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入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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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远自从将粗盐提纯的方子送到京城之后就在等着京城的回信，算着日子，今天也应该到了。果然，一大早，派去送信的人就带来了京城的好消息。
户部尚书李敬在接到林泽远的信和那罐子精盐之后连年也不过了，连夜进宫面见皇帝，皇帝大喜，着李敬负责，与林泽远商量推广试验一众事宜，还下了旨意，将林泽远提为雍州刺史兼西北巡盐使。
送信的差人提前回来报信，而李敬和皇帝的任职文书随后便到。林泽远听了这个消息大喜过望，但随即便又开始担心，这方法毕竟是封一凝带给他的，他即便掌握了提纯的方式，但他还是心下有些不安，害怕到时李敬问起，自己还是会有些地方答的不周全。
还有一层原因，林泽远的信里，已经说明白了方法是一个农家女偶然得来的，再经过自己和农女的多次试验，终于得到了制盐时的具体分量。这样说既是林泽远并不想不独占功劳，也是怕万一上面另有打算或者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自己兜底。
于是，林泽远便打算派人去请封一凝商量。
正是这个时候，有人敲了鸣冤鼓，来人正是封一凝，而这次，她依旧是被告。
林泽远坐在公堂之上如坐针毡，频频看向封一凝。
而封一凝也没想到，短短十天不到，自己会进县衙两次。本来她以为自己走了之后封善德父子和家里人也不至于闹大，无非是被赶出来，但是她没想到自己刚从刘青山家出来，就看到叫嚷着要去县衙告状的封善德父子和封从志三兄弟。
见到林泽远打量她，她不好意思的回了个笑脸。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在下封从辉，是上园村人士，这封从礼是我大叔的儿子，我今天和我爹还有四个孩子去给我大叔拜年，被他们打了出来。”
封从辉带着哭腔，将被打的青肿的脸给林泽远看，一旁的封善德和四个小子也都开始喊冤哭疼。
“肃静。”
林泽远心里有事，被他们的吵的更加烦躁，转头看向封一凝，“凝姑娘，你是？”
一凝苦笑一声，“回大人，我们是被告。”
“大人，是我打的人，跟别人都无关。”封从礼企图将整个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在下封从礼，上园村人士，请大人明鉴。”
“在下封从志，人是我打的。”
“在下封从伦，跟他们都没关系，人是我打的。”
林泽远，朝着封一凝招手，“凝姑娘，上次的事情还有些地方不清楚，先请后堂说话，今日的事情，稍后再审。”还是先把大事解决了再审案子吧。
林泽远先进了后堂，衙役带着满头的问号封一凝也进了后堂。
一到后堂，林泽远便赶忙将情况告诉了封一凝。一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木子修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
“哎吆，凝姑娘，还得请你帮个忙，到时候李大人来了，还需要你帮忙出出主意。”林泽远满脸的笑意，话里话外又是担忧。
“一凝责无旁贷，只是这要是被李大人知道的实情，怕是对大人不利呀。”一凝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参与了这件事，那林大人的功劳会不会打了折扣，到时候今天的这事情也就不好再麻烦他了。
林泽远见一凝答应了，心下便也放心了，这才道：“当初给李大人的信上我就已经提过是你帮着我做的试验，搜集资料什么的，所以这次你也被赏了的。”
一凝心下一惊，这个林泽远，不是个贪图名利之徒，虽然城府极深但还算是个正派的人。
“今天这是……”大事落定，林泽远这才关注到今日的案子上来。
“没事，您正常审理就行。”一凝觉得自己被叫进后堂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他们震惊了，要是再被林泽远关怀，怕是要惹上更大的麻烦的，不过现在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偏袒到自己这边了吧。
林泽远会意，二人便重回堂上。
“封从礼，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
……
“请大人明鉴。”
“原告，你们可有异议？”
“大人，是他们动手打人，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啊。”封从辉又开始哭腔喊冤。
“你若不去抢夺东西，被告会打你吗？”
“我是他叔叔，孝敬我一只兔子是他的本分。”
“封善林一脉已经出族，与你们封家大族已无半点关系，是与不是？”
“我们是亲兄弟！”
“是吗？既然是亲兄弟，我爹病重时我和一凝到你门上借钱，你可给了一文？你没有。我们家没米没面的时候求到你门上时，你可给过半碗？你没有。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把凝丫头卖了，一个黄花闺女卖进窑子里可以换不少钱了，这话是你们说的吧。”封从礼冷眼看着封善德，“如今，我们出了族，日子好过了，你倒是上门来要东西了，你有那个脸吗？”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站在堂外的刘青山、封一哲和封一顺，跪在堂下的封从志、封从伦都看向封一凝，原来，凝丫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原来是这样。
