把我们的新鲜菜放到市场去卖！还有山下那些地，明年种些豆子，后年就开始中药材。”
众人不禁也开始跟着江凝畅想以后的事情，脸上的快乐溢于言表。
江昊带着江月、江瑶赶在初十之前就回了家，既要告诉家里江凝成亲的消息，还得开始准备江凝的嫁妆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陈应安对江凝有了一些微小的情绪，他总觉得当初江凝让自己帮萧寒山是个错误，要不然也不会惹来官司。
尽管，萧寒山在事情办完之后亲自上门去安抚陈应安，但事情总是没有让他心里的苦得到填补。
“早知道就不做这军供的生意了，和他们打交道，吃亏的总是我们。”
陈应安出了大牢，安排好场里的事情，便被江凝接去了长风楼，他在饭桌上，如是说着，江凝的心里也有些自责自己当初擅作主张给陈应安接了这笔买卖。
“军供的生意是好，但是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连命都搭进去，这次我可算是领教了。”
陈应安心情苦闷，多喝了几杯后开始倒出心里的苦楚。
“那些人翻脸比翻书都快，你可不知道，我在牢里的时候那个封长史是怎么对我的，不给我吃的喝的，”陈应安现在想起在牢里的事情都觉得浑身哆嗦，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了。
“他说我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和你有了牵扯，你们一家都是丧门星，谁沾上了你们，都会倒霉，而我这才开始呢！”
“阿凝啊，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但是，我怕啊，什川这个孩子如今有了出息了，要是再因为这些事情被牵连，那可怎么办啊！”
“这军供的生意，以后我是不敢做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陈应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江凝坐在一旁没有搭腔，也没有阻止，让他发泄着。
梁毅看着江凝有些替她不值，心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的就是陈应安这种人，赚钱的时候从来没觉得钱多，一出事就开始推诿，这种人，做不了大生意。
“陈老板，自从开始做这生意赚了不少钱了吧？”
陈应安醉酒，没有细想梁毅话里的意思，听到“赚钱”两个字，眉眼笑开，有了些得意，“阿毅，不是跟你吹，跟官府做生意就这点好，钱总是及时到位，不拖不欠，而且因为那萧寒山是我们什川的上司，看得出来，他是很欣赏我们什川的，所以，这大小节礼送钱送东西也是不需要，我可是捡了大便宜了。”
“那你怕什么？”
“嘿！小子，怕什么？我怕死！你没进过大牢，你可是不知道，不给你吃的喝的，他们不想打人就让犯人打，打了你也没话说，我可是亲眼见了那些人用火钳子烧红了往人嘴里送啊！”
说着，陈应安打了个寒颤，表情痛苦，不愿意再回想那些事情。
“可是这些事跟阿凝有什么关系呢？”
梁毅问得冷淡，江凝给了他一个眼神，想让他停下，但梁毅并不看她，继续和陈应安道：“阿凝知道你出事，就从凉州赶回来了，跑前跑后，也是如今才能坐下吃顿踏实饭而已。”
陈应安皱眉，看着江凝，“不错，不错，阿凝辛苦了，不过你都要跟什川成亲了，这还不是你应该做的？”
江凝眼角微微扯了扯，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阿凝啊，你嫁给什川，你放心，我们陈家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将来，你就安心跟着什川过日子，早日生个孩子，给我们陈家传宗接代，生意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陈应安这会儿醉的有些坐不稳，便趴在了桌上，“你们家我也看出来了，没个会做生意的，不过，阿凝，你放心，有我在，肯定能给管理的妥妥当当的。”