“哼，一个被退了亲的死丫头，卖了救她爷爷能怎么样？”
一凝知道，要是再让封善德父子说下去，封从志三兄弟肯定会当堂打人，到时候林泽远也就不好断案了。
“爹，没事，如今我们过好了，但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别人拿不走。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些人渣搭上自己力气。”一凝转头叩首，“还请大人明断。”
林泽远拧着眉头，明显不悦，“封善德、封从辉父子辱骂他人，抢夺他人财产，各杖责二十，封从礼虽然动手打人，但念在事出有因，杖责十，原告被告可有异议？”
“我不服，凭什么我们挨了打的判的更重？”封从辉站了起来，大声叫嚷，“你们狼狈为奸，我要到州府告你们去。”
林泽远笑了，“你凭什么不服？”
“我告诉你，姓林的，我们封家可是有人在州府做官的，敢打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泽远原本在今日之前可能会忌惮，但是现在，他封家就算是在京城有官，他也不怕了。
“哦？是吗？我等着。”林泽远手里的惊堂木狠狠拍在桌上。
衙役们开始上前执刑，封善德一家子鬼哭狼嚎的声音传遍了大堂，封从礼因为得了照顾，衙役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未真的下了狠手。
封从辉是嚎着进村的，还有那四兄弟，趴在驴车上动弹不得，一个个哭累了，在车上睡了过去。
封善德经过这次，从心底里把想和自己大哥联络感情重拾旧好的心思抹掉了，他没觉得自己从前做的有什么不对，即便是在自己亲哥那里背了骂名，但他这么多年过得好日子，有吃有穿，儿子能取上富商的闺女，孙子们能在族长家的私塾念书，比吃糠咽菜的封善林一家过得好了不知多少倍。
刘青山在村口等着，见到一凝一家子安然无恙的回来，悬着的心才跟着放了下来。
这时，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听到封从辉的嚎叫来看热闹的，也有去县衙之前就听到动静等着看后续的，也有人是来看看到底自己养的狗咬到人没有的，比如封从义。
“大哥？”封善德一见到封从义，就想告状，但是封从义却没想在这种地方多逗留，只是冷眼看看了几人，便转身离去。
封从辉还想叫几声，被封善德制止了，跑来看热闹的封从久热切的上前关心，“从辉哥，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封从辉得了台阶，一时间声泪俱下，让赶车的停了驴车便开始添油加醋地说封善林一家如何歹毒，县令如何偏袒。
村口像唱大戏一样热闹了起来。
一凝一家子，早早躲开了人群，回到了家中，家里焦急等待的人这才心安了下来。
封从义站在新祠堂的大堂里，对封孝廉说道：“爷爷，找机会，还是把那家子收拾了吧，他们也活够了。”
“嗯。”
“一征要去京里了，事情就好办了，过几日户部尚书来县里微服，我带他去见见。”
“好，另外，那邹氏你也要尽快打算，近来看着不是很安分。”
“是。”
林泽远自从将粗盐提纯的方子送到京城之后就在等着京城的回信，算着日子，今天也应该到了。果然，一大早，派去送信的人就带来了京城的好消息。
户部尚书李敬在接到林泽远的信和那罐子精盐之后连年也不过了，连夜进宫面见皇帝，皇帝大喜，着李敬负责，与林泽远商量推广试验一众事宜，还下了旨意，将林泽远提为雍州刺史兼西北巡盐使。
送信的差人提前回来报信，而李敬和皇帝的任职文书随后便到。林泽远听了这个消息大喜过望，但随即便又开始担心，这方法毕竟是封一凝带给他的，他即便掌握了提纯的方式，但他还是心下有些不安，害怕到时李敬问起，自己还是会有些地方答的不周全。
还有一层原因，林泽远的信里，已经说明白了方法是一个农家女偶然得来的，再经过自己和农女的多次试验，终于得到了制盐时的具体分量。这样说既是林泽远并不想不独占功劳，也是怕万一上面另有打算或者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自己兜底。
于是，林泽远便打算派人去请封一凝商量。
正是这个时候，有人敲了鸣冤鼓，来人正是封一凝，而这次，她依旧是被告。
林泽远坐在公堂之上如坐针毡，频频看向封一凝。
而封一凝也没想到，短短十天不到，自己会进县衙两次。本来她以为自己走了之后封善德父子和家里人也不至于闹大，无非是被赶出来，但是她没想到自己刚从刘青山家出来，就看到叫嚷着要去县衙告状的封善德父子和封从志三兄弟。
见到林泽远打量她，她不好意思的回了个笑脸。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在下封从辉，是上园村人士，这封从礼是我大叔的儿子，我今天和我爹还有四个孩子去给我大叔拜年，被他们打了出来。”
封从辉带着哭腔，将被打的青肿的脸给林泽远看，一旁的封善德和四个小子也都开始喊冤哭疼。
“肃静。”
林泽远心里有事，被他们的吵的更加烦躁，转头看向封一凝，“凝姑娘，你是？”
一凝苦笑一声，“回大人，我们是被告。”
“大人，是我打的人，跟别人都无关。”封从礼企图将整个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在下封从礼，上园村人士，请大人明鉴。”
“在下封从志，人是我打的。”
“在下封从伦，跟他们都没关系，人是我打的。”
林泽远，朝着封一凝招手，“凝姑娘，上次的事情还有些地方不清楚，先请后堂说话，今日的事情，稍后再审。”还是先把大事解决了再审案子吧。
林泽远先进了后堂，衙役带着满头的问号封一凝也进了后堂。