江凝见陈应安已经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而说出来的这些话，她也不想再听，她其实也不是害怕和陈应安撕破脸，只是她就要和陈道恒成亲了，她和陈应安的问题绝对会影响到她和陈道恒，所以，她选择忍耐。
“陈老板……”
梁毅已经双手握拳，想继续争辩，但转头就看到江凝隐忍不发的表情，他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阿毅，你陪陪陈老板，我去厨房再弄个菜来。”
而陈应安，依旧絮絮叨叨没完没了，“阿凝，你要知道，什川是我带大的，他爹娘走得早，那以后我就是你公公啊，你嫁进我们陈家，那就是我们陈家的人，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得同我商量，就像你要在凉州开店，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这合适吗……”
江凝背靠在雅间过道的门槛上，听着陈应安说完这些话，走进另一个无人的雅间，开了窗户，站在风口。
刚认识陈应安时的画面还如昨天一般清晰，江凝的心里，陈应安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她做生意抛头露面的事情口诛笔伐，甚至会在众人为难她的时候维护她，她曾一度觉得陈应安和她是朋友，而不是简单的各做伙伴，所以对陈应安，江凝抱有特殊的信任。
腊月十五，庄里有了好消息，大棚里的辣椒大丰收，整个庄子里的人都很开心，火红的辣椒装了几十大筐子，胡大娘和尹春带着冯大牛媳妇儿在院子里串辣椒，一串一串挂在仓库房檐下，竟然有一种过年的气象。
“春儿啊，你看这辣椒挂起来像不像红灯笼啊？”胡大娘一边忙着串辣椒，一边看着房檐下一片红彤彤的景象笑得眉眼弯弯对尹春说道：“今年过年，咱们还用买什么灯笼，就挂这辣椒就行了，我倒觉得比那灯笼都看着喜庆呀！”
尹春也跟着笑，“说的是啊，只是这辣椒晚上可点不了灯，你别到时候看不着吃饺子！”
秀兰肚子微微隆起，靠坐在椅子上，手里也没闲着，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她们从小当成有毒的东西如今竟然被种出来做吃食就觉得江凝肯定像极了老人口中尝百草的那个神仙，要不是一口一口尝过，怎么会知道这东西能吃，而且能做出那么多的花样呢？
“阿凝肯定是仙女，要不然怎么能知道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呢？”
尹春和胡大娘哈哈大笑，“哈哈，秀兰啊，你这话要是让阿凝知道了，她肯定得高兴的睡不着觉。”
姜老头儿走近，和冯大年又背了两筐辣椒倒在了三人脚下，“阿凝哪是什么仙女，她就是个小地主婆。”
“姜老头儿，你这么说，等阿凝来了我告诉她，以后可就别想喝酒了。”胡大娘说笑。
“我可是夸她呢，她听了肯定得让我先尝尝酒窖里那些新酿的葡萄酒。”
“你怕是打那些酒的主意好久了吧。”尹春笑着打趣，那些酒等到过年就可以开封了，想来明年的生意又会红火起来了。
胡大娘想起江凝的婚事，“唉，这阿凝正月成亲，怎么说也要回家去吧，我本来还想着要是在庄子里办，我们肯定能给准备的风风光光的，唉！”
“咦，你净说疯话，阿凝家里还有爷奶爹娘，怎么能在这里出嫁？”
姜老头儿擦了一根辣椒，从怀里掏出一块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腌牛肉，吃了一口，七窍瞬间通畅。
尹春也想在这些事情，手下的活也停了停，对姜老头儿到：“我们也算是娘家人，怎么的都应该去送送亲，这心里才能放心啊。”
“这还不简单啊，派几个人去阿凝家里，帮帮忙，也算是尽尽我们的心意啊！”姜老头儿一早就想过了，他指了指房顶，“老道肯定是要去的，我和小春看家，他胡大娘再挑几个能干的，手脚麻利的跟着去，两边都不耽误。”
“我也想去，可这肚子实在是不方便。”秀兰摸着肚子，有些懊恼。
“你就安心在家养着，等阿凝他们回过了门，回了庄子，大家再热闹一次不就好了。”胡大娘歪了身子，用胳膊碰了碰秀兰，“等明年夏天，咱们庄子里可就又添个小家伙儿喽！”
……
江凝此时坐在后山的牛圈里吃着柿子，看着一圈的牛羊发呆。
前些日子，马友三让人送了信来，说凉州的店铺已经看好了，就在东市旁边，以前是一家布庄，两层门楼，后面带着一个两进的院子，如果江凝想在那里长住，就可以把旁边的宅子也一起买了，他让江凝考虑一下，如果确定要买，那他就去下定金办手续。
江凝让梁毅去了趟凉州，将店铺的一应事情都托付给了他去办，梁毅也不负众望，不出五日便回来了。他说留了些银子给马友三，让他慢慢置办东西，等年后江凝成了亲就过去开业。
这会儿，江凝就要开始打算着，到底让谁跟着去凉州，但是庄子里的事情她三不五时还是要亲自来看看才放心。
江凝又想起打算来年就试种的药材，便又上山去找姜老头儿和老道士。
江凝刚走到院子，就听见几个人正说起她的婚事。
“你们放心，在家里办了事怎么的也要在庄子里再摆几桌，让大家也都高兴高兴啊。”
江凝边说边进了院子，看着那些辣椒，心情忽然就好了一些，冯大年找了把椅子给江凝坐下，这才又去了大棚。
“等啥时候咱们庄子里那些单身没老婆的都娶了媳妇儿生了娃，那才真是好呢！”
胡大娘就是爱操心，前些日子总给尹春相看庄子里还算过得去的汉子，被尹春严词拒绝后就开始频繁的去山下的村子里寻摸。
“阿凝，你胡大娘就是喜欢办喜事，她恨不得庄子里天天有人娶媳妇儿呢！”尹春笑着瞪了一眼胡大娘，这才对江凝道：“这日子可真快，原先说要推迟，可现在又忽然提前了，你们这些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江凝学着几人的样子，也串起了辣椒，一边笑道：“我去凉州的时候也说还不确定日子呢，可能他那边的事情有了变化吧。”
“唉，话说，阿凝啊，以后你是不是就要一直待在凉州啊？”姜老头儿嘴里吧嗒吧嗒抽着一根旱烟，似乎又有些自言自语地道：“也是，都成亲了，肯定是要和新女婿待在一起啊！”
“我也在想呢，凉州那边肯定也要带些人过去才行，在外面找我觉得不太靠谱，还是用熟悉的人好一些，就是不知道该带着谁过去。”
老道坐在房顶，抿了口茶，向楼下喊，“反正我不去！”
众人闻言都看向房顶。
姜老头儿也跟着道：“我们这些老梆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挪地方了，挑一些年轻人跟着去吧！”
江凝本来还想着老道肯定会跟着她，到时候还可以帮她管管店里的事情，那样她也能轻松些，可现在老道明确说了不去，这可真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唉，我还以为你们都能抢着去呢！”江凝叹了口气，有些许失落。
尹春倒是有了些想法，停了手里的活，问江凝，“阿凝，我可以跟你过去吗？我想趁着自己还不算老，多长长见识，嘿嘿！”
江凝略略思索，有些为难，尹春现在可是庄子里的大管家，离了谁都不能离开她，但现在她开了口，江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那怎么行，你走了这么大个庄子谁管得了啊！”姜老头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们都走了，你都不能走，你可是我们庄子的大管家！”
尹春最初的想法是庄子里的事情可以先交给梁毅，让阿月或者阿瑶在酒楼管着，她也确实想弥补弥补前半生的遗憾，多出去走走。但见江凝犹豫，姜老头儿反对，心里除了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开心，她也没想到自己对庄子这么重要。
江凝见状，便收起了商量的心思，想着“以后再说吧”，便笑着说道：“嘿，咱们的大棚今年大丰收，等到明年春天，清明前，咱们要再多弄几个大棚，辣椒多种点，再带一点其他的菜，争取明年冬天得时候，把我们的新鲜菜放到市场去卖！还有山下那些地，明年种些豆子，后年就开始中药材。”
众人不禁也开始跟着江凝畅想以后的事情，脸上的快乐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