一到后堂，林泽远便赶忙将情况告诉了封一凝。一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木子修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
“哎吆，凝姑娘，还得请你帮个忙，到时候李大人来了，还需要你帮忙出出主意。”林泽远满脸的笑意，话里话外又是担忧。
“一凝责无旁贷，只是这要是被李大人知道的实情，怕是对大人不利呀。”一凝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参与了这件事，那林大人的功劳会不会打了折扣，到时候今天的这事情也就不好再麻烦他了。
林泽远见一凝答应了，心下便也放心了，这才道：“当初给李大人的信上我就已经提过是你帮着我做的试验，搜集资料什么的，所以这次你也被赏了的。”
一凝心下一惊，这个林泽远，不是个贪图名利之徒，虽然城府极深但还算是个正派的人。
“今天这是……”大事落定，林泽远这才关注到今日的案子上来。
“没事，您正常审理就行。”一凝觉得自己被叫进后堂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他们震惊了，要是再被林泽远关怀，怕是要惹上更大的麻烦的，不过现在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偏袒到自己这边了吧。
林泽远会意，二人便重回堂上。
“封从礼，你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
……
“请大人明鉴。”
“原告，你们可有异议？”
“大人，是他们动手打人，大人要给我们做主啊。”封从辉又开始哭腔喊冤。
“你若不去抢夺东西，被告会打你吗？”
“我是他叔叔，孝敬我一只兔子是他的本分。”
“封善林一脉已经出族，与你们封家大族已无半点关系，是与不是？”
“我们是亲兄弟！”
“是吗？既然是亲兄弟，我爹病重时我和一凝到你门上借钱，你可给了一文？你没有。我们家没米没面的时候求到你门上时，你可给过半碗？你没有。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把凝丫头卖了，一个黄花闺女卖进窑子里可以换不少钱了，这话是你们说的吧。”封从礼冷眼看着封善德，“如今，我们出了族，日子好过了，你倒是上门来要东西了，你有那个脸吗？”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站在堂外的刘青山、封一哲和封一顺，跪在堂下的封从志、封从伦都看向封一凝，原来，凝丫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原来是这样。
“哼，一个被退了亲的死丫头，卖了救她爷爷能怎么样？”
一凝知道，要是再让封善德父子说下去，封从志三兄弟肯定会当堂打人，到时候林泽远也就不好断案了。
“爹，没事，如今我们过好了，但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别人拿不走。我们没必要为了一些人渣搭上自己力气。”一凝转头叩首，“还请大人明断。”
林泽远拧着眉头，明显不悦，“封善德、封从辉父子辱骂他人，抢夺他人财产，各杖责二十，封从礼虽然动手打人，但念在事出有因，杖责十，原告被告可有异议？”
“我不服，凭什么我们挨了打的判的更重？”封从辉站了起来，大声叫嚷，“你们狼狈为奸，我要到州府告你们去。”
林泽远笑了，“你凭什么不服？”
“我告诉你，姓林的，我们封家可是有人在州府做官的，敢打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林泽远原本在今日之前可能会忌惮，但是现在，他封家就算是在京城有官，他也不怕了。
“哦？是吗？我等着。”林泽远手里的惊堂木狠狠拍在桌上。
衙役们开始上前执刑，封善德一家子鬼哭狼嚎的声音传遍了大堂，封从礼因为得了照顾，衙役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未真的下了狠手。
封从辉是嚎着进村的，还有那四兄弟，趴在驴车上动弹不得，一个个哭累了，在车上睡了过去。
封善德经过这次，从心底里把想和自己大哥联络感情重拾旧好的心思抹掉了，他没觉得自己从前做的有什么不对，即便是在自己亲哥那里背了骂名，但他这么多年过得好日子，有吃有穿，儿子能取上富商的闺女，孙子们能在族长家的私塾念书，比吃糠咽菜的封善林一家过得好了不知多少倍。
刘青山在村口等着，见到一凝一家子安然无恙的回来，悬着的心才跟着放了下来。
这时，村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听到封从辉的嚎叫来看热闹的，也有去县衙之前就听到动静等着看后续的，也有人是来看看到底自己养的狗咬到人没有的，比如封从义。
“大哥？”封善德一见到封从义，就想告状，但是封从义却没想在这种地方多逗留，只是冷眼看看了几人，便转身离去。
封从辉还想叫几声，被封善德制止了，跑来看热闹的封从久热切的上前关心，“从辉哥，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封从辉得了台阶，一时间声泪俱下，让赶车的停了驴车便开始添油加醋地说封善林一家如何歹毒，县令如何偏袒。
村口像唱大戏一样热闹了起来。
一凝一家子，早早躲开了人群，回到了家中，家里焦急等待的人这才心安了下来。
封从义站在新祠堂的大堂里，对封孝廉说道：“爷爷，找机会，还是把那家子收拾了吧，他们也活够了。”
“嗯。”
“一征要去京里了，事情就好办了，过几日户部尚书来县里微服，我带他去见见。”
“好，另外，那邹氏你也要尽快打算，近来看着不是很安分。”
“是。”